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道场先生也铁口直断说这里有一个女鬼,看样子,女鬼是肯定错不了了。第二个,这几个怪事都发生在午夜的时候,并且是电影院里在播放电影的时候,这

就是说,这个女鬼或那个小鬼,在某些地方和电影是有关联的,至于是什么关联,这个还需要进一步查实。这个时候胡宗仁提醒我,你别忘了,最后一次目击

鬼魂的时间,其实已经不是他们电影院午夜场的正式时间,而是在散场之后,那个放映员自己带人回来的时间,这个时间就显得随机性很高了,所以借此我们

判断,这个鬼魂出现让人目击的时间,必然是在电影院内有电影在播放的时间。
不过胡宗仁问我,那之前第一次又怎么解释呢,没有目击者啊。我摇摇头说,当时在场的观众听到了声音,还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跑过,虽然他们并不知道

那是鬼魂,但是也算是目击了吧。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对李先生说,你能不能把那段时间内你们的电影排片表给我们看看?
李先生说那到没问题,于是很快他打开电脑开始查阅当初的排片表。拿到以后,我发现一共是三部电影,《梅兰芳》,《海角七号》,《超速绯闻》。其实这

三部电影我都是看过的,而且是好几年前的电影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来放。李先生解释说,因为他们电影院的片子资源比较少,而这几部电

影也都算是挺好看的,所以当初决定推出午夜场的时候,就打算用这三部电影来吸引观众。可能很多观众都看过,但是一张票价买三部电影,这还是非常诱人

的。我问李先生说,第二次第三次目击,时间上是不是都在同一部电影上?李先生想了想说是的,不止是有目击的两次,连第一次遭到投诉的时候,也是在那

部电影的地方,就是海角七号。
《海角七号》是我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台湾电影之一,由魏德胜导演制作的,是一部让人非常舒服的爱情电影,同样也非常励志,尤其是当我看到田中千绘小姐

那修长的大腿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默默的激动了一把。而魏德胜导演在后来的几年里拍摄了一部名为《赛德克巴莱》的电影,也是我目前见到过华语片里

,最能够让我动容的史诗片了。于是我很快就联想到《海角七号》这部电影里一些让人印象深刻的桥段,其中似乎是没有多少让人能够呜咽哭泣的,除了最后

的时候男女主角在沙滩上相拥,然后男主角说了句,你留下来,或者我跟你走。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第三个目击者,也就是电影院的放映员,曾经提到过

这样一点,就是当电影进行到某个桥段的时候,传来了呜咽的声音。
线索是有了,但是并不完整。我们需要亲临一次现场,一方面是全面的检查一番,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目前的线索还不足以推断我们要的真相。于是我跟胡宗仁

商量了一下后对李先生说,这样吧李先生,我们今晚在你们午夜场的时候,我们也来看这场电影,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李先生犹豫了一下,我想他

的犹豫是因为他可能不大愿意在大半夜陪着我们呆在一个闹鬼的电影院里,我还是算善解人意,于是我补充对他说,没关系,如果你不能留下来一起的话,到

时候你教一下我们怎么放映电影就行了。
显然我的话让李先生觉得对了路子,于是他说,那二位请这边来,我先带你们去放映厅看看吧。于是我们起身跟着李先生一起走了出去。
李先生带着我们七弯八拐的,走到一整片有数字编号的放映厅跟前,这里的放映厅其实并不多,就那么几个而已。李先生打开了其中一个放映厅的锁,带着我

们从入场通道走了进去,然后在总控的位置打开了放映厅里的灯,灯光是黄色的,虽然能够照明但是并不十分明亮,坐在这样的灯光下,我觉得我是会打瞌睡

的。银幕看上去也没有很大,勉强满足了所谓“电影院”的需求。作为分为上中下三个区,而每个区又被上下的走道隔开,把这些座位总共形成了九个部分。

椅子是棕红色的,料子有点像是抓绒布的感觉,扶手上有专门用来放置可乐的小口子。
我抬头看了看最末的一排,因为我个人是最喜欢那一排的,距离地面大概两米的地方,有三个小口子,其中两个是被黑色的不知道是布还是窗户给封住了。我

