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坐在书桌上,感觉到有东西在动她的脚。
她低头一看,见雪团靠在她的脚睡着了。
那雪白的容貌泛着光泽,安容轻轻一笑。
微开的窗柩被打开,蹿进来一阵风。
赵成出现在屋子里。
他望着安容道,“四姑娘,属下问清楚了,侯爷被抓的确是和老国公商议后的结果,老国公让你安心处理玉锦阁的事,侯爷一定会四肢健全的回来。”
“四肢健全?”安容眉头轻轻一挑,“为何不是毫发无损?”
赵成眼角跳了下,“离京在外,有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男人大丈夫,流点血不算什么。”
用萧老国公的话来说,就是只要能复原,能活的跟以前一样,那样的伤都是小伤。
安容无语,不过她也知道毫发无损不大可能,能四肢健全的回来。她就安心了。
她现在的心思都在账册上。
安容实在是憋不住了。问赵成,“这三大本账册上的首饰,我能卖吗?”
赵成眼睛睁大。“能卖,自然能卖,主子为了这三大账册是绞尽脑汁,可就是没办法。”
安容甚是无语。“放在库房里,都没人瞧见。能卖得出去才怪了。”
赵成愕然,“玉锦阁的规矩不能废…。”
也就是两个月卖不掉,就会搁置在库房,不会再摆上来糊弄客人。
安容手扶额头。她不想说什么,若是作为顾客来说,玉锦阁这样重信守诺。她很高兴。
可是现在她才是卖东西的那个,这样古板。这生意还怎么做?
“也就是说,这些首饰要卖掉,还不能在玉锦阁的柜台里卖了?”安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飘。
她有种想丢账册的冲动了。
赵成知道这太为难,但事实就是这样。
萧家人重信守诺,说出去的话那是板上钉钉,绝没有反口的可能。
萧老国公宁愿关了玉锦阁,也不会让这些头饰再出现在柜台之上。
安容吧嗒一声合上账册。
声音有些大,赵成觉得自己强大的心肝有些受惊。
安容真是忍无可忍了,难怪萧湛这么多年都卖不掉这些头饰了,这简直就是…一句话形容:萧家一堆奇葩。
安容把账册还给赵成,让他怎么拿来的怎么还回去。
赵成摇头如波浪鼓,“四姑娘,你别为难属下,属下负责送账册,完不成任务,属下是要挨罚的,国公爷说了,玉锦阁交给你,你怎么经营他不管,只要每月给他四万两的利润就够了。”
“四万两…的利润?”安容觉得头有点晕。
赵成点点头,然后借口有事,赶紧逃。
逃走之前,还丢下一句,“主子上个月才完成了三万两,欠下一万两,还有这个月只完成了一万五千两,这些钱会一直累加,若是完不成任务,会自己掏腰包补上…。”
安容觉得她是被人忽悠了。
这明显就是个大坑,萧老国公还理直气壮的就挖到她玲珑苑来了。
她一个不留神,就掉坑里去了!
这叫她怎么办嘛?!
安容愁了一夜,愁得她晚饭都吃不下几口。
玉锦阁是萧湛负责的,他可是跟国公爷打了包票,要是完不成任务,他得赔。
现在萧湛的钱都在她手里啊,让她一个月往外掏几万两银子…她会肉疼死的。
萧湛的钱也不够几个月掏的啊!
安容躺在床上,看着天蓝色的锦帐,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芍药和海棠几个坐在下面,扎堆绣荷包、绣帕子。
喻妈妈几次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都给咽了下去,姑娘烦躁,带着烦躁之心绣嫁衣,绣不好嫁衣不说,还不吉利。
绣嫁衣,那是要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才行。
芍药绣完了一个鱼戏莲的荷包,献宝似地拿去给安容瞧,“姑娘,你瞧奴婢的手艺怎么样?”
