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扭头就走,留下田阳和田蜜四目相对,扑哧一声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有戏,你们慢慢加油!”田阳冲田蜜挤挤眼,关上门走了。
第二天一早,田蜜精神抖擞的和田阳一起到公安局,重案组的几个人凑在一起讨论过之后,决定让田蜜和墨窦一起去那家负责汇款的储蓄所调查情况。
储蓄所地处偏僻地段,倒不是说周围有多荒凉,而是远离商业中心和民区。
那家邮政储蓄周边大多数是不同类型的厂房和仓库,为数不多的写字楼夹杂在中间,显得有些突兀,很多写字楼的窗子上都贴着大大的“出租出售”字样,不过从灰扑扑的色泽看来,应该贴了很久都无人问津。
邮政储蓄所门前的马路与某条出城高速相连,一路上不少庞大的大货车从田蜜他们的车子旁呼啸而过,顺便扬起一阵灰尘。
缺少了绿化覆盖的地方似乎会变得格外灼热难捱,墨窦把车停在路边,和田蜜两个人跳下车,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立刻就被窒闷团团包围了。
按照从石源镇邮政储蓄所那里得到的储蓄所地址,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推门进去,储蓄所里没有空调,头顶的天棚上挂着几个大吊扇,正呼呼的飞快旋转着,只可惜吹过来的风依旧是热的。
储蓄所里的三个储蓄员,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这种闷热的感觉把精神头儿都蒸发掉了,也没有人说话,都没精打采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墨窦推开门的一瞬间,门上面的感应门铃发出响亮的叮咚声,玻璃窗里的储蓄员抬眼看了看他们,身体略微坐直了一些。
“存钱取钱?”坐在中间窗口年纪稍长的储蓄员问。
墨窦和田蜜掏出证件顺着窗口下方的槽递过去:“你们好,我们想请你们帮忙调查一点事情。”
三个储蓄员逐个看了一遍两个人的警官证,面面相觑,看样子过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你们想要查什么?”说话的还是那个坐在中间年长的储蓄员。
“这笔汇款是从你们这里汇出来的吧?”田蜜把从石源镇那边复印回来的银行信息递进去。
年长储蓄员看了看上面的编码,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是我们这儿,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能查一下汇款人的信息么?”
年长储蓄员熟练的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过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汇款人的个人信息,应该是汇款人没留。”
“你们储蓄所有监控器的吧?我们想看一下这一天的监控录像。”墨窦提出要求。
“这事儿还真帮不了你们。”一旁瓜子脸的年轻储蓄员开了口,“你们说的这笔汇款是差不多三个月之前的,我们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监控记录就保留一个月的,三个多月前的早就没有了。”
田蜜和墨窦对视一眼,都有些犯难了。
“这个储蓄所就三位么?还是说有其它人轮流值班?”田蜜问。
“就我们仨,上午三个人都来,下午两个人值班一个轮休。”
“那能不能麻烦三位帮忙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这笔汇款的汇款人有什么特征没有?”
“你是在开玩笑呢吧?”年长储蓄员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你当我们是面部识别器呢?就算我们这个储蓄所不算特别忙,每天见的人也不少,我林昨天见过谁都未必记得清楚,别说三个月之前的了。”
她的话说的并非没有道理,田蜜的心沉了下来,却又没有法子。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小眼睛储蓄员盯着那张汇款信息看了半天,忽然轻轻的拍了拍桌子,对其它两位同事说:“我好像记得。是那个假发男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天上掉馅饼
“什么假发男?”年长的皱了皱眉头,对小眼睛提到的这个奇怪称呼显然不甚明白。
“你们仔细想想,前一段时间咱们这里来过的,身上穿这个挺旧的坎肩儿,就像导演的那种,全是兜儿,然后脑袋上戴着一头女式的长假发,假发上头还扣了一顶鸭舌帽,刚开始咱们都以为是个精神病,结果一开口说话,人还挺正常,他走之后咱们还猜,到底这个人是有啥奇怪的癖好还是头上生疮长癞,而且然还带女人的假发!”小眼睛提醒另外两个同事。
“哦——!”瓜子脸最先反应过来小眼睛说的是哪件事,拉着长腔的应着声儿,还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年长的还有些困惑,瓜子脸冲她一努嘴儿:“你还故意问人家假发哪儿买的来着!”
