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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准备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就看见门口站着的一抹身影，顿时让她心收紧。
该怎么形容呢？和她平日里看见的那个何念琛不同，此刻的他显得有些沮丧，甚至说不清楚的仿佛有什么悲伤的东西环绕在他周围似地。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默苏慢慢的走向他，在他的面前站立，而他藏在阴影里的脸也终于抬起来，这是默苏很少看见过的疲惫。他一向那么爱干净，是什么原因，又让胡渣跑满了他的下巴？
很多时候很多事也许不问原因，会让对方更加的放松，有些事打破沙锅问到底只会让对方心思更沉重。
默苏从浴室里拿出了刮胡子刀，看着坐在沙发上下巴已经涂满白色泡沫的男人，她在他身边拿着小刀小心翼翼的帮他轻刮着。他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似地眼神，看的让默苏心怜又有些别扭。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情绪表现的这么低落，但是——“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啊？”她的声音不算太严厉，却看见了他眼睛里涌出的液体。
默苏吓的手一个颤抖，差点将他刮出了血。
如果说世界末日和何念琛的眼泪，她宁愿相信哪个……她一定会选择前者。
可是……她的眼睛没花，眼前的念琛眼底真的是有泪水，只是没有流下来。
默苏承认自己被吓坏了，有些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然后他像是安慰她似地，轻轻的抱住了她……这样的姿势是，他坐在沙发上，默苏站在那儿，手上还拿着刮胡子的刀，他抱着她的腰，一动不动的脆弱。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在这期间，默苏的脑袋里胡乱的想着他发生过什么事情的可能，都没有猜到，居然是从他口中说出的那句：“妈妈自杀了……”
对于念琛的母亲，默苏一直都有种很恍惚的感觉，好像这个人曾经出现过，又好像从始至终都没听说过。
念琛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他，后来又因为母亲不能生育所以才将他跟他的奶奶接了回去。
那天晚上，念琛跟她说了很多，他说其实他对自己的父母也没什么印象，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他们利用的棋子，母亲那时候不是不能生育，只是不喜欢他父亲罢了。他还告诉她，其实他没别人想的那么好，他是他父亲把母亲***后的产物，所以母亲每次看见他都会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儿子，甚至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是深深的厌恶，所以她才会那么喜欢袁慕西，那是她跟她深爱的男人剩下的孩子，为了她的第二个儿子将他逼走上绝路，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母亲，在她第二个儿子有困难的时候，居然写信来求他，并且用自杀的方式谢罪，她说：我知道你恨我，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如果我死了能够让你帮慕西度过这次危机，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成全你心里的不甘。
“真是伟大的母亲，她居然用她的命来威胁我帮她的儿子，她眼底那个唯一的儿子！她以为自己的命值几个钱？我凭什么要听她的？”这是默苏听见他第一次哽咽的声音：“可，可我他妈的居然还会难过，因为她死了，我他妈的还会难过！”
407．我爱上她了。
那天默苏抱着他没有说话，她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可是心疼是真的。她忽然就发现，无论怀里的这个男人曾经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情，她都不能真正的恨起来。当看见他这么悲伤的时候，她比他还难受。然后整个房间都仿佛陷进这样的悲伤中，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身边的人也沉沉的睡着.
以自己的经验来看，她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只有在沉睡的时候他才会很难被惊醒，换成是平常，只要稍微一点动静，或者只是在她睁开眼睛的刹那间，他就醒了过来。
默苏撑着手看了一会儿，将被子帮他盖好，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再次上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醒了，不过没有起身，只是倚靠的床头，眼神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见她进来，转头，朝她露出一抹微笑：“我饿了……”慕西坐在空无一人的自习室里，很久都没来这里，里面的一桌一椅皆无变化，仿佛时间没有过去，还停留在学校那段青涩又美丽的时光.
