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妈悄悄的瞪了田蜜一眼,尽管再不高兴,当事人都没有意见,她反而不好继续阻拦。 田蜜不睬母亲的暗示,继续兴致勃勃的对小庄说:“而且在上大学那会儿。学校的老师就对我们说,当女警,练好擒拿格斗,除了在工作实战中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就连生活中,有好身手也不用怕被自己的男朋友或者丈夫欺负!搞不好还可以欺负欺负对方!谁做家务什么的,pk一下定胜负。多逗!” 小庄脸上的笑容里明显少了许多温度,只剩下程式化的敷衍,眨巴眨巴眼睛,说:“刚才田阳哥说的对,田蜜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啊!我真得刮目相看呢!” “好说!好说!”田蜜好像没听出这话里的怪味儿一样,喜滋滋的大方接受了这样的评价。 之后的时间里,小庄对田蜜明显少了许多的热情和好奇,更多的是和田妈妈聊起关于她和自己母亲的旧交情,外加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提起,自己的择偶意向是找一个温柔的姑娘。哪怕外貌不是特别的漂亮,最起码也要文静一点,直说的田妈妈笑容越来越干涩。
“我们家是比较传统的那种家庭,更倾向于男主外,女主内,我父母也不需要我找一个事业心太强的老婆,我觉得我是那种适合在外面开疆的人。最适合我的另一半,就是能让我有个舒适的家,一个安心的后方的那一种。”小庄颇有些自负的说。
“你说的没错,”这个时候,田蜜又很“不识时务”的开口对小庄的话表示赞同。“这找男女朋友啊,就得找适合自己的,就像我,我的男朋友别的都可以无所谓,但是必须有胆识,否则那种别说看到犯罪现场了,一听都会肝儿颤的胆小鬼,就算其他方面条件再好,我也看不上。”
小庄呵呵笑了两声,什么也没说。
这一顿饭就在越来越尴尬的气氛中度过,吃完饭,小庄连坐下来喝杯茶寒暄一番的耐心几乎都没有,借口时间太晚,一个人匆匆离开了。
小庄走后,田妈妈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么她不开口,倘若她开了口,便会是一场“暴风骤雨”。
田蜜憋着一肚子的气,被田阳硬留在厨房收拾碗筷,生怕她会绷不住火儿,陆向东则被田爸爸很热情的叫到客厅里去了。
“方才田蜜的表现,你在一旁看着,心里一定特开心吧?”田妈妈一个人闷坐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陆向东。
陆向东面无表情的坐了半晌,现在听到田妈妈在向自己发问,也只是平淡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很抱歉,搅乱了你的计划。”
田妈妈嗓子眼儿里发出一声鄙夷的闷哼。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你的出发点终究是为田蜜着想,只不过是一再的用自己的价值观来衡量她的人生罢了。”陆向东认真的对田妈妈说,随后,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我也想问一个问题,我对你而言,现在是不是依旧属于不能够被接纳的人选?”
“如果我说是,你会放弃田蜜么?”田妈妈不知是说出了心里话,还是故意和陆向东在抬杠。
谁知道陆向东毫不犹豫的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除非田蜜先选择放弃,否则身为一个男人,我一定不会先放手。”
田妈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过脸去,不再理他。
“我以前倒是看过那么一句话,”田爸爸在一旁听了半天,这会儿才插上一句嘴,“有人说啊,感情就是两个人扯着一根皮筋儿,谁后放手,谁疼的比较厉害。”
田妈妈的眼皮动了动,始终没有转过脸来。
陆向东站起身,对田爸爸轻轻颔首:“多谢晚餐。”
说完便一个人离开了。等田蜜听到门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就只剩下父母两个人沉默的坐着。
一看田蜜出来,田妈妈的火气立刻就绷不住了,不满的质问她道:“我说你今天是成心想让你妈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是不是?为什么偏要故意说那些耸人听闻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野蛮粗鲁?!”
“那你又为什么要在明知道我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假借吃饭的名义,找人回来‘相亲’?!”田蜜被母亲这么一质问。也没有办法再沉默下去,“还有,我没有故意夸大,那些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也是我本来的个性!一个人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我。无法接受我的工作性质,难道会适合我么?还是你觉得委曲求全,为了迎合别人压抑自己才是幸福的含义?”
