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望着沈安姒,“我算计了你?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算计你的?”
沈安姒望着安容,颇诧异道,“冬梅送信给我,不是四妹妹你的算计?不是四妹妹你借刀杀人,想挑起大姐姐和大夫人的仇恨,凭白让我做了那个坏人。”
沈安姒语气哽咽,像是质问安容,又像是在诉苦。
她被人害了,还误解了安容,她想要查出幕后黑手。
安容看着沈安姒,很想上去掐掐沈安姒的脸皮,看看它到底有多厚,有多么的结实。
安容笑了一笑,“三姐姐你的脸皮撕下来都能当砖用了。”
沈安姒蓦然怔住,眼神微冷。
芍药则捂嘴笑,她好想说,除了六姑娘的脸皮,府里其他姑娘的脸皮都能当砖用。
安容不想和沈安姒废什么口舌,她知道沈安姒为什么急着辩驳。
她一箭三雕的算计非但没有成功,还惹了一身的麻烦。
第一个便是老太太,偷她的信件,还栽赃嫁祸,老太太厌恶她。
第二个便是大夫人,信上的内容是大夫人想知道的。但是双手红肿,又是拉肚子,这口气。够沈安姒受的了。
第三个便是沈安芸了,府里有大姨娘。沈安姒做的事,沈安芸不可能不知道,沈安姒想借大夫人的手除掉她,沈安芸岂会任由她宰割?
老实说,安容有些同情沈安姒了,她的下场好不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三姐姐。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安容转身便走。
芍药跟在后头,亦步亦趋,三步一回头。
不知道多少步后,芍药停下脚步,眉头蹙紧。
几十米开外,有个眼熟的丫鬟朝沈安姒走了过去。
沈安姒跟着那丫鬟走了。
芍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丫鬟是谁,忙跟安容道,“姑娘,大夫人找三姑娘了。三姑娘肯定要倒霉了。”
安容眉头轻挑,笑了一笑,“你太小瞧她了。她会安然无恙的。”
芍药撅了撅嘴,心底祈祷大夫人火气能大些。
安容去了怡安堂,正巧碰到福总管,他手里拿了个请帖。
安容笑了笑,“谁府上递了帖子来?”
福总管摇头笑道,“不是什么请帖,是方才,大夫人说府里好不容易请了如意戏班来听戏,应该下些帖子请些贵夫人来侯府听戏。老太太想着,她也收到过帖子。就让奴才准备了份名单,明儿把请帖送出去。”
四天后。便是如意戏班登门的日子,要真请人来,还真有些急。
安容对于大夫人这个提议皱了皱眉,她还在禁足中,老太太是看在过年的份上,放她出来玩两天,她不应该夹着尾巴说话做事吗,居然还插手侯府的事来了,她就不怕那些贵夫人瞧了笑话她?
安容觉得有些不寻常。
以她对大夫人的了解,她不恢复诰命夫人的封号,她是不会出府去受人白眼的,同样也不会在府里见那些贵夫人,她受不了讥笑的眼光。
安容想不通她这样提议是为了什么,自取其辱吗?
这不可能。
安容想到了暗卫,想让他帮忙盯着点儿,却忽然想到一件事,让她猛然怔住。
荀止是派了暗卫来看着她的,她两次和萧湛进密道,他应该知道吧?
他有几日没有找过她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安容纠结了。
心里积着事的安容转身回了玲珑苑。
在院门外,假山旁,安容轻声唤暗卫,唤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影。
安容失望的转了身。
荀止杳无音讯了,暗卫也消失不见了。
安容开始胡思乱想了,他肯定是恼怒了。
若是暗卫跟着她,不可能不知道密道所在,要是跟进了密道,自然瞧见了萧湛和她,虽然没有越轨之举,却也亲密**的很。
而且,她明明知道荀止也在找密道,或许就是为了密道内的金叶。
她却只想起了萧湛,忘记了他。
安容趴在床榻上,望着手里的三片金叶,发呆。
若是荀止质问她,她该怎么办?
