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微微错愕。
宣平侯府添了聘礼,侯府必须要添陪嫁啊,这是规矩。
三太太朝老太太望去,老太太手里拨弄着佛珠,笑着摆摆手,三太太便收了这后补的聘礼。
林二太太端茶轻啜,笑道,“武安侯府阔气,竟然请的来八大主厨,我宣平侯府也只在醉仙楼请了三个厨子,瞧样子怕是难及武安侯府一二了。”
一般嫁娶,都是男方宴席要隆重一些,毕竟是儿子娶媳妇嘛。
可是宣平侯世子又有些不同,他娶的不是正妻,而是平妻,这宴席要留有余地,又要比武安侯府的高一些。
谁想到武安侯府的宴席会这么的隆重,直接把宣平侯府给比了下去。
想到明天宴席上,大家都在夸武安侯府,对着宣平侯府准备的宴席指指点点,这里挑剔,那里不满,宣平侯府上下心就堵的慌。
既高兴,又气愤。
高兴武安侯府看中这门亲事,对沈安芸的宠爱,将来对世子爷帮忙肯定不小,可是气愤的是,怎么也不想想宣平侯府的难处?
三太太听了林二太太的话,秀眉一挑,笑道,“原本侯府也只打算请醉仙楼的厨子,只是半途出了岔子,厨子被庄王世子请了,原是退而求其次想在八大酒楼中随意请两个。”
“只是没想到八大酒楼这么给我们武安侯府面子,都来了,林二太太也知道,侯爷和我们老爷升官,也没好好摆两桌酒席,就一起办了,倒也不全是为了大姑娘。”
先说明白了,免得回去瞧见聘礼,觉得侯府发错陪嫁了。
林二太太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话是这样说不错,可是外人不会这样想啊,只知道侯府看中这门亲事,嫁女儿风光,只是依照规矩,该是我宣平侯府隆重一些。”
“侯府这样做,我宣平侯府却是为难,侯爷的脸面不小,却难一次请回来八大主厨,就让我来问问,侯府能不能说服八大主厨,明儿让他们去宣平侯府,加上醉仙楼,就合了规矩。”
三太太睁大眼睛看着林二太太,眸底有些冷笑,这亲家还真是有趣,自己请不了八大主厨,又爱面子,不想落后于侯府,居然上门让八大主厨去。
三太太想,宣平侯府肯定是听说了八大主厨免费做菜的事,这三千两银子说的好听是聘礼,实则是让侯府看在这三千两的面子上让八大主厨去。
忙侯府帮了,钱却当做陪嫁送进了宣平侯府,这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啊。
三太太望了老太太一眼,才对着林二太太笑道,“这个忙,我侯府恐怕是帮不了了,既然是亲家,有些事我也就不瞒着你了,这八大主厨也不是看在侯爷的面子上来的,是看在四姑娘和沈二少爷的面子来的。”
“侯府宴席会这么大,这么热闹,完全出乎我和老太太的意料之外,让亲家府上为难,实在抱歉,八大主厨今儿来,完全是有事,请他们去宣平侯府,我侯府还没有这等本事。”
“就不能让四姑娘和沈二少爷帮忙吗?”林二太太不死心道,只要长辈一句话,小辈还有不从的道理?
只有不愿意。
三太太摇头,一脸为难道,“林二太太就莫要为难我们了,我们虽然是长辈,却也不能不顾及小辈的名誉。”
三太太话音才落,外面小厮急急忙进来道,“老太太,醉仙楼送了拜帖来,也想来侯府,和八大主厨比试一番。”
林二太太惊讶的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醉仙楼傲气的很,不是谁去请都请得到的,今儿却主动送上门来了,肯定是为了那酒水,到底是什么样的酒水,竟然让这么多酒楼争相哄抢?
三太太却摆起了脸色,冷笑道,“他醉仙楼不是不屑我们武安侯府吗,说好的厨子都能飞了,这会儿还送上门来做什么?”
林二太太一脸震惊,醉仙楼可不比寻常酒楼,今儿送上门来,居然被拒之门外,就不怕武安侯去醉仙楼,也被拒之门外?
三太太火气大呢,当初不给侯府面子,上门去请都请不来,今儿又来做什么?不稀罕!