她的话让田妈妈一时之间竟然无从反驳,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涩涩的说了一句:“总之陆向东不适合你。”
“那这个小庄就适合了?如果不适合,是不是你朋友的孩子里还有其他年轻有为的‘大庄’、‘老庄’呢?”田蜜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里头又急又怒。连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你说陆向东不适合我,除了因为他的成长环境之外,还能说出别的理由么?除此之外,你了解陆向东多少?那这个小庄,以及日后可能被你发掘出来的其他‘小庄’们,他们难道就比陆向东更适合我么?除了父母双全之外,你又了解他们多少?!”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为了你好。”田妈妈固执的坚持己见。
田蜜摇摇头,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失望:“那只是你自己以为的而已。我不求你一定要立刻接纳陆向东。只是如果你真的为我好,至少,也要先考察我的选择是不是明智,而不是不假思索的直接否决掉它。”
说完,她转身回到卧室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田爸爸看看田妈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田阳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家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几分钟之后,田蜜提着一个小包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向大门口。开始俯身换鞋。
“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你拿着个包是要去哪儿?”田妈妈一看田蜜要走,立刻急了,起身跟上来。
“放心,你在我身上的传统教育没有失效,我不会一气之下跑去陆向东家里,做出什么先斩后奏,让你失了脸面的事情的。”田蜜穿好鞋站起身,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很累,想出去清静清静。”
田妈妈还想开口阻拦,田阳抢先一步,冲田蜜一招手:“行,你去吧!到了给家里来个信儿!”
田蜜点点头,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你这个哥哥就是这么当的?!你妹妹这么大个姑娘了,晚上说走就走,万一…”田妈妈一看田蜜真走了,也有些乱了阵脚。
“放心,”田阳搂着母亲的肩把她推回到沙发前坐下,“以我对她的了解,百分百是跑回局里去睡值班室了!就让她去吧!今天晚上的事啊,要是换成我,我也气炸了。”
田妈妈不满的想要反驳,抬眼看到田爸爸和田阳两个人谴责的目光,撇撇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田阳的猜测果然是对的,田蜜出门之后的确是直奔公安局,打算自己在重案组的值班室住一晚,躲躲清净。
推开办公室大门,心事重重的她才意识到,门没有锁,办公室里也还有灯光。
“这么晚,你怎么跑回来了?”程峰正巧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妻子刘嘉逸,两个人好奇的看着提着包的田蜜。
田蜜难为情的咬了咬嘴唇:“在家里闹了点矛盾,想出来清静清静。”
“办公室多不舒服,我们家有个多余的空房间,你要是不嫌弃,今晚就住我们家吧!”嘉逸见状,走到田蜜身旁,挽起她的胳膊朝外走。
“这不好吧,多打扰你和师兄啊!”田蜜不好意思的想要婉言谢绝。
“咱们就别说那些客套话了,正好咱们两个也很久没机会在一起聊天了,走吧!”嘉逸不由分说,拉着田蜜走出了重案组大门。(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指环上的字
坐在程峰和嘉逸的客厅里,田蜜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原本只是和母亲闹别扭,想要跑出来多清净,结果正好撞见嘉逸去等程峰下班回家,自己也被拉来了这里。虽然住在他们家里必然会比住单位值班室那张硬邦邦的铁架子单人床舒服很多,不过因为自己负气离家,还要给别人添麻烦,她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
“田蜜,来,今晚你就睡这屋吧!”嘉逸找来备用的枕头被褥拿到客房里,招呼田蜜进屋。
田蜜讷讷的走进去,一脸的窘迫:“嘉逸姐,给你和师兄添麻烦了!”
“说的什么见外话!倒是你呀,为什么大晚上的突然跑去单位睡?”嘉逸关上房门,坐在床边,热切的看着田蜜。
嘉逸在田蜜心里,一直是那种很贴心的姐姐一样的存在,现在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感到鼻子发酸,心里头的委屈和难过瞬间膨胀起来,让她还没来得及压制就已经红了眼圈。
把事情的大致说给嘉逸听,听完之后嘉逸也颇为理解的叹了口气。
“这种事,的确是很烦的,不过既然你自己想得很清楚,觉得你们两个是适合的,那就坚持自己的主张,你母亲有她的考量,这不是错,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找到一个相对完美的男人呢,她只是还没有看到陆向东的好罢了。”嘉逸亲昵的拉过田蜜的手。安慰她,“自作主张给你安排相亲这件事…的确有些不大好,难怪你会生这么大的气。话说回来,这件事陆向东也在场,他有没有什么反应?”
