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着他的脸吐了一泡口水,就跟刚才那个男人对胡宗仁做过的事情一样。胡宗仁解下自己的皮带,又把瘦男人单独捆住了,如此一来,刚才还飞扬跋扈
的四个家伙,就被我和胡宗仁这么给解决了。
胡宗仁在几个人身上搜着,找到了这几个人身上的手机,然后一个一个翻看着,抄下了这四部电话最近几天拨打过的号码,然后挨个把这些手机摔在地上,再
踩个稀巴烂。接着胡宗仁抱起地上的箱子,对那个瘦男人说,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胡宗仁。今天是我揍的你,今后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要么你就早点想法
子把我胡宗仁给弄死,要么你就从此给我躲得远远的!男人依没有停止那种哭泣后的抽噎,只是缓缓点头。
胡宗仁又对他说,现在大半夜的,估计没人来救你们,等我们安全离开以后,会给你电话上最后几个接通的号码打电话,找到人为止,我会让对方来救你们。
你记住,今天胡爷爷还是放了你一条生路,下次有恩有仇当面了清,隔了这么久再来下黑手,这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做法。
其实我很想提醒胡宗仁,我们现在做的,也不算君子。
接着我和胡宗仁就打算离开了,憋了很久没抽烟,又莫名其妙打了一架,我们也顾不得点烟的火光被人看到,于是一人点上一根。我率先翻到了墙头,然后从
胡宗仁手里接过箱子,然后丢到了花坛里,接着把胡宗仁拉到了墙头上。
胡宗仁蹲在墙头,正打算跳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低头看着地上的那个瘦男人说,记住我的名字了吗?男人点点头。胡宗仁又问,我叫什么?
“胡宗仁。”
第二百二十五章 【案二十三】箱内玄机
胡宗仁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而是转头从墙上跳了下来。于是我和他捡起地上的箱子,就开始寻思怎么才能出得去。临走之前,胡宗仁还捡起地上的那把军
用铁锹,朝着围墙里头丢了进去。
我们沿着原路往回走,原本承诺了胡宗仁,等找到东西,会帮忙把这里的盗路鬼给带走,看来当下我也没那个时间了,只能等之后再来了。从最早进公园的时
候开始,我们就注意到在进门处和公园管理处的那个小楼之间,有几处监控摄像头。虽然我们无法得知这四个白莲教的家伙是怎么混进来的,也许是跟我们一
样,从公园关门之前就已经在里头守候了,鉴于他们原本就是在等着我和胡宗仁上钩,所以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于是当我和胡宗仁走到下午喝茶的那个地方
的时候,我们已经能够远远看见公园门口处的灯光了,那大概是这个公园到了晚上唯一的光源。
我开始和胡宗仁商量该怎么混出去,毕竟现在我们出现在这里已经是让人怀疑的一件事了,也没有别的游客可以让我们混出去,而且胡宗仁手上还抱着这么个
蠢箱子,加上咱俩身上都有伤,鼻青脸肿的,但凡有点常识的人,也都会知道咱们俩进来肯定没干什么好事。胡宗仁气呼呼的说,要不然,咱们就直接闯出去
!反正那些管理处的人想要拦住我们,恐怕也没办法吧。胡宗仁那阵仗,好像是要再打一架的样子。这家伙一身蛮力,看样子刚才出气还没出够。不过他说的
这个显然是不现实的,人家管理处的人只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工作职责,又没招谁惹谁,我们要是再动手打人家,那可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胡宗仁懊恼的问
我,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在这里等到天亮?万一待会那几个家伙找到法子挣脱了怎么办?
