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疯卖傻的把戏被揭穿,伊贺长治的面上并没有出现被当场揭穿的窘境,也没有方才的害怕,只是抬起头,平静的对着凤陌璃道:“你是她!”
伊贺长治肯定的对凤陌璃道!
虽然没有那银面遮脸,虽然身形与之前差别太大,但是,在方才凤陌璃游凤惊鸿舞动的那一霎那,伊贺长治便知道,那个女人便是凤墨离,那个五年前让他们经历了一场噩梦的人!
她方才说他们是仇人,可不就是仇人么?
“哦?你知道!”凤陌璃并不意外于伊贺长治的话,但是还是挑眉一问!
“呵,从你对我出手的那一瞬间,我就有些察觉的,可笑我竟然以为这世界上有意外,所以并没有跟着感觉走,到现在落到这个下场,倒也活该!”
随即他再次抬起头,目光如炬的射向凤陌璃:“一个人,哪怕身体变了,声音变了,他的灵魂绝对改变不了,也骗不了人,你就是凤墨离,除了她,我想象不出还有谁能让我落到如斯地步!”
凤陌璃并不意外伊贺长治认出自己,事实上,事情发展到现在,那些曾经跟自己熟悉的人绝对能认出自己,不论是仇人或是朋友!
“你可还有话说?”
凤陌璃面色平静道!
“你要杀我?呵,可是你不能杀我!”伊贺长治似乎听出了凤陌璃话中的言外之意,眼中稍稍起了点波澜,旋即恢复平静,伊贺长治对凤陌璃笃定道!
“哈哈…我如何不能杀你?你该知道,这天下还有我不能杀的人么?”
凤陌璃笑着摇摇头,指正伊贺长治的话!
“不,你是真的不能杀我!”伊贺长治坚定且执着道,随即又像是像凤陌璃证明一般,再次道:“五年前,伊贺一脉被你几乎灭族,只剩下老夫与手下十二人被主人所救,而今日,你又将老夫的手下尽数杀害,只余下老夫一人,而老夫,不但是伊贺最后一人,更是伊贺大长老,五年前你曾对老夫父亲发誓,要为伊贺一脉留下血脉,如今你要违背你的誓言杀我么?”伊贺长治目光如炬,那浑浊幽森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压力,但是这股压力对上凤陌璃,却是丝毫作用也无!
凤陌璃听了伊贺长治的话,倒是愣了一愣,嘲弄道:“你的记性倒是好的很!”
凤陌璃方才倒还真记不起还有这事,不过被伊贺长治一提醒,倒好像有这么回事,当年自己被苍溱澜下令前往伊贺族的老巢,自己原本并没有打算将伊贺一脉全部灭了,但是后来在伊贺族群中发生了一些惨绝人寰的事,让凤墨离下令大开杀戒,当自己见到伊贺老族长的时候,那老头倒是有趣的紧,与自己来了一场赌局,最后自己输了,便答应了那老头这么个条件,伊贺事件对于凤墨离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自己转而便忘了!
伊贺长治像是没有听出凤陌璃话中的嘲讽反而对凤陌璃回道:“多谢凤大人夸奖!”
凤陌璃刚要说什么,身子却是被一股力道给拽住,下一秒,便被夜寒逸搂入怀中,夜寒逸颇为不耐道:“丫头,多说无益,我们得多留些时间做有意义的事!”夜寒逸说罢便朝凤陌璃暧昧的眨眨眼,一只手掐着凤陌璃的腰,手心火热的温度让凤陌璃的身子有些许酥麻,凤陌璃不舒服的蹭了蹭,白了夜寒逸一眼,夜寒逸顺势满面委屈的盯着凤陌璃:“怎么,我说错了么?你别忘了,你可是一句话不说就将我给甩开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我找你要些赔偿,要些福利都不应该么?”
见夜寒逸旧事重提,而且还是自己颇为理亏的事,凤陌璃理智的将视线收回,闭上了嘴,转而对伊贺长治道:“唉,不管你说什么,我还是要杀你,若是我猜的没错,烈日崖之战,当日截获我凤家军粮草,在我凤家军饮用水中下毒的便是你与你的手下吧,虽然你是奉你主人之命,但是筷子手是你,我那么多的凤家军被活活饿死渴死,若是不杀你,他们英灵难安,所以,你必须死!”
