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基于什么养的情感一把抱住了她,当着胡宗仁的面,然后告诉她,等我这次回来,以后都不去冒险了,我们就准备婚礼吧。而她却微笑着对我说,结婚后

,我想去尼泊尔。
按照当晚和付韵妮和杨老约定的时间,我们直接在南岸区某个高速路口的服务区碰了头,约在高速路口,是因为我们肯定是走高速过去。而约在南岸区,则是

因为大部分刹无道的师傅,都活跃在南岸区,因为他们当中不少人和付强一样,是一个掰掰车司机,虽然未必都是残疾人,但是干这行的,尤其是没做过多少

好事的,不少都会因此身带残疾。可当我们赶到服务区的时候,发现已经停了十辆车,每台车都打着双闪,好像要出去自驾游,然后在这里集合一般。付韵妮

走过来跟我们说,看来这些师傅还是没把我爸爸给忘了,这次,总共有三十多个人跟我们一起。我一听很高兴,但是考虑到服务区还有别的私家车主和加油站

员工,我实在不方便以礼节致谢,于是挨个跟那些站在车边的师傅们握手致意,他们当中有完全不认识的,也有曾经在老君洞背后的农家乐有过一面之缘的,

甚至有些还是当初因为司徒带人闯入的关系,莫名其妙跟我或者胡宗仁打了一架的,甚至还有几个当时付强把付韵妮当着一干师傅的面儿托付给胡宗仁的时候

,来了现场道贺见证的师傅,恩怨是非,早已一笔勾销,这些人我甚至在当天以后都不曾想过,将来还会有一天能够再见。原本的泛泛之交甚至是陌生人,此

时此刻,都成了我和胡宗仁的战友。
胡宗仁的表现就稍微夸张了一点,看得出他有些激动,不过几句话,没文化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他傻乎乎的对大家说,谢谢各位给我老婆的令尊大人面子,

我替我老丈人的令爱谢谢大家了!人群中传来一阵忍俊不禁,有人甚至笑着笑着咳了出来。胡宗仁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和胡宗仁在头车给大

家带路,付韵妮则跟着别的师傅坐在尾车,以保证中途咱们都不会走散。
车子开出城以后,我很委婉的告诉胡宗仁,你称呼你老丈人不能用老婆的令尊,称呼你老婆也不能用老丈人的令爱,你不会那些文绉绉的词就别装,搞得你土

生土长几十年,连点基本的语法都不会,你是外国人吗?胡宗仁很不服气的说,那你他妈的当时怎么不告诉我,现在才来马后炮,这有意思吗?
一路飞驰,当车队跟得很多的时候,往往头车跑的车速是100码的时候,尾车就要加大到120码才能跟得上。好在这群师傅都是有点资历,最年轻的也跟我和胡

宗仁差不多岁数,一路上大家就这么默默的一路跟着,一句话没说,当我们经过渝遂高速转到成南高速的时候,路上除了我们基本上就没什么别的车了,于是

当我们从成南高速下道以后进入成都市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当晚我们吩咐各位师傅先暂时休息一下,要不然咱们一副倦容的去兴师问罪,好像也不怎么合适,而且我们这件事究竟有没有穿帮,还得等天亮以后稍微打听

一下才知道。
成都,天府之国,蜀国的心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青城山上众多道观,已然让这地方成为中国西南部地区最有名也最有资历的宗教文化繁

衍地。而成都往北走则进入陕西,往西则进入藏区,往东则是傩家巫术,往南则是苗地,各个地方的人都容易因为不同的原因汇聚到成都,于是成都在某种意

义上来说,除了是一个民族的混杂地之外,还是各个宗派的聚集地。道教在成都的地位举足轻重,也正因为如此,轩辕会将总坛和香堂都设在了成都,一方面

是广开大门,接纳来自四面八方的共识之士,当中有不少人选择了留下来,成为轩辕会的一员,并有一些德高望重资历高的老前辈,选择了以轩辕会为依托,

开宗立派,成立自己的小分支。胡宗仁的祖上瑶山派当年就是如此,虽然是道家全真正一两大家之一,经过分化和优组,独创一脉。成都的道教文化是非常深

厚的,不少道家的神仙都是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例如关羽等。以青羊宫为代表的道观,如三清宫,老子庙,二仙庵,老君山等等,伊利这座古都千百年

