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姑娘的药膏,她就不能盼着点姑娘好,她就那么笃定楚大少爷会死吗?!
要不是周梓婷说完话,就转身走了,喜鹊估计忍不住要拿扫把轰人了。
喜鹊恨恨的剜了下周梓婷的背影,然后望着青莺了,她有些担心,听到这么震惊的消息,姑娘不吵不闹也不哭,太不正常了,最起码,她不能连喝两盏茶吧,她应该去找侯爷和老夫人问问啊,怎么也要去镇南侯府一看究竟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青莺朝她摇摇头,让她别提这事。
再说清韵,连喝了两盏茶后,心情平复了许多。
不仅平复了,嘴角还挂着一抹自嘲的笑,她几次怀疑楚北的身份不仅仅只是一个外室所出庶子那么简单,却从未深想过!
他一个外室所出庶子,凭什么让傲娇目中无人嘴还很毒的逸郡王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不惜和安郡王杠上,成为死敌,最后被罚在城北军营扫了一个月的马厩,还无怨无悔?!
尤其是逸郡王知道她医术超群时,还特地找过她,问她会不会易容改貌,还叮嘱她便是可以,也不要帮楚北换了容貌!
还有镇南侯,他让外祖父教楚北制衡之术。
制衡之术,乃是帝王之术,那是储君才应该学的!
还有大皇子的令牌在楚北手中,他进出皇宫比来侯府还要容易,尤其在皇上那里,他是有求必应!
她还记得楚北说过,镇南侯对他和她联姻一事,唯一的不满之处就是她身份略差了一些,她伯府姑娘的身份配不上他!
清韵嘲弄一笑,当时听到这话,她只觉得好笑,觉得镇南侯太宠溺楚北了,一个病歪歪一身毒的孙子,就算是嫡长孙,也没几个人会稀罕,居然还嫌弃她身份差了些,现在想来,可笑的那个是她。
她只是一个伯府嫡女,在遍布权贵的京都,便是侯府都看不上,何况是皇子之尊了?!
她嫁给镇南侯府外室所出庶子,人人都同情她,觉得她低嫁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却没想到,最后是她高攀。
楚北不是牛粪,她才是!
当日,兴国公府大少爷当众羞辱他,要是楚北真的只是一个外室所出庶子,他十有*会隐忍,可他是皇子,是天之骄子,如何忍的?
他敢把兴国公府大少爷一脚揣进牛粪中,因为他有足够的底气,会有人给他善后。
就算他不是皇上宠爱的皇子,可自己的儿子被人比作牛粪,笑话他一身的毒,没法行房,还不如进宫伺候皇上,皇上也会龙颜震怒,要不是楚北的身份见不得光,兴国公府大少爷又是兴国公府嫡长孙,他几颗脑袋都不够皇上砍的,就这样,兴国公府还指望皇上给他讨公道,当真是可笑至极。
还有大皇子说过,楚北的容貌比之他丝毫不差,有过之无不及!
她只好奇楚北的容貌有多惊人,却从未怀疑过他的脸和大皇子如出一辙!
甚至她要看楚北的脸,卫风会毫不留情的阻拦,甚至恐吓她。
现在,她总算是知道原因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承受(二更)

现在,她总算是知道原因了!
楚北和大皇子长的一模一样!
也只有双生子,才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远在千里之外,还能感应到对方受了伤。
连楚北都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大皇子还不知道伤的有多重。
说他当时毙命,她都相信。
现在,大皇子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楚北却死了,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清韵缓缓闭上眼睛,平复了的怒气,好像又沸腾了起来,甚至比之前更生气了。
几个丫鬟站在一旁,有些摸不着头脑,姑娘怎么忽然生气了,她在生谁的气?
直觉告诉她们,应该是楚大少爷,可楚大少爷不是已经…
外面,紫笺轻着脚步进来道,“姑娘,侯爷来了。”
紫笺禀告完,连忙退了出去。
侯爷进了屋,见清韵给他请安,神情并不凄惨,反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侯爷眉头凝了两下,随即摆手,让丫鬟们退出去。
等丫鬟们走了,他才望着清韵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楚大少爷出事的消息,怕你伤心,来劝你两句,只是你这神情,那事你知道了?”
