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的福星还不一定,是皇后的克星那是铁定的。
…
马车缓缓在镇国公府门前停下。
谢景宸先下马车,然后将苏锦扶下来。
两人一起上台阶。
刚要迈步进府,李总管迎上来道,“大少爷回来了,刚刚刑部派人来传话,东乡侯让您去刑部一趟。”
谢景宸顿时脑袋涨疼。
苏锦想笑,这是被她爹给折磨出心理阴影来了吗?
谢景宸去了刑部,苏锦带杏儿回内院。
刚进二门,她们从回廊上走,一旁小道上两个丫鬟在八卦。
“听说大少奶奶回府了,二姑娘肯定惨了,”丫鬟道。
“可不是,二姑娘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栽赃大少奶奶,”另外一丫鬟道。
“以大少奶奶的脾气,只怕她还要在佛堂跪三个时辰。”
杏儿望着苏锦,“姑娘,是三房二姑娘栽赃你的。”
杏儿一开口,两丫鬟往这边看过来,见是苏锦,吓的脸色刷白。
嗯。
演技挺好的。
看在这么好的演技份上,苏锦决定配合一番。
“把你们刚刚说的事,仔细说给我听,”苏锦道。
两丫鬟诚惶诚恐的把谢锦绣被南漳郡主罚跪三个时辰的事禀告苏锦知道。
两丫鬟以为苏锦会勃然大怒,跑去佛堂找谢锦绣算账。
结果苏锦来了一句,“二姑娘这是在替我东乡侯府抱打不平吗?”
杏儿,“…。”
两丫鬟,“…。”
二姑娘栽赃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居然不生气,还有点感动?
她脑子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吗?
“二姑娘跪多久了?”苏锦问道。
“还不到两个时辰,”丫鬟回道。
“你们两去大厨房端几个肉包子送去佛堂,就说是我送给二姑娘吃的,”苏锦道。
两丫鬟,“…。”
看着苏锦走远,两丫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走远了些,杏儿望着苏锦道,“姑娘,二姑娘栽赃你,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苏锦道。
“那你还让丫鬟给她送包子,”杏儿不解道。
“让丫鬟送包子去比我亲自去效果更好,”苏锦笑道。
“…。”
两丫鬟去大厨房端了四个肉包子,就去了佛堂。
刚走进去,就被丫鬟拦下了。
“不许给二姑娘送吃的!”丫鬟厉声道。
丫鬟道,“这是大少奶奶让端给二姑娘吃的。”
大少奶奶?
怎么会是大少奶奶让送来的?
丫鬟愣神的功夫,小丫鬟已经把包子送到谢锦绣跟前了。
谢锦绣冷道,“这包子里下了什么毒?!”
小丫鬟忙道,“没有毒,这是我们去大厨房端的,没有过大少奶奶的手。”
“她为什么给我送包子?”谢锦绣咬牙道。
“大少奶奶说二姑娘替东乡侯府出了头,她送几个包子聊表谢意,”丫鬟嗓音有点飘。
谢锦绣脸气绿了。
真算起来,她可不是帮了她吗?!