胡宗仁说的也并非没有可能,干我们这行的人,哪个身上是干净的?没点小伎俩还能在这行里混饭吃吗?所以我深知我和胡宗仁刚才捆住的那四个人,要不了
多久就会渐渐恢复体力,并且想法子挣脱束缚,剩下的,无非就是再从院墙里翻出来罢了。而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头,如果让他们先于我和胡宗仁离开公园的
话,我们再想要离开可就困难了,大概也只能在那臭烘烘的厕所里蹲上一夜了。
我刚刚打完架,神志还处于一个比较兴奋的状态,现在要我想法子,我也是想不出来的。隔了几分钟后,胡宗仁说,要不这样吧,待会到了那口子的地方,我
们俩都做好准备,我抱着箱子跑,直接往门那儿冲,如果有人来追赶,你就说抓小偷,然后你来追我,这样咱们俩都能逃出去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他你
这是什么奇葩的办法啊?胡宗仁说那有什么奇葩的,小时候我在我们家后边的工地跟其他的小伙伴去偷废铁,就是用这招跑出来的。我想了想,虽然这个法子
绝非首选,也实在太丢脸,但是在当下看来,却是最容易实施,也最容易成功的一个。于是我答应了胡宗仁,接着我们俩继续朝前走。
走到大约距离我们站立的这个修建在悬崖边上的人工步道口大约十多米的地方,胡宗仁低着身子观察了一下。我们如果要逃出去,必须越过中间那个坝子。而
那个坝子的一侧就是观景台,另一侧就是管理处。这还必须是公园的铁门没有上锁才行。不过根据多年来逛公园的经验,我知道这种免费对外开发的公园虽然
有门禁时间,但是通常都不会锁门。因为如果有人进出的话,管理处的人是可以立刻就发现的。而且他们本身夜班的时候要巡逻,巡逻的范围除了公园里以外
,还有公园外头的围墙等等,老是锁上,也不方便,况且这公园除了石头就是花草,谁会来这里偷东西呢。
本着赌一赌的心态,我示意胡宗仁我准备好了。于是胡宗仁点点头,抱着箱子就冲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刻意把脚步声弄得很响,在安静的夜晚里,非常容易
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在胡宗仁跑出去大约10米左右的时候,也跟着追了上去,虽然身上有伤,但是那天我们俩跑得特别快,我估计刘翔如果不摔到的话,差不
多也就这个水平了吧。胡宗仁的脚步声惊动了管理处的人,一个保安打开门,手里拿着警棍,指着胡宗仁大声问,你干啥子的!胡宗仁不理他,自顾自的朝着
铁门冲去。那个保安正打算去追胡宗仁,我就开始干扰他,我大声说师傅你小心点这是个杀人犯!
胡宗仁想必一定非常痛恨我擅自串改台词,把小偷变成了杀人犯,性质立马就不同了。果然在听到杀人犯三个字的时候,那个保安一下子就停下了追赶的脚步
,我趁此机会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然后转头对他说你快回去藏好!保安一听立刻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里。由于我和胡宗仁冲出来的时候把外套上的帽子罩在了脑
袋上,也在刻意地躲避我们早已掌握了位置的监控摄像头,所以这一路我们并没有被清晰的拍摄到。而胡宗仁运气也挺好,走到门边发现只是从内侧扣上了门
,于是胡宗仁打开门就冲了出去,我也跟着冲了出去,短短十几秒钟,我们就在那个保安师傅的跟前,上演了一出追赶杀人犯的经典好戏,但是总归是逃出来
了,不过那四个白莲教的家伙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因为刚才我这么一闹,胡宗仁知道那个保安是肯定会报警的,而这公园的斜对面就是一个部队的驻扎地,附
近也有派出所,所以第二天我听说有警察去了现场,并且发现了那四个人,统统带回了警局做笔录,但是他们始终没把我们供出来,至于是怎么敷衍过去的,
这就谁也不知道了。
话说当晚我们逃出来以后,直接朝着鹅岭公园的方向逃窜,因为那是一条小路,而且岔路比较多,想要躲避追赶,也是离佛图关最近的地方。我们在一个小巷
子里停下来歇气,然后胡宗仁问我怎么办,咱们现在是不是回去?我说先别回家,别把这些危险带给咱们的家人,咱们这就打车去司徒家。胡宗仁说司徒早就
睡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到底几点钟了。我说我们早他家附近找个什么酒店先随便住一晚,明天把这些东西带到他和铁松子跟前,咱们再看看接下来怎么做。胡宗
