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延太子已经惊呆了,怎么可能?
萧湛怎么和杀妻仇人抱在了一起?!
他要杀沈四姑娘,他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救她!
东延太子气笑了,“你居然救她,你知不知道,她会害死清颜!”
萧湛眉头一皱,撇了朝倾公主一眼,“她死不死与我何干。”
东延太子愕然怔住,忽然笑了,一摆手,“杀!”
暗处出现四个暗卫。
萧湛抱着安容往后退。
退了没两步,忽然有个身影闪现在他们跟前。
正是瞎眼神算。
他笑道,“佛门重地,切忌杀戮,太子勿造杀孽。”
萧湛抱着安容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眼前。
感觉到有风刮过脸颊,有轻微的刺痛感,安容看着眼睛的景致。
极快的倒退着。
很快,萧湛就将安容放下了。
他捂着肩膀,锦袍上有血迹浸透。
安容忙扶着他,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声音有些急切,还有些哭音,她知道,今儿若不是萧湛及时赶到,她就没命了。
安容扶着萧湛做到一旁的大石块上,那边暗卫赵风把芍药放下。
芍药这丫鬟有些头晕,趴在地上有些半死不活。
赵风把药给安容,安容忙给萧湛上药。
一边问,“瞎眼神算不会有事吧?”
萧湛用了力,脸色有些苍白。
赵风忙回道,“四姑娘放心,大师武功高强,东延太子不是他的对手。”
安容这才放心。
萧湛身上缝合的伤口崩开了三处,安容去芍药那里拿了针线,又帮着缝起来。
忍不住责怪他道,“你要再崩开,都没法缝合了。”
萧湛嘴角划过一抹苦笑,“我伤好之前,你不要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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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奔。
第三百章 毛病
安容要来大昭寺的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萧湛不知道。
他以为自己住在玲珑阁,安容请过安,就会回来。
谁想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安容的人。
就让暗卫去查了一下,得知安容来了大昭寺。
本来萧湛也不怎么担心,可是暗卫回来禀告他,东延太子去了大昭寺,要不要劫杀他。
萧湛当时就眼皮子一跳,想到了安容。
二话不说,就赶来了。
萧湛想起方才东延暗卫的剑,若是晚来一步,安容就没命了!
现在想想,萧湛都恨不得将安容搂在怀里,才能确保她安然无恙。
萧湛的眼神太炙热,太赤果,太担忧。
安容听了萧湛的话,手一滞,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眸中有温情,有惧色,安容心一软,忙低下了头。
她不知道出门会遇到危险。
她怎么知道自己会遇到朝倾公主,还会得罪东延太子,被他追杀?
明明之前都不杀她了,却忽然听到她是沈四姑娘,就起了杀心。
想到这里,安容眼珠子瞬间睁大。
方才那么危险,她都没来得及多想。
东延太子杀他们之前,说了什么话?
她会害死清颜!
这一世,谁知道她会害死清颜?!
还有这一世,清颜并不耀眼,如何入的了东延太子的眼?
他会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赶到大周来,劫走清颜,而且还是在萧家的剑下劫走了她!
安容咬着唇瓣。望着萧湛,“是你要杀清颜?”
萧湛没有否认,“是我。”
安容正在给萧湛绷紧伤口,听到这话,手一时用了劲,疼的萧湛直闷哼。
“我说过,你再拿她做借口。就杀了她,”萧湛道。
安容望着萧湛。“你只说过送顾家去千里之外,没说过杀她!”
萧湛微微扭眉,补充道,“我说杀她的时候。你不在。”
他说了,只是安容没机会听到。
安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萧湛救了她,她没理由没立场指责他,可就算那是朝倾公主,可是身子还是清颜的啊,怎么能杀她呢。
想到朝倾公主,安容就忍不住叹息。
应该是没机会换回来了,就算清颜顶着朝倾公主的脸。只要性子还如从前,安容就能接受。
可是旁人呢?