气头上,谢锦绣抓起包子就往地上一砸。
砸了三个后,看着手里最后一个包子,她咬了咬唇瓣。
肚子饿啊。
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样子,倒不像是在吃包子,而是在啃苏锦的肉。
看守丫鬟一脸鄙夷,没见过二姑娘这般没骨气的。
第三百零三章 熟读
沉香轩,后院。
苏锦喝了一盏茶,杏儿把墨研好,她便开始写药方。
对着药方,她看抽屉里的药,缺少的部分列成单子交给暗卫。
暗卫去采买药材,苏锦打算靠小榻上歇会儿,结果睡着了。
杏儿精神抖擞。
见苏锦睡着了,这丫鬟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姑娘一直不给她毒药,她想自己调制。
但是姑娘就她一个使唤丫鬟,她要随叫随到。
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姑娘睡着了。
杏儿手在苏锦跟前晃了两下,喊了两声。
确定苏锦睡着了,杏儿就开始抓药材了,忙的不亦乐乎。
不敢在竹屋里煎药,她端着炉子去墙边,在树荫处坐下,嗅着药香一脸陶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煮什么好吃的。
芷兰苑,内屋。
谢锦瑜在抄宫规,丫鬟站着一旁研墨。
小丫鬟进来道,“姑娘,三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谢锦瑜道。
小丫鬟退出去。
很快,谢锦欢走了进去。
她走到书桌前,谢锦瑜道,“你先坐会儿,我就最后一点抄了。”
谢锦欢没有坐,而是拿起桌子上,谢锦瑜抄好的宫规道,“大姐姐不用抄了。”
“什么?”谢锦瑜抬头望着她。
谢锦欢把宫规放下道,“大姐姐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谢锦瑜有点不耐烦。
要说就赶紧说,这样藏着掖着勾人好奇心是最招人厌的。
她没闲工夫陪她磨蹭。
谢锦欢道,“寿宁公主偷溜出宫玩,被大嫂逮住送回了宫,皇上罚寿宁公主背熟宫规,你抄的这些宫规用不上了。”
不背熟宫规,不还凤印给皇后。
寿宁公主不背熟也不行。
既然都会背了,那还有罚抄的必要吗?
这些宫规算是白抄了。
谢锦绣脸隐隐发青。
她好不容易抄了二十遍宫规。
现在告诉她不需要了?!
“你不是在骗我?”谢锦绣磨牙道。
“我刚从栖鹤堂过来,丫鬟是这么禀告祖母和大伯母,”谢锦欢道。
手腕一阵酸疼。
谢锦绣气的把手里的笔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桌子上刚抄完的一页宫规,被她撕成碎片。
刑部。
刑部左侍郎一脸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衙差端茶来给他喝。
喝了一盏茶,刑部左侍郎拿了块糕点啃着,问道,“东乡侯呢?”
“在看案卷,”衙差回道。
“还还看案卷?”刑部左侍郎觉得自己快疯了。
没见过这么喜欢看案卷的。
东乡侯处心积虑的踹掉刑部右侍郎,顶了他的位置进刑部,刑部尚书又离京了。
如今的刑部,东乡侯是只手遮天。
从知道东乡侯要进刑部起,刑部左侍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担心他进刑部是要捅大篓子。
可东乡侯进刑部这么多天,他就做了一件事——
看案卷。
那是从早看到晚,看的津津有味,不知疲倦。
有时候看的眼睛酸了,就让人念给他听。
念着念着,东乡侯来一句,“这听着像是冤案。”
“重查。”
听着像是一个要替百姓申冤的好官。
可事实呢?
东乡侯只是动动嘴。
然后就把这要重审的案子扔给了他。
刑部尚书、刑部右侍郎还有他分内的活,全部压在了他这个刑部左侍郎身上。
他是忙的脚不沾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就这样,东乡侯还在不断的要他翻案。
明明平起平坐,可刑部左侍郎觉得比刑部尚书在的时候要累上十倍不止。
上官动动嘴,下官跑断腿。
敢怒不敢言。
如今刑部最闲的就是东乡侯。
刑部左侍郎有点怀疑东乡侯来刑部的目的只是单纯的为了折腾刑部上下。
刑部左侍郎一脸疲惫的吃着糕点,心底想装病的念头腾起来,压不下去。
谢景宸走进来,衙差道,“大人,镇国公府大少爷来了。”
知道谢景宸是来找东乡侯的,刑部左侍郎领他去案卷室。
屋内,东乡侯坐在那里看案卷。
一衙差抱了一堆过来。
这衙差是东乡侯府小厮打扮的。
谢景宸上前给东乡侯请安,东乡侯看着他道,“《大齐律法》熟读了?”