之久,开挖建设城市扩大了无数次,任凭开发商怎么牛逼多大的后台,却从来都不敢动到道观庙宇的地盘。而在城外都江堰和青城山,以天师洞为核心,包括

建福宫、上清宫、祖师殿、圆明宫、老君阁、玉清宫、朝阳洞等至今完好地保存有数十座道教宫观,可谓一座极有灵气仙气之城。成都地势平坦,土地肥沃,

位于成都平原的腹地,没有起起伏伏的群山遮挡,也就少了很多瘴气横生,成都的老百姓悠闲自在,但是在玄学的领域里,成都却又和南方大部分地方不同,

除了有鬼魂之外,还有不少仙家异事。
轩辕会的总坛香堂,就矗立在城区内一座千年不倒的道观边上,所以不得不说,这个组织和这个道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我和胡宗仁带来的师傅当中,

不少人都是属于这座道观的所属门派,即道教全真龙门派,此番仗义帮忙,也算是为本门伸张正义,清理门户了。第二天我和胡宗仁一大早很早就起来,带着

各位师傅分散停留在轩辕会总坛的附近,重庆的小巷子也挺多,悠闲的生活让这里的人节奏很慢,也比较随意,所以当我们十几台外地牌照的汽车分散停在小

巷子里的时候,也并未引起别人的怀疑。我和胡宗仁跟那些师傅们留了电话,让大家先呆在车里等着,做好准备,等我们掌握好时间后,就一起进去。于是我

和胡宗仁开始给他电话里那个轩辕会的人打电话,这期间他并没有给我们打电话,也许是没有察觉到我们此刻已经在成都了。
电话接通之后,对方懒洋洋的声音带着轻蔑,胡宗仁告诉他,我们想好了,东西可以寄给你,但是你给我一个你可以亲自收取的地址,否则万一被邮递人员给

弄丢了就麻烦大了。对方说了一个地址,这个地址大概是在重庆道门口一带,并且他还提醒我们,寄加急件,这样能确保当天就收得到。从他的语气上听来,

似乎是还没察觉到我们的动静,这个发现让我和胡宗仁很是高兴,于是胡宗仁意味深长地丢下一句,行啊,我寄给你,你等着啊,等着啊!接着挂断了电话。
胡宗仁对我说,是时候了。我点点头,于是我们俩分头给一群师傅打电话,这群师傅在付韵妮的带头下齐聚了轩辕会香堂的大门口,然后我和胡宗仁也赶了过

去。大门紧闭,我们敲门后有个门生来打开了门,但是看到我们这么多人,正张嘴问你们是谁的时候,却被胡宗仁一把给推到了一边,接着我们三十几号人,

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内堂。


第十四章 别情
我们闯进去的时间比较早,许多道家人这个时候都在做功课,所以基本上的人都在内堂的,对于我们的到来,根本没有准备。我在进入之前曾经试想了很多种

可能性,包括对方人数更多,我们有可能弄不过人家等等,但是胡宗仁从闯进去开始,就一把抓住了那个开门的小道童,吓得那孩子哇哇大叫,胡宗仁恶狠狠

的对他说,你再叫的话,我就把你的衣服裤子全扒了,然后把你绑着丢到外头大街上去。毕竟是个小道童,被胡宗仁这么一吓唬,还真就乖乖的不闹了。
我问那个小道童,你们现在掌事的是谁,是马道长还是姚道长?小道童咬着嘴巴不肯说,胡宗仁把嘴唇凑到他的耳朵边,然后非常变态的说,你如果不说实话