安容越想越烦躁,烦躁的直揉被子。
芍药站在一旁,见安容几次望着小七,就知道安容是在想荀止。
芍药也很苦恼了,一边是萧表少爷,一边是荀少爷。
姑娘夹在中间,都快挤扁了。
芍药眼珠子一转,走过去抓了小七,在安容跟前转了两圈后,见安容没理她。
芍药朝回廊走去,路过花盆处时,芍药伸了伸手。
回廊上,芍药摸了摸小七的脑袋,叮嘱他飞的小心些,别将东西丢了。
小七东张西望。
芍药咯咯一笑,伸手放飞了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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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安慰没有???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绿豆
临墨轩,萧湛刚刚回书房,就见到小七飞回来。
萧湛很诧异。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装荀止了,安安心心的做他自己。
没想到安容会给他来信。
萧湛心底有些郁闷。
尤其是看着手心里两粒红豆。
红豆,相思。
她在想荀止!
今儿在侯府,还将他气的够呛,这会儿就忍不住想荀止了。
萧湛气的手一捏,两粒红豆便成了红豆粉,落到书桌上的白纸上。
门吱嘎一声打开,暗卫迈步进来。
见萧湛脸色有些差,暗卫没敢吱声。
萧湛神情恢复,“什么事?”
暗卫轻咳了一咳,方才回道,“少爷,靖北侯世子入狱了,救不救他?”
靖北侯世子离家出走,靖北侯将他的安全全权交给了萧湛,萧湛没想打扰连轩,就派了两个暗卫一路跟踪保护。
没想到,靖北侯世子入狱了。
暗卫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因为靖北侯世子没有性命之忧。
萧湛的吩咐是:危难时刻,出手相助,确保靖北侯世子周全,毫发无伤。
暗卫不敢贸贸然相救啊,救了之后,就要将靖北侯世子带回来,不论用何种办法。
想想,靖北侯世子是主动离京的,要想他回来,除了敲晕还有别的办法吗?
敲晕靖北侯世子。后果很严重。
萧湛眉头轻动,摆摆手道,“看看监牢饭菜如何。若是很差,就想办法给他送些饭菜,不可暴露身份。”
暗卫嘴角轻轻一抽,“不帮着世子出监牢吗?”
“他能进去,就有办法出来。”
萧湛语气平淡胜水。
暗卫替靖北侯世子表示默哀,这绝对不是亲大哥。
不过告诉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他可能连饭菜都没有。指不定得到的是几大板子。
离家出走,是件容易而快乐的事吗?
暗卫走后。萧湛继续坐在那里。
手里拿了一本兵书翻阅着,似乎很心不在焉。
因为他几次瞥向一旁的花笺。
最后,萧湛将兵书放下,拿起花笺。写下几个字:你嫁给萧湛吧。
写完,萧湛将花笺卷起来,要装进竹筒里。
萧湛眉头一皱,想到一件事,那便是萧家家传木镯。
萧湛顿时头大,他跟安容不止一次说过木镯的重要性,而且这信一旦送出去…
萧湛想,不论是荀止,还是他估计都会被安容记恨了。
萧湛手稍稍用力。花笺就碎成了粉末。
“拿两粒绿豆来,”半晌之后,萧湛吩咐道。
夕阳西下。小七才飞回玲珑阁。
芍药瞅着那两粒绿豆,在手心里滚来滚去,芍药的小眉头都扭的没边了。
姑娘是因为想他,她才帮忙表示一下思恋,他送绿豆回来是什么意思?
红豆戴了绿帽子,所以是绿豆?
芍药觉得自己真相了。肯定是这个意思,赵成大哥日日守护侯府。不可能没发现姑娘和萧表少爷的事。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孤男寡女啊,而且几次姑娘都衣冠不整的出来,难保他不会想歪。
芍药不会说,她都往歪了想过。
荀止生气的事,芍药不敢不告诉安容。
她疾步走到书桌前,正要张口唤姑娘,海棠给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芍药眨巴眨巴眼睛,挨着海棠站着,低声问道,“姑娘这是在写什么呢,明明是在写字,怎么瞧着像是在画梅花?”
