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一脸你也太不孝,这样太伤老太太心的表情,三太太没差点气抽过去。
三太太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会任由二太太这样呛驳她,她冷笑道,“我还不知道二嫂心目中的孝顺,原来是将老太太的话当作耳旁风,真孝顺,那是长辈怎么说就怎么做,老太太说了,元宵之前将侯府家产分分,至于住处,回头再找,怎么,二嫂以为,拖着不看账册,到时候就不分家了?”
二太太气的扭绣帕,三太太又笑了,“若真的有孝心,就少给侯府惹是生非,别到时候,分家时,这个不好,那个不行,觉得所有人都得了好处,就自己吃了亏,到时候,一个好好的分家,一拖再拖。”
二太太面容扭曲,三太太轻飘飘的瞥过她道,“距离元宵可没几天呢,元宵佳节,估摸着没空分家,元宵之后,四弟妹、五弟妹又要离京去任上,我看就十四把家产分了吧。”
四太太坐在一旁,望了眼二太太,又去看老太太,知道分家是势在必行了,连三房分出去,老太太眸底都没有不舍,何况是她们了。
四太太心中微叹,再抬眸,又恢复一贯的温婉神情,她笑道,“正月里提分家不好,我和五弟妹是要去任上,却也不急着十六便走,十七也行。”
老太太这才摆手道,“就十六分家,也没多少时日了,账册都抓紧了看,到时候少分了,有错漏了,自己承担。”
二太太不甘不愿的起身,她不想分家,账册还一点都没看呢。
老太太摆摆手,几人都退出去。
刚一转身,二太太就瞪着四太太了,“你怎么向着她说话,你就那么乐意分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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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元宵
四太太苦笑,“老太太主意已定,岂是你说不分就能不分的?做人要识时务。”
二太太冷笑,别跟她提什么识时务,不过是认怂了而已,分家这事,还不是拖着拖着就拖没了的。
到时候四房、五房都离京了,三老爷也去任上,还怎么分?
就是拖到那时候分家,对她也是有好处的,人不在,好地段好庄子铺子还不是由着她挑选?
四太太哪里不知道二太太打的如意算盘,一旦去了任上再分家,那亏可就不止一星半点儿,她又不是傻子,二太太怎么说,她就要怎么做,要分,就得在离京之前分!
安容有些高兴,总算是等到分家了。
那一天,近在眉睫。
安容从屏风另一边进屋,老太太见了她道,“威长侯夫人托付你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可没两日了。”
安容脸微微一窘,颇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一只鞋底都没有纳好,她弱声道,“祖母,我纳的鞋特别难看。”
老太太摇头一笑,“威长侯夫人哪不知道,保不准,她请别人做的还没有你的好看。”
安容囧,都是这么安慰她的,只是怎么觉得不大可能啊。
沈安溪摆摆手。让一屋子的丫鬟退出去。
老太太笑道,“这又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告诉祖母的?”
沈安溪面带愁容,“祖母。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老太太点点头,她先是看了三太太一眼,问,“闵哥儿到底是怎么会是,安溪说他有了意中人。”
三太太微微一鄂,她还不知道老太太给沈安北说媒的时候。要给沈安闵也顺带定门亲事,而且还看中了个姑娘。她嗔瞪了沈安溪一眼,嘴上没把门的,这事还没定呢,就闹得老太太都知道了。万一将来亲事不成,岂不是太丢脸了。
三太太和老太太把沈安闵和弋阳郡主的事说了,老太太怔住,“闵哥儿喜欢弋阳郡主?”
三太太点点头。
老太太手里的佛珠轻轻拨弄,她见过弋阳郡主好几次,模样性情都好,就是身份太高,她怕瑞亲王府会不同意。
安容笑道,“祖母。你忘了,皇上可是说过,允许二哥在皇室中挑一个媳妇呢。”
到时候。沈安闵就挑弋阳郡主就是了,皇上金口玉言,还能不算数了不成?