安容哪有心情看啊,她瞥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芍药努了努嘴,一脸扫兴的模样,就好像兴奋的手舞足蹈,结果楼上倒下来一盆冷水,什么心情都没了。
芍药嘴里咕噜着,默默的转了身。
可就在她转身之际,安容忽然唤住她,“你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芍药吓了一跳,忙摇头,“奴婢什么也没说啊。”
安容眉头一扭,“你说了,快些说。”
芍药想了想道,“奴婢方才说,奴婢绣的荷包极好,不知道里面会装多少银子,会赏赐给谁。”
好吧,这话是芍药润色的,原话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啊,免得被人说她自大。
她是这样咕噜的:不知道谁走了狗屎运能挑到我做的荷包。
就是那三个字让安容眼前一亮。
没错,就是狗屎运。
在安容一催再催下,芍药最终还是把这三个字吐了出来。
安容兴奋的无以复加。
她直接从床上爬起,狠狠的摇了摇芍药的胳膊,“走狗屎运,真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芍药,“…。”
安容欣喜若狂,她有办法不违背玉锦阁的承诺,又能将那些卖不掉的头饰卖出去了!
安容很兴奋,兴奋的她,熬了一夜,将三大账册给统计出来。
那些首饰到底价值多少钱。
当然了,海棠和喻妈妈帮了她不少的忙,不然就她一个,忙的眼瞎也不行。
安容算了算,这批头饰价值六十六万三千四百二十五两。
一共有大小五千件头饰没有卖出去。
安容平均算了算,每件头饰的平均价值在一百二十两。
安容决定,一百两将这些头饰卖掉!
海棠听得愣住,“姑娘,一百两卖掉,会亏损十万两…。”
安容朝她白了一眼,笑道,“放心吧,只会赚钱,不会亏钱。”
就算夜色很深了,安容一点都不觉得困。
她知道赵成还守在外面,将他喊了进来。
赵成不敢啊,他站在窗外死都不进来了,“四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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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人心(求保底粉红)
白天进去他都忐忑不安,这大晚上的进去,会说不清楚的好么。
安容也不勉强他,只吩咐道,“你让玉锦阁掌柜的将第一本账册前三分之一的头饰抛光打磨,焕然一新,然后用荷包装好,另外准备两百个空的荷包,我有用。”
赵成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四姑娘还有别的事吗?”赵成问道。
安容摇摇头,“暂时没了。”
赵成一跃,便消失在了夜色下。
安容疲惫的打着哈欠,抵不住困乏的她舆洗了一番,便睡下了。
一夜好眠,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第二天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
安容起床时,海棠对她笑,“姑娘今儿着实起晚了些,老太太以为你担心侯爷夜不能寐,方才特地派了夏荷来瞧了呢。”
安容脸颊微微红,她哪里担心父亲了,她忙的早将父亲还被人绑架的事给忘记了。
不过既然父亲和萧老国公有过商议,就应该能确保无虞,她担心也是白担心,她又改变不了什么。
由着丫鬟伺候穿戴,安容又吃了早饭,便去松鹤院给老太太请安。
看着安容那因为熬夜才有的黑眼圈,还有疲乏的样子,老太太甚是心疼。
安容见老太太的神情也不怎么样,便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两句。
老太太听得颇激动,“果真?”
安容很确定的点点头,道,“祖母,这么大的事我还能骗你不成么。只是萧老国公担忧京都有奸细,叮嘱这事不能宣扬,咱们侯府该怎么担心还怎么担心。”
说白了,侯爷被绑架,侯府理应担惊受怕,不能表现的太过镇定,那会叫人起疑心。
老太太笑了。有安容这话在。她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大半了。
只是她有纳闷了,既然侯爷安全不成问题,安容也清楚。怎么还熬出来一双黑眼圈?
安容很不好意思的把账册的事略微提了两句。
老太太一听安容和萧老国公做了交换,顿时满脸黑线。
到底是长辈,至于这样为难一个小辈吗?
而且,这是他和侯爷早前商议好的事情。于情于理都应该坦白相告才是,怎么能当做条件交换呢?