的话,今天你的耳朵就会被我给咬下来,然后喂狗。我瞪了胡宗仁一眼,心想就算有再大的仇,也别伤及无辜才是。况且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形容成狗

呢。小道童害怕了,于是说,现在大当家二当家都在,在做功课,其余不少门生也在听课,都在内厅的。
我和胡宗仁是来过这里的,所以我们知道怎么走。既然马道人和那个姚老前辈都在的话,那事情就简单容易多了,无非就是等下分个胜负就行了。道家做功课

通常是要大开着厅门,让天地之气充盈,所以当我们走过庭院,绕过一个拐角,就能够看到那个大厅。
这是一个充满了屈辱的大厅,当初我和胡宗仁就是在这里被迫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以至于自己吃苦头不说,还卷入这么大一场是非当中。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下

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找到那几个白莲教教徒的身影,心想大概也是需要避嫌,毕竟现在胜负未分,人家也犯不着这么容易就暴露自己,但是我能

肯定他们一定在我们周围,正在见机行事。
三十多个人齐刷刷的走路即便再怎么小心脚步声还是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当我们距离大厅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就已经让里头的人察觉到了,我粗略

数了下,在场的道人大概有二十多个,坐在正中央太师椅上的,就是早前那个阴阳怪气的姚老前辈,但是却没有看见马道人的身影。准确的说,并不算是没看

见,因为在我们经过转角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一个道袍的身影从内厅的侧门退到了屏风后边,然后消失不见了。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马道人,如果真是这

样的话,也许此刻已经藏起来了。
但是当下无法顾虑这么多,走到门口的时候,胡宗仁一把把那个小道童塞到了身后其中一个刹无道师傅的手里,然后快步从我身边越过,直接窜到了内厅里。

坐在靠门那一侧的一些道士看到胡宗仁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也不打坐了,一个个站起身来朝着太师椅的方向惊慌逃窜,但是却都没有逃出这个内厅,而是

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胡宗仁到底追没追来。胡宗仁刚一进门,就啪啪几脚把原本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道案踢翻,桌上的经书笔墨哐当散了一地。胡宗仁依旧没有

停下脚步,继续朝着姚老道人的地方冲过去,我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了他,胡宗仁凶神恶煞的回头,我赶紧皱着眉用眼神告诉他,你先冷静一点,不要中了圈套


胡宗仁这才算是安静下来了,他自己也明白,今日发生的种种一切,都是因为他这个冲动的爆脾气引发的。看胡宗仁安静了,我也就松开了拉着他的手。由于

身后的一群师傅们都是被我们叫来帮忙的,他们当中许多人大概也曾经在脑子里设想过,这次来说不定要打群架,甚至是斗法,由于毕竟事不关己,在他们站

定脚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站在了我们身后。于是这就在堂上形成了两拨人,一边是我和胡宗仁还有付韵妮,我们三个人站在前端,身后那三十多个人,统统

都在后边。任何明眼人一看,就能够知道我们三个,其实就是这次围攻事件的牵头人。
姚老道人毕竟算是老前辈,起初在我们冲进内厅的时候,的确脸上出现过一丝惊诧的表现,但是此刻看来,却又非常镇定。他的门生们把他层层围住,但是由

于他所坐的太师椅地势较高,所以他可以坐着目睹这一切。这个时候他却从椅子上下来了,然后拨开面前的弟子们,走到人群最前端,然后双手背在背后,在

距离我们三个大约两米开外的地方停下,脸上带着不快对我们说,你们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你们知不知道这叫擅闯民宅,我是可以报警抓你的。
胡宗仁呸了一声说,报警?你这张老脸还真拉得下来啊,当着你自己的弟子们说说,你们这帮子老混蛋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儿!姚老道人依旧没有移动身体,