老太太轻瞪安容,“结亲,得瑞亲王府心甘情愿的让弋阳郡主出嫁才成,哪有请圣旨逼婚的。而且皇上极喜欢弋阳郡主,皇室中人没准儿就不包括弋阳郡主了。”
到时候。请赐婚不行,皇上保不准还硬塞一个皇室宗亲过来,那可真叫天了。
三太太则看的开,“这事,得闵哥儿和弋阳郡自己主意才成,只要不越轨,发乎情止乎礼,我倒也不约束他们,再则,瑞亲王也不是个古板之人,闵哥儿将来有出息,瑞亲王应该不会看不上他。”
老太太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沈安溪坐在一旁,心里跟猫挠似地,“祖母,孙妈妈拿回来的绝子药是假的,大姐姐拿真的害人了。”
老太太眼神一僵,三太太脸色大变,“她害谁了?”
“宣平侯府大姑娘,”沈安溪忙回道。
老太太脸色苍白,有些捶足顿胸的后悔,“真是造孽啊,她自己吃了倒还好,她怎么能害别人去!”
三太太也是抚额,她叮嘱沈安溪,让她别乱说话,再把她和安容轰出去了。
等出了门,沈安溪嘴就撅了起来,不要她们管这事,她们还不乐意管了呢。
安容和沈安溪在岔道分开,各自回各自的住处。
接下来几天,安容除了请安,没有迈出玲珑苑一步。
这一天,安容刚刚做好鞋,芍药就噔噔噔上楼道,“姑娘,威长侯夫人来了。”
喻妈妈笑道,“紧赶慢赶,总算是做好了,瞧着还算结实,穿十天半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安容,“…。”
千层底的鞋,她能穿几年好么!
就算是父亲,也能穿三个月。
怎么她做的,就只能穿十天半个月了,有那么差吗?
安容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结实。
喻妈妈让芍药把鞋送去,安容叮嘱芍药道,“记得跟威长侯夫人说,要让威长侯府小厮帮大昭寺挑半个月的水。”
芍药扭眉,“为什么啊?”
不是只要做鞋就好的吗,为什么要挑水?
安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糊弄了,“书上说的,说是这样能让大昭寺的小师父们心里高兴,尽心尽力的帮小少爷祈福。”
芍药点点头,将安容的话据实告诉威长侯夫人,威长侯夫人笑道,“真是多谢四姑娘了,难为她这么辛苦帮我做鞋,真是无以为报,帮大昭寺挑水的事,我记下了,代我多谢谢四姑娘。”
芍药笑着应了。
她前脚刚出松鹤院,便瞧见一个小丫鬟拿了张大红帖子过来,瞧见芍药,老远就喊,“芍药姐姐。”
芍药被喊的那叫一个高兴啊,“翠儿,怎么是你来送帖子啊?”
翠儿笑道,“碧儿她病了,福总管就让我送了,喏,这是四姑娘的帖子,我原是打算送玲珑苑去的,听丫鬟说你在这里,我就找你来了。”
芍药咯咯笑,接过请帖,打开一看,眼珠子瞬间睁大。
“周府二姑娘邀请姑娘元宵赏花灯?”芍药有些诧异,有些惊喜。
翠儿羡慕道,“芍药姐姐,你认得好多字了呢。”
芍药脸红道,“我也是连蒙带猜的,你有事忙吗,不忙的话,就和我一起去玲珑苑吧,我那儿有好吃的。”
翠儿点头如捣蒜。
再说,安容收到周婉儿的请帖,那是喜上眉梢啊,就跟困了有人送枕头,渴了有人送水来一样。
忙完鞋底的事,安容就想着要见见周婉儿了,没想到她就邀她赏元宵了。
这个约,必须要赴。
只是,安容元宵还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过不妨碍就是了,等赴完了周婉儿的约,她在忙自己的事。