海棠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姑娘说这是什么《美人揉碎梅花回文图》。”
芍药站在一旁瞧着,见安容不断的挪位置写字,神情端凝,就知道这图很重要了。
两刻钟后,安容才写完。
期间,还写坏了一次。
看着自己写完的图,安容甚是满意,一时太过专注,她额头上都有了些汗珠,像极了清晨荷叶上的露水。
安容小心翼翼的吹干墨迹,然后叠好,交给芍药,让她给沈安北送去。
芍药忙接了图纸,然后伸手将捂着手里险些捂熟的绿豆放在桌子上。
安容看着绿豆,不解的问,“给我两粒绿豆做什么?”
芍药摇头,指了指小七道,“是它带回来的。”
安容愈加不解了,荀止给她送绿豆做什么?
让她吃绿豆?
安容转头吩咐海棠道,“晚上的糕点让厨房准备绿豆糕。”
芍药,“…。”
半个时辰后,芍药回来了。
安容正接过海棠端过来的茶,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大哥说什么了?”
芍药摇了摇头,轻咬了下唇瓣,道,“世子爷什么都没说,奴婢去的时候,侯爷正和世子爷说话,好像是明儿要去拜访周老太傅,好像福总管准备的礼不大合适,正商议呢。”
安容听得一愣,她没想到侯爷也在沈安北的书房,不应该在他自己的书房吗?
芍药继续道,“姑娘给世子爷的东西,侯爷拿走了,说是好好研究一下。”
安容奔溃。
“你就那样让我爹把回文图拿走了?”安容觉得脑壳有点疼。
芍药站在那里,头低低的,她只是一个小丫鬟,侯爷说要,她能不给么?
安容知道芍药不敢不给,可是那是她写出来给大哥追周婉儿用的啊,父亲,你凑哪门子热闹啊。
安容嘴撅的高高的,明儿大哥会去周太傅府上,那回文图还得装裱呢。
安容望着芍药。眉头皱了一皱,让她附耳过来,安容小声吩咐了几句。
芍药望了眼自己的腿。考验它速度的时候到了。
芍药一路狂奔到沈安北书房,将门敲的砰砰响。
小厮出来开门,瞧见芍药回来,小厮瞬间脸色绽开一朵笑,“世子爷猜的真准,你果然又回来了,那图呢?”
小厮伸了手。芍药白了他好几眼,“你想太多了。你可知道四姑娘画那么一幅图画了多久,前前后后用了大半个时辰呢,姑娘说了,让世子爷务必去侯爷那儿将图拿回来。明儿送去给周老太傅。”
沈安北走了过来,眉头皱的紧紧的,心底微叹,有些犯难,从父亲见到那图的第一眼,那眸底流出的光,他就知道,父亲是极喜欢回文图的,要回来。难度不小啊。
不过安容这样说,他不敢去也得去啊,得罪四妹妹比得罪父亲更可怕。
沈安北去敲侯爷的门。屋内,侯爷正研究回文图。
越研究越惊叹。
正在兴头上,沈安北跑去找他要回文图,侯爷发飙了。
“就不能等你爹我看完再要吗?”侯爷很生气。
沈安北被吼的脖子一缩,他还没被自己的父亲这么吼过,他很郁闷。
那明明是四妹妹送给我的回文图啊。爹,你仗着自己是长辈。都没问过我就拿走了,还不许我要了。
沈安北是有话不敢说,只能望着侯爷,很委屈的道,“四妹妹说这图是送给周老太傅的,他让我来拿。”
侯爷眉头一皱,觉得心有些堵的慌。
这样有趣的东西,怎么就想到周老太傅,想不到他这个父亲头上来呢。
侯爷瞪了沈安北道,“什么时候临摹一份,什么时候出这个房门。”
说完,侯爷起身便走。
沈安北如释重负,临摹是他的强项,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安容便带着丫鬟去了松鹤院。
今儿的侯府会格外的忙些,至少比昨儿忙。
两代出嫁的姑奶奶要回娘家。
说到最忙,最犯难的,绝对是三太太了。
按理她今儿是要回娘家的,可是她掌管侯府内院,哪里走的开?