仁点点头,然后对我说,这样也好,最起码,轩辕会让咱们拦住白莲教的人,咱们也算是拦住了。
鹅岭下边的公路是直通李子坝的,而且这条路大排档众多,不少甚至是通宵营业,所以打车根本就不是难题。出租车上我和胡宗仁基本上什么话也没说,大概
是各自默默的回想着先前那几个小时里发生的进展这么快的事情。而人在静下来以后,才会对别的感觉变得灵敏,胡宗仁不断揉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很疼,都有
包包了。他这么一说,连我的脑袋也跟着疼了起来。迎着灯光,我看见胡宗仁的鼻子下边和嘴唇都裂开了,鲜血已经流出来都结痂了,他的牙齿缝隙间也有血
迹,看样子刚才那一顿打,估计是胡宗仁这些年来最惨的一次。到了司徒家已经是凌晨3点左右,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我和胡宗仁甚至对箱子里的东西都提
不起精神了,也没洗漱,衣服都没脱,倒头就睡。
第二天醒来后发现司徒打了不少电话给我,于是我给他回了过去,告诉他我们就在他家附近,让他到我们住的酒店里来,毕竟胡宗仁这蓬头垢面的,又扛着个
大箱子,走到哪儿都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我特别叮嘱司徒,把铁松子师傅叫上一起,我要给你们看个东西。没过多久司徒就来了,胡宗仁也醒了。我们在打
开箱子之前,特别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先详细的告诉了司徒,让司徒来判断这个箱子究竟该不该打开,毕竟在场的全部人当中,这方面的经验最丰富的,非他莫
属了。司徒想了想说,打开吧,应该没事,那些蚯蚓,只是守护这箱子里的东西的。蚯蚓属土,土又生金,这箱子里的东西必然是个金属的,否则也没办法保
存这么长时间,放心打开吧。
我对胡宗仁点点头,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胡宗仁打开了箱子,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到箱子里的东西。里头是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怎么说呢,
很像是小时候用的文具盒。有一个盖子,小盒子的地步是和大箱子焊接在一起的,胡宗仁伸手打开了箱子的盖子,在合缝的地方有一层油布,这大概是为了增
加小盒子内的空气压力,防止外边的东西腐蚀而准备的。小盒子里,是一个形状和箱子差不多,但是却是布料质地的小袋子,胡宗仁拿起袋子,把袋子里的东
西取了出来,我才发现,那是一根纯铜铸造的小棒子,就是先前梁老头家画像上,那个雷震子手里拿着的东西,司徒说,这就是骨朵。
骨朵的把手上有一个锁链,锁链也是纯铜的,不过却断掉了。这说明锁链的另一端原本是应该有东西的,如果没猜错,应当是一支纯铜的判官笔。胡宗仁把骨
朵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我注意到把手上有一个莲花的刻痕,工整规范,就和我先前拿回来的莲花是一样的。胡宗仁把玩了一阵说,这么说起来,他们找的
是门派的圣物,而这东西是被人为分开了,不知道那支判官笔现在在哪儿,如果凑齐了,估计就要出大事了,幸好咱们找…
这句话还没说完,胡宗仁突然双手双脚撑直,脑袋歪着,先是摔到了床上,然后摔到了地上,开始不断抽搐。我们吓坏了都上去想要拉起胡宗仁,可此刻胡宗
仁力气却大得出奇,我们根本按不住。司徒让我抓住他的手,于是我狠狠的压住他的手腕,但是从他手腕上传来一阵炙热感,准确的说,有点烫,于是我忍不
住拿开我的手看了下,发现胡宗仁的手腕上,之前的那个黑印,在我眼前渐渐从黑色,变成了红色。
最后一案
第一章 突变
“黄婆婆。”
“怎么?”
“那下边是什么模样?”
“阴间吗?”
“是的。”
“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光景,你问这个干嘛?”
“你跟我说说吧,我就想知道。”
“就好像是一个口径很大的烟囱。中间火焰熊熊,岩浆迸发,四周的一圈分了十八层,每一层都是那些各自应当受的罪不同等级的亡魂。”
“十八层地狱,对吗?”