安容想了想道,“海棠,你拿了银票去租一艘花船,元宵那日,我要用。”
海棠点头记下,然后道,“姑娘,萧表少爷走了,今儿午饭,你要吃什么,奴婢好顺带去大厨房吩咐一声。”
萧湛昨天下午就走了,是暗卫来报,说萧老国公找他有事。
萧湛伤了这么些天,在他伤好了七七八八的时候,找他有事,肯定是大事,安容一问,果然,萧湛要出京几日,不回来了。
昨天晚上,安容吃的是侯府的菜,比她蹭萧湛的饭感觉要难吃的多,她没吃多少。
海棠这么问,是想安容午饭能多吃一些。
安容随口报了两个小菜,然后便吩咐芍药去拿衣料来,她要帮萧湛做衣服。
在忙碌中,时间过得格外的快。
转眼,元宵便到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蛮横
清晨,寒露微重,清风徐徐,摩挲着树叶飒飒作响。
大槐树上,早起的鸟儿相互依偎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欢叫着,打破宁静。
伴随着细碎轻柔的脚步声,紧闭的窗柩轻轻打开。
被挡在窗柩外的一缕轻柔的晨曦,悄悄的洒落在床边。
朝阳升起,灿烂的光芒在锦被上移动,像是一只大手在抚摸绣被上清秀的芙蕖,直到碰触到一张柔嫩白皙的脸庞。
女子睡颜慵懒,熟睡中的人儿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蔷薇色的唇瓣微微上弧。
感觉到光线有些刺眼,熟睡中的人儿挪了挪身子。
可是怎么挪,也避不开那灿烂的春日。
安容轻撅了下嘴,缓缓的睁开双眸,清澈水润的眸子似醒非醒,似乎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姑娘,你睡醒了?”这时,一声清脆呼唤传来。
芍药走过来,正巧将阳光挡住,安容侧了侧身子,咕隆一声,没有说话。
芍药轻耸肩,正要把纱帐搁下,让安容继续睡。
楼道口,传来重重的上楼声。
喻妈妈上来,一边打了珠帘,一边问,“姑娘睡醒了没,昨儿姑娘叮嘱你早些喊她起来。喊了没有?”
喻妈妈特地说的大声,昏昏欲睡的安容,彻底被吵醒了。
是啊。今儿是要早起的。
安容忍着睡意,撑着床榻起来,声音还带着一丝未睡醒的慵懒,“我这就起来了。”
芍药见安容醒了,忙去拿了鞋过来。
大红坠珠绣金莲花皮靴,穿在安容脚上,显得她的脚娇巧玲珑。
海棠捧着安容今儿要穿的衣裳过来。烟霞云锦绣白色狐狸毛,红白相映。穿在安容身上,更是衬托的安容那如玉白皙的肤色翻着光芒。
今儿的安容梳着瑶台望月髻,头发乌黑而蓬松,肤白细腻的好似刚剥壳鸡蛋。额头光洁而饱满,柳眉若黛,一双轻轻上挑而晶亮的眸子,眸色微懒,却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平素安容都是不施粉黛,今日稍微抹了些许胭脂,整个人便耀眼了起来,她轻轻一笑,便好像瞧见了清风皎月、明珠仙露。
真真是玉不足以喻其骨。秋水不足以显其神。艳比云岫出巫山,丽掩春水浮皎月。
“姑娘今儿可真美,”芍药惊呆道。
喻妈妈嗔了芍药一眼。“怎么说话的,姑娘以前就不美了吗?”
芍药连连摇头,“那不同,姑娘以前都不爱打扮,今儿格外的美…。”
芍药话没说完,她瞧见安容打开锦盒。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塞进皮靴里。
芍药眼睛瞬间睁大。姑娘怎么随身带着匕首这样危险的东西啊,那不是送给萧表少爷的回礼吗?