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毕竟隔墙有耳,哪怕是心腹丫鬟,也有说漏嘴的时候。
清韵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下头,道,“父亲是几时知道的?”
侯爷坐下来道,“楚大少爷内伤时,我就猜到他有兄弟姐妹,再加上侯府会出一位皇后,我不认为清柔能胜任皇后。反倒是你…。”
说着,侯爷叹息一声。
镇南侯胆子太大,他怎么敢拿自己的嫡孙女去顶替皇子呢。
虽然在皇家,双生子,尤其是能继承皇位的双生子,那必定是要处死一个的,不然皇上和王爷长一样。岂不是乱了朝纲?
试想一下。王爷和皇上长一样,若是哪一天不小心进了后宫,就冲那些黏糊人的后妃。只怕王爷进一次后宫,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镇南侯舍不得外孙死,把皇家忌讳的双生子,变成了普天同乐的龙凤胎。
只是。这事大家都没怀疑过。
因为皇后和楚大老爷就是龙凤胎,皇后再生龙凤胎的可能性原就大。
谁想瞒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露陷了。
这一露馅,还不知道镇南侯要遭受多少非议和惩罚。
还有安郡王和二皇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敢试探大皇子,明摆着是笃定大皇子死了。只怕大皇子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些,他暂且不管。也管不到。
可清韵呢,她是皇上赐婚给楚大少爷的啊。现在镇南侯府都摆起了灵堂,清韵该怎么办?
纵然他相信帝后之命指的是清韵,可大皇子是有未婚妻的,是皇上赐婚的右相府周二姑娘,要让周二姑娘放弃皇后之位,可能吗?
侯爷都预想的到,清韵的帝后之路会走的有多辛苦。
他只想清韵过的安稳快乐,并不奢望她大富大贵,更不希望她小小年纪就要去承受那么多。
安王府,正堂。
此刻愤怒一片,但只有主子,没瞧见半个下人。
安郡王端坐首位,兴国公和宁太妃坐在下首,还有兴国公府几位老爷,个个脸色阴沉,就跟便秘了十几天一样。
兴国公府大少爷双手环胸的坐在那里,火上浇油道,“当初,楚大少爷离京,我就想找几个暗卫把他杀了,报那一脚之仇,非得不许我惹事生非,不然现在能有这么多事?”
大皇子一直以楚大少爷的身份护送棺材回京的,他要是派暗卫去刺杀,杀的就是大皇子。
现在人已经回京了,天子脚下,谁敢胡作非为,白白错失了报仇良机。
不过楚大少爷死了,对他来说倒是好事一件。
他只是好奇,“楚大少爷是谁杀的?”
安郡王坐在那里,看兴国公府大少爷就跟看白痴似的,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明白!
不过,他阻止他去杀楚大少爷,或许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
兴国公府大少爷还在喋喋不休,宁太妃听得头疼,她冷声道,“够了!你先出去!”
兴国公府大少爷顿时脸一青,他抓起桌子上的玉扇,昂首阔步的走了。
走之前,还把宁太妃气了个半死,他只说了八个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宁太妃咬了牙道,“谁能想到死了一个大皇子,还有一个大皇子?!”