这不,安容进正屋的时候,老太太笑道,“你回一趟娘家吧,今儿就府里出嫁的姑奶奶回来,也不用特殊照应。”
三太太起身笑道,“早几天我就让丫鬟回娘家了一趟,送了些贺礼,告诉她们,侯府忙,我要晚几日回去,娘亲体谅我,说我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老太太点点头,笑道,“这样,我便放心了。”
老太太正说着呢,外面就有丫鬟来报,“大姑奶奶回来了。”
孙妈妈眉头一挑,“哪个大姑奶奶?”
丫鬟捂嘴笑,“就是大姑娘。”
孙妈妈轻拍额头,失笑不语。
安容站在屏风处,听到一阵磨牙声。
她转了身,就见到沈安玉和大夫人站在那里,脸色很难看,像是被人泼了墨一般。
眸底更是阴暗狠辣,让人不寒而栗。
沈安芸偷偷像周御史举报了大夫人偷窃她秘方,惹的皇上震怒,剥夺了大夫人的诰命封号。
这不仅仅是打了大夫人几个巴掌,而是捅了她好几刀,刀刀直戳要害。
沈安玉和沈安姝她们会接二连三的倒霉,就是因为没有了大夫人的庇佑。
尤其是两人出府,受到的都是讥笑、暗讽,从大夫人被夺去诰命封号起,两人收到的邀请都寥寥无几,还被老太太一罚再罚。
想想大夫人母女三人睚眦必报的度量,这个仇恨,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化的开的。
说句心里话,安容很钦佩沈安芸的的算计,但是更佩服她的胆量。
她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败露了,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侯府里,除了大姨娘,应该没人欢迎她回来吧?
安容耸肩一笑,表示她很期待沈安芸的回门。
期待她和大夫人的过招,希望火别烧到别人身上才好。
第二百七十七章 惨了
很快,沈安芸便到了松鹤院。
今日的她穿的很喜气,打扮的很随和,却不*份,脸上笑容温婉,不见半分愁容。
举止端庄得体,一举一动都叫人寻不出来错处。
老太太坐在那儿,手里的佛珠轻轻拨弄,神色温和,眸底还带了一丝的疑惑。
不怪老太太疑惑,便是安容都不解了。
沈安芸不应该是这样一副姿态吧?
且不说就她得罪了大夫人,还有宣平侯世子要娶护国公府大姑娘苏明芷呢。
就算回门,又是新春,她脸色不能挂着哀色,可她哪里是装出来的,根本瞧着不像啊。
不知道她有什么喜事。
沈安芸给老太太请了安容,便是给大夫人请安,那神情,真叫安容怀疑她不知道大夫人已经知道她举报的事了。
沈安玉站在一旁,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你还有脸给我娘请安?!”
沈安芸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情,正要说话呢,老太太便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搁下了。
沈安玉顿时不敢造次。
沈安芸眸底划过一抹亮色,将她带的礼挨个的送上。
安容勾唇一笑,沈安芸到底还是露陷了。
若是真的不知道,无辜被沈安玉发难,她不会不追问。
老太太不想过年闹腾,她又一次赌赢了。
沈安芸送完礼。外面丫鬟来报,刘二太太来了。
也就是安容的大姑母。
三太太出门相迎。
沈安芸便走到安容跟前,道。“四妹妹,你出来,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
沈安芸语气轻柔,脸上还挂着笑意。
安容没有说话。
沈安芸便有些急了,“四妹妹,我不是有什么事求你,让你为难。只是有些话,无人可以倾诉。”
安容注意到沈安玉和沈安姒望过来。眸底有抹光一闪而逝,点点头,迈步先走了。
一路走着,沈安芸都没有说话。
直到花园处。安容憋不住,先问了,“大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沈安芸低低一笑,伸手摘下一片嫩黄的叶子,笑道,“树儿都长新芽了,枯黄的叶子可以丢弃,来年春天又能生机勃勃。人若是也能如此该多好?”