二太太嘴角勾了勾,手上涂着鲜红丹寇的手轻拨茶盏,笑道,“三弟妹别这么大火气,人总是会犯错的,知错就改最重要,再说了,醉仙楼毕竟是京都最大的酒楼,咱们侯府也确实比不上庄王府,人家挑客人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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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挨骂。
第一百七十九章 差劲
三太太冷笑,“什么情有可原,不过是看我武安侯府好欺负罢了,要是早前就答应今儿去庄王府,我也不说什么,只怪自己手脚慢误事,都答应了,还出尔反尔,做生意做人都讲究一个言而有信,他醉仙楼做的到今日,不明白这个道理?”
二太太哑口无言,笑道,“是我不了解了,可是有句话不得不说,今儿不同意醉仙楼来,赶明儿府上的老爷怎么迈步进醉仙楼?外人宴请总不会只顾着咱们武安侯府吧?”
三太太气的不说话。
要她说,就醉仙楼这样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她根本不屑请。
可是二太太的话也不错,她不能意气用事,便望着老太太。
老太太摆摆手,道,“先请进来吧。”
一盏茶的时间后,醉仙楼的管事带着大厨来了。
进门便看到三太太满是怒气的眼睛,醉仙楼差点就犯了大错啊,之前顾忌庄王府,改口回绝了武安侯府,武安侯府可是再三求情啊,都被拒绝了。
谁想到,武安侯府好本事,竟然有办法请得了八大主厨回来,那花费得银子可不能小瞧了。
他醉仙楼还不在乎那点钱,谁想到竟然不要钱,还送了特地菜肴来,他顿时觉得不妙,赶紧派人去打听,费劲心思才弄到武安侯府送的一杯酒。
酒水清澈如泉水,却清香醇洌,没有一丝一毫的浑浊。
再看他们醉仙楼所谓的好酒,光是色泽就差的不止一星半点了,何况还没有它一半的醇洌。
他才发觉事情大条了,昨儿回绝了武安侯府。铁定是得罪了武安侯府了,不然那酒水怎么不送醉仙楼一份?
今儿半大主厨来,争的就是这样的酒水,谁赢了,往后谁的酒楼就能无限量供应酒水。
到那时醉仙楼的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这笔损失,便是送两个厨子给武安侯府也得挽回啊。
管事的今儿是虔诚的来赔礼道歉。手捧着两张贵宾牌子。笑道,“之前醉仙楼出尔反尔,怠慢了府上。那会儿我不在醉仙楼,昨儿下午已经把那二管事的开除了,今儿是特地来赔礼道歉的,这两张是我们醉仙楼特制的牌子。凭此来我们醉仙楼用饭,饭菜价格减半。”
一屋子人都望着那两个金光灿灿的牌子。上面醉仙楼三个字那么的显眼。
醉仙楼的饭菜可不便宜,一顿饭少说也要百两银子,免一半,那就等于吃一顿送一顿啊。
而且醉仙楼的诚意多厚重。送了两份。
二太太望着那牌子,眸底全是火热,必须拿到一份。往后二老爷宴请同僚,也能给西苑节省一半的费用。
三太太的脸色好了很多。还算醉仙楼懂事,只是原本请的是八大酒楼,再加一个醉仙楼,这有些怪怪的,虽然醉仙楼的菜不一定会取胜。
醉仙楼是京都第一大酒楼,菜肴不错只是一部分,还有酒水,酒楼的位置,摆设,所有的加起来,它的最好。
若是仅凭菜肴,那还真不一定了。
老太太拨弄着佛珠,神情沉敛,醉仙楼送这么贵重的牌子,就是为了参加比试,拿到那些酒水,这对武安侯府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老太太想了想,笑道,“醉仙楼赔礼道歉的诚意,我瞧见了,不过,昨儿醉仙楼回绝了侯府,侯府无奈请了八大酒楼,他们要在侯府比试厨艺,至于要不要和醉仙楼比,我得看看他们的意思。”