安容望着萧湛。
萧湛望着清颜。
四目相对。
赵风和芍药两人则望望天,望望地。偶尔瞥一眼“深情”对望的两人。
直到安容说话,两人齐齐泪奔。
“我送你回萧国公府吧?”安容道。
赵风抚额望天,从来只听说男子送女子归家,还没听过女子送男子归家的,就算要回去,他不能送吗?
赵风抖抖眉头道。“国公爷说了,主子伤好之前。就在玲珑阁安心养伤,左右都是要迎娶回府的,也没什么授受不亲的男女大防。”
说完,赵风又加了一句,“今儿大太太上侯府正式提亲了。”
安容,“…。”
安容呆呆的看着赵风,赵风用眼角余光瞄到自家主子,见他眸底有不虞之色,赵风侧了侧身子。
心底憋屈,又不是他要四姑娘看他的,是四姑娘自己要看的好么,主子不恼她,偏恼自己,不带这样欺负下属的好么!
扛不住萧湛的眼神,赵风望了安容道,“属下还有事,主子就交给四姑娘你照顾了,告辞。”
说完,纵身一跃。
安容想喊他,“别走啊…。”
声音还在,人已经不见了。
萧湛心情大好,伸着手,要安容扶他起身。
安容望着芍药。
芍药两眼四下张望,见有野花开着,忙走了过去。
安容气伤。
只能自己去扶萧湛了,感觉到萧湛将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安容有些吃不消。
差点摔趴下,可是就在她无力支撑的时候,萧湛伸手拉了她一把。
安容泪奔。
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只要稍微扶一把就行了,偏装的这么虚弱。
安容扶着萧湛往前走。
路上,安容担忧的问,“暗卫走了,要是再遇到东延太子怎么办?”
萧湛道,“东延太子来大昭寺就是找瞎眼神算,现在见到了人,他不敢在大周多留。”
敢在大周劫持人,还敢打伤他,外祖父和舅舅不会饶了他的,他能不能安然离开大周都不知道。
安容咬了咬唇瓣,道,“我不是成心惹你生气,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东延太子好像很喜欢清颜。”
萧湛皱陇眉头,用胳膊夹紧安容,安容脸红耳赤,都有些喘过气来。
萧湛没有说话,但是安容知道,他的意思肯定是:东延太子喜欢谁,要娶谁和他无关,清颜更是。
安容有些迷茫了,真的无关吗?
前世的事真的能一笔勾销吗?
这一世萧湛没有爱上清颜,她也没有被人借刀杀了清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不用愧疚前世了吗?
可是这一世,大夫人她们也没有害过父亲和三叔、舅舅她们,她也要当前世都没有发生过吗?
安容在心底摇头,她做不到。
前世,大夫人她们害了父亲,这口气,她始终咽不下去。
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前世父亲什么时候亏欠过大夫人了,她要那么狠心对父亲下手,让自己成了孀居的寡妇,这与她有什么好处?
只要弄清楚原因。安容会请萧湛出手,了结了大夫人,免得她兴风作浪。
可原因呢。安容不想前世的仇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悬着。
安容一路走一路想。
萧湛发觉安容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望着她。
“你在想什么?”萧湛忍不住问道。
安容低着头道,“侯府家事糟乱一团,让你看笑话了。”
萧湛低低一笑,一只手捏着安容的脸颊,“你不觉得我本身就代表了三个府邸的笑话吗?”
安容听得愣住。
细细一想,还真的那么回事。
萧湛是靖北侯夫人和永宁侯生的儿子。却住在萧国公府。
爹不能认。
娘不能认。
虽然有疼爱他的外祖父和舅舅,可萧老国公有自己嫡亲的孙儿。他那么重视萧湛,苦心培养,那些亲孙儿会不吃味吗?
安容不说话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萧湛的那本只会比她的厚,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安慰了。
安容轻声问道,“你觉得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杀自己的夫君?”