安容没有接话。
沈安芸继续道,“四妹妹很好奇,为什么我心里积了那么多事。还能这么坦然自若吧?”
别说,安容还真好奇,不过她不会表现出来,“我知道你是装的。”
沈安芸赫然一笑,笑容有些凄哀,“是啊。都是装出来的,侯府除了大姨娘。谁欢迎我回来?老太太原就恼了我了,我回来哭诉求饶又能如何,还不如恣意的笑着,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
安容看着绣帕上的兰花。
沈安芸绵长的呼吸一口气道,“三妹妹偷了你的信,向大夫人举报我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没想到你对我那么好,之前我还那么对你,现在想想,我那会儿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
沈安芸一副神情懊悔的模样。
但是安容知道,这也是装的,因为她没有错过她眸底的那一抹寒芒。
更瞧见沈安芙和沈安姒她们几个走过来。
脚步很轻,沈安芸和丫鬟瞧不见,但是她看的见。
沈安芸继续道,“若不是你早有防备,只怕大夫人该恼了你了,她居心叵测,挑拨你和大夫人,你要小心她…。”
沈安芸话还没说完,沈安姒就冲了上来,“大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谁挑拨离间?!”
沈安芸默然回头,眸底没有一丝的惊讶神情。
她知道安容出来了,沈安姒会追来。
沈安芸冷笑一声,“谁挑拨离间,自己个心里还能没数?”
沈安姒脸色阴冷,“有些人就会倒打一耙。”
沈安芸懒得搭理沈安姒,要和安容继续往前走。
安容摇头笑道,“大姐姐的意思,我懂的,你们有话先说吧,我去那边凉亭子等你。”
安容笑的很大度,她知道,沈安芸只是想利用她将人调出来。
现在目的也达到了,她何必站在这里碍事,让她们连吵架都吵的不痛快?
安容迈步便走。
走了没几步后,安容用眼角余光瞄了假山一眼,眸底的笑更深了。
果如安容所料的那般,等她一走,沈安芸和沈安姒就吵了起来。
越吵越大声。
“三妹妹,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算计四妹妹,没有算计我吗?”沈安芸冷笑。
她顿了一顿,笑道,“是我愚蠢,被你和二妹妹合伙利用了,还沾沾自喜,给你送了个大把柄,你忘了你在慈云庵是怎么威胁我的了?”
沈安姒和沈安芙站在一旁,手紧紧的捏着。
沈安姒气的要骂,沈安芸压根就没给她机会,她笑的凄怆,“宣平侯府的已经是一团乱麻,搅合的我头晕脑胀,你还一天给我送两封信,威胁我,要帮你回侯府,不帮你,你就要把我举报大夫人的是捅出来,甚至利用春兰来败坏我的名声!”
“当时,我说什么了,空口无凭,没想到你居然有本事拿到我写给周御史的举报信,是我太傻,当初在气头上,受了你和二妹妹的怂恿,真的胆大妄为的去举报大夫人,报了一时怒气,却给你们送了个大把柄!”
沈安芸声声质问。
沈安芙辩驳道,“大姐姐,你怎么胡乱污蔑人,我和三妹妹几时怂恿你去告状了?”
沈安芸气笑了。“所以说我傻,愚蠢的事都是我去做,受益的却是你们。你们说过的话,转头便忘记,但是我还记得,准备陪嫁的时候,我是耍了心眼,多买了两套头饰,五妹妹怂恿四妹妹和她平分。四妹妹宽厚没要,当时出了祖母的屋子。你们两个是怎么说的,没忘记吧?”
“是你们说周御史,说他又弹劾了谁,所有御史大人中。就属他最公正严明,还说有人给他写匿名举报信,他都不会置之不理,会派人去查探是否属实,若不是听了你们这些话,我又怎么会想到举报?”沈安芸冷笑。
沈安芙气的咬牙,“这话是我们说的又怎么样,我们有让你去举报大夫人吗?而且当时…。”
沈安芸神情一松,她要的就是这句话。现在目的达到,她笑着打断沈安芙的话,“当时我怎么了。当时我在气头上!你们不劝我,却说这话,要是你们没存了利用我的心,我会上钩吗?事后想想,我有多后悔,大夫人没了诰命封号。当时三婶儿也没回来,受益的人会是谁。是你娘,我的二婶儿!我真庆幸祖母看穿了二房的居心,宁愿把管家权交给四妹妹,也不交给二婶儿!”