兴国公拳头攒紧,额头青筋暴起,“镇南侯和皇后当真是胆子不小,皇室最忌讳双生子,他们还敢做偷龙转凤的事,混乱皇室血脉,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只怕这一个才是真的大皇子!”宁太妃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安郡王坐在那里,眸光狠辣,“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当初镇南侯和皇后偷龙转凤了。”
除非他能找到大皇子的尸体来对证。
可他让暗卫划伤了大皇子的脸,他也坠入了湍急的瀑布之下,尸体指不定都喂鱼了,就算找到,也被水泡的发肿,面目全非了。
死无对证,他们根本拿镇南侯府没辄。
要是有办法,他们也不会坐在这里发怒了,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妄自揣测是没有用的,哪怕大家心知肚明。
“也是我疏忽了,六年前,大皇子身中奇毒,太医都医治不了,可是过不多久,大皇子就好转了,跟个没事人一样,当时我就该警醒,”宁太妃后悔道。
她根本就没想过有两位皇子,只觉得大皇子命大。
因为那毒很霸道,一滴就能致命,大皇子吃下去,没有片刻,便毒发了。
可就是没死,晕了好几天。
再醒过来,人已经没事了,只是有些记不得事,有些人他记得,有些给遗忘了,太医们都说是后遗症,从未有人怀疑过。
“这一次不扳倒大皇子,以后怕是没机会了,”兴国公冷声道。
大皇子拜江老太傅为师,有镇南侯扶持,还和逸郡王走的那么近,献老王爷虽然不参与立储,但和镇南侯的关系一直不错,就算为了逸郡王打算,他也会扶持大皇子。
以兴国公府的势力,还如何对抗大皇子?
安郡王沉寂半晌,忽然,他笑了,“若是皇后当年生下的是两位皇子,那端敏公主就是镇南侯的亲孙女了?”
虽然用了反问的语气,但安郡王并不是询问谁。
他一直纳闷,当初镇南侯是让镇南侯府嫡少爷和江家联姻,好娶沐三姑娘。
可是楚大太太擅自做主拿楚大少爷联姻,最后却不了了之了。
敢把镇南侯的话当成耳旁风的,他知道的,还只有楚大太太一人。
以前他不明白,现在他懂了。
为何当初朝廷要拿端敏公主联姻北晋,她的态度那么的激烈,原来端敏公主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样就好玩了。
看着安郡王越笑越大声,宁太妃先是不明白,渐渐的,她也笑了,“镇南侯做的孽,就让他亲孙女来承受吧。”

第二百八十二章 自重(三更)

泠雪苑,内屋。
侯爷怕清韵知道楚北死了的消息,会悲痛欲绝,甚至有想死的念头,所以来劝清韵一二,要是劝不通,他都打算把他猜到的事,告知清韵。
可清韵已经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小坐了片刻,侯爷便离开了。
清韵送他出门,刚转身。
便听到窗户处传来吱嘎一声响,一穿着梅子青锦袍的男子跃身进来。
男子容貌俊逸,陌生中,透着一股熟悉。
确实是大皇子那张脸,但又极不相同,她能找到无数优美的词来形容大皇子,但是她找不到词来形容眼前之人。
那是一种超越世俗的美态,却有一种令人疯狂的魅惑,非孤言陋语能形容。
他那么站着,高贵清华,和清韵对视,星河璀璨的眸子里,有细碎流光,炙热而深情。
这双眼睛曾经无数次这么看过她,她早已深陷其中。
可那双眼睛,再配上这一张叫人自惭形秽的脸,清韵只想逃。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
而眼前这张俊美绝伦的脸,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她天性懒散,不喜麻烦。
心底这样想,清韵的周身就蒙上一层淡漠和疏远,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楚北眸底的炙热,好像心也凉了两分。
因为清韵走过来,恭谨而有礼道,“见过大皇子。”
楚北眸底一痛,心像是被人捏紧了一般,他望着清韵道,“就非得如此吗,以前的你…。”
清韵望着他。打断他道,“臣女只在宣王府和大皇子有过一面之缘,大皇子忽然闯我侯府,入我深闺,可是我那英年早逝的未婚夫有话托大皇子代为转达?”
楚北知道清韵是故意的,当日他丢下花轿离京,就有心理准备。清韵不会轻易饶了他。
可听到这样疏远的好像陌生人的话。他心如刀割。
见他不说话,眸底还有沉痛,清韵可忍不住是她的话伤人。她又问了一句,“没有吗?”