老太太心疼安容吃苦受累。对侯爷甚是埋怨,明知道自己会被绑架,身入敌窝,叫人忧心。怎么就不知道给她提个醒呢。
沈安溪在一旁,拍着安容的肩膀,娇笑道。“四姐姐,萧老国公欺负你。你就欺负他外孙儿,让他心疼。”
安容,“…。”
老太太嗔了沈安溪一眼,“胡说八道。”
三太太也戳了沈安溪的脑袋道,“萧老国公这人可不是随便能琢磨的透的,你忘了,他可是说过,安容要是打萧表少爷,萧表少爷不许还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老国公会心疼萧湛挨揍,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安容坐在那里,满脸羞红,恨不得去钻了地洞才好。
沈安溪捂嘴笑,灿烂如花。
安容也不是好欺负的,转头问三太太,“三婶儿,六妹妹和冯风被皇上赐了婚,钦天监可说哪日合适成亲?”
瞬间,又换成沈安溪脸红脖子粗了。
三太太知道她们是互相打趣,只是沈安溪还差些时候才满十四岁,要出嫁还早呢,钦天监怎么会送成亲的日子来,还不是看侯府的意思了。
三太太笑道,“这两日,我就让冯风去找你三叔了,让他好好磨练磨练,什么时候混出些名堂,什么时候成亲。”
沈安溪跺着脚跑了。
安容捂嘴笑了笑,想着她找沈安溪还有事,便对三太太和老太太道,“我去瞧瞧六妹妹。”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
再说,沈安溪一路跑着出了正屋,脸叫那个红啊,惹的好些丫鬟侧目,还以为她病了。
绿柳跟在身后,是憋笑憋的辛苦,四姑娘哪是那么好打趣的啊,这不就又被笑回来了。
安容见沈安溪站在花圃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花瓣,嘴角不由得又勾起了笑来。
她缓步走过去,轻咳了咳嗓子,然后拽了拽沈安溪的云袖,笑道,“真生气了啊?”
沈安溪轻轻一哼,便把脖子扭开了。
安容轻捂嘴笑,道,“别生气了,我找你有事呢。”
沈安溪眉头一扭,“什么事儿?”
说完,又觉得不对,她还在生气呢,便又把头扭了过去。
这哪像是真生气的模样,装都装不像。
安容也不管,只说话,“玉锦阁的生意差了许多,我想了几个办法,让你帮我参考一二呢。”
沈安溪忍不住又扭过了头,“我行吗?”
安容很确定的点头,“不行,我也不会找你啊。”
沈安溪顿时有种被重用的感觉,生气的事早抛诸脑后了。
可是等她跟着安容回了玲珑阁,再一听安容找她干嘛,沈安溪顿时有些抓狂。
哪里是叫她想办法啊,不过就是要她做苦力罢了。
沈安溪的心都碎成一瓣瓣的了,不过有一点值得高兴的是,安容觉得她的字写的不错。
没错,沈安溪被安容抓来当劳力了,帮她写字。
为了玉锦阁的生意,安容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甚至不惜,将收藏已久的花笺都取了出来。
沈安溪拿着花笺,轻轻的嗅着,只觉得花笺上的栀子花香很是诱人。
她笑道,“四姐姐,你让我写什么呢?”
安容将天蓝色花笺整理出来,放在沈安溪的手边道,“在这些花笺上写‘三日之内,凭此购买玉锦阁头饰打九折’。”
绿柳在一旁磨墨,沈安溪提笔写起来。几个字,很快就写好了。
安容再整理花笺,又拿了一摞粉红桃花的花笺给沈安溪道,“‘七日之内,凭此购买玉锦阁首饰打九折’。”
沈安溪写着,抬头看着安容,“四姐姐。这样行吗。京都可是有很多人擅长临摹的。”
安容笑道,“你放心吧,这花笺回头还要盖上玉锦阁的印章。做不了假。”
要是让人做了假,她还怎么面对萧老国公啊?