问李先生,你不是说只有一个口子吗,这里怎么有三个。李先生笑着说,你们见笑了,这个厅是我们电影院唯一一个可以播放3D电影的厅,因为对设备要求更

高,那两个口子只在放3D电影的时候才会使用。我又问李先生,你们当时找到那个放映员和他女朋友的时候,他们坐在什么地方?
李先生带着我走到大约中间比较靠后的位置,说就是差不多这附近,具体哪儿也实在记不清楚了。我和胡宗仁走到那个位置,找了个中间正对银幕的地方坐下

,然后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我们是从我坐下后左侧的入口处进来的,而入口处和我们走下去的地方中间有护栏,护栏是包了木料板的,所以如果我坐着,有

人走进来的话,在他走到转角之前,我是看不到这个人的。而右手侧,靠近银幕看台下方大约几米的地方,则是一个消防通道,消防门是关闭的,门上有个绿

色的小人在逃生的样子。于是我问李先生,这个通道如果打开的话通向什么地方,李先生说,这外边就是这个厅的外墙,在每两个放映厅之间有一个小走道,

就是那里。我又问他,那几次事发的时候,这个门其实都是关闭了的对吗?因为我从我的角度来看的话,如果当时门是打开的,有人猫着身子走进来,借助椅

子的遮挡,我其实是看不到这个人的。李先生说,那当然是关闭了的,否则大家都从消防通道走的话,我们才真的要担心呢。我又问他,那什么人能够打开这

个消防门?李先生告诉我们,除了当班的工作人员以外,就没别人了,钥匙是需要每次轮班的时候根据不同的厅来轮换的。
我又站起来,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指着我身后的几排位置说,当时你们那个放映员说的,他看到第一眼看到女鬼,其实就是在他的身后对吗?也就是这

一带对吗?李先生点点头说应该是的。于是我摸出罗盘来测,转来转去转了很久,却始终什么都没发现。
胡宗仁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告诉他,这里干干净净的,别说有鬼了,连有鬼来过的痕迹都没有。这个时候李先生说,你们误会了,闹鬼不是这个厅,我只是

带你们来看看,几个厅的布局都差不多,做个参考嘛。说完他摸出一把钥匙丢给我说,这才是那个厅的钥匙,二号厅。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忙活。李先生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害怕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案十九】二人一鬼
说完我看了看时间,还挺早。不过对于电影院这样本身无光的环境来说,早与晚其实几乎是没有差别的。于是我对李先生说,既然你害怕,那我也不让你跟着

掺合了,你这就教教我们怎么才能放影片吧,待会我们就去二号厅,然后你就觉得哪儿安全就呆哪儿等我们吧。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李先生带着我们在放映室内熟悉机器。其实没什么好熟悉的,无非就是一台电脑,有个专用的授权文件,然后把电影拖

放进去后按个播放即可,最困难的,就是调整放映机的位置和角度,以确保它的光线能够透过那个小孔布满整个银幕。
作为一个数码达人来说,我还算很快就学会了。胡宗仁大概似懂非懂的,不过他觉得那也无所谓,我和他俩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会了就行了。接着我还问明白

了每个放映厅里灯光总控的位置,以及在什么情况下消防通道的门会打开之类的。接着我们就一起走出了这个放映厅。
其实二号大厅距离我们目前呆着的这个厅来说,仅仅只相隔了一个通道而已,但是李先生把我们送到门口后,说什么都不肯继续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我

们说,自己胆小,别看岁数也不小了。就不陪我们过去了。我说好吧那你自己先找个地方呆着,等会咱们有什么问题的话自然会给你打电话的。胡宗仁也点点

头说,如果你觉得在办公室都很危险的话,就出去到外边人多的地方坐坐,反正这里也是步行街,来来往往的人多,到晚上都有不少人,阳气旺。如果我们待

会遇到搞不明白的问题,例如机器故障什么的,我们会给你打电话的。
李先生点点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胡宗仁突然一把拉住他,然后神神秘秘故意吓唬他一般的说,我是说如果打电话给你哦,要是我们俩死了,也就不…打…