连表情都未曾改变,他说,上次你们二位来的时候,有些话已经跟各位说得很清楚了,完成考验,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今你们气势汹汹带着这么多人擅闯香堂

,干嘛?吓唬我啊?考验出问题了?于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耍横是吗?胡宗仁也走到我们的前面,却嬉皮笑脸的学着姚老道人的样子,把双手背在背后,微微耸

着脖子,然后学着姚老道人的口吻说,是啊,我耍横啊,我他妈好无聊啊,我专程开车几百公里来跟你耍横?说完他又回到那种质问的态度说,你们这群出尔

反尔的败类,说好了二十四个案子完结,咱们就互不往来,到了第二十三个案子的时候,你却跟我整出个幺蛾子,利用我们帮你们偷东西这件事我就不说了,

那个我元神边的阴人怎么回事?你们轩辕会就只会干这样的勾当么?
胡宗仁特别强调了“偷”字,的确虽然偷东西的是我和胡宗仁,但是我们也算是受到轩辕会的唆使才去这么做的,也不算是唆使,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我们

没得选择。说完胡宗仁昂着脑袋冲着姚老道人背后那群好像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的门生们大声吼道,你们看个JB啊看!好好想想你们这轩辕会都干了些什么龌

龊事,跟着这样的人做功课,你们早晚一块给拉下水,早点醒醒滚蛋吧!
考虑到当下必须酷一点,所以我也就没提醒胡宗仁再次把自己比作…嗯…的事。
这个时候,那位姚老道人才把先前一成不变的脸稍微变换了一个表情。他有些生气的对胡宗仁说,这是我们香堂净地,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要在这里口

无遮拦。偷什么东西?我堂堂轩辕会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组织,但也不会下作到去偷取人家东西的地步!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在这儿吓唬我的弟子有

什么可威风的,还有,你元神边的阴人又是什么情况,我以为你办了二十多个案子,人应该越来越老练,没想到都开始说疯话了,这可真是出乎意料啊。
胡宗仁和眼前的这个姚老道人,年龄相差差不多30岁,但是却一个个嘴巴厉害,站在那儿明嘲暗讽,互不相让。但是从这个姚老道人的回答里听来,他似乎是

不知道铜骨朵和阴人的事。但是不可能,这家伙是轩辕会势力的大当家,没有谁敢大着胆子,瞒着他做下这些事情。胡宗仁大概也听出来对方说的话里似乎有

隐情,但是他并没有说破,而是继续指着姚老道人身后的那群弟子们说,这就是你们跟着学课的老道士,你们别把自己耽误了,这老家伙满嘴胡话,敢做不敢

当,妄你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为老不尊,当着小辈的面还狡辩,你他妈就这样教你的弟子,就这样让帮众信服吗?
胡宗仁说得没错,任何一个规模的社会群体里,都会出现一样的现象。连党派里都有贪官和清官之分,又为什么要一棒子打死一船人,说这轩辕会里的人都是

作奸犯科之辈呢。我知道胡宗仁是在故意激这个姚老道人,故意强调他的卑鄙,要他自己来为自己正名,于是这个过程中,我们又能够在完全不发问的情况下

,得知一些内情。果然胡宗仁这些话刚说完,姚老道人就忍不住了,或许是当着众多弟子的面被外人侮辱诋毁,但是这些弟子却没一个敢上来帮腔的。姚老道

人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姚道士一辈子虽然谈不上多么德高望重,但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跟你之间的恩怨也是因为看你是个良才,想要用些法子留住你

,并没有千方百计来算计你,你说这些话,可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了!
姚老道人说得有些激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气得有些吹胡子了。而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胡宗仁在内,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只是两人对视而立。


第十五章 设局
胡宗仁看了我一眼,然后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试探性地问道,按你的意思,你不知道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姚老道人很是不解的问,你还能有什么事?当

初的八极印都已经解了,原本我们以为有八极印的束缚,你能够顺利回到轩辕会,但是看你去意已决,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你走,在外人面前,我们