喻妈妈背对着安容,不知道安容的动作,只觉得芍药的反应过激了些,她回头时,安容已经站直了身子了。
喻妈妈正巧瞧见安容手腕上的紫金手镯,眉头轻轻一挑,笑道,“姑娘这一身打扮,该戴红玉镯。”
安容转悠了下手腕上的紫金手镯,笑道,“不用了,我觉得这个就挺好。”
那边,秋菊已经和冬儿将早饭摆好,过来请道,“姑娘,可以用早饭了。”
安容坐下,用早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安容抬眸道,“今儿元宵,府里从午后开始放假,估计都会出府去玩,玲珑苑的丫鬟,一人赏五钱银子,让她们也玩个痛快。”
芍药几个顿时喜笑颜开,忙福身道谢。
用过早饭后,安容便出了玲珑苑。
芍药手里捧着个包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路上,瞧见不少丫鬟婆子手里拎着花灯,在府里四下悬挂起来。
安容想起那次在玲珑苑扎花灯,最后打群架的事,明明不过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却好像发生了许久一般。
安容迫不及待的过完元宵,等明儿侯府分家。
分家之后,该怎么处置二老爷,安容饶不了大夫人,同样饶不了二老爷。
正想着呢,便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沈安溪和沈安欢笑嘻嘻的走过来,两人手里都拎着一盏花灯,形如莲花,栩栩如生。
“四姐姐,这是八妹妹送我的莲花灯,漂亮吗?”沈安溪笑问道。
安容瞅着那等,眸底都迸出光来,“着实不错呢,八妹妹的手真巧。”
沈安欢脸颊微红,很是害羞,她把手里的花灯递给安容道,“这是我送给四姐姐你的。”
安容瞅着那灯,薄纱所制,六方花灯,上面还画着莲莲有鱼,着实漂亮。
安容接过花灯,是越看越喜欢,笑道,“多谢八妹妹了。”
安容的话音未落,那边就传来丫鬟的轻呼声,“七少爷,你慢点儿跑,仔细摔着。”
安容转身,便瞧见一个小圆球奔过来,一把抓了她手里的花灯道,“我要。”
语气一如既往的霸道,只是有些讨人厌,好像安容拿了他心肝宝贝不还他一般。
花灯精致玲珑,但有一个缺憾,那就是不结实。
沈安孝一抓,安容便觉得花灯要坏,她便松了手,沈安孝拿了花灯,就高兴了。
安容的脸却沉了下去,可以说是阴沉沉的。
若是以前,安容对沈安孝多少都会忍让些,毕竟他身体里留着她父亲的血。是她的弟弟。
但是自从知道大夫人和二老爷有染之后,安容再看沈安孝的眼神就冷了,她不确定沈安孝是不是侯府的儿子。但是却不排除他是二老爷所生!
要真是那样的话,沈安孝就是侯府的孽障,侯爷的耻辱,若是性情乖顺听话倒还好,偏是个乖张跋扈的主,真是越看越讨厌。
安容仔细打量沈安孝,越看越觉得他眉宇间有三分像二老爷。心情越加的沉重了。
沈安溪看沈安孝拿着花灯,眼睛还望着她手里的花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教出什么样的儿子,都是启蒙的年纪了,半点礼数不懂。看到喜欢的就占为己有,要不是他年纪小,又是侯爷的幼子,她真要端家法罚了。
沈安溪不好说沈安孝什么,但是对照顾她的丫鬟可就没好脸色了,一通数落,丫鬟是低头不言。
丫鬟不敢,但是有人敢。
沈安姝气势汹汹的过来,怒视着沈安溪。“六姐姐,孝哥儿又没要你的花灯,四姐姐都没生气呢。你气什么?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慌?”
沈安溪险些气爆,她正要开口,安容先一步开口了,她望着沈安姝,似笑非笑道,“说告诉你。我没有生气?”
沈安姝脸色一僵,气撅了嘴。
安容眸光冷冷的扫过她。想起暗卫告诉她的,沈安姝可能不是侯爷的女儿,都说空穴不来风,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沈安姝身世清白无疑,又有谁泼的了她的脏水?
沈安姝到底年纪小,受不得气,她气不过,一把拽下沈安孝手里的花灯,丢给安容道,“一个破花灯,有什么好稀罕的,还你!”
沈安孝极喜欢那花灯,见沈安姝抢了给安容,顿时哭闹了起来,“我要,那是我的花灯,九姐姐坏,赔我的花灯!”
安容伸手接了花灯,她想都没想,直接丢湖里去了。
转头对沈安欢道,“八妹妹,糟践你的心血了,实在抱歉。”
沈安欢缩了缩脖子,她觉得安容生气时,有些吓人。
再听安容道歉,她赶紧摇头说没关系。
安容懒得听沈安姝和沈安孝闹,迈步便走。
身后,沈安姝在骂沈安欢,“八姐姐,你太过分了,你做的花灯,怎么都不送我和孝哥儿一个,不然我们也不会…。”
沈安姝还没骂完,就换来一声讥笑。
“无耻,”沈安溪冷笑,“没见过抢人家东西还这样理直气壮的,谁欠你的不成,八妹妹,我们走,有些人,我们惹不起,但躲的起。”
说完,沈安溪拉着沈安欢便走,全然不理会沈安姝的跺脚,沈安孝的哭闹。
沈安姝拉着沈安孝朝前走,“别哭了,不就是一个花灯吗,让娘亲给我们买,买一堆!”