当时是沈安芸先起了心,引了她们迂回的提举报的事,她假装上钩,让她们偷着乐。
这样危险的事,她不可能不留两个心眼,这不就用到了?
想害她一个人被大夫人记恨,不如一起来吧!
举报是可恨,可是引她上钩的人更该杀。
她到底出嫁了,是宣平侯府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要不被休回门,侯府就拿她没辄。
她不怕大夫人,却见不得她们两个活的恣意。
想借大夫人的手铲除她,还不知道大夫人先铲除谁呢!
沈安芸说完,又把矛头直指沈安姒,“我的好三妹妹,在慈云庵,你就拿我举报大夫人的事要挟我,当时你应该还不知道四妹妹手里有信件吧,我一句空口无凭打发了你,还让慈云庵的师太刁难你,没想到你回来就算计我,我没想到四妹妹会那么聪明,会防备一手,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一再算计我,我却被蒙在鼓里,指不定被害人害死了都不知道我为何死的。”
沈安芸说着说着就笑了,“在侯府,只有四妹妹最念旧情,她对我那么生气,明知道那封信能要了我的命,却顾念我出嫁在即,压了下来,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偷了去。”
沈安姒气的咬牙,她冷笑道,“你说的再多有什么用,那封举报信是你亲笔所写,是罪证确凿,大夫人不会饶了你的,别以为你出嫁了,就能高枕无忧!”
沈安芸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真正高枕无忧的是三妹妹你才是,把大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看你迟早想挑拨她害死四妹妹,然后跟老太太举报吧,到时候大夫人被休,被毒死,二姨娘再被扶正,你可真就皆大欢喜了!就怕你是痴心妄想!”
沈安芸冷笑好几声。
沈安姒气的想打人,沈安芸懒的理会她,转身便走。
结果沈安芙轻轻一勾脚,沈安芸不小心,摔了一跤,四仰八叉的。
“你…!”沈安芸气的咬牙。
话还没说完,沈安芸脸色就极其难看了起来。
“我的肚子,好,好疼!”她捂着肚子揪疼成一团。
沈安芙故作惊吓的看着沈安芸,就是不扶她,嘴上的关心却是一句不少,“大姐姐,你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摔了?”
远处,凉亭子那里,安容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芍药站在一旁捂嘴笑,“都是火爆脾气,有仇当场就报,大姑奶奶惨了。”
芍药话才说完,就有丫鬟惊恐道,“血,有血!来人啊,请大夫!”
安容端茶的手顿住,眉头一动,不过是摔了一跤,怎么会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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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怀孕
等安容跑过去时,已经有丫鬟过来将沈安芸扶着走了。
沈安芙站在那里,看着沈安芸留在地上的血,声音有些飘弱,“大姐姐她,不会是怀了身孕吧?”
沈安姒笑了,眸底尽是幸灾乐祸,她望着沈安芙的脚,打趣了一句,“往后,我可是不敢惹二姐姐你了。”
轻轻一勾脚,指不定孩子就没了。
在内院,有孩子才能长久,府里那些没孩子的姨娘,哪个过的好?
沈安芙扭帕子,她伸脚摔了沈安芸的事瞒不过沈安姒。
不过她不担心,她不敢泄密。
两人追着沈安芸走了。
安容在后面一点儿。
等她们走后,假山处,出来两个人。
正是大夫人和她的贴身丫鬟。
大夫人的脸色极难看,涂着丹寇的指甲掐进假山里,丫鬟想提醒不敢提醒。
指甲断了。
丫鬟转了话题道,“原以为举报是大姑娘一个人的事,没想到是二姑娘和三姑娘暗地里怂恿的,她还想借夫人你的手,除掉大姑娘和四姑娘,好深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