了…
胡宗仁故意把尾音拖长,声音放缓,虽然他的乌鸦嘴让我觉得挺晦气的,但是看到李先生那因为惊吓而显得怪异的表情,还是挺过瘾的。随后李先生就绕着道

离开了,我和胡宗仁则一起走到了被封锁的二号厅大门前。
为了确保安全,我先是在未经测灵的前提下,把锁上的大门和另一侧消防通道的门口都结上了绳头钉。可能是我心理变态的原因,我还故意把钉子钉到了那包

漆的门上和看上去很昂贵的地摊上,这是我仇富的心理,这个我一直都深深的知道。除了结上绳头钉以外,我还在进门的地毯下边各画了一个敷,接着再用地

毯盖上,这是为了保证不会有东西逃出来,而且即便逃出来,也不会因为看到敷而不踏上去,这样就能够始终把它关在里头了。如果它还不算特别猛烈的话。
由于先前已经有道场先生在里边挂上了符,所以胡宗仁说他的符就暂时不挂了,先进去看看那个先生的符再说。在我做好准备工作以后,胡宗仁打开了那扇挂

了锁的门,接着我立刻闪身入内打开了灯,也就是那种昏黄的灯。胡宗仁在关上门以后,在距离门合缝处大约半米的地方,点上了一根长长的蜡烛。一方面是

为了不引起火灾,二则是如果有鬼魂想要逃走的话,蜡烛的烛光会熄灭。胡宗仁用火测灵的本事我见识过许多次,不过这家伙很懒,只要是跟我在一块的话,

他很少自己测灵,因为他觉得我的罗盘更方便,只不过师学不同,所以我们都彼此没有互相学习。在胡宗仁点好蜡烛以后,我察觉到蜡烛的火苗虽然没有很猛

烈的摇晃,但是火苗的顶端却是朝着室内的方向微微倾斜着。
这其实在某种程度来说,已经证明了这个地方闹鬼了,而且鬼就在我们身边。因为蜡烛距离门很近,而门是有门缝的,常理下会因为空气从狭窄地方通过时造

成的流动,使得蜡烛的火苗朝着门才对,也就是说,如果这里没有鬼的话,蜡烛的火苗应当是对准了门缝的方向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摸出了罗盘,毫无

疑问,一阵乱跳。
这种凌乱的盘相跟我传达了两个意思,一个就是这里的鬼能量稍大,也许是电影院密闭环境的关系,造成这个空间的范围里就好像一个高压锅,有东西关在里

头始终未能出去,或是自己不愿意出去,而产生的一种灵动的积压。因为在以往的案子里,大多数闹鬼的屋子或房间,或多或少都有窗户,那是通风的地方,

而放映厅里却根本没有。另一个意思,就是这里的鬼魂是察觉到我和胡宗仁的到来了,并且目前处于一个比较亢奋的状态,似乎是有人来了它挺高兴的感觉。

但是我并未从盘面上读到目前有几个鬼魂在周围,只是察觉到它的躁动,而这种躁动对于我来说,是会因此而感到不安的。
我尽量靠近胡宗仁,因为此刻我们的位置距离门还比较近,如果出现什么预料之外的状况的话,我们想要逃走还来得及。而胡宗仁却开始用手机的电筒查看先