凤陌璃说完停顿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主人也不例外!”
伊贺长治有些意外凤陌璃竟然知道那些隐秘的事是自己下的手,但是却没有反驳否认,只是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凤陌璃,冷声斥道:“你难道要违背自己的誓言?你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哼,就算你是军神又如何?又怎能逃过上天的制裁,你难道不怕死么?所以,你不能杀我!”
伊贺长治的话几乎有些疾言厉色了!
“死?我当然怕,我还记得被你们逼得三剑剜心是那般的痛,但是我终究是死不了的,更何况,谁告诉你我杀你便要遭受天谴了?”凤陌璃玩味道!
伊贺长治没想到凤墨离竟然会耍无奈,顿时瞪着凤陌璃道:“你发誓说过违背誓言便天打雷劈,你若杀我,是逃脱不了天道的制裁的!”
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是极重誓言的,更何况还是毒誓,他们都相信,若是不守誓言,必将遭受天谴,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伊贺长治对于这一点亦是看得很重,所以,他死死的咬住这一点,让凤陌璃不敢动他!
谁叫伊贺长治是伊贺族的最后一人?谁叫他是大长老?
“你觉得我杀你就是违背誓言?就要遭受天谴?”凤陌璃失声笑道!
“那是自然!”伊贺长治冷哼一声!
凤陌璃摇摇头:“你错了,你并非伊贺族大长老,更非伊贺族最后一人!”
伊贺长治听了凤陌璃颠倒黑白的话,伸出手想要指着凤陌璃质问,才发觉自己的手被凤陌璃给震碎了,气得浑身颤抖起来:“你胡说,你颠倒黑白,老夫不是谁又是?”
“你自然不是!”凤陌璃笑笑,随即轻笑着对着栖霞殿方向望去,笑道:“我要杀他,他不服,怎么说你们也算同族,按辈份他还是你叔叔,那么就由你来做这清理门户的事吧!”
凤陌璃说完,却见那伊贺长治再也无法保持平静,面色刷的变的惨败,死死的瞪着凤陌璃:“你说什么,你叫什么人出来,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已经…”
“你明明已经将她强暴凌辱致死,更命人将她的”尸体“投入毒龙血池中,这个世界上又怎还会存在这个人?”
伊贺长治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喑哑的声音从栖霞殿方向传出,随即一名身披黑纱的女子缓缓从里面走出,玲珑的身子在黑纱下若隐若现!
女子走到凤陌璃面前,向着凤陌璃恭敬行了一礼,待到凤陌璃点头,方才走到伊贺长治的面前,高高在上的睥睨着狼狈的匍匐在地上的伊贺长治:“我亲爱的叔叔,你很意外!”
女子柔柔道,嘶哑的声音不如凤陌璃那么宛转好听,但是其中所蕴含的性感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让人听了欲罢不能!
伊贺长治抬头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身子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瞪大眼睛,满是惊骇与不敢置信!
“怎么会…你明明死了,怎会…”虽然面前的女子面容有些改变,气质更是与先前天差地别,但是他知道,这人便是他的侄女儿,他兄长的女儿,那个被他亲手残忍虐待直至断气的女子!
“我怎么又活过来了,而且活的好好的?”女子痴痴的笑了,但是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亲爱的叔叔,我要告诉你的是,不单只有我活着,我的父亲,母亲,弟弟,我伊贺白山一脉的所有人都活着,我这么说,叔叔是不是很失望?”
“你…你…”伊贺长治双目剧裂,忽然身子一阵抽搐,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而伊贺长治的身子彻底的瘫软过去,但是他的眼珠子依旧死死的瞪着凤陌璃与那黑纱女子!