醉仙楼掌柜的大松一口气,还好没有回绝,让八大主厨拿主意比还是不比,他有八成的把握,八大酒楼不会拒绝。
果不其然,丫鬟去大厨房问了一句,八大主厨一致同意比试,这么难得机会,自然不能错过了。
除了醉仙楼和八大酒楼之外,侯府门外还来了一堆酒楼,都是一些名声还算不错,就是比不上八大酒楼,可是那样的酒水,他们也想要啊。
福总管是既高兴又郁闷啊,昨儿想请请不到,今儿一窝蜂全涌了来,还得请人家离开,愁啊。
咱们侯府又不是打擂台的。
这些事,安容都不知道,正关在小厨房里使唤沈安闵和沈安北呢。
沈安溪站在一旁,撅着个小脸,“大哥,你好笨,柴火好好的,都被你弄灭了。”
沈安北脸上都是灰,比抹了舒痕膏还惨,守在灶台底下,被烟呛的猛咳嗽。
“咳咳,我第一次进厨房,难免生疏,六妹妹,你别催我,你越催我越急,”沈安北眼泪差点呛出来。
海棠忙过来帮忙,“世子爷,还是奴婢来吧。”
沈安北忙站起来,见沈安溪盯着他,他又乖乖的站在一旁,看海棠是怎么弄的。
沈安闵在一旁,悠哉的添着柴火,嘚瑟的看着沈安北,大哥真笨,连添柴这等小事都不会,还要学,他都不想鄙视他。
安容在那边喊人过去帮她搬酒,沈安北忙去帮忙。
沈安溪怕他笨手笨脚的,叮嘱道,“大哥你慢点儿,别打碎了。”
沈安北一脸窘红,哀怨的看着沈安溪,“六妹妹,大哥就那么差劲吗?”
“反正比不得二哥会添柴火,”沈安溪努着鼻子道。
二哥的灶台酒水都有不少了,大哥的灶台酒水还没有一滴,她能不急么?
沈安北默。
他委屈啊,也不想想,沈安闵经常进厨房,就算不会,多看几次也会了,他是第一次啊,就对他抱这么大的期望。
老实说,沈安闵的压力大,他的压力更大啊,他是大哥,不能比府里弟弟妹妹们差啊。
结果呢,安容一出场,他就直接低到尘埃里去了,现在好了,多了一个沈安闵。
他能说昨儿回书院,才出去溜了一圈,就有好几个同窗对他说,沈二少爷那么有才还废寝忘食苦读,你这个做大哥的眼圈都没黑,着实不应该啊,哪一天回府,告诉我一声,我们帮你。
言外之意,是帮他把眼睛打黑。
一群损友。
好在父亲祖母都是知情人,不然他的日子还能过么?
现在好了,沈安闵会做菜,还是一手好菜,瞧这样子,沈安溪也是希望他会的,更准确的说,在沈安溪眼里,二哥都会,大哥肯定会啊。
谁想到现实跟期望差别有点大,所以格外的失望,怎么能这样呢,大哥,你怎么能不会呢?
一想到沈安溪一脸震惊失望的表情,沈安北想哭,他真的不会。
他很想说君子远庖厨,可是沈安闵就呆呆的看着他,我不是君子吗?
沈安北怀念琼山书院了。
可是还没有怀念片刻,安容就催了,沈安北默默的去干活了,他今儿是回来帮忙迎客的啊,怎么变成在厨房帮忙了?
安容急啊,这会儿时辰可不早了,约莫两个半时辰就该开宴了,到这会儿,酒水才不到一碗,怎么够喝啊?
她很想多找几个人来帮忙,可是不行啊,侯府除了大厨房、几位老爷的院子外,就玲珑苑、蒹葭阁和老太太的松鹤院有厨房了。
大厨房都不用想,松鹤院也很忙,她肯定不能占用。
蒹葭阁里里外外都不是她的人,她要是去借用,沈安玉才不会顾及什么,肯定会闯进来的,最后只会闹得人尽皆知,还开什么铺子,人人皆可酿这样的酒水了。
东苑不行,西苑倒是可以,可是西苑厨房似乎也占用了,思来想去,只能窝在这个小厨房里了。
好在府里还有临时的小灶台,就是当日梅花宴上比试的那种,安容吩咐丫鬟抬了两个来。
沈安闵和沈安北的贴身小厮也被唤了来,那样就有了四个灶台,速度快了不少。
厨房里很热,安容用扇子扇风,又扇了扇沈安溪,沈安溪咧嘴笑,还是四姐姐最疼她。
外面,冬儿砰砰砰的敲门。
“四姑娘,靖北侯世子和周少爷来咱们玲珑苑了,他们要进厨房,丫鬟快拦不住了,”冬儿急忙道。
安容顿觉头疼,狠狠的剜了沈安北一眼,沈安北忙道,“我去拦他们。”
说完,赶紧跑出去。
不远处,春儿、夏儿、秋儿左躲右闪,不要周少易和连轩过来。
两人皱眉不悦,“没眼色的丫鬟,我们是来帮忙的!”