沈安孝哭着,“我就要那个!”
沈安姝对沈安孝也是不耐烦,“那个已经被扔湖里去了,你要什么要,别哭了!”
几人朝前走。
走到一个岔道处,正巧碰上二老爷、二太太过来。
二太太听着沈安孝哭,啧啧道,“谁惹了咱们孝哥儿了,哭的这样伤心?”
沈安孝指着安容,“她扔了我的花灯。”
二太太眉头一挑。
二老爷眉头就皱紧了,望着安容道,“好好的,你扔孝哥儿花灯做什么,做姐姐的,怎么能…。”
安容望着二老爷,赫然一笑,打断二老爷的话道,“做姐姐的怎么了,做姐姐的就该弟弟看上什么,就给他什么吗?还是二叔瞧上了什么东西,我爹就该不由分说的让给你?我爹若是不愿意,你就动手抢?”
安容是一语双关,她不是拿二老爷做比,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但是听在二太太耳朵里,觉得这个比喻刺耳的很,孝哥儿怎么能和二老爷比呢,这不是太寒碜人了吗?
二老爷脸色有些难看,他总觉得安容这话是话里有话,好像在说他抢侯爷的东西。
安容轻轻福身,全了自己的礼数道,“二叔见谅,我最近火气冲的很,谁要是污蔑我,我的脾气会极差,希望下次,二叔能问清楚再指责,孝哥儿年纪虽小,但是半点事儿不懂。”
“就连祖母都感慨,虽然大姐姐、三姐姐她们心思重了些,可像孝哥儿这么大的时候,可都乖巧懂事的很,便是淮哥儿都懂事了,独独孝哥儿蛮横跋扈,一点都不像父亲。”
安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了些埋怨,带了些质疑。
却是听得二老爷背脊发凉,尤其是最后一句,他撇了眼沈安孝,见他生气时,眉宇间更像自己,二老爷心底微软,恨不得帮他擦掉眼泪。
二老爷膝下有一子,二太太所出的武安侯府六少爷,只是他身子弱的很,汤药一日不离,二老爷喜欢不起来。
二老爷心底软绵,眸中带笑道,“孝哥儿是你爹的儿子,不像他,那便是像大夫人了。”
安容冷冷一笑,“难怪这样骄纵蛮横了。”
沈安姝气的抓狂,瞪着安容问,“孝哥儿像我娘怎么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安溪实在是憋不住了,“你笨啊,四姐姐的话当然是指有其母必有其子了!”
沈安姝又恨不得和沈安溪比划下拳脚了,幸好这时候四太太过来了,她笑道,“大过节的,又是一府姐妹,该和和气气的才对,别惹的老太太生气,今儿谁都别想出门看花灯了才好,听四婶的,一人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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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还在码字,哭瞎。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不卖
要换做平时,四太太的劝说,十有*不管用,但是今儿是元宵佳节,一年才一次,都想着出去玩,沈安姝是看在元宵节的份上,才对沈安溪偃旗息鼓。
不过沈安姝忍了,沈安孝可不忍,又哭又闹,吵的人不胜其烦。
安容不会怜惜沈安孝,她怜惜不起来,沈安溪就更不会了。
不是两人没有爱幼之心,而是沈安孝压根就找不到叫人爱护之处,要她们溺爱纵容他吗,溺爱出一个侯府的纨绔,纵容出一个祸害出来?
两人转身便走。
身后,四太太纳闷的笑,“今儿这是怎么了,安容比惯常脾气大很多?”
二太太则哼笑,“她几时脾气小了?”