前那位道场先生挂在门楣上的符咒。接着胡宗仁对我说,其实原本当时要是这个放映厅封闭了7天的话,那么也许真的就把这个鬼给收服了,大概真如那个先

生说的那样,自己设下了阵却阴差阳错的被破掉了,那也许这就是命吧。我问胡宗仁,所以说你看了这道符觉得是有用的对吗?胡宗仁说是的,这次请来的道

场先生重缘分,下符又准确,一定是个高人,如果有机会,咱们可得拜访一下,因为他没用特别厉害的符,不至于打得这个鬼魂灰飞烟灭,但也没有用那种纯

制约的符,只是将其关在里头,配以先前八卦铜镜上的咒文,想要感化这个鬼魂,从这个方式手法来看,应该也不是坏人,所以跟咱们应当是有些对路子的。
我点点头,对胡宗仁说,那咱们现在慢慢找过去吧,我盯着盘,你盯着我。胡宗仁笑了笑说,盯着你干嘛,看你那迷人的臀线吗?也许是因为得意,我在听到

胡宗仁这句话以后还刻意地翘了翘屁股,后来发现我这个行为有些下贱,于是很快恢复了原状。
我们慢慢沿着入场的小通道朝着里面走,越是走到开阔处,罗盘的反应也就越具体。这么说吧,如果说我们刚刚进场的时候,那个鬼魂觉得兴奋是因为有人来

,因为鬼魂大多很寂寞,或者说有一肚子委屈的话想要说,但是始终找不到人,也没有办法形成有效的沟通,所以每一个到来的人对于它们而言都算的上是一

个初期的希望。不过因为我们都算行家,而且在进门前后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渐渐的它开始察觉到我们并非一般人,于是大概也猜到了我们此行到底所为何

物,对我们产生了一定的戒备。
罗盘依旧旋转,但是比起之前规律了很多,我的罗盘和一般的风水罗盘有点区别,虽然同样是天圆地方的格局,但是却没有子午线,因为那个对于我来说意义

不大,而我甚至不知道我罗盘上没有子午线是不是因为当初师傅给我这副罗盘的时候刻意去掉的。我只需要确定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后,再根据指针南北的转

动而定位鬼魂即可。简单的说,例如我此刻面朝的位置是正北的话,那么在没有灵动骚扰的情况下,指针的南北方向应当是和我面朝的方向一致的。假如在我

的东北方有灵动的话,指针会转向那个地方,但是由于惯性的关系,并不会直指那个方向,而是在经过那个方向的时候指针会弹动一下,这一次小小的弹动,

就成了我判定方向继而精确寻找的方式。
而当我和胡宗仁走到开阔处,此刻我们站立的位置已经可以看到绝大部分放映厅内的格局,除了在护栏这一侧的少数几排座位之外,指针已经开始朝着某个方

向非常具体的跳动了,我停下了脚步,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在我看来除了一排排座位之外什么都没有,也的确如李先生说的那样,如果不区分号码的话,这

些厅看上去几乎都是一样的,除了这个厅的最末一排墙壁上,只有一个口子。而由于放映室里的灯并没有打开,所以此刻以我的角度看来,那个小口子里边黑

洞洞的,正因为我知道这里闹鬼,所以这样的环境才显得格外可怕。
我用手肘碰了碰胡宗仁,然后我们又继续挪动脚步,缓缓朝着出现灵动的方向走过去。如果我没有计算错的话,那个地方就是最早的时候李先生说的,那个放

映员看见自己后排座上的女鬼的位置,因为方位几乎是在同一条直线上。在距离那个位置大约两米左右,罗盘又开始变得不规律起来,这种不规律有种较强的

抗拒,就好像是对方知道我们近在眼前,于是对我们发出了警告一般。我告诉胡宗仁,咱们可能不能继续朝前走了,那家伙大概就在这里。胡宗仁转过身子,

从包里摸出一把香灰,朝着我说的方向撒了过去。
一如我的猜测,在出现了一阵噼里啪啦类似静电的火花之后,罗盘上的灵动弱了,那说明它从我们眼前的位置逃走了,挂在墙上的布幔帘子好像是被风吹动了

一下,有一个明显的物体运动的痕迹,最后远在十几米以外的大银幕的幕布上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敲打了几下了一样,发出啪啪的声音,接着一切都安静了。
我和胡宗仁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沉默了十几秒钟,胡宗仁问我,现在哪去了,能看到吗?我摇摇头盯着罗盘,罗盘几乎趋于平静,当我政要埋怨胡宗仁下手太