闻言,萧湛怔住。
随即哑然失笑,“你是女人,怎么问起我来了?”
安容满脸通红。
下一句话,安容差点没腿软,因为萧湛问她。“还是你想给杀我寻个理由?”
安容呲牙,“我跟你无冤无仇,杀你做什么?”
萧湛轻笑。“我以为你想换个夫君。”
安容蓦然抬眸看着萧湛,“还能换夫君吗?”
萧湛脸黑了,安容问这话,明显是想换一个。
安容知道自己被误解了,忙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她从小接受的都是三从四德的观念,嫁人了就要从一而终,像靖北侯夫人那样和离再嫁的,那是因为她是萧老国公的女儿,才胆量去和离,再嫁,没人敢说闲话,就算说,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换做是她,安容是想都不敢想。
乍一听,萧湛的话,安容就那么问了。
而且,安容脑子里自动的想,大夫人杀她爹,不会是想换个夫君吧?
可是她已不在年轻了,谁会娶她?而且前世她也没有再嫁啊。
安容怕解释不清,很干脆的问,“你觉得大夫人有没有可能想杀我爹?”
萧湛眉头轻挑,“杀你爹?”
安容重重的点头,这是她唯一确定的事。
萧湛凝眉了,“我帮你查查。”
安容顿时心花怒放,心情好的她,原本僵硬的胳膊都软绵了许多,好像不怕扶他了。
萧湛见安容什么都写在脸上,高兴便是高兴,不高兴就是瞪眼,无奈一笑,“在武安侯府,你能安然无恙的长这么大,真不容易。”
安容轻撅了撅嘴,她知道萧湛再骂她笨,安容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事实。
不过不反驳一两句,安容心里不舒坦,她斜了斜眉头,反问,“那我得感谢大夫人的不杀之恩了?”
芍药跟在后头,听着安容和萧湛的话。
从惊呆,到惊呆,再到惊呆。
她已经快变成一个呆子了。
不过她觉得,最呆的还是她家姑娘。
大夫人不杀她,她还有谢她不杀之恩。
她已经说做鬼也不会放过大夫人好么!
只是,大夫人会杀侯爷吗,怎么瞧怎么不像啊,女人没有了男人,那地位可就一落千丈了,像柳太太,四老爷四太太怜惜她孤儿寡母受人欺凌,想接回侯府来住呢。
当然了,像老太太那种的要除外。
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她得听老太爷的。
老太爷过世后,整个侯府她最大,得听她的。
可是七少爷多小啊,大夫人又不是世子爷的亲娘,侯爷一死,她可就没有了靠山了,她应该最希望侯爷长命百岁的才对啊。
芍药觉得安容想多了。
偏偏萧表少爷对她家姑娘宠溺之至,姑娘说什么他都不怀疑。
那姑娘说青菜好吃,对身子有好处,他怎么不听呢?
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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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马娘
芍药兀自嘀咕,手里一朵野花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
远处,沈安溪走过来,瞧见安容扶着萧湛。
沈安溪又惊呆了,望着这样,又望望那个,“四姐姐,你,你们…。”
沈安溪想说没好意思说的话是:你们怎么又粘到一块儿去了。
四姐姐明明说萧表少爷伤的下不来床,这才是昨儿说的话呢,今儿就瞧见他来大昭寺了。
这是下不来床吗,这都能翻墙骑马了!
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好吧,就算定亲了,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搂搂抱抱也有伤风化吧?
她都不忍心看。
沈安溪红着脸,侧过身子。
安容囧了,六妹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救命恩人,我不好丢下他不管。
芍药上前问绿柳,“平安符求到了吗?”
绿柳摇头,“还没呢,六姑娘说四姑娘福气好,要等四姑娘一起呢。”
这不,正要来找四姑娘去办正事,好像办不妥了。
可是明明是这样跟老太太说的,不求平安符不行啊。
安容为难的看着萧湛,“我还有正事要忙,你要不先在一旁歇会儿?”