“熟读了,”谢景宸道。
“闲着没事的话,就来刑部帮左侍郎打打下手,我看他这些天累的不轻,”东乡侯道。
谢景宸,“…。”
刑部左侍郎,“…。”
真的。
刑部左侍郎差点感动哭了。
原来东乡侯也知道他累啊。
那他为什么还霸占着刑部右侍郎的位置不干活?
镇国公府大少爷有病在身,劳累不得,帮他打下手,他怎么开口使唤啊?
这不是给了他人等于没给吗?
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一衙差。
嗯,还是东乡侯府小厮假扮的。
小厮走到东乡侯身边,在他耳畔低语了两句。
谢景宸分明看到东乡侯眼底闪过一抹厉芒。
把案卷放下,东乡侯道,“等了这么多天,总算有点消息了。”
他站起身来,把官帽戴上。
他迈步要走,衙差问道,“侯爷,这些有疑点的案卷怎么办?”
那些是誊抄好的案卷。
东乡侯瞥了谢景宸道,“你送去东乡侯府,让崇儿和南安郡王他们不训练的时候去查查有没有冤假错案。”
谢景宸,“…。”
刑部左侍郎,“…。”
刚刚不是还要给他打下手吗?
他虽然担心镇国公府大少爷体弱,经不起使唤,但聊胜于无啊。
还有案卷怎么能誊抄带回府呢,这不合规矩啊。
刑部左侍郎不知道东乡侯要做什么去,连忙跟上。
出了门,听到东乡侯和小厮的谈话。
刑部左侍郎回头看着门槛。
他内心有点后悔。
他刚刚为什么没有直接绊倒摔晕过去?
“林大人?”衙差唤道。
喊了两声,林侍郎才回过神来,忙道,“什么事?”
衙差把画像递给林侍郎道,“我家侯爷让你带人去宁远将军府上抓捕画像上的人。”
刑部左侍郎手艰难的抬起来。
衙差叮嘱道,“这人极有可能是杀害望州知府的凶手,切莫叫人逃了。”
刑部左侍郎想哭。
他算是看出来了。
东乡侯进刑部,完全是冲着崇国公去的啊。
翻阅案卷,也是想逮崇国公的把柄。
宁远将军,正五品官,不算起眼。
可他的姐夫是户部右侍郎,是崇国公的心腹。
刑部案子那么多,没有哪一件让东乡侯这么上心,望州的案子和崇国公有关…
说不是冲着崇国公去的谁信啊。
冲着崇国公就算了,为什么让他来打这个头阵?
如果衙差听得到刑部左侍郎的不满,他肯定会给原因的。
因为业务不熟…
因为他家侯爷去抓人,更像是去打劫。
因为他家侯爷真的有本事把抓人变成打劫。
第三百零四章 珍贵
东乡侯府。
苏崇他们骑马回来。
一行六人骑在马背上,那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引人注目。
人逢喜事精神爽。
脸上的淤青未影响他们分毫。
只是一下马背就高兴不起来了。
小厮拿了一锦盒递给苏崇道,“这是姑爷送来给大少爷几个的。”
“还有我们的份?”北宁侯世子道。
“不知道是什么?”楚舜好奇道。
“快打开看看,”南安郡王迫不及待道。
苏崇把锦盒打开,见里面一摞纸,眉头扭了起来。
再一看是案卷,脸上挂了失望。
再一看谢景宸给他们留的字,就变成不满了。
“我们上午训练,下午看书,这是让我们大晚上去查案吗?”南安郡王叫道。
“这简直就是把我们当驴使唤,”南安郡王抗议道。
“…。”
苏崇几个望着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心头发憷。
“这么看着我干嘛?”他强自镇定道。
“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把自己比成驴?”苏崇问道。
“自己比喻就算了,还每次都捎带上我们,”楚舜道。
“谁让我们郡王爷最是长情,那头抛弃了他的驴,他至今都还记着,”定国公府大少爷憋笑道。
南安郡王气炸肺。
苏崇嗅到一股八卦气息。
勾着定国公府大少爷的肩膀往前走,苏崇问道,“郡王被驴抛弃过?”