春儿大着胆子道,“两位爷,玲珑苑是我们四姑娘的住处,怎么能随意翻墙进来呢,于礼不合,而且咱们玲珑苑下人多,姑娘要做的事极其隐秘,都不要奴婢们帮忙,两位爷…。”
你们是外人啊,用膝盖想也知道不会让你们帮忙了。
“有什么神神秘秘的,我们又不会泄密,”连轩很不高兴,连装鬼吓人他都干了,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沈安北见了两人就头疼,平素一个招架不住了,两人一起,谁能扛的住,便是想想,就头晕目眩了。
周少易和连轩瞧见沈安北过来,顿时用一种指责的眼神看着他,“说好的来帮忙的,怎么不要我们帮忙了?”
沈安北苦着张脸,“我也想你们帮忙,可是四妹妹和六妹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我陪你们去竹屋坐会儿,喝杯茶,聊聊天。”
第一百八十章 坏话
正拉着两人走呢,海棠抱着一小瓶子酒水过来,笑道,“世子爷,姑娘让你先陪两位少爷喝两杯,解解馋,记得别喝醉了。”
周少易嗅着酒香,连连点头。
卜达却忽然指着连轩腰间,惊讶道,“世子爷,你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连轩往腰间一看,果然不在了,他蹙眉道,“方才还在的,估摸着是掉在院子里了,我去喝酒,你去帮我找回来。”
卜达默。
爷,你不能这样言而无信啊,说好的咱们一起找啊,你不能因为要喝酒,就把小的丢外面,吹着寒风找木镯子啊,卜达泪奔。
他就知道爷说话,没两句是靠谱的,辛苦的永远是他一个,办不好差事,被骂被打的还是他。
他回去一定要求求夫人,给他换个人伺候,世子爷,他伺候不了了,心累。
连轩一早就派了卜达守着玲珑苑,想着今儿武安侯府忙,玲珑苑里的丫鬟主子肯定会去正院帮忙,他们主仆好溜进来找木手镯。
那么破的手镯,卜达不信会有丫鬟捡,其实他更担心被当成垃圾给扫走了。
可是谁想,上午玲珑苑就留了一个守院丫鬟,他正要溜进来呢,好了,乌拉拉一群小厮送酒水来。
那种心塞,岂是语言能描述的?
就跟刚捡了十两黄金,还没来得及狂喜,失主找来了。
好在后面沈安北也进来了,他顿时眸光一亮,爷是要来帮忙的!
帮武安侯世子的忙,自然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了,那样就能理直气壮的来玲珑苑了。鉴于从正门走要过五关斩六将,卜达建议连轩直接翻墙。
好吧,这个建议也是白建议了,让他们家世子爷站在玲珑苑墙外,中规中矩的骑马去前院,然后靠双腿一步一步走来,可能么?
卜达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玲珑苑了。春儿几个都认得他。那日扮成侯府丫鬟的就是他!
一个大男人,哪怕是小厮,扮成丫鬟也很掉面子。尤其是那丫鬟打扮还很漂亮,这才是叫人恨的牙根痒痒。
所以春夏秋冬四个丫鬟站在那里,守着厨房不许人靠近,至于帮卜达找玉佩。那可能么?