萧湛斜了安容一眼道,“你求平安符,还不如求我。”
危险的时候,只有我能保护你。
安容抿唇不语,她当然知道萧湛的本事了,可是她又不能将他栓在腰带上。走哪儿带到哪儿去,总有万一吧。
“我求平安符,我也求你。”安容道。
萧湛笑捏了捏安容的脸,牙齿够利索。
沈安溪伸手捂脸,真是非礼勿视啊,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叫人瞧的鸡皮疙瘩乱飞。
等安容扶萧湛坐下后,和沈安溪去大昭寺正殿。
沈安溪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刚刚脱了一层皮。感觉有些轻飘。”
语气揶揄,眸底带俏。
安容的脸啐然一红。要追着沈安溪打,“你就知道笑话我,你都不知道,要不是萧湛救我。我差点就没命了。”
沈安溪蓦然顿住脚步,忙问安容,“怎么会没命,你怎么了?”
沈安溪没往有人杀安容上面想,她想到了翻马车,以为安容摔了。
安容摇头道,“是有人要杀我,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告诉祖母。”
沈安溪点点头。有些心有余悸,要是安容出事了,她可怎么回侯府。她气道,“四姐姐,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府里的人变着法子的想占你便宜,府外的人又想害你性命。”
安容被问的怔住。
是啊,为什么总有人想杀她。想害她。
安容抬手扶额,只觉得重生这事太玄妙了。
真正应该杀她的人救她。不该杀她的人却可劲的要杀她。
清颜是死了,黑锅也是她背的。
可是清颜是萧湛的媳妇好吧,与你东延太子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凭什么你要杀我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安容不信前世萧湛会查不出来谁才是真正毒害清颜的凶手。
让清颜和她死不瞑目,还是叱咤沙场的湛王吗?
别说,这一刻。
安容对前世她死后的事,极有兴趣。
她迫切的想知道,萧湛有没有想扒她的坟给清颜报仇。
想着,安容冷然一笑。
前世东钦侯夫人怕萧湛牵怒东钦侯府,要柳雪茹端了毒药给她,只怕是想造成畏罪自尽的假象。
只怕她连埋葬在东钦侯府祖坟的机会都没。
安容嘴角的笑有些凄然,想必她死后凄凉吧,武安侯府二老爷他们把持,会要一个死后被休被弃的出嫁女吗?
她生前归宿在哪儿?
沈安溪呆呆的望着安容,轻咬唇瓣,拉着安容的袖子道,“四姐姐,我不是故意往你伤口上撒盐的。”
沈安溪恨不得把舌头咬断才好,四姐姐才受过惊吓,她却说那样挖心窝子的话,那些人心怀叵测,谁知道他们害四姐姐有什么目的。
安容朝沈安溪一笑,“走吧,我们去求平安符。”
两人进了大殿,好生一番跪求。
替她们心中期望的人求平安。
等她们再回去的时候,只有芍药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安容四下张望,“他人呢?”
芍药忙道,“暗卫赵风大哥送萧表少爷先回玲珑苑了。”
要不是六姑娘和四姑娘共坐一辆马车,萧表少爷不会先走。
“赵风?他也姓赵?”安容眉头轻皱。
芍药轻眨眼睛,恍然大悟,是啊,好巧,荀少爷的暗卫叫赵成,萧表少爷的暗卫叫赵风。
姑娘那样子,不会是怀疑萧表少爷是荀少爷吧?
虽然她是这样期盼过,可是明显不会啊,萧表少爷好像很讨厌荀少爷,哪有人讨厌自己的?
除非他有毛病。
安容没有多想,和沈安溪上马车。
很快,她们就回到了侯府。
两人走在侯府里,觉得有些怪。
沈安溪左右望望,问安容道,“四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安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的出来,平常喜欢扎堆扫地的丫鬟今儿都闭嘴不说话了。
“谁下禁令了吗?”芍药纳闷道。
只有府里出了什么大事,老太太下令,谁要是敢多嘴多舌,就掌嘴挨板子发卖,不然不会这样啊。
芍药瞧见七福,忙过去问,“七福,府里出什么事了?”