桌子上是一大束巨大的百合花，并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还记得她曾经喜欢而已。这个陪伴了他大学四年的女人，总是让他很奇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热情，拼命的把她追到手，不喜欢玫瑰花，偏爱淡色的百合。总是拉着他的手抱怨：“慕西，慕西，人家情人节都收到玫瑰花，我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就送了她一束玫瑰，她抱着花笑的像所烂菜花，却故装做很可惜的说：“你看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其实人家一直喜欢的是百合……”
时间即便是过去了那么久，很多事情回忆起来，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似地。可若真是发生在昨天，为什么又会让人感觉那么的遥远？
现在的默苏再也不是当初那么单纯的勇敢的女孩了，从她渐渐在生活和感情中受到的伤害，他找不到她身上有当年那么快乐的影子，甚至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无奈中，是勉强的在人生里行走，而不是想要满意的度过自己的人生。
有谁能知道，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帮她找回从前的快乐，如果她愿意的话，就算是摘下天上的星星他都义不容辞。只是……这些都不是她需要的，她心里在乎的，想要的那个人，早已经不是他袁慕西了。
慕西闭上眼睛，眉宇间有些疲惫，睁眼，看着外面的星辰，还是那般闪耀，却再也触动不了谁的心弦。
这时，耳边传来了脚步的声音，他有些欣喜的转过头，却不想入眼的是一张冰冷的脸，“怎么是你？”扬在嘴角的微笑尽失，慕西看着眼前的念琛。
“很意外吗？”他轻笑，缓慢的走进来，直到走到摆着大束百合花的课桌旁边，修长的指尖轻抚白色的花瓣，“还真是有心了。”
接着，慕西就看见他将默苏的手机搁在了课桌上，上面满满都是他发过去的信息。
顿时，一种羞辱的感觉在心间泛起，袁慕西瞪着眼前的男人，犀利的眸几欲将人杀死。
可是即便是这样，念琛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仿佛一点都没将他的眼神放在心上：“女朋友绝巨款私逃，事务所运营不下去，你伟大的母亲以为自杀就能感动我让我帮你，还没等到结果，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找被你抛弃的前女友帮你解决问题？”
慕西双手在身侧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他脸色铁青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努力控制，他一定会忍不住上前揍翻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是默苏把手机给你的？”
“这你倒是冤枉她了，从始至终，她就不知道这件事。”念琛轻轻的把玩起手间刚摘下来的一朵纯白的百合花，道：“我只是有点担心，如果你求默苏让她说服我，我还是不帮忙的话，你会不会也让她自杀来威胁我？”
“我没有！！”慕西咬牙：“母亲自杀的事情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她会这么做……如果我知道……”说到这里，他脸上已经出现万分痛苦的表情，“你以为她愿意这样吗？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她就是个傻瓜，以为这样能感化你吗？你这种冷血动物，除了你自己，谁能感化你？”
“这话很动听，倒是真没有谁能……可这不是跟你伟大的母亲学的吗？从小到大，她就教我世界上不是每个做母亲的都必须对孩子有母爱。她把太多的爱和太多的热血都放在你身上了，而留在我身上的只有冷血，”念琛耸耸肩膀：“没办法，我也很无奈。如果你有机会能见到她的话，麻烦替我问一下，这是为什么，嗯？”
“别把自己说的有多可怜，当年要不是你父亲强把我母亲霸占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也许我们一家三口可以过得很幸福，也许……也许……”
“也许你跟默苏还能在一起结婚甚至已经有了孩子？”念琛嗤笑：“没想到堂堂的袁大律师也喜欢看童话小说？”
慕西冷冷的看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从一开始你接近默苏就是为了报复我。你根本就不爱她，只不过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所以你要抢走。”
念琛倒也不否认，轻笑道：“所以那时候你叫她不要碰我，甚至连ANI集团都不要碰？可惜了，老天都不站在你那边，她偏偏就钟情那个案子。知道我第一眼见到她是什么感觉？就连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都不是你袁慕西配拥有的。”
“那么你就配拥有？对于你这种没心的人而言？”慕西冷笑出声：“真不知道要是默苏听见你这番话会有怎样的反应？也不知道为什么何大少爷要对一个普通的女人死抓着不放。”
“原因很简单。”念琛看着他，俊美的容颜上没有半分迟疑：“我爱上她了。”他说这句话自然的就像是在说我今天吃了早饭一样。
默苏想起很早之前，她担心他在书房里面开冷气冻着自己，便在书房外徘徊者，没想到工作了一夜的他从楼上走下来就一派大少爷的模样说：“我饿了……”也是这三个字，不过如今的可比那时候的要好听多了，至少是有礼貌的，而不是命令，把你当成佣人似地刻。
“早餐已经做好了，你起来就可以吃了。”
他听了她的话，而后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默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过去噱。
他拉着她的手在床沿边坐下，一双漂亮美眸中虽然有血丝，但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外表，依旧如常的吸引人。
“昨天吓到你了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有一点小感冒。