定国公府大少爷点头。
身后,南安郡王威胁道,“你要敢说,我们断…。”
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楚舜捂住了嘴。
只余下唔唔声。
定国公府大少爷笑道,“这事发生在崇国公府大少爷失踪之前,据南安王妃说,有一回,她带郡王爷去崇国公府玩,见崇国公府大少爷有一匹小马驹,郡王爷也吵着要,南安王妃没辄,就带他去买。”
“我们的郡王爷在一群小马驹中,一眼就相中了唯一的一头小毛驴,死活要买回来,南安王妃便依了他。”
“郡王爷精心喂养了一年,第一次牵出府溜达,结果没拉住缰绳,让驴给跑了。”
“据南安王妃说,那一回郡王爷哭的特别的惨,为了哄他,南安王买了十几头驴回来,郡王爷都不要,只要他的那一匹。”
这八卦是从南安王妃嘴里传出来的。
所以确保了这八卦的真实性。
苏崇肩膀差点抖脱臼。
哈哈哈!
远处,苏小少爷笑的直不起腰。
南安郡王脸黑成锅底。
他这交的什么损友?
这么丢脸的事,他们不替他瞒着,还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最最最可恶的还是他母妃,有这么坑自己儿子的吗?
苏小少爷走过来,见他郁闷的脸色,慷慨道,“我说件我大哥小时候的事给你听。”
南安郡王挑眉。
苏小少爷道,“也是我娘说的,我大哥小时候养了一只鹅,有一次他吃饭掉了饭米粒在身上没注意,那只鹅朝我大哥冲过来,直接把我大哥扑倒了。”
“我娘说,这世上第一个把我大哥撂倒的是我家的鹅。”
苏崇,“…。”
这回轮到南安郡王狂笑不止了。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苏崇满脸通红。
“娘偷偷告诉我的啊,”苏小少爷道。
“…。”
“大哥,你身上有钱吗?”苏小少爷问道。
“你要钱做什么?”苏崇道。
“你别管我要钱做什么,你给我十两银子,我卖你一个秘密,”苏小少爷小声道。
“什么秘密?”苏崇好奇道。
苏小少爷伸手。
苏崇,“…。”
这是他亲弟弟吗?
南安郡王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放在苏小少爷手里。
苏小少爷喜滋滋的揣怀里,并叮嘱道,“别告诉我娘啊,会被没收的。”
南安郡王,“…。”
小小年纪就会藏私房钱了。
他又出不去,有地儿花吗?
苏小少爷望着苏崇道,“大哥,你知道你是怎么失忆的吗?”
“不是被打的吗?”苏崇道。
“不是,”苏小少爷摇头道。
苏崇扭眉。
苏小少爷道,“前两天我才从娘嘴里套出来的,娘说你小时候有一次晕倒,爹吓着了,抱起你就要去看大夫,结果出门的时候,走的太急没注意,让你脑袋匡的一下撞在了门上,直接把你撞醒了,打那以后,你就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了。”
苏崇,“…。”
这话听的他脑袋疼。
这才是他不记得以前事的真实原因吗?
“那只鹅就是爹撞坏你后,心怀愧疚,买来哄你玩的,”苏小少爷笑眯眯道。
“…。”
“我在我爹手里活这么大,真是不容易,”苏崇心疼自己。
“娘说,就是那回,你把爹吓出了心理阴影,打那以后,你累晕,累趴下,爹爹都不敢扶你,”苏小少爷道。
“…。”
一行人往住处走,互相聊小时候的奇葩事。
苏崇勾这赵诩的肩膀道,“你小时候呢?”
赵诩摇头道,“我娘生我的时候不足月,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养在寺中,到七岁才回府,所以我没有你们这么精彩的经历。”
“精彩?”苏崇嘴角抽抽。
“你不觉得这是灰暗吗?”他道。
赵诩笑道,“只有羡慕。”
“你这话说的我想送你一只鹅,”苏崇道。
“…。”
“赵兄还未说进京所为何事呢,或许我们能帮上你的忙?”楚舜道。
赵诩脸上多了几分凝重,“我来大齐朝是来我找我娘的。”
“你娘?”苏崇惊呆。
“你娘不是南梁右相夫人吗?”