七福正拿着算盘走,福总管的算盘坏了,让他拿一个新的去。
瞧见芍药问话。七福耸肩一叹,爆出一个惊天大消息,“大夫人恢复诰命封号了。”
芍药瞬间惊呆。“怎么可能呢?”
七福呲牙,“怎么不可能,半个时辰前,太后娘娘的圣旨下了,岂能有假?”
安容走过来,正巧听到这一句,顿时懵了。“太后下的圣旨?”
七福忙给安容见礼,点点头。又道,“是徐太后。”
沈安溪努嘴,“我就说嘛,太后怎么可能会下圣旨呢。她可是最疼四姐姐的。”
大夫人偷四姐姐的秘方,太后没砍她脑袋已经不错了。
沈安溪口中的太后是郑太后。
此是说来话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郑太后乃皇上亲娘,是正宫太后。
不过徐太后也是太后。
郑太后乃先皇原配,当初战乱,郑太后携儿带女避祸,和先皇失了联络。
徐太后的哥哥就说郑太后死了。
先皇当时风头正盛,前途无量。徐太后的兄长就说男儿身边无贤妻不行,就把徐太后嫁给了先皇。
说白了,徐太后是继室。
郑太后是正室。
其中有这么一段阴差阳错。叫徐太后先封了皇后。
郑太后才是正统啊,这不回来就有的争了,这可是关系的皇位继承的。
郑太后有萧老国公帮她,而且皇上也争气,徐太后的儿子身子骨弱,还没熬到太子之位就嗝屁了。
皇上登基后。徐太后哪还有什么地位?
这不抱了先皇最小的儿子,不想和郑太后大眼瞪小眼。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替小王爷求了富庶之地,和小王爷在封地住,平时也就过年的时候回京一趟。
没想到,徐太后会下懿旨恢复大夫人的封号。
安容想不明白了,是皇上下旨没收了大夫人的封号的,徐太后怎么敢忤逆皇上呢?
安容想不通,沈安溪干脆拉着她去问老太太。
松鹤院,正屋。
老太太脸色极难看。
大夫人不在屋子里,但是三太太和其他几位太太都在。
安容进去的时候,正是二太太说话,“这事可怎么办好,庄王妃和护国公夫人也真是的,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胡乱说话。”
四太太温婉的笑着,“二嫂,你也别太担心,虽然徐太后的懿旨写的有些出入,但是咱们武安侯府可没有欺骗过太后什么,就算时候查出来,也是庄王妃和护国公夫人的不是。”
二太太白了四太太好几眼,“四弟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呢,你以为这只是简单求情的事,没有三分利,谁愿起五更,若不是有足够的好处,你以为庄王妃她们会乐意管我们侯府的闲事?”