田蜜摇摇头:“吃饭的时候挺平静的,吃完饭那个男的就一脸不爽的走了。我哥怕我当着陆向东的面和老妈拌嘴会让不好看,就硬留我在厨房收拾,等我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嘉逸回忆了一下田蜜方才讲述的过程,忍不住笑了出来:“照理说,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该笑,不过你这丫头也真够坏的!对方好歹也算是个有为青年,被你又是吓唬又是指桑骂槐,这顿饭吃的也真够憋屈的啦!”
田蜜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也不是我先挑起来的,最开始我不过是想说说自己工作中都是做了些什么,让他知道就算我没男朋友。*.我们俩也不合适,谁知道那个人心眼儿居然那么小,说什么找女朋友必须要有女人味儿,不能太粗鲁什么的,我一下没忍住,就回击了一下而已。”
嘉逸抿着嘴笑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田蜜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唉声叹气,有些纳闷。
“我是在想,陆向东最近也真的是够不容易的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心爱的姑娘。准岳母那一道难关还迟迟没过,这一边自己还有一脑门子官司。”
“他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么?”田蜜有些吃惊,她的确隐约感觉到陆向东这些天来状态不是很对,还不等放暑假就提前请了休假,可是这些毕竟只是她自己捕风捉影的猜测,现在听嘉逸这么说,看来是真的有事情。
嘉逸也没想到田蜜会一脸迷茫和讶异的看着自己。忙问:“陆向东的事情,他没和你说?”
田蜜晃晃脑袋:“没说,他怎么了?”
她这么一问,嘉逸倒愣住了,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嘉逸姐,你就跟我说吧!要不然我心里抓挠的也不安稳!到底怎么了?”田蜜急了。
嘉逸连忙示意她不要着急,也不许生气,然后才说:“是陆向东的母亲,给他找了点麻烦。”
田蜜皱起眉头,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又跑去j学院,要求抚养费什么的了?”
“不是抚养费那么简单。”嘉逸的答案却不似她猜测的那个样子,“我听程峰说过一次,陆向东的母亲曾经跑去重案组找过他,好像不是很愉快,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不知情了,前几天一个法院那边的熟人突然来学校找他,说他母亲到法院去提起自诉,想要状告陆向东遗弃,结果法院方面发现她根本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所以就没有予以立案,陆向东的母亲好像很不甘心,说是要回去找律师,重新收集证据,然后再来起诉。这个熟人听到消息之后,就好心过来提醒一下陆向东,希望他和他母亲之间如果有什么矛盾,最好抓紧时间私下和解,免得真的立案了,就是刑事案件,到时候不好收场,影响也很坏。陆向东知道之后一直情绪不高,后来突然提出要休假,院系方面同意了,我以为他是忙着去解决这些事,没想到竟然是跑去和你们一起查爆炸案去了!”
“他妈妈去法院起诉他遗弃?!”田蜜听完嘉逸的讲述,怒极反笑,“真亏她好意思!还有陆向东!干嘛要瞒我瞒的那么死!”
“我以为陆向东会和你提起这件事的…”说完之后,嘉逸有些为难的看着田蜜。
“我不会跑去质问他的,”田蜜气归气,心里头倒也还是很清楚眼下该做的是什么,“就像你刚才说的,他现在两边受压力,心里头一定够难受的了!我不会再冲动的给他添堵。”
嘉逸这才放了心,对田蜜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你好好休息,你母亲那边是持久战,不要心急。”
这一夜,田蜜睡得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可能是受心事的影响,一直做着乱哄哄的梦,早上起来和程峰、嘉逸一同吃了早餐,下楼准备上班,看到陆向东的车停在路边等着,这才知道,昨晚她被接到这里之后,程峰就打电话通知了陆向东。
看到他,田蜜心里的感觉很矛盾。
一方面想到他有什么事竟然都不告诉自己,田蜜觉得有些气闷,很想敲着他的脑门问问,到底是怎么想的。
另一方面,她也能够体会陆向东现在的心境,又不由的为他感到心疼,于是想要找他算账的想法顿时化为乌有。
陆向东也没有询问田蜜为什么会跑到程峰家里“避难”,因为答案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两个人都向以往一样,在上班的路上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对前一晚的事情默契的绝口不提。
田蜜当然也没有去问陆向东母亲的事,她相信他不说必然有自己的主张,这种时候与其问东问西的给他添堵,还不如静观其变。