“哎呀!对对对,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人我有印象了!可是,你能确定这人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么?”年长的醒悟过来,不过仍旧比较小心谨慎,“现在可是警察来调查,你别记错了或者胡乱猜,给别人找麻烦。”
“没关系,有线索尽管提供,当事人那边我们自然也是要先核实确认的,不用担心。”田蜜对年长的储蓄员说,希望能够抵消她的一部分顾虑。
小眼睛倒是格外笃定有信心:“不会记错的,你们想想,咱这里每天经手的款项也不是特别多,而且大多数来办事的都是周围那些单位里的职工,过来查工资卡什么的,其他业务极少有!加上那人打扮那么怪,还是来咱们这里往外地汇款,一汇就是五万块。还不肯填写汇款人信息,我不会记错的。”
经她这么一解释,年长的似乎也觉得很有道理。没有再说什么别的,只是略带着些搪塞的对田蜜和墨窦说:“那你们问他们俩吧,我对这件事儿记不清楚,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田蜜对她点点头。年长储蓄员的话很难说是敷衍还是真心话,她自然不能太过强求,反正还有另外两个人可以帮忙提供信息。从第一印象来看。小眼睛和瓜子脸这两个年轻姑娘倒都是爱说话、性格外向的人,也没有很深的城府,交流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障碍。
“对这个人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印象?请你们帮忙再仔细想想。回忆回忆!”,墨窦一看有戏,也在一旁鼓励起两个女孩儿来。
小眼睛想了想:“我记得当时那个人进来。好像是拿的五万块钱现金,钱好像就装在一个手提纸袋里头,我记得当时他办完汇款走了之后,咱们还开玩笑来着呢,说他这幅打扮走在街上,别说提着五万块,就算是五十万,也未必有人信。更未必有人抢,对吧?”
最后这句话,她是对瓜子脸说的,似乎怕自己记得不确切,想找同事验证一下。
瓜子脸坐在另一边自己桌旁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拍脑门儿:“啊!你们稍等一会儿!”
说着起身噔噔噔的跑到一旁的储物柜里翻出自己的皮包,找到手机,皱着眉头在手机上找着什么。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她的眉头松开了,回到桌前把手机从窗口下方递了出去:“那人是这个样儿的!”
田蜜接过手机一看,上面是一张照片。从照片上的人物状态来看,被拍照的人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他人的手机中留下了影像。
照片中的人只能看到半边脸,另外半边被窗口中间的边框挡住了,并且即便是能够看见的半边,清晰度并不是特别好,手机在拍照的时候有些跑焦,把人的脸都拍虚了。
不过之前小眼睛提到的那些外貌特征倒是很清楚的体现在了照片上。此人的下半身被墙挡住,只能看到腰间一条棕色的宽牛皮腰带,裤腰处褶皱颇多,看起来裤子比他本人的身材宽松很多。上半身是一件黑色的长袖衫,外面套着军绿色多兜坎肩儿。
这些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引人注意的的确是照片中人的发型。
那分明就是一头典型的女士长头,发梢长过男人的腮边。男人的脑袋上还扣着一顶绣着某国际名牌标志的鸭舌帽。
“那顶帽子是假的。”瓜子脸趴在窗口里,把脸凑到玻璃边,也跟着一起瞧自己手机上的照片,“我当时特意看了看,脏兮兮的特别旧,上头绣的那个标志都开线了。”
“你当时怎么会想到偷偷拍一张照片的呢?”田蜜看到这张效果不算很好,但是却同样能为他们提供巨大帮助的照片,心里头还是很兴奋的。
这话听在瓜子脸的耳朵里,似乎就因为田蜜的身份而多了一层别的意味,她别扭的咧嘴挤出一个笑容,小心翼翼的看着田蜜,说:“我知道没经过对方允许偷偷拍人家的照片不好,不过我当时就是觉得这个男的那身打扮特好玩儿,特逗,所以想照下来回去给我男朋友看看,我没往外传,也没弄到网上去,这应该不算是侵犯了别人的这权那权的吧?”