急躁的时候,罗盘开始疯狂的转动起来,速度极快以至于我根本分不清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这种没有弹动的转发,只说明一种情况,它就在我的周围。我是

指,身贴身的那种。
果然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后脖子上,出现了一种好像被尖尖的指甲抓挠的感觉。痒痒的,但却差点吓死了我。


第一百五十章 【案十九】三部电影
我迅速一缩脖子,然后朝着离我最近的那张椅子坐下,坐下的同时也猛的回头看了一眼。但是除了一团好似散去的灰尘之外,我却什么都没看见,并且那团灰

尘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也显得非常不明显,若非我刻意去看,很难发现。
胡宗仁看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座位上,想必也是意识到情况有变,于是他也迅速的一个俯身蹲下,一边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一边戒备起来。我对胡宗仁说刚才那

个鬼就在咱们身后,还伸手挠了我的脖子一把,可是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胡宗仁对我说,你赶紧看看你的罗盘,看下现在还在不在周围。
于是我掏出罗盘仔细看了起来,罗盘上的动静和几分钟前那种清晰而趋于平稳的状态有一点差别,就是我更能够感觉到这个鬼魂此刻虽然在我们身边,但是它

对我们并没有想要直接发生联系的感觉,虽然分不清是善意还是恶意,起码我知道它此刻对于我和胡宗仁产生了兴趣,就好像一只小猫看到了一个毛线球一样

,区别只在于,我和胡宗仁此刻才是那个球。
我有点害怕的对胡宗仁说,咱们要不先退到一侧去,这里四周开阔,你很难区分它到底从什么地方出现。胡宗仁点点头,于是朝着靠近消防通道那一侧的墙壁

说,咱们到那个地方去,背靠着墙,这就不用担心了。接着我们俩相互掩护,尽可能快的跑到了墙根。我和胡宗仁并肩站立,但是都背贴着墙,借助放映厅里

的灯光打量着四周,我还不时的查看罗盘。
由于已经进入这个环境有那么点时间了,所以对于周围的光线我和胡宗仁都已经渐渐习惯。人有时候就是如此,例如当我半夜里醒来,睁开眼睛后其实什么都

看不见。但是睁着眼睛呆一会之后,就会发现周围的东西其实我因为眼镜对光线的习惯也能渐渐看见了。所以此刻我看罗盘的清晰度,甚至比我刚刚走进这个

放映厅的时候清楚了很多。罗盘上的指针依旧一如既往的跳动着,并且强弱程度和之前我摔到在座位上的时候几乎一致,所以我判断此刻鬼魂依旧在距离我们

不远的周围,很有可能的是刚才胡宗仁和我一起靠到墙边的时候,它也跟着我们发生了移动。
胡宗仁低声问我,现在你觉得该怎么办。我说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原本还以为我们要至少把放映机打开后才能引出这个鬼魂来,因为照李先生先前的描

述来看的话,几次撞鬼被目击的时候,起码都是电影在放映的时候,这算是我们的失策,我怎么知道一进来才几分钟的时间,我就能够和鬼魂发生直接的接触

。胡宗仁想了想说,这样子,咱们先装作没事一样的绕着这个放映厅走一阵儿,你随时都盯着你的罗盘,这么大的范围,如果它一直跟着,咱们如果受到攻击

的话就来硬的,如果罗盘在某个地方的反应突然发生了改变的话,那么那个地方一定是它不愿意去,或者害怕去的,咱们再想一下别的办法。
我思索了一下,觉得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因为如果此刻我们贸然去打开放映机的话,这期间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到。于是我答应了胡宗仁,并且主