谁让你家主子不靠谱了,上次丢紫金手镯。这次掉玉佩,当她们玲珑苑是什么地儿呢,想来便来,来一次丢一次。你慢慢找。
卜达怨念很深,沈四姑娘的丫鬟怎么一点助人为乐的精神都没有啊,这么大个院子。找起来有些麻烦,而且打听事情也不容易啊。
卜达只能掏出袖子里的银锭子了。丢给四个丫鬟,乞求道,“还请丫鬟姐姐帮我寻找玉佩。”
拿了钱,几个丫鬟高兴了,只是守着厨房也是她们的责任,便让春儿夏儿去帮忙,至于得来得银子,晚上再分。
卜达和春儿夏儿猫着身子,正大光明得把玲珑苑找了一遍,愣是不见一丝玉佩的踪影。
夏儿小眉头皱着,问道,“你家主子确定是在玲珑苑丢的吗,要是在外面丢的,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啊。”
卜达扭头看着夏儿,吐槽道,“你不知道我家主子的为人么,最是不靠谱了,他说在里面,我就只能在里面找,我就是怕找不到。”
“一会儿挨骂挨打才找你们的,好歹帮我做个证,他怕我眼神不好,当我们世子爷的小厮,真是受尽委屈啊,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挨骂,看见没有,都伤成这样了,今儿还得跟出来伺候。”
卜达一把鼻涕一把泪,捋着袖子给春儿夏儿看,那胳膊上有鞭子打过的淤青,两丫鬟顿时同情他了。
卜达看着胳膊,赶紧把袖子放下,方才出了些汗,淤青有些消退了。
“还是你们丫鬟好,四姑娘多好啊,让你们在厨房外面守着,还有炭炉烤火,这才是有良心的主子,不把咱们下人当牛做马。
春儿夏儿连连点头,宽慰他道,“你别伤心,我们帮你作证就是了。”
卜达兴奋的连连点头,随即一抹眼泪,袖子上的辣椒冲的他眼泪直飚。
卜达赶紧不动了,打了两个喷嚏后,卜达挺直了腰板道,“虽然我家主子是待我不好了些,可是我家夫人好啊,而且我家主子还有些缺心眼,我偷偷告诉你们,他掉的是玉佩,我拿个破玉佩,破手镯告诉他,玉佩摔成这样了,他也信呢。”
一脸我家主子有点傻,你们都不知道,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春儿夏儿捂嘴,一脸震惊的表情。
靖北侯世子是傻子?!
卜达猫着身子继续找,嘴里嘀咕道,“就是破的木镯子他都信,我琢磨着是不是溜出去买一个,丫鬟姐姐,你们有破木镯吗,我花二两银子买。”
春儿夏儿一脸惊叹,这小厮好有钱,正感慨呢,就听小厮道,“我家爷的钱全在我这里,用个三五两,他会知道才怪呢。”
卜达拍拍胸口,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荷包出来,很是得瑟。
他就不信木镯子这回还没有消息。
夏儿跟他摇头,“你来晚了,早些天,我们玲珑苑是捡到一只木镯子,破破烂烂的,好些丫鬟瞧见,都没人捡呢,最后给了鸽子戴脖子上,后来鸽子飞出去,再飞回来时,那破木镯就不见了,谁也没在意,我那儿还有个银质的手镯,可以卖给你。”
卜达一双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说什么?!那木镯子被鸽子弄丢了?!”
卜达声音忽然变大,吓的夏儿花容失色。
春儿就不高兴了,哪怕你遭遇再可怜,你也不能吼夏儿啊,“不就是一只破手镯,谁知道被鸽子丢哪里去了,反正就是不见了好些天,还有,我说你是不是太奇怪了些,靖北侯世子让你找的是玉佩,你干嘛关心一只破木镯啊?”
卜达自知反应过大,忙作揖赔礼道歉,赔笑道,“这不是好奇么,鸽子也能戴木镯,还把木镯弄丢了,这鸽子不靠谱,跟我们世子爷一样。”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萧表少爷的鸽子还戴银手镯呢,现在的鸽子真是穷讲究,他都啥没带啊。
现在木镯子丢了,还是被鸽子挂在脖子上弄丢的,天知道在哪个角落,别说把玲珑苑掘地三尺,就是掘地三十尺也找不到了啊,爷,可怎么办啊。
卜达没心思去找一块莫须有的玉佩,东瞄瞄西看看,就直奔竹屋了。
春儿夏儿望着他走远,径直去了竹屋,然后把靖北侯世子拉到一旁,嘀咕了两句之后,春儿夏儿原先还怀疑卜达是说主子的坏话,不是好小厮。
可是见靖北侯世子对着他一顿暴揍,两丫鬟同情心泛滥了。
他好可怜,跟了这么个坏主子。
竹屋内,连轩气的发狂。
“竟然不在玲珑苑,在外面,那还不赶紧去找!”