楚北没说话,但这一次,他朝清韵走了过来。他双臂张开,要抱紧清韵。
可是清韵伸手挡住了他。她俏目圆瞪,声音冷沉道,“请大皇子自重!”
“自重?”这个词叫楚北脑袋发胀,“你知道我是谁!”
清韵笑了。退后两步道,“臣女虽然没有大皇子过目不忘的本事,可大皇子这副惊人之貌。怕是任何一人见了都不会忘记。”
楚北摸着自己的脸,道。“我知道当日没许你看我的脸,你生气了,可…。”
“卫驰!”
楚北正说着,清韵忽然喊道。
卫驰躲在树上,听到这穿云破雾的声音,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三姑娘喊我,我要不要进去?”卫驰望着一旁的卫风道。
卫风两眼一翻,“我怎么知道,三姑娘又没喊我。”
他声音里带了些侥幸,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会儿进去没好事。
清韵喊了一声,卫驰没进来,她又喊了一声。
卫驰深呼一口气,一脸赶赴刑场的痛苦表情道,“豁出去了!”
说完,纵身一跃,进了屋。
他行礼道,“不知道三姑娘找属下进屋有何事?”
清韵忙走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衣袖,指着楚北道,“你家爷尸骨未寒,他却不顾身份,闯了进来,把他给我轰出去!”
卫驰,“…。”
卫驰头大了,他就知道没好事,他虽然奉命保护三姑娘,可爷才是他正儿八经的主子啊,他帮三姑娘,等同谋逆了。
卫驰抬了抬胳膊,想把清韵拽着他衣服的手挣脱开,可是清韵抓的很紧。
再感觉到远处射来的,杀伤力极强的眼神,卫驰欲哭无泪。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你们斗你们的,别把气撒他们这些暗卫身上好么,他们只是听命行事,谁都惹不起啊。
卫驰卡着嗓子道,“三姑娘,他就是我家爷啊。”
清韵瞥了卫驰一眼,眸底有一抹寒芒,看的卫驰身子又一哆嗦,只听清韵冷声一笑,“京都盛传楚大少爷死了,尸体还是大皇子和逸郡王不辞辛苦一路送回京都的,现在正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你却告诉我他是楚大少爷,是在逗我玩吗?”
清韵越说越生气,气的她指着楚北的手都在颤抖。
她不是迁怒卫驰,她是连带卫驰也气上了,他们这些暗卫一直知道事情,只是瞒着她!
这些天,她担心大皇子,担心楚北,暗卫都看在眼里,可是有谁跟她吭过半个字吗?
没有!
现在倒是义正言辞的说楚北就是大皇子,可惜,晚了!
哪怕昨天跟她打声招呼,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生气,没人被耍了还能忍着,人家根本不信任她,哪怕她和他圣旨赐婚,还救过他的命!
越想,清韵心底越是气不顺,指着窗户道,“给我怎么来的,怎么走!”
楚北瞥了窗户一眼,他怎么能走,今天若是不能消了清韵的气,以后再来就更不容易消了。
他看了清韵一眼,然后坐了下来,那架势,那样子,活脱脱是个地痞无赖,讲不了理,只能耍无赖了。
偏偏,清韵还就吃这一套了。
她能拿楚北怎么办,能一只手跟拎小鸡似地把他拎起来,把窗户一开,直接丢出去吗?
要是有那本事,她根本就不会给楚北进屋的机会!
来不了硬的,还不能喊非礼,不然闹笑话的那个是她。
清韵气咻咻的,狠狠的咬牙。
行,惹不起,我总躲的起吧?!
清韵转身便走,楚北皱眉了,这女人怎么总是跟他想的不一样,见清韵抬手打珠帘,他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清韵重重哼的一声,头也不回道,“你管的着吗?”