默苏想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没什么……每个人都会有悲伤的时候，我能理解。”
“嗯。”他应了一声，双手将她抱着，稍微有些撒娇的意味，将脑袋埋在她的发间，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味道，“不知道为什么，难受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所以就过来了，你别介意。”
“没介意。”默苏说，“很高兴我是你难受的时候想起的第一个人，说明我有信任感？”
她本想将气氛调节一下，却没想到念琛突然抬起头，一双如澈的眸看着她，最终吐出的却是，“嗯。”
默苏被他看的一些不自然，便尴尬的站起身，拢拢头发：“好了，快起来吧，吃完早餐，待会儿我还要去上班。”“嗯。”他还是简单的应了声，看着她转身先走出去，又叫住她：“默苏……”
“嗯？”
“……没事……”
“……”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她就当做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导致今天的念琛有些不自然罢了，也没有想太多，提醒了句，“上班时间快到了。”便离开卧室。
念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直想要问的一个问题从始至终都没问出口——如果你知道袁慕西现在的状况，你会怎么办？是漠不关心，还是像以前那样跟我求情？
在这之前，没有人知道默苏在哪里，即便是知道，在念琛所有的安排里面，也没人可以找到她。
默苏来到公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左思冥想都不知道自己是把它遗忘在了家里，还是在来公司的路上弄丢了。
来到这里之后，她的手机用的并不平凡，每次跟家里的两个小宝贝打电话都是用公司或者别墅里的电话，偶尔也会收到一两条问好的短信。
所以当她晚上下班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是真的不见了，几乎将包里和房间里都翻遍了，也没看见它的影子，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弄丢了——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是弄丢了。
早上送她去公司了之后，念琛便坐飞机回到了F市，晚上到达办公室的时候，一直在等着他的小倩申请产假休完可以回来上班了。她看了一眼，何大少爷丢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不知道大少爷什么时候换了个手机……但是又不像是新的……
直到她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才猛然记起，那个……不是默苏的手机吗？
……
对于念琛而言，今天又是一个不眠夜，好像只要她不在自己身边，他每天晚上就算真的去睡觉了也好像没睡一般，几乎都是浅眠，一点动静都能醒。
看着电脑里不断浮动的数据，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丁点的疲惫，甚至若不是昨天的事实摆在眼前，谁也不能相信这个强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曾经那么悲伤过。
“滴滴滴……”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看着电脑屏幕的男人并没有被这一阵铃声给惊动，他的眼角都没有移动半分。
接着五分钟之后，手机又响了一遍……到了后来就直接是短信的声音了。
打开手机，毫不意外的看见熟悉的名字：“默苏，我们能见一面吗？慕西。”
他将手机搁在那里，也不关机，也没合上盖子，任由对方隔个几分钟就发过来一条短信：“我要离开G市了，想在离开之前跟你见见面好吗？”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如果你怕何念琛介意的话，就算了。”
十分钟后，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打上几个字：“见面地点？”
那边几乎是下一秒就发了一个地址过来。
袁慕西一定不知道现在默苏的手机在谁的手上，如果他知道自己发的内容都被一个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不想见到的男人看见的话，一定会当场就拿刀剖腹的。当然，无论何念琛多聪明，也无法想象，当他离开了法国之后，一直在默苏身边隐藏的危险。
尽管默苏有多么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生活真的很戏剧，被绑架了一次之后，第二次的绑架每隔半个月就再次光临。
……
念琛看着夜晚的G大，相比较白天而言，要安静的多。其实大学除了是学习的天堂，也是情侣约会的天堂。念琛一点都不意外，他会把地点选在这里。任何一个有点头脑的男人都知道，怎样的环境能轻易的打动一个女人的心。
他看着手机里：“我已经到了。”的一行信息，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408．撕裂的疼痛
默苏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和平常不同的是，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都没关的死死的，她身上绑着一个粗大的绳子，嘴巴上还被胶带给封着，房间里面虽然很暗沉，但还是能从昏暗的阴影里看见坐在角落上的那个女人.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苏醒，女人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嘴巴上的胶带给撕开，默苏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疼痛，待到好不容易能看清来人的时候——