凤陌璃望着伊贺长治道:“我想你应该为自己感到悲哀,当年你与你的兄长伊贺白山意见不合,你兄长温和仁慈,而你天生喜好杀戮,你为了大长老之位,设计将伊贺白山一党尽数除去,手段残忍,若不是碰上我,只怕真的在劫难逃,也正因为如此,让我生出除你们一脉的心思,当然你的所作所为你们的父亲大人也知道,他临终前让我立下的誓言,实际上却是让我尽力保伊贺白山一脉,那晚的大屠杀,白山一脉早便被我转移,而你们,本便是造成无数杀孽的筷子手,我不屠你们屠谁?”
凤陌璃的话说完,伊贺长治的眼中再一次迸发出强烈的仇恨,黑纱女子冷嗤一声,对凤陌璃道:“主上,这人可否交给属下!”
凤陌璃点点头:“地煞,这本是你族人之事,倒是我越俎代庖了,你带下去吧,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不错,这黑纱女子正是凤陌璃四大护法其中之一的地煞,地煞抬起头望着被夜寒逸揽在怀中一身红衣的凤陌璃,虽然身形面容都有些改变,但是这依旧是他们的主上,依旧默默的关心着他们的主上!不知怎的,地煞眼中忽然有些涩涩的,却依旧听了凤陌璃的话,拖着那伊贺长治飞身离开!
“世人都指责我猜忌,多疑,不信你,害死你,今日这一切的种种,你还敢说你凤墨离没有一事瞒着我么?”不知什么时候,苍溱澜走到了凤陌璃身后,凤陌璃闻言转过身,正好对上苍溱澜的眼睛,那双饱含着激动,心酸,伤心,难堪却又愤怒的眼神!
110邪月现,因爱生恨(万更)
今日的苍溱澜,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当他知晓当年伊贺一脉的真相时,苍溱澜是真的怒了,当年,他自认为精妙绝伦的布局,到头来却是让世人看了一场笑话,但是当他知晓她的真正的身份的时候,那双幽暗的,深邃的,愤怒的眼眸中却是难以自持的迸发出强烈的光华,因为他又见到了她,她又回来了,即便当初自己决绝的算计她,害死她,纵然他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后悔,但是,他的心到底还是疼啊,一切都是因为她,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凤墨离!
凤陌璃转过身,而原本想要质问,想要舒缓愤怒的苍溱澜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愣愣的望着那双熟悉的眼眸,他一开始便觉得那双眼睛是那般的似曾相识,但是,他不曾去想,也不敢去想她们本便是一人,可是当真相那般明晃晃的摆在自己的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可笑!
“你…回来了!”苍溱澜有些痴迷,有些迷茫的看着凤陌璃,久久不能言语,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梦到过这张脸,可是她真的站在他面前,他又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般的遥远,遥远而陌生!
“死了便是死了,谈何回来?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凤陌璃!”凤陌璃抿了抿唇,神色淡淡的,仿若面前的这个曾经与自己形影不离的男子真的是陌生人一般!
或许真的是陌生人吧,凤陌璃跟苍溱澜是两个从来未曾有过交集的两个人!
“不,你明明还是你,还是我的离儿,你…回来好不好!”苍溱澜的目光迸发出一瞬间的疯狂,随即又平复下来,定定的看着凤陌璃,依旧被红纱遮着脸,但是苍溱澜似乎能透过红纱看到那张脸,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温柔的透着旖旎叹息的声音,甚至带着丝丝祈求!
凤陌璃有些诧异,这种眼神,这种神色可还是高高在上的溱帝苍溱澜?
“你苍溱澜何时也学会自欺欺人了?”凤陌璃叹息一声,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感动!
“自欺欺人?”苍溱澜听到凤陌璃口中这四个残忍的字眼,脚步又些微踉跄,失神反问:“是啊,自欺欺人,我苍溱澜便是自欺欺人,那日烈日崖,明明痛不欲生,却眼睁睁的看着你决绝自残,明明想要跟着你一起跳下去,却反而要转过身微笑的对着他们下达命令,明明后宫佳丽三千,却独独夜夜对你思念犹如蚁附骨髓,呵,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呵!”
凤陌璃神情飘忽,随着苍溱澜的控诉想到之前的一切!
