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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铁驴和毒枭都看到这一幕了。我还往远处哨岗上看了看,猜测这些狙击警察已经做好准备了,一旦这里情况恶化,他们随时会开枪。
但毒枭还是嬉皮笑脸的,看着冷手故作诧异的问,“呀哈?看你这样,想打我是不?来、来,让你打,打这里,快点的!”
毒枭故意把脑袋低下来,还对着脑瓜顶拍了拍。
冷手恶狠的盯着毒枭脑袋,握了握拳头。铁驴提了句醒,说对着我们十点钟方向,那里的步枪已经拉开保险了。
我觉得现在形势有点“逗”。能看出来,冷手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儿,我真怕他一时犯傻,那样我们这些人,就算没打架,也很可能被殃及到。
但好在这时候远处吹起了笛声,我们放风时间结束了,狱警催着大家各回各的车间干活去。
冷手强行压着怒火,带着手下先走了。毒枭目送冷手离去,又抠了抠嘴。
其实他这动作看着挺恶心的,尤其一抠之下,还弄出一小块饭粒子来。我能品出来,毒枭这么做不是特意恶心我们的,而是一种对冷手的鄙视。
毒枭还做个鬼脸,骂了句,“瞧他那屌样儿,像什么个东西!”之后笑着对我俩告别,也带手下离开了。
我和铁驴互相看了看,虽然我俩都没说啥,但给我感觉,毒枭这个大佬,跟冷手相比,更善于耍阴谋诡计。他刚才说的这一大通,面上是捧我俩,其实话语之间充满挑拨离间的味道。
我俩也不能总在这站着,尤其这么一耽误,犯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俩再赖在这儿,狱警保准找我俩麻烦。
我和铁驴一起动身,出了这片“沙场”后,我独自回到洗衣房里。
接下来的一下午,老跛子没露面,我猜测他去监区倒马桶了,这活儿太脏太累,我肯定不陪着他。
我就自行在洗衣房干起来了。我本来还担心大脑袋又带人来找麻烦呢,但这种情况没发生,我趁空去门口转了转,发现洗衣房外不远处总站着一个狱警。
也不知道他站在这儿是监视我还是有别的原因,但这都跟我没太大关系。这样一直到了晚上七点钟,外面响起铃声了,表示我们这些犯人可以下班了。
在监狱里干活,我们都是被迫的,所以压根没有主动加班的说法,铃声一响,犯人们都争先往监区里走,而且别看洗衣房离监区这么近,在我出去时,竟还需要排队才能进大门。
我也不知道铁驴从哪个车间出来,也就没等他,等进了监区后,我又往二层走。
我纯粹又洗又叠的摆弄一天衣服,按说这活听着不怎么累人才对,但实际上我浑身骨头架子都疼,像随时要散架子一样。
我很纳闷,心说难不成是前一阵在海客市堕落了?身子养懒了?不然在海王号上当搓煤工那会儿,我是多么的精力旺盛?
我也知道,人在监狱岔子多,我一合计,既然今天身子不适,一会回去就早早睡下缓缓吧。
我又加快脚步进了牢房,但前脚刚迈进门口,我就愣着站住了。
我和铁驴的牢房里竟还有两个人,原本空着的两个床铺上也都放好被褥了,他俩正整理呢。我进来时,他们也扭头看我,不过没打招呼。
我回过神后还退了几步,又看看门牌,心说没错,是215房间啊。
我纯属一个顿悟,想到一个可能,在心里骂了一句卧槽,一定是冷手,他中午来脾气了,晚上索性找两个手下来到我们的牢房里住,这样一旦晚间熄灯了,他俩保准对我和铁驴下手。
而且不得不说的是,这两个手下都膀大腰圆的,一看就不好对付。
我觉得为今之计,自己也别说啥了,赶紧找狱警过来处理一下。
我又向监区大门那里赶去,但自己这么一走,无疑是逆流了,跟很多回“家”的犯人顶上了。
他们被我又是借光又是让路的一闹,很多都不满的骂了几句。我没理会。
当我还在逆流奋斗时,铁驴回来了,我俩还撞到一块去了。他很好奇,把我拽住后,带我往一个犄角旮旯靠去,又问我,“什么情况?”
我把牢房里的事念叨一遍,也建议铁驴跟我一起去找狱警,毕竟两个人一起反映这事,效果能更好一些。
铁驴一直默默听着,但等我要拉他一起走的时候,他摇摇头把我建议否了。
也怪我把这事想的简单了,铁驴说了他的看法,这两个打手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在我们牢房里铺被褥,只能说明他俩是合理合法的入住的。
我明白铁驴的意思,说白了,冷手跟狱警打过招呼,让这俩打手转房间了。
我突然觉得有盆冷水从脑顶上泼了下来,心说监狱里真是太黑暗了。今天是这俩打手,明儿又换别人,如果真这么轮流上阵收拾我俩的话,就算有铁驴护着我,我俩也双拳难敌四手吧?
我想到断指狱警了,又跟铁驴商量,要不我俩找他问问,看能不能把今天这梁子平了?