“对。”
“惨吗?”
“惨。”
那应该是在2007年,我跟黄婆婆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我们聊起的话题。尽管常年跟鬼魂打交道,对于我口中所说的另一个世界,我却一直怀有一份余地,不敢
过分的去想象,也不敢轻易去揣度,一切知识和逻辑,统统来自于前辈们的口口相传,以及千百年来经验的沉淀。对于黄婆婆而言,去穿行于阴阳之间,本来
就是她的看家本领。她本身也有不少信徒,但大多都是善信,并未能得到她的传法。
黄婆婆一生基本上只教过一个人手艺,这个人就是付韵妮。而付韵妮和她之间却从未存在师徒关系,而是因为我们阴差阳错的相识,随着她父亲的弃暗投明,
黄婆婆为了向付强担保付韵妮在没有父亲的日子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于是做了付韵妮的干妈。当然,这当中还有一段非常曲折的关系,是因为付韵妮的生母,
原本也是佛家人,并且是黄婆婆的师傅的关门弟子,如此说来,付韵妮拜到黄婆婆跟前的时候,算是承袭了部分黄婆婆的门派手艺,说来说去,也都不算外人
。再加上她和胡宗仁的关系,胡宗仁和我的关系,我和黄婆婆的关系,一切都似乎变得不由分说,对于老前辈,我们向来敬重,对司徒的敬重大部分来自于他
的博学,对黄婆婆,除了敬重,我们还觉得亲。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我和胡宗仁连夜从外地赶回重庆,黄婆婆担心我们路上有危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大半夜顶着寒冷的夜风,站在街边昏黄的路灯
下等我们。那时候已经是凌晨,对于她这样一个作息规律的老人来说,若非真的担心,是绝不会这么做的。我很庆幸这么多年以来,我的种种陋习虽然让我惹
了不少麻烦,树了不少仇敌,但却也因此让我收获了这么多可贵的感情,有些,甚至可以称为亲情。
可即便和黄婆婆这么熟,也拜托她多次下阴替我办事,但是对于阴间的了解,我始终非常肤浅。我曾一度把这种相互的不理解归结于宗教信仰的不同。例如佛
教的人相信有轮回,有转世托生,而对于我们来说,则更相信万物都会归于自然,变成风,变成水,流动在身边,同样是种永不灭的能量。也许是我们需要让
这样的逻辑来说服自己相信,可是多年以来,我们好不容易相信的事实,却又要一次次被人质疑,甚至是自己来亲自打破。
这一次,算是我自己打破的。
那天在司徒家附近的宾馆里,胡宗仁毫无征兆的突然倒地抽搐,这是在场所有人始料未及的。甚至连经验丰富的司徒,和爱着经验丰富的司徒的铁松子。一时
之间大家手忙脚乱,司徒能做的,也只是让我尽可能的控制住胡宗仁的身体,不要再形成什么伤害罢了。可是当我按住胡宗仁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手腕上传
来的一阵炙热感,继而我发现了那个原本已经一度被我忽略,也在司徒的指导下,胡宗仁自己已然能够逐渐控制的黑手印。
我知道红色在被反复重叠之后会变成黑色,所谓的这种黑,换言之则是红得发黑。而从黑色变成红色,我却从没见过,甚至在那么短短的几秒时间里,黑色和
红色交替着出现,就好像街边的霓虹灯,胡宗仁手不断的抖动着,双拳紧握,手背上的血管和青筋开始膨胀起来,就好像如果此刻我用针扎一下的话,我就会
欣赏到人血喷泉的感觉。那手印反复这么闪动,好一会儿才停止了下来,而当手印重新变成黑色的时候,胡宗仁也不再抽搐,身体回复了平静,却怎么都没有
醒过来,歪着脑袋,双手双脚平放着,如果不是肚子的微微起伏,我甚至要以为胡宗仁从此就驾鹤西去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在场的所有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直到胡宗仁停了下来,我们也没停止惊慌。姜还是老的辣,司徒在胡宗仁平静下来
以后,走到他身边,俯身把耳朵凑到了胡宗仁的嘴巴边上,听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糟糕了,这孩子好像出问题了。呼吸是均匀的,但是却非常微弱。我赶紧
问司徒,怎么个问题法,你倒是说清楚呀!司徒皱眉说,这人分成肉体和灵魂,两者合而为一才能够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玄学之人,哪有完整的,胡宗仁的