而在广场之上的所有人,亦是听清楚了苍溱澜的声音,毫无疑问的惊骇,讶然如潮水般涌向每个人的心底!
这是个什么情况?
面前的这个女人真是当年叱诧风云的银面军神凤墨离?凤墨离当真是个女人?
而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诧的,毕竟方才凤陌璃在现出游凤惊鸿后,一些稍微有些见识的人心中都有些底的,而让他们惊骇的是,当年的溱帝和军神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难怪当初溱帝还是溱王的时候,便有传言溱王有断袖之癖,与凤将军饮同桌,寝同居,如今倒是能为这一段传言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明末凡满眼痛惜的紧盯着凤陌璃,若不是碍于凤陌璃本人便在此,明末凡几乎想要将苍溱澜那张犯贱的,喋喋不休的嘴巴给封住!
凤陌璃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沉吟了一会,随即抬起头,便见到苍溱澜那一双布满期待的眼睛,不禁哑然失笑:“苍溱澜啊苍溱澜,你果真是还是苍溱澜,事到如今,你又何须再在这里陪着我演戏,你这般惺惺作态,当真是让我恶心!”
凤陌璃笑意盈盈,但是眼神却凌厉无比,话中充满了讽刺:“为了一个小小的凤陌璃,竟然让堂堂的溱帝也学会了甜言蜜语,真是难为你了!”
“你说什么?”
不理会苍溱澜惊疑的样子,凤陌璃径自冷笑:“你溱帝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我先前不清楚,或是不愿意清楚,但是自烈日崖之后,你觉得我凤陌璃还会犹如先前那般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过日子么?”
随即凤陌璃话锋一转:“你啊,还真是时时不忘算计,现在提什么之前的亲密关系,呵,让我想想你的目地啊!是想挑拨我跟夜寒逸之间的关系?那一番沉痛万分的肺腑之言又是想夺取在场之人的同情心,让人淡化你做下恶事的丑陋形象?你跟我在这里回忆以前,畅想未来又是做何?”
凤陌璃瞟了一眼苍溱澜那已经完全愣住的面容,淡淡道:“你是想拖延时间吧!”
待到凤陌璃将话说完,所有人都不知所已的望着凤陌璃,而苍溱澜则猛然抬起头,颇为阴沉的瞧着凤陌璃!
凤陌璃再次笑了:“瞧瞧,我还只是猜测,你就这般反应,这不就是将猜测给化为真相了么?”
“苍溱澜啊苍溱澜,除去当初被亲情被感激所遮了眼睛的凤陌璃,很多时候,我实在是太了解你了,在方才你知道我身份的时候,或许真如同你所说,是震惊的,惊喜的,但那又能占上几分?你那时候恐怕是满心思的都在猜疑算计吧!先前你打算将我与夜寒逸还有凤家军一网打尽,但是当你知晓我身份的时候,你便知道行不通,即便你将一切都布置的天衣无缝,即便弓箭手在上头蓄势待发,你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你也太了解我的性格了,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当然更让你不敢轻举妄动的是我跟夜寒逸的关系,这绝对是你所没能想到的,或许一个夜寒逸,或是一个凤墨离,在你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工作的前提下,你有把握将对方拿下,但是若是一个凤陌璃再加上一个夜寒逸,是你所忌惮的,你了解我就如同我了解你,所以,你知道,我是不会让凤家军在没有丝毫准备下便步入你所设下的陷阱,更不会没有一点后盾便这样在所有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你在猜测我留有怎样的后手对不对?否则,以你苍溱澜之心性,若是没有目地,又怎会当真在我面前示弱,又怎会这般没有尊严的表现痴情?这点把戏,或许你骗骗当初满心将你当作亲人的凤墨离还有可能,可是…呵,苍溱澜,事到如今,你仍旧是太小看了我凤陌璃啊!”