安容挑了四百张花笺,让沈安溪写上。
余下的就用上等宣纸写了,不过宣纸上写的打折。就比较的小了:九九折,九八折。九七折…九一折。
最后,安容还用最上等的花笺,写了五张。
其一:可在玉锦阁一楼任选一件头饰。
其二:可在玉锦阁二楼任选一件头饰。
余下的三张:领玉锦阁终身八五折金卡一张、九折银卡一张、九五折铜卡一张。
写着写着,沈安溪就忍不住道。“四姐姐,有后门可以走么?”
她对那终身八五折金卡真是喜欢的不行啊,想要。
安容一脸黑线。默默的看着沈安溪,唤醒她有些歪曲的三观。
沈安溪嘟嘟嘴。“好吧,当我没说。”
不行我自己去买好了,以她绝好的运气,没准儿就买到了呢?
就这样,忙了一个上午,才将花笺、宣纸写完。
安容和沈安溪两个的胳膊都写疼了。
喻妈妈瞧了就心疼了,“这些事,姑娘大可以吩咐玉锦阁的人去办,何必亲力亲为呢?”
安容抿了抿唇瓣,话是这样说不错,可是她要辛苦一些,好叫萧老国公知道,她为玉锦阁可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算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她爹少吃点苦头。
好吧,再说的简单点,比起绣嫁衣,安容更喜欢做这事。
吃午饭的时候,赵成就来禀告安容道,“四姑娘,依照你的吩咐,那些首饰都焕然一新了,荷包也准备好了,总管让属下问你,你要怎么办?”
安容笑了笑,指着书桌上,那半大箱子对赵成道,“那就是我卖掉头饰的办法。”
赵成微微错愕。
安容就将计划说起来,赵成听得眼睛睁圆,双眸冒光。
四姑娘这一招绝妙!
头饰藏在锦盒里,又装在荷包里,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就不算违逆玉锦阁早前的承诺。
而且玉锦阁的头饰,大家都知道,精致奢侈。
仅仅花一百两,就可能买到价值千两的头饰,谁不心动?
赵成抱着箱子回了玉锦阁,和掌柜的一合计。
掌柜的也是拍手叫好,不过对于安容这样做,他有一点不赞同。
他又吩咐小厮准备了两百个荷包,他要确保玉锦阁稳赚不赔才行。
然后,他又吩咐小厮道,“今儿玉锦阁关门歇业,写个牌子挂玉锦阁上,让她们明儿再来。”
小厮微微错愕,玉锦阁还从没有这么随随便便就关门的呢。
总管没有说话,走到书房,用心计算起来。
总管做了多年的生意,对人性了解的很,安容这办法,绝对会有很多人买。
他要算的是怎么样把钱全部赚回来,而且还要勾的人心蠢蠢欲动。保证下一次会有更多的人来。
因为五千多件首饰,一天是绝对卖不完的。
总管打算五天一回,一次一千件。
这一千件饰物,价值多少,一千两以上的多少,五百两以上的多少,一百两的多少…都要算的清清楚楚。
从赵成去了玉锦阁之后,玉锦阁就忙的脚不沾地了。
而京都更是议论纷纷,玉锦阁前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知道围了多少的人。
因为玉锦阁前,挂了个大牌子。
上面很清晰的写着:
想只花一百两,就买到价值千两的头饰吗?
想只花一百两,就在玉锦阁随意挑选一件头饰吗?
想只花一百两,就拿到玉锦阁八五折金卡,九折银卡吗?