四太太瞥头看着二太太,笑的一贯温婉,“二嫂,侯府的姑娘,除了欢姐儿,可就安容的脾气最好了。”
有时候,四太太看的是最通透的。
二太太赫然一笑,八姑娘不是脾气好,那是没脾气,跟五太太一个样子,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二太太转过头,偏瞧见二老爷抱起沈安孝,轻声哄他,“不哭了,二叔给你买花灯。”
二太太脸色顿时青了青,眸底带怒,那是一种火气从心底冒出来的感觉。
她恨不得把沈安孝从二老爷怀里拽出来才好。她给他生的儿子,一年都难见他抱两回,他倒好。见了沈安孝便抱,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她儿子呢!
要说二太太是真气,有一次她请几个夫人在东苑花园里玩,碰到二老爷带沈安孝玩,那些夫人当沈安孝是她儿子了。
二太太当时是不好发作,自己儿子病怏怏的。他不陪着,却陪沈安孝玩。哪怕沈安孝是捡风筝来的东苑!
芍药回头瞧了一眼,对安容道,“二老爷可真会轰七少爷,他不哭了。”
安容蓦然顿住脚步。她回头瞧了一眼。
只见沈安孝粉嘟嘟的小肥瘦,去抓二老爷的胡须,笑的跟刚下了蛋恨不得全世界知道的老母鸡一样。
二老爷眸中有宠溺之色。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安容眸光冷凝,嘴角的笑渐渐的冰冷起来。
沈安溪看不出别的道道,她撅了撅嘴道,“有什么好看的,走了,给祖母请安去了。”
说完,拉着安容便走。
松鹤院。正屋内。
安容和沈安溪进去的时候,正好是三太太在说话,说的也是过元宵的事。
她无奈笑道。“我是不想安溪她们出府逛花灯会,上回庄王府惜柔郡主被烧伤,我想想便觉得后怕,偏她性子拗,一定要出去,我一劝。她就委屈的跟我说,往年府里姐妹去。她只有巴巴看着的份,今年好不容易身子好了,偏又不许,我真真是拿她没办法。”
要是没出庄王府惜柔郡主的事,三太太哪里会起不让沈安溪出府的心,她巴不得沈安溪多出府,和那些大家闺秀接触一二呢。
其实,三太太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大夫人。
大夫人于她来说,那是如刺在喉,如芒在背,不除掉,那是半点也觉察不到安全感的。
沈安姒便是前车之鉴。
她几乎可以断定,西苑的火就是大夫人派人放的!
侯府除了她,没有人能有这么狠毒的心,下的了这样的狠手。
三太太哪里不想报仇啊,她是日也想,夜也想,甚至是夜不能寐,可是安容和沈安北对她极好,她不能不顾及他们兄妹。
可是忍,便意味着担忧,担忧大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伸出她的利爪。
三太太在心中叹息,叹息中充满了对安容和沈安北的怜惜。
老太太也担忧不已,她手里的佛珠拨弄,“安溪却是没有逛过花灯会,也不怪她想去,多派几个可靠的小厮丫鬟跟着,人多的地方,不许她去。”
三太太表示,也只能这样了。
安容和沈安溪迈步进去请安。
还没说话呢,外面就有小丫鬟碰了托盘进来,上面摆着一个锦盒。
丫鬟满脸是笑的福身道,“老太太,威长侯夫人派人送了个锦盒来,说是那十双鞋大昭寺的师父们穿了,要感谢四姑娘呢。”
说着,丫鬟把锦盒送上。
老太太瞧见锦盒里摆着一套上等精致的头饰,价值少说也在五六百两的样子,不由的有些诧异,“这礼未免有些过重了。”
可不是有些重了,一双千层底的鞋,就算是安容做的,那也值不了这么多,送一套一百两的便足够了。
丫鬟连忙回道,“不重,来人说,若不是有四姑娘的叮嘱,那十双鞋根本穿不到小师父的脚上。”
因为安容叮嘱威长侯夫人,派小厮去给大昭寺挑十天半个月的水,这是一件小事,威长侯夫人照着做了。
谁能想到,大昭寺有小师父被罚挑水,他必须要挑几大缸,可不是威长侯府小厮帮忙就能不罚的。
小厮挑水的路上,发现小师父崴脚摔了,就赶紧扶他回屋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