灵魂已经不在身体里了,身体变得微弱,如果超过时间找不回来,肉体恐怕就要衰竭了。
司徒虽然是用尽量冷静的语气说出来,但是在我听来,却显得那么可怕。我曾经不止一次处理过灵肉分离的现象,统称为“掉魂”。大多数是在受到猛烈惊吓
,或是某种外力的干扰之下,让灵魂和肉体相互剥离,灵魂即便想要回到肉体,却不知道怎么回来,于是游荡在外,越来越微弱,肉体也因为失去了灵魂,就
好像土壤没了水分,就会干涸,变成一堆死灰。所以当司徒这么说的时候,我深知这其中的危害性,好在对于掉魂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处理过不少,算是有经
验。于是我赶紧摸出我放在床上的罗盘,开始在房间内寻找起来,如果胡宗仁的灵魂真的出来了,即便此刻我们无法沟通,但是我能够从罗盘上找到他的踪迹
。甚至可以在找到以后请司徒先收走供养,直到我们想到法子把灵魂重新灌入体内。
可是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胡宗仁的灵魂在我遍寻四周后,发现根本不在这小小的范围内,甚至连他自己身体周围,也丝毫没有动静。司徒捡起地上的
骨朵,装回布袋子里,然后丢到盒子当中,早知道这手腕上的黑印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却没想到竟然猛烈到这样的地步。司徒解释说,胡宗仁突然出现的
抽搐是伴随着手印的变色而来的,变回黑色的时候胡宗仁也停止了抽搐,这个抽搐的过程应该就是黑印的部分和胡宗仁灵魂发生了碰撞,就好像两个带电的东
西突然到了一个容器当中,既然无法重叠,空间又只有这么大,所以必须有一个被逼出去。不幸的是,这次输掉的,是胡宗仁罢了。司徒顿了顿说,不过胡宗
仁的灵魂你也检查了,不在这里,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被封住了,要么就是被打得无影无踪了。
我当然不希望他被打得无影无踪,但我却没有任何办法。于是我对司徒说,你一定要像个法子,否则咱们怎么跟付韵妮交代这件事!?我的语气有些加重,并
不是因为害怕付韵妮的泼辣个性,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得知这件事后的眼神。铁松子师傅也出现了难得正经的表情,他也皱眉说,这件事,咱们还不能瞒着
小妮子,无论如何,她都是和胡宗仁生命最近的人,她是有权知道的。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该这样,但是我却没办法有勇气拨通她的电话,原本胡宗仁这
次的事,付韵妮是希望自己帮忙的,但是由于我在身边力挺,付韵妮才没有跟着来,这意味着对我的一种信任,这种信任就如同彩姐对胡宗仁的信任一般。铁
松子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难处,于是对我说,我来跟她说吧。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走廊上去给付韵妮打电话,我则傻乎乎的站在胡宗仁身边,明知不会有任何结果,却还是在摇晃胡宗仁的身子,甚至扇了他几巴掌。司徒叹
气说,没有用的,既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不再这儿了,你是怎么叫都叫不回来的。我很颓废,一下子坐在床上,难道我就要失去一位挚友了吗?司徒走过
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这二十四个案子还没有完结,胡宗仁不该这么早就死的。虽然苍白无力,但这句话却给了我一丝希望。于是我
和司徒合力把胡宗仁抬到了床上,并且我解开了胡宗仁领子上的几粒扣子。那是因为咽喉和锁骨之间那个倒三角的区域,其实就是一层薄薄的肉,也是最容易
吸取阳气的地方。敞开点,或许能让胡宗仁好受一点。
司徒对我说,胡宗仁现在哪儿也不能去,连医院也不能去,去了也没用,在他醒过来之前,咱们还是得一直呆在这里。尽量不要移动他的身子,他不能进食,
咱们要想办法维持他身体的热量与水份,待会等付韵妮来了,我就去找个可靠的医务人员来帮忙,就算输液,也不能让胡宗仁就这么死了。你现在就下楼去买
几包棉签和纱布,还有酒精,棉签是用来给他擦拭嘴唇的,如果缺水,最早就是从嘴唇开始,究竟是用来降温的,你刚才不是说烫手吗?