想只花一百两,就…
想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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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得罪
这一天,春光融融,明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
恬淡、宁静。
玉锦阁前,热闹非常。
熙熙攘攘,人挤人,人拥人。
距离玉锦阁还有半条街,马车便停止不前了。
车帘被一只纤白柔荑掀开,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看着远处热闹的人群,她如烟般的眉头轻轻上挑。
“这么热闹?”她轻声呢喃,心情极是不错。
很快,车帘的另一边钻出一个脑袋,笑道,“四姐姐,这条街平时就热闹,今儿就更是热闹了。”
热闹是好,可是闹成这样,直接将路都给堵住了,没法过去了啊。
车夫表示,他是无能无力了,除非马车长了翅膀会飞,否则只能下来步行了。
马车过不去,不下车走也不行了。
安容和沈安溪先后下了马车,由着小厮丫鬟护着,一路朝前走。
这一段路,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才走到。
站在玉锦阁前,安容总算是瞧见了那大牌子,气势雄伟,叫人叹为观止。
玉锦阁前,平坦的青石地板上,摆了两个大圆台形多宝阁。
每一个多宝阁上,都摆了一个荷包。
这些荷包,又叫“福袋”。
因为看不见里面的东西,所以充满了未知性,或价值平平,或价值不菲,或不值一提。
靠的就是福气。
热闹了片刻,玉锦阁紧闭的大门才被打开。
身着青色长袍的掌柜的迈步走出来,容光焕发,笑容满面。
他拱手作揖,笑道。“承蒙各位照顾,玉锦阁自开门营业以来,生意一直不错,诸位也知道玉锦阁重信守诺,从未摆出过两件相同的首饰,
那些摆上台,两个月未曾售出的首饰都移入了内阁。如今快三十年过去了。内阁再大,也装不下了,本想将那些首饰回炉重铸。可又心存不舍,
因为三十年前没人欣赏,不代表今日还没人欣赏!”
说着,掌柜的手里拿出一支价值不菲的金簪。笑问道,“这支金簪美吗?”
被问之人是连连点头。“美,极美!”
掌柜的惋惜一笑,“可惜,从它摆上柜台起。两个月没有遇到有缘之人,被移入内阁二十年有余,如今重见天日。依然美的惊人。”
掌柜的把金簪给了小厮,小厮装入锦盒中。然后将锦盒装进福袋里,搁到一旁的大箱子里。
那箱子里,放的都是福袋。
那些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方才那根金簪,没有二百两,是绝对买不下来的。
只要花一百两,就可能买到了啊!
有人甚至起哄道,“掌柜的,我就要那个福袋了!”
掌柜的也是个妙人儿,轻轻一笑,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只羊脂玉镯,笑道,“这个你就不想要了?”
那人眼睛瞬间睁圆。
这个羊脂玉的价值绝对是方才那支簪子的两倍有余!
玉镯同样被放进了福袋之中,现场瞧热闹的人都轰了起来。
若是在别处还有担忧会买到劣质品、赝品、假玉,那玉锦阁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好东西!
掌柜的大笑,“诸位放心,比我方才给诸位瞧的好东西,这些福袋中有的是,不过既然是福袋,自然有好有差,买到好的自然欣喜,买到略
差一些的,也不比气馁,没准儿下一次,走运的便是你了!”
说着,掌柜的又笑道,“连续三次,选到的福袋都空空如也,本掌柜的许诺,让他进玉锦阁,任选一件首饰!”
这个许诺,让在场的掌声滔天。
为了显示玉锦阁不曾欺骗,掌柜的选了五六个人上来挑选,一人选两个福袋,瞧瞧里面都有些什么。
十个福袋里。
有三个价值十两的银簪。
有一个碧玉手镯,价值五十两左右。
还有一根项链,价值八十两左右。
余下的,有小血如意,有紫金簪子,有红玉手镯,有玉佩…都在百两之上,贵重的更是达到五百两!
被选中的东西都换了下来,重新放入新的福袋。
掌柜的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笑道,“今儿算是玉锦阁建阁以来,除了开张之日,最热闹的一回了,大家知道,玉锦阁以前只做高档生
意,没有价值在十两以下的首饰,今儿,玉锦阁接一回地气,不但有百两的福袋,也有一百个铜钱的福袋!里面同样能选出价值昂贵的饰物!”