“抛开那些不说,单说这张照片,你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田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严格意义上来说,偷偷拍别人的照片当然不值得提倡,但是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并且现在又为他们的调查提供了线索,她总不好在这个时候充当什么道德楷模,去叉着腰对瓜子脸的行为说三道四吧。
她的话也让瓜子脸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松弛了许多。
“我可以把这张照片转到我的手机上吧?”田蜜问。
“当然可以啦。”瓜子脸忙不迭的回答。
“还有什么其他能想起来的情况么?”趁田蜜转发照片的时候,墨窦又问。
小眼睛看样子是一个事业心比较重的人,她之所以能记得这个人除了奇装异服的部分之外,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业务,因此她对这个汇款人的印象也以与业务相关的部分为主。
“我记得,那个人好像是带着已经填好了的汇款单来的,上头收款人信息、汇款金额什么的早就填好了,写的还挺规范,就是汇款人信息一点都没写,当时我让他写,他还不肯,我问了好几次,跟他说如果是缴费什么的,最好注明一下,否则容易给自己添麻烦,可是他一直说不用不用,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墨窦记下关于汇款单的情况,又鼓励的看了看小眼睛,小眼睛这回是真的想不起来更多东西了,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
田蜜发完照片把手机还给瓜子脸,要求复印汇款单的存根,以留着日后鉴定笔迹,瓜子脸和小眼睛都看向年长的储蓄员,似乎她在这里属于负责人一类,年长的储蓄员对这样的要求倒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立刻起身去替田蜜他们找存根复印去了。
“真的想不起来其他的了么?”墨窦不死心,又问了一遍,眼神来回打量着两个储蓄员。
瓜子脸有些犹豫,用吃不准的语气说:“我记得他出门好像是坐出租车走的,因为当时我一直盯着看他的假发,觉得特逗,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附近出租车流动性大么?”田蜜问,担心即便瓜子脸的记忆没有出错,也一样不容易找到当天载汇款人假发男离开的那个司机。
“出门往北走一百多米吧,那有一个出租车点儿,平时经常听着三四辆等人的出租车,你们可以去那边问问,我们也不能确定。”小眼睛回答。
这种事情,自然是碰运气的,出租车流动性很大,即便瓜子脸并没有记错,那辆出租车也有可能只是路过的车辆,恰好遇到了乘罢了。
过了一会儿,年长的储蓄员把复印好的单据拿给田蜜,田蜜和墨窦对三个人道过谢,离开了这家邮政储蓄所,并且按照她们的指点,出门向北走,走了一百多米,果然看到了几辆出租车停在那里。
过去和几个正开着车门一边乘凉一边闲聊的出租车司机打过招呼,说明来意,几个出租车司机倒是表现出了极高的配合热情。
“我这人没啥文化,不懂多少大道理,我就知道,我开车是为了养家糊口,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和爹妈等着我完好无损的拿着车份儿钱回家去呢!前阵子那个长途车爆炸的事儿,把我家里头老老小小的可都吓得不轻,我老婆现在一天好几通电话,就怕我车上遇到那种变态的乘。”一个司机一边用毛巾擦着汗津津的脸,一边对田蜜和墨窦说,“所以说,只要能帮到你们,早点抓到那个炸车的王八羔子,我肯定没有二话的!”
其他几个司机也随声附和着。
田蜜一边向他们道谢,一边掏出手机,让他们看刚刚从储蓄员那里存来的那张照片。
结果第一个拿手机看照片的司机才看了一眼,就噗嗤笑了出来:“哟!这不是那个被天上掉的馅饼砸着的那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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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神秘女人
“你认识他?!”田蜜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听了这位司机的话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喜出过望。
谁知道那个司机却把手一摆:“我可不认识这人!”
“刚刚不是你自己才说完,这是那个被天上掉馅饼砸到的么?怎么又不认识了?”这种前后矛盾的表述让田蜜几乎抓狂。
她恼火的样子似乎让那个出租车司机觉得很有趣,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你这小姑娘性子还挺急的啊!我说我不认识,又没说我不知道!这人我们这哥儿几个都知道,但是具体是咋回事,是什么人,我们不太知道。”
“具体说说呢?”墨窦连忙问。
司机说:“是这样,这人是我们这儿每天一起排活儿的另外一个司机载过的乘客,因为那家伙看着太不正常了,所以我才有印象,太具体的我还真就不知道。那天我们那哥们儿可能也是觉得好玩儿,开车拉着他经过的时候特意停车在这儿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其实就是想让我们借机会瞧一眼那个男的,然后就走了。”
“那什么叫被天上掉馅饼砸中?”
“啊,这个我还真知道,那哥们儿拉完那一趟活儿回来说过,好像说是那个人帮别人汇款,汇完之后对方给了他五百块钱的好处费!”司机砸吧着嘴,“啧啧啧,你们说说,汇个款能用几分钟啊,五百块钱就到手了!遇到这种事,不是被天上掉馅儿饼砸到能是啥?!”
“记得挺清楚的么,这可是两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啊!”墨窦开玩笑一样的试探。
司机满不在乎的一笑:“我这脑子虽然不咋聪明,但是记性还不错,再说了。别看我们一天天拉的乘客不老少,实际上也无聊的要命,难得遇到点儿稀奇古怪的事情,想记不清都难。”
假发男被人重金雇佣就是为了到这附近来汇那五万块钱给孟庆伟,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诡异。一笔并不算很大的款项。竟然有人宁愿出价500块来找人汇出,除了逃避视线这个理由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么?