胡宗仁手腕上的黑印,刚才突然释放出的高温,这意味着胡宗仁当时正在被这种力量所控制,最终被驱散。我听了司徒的话,出门买东西去。在我跨出房门的
时候,司徒突然对我说,你去把房费也续一下,咱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呢。
第二章 元神
我转身出门,很快就在附近的药房买了一些必要的东西,我甚至还带了不少泡面和矿泉水回来,顺便给彩姐打了个电话,要她尽快赶过来,有女人在,也会照
顾得细致一点,而且她和付韵妮的姐妹关系,在很大程度上,也能够帮着我们宽慰下付韵妮。
回到房间后,我看到司徒和铁松子正凑在一起似乎是在说着些什么。但是当我走进屋以后,铁松子师傅却突然闭口不说了。我很疑惑的看着他们,问他们是不
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司徒望着我许久,眼神里充满了担忧,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心里惴惴不安。接着他长叹一口气说,还是等付韵妮来了,咱们再说吧。
我告诉司徒,彩姐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这次出了这档子事,彩姐和付韵妮两个女人就帮忙照料胡宗仁,剩下的事情,也许要请你老人家跟我一起来想法子救
胡宗仁了。
这件事其实是在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要跟司徒说了,我和胡宗仁毕竟年轻,资历虽然足够但是见识毕竟远远比不上老前辈。我也知道司徒的身体条件可能
较之从前要差了一些,但是如果有他直接帮忙,我也能更放心大胆一些。司徒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点头。铁松子师傅开始帮忙拆掉棉签口袋,倒出来一些酒
精,然后不断在胡宗仁的唇上和耳后擦拭,这几个地方是比较容易发热的地方,涂抹酒精,能够有效的降温,因为身体里没有灵魂,身体就无法很好的控制自
己的机能。我则是拧开一瓶矿泉水,用棉签沾了然后涂抹在胡宗仁的嘴唇上,这是在给他的身体补水,如果强行灌的话,很可能会呛到。司徒告诉我,刚才我
出去的时间里,他给一个自己熟识的医生打了电话,对方会尽快派一个懂得输液的人来,打个吊瓶,弄点葡萄糖或者生理盐水,以维持胡宗仁无法进食的困难
。
大约40分钟后,彩姐先赶到了,因为离得稍微近一点的原因。我把情况跟彩姐大致上说了一下,彩姐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我说我很好,就是胡宗仁不太好而已
。又过了差不多10分钟,付韵妮赶到了,从进门开始她脸上就充满了担忧和悲伤,于是我不得不把刚才跟彩姐说的话再一次告诉给付韵妮,付韵妮非常生气,
因为他觉得胡宗仁是被对方算计了,对方不守信用欺负人,她咽不下这口气。说罢就拿出电话,打算打给她父亲留下的帮众,也就是曾经与我和胡宗仁深度交
恶的刹无道的师傅们,但是这却被司徒给拦了下来。
司徒对付韵妮解释说,你现在就算去寻仇,也于事无补,反而给自己增加罪业。胡宗仁是命中当有此一劫,无论如何,今天这一关是他自己的关,他如果想要
撑过去的话,他自己必须跨过这道关才行。以我们大家对胡宗仁这孩子的了解,虽然平常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但是从来也不是肯服输的人,他自己变成这样,
如果他的灵魂是清醒的话,他比我们大家都更加生气愤怒,所以他自己是一定会把这道关过去的。然后司徒叹气说,愿不愿过是一回事,能不能过又是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