忽然之间,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黑暗下来,一片片乌黑的云层向着太阳齐聚,凤陌璃抬起头,眼神闪了闪,而苍溱澜的脸孔在一束透过乌云的日光的照射下,整张脸,一片明媚,一片阴暗,显得有几分狰狞与疯狂:“是我骗了你,我是想拖延时间,我更暗中给上面的发号施令,让他们将所有的箭头对准那个男人的心口!可是那又如何,我是骗了你,可是你又何曾没有骗我?伊贺族之事,还有你让四大护法在暗中所作所为,你与夜寒逸的关系,你又跟我说了哪样?更甚至,当初我曾经明明白白的暗示过袒露过我对你的心迹,可是你呢?你揣着明白当糊涂,将我的一颗心狠狠的践踏,你还想让我如何?烈日崖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长大,当你终于长大了,我是欣喜的,我以为我这些年的等待终于能得到回应了,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
苍溱澜像是沉迷于回忆一般:“你曾经说你依赖我,信任我,你说我是你最亲的亲人,可是你又是否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你这个理智的可怕的女人,呵,可笑的我,可怜的我,离儿,若是你当初能稍稍的回应我,我又何须做那般玉石俱焚的事情,你说我无心,说我残忍,说我算计,你都没有说错,当初我母后告诫我让我无心绝情,在烈日崖之后,我是真的做到了,因为我的心,早就随着你而去,生生的剥离了我的身体!”
说完,苍溱澜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楚一般,捂着心脏,但是他的身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弯曲,眼中一丝猩红的寒光一闪而逝,浑身上下带着无穷无尽的疯狂嗜杀的气息:“我知道,你回不来了,因为即便你再如何依赖我,亲近我,也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那般的巧笑嫣然,呵,你说我怎能容许我曾经最深爱的女人在别人怀中那般的笑着?所以,我要毁了他,我要将那个男人忍受万箭穿心,今日之后,我宁愿你躺在我身下哭,也不愿让你在那人怀中笑,所以,这一次我不会杀你,像那日烈日崖那等玉石俱焚的事,做一次便够了,我要留着你,哪怕是折断你的翅膀,也要留着你,哈哈哈…这段时间,那种思念深入骨髓的日子我早已经过够了,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忍受思念痛苦的活着?”
凤陌璃微微蹙眉,清澈的眸中带着几分讶异!
苍溱澜彻底的疯了,凤陌璃这样想!
“你真的疯了!”凤陌璃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如同陈述某种事实一般!
“我是疯了,因为你,因为他!”苍溱澜一挥那金色的,代表着地位与权力的金色袍子,指着夜寒逸,夜寒逸眉毛一挑,朝苍溱澜不屑的撇撇嘴,不做理会,但是拥着凤陌璃的身子又紧了几分,像是向苍溱澜示威一般!
苍溱澜冷笑:“好,很好,伏羲战神夜寒逸!”
苍溱澜看着夜寒逸如同看着死人一般,大喝道:“来人,放箭!”
凤陌璃眼睛危险眯起,因为她隐约瞧见在对面的悬崖上一根森冷的箭宇对着夜寒逸的后背心脏处,从那个角度,夜寒逸若是逃开,自己便难逃被箭宇射穿之结局,而他若是不逃开,夜寒逸便逃不开一死,苍溱澜倒真是好算计!
可是…
凤陌璃冷笑:“苍溱澜啊苍溱澜,倒真是难为你了,竟然将例不虚发的箭神袁不发也给请了过来!”
“我说过,我只要他死,而他,却也要看看舍不舍得让你死,哼!”说罢,苍溱澜手缓缓放下来,示意放箭!
而凤陌璃面上却丝毫没有担忧,脸上似乎笑的还很是开心!
苍溱澜啊苍溱澜,这根箭,还真不知道到最后会射在谁身上!
而悬崖上的那人得到苍溱澜的指示,森冷的散发着冷光的箭瞬间离弓,直直的迅速的向着夜寒逸的后心射来,箭神不愧是箭神,一根弓箭,带着凌厉无比的气势,几乎连空气都被震得起了波澜,一圈一圈荡漾开来,那余波荡向广场四周,将众人的头发吹的猎猎而舞!