赵诩摇头。
沉香轩。
后院,竹屋。
苏锦正把暗卫买回来的药材放进抽屉里。
杏儿抱着包袱跑进来,“姑娘,不好了!”
“咱们丢东西了!”杏儿叫道。
苏锦望着她,“丢什么了?”
“姑爷的玉佩啊,就是姑娘今儿女扮男装佩戴在腰间的玉佩丢了,”杏儿道。
“会不会是换锦袍的时候掉在马车里了?”苏锦问道。
“没有,我刚去马车里找过,没见到,”杏儿道。
杏儿一脸焦急。
苏锦道,“只是一块玉佩,丢了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可我问暗卫了,暗卫很着急的样子,”杏儿道。
苏锦放下手里的活去问暗卫,“那块玉佩很珍贵吗?”
暗卫道,“那块玉佩,大老爷随身佩戴了十几年,出征前交给大少爷的,是大少爷生母送给大老爷的。”
大老爷出征前和他说过,若是大少爷毒发身亡,那块玉佩随大少爷下葬,就当是爹娘给他送行。
苏锦,“…。”
杏儿,“…。”
“这么珍贵的玉佩,你家大少爷不随身佩戴,就随便放在抽屉里,我还以为是普通玉佩呢,”苏锦头疼道。
暗卫,“…。”
皇上随身戴的玉佩,被东乡侯打劫给了大少奶奶。
丫鬟不是随手踹跨包里的吗?
与大少奶奶比,大少爷已经算是很慎重了。
他实在没想到玉佩会丢。
第三百零五章 轻薄
杏儿望着苏锦,“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苏锦扶额。
玉佩好赔,但玉佩背后的意义却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
玉佩是她弄丢的,理应她负责。
但要说告诉谢景宸,苏锦还真不大敢。
“先瞒着吧,要是真找不到,我把皇上在大佛寺赏赐我的那块玉佩赔给他,”苏锦道。
暗卫道,“大少奶奶也不必太担忧,您救了大少爷,大老爷感激你还来不及,大少爷生母泉下有知,也会庇佑您。”
“总归还是要找到的,”苏锦道。
谢景宸从未见过他亲娘的面,只有这么一块玉佩,还不是给他的,是给大老爷的。
就这么被她弄丢了,她于心何忍。
“我这就去找,”暗卫道。
暗卫转身要走,外面,谢景宸踩着台阶上来,道,“去找什么?”
“去找一味药材,”苏锦道。
谢景宸狐疑的看着她。
苏锦平常说话不疾不徐,现在快了三分,神情还有那么点慌乱,显然是在骗他。
她骗他就算了,也没少糊弄他。
自家暗卫居然也帮着。
谢景宸看了暗卫一眼,暗卫道,“我这就去买药。”
苏锦扶谢景宸坐下,给他倒茶。
殷勤的令人发指。
结果茶倒了一半,苏锦鼻子一痒,一口喷嚏打了,手里的茶倒在了小几上,溅到谢景宸身上。
谢景宸,“…。”
他赶紧夺过茶壶,道,“喝你倒的一口茶真是不容易。”
右相府。
一间精致奢华的闺房内。
嘤嘤抽泣声传开。
一姑娘缩靠着床角,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右相夫人坐在床边,是又生气又心疼。
好端端的女儿出去逛街,结果被人撞下水,被人救了是好事,却是被人光天化日之下占尽便宜,这事已经传扬开了,往后她女儿还怎么嫁人?
劝也劝了,可是女儿一直哭,右相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外面,进来一丫鬟道,“夫人,老夫人让您去正堂商议下大姑娘的事该怎么办?”