“于若瑾？”对于这个女人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默苏深感诧异。
而对方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开口道：“眼神还不错，这么久不见，还认识我长什么样。”
“你把我绑在这里想干什么？”
“当然是有事了，不然我特意跑来法国陪你玩吗？”她淡淡的说着。许久未见的她身上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就好像是看透了人生一般什么事都在也激不起她一点点的情绪波动，但又仿佛对这样的人生不甘心，想要做出什么引起别人的重视似地刻。
“你跟慕西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话一问出口，就见她冰冷的眼光投射过来，眼神里包含着愤怒、憎恨。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像是被丈夫遗弃了的怨妇。
“挺聪明的女人，难怪袁慕西会对你念念不忘。”忽而，她便笑出了声，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我一直都在想，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是让袁慕西这么放不开的呢？要知道当初他跟我上床的时候，可没表现的这么痴情。”
“……”
“但是话说回来，他也是个可怜的男人。”于若瑾歪着头看着默苏：“你知道吗？当初他在床上清醒过来时候的那种震惊的样子，就好像是自己做了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似地。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男人，敢做不敢当！”她嘴角微微的勾起：“所以我就威胁他，威胁他跟我交往三个月，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我就把我们上床的事情告诉你。”
“当时，他可吓坏了呢。你都不知道，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那种害怕的神情让我有多心动。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决定，这个男人，我非要不可了！碰巧那个时候我又知道你们已经交往了七年了，但是这对于我来说一点都具备威胁。”她的眼神定定的落在了默苏的身上：“那个时候的你跟我比起来，就像是……该怎么讲呢？”她顿了顿，仿佛是在思考人生大事的样子，接着，顿时醒悟了过来：“就像是女神跟平女之间的差距，你懂吗？噱”
默苏想笑，可是难度太高，还真少在这世界上能见到将自己比喻成女神的人，眼前的人算是一个自恋到了顶点的例子。
“我知道，你会觉得我的比喻有些夸张，但事实上……你记不记得自己当时的样子？就是一个整天为工作忙碌的小白领，你有多少时间是在你男人的身上？就连你最后发现他出轨都是在他跟我交往的两个月之后……”她轻哼，“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将他拿下了，你一定不知道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尤其是像我当时还在上大学。”
“不过，我可比你要温柔多了，至少我从来都不会惹他生气，不会跟他吵架，更不会在工作中跟他争执什么……该怎么说呢？在男人口中，这种就叫做善解人意，没有几个男人会不喜欢的。所以后来，他自己主动往我这里跑的次数越来越多。”
“那么你现在是要我恭喜你么？”默苏看着阴暗中的她道：“如果是的话，我一定不介意恭喜你，毕竟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知道当初慕西是出于你的威胁，我想现在对我和他来讲也不具备什么意义吧？”
“当然具备了！”于若瑾说，“不知道是我太小看你的魅力了，还是男人都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当你离开了他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给重新追回来。无论我对他有多好，他的心里想的就只有你，那个时候我嘲笑他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结果，他就给了我一巴掌，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要跟我分手。”
“他不了解女人，永远都不知道在女人心里，**和精神的双重出轨是多么毁灭性的打击，别说袁慕西没有爱上我，这一点我还是有自信的。他有一次喝醉了酒，说我像极了大学时候的你，青春、勇气十足。可是在社会上经历过的人，有谁能一直保持那样的天真？我还是挺替你可惜的，听说那个时候你帮袁慕西一起把事务所打拼下来，不过他不领情，还是你毕业之后整个人都失去了青春的活力，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傻还是太单纯了。”
默苏不知道如果自己在当时就听见这样的“内情”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现在她的心情是，就像是一个已经经历了许许多多沧桑的老人听着别人诉说故事似地，而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曾经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此刻的她，觉得当时的事实真相已经不具备什么意义了。
但是，于若瑾似乎不是这么认为的，她不知道她跟袁慕西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但能做出绑架这种事的，也必然是跟袁慕西有关的。
就在她想着要让自己如何脱身的时候，远在G市的两个男人，忽然同时收到了一条信息：“董默苏在我手上。”
409．念琛知不知道这事？
念琛知不知道这事？
在短信发完的过程当中，默苏已经被打包准备带出去了，偏偏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愣。不过于若瑾的反应要比默苏快多了，她迅速的走到浴室，将浴室的水放开，便匆匆的跑去开门.