并且,假发男当日在邮政储蓄所存钱拿的是现金,这说明那个雇佣他的人必然就在周围,银行的储蓄员没有见过其他人和他在一起,那个雇主是等在外面的。.或许会和假发男一同乘车离开。
否则,把五万块和五百块的诱惑力孰重孰轻是显而易见的,田蜜绝不相信那个花钱雇佣假发男汇款的人会对假发男的信任度那么高。除非他们早就认识。
“当时车上还有其他人么?”她问那个司机。
司机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到,又扭头问了问其他人,答案都是一样的。
“要不,我给那哥们儿打电话。让他过来,你们自己问问他吧!”司机想了一个好主意。边说边摸手机出来打电话。
“那位司机师傅是出车去了么?”墨窦问另外一个的哥。
对方一听,乐了,直摇头:“那老家伙没那么勤快。说是今天家里头有亲戚朋友去串门儿,车也不出了,在家里打麻将。”
“妥了!我告诉他,说出了大事儿了,警察现在急着找你调查情况呢,你赶紧过来吧。不然麻烦大了!”打完电话。那位司机有些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洋洋自得,“我这么一说啊。他一准儿屁颠屁颠儿的就跑来!等着吧,他家也没多远。”
田蜜听了几乎快要吐血,对于这种虚张声势的行为十分不赞同。
“你这算哪门子帮忙嘛,我们就是想找他询问一点关于那个戴假发男人的事,你说的那么夸张,就不怕他一害怕,干脆跑了躲起来?”
“不会!你想太多了!”司机似乎觉得田蜜的说法实在太夸张了,“你是不知道他那人!除了懒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胆儿小,知道我们平时管他叫啥不?我们都管他叫耗子!你见过耗子见猫都堵到家门口了还能嗖嗖跑的么?早就吓到腿软了!”
田蜜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位司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打电话吓唬那个外号叫耗子的司机,无非也是想帮她和墨窦的忙,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种说好听点叫虚张声势,说难听点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的行为实在是不可取。
想了想,田蜜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个时候如果摆出一副正义脸来谴责这位司机的行为方式,实在是有些挫伤对方的积极性,毕竟说到底,他的出发点也是好的。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一辆出租车以几乎超速行驶的速度朝这边开了过来,方才那个负责打电话的司机已经出车走了,其他在场的司机倒也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车牌照,伸手一指,告诉田蜜他们:“来了!”
出租车在路边停下来,车门一开下来个矮胖的男人,一脸的紧张严肃,下车之后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只有田蜜和墨窦是两个生面孔,却又都没有穿警服,一时之间也愣住了,吃不准的问:“你们俩是警察?找我?”
田蜜对他笑了笑,试图缓解一下对方紧张的情绪:“对,我们找你想要了解一点情况。”
“我咋啦?警官,我是不是犯啥错误了?刚才来的一路我都在想,可是真想不起来最近自己犯过啥错误,要不,你先给我点儿提示!我要是真干了啥,也得给我个争取主动的机会呀。”
他这话把一旁的的哥都给逗笑了,忍不住糗他:“叫你耗子你还真就成了耗子了!瞅你那小胆儿!你要是根本没干过啥坏事,你害怕个啥么!人家警察过来你来问你那个之前做过你车的,穿得破破烂烂还白捡个大便宜的人!”
“谁?”耗子没听明白,一脸困惑,不过从整个人的状态来看,倒是的确放松下来不少。
“这个人,据说他当日乘坐过你开的出租车,是这样么?”田蜜把假发男的照片调出来,将手机递给耗子。
耗子拿过来一看,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嗨!他啊!记得记得!这老驴!居然骗我,在电话里说什么警察要找我调查啥事儿,吓得我肝儿都直打颤,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啥事儿能让警察来找的!弄了半天就为了这家伙啊!”
“关于这个人的事情,你记得清楚么?”田蜜看他答得痛快,心里头觉得有戏,介于之前那位司机给自己的落差,又不敢一下子报太大的希望。
“记得!这人我还能不记得!我从来都没遇到这么走运的人!”耗子感慨了一句,忽然又觉得不大对劲儿,“他咋啦?是犯事儿了还是出事儿了?要不然你们警察咋会跑来我这里调查情况呢!”
“他没出事,我们只是想要找到这个人,向他也了解一些情况。”墨窦不想对他说起太多细节,“你还能记得那天他坐你车的经过么?”