右相夫人面带凝重,给丫鬟使眼色:盯好姑娘,不许她做傻事。
右相夫人走后,丫鬟安慰那姑娘道,“姑娘,你别哭了。”
那姑娘望着丫鬟,咬着唇瓣道,“他…。”
“姑娘,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丫鬟道。
“他真的进百花楼了?”那姑娘声音哽咽。
丫鬟点头道,“二姑娘让小厮跟踪他,是亲眼见他们进了百花楼的。”
丫鬟心疼自家姑娘,被人轻薄了,除了嫁给他,也别无选择了。
却不曾想看着人模人样,却是个百花丛中过,沾满胭脂的纨绔子弟。
丫鬟替主子不值得。
正堂外。
右相夫人擦掉眼角的泪花,方才抬脚走进去。
二太太见到她,起身相迎道,“大嫂没事吧?”
“我没事,”右相夫人憔悴道。
老夫人面色冷沉,她手边小几上摆着一块玉佩,正是周大姑娘不小心从苏锦身上拽下来的那块。
玉质剔透,雕刻精美。
望着右相夫人哭肿的眼睛,老夫人怅然道,“事已至此,你伤心也没用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找出轻薄漪儿之人,把亲事定下来,总不能让漪儿一辈子青灯古佛。”
“一个出入花楼的无耻之徒,您也舍得把漪儿嫁给他?”右相夫人眼眶通红。
“他再不济,也救了漪儿,也不是所有进出花楼的都是无耻之徒,”老夫人苦口婆心。
“不是无耻之徒,怎么做的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漪儿的事?!”右相夫人恼羞道。
让这样的人做她的女婿,她是恨不得见一次打一次。
二太太叹息道,“还以为漪儿能嫁进定国公府,没成想…。”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瞪了一眼。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瞪没了。
右相夫人坐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办好,不嫁不行,嫁了又心里膈应。
不过好在很快右相就回来了,他忙于政务,刚刚才知道女儿被人轻薄了的消息。
右相只有一儿一女,是视若珍宝,就这样被人非礼了,岂能不生气?
“是谁轻薄了我女儿?!”右相儒雅的脸上难得带了抹冷色。
右相夫人默默垂泪。
老夫人看着手边小几上的玉佩道,“还不知道是谁,只有这块玉佩。”
右相走过去,瞥了一眼,眉头就拧紧了。
“这不是镇国公府大老爷的玉佩吗?”他说。
一石激起千层浪。
屋子里的人都怔住了。
“你没看错?”老夫人问道。
右相拿起玉佩看了两眼道,“错不了,这块玉佩谢大将军戴了十几年,整个朝堂没人不认识,我又怎么会认错?”
“这块玉佩,谢大将军从不离身,他应该带去边关才是,怎么会在京都?”右相疑惑。
老夫人道,“这事哪是能猜出来的,既然你确定是镇国公府大老爷的玉佩,明儿去镇国公府走一趟不就清楚了?”
翌日,天气晴好,阳光灿烂。
吃过早饭后,苏锦带着杏儿去栖鹤堂请安。
没有待一会儿,她就回沉香轩了。
给崇老国公的药丸,她昨晚只来得及调制一种,今天得继续。
争取下午能忙完,给崇老国公送去。
栖鹤堂。
南漳郡主和老夫人商议了会儿国公府里的事,准备起身进宫一趟。
结果刚起身,外面进来一小丫鬟道,“郡主,右相夫人来了。”
“右相夫人?”南漳郡主眉头微敛。
右相那只老狐狸,极其狡猾,位高权重,又做事滴水不漏,从不参与党派之争。
拉拢不成,想扳倒他也没下手之机。
崇国公几次想逮他把柄,都无疾而终。
不过右相也从来不针对崇国公府,保持中立,或稍稍偏向皇上一点,深得皇上信任倚重。
右相夫人和她也没什么交情,怎么会突然来镇国公府?
“昨儿右相府大姑娘不是落水被人轻薄了吗,右相夫人怎么会有闲情雅致来我们镇国公府?”三太太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