卜达缩着脑袋,一脸想哭的表情,“爷,玲珑苑之外好大呢,天知道东西丢在哪儿了,就奴才一个,就是没日没夜的找,也找不到啊。”
沈安北眉头皱了皱,过来道,“那块玉佩很重要吗?”
连轩狠狠的拍了卜达的脑袋,才望着沈安北,走到桌子上,猛一灌酒,“那是我的半条命。”
沈安北怔住,连周少易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周少易和连轩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对他了解着呢,对什么东西都淡的很,丢了就丢了,再买一个就是了,想今儿这样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块玉佩有那么重要吗?
周少易细细回想,愣是想不起来连轩今儿佩戴的玉佩长什么样子,压根就没注意。
“既然那玉佩那么重要,还不赶紧去找?”周少易不解道。
连轩吐血。
都不知道丢了多少天了,谁知道丢哪儿了,怎么找啊,他就知道他这辈子跟鸽子有仇,之前被鸽子取笑,今天又被鸽子误事,难道是小时候烤信鸽遭报应了?
“算了算了,不找了,挨打挨罚我也认了,”连轩破罐子破摔道。
木镯被他丢在玲珑苑都找不到,被鸽子丢到玲珑苑外,那还不是大海捞针,要找到木镯,就得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找,那会死的更快。
不就是只木镯么,既摔不坏,也砸不坏,更烧不坏,肯定会好端端的存在这个世上,外祖父想找,总能找到的。
想通这些,连轩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来来来,喝酒,”连轩举杯道。
沈安北和周少易无语,都没找就放弃了,那还是所谓的半条命啊,举杯打趣道,“连轩兄这是将生命置之度外啊,好气魄!”
“我不是好气魄,我是好气,我想吃烤乳鸽,”连轩咬牙切齿道。
沈安北不懂他丢了玉佩,怎么气的想吃烤乳鸽了,不过也有那么种人,一生气就有些怪癖,这位估计是习惯吃烤乳鸽泄愤的。
周少易更诧异了,他和连轩兄弟多年,他可是很少生气的,一般谁给他气受,他就让谁浑身难受。
有仇当场就报。
报不了也不会超过三天就找回场子,今儿这样子,明显不对劲啊,莫非那玉佩真重要到比得上他半条命了?
不过玉佩不是被偷,是自己丢了,好像除了闷气,也没别的法子了。
“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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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添柴
厨房内,酒香弥漫,多闻了会儿,安容和沈安溪两个一脸酡红,像极了蜿蜒的雪山映照着晚霞,绚丽璀璨。
看着酒坛在慢慢减少,提纯的酒水越来越多,安容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只是这些酒水要提纯两次,不然根本不够醇洌。
沈安溪看了看时辰,小眉头皱紧,“这个时辰,府上应该有宾客登门了,怎么祖母都不来叫我们去帮忙迎客啊,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提纯酒么?”
安容看着清澈的酒水,望着她笑道,“你喜欢去前院迎客啊?”
沈安溪摇了摇头,“也不是很想,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做过,想体会一下。”
沈安闵小心的添柴火,老实说他喜欢添柴,灶台处很暖和,听到沈安溪这么说,他眸底略微有些黯淡。
以前六妹妹身子不适,多站会儿都会气喘,迎接宾客的事,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如今身子大好了,四妹妹对他们三房的恩情简直无以为报。
不过黯淡的眸底也只是一瞬间,他天生乐观,笑道,“你身子大好,往后有你迎接的时候,站在那里一个劲的笑,腮帮子都能笑僵硬,那会儿你就不觉得好玩了。”
沈安溪听得一愣,伸手拍拍脸颊,猛摇头,“我还是不要去了,可是娘在外面迎接那么多宾客,得多累啊?”
厨房里在闲聊。
外面又有咚咚咚的敲门声了。
海棠要出去,沈安溪阻拦道,“你忙吧,我去。”
开了门,沈安溪出去了片刻又进来了。扭着眉头看着安容,一脸欲哭无泪,“四姐姐,咱们今儿得在这里待好久了,娘亲派人来说,宴席又加了十桌…。”
安容身子有些不稳,眼睛睁圆了。“六十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