“我得想想,这个人我就记得很清楚,具体的经过,你们问起来我还真有点儿卡壳!”耗子有一点为难。
“没关系,你慢慢回忆,越具体越好。”
“那行,那我就捋着想捋着说啊!”确定事不关己,耗子整个人早就松弛下来,神情也自然多了,“那天我忘了是刚从哪里送完人回来这边,想回这儿继续排活儿,然后经过前头那家储蓄所的时候,被人招手把车给拦下来了,拦下来之后那人让我停车等人,然后过了一会儿,那个戴假发的就出来了。”
说到这儿,耗子自己顿住了,又推翻了重说:“不对不对不对!刚开始那个人让我等,我问得等多久,结果告诉我说不知道,我一听就没同意,那人就从兜里掏了二十块钱,说让我等,我一看这划得来啊,就等了,后来戴假发那个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之前拦你车等人的那个人是男是女?是为了等假发男所以才叫你停车在那里等的么?”田蜜问。
“女的,就是为了等那个戴假发的,但是那女的没坐车,在车上给戴假发的点了五张百元大票,然后就下车了,让我送戴假发的去他想去的地方,然后我就把戴假发的拉走了。等送到地方我才知道,那个戴假发的其实是个卖烤地瓜的,这老小子算是得着个大便宜,前前后后一个来小时,比他卖两天地瓜赚的还多。”耗子的话语里多多少少带着一点嫉妒的成分。
“那个先拦下你车的女的长什么样儿,还能记得么?”田蜜怀着一线希望问,时隔三个月,她不敢期望耗子连对方的长相也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耗子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就记得年纪应该没有多大,顶多三十多岁儿,别的都没印象了。”
“那你把假发男送去哪里,还有印象么?”
“具体的我也还是记不住,不是我不想配合你们,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仨月了,”耗子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说出了一个笼统的区域,“大概就是那一片儿,哦,对了,那个戴假发的在车上的时候把假发摘了,我发现他是个鬼剃头!”
第三十九章 地瓜王
耗子口中俗称的“鬼剃头”,实际上就是医学上的的斑秃。>这个特征倒是为田蜜和墨窦的寻人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据耗子回忆,当日他送假发男去的地点距离此处也不算远,墨窦和田蜜两个人二话不说,立刻开车找了过去。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冲淡人的记忆,根据耗子所能提供出来的模糊范围,到达目的地之后,两个人只能在周围打听起来。
在不知道问了几条街的小摊贩均无果之后,田蜜几乎快要绝望了,甚至怀疑耗子是不是压根儿就记错了特征,否则为什么他们问过的人,都没有人知道一个在附近卖烤地瓜并且有斑秃的男人呢?照理来说,这样的两个条件放在一起,能够同时满足的人必然只有极少数,应该会很容易锁定目标的。
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他们两个边走边问,还时不时拿出田蜜的手机,给被询问的人看照片,直问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却依旧没有结果,于是两个人决定休息一下,喝点水,免得该找的人还没找到,他们两个就先中暑倒下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路边小树荫下面支着一把大太阳伞卖冷饮的摊子,田蜜和墨窦赶忙过去买了两瓶冰镇矿泉水。
拧开盖子,迫不及待的灌下去几大口,一阵沁心的凉意从喉咙里一直弥散到全身各处,田蜜一身的暑气终于被驱散了一点,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俩是卖保险的还是推销员啊?”坐在冰柜前卖冷饮的大娘看两个人汗流浃背的样子,好奇的问。
田蜜和墨窦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我们工作起来倒是真和你说那两种人差不多!”田蜜随口开了句玩笑,顺便打听起来,“大娘。你在这里摆摊儿很久了吧?”
“是啊!我呀,夏天在这儿卖冷饮,冬天卖热饮!现在不是都将就那个顺应市场的供需要求么!”大娘估计平日里摆摊经常和人闲聊,应答起来不仅油滑,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田蜜被这个说话时髦的大娘逗得直乐:“那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卖烤地瓜的男的。头上有斑秃。”
“哦,你是说地瓜王呀!”没想到大娘倒像是真的知道有这么个人。
“地瓜王?!”墨窦一口矿泉水差一点喷出来,急忙咽下去,呛得直咳嗽,“他这么有名气这么有规模啊?都已经‘称王’了?!”
“嗨!他哪有什么名气和规模啊!叫他地瓜王,是因为他姓王,卖烤地瓜!所以老街坊开玩笑。就叫他地瓜王!”大娘笑着把手一挥,不大在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