作为组织来说,也必须要有自己的手段才行。
姚老道人说,后来是欣赏你这孩子的骨气,轩辕会自创办以来,只有三个人顺利通过了二十四案的考验,如果你通过了,则是第四个,原本我们希望以这样的

方式挽留你多考虑一阵,毕竟如果完成了二十四案,你也算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了,到时候即便是依旧不留在轩辕会里,也能够独当一面处理很多事了,

会得到师傅们的敬重,自己开宗立派,也并非没有可能的事。所以我们在给你指派案子的时候,一直都是按照你过往的习惯来挑选案子,到后来我一度非常关

注你的动态,知道你们两个年轻人相互合作无间,想来这二十四个案子的考验对于你们来说,问题是不会太大,心里也想明白了,强留的瓜是不甜的,是去是

留,在二十四案后,自有分断。
接着姚老道人说,可现在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带着一群人到我香堂的地方来闹事,还打伤我的弟子,在祖师爷跟前对我们不敬,我不明白你此番用意何在。
姚老道人说着说着有些生气了,原本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改变到了身前,双手互握。胡宗仁想了想问他,姚老前辈,你所关注的我还能想起来的最后一个案子,

你还记得是什么内容吗?姚老道人也许是不明白胡宗仁要问什么,于是皱着眉说,这件事就早了,还算是比较靠前的几个案子,那时候我这边有人告诉我,有

一个重庆的求援电话,是觉得自己母亲有古怪,感觉像是被鬼给迷住了,后来你们解决完这件事以后我也跟进了一下,才得知这位母亲其实已经去世了,出于

某种理由而留在了自己家里。姚老道人说,在那以后,觉得你们两个年轻人办事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也不需要过多来操心你们,所以到那后来,你们的任

务,我基本不过问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姚老道人的眼神里出现了惜才的表情,他说,因为我知道你们一定能够过关。不过这个眼神很快就一闪而过,他接着说,你们不好好的继续

完成考验,跑到这里来瞎胡闹,你现在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我和胡宗仁瞠目结舌,首先眼前的这个老道士虽然未必如他所说光明磊落,但是至少在目前听来,他似乎是真的毫不知情。而且当着这么多师傅和弟子的面,

想来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也不至于下作到要撒谎的地步,因为如果撒谎的话,总归会有揭穿的那天,到时候,还怎么面对这群人。趁着胡宗仁还没接话,我

赶紧对姚老道人说,姚前辈,请你给我们几分钟时间。没等他答应,我就把胡宗仁拉到了内厅的一角,尽可能避开在场所有的人,然后问胡宗仁,他刚才说的

他最后跟进的那个案子,你还有印象吗?胡宗仁说有啊,不就是那次我们还拜托你的警官朋友老冯,找了个无名尸体的那次吗?那姑娘我们还盯着她瞄了好久

呢!我说如果那是最后一次跟进的话,接下来的那个案子又是什么?
胡宗仁想了想说,好像就是印刷厂那次了,咱们第一次遇到赵婧的那次,不过之后赵婧自己也承认了,那次的案子压根就不算,而是故意设计好要用这样的方

式和我们相会的。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和胡宗仁同时好像联想到什么一样,我们俩张着嘴巴望着对方,却谁都没有先说话。
几秒钟以后我终于开口说,我觉得我明白了,赵婧根本就是被人布置来与我们建立联系的,在印刷厂那次之后没多久,咱们又接到另外一个案子你还记得吗?