虽然这箭神确实厉害,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神,在绝对的比神更为强大的超级神人面前,却还是不够看的,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那种人还从来没有在伏羲大陆上出现过,但是没有出现不代表没有,夜寒逸如今的武道修为便已经到了伏羲大陆传说中的至尊级神师阶段,虽然至今还没有人能看穿他真正的修为,所以以夜寒逸如今神师的修为,想要带着怀中的小女人安然无恙的躲开,那是没有丝毫压力的,可是因为他得了小女人的指示,所以这会也没有动作,虽然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很不好,但是谁叫自家的女人发话,谁叫自己被这小女人吃的透透的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夜寒逸能躲开箭神的这一箭,一些倾慕于夜寒逸的女子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夜寒逸能放弃怀中的凤墨离,这样他便能逃过一劫!
可是,夜寒逸却依旧稳稳的拥着凤墨离,这让一众女子不由的有些怒恼,有些愤恨嫉妒,更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情绪!
眼看着那箭便要射向夜寒逸的后背,这时候,那悬崖上的箭神再次射出一箭,而这一箭,却是比方才那一箭更加凌厉,更加快速了百倍千倍,众人只看见那人拉弓,而后只察觉到眼前一阵白光闪过,那原本射向夜寒逸的箭却是被一阵莫名的力道给打的偏了一个角度,原本要射向夜寒逸的箭却是朝身后不远处的苍溱澜射去,而对准的正是苍溱澜的眉心!
苍溱澜原本得意的表情僵持在脸上,像是没有想象到会出现如此变故,脸上变得苍白的没有血色,下意识的拉过旁边的一个随身将领挡在自己的面前,随即便听到一声噗哧声,箭已经没入那将领的血肉,那将领瘫软在地上死不瞑目,而苍溱澜亦是踉跄的弯下身子,他的肩头正噗哧噗哧的冒着血泡,原来,那箭神那一箭整个将那拉来挡箭的将领的身子射穿,另外还有一截堪堪没入苍溱澜的肩膀!
苍溱澜面色惨白,身子踉跄,但是此刻一时间却没有人走上前帮扶苍溱澜,他们都被苍溱澜方才的举动给吓到了,一个个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将领,心中胆寒更甚!
那将领是跟了苍溱澜二十多年的老人,是从小便跟在苍溱澜身边的侍卫,可是如今…
那些人看着苍溱澜的眼神变幻莫测,最后还是一个内侍走上前,搀扶起苍溱澜:“皇上,下去疗伤吧!”
苍溱澜一把打开那人,愤恨的目光看着凤陌璃:“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在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苍溱澜此刻回过神来,盯着凤陌璃眼神几乎想要撕裂她,她肯定知道什么的,更有可能是她在里面做了手脚,否则,当那箭要射穿那男人的时候,她怎会无动于衷?
这种想法一旦在苍溱澜的脑海中闪过,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怎样也挥之不去:“是你对不对,你早已经将箭神给收买了对不对,你想要杀我?”
苍溱澜指着凤陌璃质问,因为失血过多,声音却是有些颤抖!
凤陌璃摇摇头:“不是我!”
随即又颇为嘲弄却又带着一丝怜悯的看着苍溱澜:“苍溱澜,你当真是可笑可悲,当初你因为猜忌与他们谋划,将我逼上绝路,按理说,你这样一个人,从来都不会信任任何一个人,可是为何你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压付在他们那些人的身上?你难道不知,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还是你觉得你能将他们掌握在手中?”
凤陌璃的一连串反问,苍溱澜的眼神便猩红上几分:“你…你是说,怎会…”
“怎么不会?”凤陌璃冷嘲:“他们的目地你我心知肚明,你们本是交易,而且你自认为自己将他们掌控在手中,却不知,他们却将你耍的团团转!”
“你胡说,不是…不是,明明是你!”苍溱澜像是想到什么,但是却又不愿意承认那种真相,死命的摇头,想要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凤陌璃的所为!
凤陌璃摇头,随即抬起头,望着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变成了猩红色的太阳光,眼神渐冷,“邪月使者,你难道还不打算现身么?”
凤陌璃目光穿过广场上的一个个人,最后视线落在了广场上偏僻的一个角落上的男子身上,此男子一身白袍,摇着一把美人仕女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是方才与那算命老头交谈的男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