三太太则望着老太太道,“恢复诰命封号对侯府来说是好事,名声好听了些,可是要是大嫂算计的事透出去只言片语,咱们武安侯府可真就…叫人唾弃了。”
当家主母算计偷窃嫡女的秘方再前,被夺取诰命封号后,又算计庶女,在众人面前赢的好名声,恢复诰命封号。
外人不知道是大夫人一个人的算计,只会把屎盆子扣在整个侯府头上。
整个侯府的名声都跟着臭了。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安容和沈安溪迈步进去请安,请了安之后,沈安溪就拉着三太太问,“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三太太拍着沈安溪的手,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番。
事情是这样的。
今儿庄王妃和护国公夫人进宫,碰巧宫里头瞧戏。
庄王妃就点了一首戏曲,名叫《马娘》。
马娘,俗话就是后娘、继母的意思。
戏曲写的是一个很坏的后娘,对正室的嫡子嫡女那是坏到无话可说了,逼娶、逼嫁,简直就是无恶不作,惹人生厌。
可是戏曲要表达的却是这个马娘有苦衷,她提倡的是棍棒之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才。
最后,瞧戏的人都为那马娘抹泪。
这不,庄王妃话题一转,就转到了后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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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反省
大夫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后娘啊。
之前偷安容的秘方,简直是天良丧尽,为人所不齿。
可后来瞧戏的时候,似乎又不像那么回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个当家主母,手无缚鸡之力,却努力救伤的庶女,想以一己之力去抬戏台,这要换成旁人,有几个做得到啊,庶女而已,在她们心中,跟死个丫鬟区别不大。
庄王妃觉得大夫人就跟戏里的马娘一样,是有苦衷的,是面苦心甜。
庄王妃说,护国公夫人配合,真是把大夫人夸的是有口难言,受尽委屈。
徐太后就是后娘啊,当年她也受了不少的委屈,感同身受。
然后,便有了大夫人恢复诰命的懿旨。
沈安溪听得嘴撅的高高的,徐太后真是吃饱了撑得慌,事情都没查清楚,就胡乱下懿旨,这不是给侯府添乱吗?
懿旨大夫人是接的爽快,感激涕零,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太太和侯府其他太太就担忧不已了。
这是欺瞒太后啊!
老太太手拨弄佛珠,敛眉,神情不知所思。
安容站在一旁,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天知道大夫人被禁足,还能和庄王妃和护国公夫人勾搭上。
安容绞尽脑汁的想,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萧湛身上。
安容现在对萧湛可是依赖的很,不知道他怎么看这事?
可是侯府的事。样样都麻烦他,是不是不好?
屋内,陷入寂静。
外面。青衣小丫鬟进来,福身笑道,“老太太,四老爷回来了,还把表姑娘带了回来。”
安容脸色一冷,她没想到自己那么阻拦一下,四老爷还是把柳雪茹带回了侯府!
四太太出去相迎。沈安溪也想要出去,可是见安容站着不动。她也不动了。
柳雪茹克她呢。
其实武安侯府属虎的不止沈安溪一个,还有沈安玉。
不过并不是什么属虎的都克人,而是正午过后,凌晨之前出生的老虎才克人。
下山虎伤人。
沈安玉的命也极好。她凌晨出生,不克谁。
沈安溪是夕阳落山时出生的,只是她本身极弱,克不了人。
柳雪茹就不同了,她和沈安溪出生时辰相差无几,命理极硬。
四老爷进屋后,对老太太道,“我也知道算命先生叮嘱的话,只是茹儿在柳家受尽流言。我不过是待了几日都听不进去的,怜她孤小,就带回了侯府来。”
四老爷的意思是。侯府不多久就分家了,到时候三房会分出去,沈安溪和柳雪茹不会住在一起,就算相克,也影响不了。
四老爷要把柳雪茹留在侯府,跟在老太太身边养。
柳雪茹双眼红肿。脸色苍白,哭声极小。有梨花带雨之姿。
老实话,老太太瞧她这模样,真是怜惜不已。
尤其是四老爷说柳雪茹乖巧伶俐,懂事听话,比他女儿都好,刚好能给安容做个伴儿。
老太太想想也是,沈安溪搬远了,安容一个人住在侯府,略显孤单,有个伴儿挺好。
老太太望着安容,安容很直接了当道,“还是给七妹妹作伴吧,我不用。”
说完,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安容觉得自己的话生硬了些,又道,“我都定亲了,能在侯府待多久,雪茹表妹在侯府也孤单的很,还是跟在四婶儿身边吧,能给七妹妹做个伴,算命先生说了,会克祖母,这些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
看见她就烦,还要她天天见,只要想想,安容心底就冒火。
尤其是前世,祖母待她多好,结果呢,她明明知道大夫人她们心怀叵测,却不告诉她,等所有人都死光了,再给她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