楚北也起身了,邪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来道,“正好,我也想去拜访一下侯府几位长辈,为当日之事赔礼道歉,一起吧。”
清韵一口老血自胸腔上涌,差点没喷出来。
她额头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粉拳也捏的紧紧的。
她转身,怒视着楚北,牙齿上下撞击,朱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二百八十三章 无耻(一更)

她现在看见他,就有一股想抽他想掐死他的冲动了。
她想找个地方吹吹凉风,冷静一下。
他倒好,非得跟条尾巴似地跟着她。
就他现在这样,顶着一张大皇子的脸,从她闺阁中走出去,还不知道要吓坏多少丫鬟婆子,这是存心要羞的她钻地洞吗?
他还要去跟侯府长辈解释当日他为什么丢下花轿忽然离开,他是巴不得大家都知道他楚大少爷诈死,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羡慕的大皇子吧?!
纵然皇上知道楚大少爷和大皇子是双生子,可双生皇子,于国法不容,她倒是想知道被太后压制的死死的皇上,能有什么办法力排众议来包庇他!
看着清韵清澈明净的双眸,闪着愤怒的火苗,就像是冰天雪地里,一缕焰火,温暖人心。
这些天,他和逸郡王护送棺椁回京,走的并不快,但是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疲惫。
那不是身体疲惫,是心。
他比谁都清楚,一旦他恢复大皇子的身份,要面临的不仅仅是争夺储君之位,还有两道赐婚的圣旨和他对清韵的承诺。
他说过此生有她足矣,绝不纳妾。
他是楚大少爷时说这话,大家会说他惧内,亦或者是痴情。
可他要是夺得储君之位,甚至将来成了皇帝,后宫仅她一人,只怕满朝文武都会跪在议政殿请他以江山社稷为重,为大锦朝开枝散叶。
比起夺储的艰辛,违背承诺,有负清韵,更叫他头疼。
不管他是楚大少爷还是大皇子。他始终是他,他得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他还记得逸郡王回京路上,说过的话,“你和沐三姑娘联姻,是因为江老太傅和老侯爷重信守诺的缘故,你要是违背承诺,是打他们的脸。确实说不过去。况且,沐三姑娘还与你有救命之恩,让你背弃她。做忘恩负义的事,你肯定做不到,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一般满朝文武奏请皇上广纳后宫。是因为皇上子嗣单薄,只要沐三姑娘将来多生几个儿子。就能把他们的嘴给堵住了,据我所知,咱们大锦朝最能生的女人生了十二个儿子,一个人抵的上整个后宫了。甚至比整个后宫女人加起来还要厉害,像前朝惠文帝后宫三千,也才生了三个儿子啊。还一个比一个蠢,生生把江山给玩没了。差距啊…。”
“生那么多儿子,照顾的过来吗?”当时,卫风问道。
逸郡王摇头,“照顾的过来才怪,又不是富贵人家,最后饿死了四个,那妇人的男人跟隔壁的寡妇好上了。”
卫风,“…。”
逸郡王也察觉这举例不大好,他轻咳两声道,“这个例子是不大好,问题出在那男人身上,不努力上进,却跟人家寡妇勾搭,道德沦丧,应该拖出去喂狗,不过重要的是女人能生,我还知道一个例子,那个女人也是特能生,一口气生了九个女儿,个个人比花娇…。”
“然后呢?”卫风继续问道。
逸郡王又咳了一声,“那家老爷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纳妾了…。”
卫风,“…。”
“不过一口气生九个女儿亦或者十二个儿子的总归比较少,太倒霉的太倒霉,太幸运的又太幸运了,一般人都不会这样,”逸郡王讪笑道。
为毛举的例子最后都纳妾了。
逸郡王一苦恼,就不耐烦道,“管那么多做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家爷现在身上的毒都还没清除干净,行房即死,你们这些个做属下的不要想太多,这不是瞎操心吗?”
明明说起生孩子的是他好么!
楚北在走神,清韵越加生气了,扯着嗓子,再一次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声音忽然袭来,将楚北从思绪中惊醒,他下意识道,“生儿子…。”
才说了三个字,就听清韵骂道,“无耻!”