小厮抬了几个大箱子过来,还有小厮捧着一堆银质饰品过来。
掌柜的笑道,“这些饰品都会被放进福袋之中,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金的,玉的!”
他说完,又顿了顿,道,“如果福袋卖完,没有人瞧见这些饰物,玉锦阁从今儿起,就关门歇业了!”
掌声再次轰响起来。
沈安溪觉得耳朵都吵疼了,她眼睛睁大,瞧见不远处萧家姑娘也在,忍不住推了安容一下,道,“萧家姑娘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买东西的
?”
安容随着沈安溪的手指望过去,见萧锦儿、萧怜儿几个在。
安容嘴角微微弧起,笑道,“萧家在玉锦阁买东西,和寻常人一般无异,并没有什么特权。”
这一世,若不是遇到了萧湛,她估计会和上一世一样,不知道玉锦阁是萧家的。
沈安溪嘟嘟嘴,这萧家真是奇怪,自己家买东西,还没点特权,难怪她说走后门时,四姐姐会那么看着她了,没准儿四姐姐也想走,但是走
不了呢。
沈安溪想着,就忍不住偷着笑了。
那感觉就跟眼前摆了个大红烧肉,色泽诱人。可是只能闻着香味,不许下口,太残忍了。
很快,掌柜的就说完了。
他也是将一群人的耐性给磨了个空,见大家都忍不住催了,掌柜的才笑着说请。
几乎是他话音才落,大家就忍不住去挑选了。
当然了。福袋摆在多宝阁上。有小厮守着,只许看,不许碰。
你要确定买。掏了银子,小厮自然就把福袋交给你了。
之前,安容还打定主意,要是人太多的话。她们就等一会儿再选。
可是起哄的人多,真正掏钱买的却不多。大多数人还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安容和沈安溪迈步走了过去。
一人掏了一百两,左观右看,选了个福袋。
沈安溪打开福袋,顿时乐不可支了。
她选的是个碧玉镯子。价值大约在一百八十两左右。
然后兴奋的看着安容道,“四姐姐,你的运气一直比我的好。你选的是什么?”
安容就囧了。
她打开锦盒,静静的看着里面一颗浑圆的…鹅卵石。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福袋里还有鹅卵石?
沈安溪笑的腮帮子疼,显摆的把镯子戴手腕上,至于锦盒和福袋就丢给了小厮。
安容呲牙,又让芍药掏了一百两,又选了个福袋。
这一回,安容的运气好了些。
选了个六十两的金簪。
但是她还不满意。
又掏了一百两。
这一回,安容圆满了。
她选了一只价值三百两的头饰,精致盎然。
不少人都瞧着呢,看安容两次挑的差,最后一回,不但翻了本,还赚了。
那些看热闹的,觉得买一个不一定有好运气的人,就心定了。
买一个不行,那就买两个,买三个,总不会亏的!
有些人,甚至买了十个福袋。
这样的人,大多都赚了。
一千三百多个福袋,一个时辰不到,就售卖一空。
倒霉的如安容这样,选到鹅卵石的,约莫两百个,不过大多数人又跟安容一样买了第二回第三回。
那些挑到买首饰打九几折的,垂头丧气的进了玉锦阁。
不过大多数人都把本钱又给买了回来,比如打九折的。
买个一千两的头饰,就能便宜一百两,不就没亏了?
买的多,便宜的多,还是赚了呢。
一个时辰后,那多宝阁上,又摆上了福袋,一个卖一百文钱。
这样的福袋就简单的多,没有用锦盒装,要知道玉锦阁的锦盒,那是很精致的,每一个都比一百文钱贵重。
一百文钱,京都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掏的起。
热闹程度,比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样,一千三百多个福袋,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光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再听说玉锦阁五天后,还会卖福袋。
大家又兴致昂扬了,这一次没有好运气,不代表下一回还没有,回家给列祖列宗烧几柱香,再去大昭寺拜拜佛,就不信下一回还不走运!
玉锦阁对面的酒楼上。
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楼下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