到了公安局,田阳也已经来了,看田蜜没事儿人一样的,也明显松了口气,接着所有人就都纷纷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田蜜最先做的,是调查孙琳娜的通话记录,结果发现,她的通话记录非常多,出现频率较高的号码也不少,将这些高频号码逐个核实之后,田蜜有些失望的发现,这些号码几乎都是些美容院、饭馆、出租车公司之类的服务电话。
唯一通话比较频繁的私人电话,也是她自己别墅中的那部座机。
而那部座机则只有寥寥几个通话记录,其中出现最频繁的那个号码,经调查,是孙琳娜家小保姆老家的电话。
这里面的关联不难梳理清楚,无非是孙琳娜在外工作期间经常打电话回家,或许是监督小保姆工作,或许是有事嘱咐,这不得而知,而小保姆老家的电话称了孙琳娜别墅座机的高频号码,原因就更加简单——保姆趁着雇主不在家的期间,经常偷打电话回家,和家里人煲电话粥而已。
随后,王纯也给了田蜜关于那枚从床底下找到的指环的结论。
“你找到的这枚指环,并不是造成孙琳娜无名指伤痕的那一枚。”王纯把装在证物袋里的指环递给田蜜,同时也拿给她一张孙琳娜左手无名指的特写照片,“你看这里。”
她指着照片上无名指上一道浅浅的细长淤痕:“看到这条伤痕了么?根据伤痕的形状,我认为那枚戒指应该是镶嵌有宝石之类的,有用来固定宝石的金属托儿,因为被凶手强行摘除,所以在手指的皮肤上留下了这样的划痕。而你找到的那一枚虽然有装点碎钻,不过是指环的造型,整体非常光滑,不存在任何金属凸起,即便留下痕迹,也绝对不会是照片上体现出来的这一种。”
田蜜听了这话,顿时感到无比灰心。
王纯看出她的沮丧,又拿起那枚戒指,让田蜜看戒指的内侧:“你先别急着灰心,你看着指环圈里面是什么?”
田蜜结果来仔细一看,除了名牌的标识之外,指环的内侧还刻着几个小字——“7an”
“这是什么意思呢?又是数字,又是字母,弄得好像密码一样。”这个诡异的数字加字母组合,让田蜜觉得莫名其妙。
王纯也表示爱莫能助:“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又不知道会是什么,不过这个牌子的售后工作一向不错,通常都会有购买者的信息登记,要不然你去专柜查一查吧!或许会有帮助!”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田蜜谢过王纯,拿上指环,打算先去孙琳娜开的那家服装店去瞧瞧,然后顺便到c市有这个首饰品牌的商场去看一看。
第五十九章 金主
驱车赶到孙琳娜所拥有那家服装店的时候,由于公安局上班时间遭遇商铺的开业时间,那里还是铁将军守门——卷帘门紧锁。
“该不会从孙琳娜遇害之后,她的店就一直关门大吉吧?那样的话,我们就只能从周围的商户那里间接了解情况,效果恐怕会差很多。”田蜜站在卷帘门外,忍不住有些担忧。
陆向东比她乐观一些,附身看看卷帘门的下沿儿,伸手摸了摸:“应该不会,从出事到今天,已经有三天了,如果孙丽娜死后没有人来开店,这卷帘门的门边儿上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薄薄的浮土而已。”
田蜜觉得他的分析是对的,并且不管真正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既然来了,除了耐心的等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她干脆坐在服装店门前的台阶上,陆向东也依样坐到了她的身旁。
一大早的商业街上并不热闹,在这个寻常的工作日,市民们大多忙于工作,除了来开铺子的店主或者雇员之外,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有从他们面前经过的,十有**会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上一番。
“如果不是你在这儿,估计他们会以为我是来开店的店员马马虎虎忘记了带钥匙。”田蜜随口开着玩笑。
陆向东淡淡的笑了:“很符合你的性格特点。”
说完,两个人又都沉默了下来。
这种沉默保持了差不多十分钟。田蜜终于忍不住了。
“昨天晚上的事,你生不生气?”她这一早上不止一次的偷偷观察陆向东,发现他的双眼下有明显的阴影,一副休息不好的模样,想也知道,他的极品母亲加上自己老妈的双重夹击。他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为什么要生气呢?”陆向东反问。
这个问题对于田蜜而言,不难回答,只是说起来会有些过意不去:“因为我老妈昨天明知道咱们俩的事情,还找了个人回家吃的什么‘家常便饭’。”
一提起这个,田蜜又忍不住气哼哼的。
陆向东看着她。:“一想到你有一个拼命想要保障你未来幸福的母亲,我倒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此情此景下,田蜜自然是知道他这话里隐含着的那种悲凉,不过那件事是嘉逸私底下透露给自己的,陆向东还刻意的瞒着不说,她当然也只有配合的假装听不出。