本来清韵就很恼火,现在更是羞愤交加,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是不是不把她气死就不罢休?!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昏了头,她竟然笑了。
楚北也知道他说错话了,他抬头就瞧见清韵眸底一抹狡黠的笑忽然而逝。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清韵要算计他了?
他抬眸望着清韵,只见她明媚的双眸,夹带着妩媚笑意,修长的睫羽轻轻颤抖,带着无限的诱惑,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就跟水洗的樱桃,泛着诱人的光泽,像是在说: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楚北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这女人对他很了解,他身上的毒没解,行房即死,可是动情的话,虽然不会死,但也会很难受。
越动情,越疼痛难忍。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清韵认识这么久,除了没事闯人家香闺,却不曾半点越矩的原因。
可是她未免太小看他了,他难道连这么点定力都没有吗?
楚北很自信,他嘴角上扬,漆黑的眸底闪耀着琉璃般璀璨光芒,仿佛能摄人心魄。
清韵心神一晃,差点破功,但心底的气也更大了。
先是无赖,而后无耻,现在还挑衅她?
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清韵迈步上前,轻抬皓腕,抚在他胸口处,缓缓转悠着指尖,用一种轻柔如湖畔柳絮的声音道,“不是说生孩子吗,站着怎么生?”
声音弱的,卫驰站在一旁都没听见。
但眼前这一幕,太那啥了,非礼勿视啊。
卫驰想转身离开,可是他担心某男会把持不住,毕竟清韵先骂他无耻,而后态度逆转,前后判若两人,太不寻常了。
加上楚北身上毒素未清,行房即死,他得看着点才行啊。
左右他们也忘记他还在屋子里,那他就站着好了,但…还是不忍直视啊。
清韵尽全力撩拨楚北,除了某两个瞬间,楚北忽然有些粗重外,他神情依旧,脸上还写着:就这样?
清韵差点气出内伤来。
“这样是不够的,”楚北笑道。
清韵忍着心底怒气,眼神都泛着笑意道,“怎么不够了?”
楚北抬手,勾起清韵的下颚,让她望着他,道,“你还没有领会到美人计的精髓。”
哪有人美人计就在胸前乱摸,除了画圈圈,还是画圈圈的,再就是扯下他的腰带就没了?
清韵笑了,笑容灿烂,声音酥软道,“你以为我在用美人计啊?”
“难道不是吗?”楚北看着她道。
清韵摇头,很明确的告诉他道,“不是,我用的是苦肉计。”
卫驰,“…。”
要不是他学过兵法,真的要被三姑娘给打败的,这明摆着是美人计,怎么就成苦肉计了?
正想着呢,就见清韵手一抬,一根银针泛着冰冷光芒。
卫驰还未回过神来,就被清韵扎了下去。
当时,清韵侧着身子,头朝前,和楚北说话,一只手还摸着他的胸,另外一只手,明明也在摸着楚北的,可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银针。
猝不及防之下,楚北中招了。
他站在那里动弹不了,起先还能说话,可是清韵又给他扎了一针,他只能干瞪眼了。
清韵走到他跟前,呲牙笑道,“定力不错啊,可你太小瞧我了,安定侯之所以会封侯,靠的是赫赫战功,我也算是出自将门世家了,兵法也学了几个,我现在就让你瞧瞧什么是苦肉计。”
卫驰站在一旁,也是一头雾水。
直到他瞧见清韵把丫鬟拿来清扫灰尘的鸡毛掸子拿来,他忽然懂了。
苦肉计…爷一身的肉要受苦了。
清韵手拿着鸡毛掸子,望着楚北,笑的清冽出尘,“我要是打疼你了,你一定要记得叫啊,那样我会更用力,让你叫的更大声的。”
楚北,“…。”
这女人,能有一次按常理出牌的吗?
她不会真打他吧?
很快,楚北就不会问了,因为清韵打了。
边打边骂,“让你耍无聊!”
“让你无耻不要脸!”
卫驰,“…。”
卫驰站在一旁,彻底凌乱了。
从来只见过杀鸡儆猴,还没见过杀猴儆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