是在四川蓬南,那个棒老二的那次。胡宗仁点头说是,那次回重庆的时候,咱们还被人跟踪了,还把那跟踪的人给收拾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才知道原来

派来盯着咱们跟踪的人是赵婧。我一拍巴掌说,没错了,赵婧就是为了盯上咱们俩才被人安排到我们身边的,否则怎么可能这都跨省了,咱们俩连什么时候办

完案子自己都不知道,回重庆的路走哪一段也不知道,怎么就能这么容易被人给跟上了,那是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了。
胡宗仁说,之后赵婧被我们查出是净明派的小道姑,而她自己也说了,那个马道人,是她的大师兄,也是目前轩辕会的二当家…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们基本上完全弄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姚老道人,的确是当初给我们二十四案的人,但是在那之后,由于他的不跟进了,却让马道人给掌握

了这件事,于是趁此机会不断的安插人在我们身边,或许说当初在那之前,他就一直在暗中盯着咱们,要不然我们的动静怎么这么快就被轩辕会给知道了,当

时我们还一度怀疑我们身边的人当中有通风报信的内奸。胡宗仁对我说,你还记得咱们上一次来成都之前,是马道人亲自告诉我怎么解八极印的,而且当初的

最后一次和他见面,他给了咱们一部手机,说是自己的业务关系都在这部手机上,并且还跟我们说了一个特别凄美的故事!我说对我记得,那个殡仪馆的女鬼

,叫什么谢冬梅的。胡宗仁苦笑着摇摇头说,看到了吧,咱们俩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从头到尾这家伙就盯上咱们了,从一开始就瞒着所有人,打算要利用

咱们。
我想了想说,可是这也有点不对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可不必选择胡宗仁啊,万一胡宗仁从一开始就不配合轩辕会怎么办?但是我很快想明白了,胡宗仁在

很早之前得罪了轩辕会的人,这件事肯定不知道透过什么途径传到了马道人的耳朵里,加上马道人之前一直在重庆,想必对于一年以前我们和刹无道的那次闹

得天翻地覆的事件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胡宗仁是什么性格的人,也容易利用,碰巧又得知了当初轩辕会的人给胡宗仁下达了八月十五中秋到成都的约定,于

是在那之前,曾经给了我们一首打油诗,作为帮助我们顺利走下去的线索。与其说是在帮助我们,倒不如说是一步步让我们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主动钻进圈

套里。什么洪崖洞的洞,东水门的门,他们行走江湖多年,肯定知道我们如果要查一个人的踪迹的话,最容易想到的就是跟附近的人大厅,或者调取监控录像

。当初在洪崖洞的时候,他们大可不必穿上道袍,因为实在是比较惹人注意。原本以为只是因为道家人的身份,没曾想,穿上道袍,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周围的

商户能够对这几个人有更清晰的记忆,方便我们事后打听询问!
我补充说,而在认识赵婧以后,不痒不痛的继续做了几个案子,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化,只是为了让我们不容易察觉到变化而已,而在这期间,他其实已经断断

续续不断的增加了对我们的监控,这也是为什么直到赵婧失踪以后,那首打油诗才有重新出现在我们案子当中的原因。胡宗仁说没错,他是害怕如果赵婧出现

的时候,就直接把打油诗后两句交给我们,会引起我们的怀疑,赵婧被控制是因为我们的质问,而显然赵婧当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她之所以被控制,只有一

个原因,那就是马道人认为她不听话了。
我点点头,因为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于是我跟胡宗仁说,如果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个马道人大概就是轩辕会当中得到白莲教那把纯铜判官笔

唯一的一个人。并且在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剩下的铜骨朵,于是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布置了一出大戏,我们这群人,只不过是他这

场戏里的演员,他才是整个时间的幕后操纵者。
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拔凉拔凉的,论心术,我毕竟还嫩了。前前后后忙活了几个月,到了最后竟然才发现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局,而我们身边的人,竟然没

有一个人曾经察觉到。甚至连和我们先前仍是敌人的赵婧,大概也是到最后才知道真相,继而才被软禁。胡宗仁说,你记得吗?赵婧被控制了以后,立马就换

了另一个联络人,那个人重庆本地口音,号码也是本地的,极有可能这个人就不是轩辕会的人,他只听马道人一个人的号令,这么一来,整个轩辕会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