门打开，是一张陌生的女人脸，女人看见她，显然也是一愣，以为自己走错了房子，便迟疑了一下问：“我找默苏，她在吗？”于若瑾微笑的说：“默苏现在在洗澡，待会儿她跟我要出去，不知道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留下名字，我待会告诉她？”
“噢……那算了，我只是想约她逛街的，今天刚好周末。不过既然她有事我就不麻烦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刻。
于若瑾也没有多做挽留，看着她离开，才将门关了起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是唐氏的唐衫宁。
没有给自己再多思考的机会，于若瑾一手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抢，一手指着默苏的背部，看上去，就好像是两姐妹似地，从屋子里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没想到正巧又碰见也要出门的衫宁，她看见二人，先是一愣，才道：“默苏，你洗澡神速啊。刚刚还想约你出去走走呢，不过……”她看了看一旁的于若瑾，“你有朋友在就算了。”
“嗯。”默苏应了一声，极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因为于若瑾手上已经不太平静，她丝毫不怀疑，若是衫宁察觉到了什么，于若瑾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明天吧，要是有空的话。”
“嗯，那我明天给你电话。那我先走了。”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默苏在心底终于放松了一口气，可是背后的枪却是像块石头似地坚硬的抵在那儿，烙的她生疼噱。
“走。”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于若瑾的眼神始终盯着衫宁离开的方向，知道看不见，才稍微放心了下来。
上了车……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搞来的一辆***包的法拉利，对于她今天才来法国的中国人而言。
“这是我用慕西事务所的钱买的。”她开着车，眼神看着前方，却是在跟她说话：“漂亮吗？我一直喜欢鲜艳的红色。”
她语气淡然的就好像是两个朋友在聊天似地，如果不是身上的绳子提醒自己，默苏也以为这个女人不过是拿着袁慕西的钱来法国度假一趟的。
“我把事务所的钱全部拿走了哦……”她转过头，像是要得到大人表扬的小女孩似地，“慕西这几天应该很着急吧，国内的警察都在抓我，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早就藏到国外了，你知道我在这里观察了你多少天吗？我就开着这辆车躲在角落里，我坐在车里，看着你上班下班。这么久了，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默苏在心里悄悄的翻了个白眼，鬼才知道是为什么，疯子的行径她一向不理解。
却听见于若瑾轻笑道：“因为在我观察你的时候，基本上每天我都能看见何念琛的影子……这个男人还真是痴情，每天下班都开车跟在你身后，距离不远的位置，坐在这里看着你进门，等着你关灯睡觉才离开。”
“……”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换成是我，有一天从别人口中知道有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如此对我，我也会很感动的……所以，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女人的魅力不是一般大，两个男人都被你迷的团团转。也许男人跟女人的审美观真的是不一样的？”
默苏很想说，男女的审美观是什么样的，她一点都不想讨论，她现在想表达的是，能不能别像闺蜜聊天气似地跟她聊天？直接把她要干什么的目的说出来是不是更直接一点？
当然，这样的话她是不会主动说出口的。虽然以前她一度认为人生没有什么价值，但此刻才发现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想死，就算死，也不想被眼前的女人给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