陆向东不再说话,田蜜也索性沉默不语。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看上去有些睡眼惺忪,化着一脸浓妆的年轻姑娘朝孙琳娜的店门口方向走了过来,看到门口坐着两个人,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默默的从田蜜和陆向东身边绕过去,掏出钥匙俯下身开动卷帘门,随着门被逐渐打开,她熟练的从还不大的空当里钻进去,打开里面的玻璃门。进到店里面去了。
田蜜等到卷帘门彻底打开了才推门走进去,进去的时候一脸浓妆的女孩儿刚刚打开了店里的照明灯,正在音响前面挑选着碟片。
随着田蜜和陆向东推门而入,门上吊着的小铃铛随之发出叮铃的脆响,店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发现是方才坐在店门口的人,眉头略微皱起了一下。眼神有一点戒备,倒也没多说什么,估计是念在“上门都是客”,继续低头挑着碟片。
田蜜趁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家店。
从外面看,她并没有想到里面会有这么宽敞。倒不是说孙琳娜的点有多么规模庞大。目测起来,刨除被隔起来的试衣间,这也不过是一间五十多平的店铺,四面墙边的架子上密密匝匝的挂着各种颜色的衣裙,架子上头还摆着一些小装饰,一些款式时髦的皮包和帽子等等配件。
基本上,这里是那种在c市里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个体服装店,无论是从店内的服装档次样式,还是规模大小,都不是那种吸引人眼球的地方。
尤其是这家店所处的位置,几乎可以称之为c市中小商户眼中的黄金地段,周围的竞争对手们要么走精品路线,要么别出心裁,出奇制胜,孙琳娜的店夹在中间却做得如此中庸,给人一种老板不甚上心的感觉,这不得不让田蜜感到很诧异。
店员终于找到了满意的碟片,塞进音响里,店铺当中顿时响起节奏强烈的流行歌曲,店员本人也一屁股坐在店铺一角的老板椅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饼干,卡兹卡兹的嚼了起来,对田蜜和陆向东选择了视若无睹,态度多少有些傲慢。
田蜜皱了皱眉。她是个年轻女孩儿,业余生活中怎么可能少了逛街购物这么重要的内容,那种因为销售高档物品而把自己也认定为高档人,对顾客傲慢无礼的售货员她不是没有见过,不过像孙琳娜这家店铺的定位而言,通常店员都会为了取悦顾客而表现的相当殷切,绝不会是眼下这样的态度。
既然是自己要来调查,那自己主动开口也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了。
“你是这里的店员吧!”田蜜明知故问的开口对店员说,“我们是…”
话还没等说完,店员已经不耐烦的一摆手打断了她:“我不管你们是推销啥的,别和我说,我们老板不在,我做不了主!走吧走吧!”
好么!敢情一大早坐在店门口等,让这姑娘以为他们两个是跑来推销的!
田蜜叹了口气,拿出警官证在店员眼前晃了晃:“我们是警察,不是来推销的。”
店员愣了一下,态度依旧有些冷硬,却也碍于来者的职业收敛了不少:“警察有啥事就更和我说不着啦!我就是一个小打工妹,你们要是有事,我现在打电话叫我们老板过来,你们和她谈!”
“我说,你怎么性子那么急?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了再下结论么?”接二连三的被人打断,让原本就情绪不高的田蜜不免心浮气躁起来,“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谈谈你们老板的事!她遇害身亡了,我们正在负责调查这个案子,需要向你了解一些相关的情况!”
“愚人节这玩意儿,应该不像情人节一样还分啥外国的和中国的吧?而且当警察的应该不兴过这些耍人的节日吧?”店员一下子对于这么劲爆的消息很难接受,以为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警察不会拿人乱开玩笑的。”田蜜严肃的回答,“你应该也有几天没看到自己老板来了吧?难道都没有担心过?”
“没,我还真没担心。我们老板最多一次出门一个多月才回来,这才三四天没见到她,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店员看田蜜说的这么认真,嘴上应付着,脸上看着倒是很惊讶。
田蜜把孙琳娜遇害的大致情况告诉了店员,店员听后几乎合不上嘴,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些微的受到了惊吓,频频抚着自己的手臂,眼神散乱的到处乱瞟,嘴里还咕哝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什么事让你觉得那么难办?”看她这副样子,田蜜没有办法不感到狐疑。
“老板说没就没了,我又不太知道她家里头的情况,这店该怎么办啊?开还是不开啊?我这个月都干了一大半了,工钱要月底才能拿,现在她人都没了,这笔钱我跟谁要去啊!”店员烦躁的说。
“这家店有几个店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