动要求我走在前面,胡宗仁跟在身后保护我,我也懒得抽出多余的精力再来看罗盘了。顺着墙根的方向,我们开始朝着大银幕的位置走去,那儿有几个小的台

阶,大概这个放映厅早前的时候也曾经用来当作舞台过。我的步幅刻意放得比较慢,因为走得太快速的话,也会对罗盘造成不稳定。但是当我们绕了大概半圈

,回到进口处那个护栏的位置的时候,灵异反应突然开始变得猛烈了起来,我知道,它又一次靠近了我们身边。
我对胡宗仁说咱们停下,那家伙现在就在咱们俩不知道谁的身边呢。胡宗仁站定了脚步,嘴里开始呢喃着咒文,虽然是轻声念叨的,但是在安静而且密封的放

映厅里,那声音还是能够传得很远。胡宗仁的这段咒文也是安魂咒的一种,目的是为了让那些躁动的鬼魂安静下来,起码你先听我说完的意思。瑶山咒果然比

较管用,一段咒念完之后,罗盘上的反应开始恢复平静,即便存在,也让我察觉到安静了不少。
于是我们接着又继续走,足足绕了这个放映厅一整圈之后,罗盘还是和之前一样。所以我们觉得这个时候在这里的鬼魂基本上是安静下来了,起码暂时不会对

我们构成威胁,于是胡宗仁对我说,你这就上去开放映机吧,然后把那几部电影连着放,那放映室的门楣上贴了符咒,小口子上也有,所以应该没事。我点点

头去了,对于机械的操作我算是很有天赋,很快我就架设好了那个歪歪斜斜的三脚架,并且此刻我看到了那面之前被那个放映员摆放在桌上电脑边的八卦镜。
这是一个铜面的八卦镜,而且八卦是先天卦,在市面上的八卦镜当中,算不上是常用的一类。先天卦虽然有缺陷,但是却是最原始的一种,所以在某种程度上

来说,利用先天卦的师傅,往往都是比较厉害的师傅。八卦镜的中心是一个凹陷的圆弧面,和大多数八卦镜一样,那是为了聚光,把八卦之力利用类似太阳灶

的原理集中到一点,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鬼魂会惧怕被八卦镜直射的原因。我把八卦镜放到身上,因为说不定待会还用得着,而且反正也没人要了我就做个好

人给收了吧。镜面上的咒文我是认得的,也以此判断了那位道场先生的门派,非佛非道非阴阳,人数很少,门派的名字是山川门,发源自秦岭,光大于唐宋,

清朝开始没落,全国分散弟子不足百人,而在重庆,我所知道的人当中,也仅仅只有一个师傅是出自此门,姓王,行里人称王老幺,听说人是个奇人,穿上法

袍后就是个高人,脱下后就是个喜欢听川剧的暴躁老头,个性刚烈爱憎分明,而且不大喜欢和道上的师傅们结交,救过人也曾因为他而死过人,他在行里的名

声算得上是亦正亦邪,大多数人都不了解他,自然也不敢轻易去接触他。
所以多年以来,我屡屡耳闻,却从未见过,更谈不上接触了,估计我和胡宗仁这种小角色人家也不屑和咱们结交。甚至连司徒这样常年在重庆做生意的人,也

对他敬而远之。用司徒自己的话来说,有些人不知道底细,与其认识之后受其所累,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去认识。所以虽然我不知道这家电影院的李先生是透过

什么渠道找到了这个王师傅,但是联想到这个师傅后来介绍他去找的人竟然是轩辕会,如此一来,我更是打消了想要认识他的念头。
我开始对机器的角度进行调整,然后按照李先生先前教我的那样,打开了机器,透过小口子看了看放映机投射到银幕上的边距,接着开始播放那三部电影。而

当我回到放映厅里的时候,胡宗仁竟然已经坐下了,而且那姿势还是非常舒服的那种,好像真的是请他来看电影的一样。看我走过去后,胡宗仁笑着说,包场

的感觉还真是不赖嘛,要不要让那个李先生送点可乐和爆米花来?我瞪了他一眼,虽然我心里有些警惕,但是看了看罗盘,此刻竟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于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