铁驴合计一番,说还没到这个时候。
光凭这事就能看出来,他对断指狱警还持有保守的态度。
我没别的法子了,铁驴拽着我,又强行把我带回去了。
我俩来到215以后,这两个打手还是不跟我们说话。我们四人分两伙儿坐在不同的下铺上,不久后,牢房门也被启动了。
我眼巴巴看着房门被关,在听到咣当声的一刹那,我心里特别沉重。
随后老跛子推着餐车出现了,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今晚上照旧,还是两个馒头一碟菜。但等老跛子来到我们牢房前,我和铁驴刚想起身时,那俩打手先有动作了……
第二十章 夜斗
打手的速度比我和铁驴快,他俩都奔着牢门口去的。
老跛子本已经递进来两个餐盘了,正常来说,他俩拿着这俩餐盘走就是了,但没有,他俩蹲下身之后,对着餐盘里的馒头抓了过去。
有个打手嘴里还念叨着,“跛逼,今晚馒头软不软啊?”
老跛子连连说馒头不错,趁空又递进来两个餐盘。我和铁驴晚到一步,但等我们走过去时,发现这四个餐盘的馒头都被打手捏过了。
他俩手脏,都在馒头上留下黑兮兮的爪印。
他俩倒是挺客气,让我和铁驴先挑,问题是我俩选哪一盘都脏了。我冷不丁没动弹,盯着餐盘里放的那碟小菜。
我有股子冲动,想对四碟菜里都吐上口水,这样就跟打手摸馒头的事扯平了。
也不知道铁驴看没看出我心里的小九九,他紧挨着我站着,这时用胳膊肘偷偷撞了我一下。
我猜他是想告诉我,别闹事,还不是时候。
我一想也明白,这俩打手现在的态度特别好,我和铁驴先闹事的话,显得理亏。
我绝对是看在铁驴的面上,硬生生压下这股子火气。铁驴带头,我俩选了两个餐盘端回去了。
我俩都坐在下铺上吃。铁驴是没啥,也不在乎那黑爪印,上嘴就咬馒头。
我盯着脏地方实在是膈应,但好在馒头能撕皮,我把外层的皮撕掉了,虽然这么一来,馒头小了一圈,却也能凑合。
我知道今晚肯定不太平,特意只吃一个馒头,把另一个让给铁驴了。
那俩打手吃饭时倒挺“安静”,没闹事,而且这期间整个监区也挺太平的。
这样吃完饭,老跛子把餐盘又都收了回去。我们各自在牢里闲呆着。我看铁驴闷不吭声的爬到上铺去了。
这里的上下铺都不太宽,我想跟铁驴聊天,问题是我爬上去后,没那地方,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在下铺躺着了。
刚开始我还有些精神头,但估摸过了一个多小时吧,我困意上来了,这也怪白天干活太多了。
我对自己说,冷诗杰,今天条件特殊,千万不要睡觉,哪怕想睡,也只是眯眯眼睛就得了。而且铁驴在上铺也只是躺着,并没睡。
但我真不争气,最后闭上眼睛了,却哪是什么眯眯眼睛?直接睡过去了。
我做了几个怪梦,等再次猛地睁开眼睛时,除了铁驴的鼾声外,牢房里外再无杂音,那俩打手坐在对面下铺上,很默契的一同瞅我。
我坐了起来,也看着他俩。这一刻,我心里冒出一个问号来,心说难不成自己想岔了,他俩根本不是冷手的人?不然趁着我和铁驴睡着了,他俩怎么不下手呢?
我又主动对他俩善意的笑了笑。但这俩打手不仅没还之一笑,反倒把脸沉了下来。
其中一个打手冷冷的说,“我们哥俩是堂堂正正的爷们,不下黑手,既然你醒了,那咱们开始算算账吧。”
他俩还都站起身,往我这边走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另外特别鄙视他俩,心说亏他还强调自己多爷们呢?有本事一对一单挑啊,咋还一起上了呢?
我喊了句铁驴,又往床铺里面躲。我想的是,自己这体格子,跟俩打手绝不是一个级别的。一会真要开打,我躲在床铺里面往外踢腿,这样能占点优势。
这俩打手也看出我这点心思了。他俩先看了看上铺,铁驴的鼾声还在,其中一个打手还讽刺的笑了笑,大有觉得铁驴是饭桶的意思。之后他俩稍微弓着身子,全奔着下铺的我凑过来。
我心说驴哥这是咋了?不会是被人下药了吧?咋昏迷不醒呢?
我又喊了句,还主动踢起连环腿,想把敌人逼退。
先说我喊得这一嗓子,赶得很巧,这嗓子刚出去,铁驴突然来了一记猛鼾,把我喊声抵过去了。再说我这连环腿,虽然也踢在这两个打手的腿上了,但他俩压根不在乎,还有一个打手伸手把我裤腿拽住了,又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拉。
我就觉得腿上传来好大一股力道,心里连说糟了,又用双手死死抓住床栏杆,想这么反抗。
要是今晚就我自己跟这俩打手打斗,绝对的完败,被胖揍一顿也是早晚的事。但如此时刻,铁驴发威了。
他压根就是在装睡,而且他跟这俩打手不一样,什么讲究不讲究的?地地道道来了一把偷袭。
他猛地坐起身子,踹出双脚来。每一脚都踢在一个打手的肩膀上。
铁驴用的力道很大,我就觉得整个床都往后悠了一下子。但那俩打手都只往后退了半步,也没要摔到的意思。
我看傻眼了,因为这俩人的实力,远在我估计之上。
铁驴不耽误,又一个翻身从上铺跳了下来,他凌空还来个双掌齐出。
这种打掌的法子威力很大,但这俩打手一看就是经验老道,更是练家子的主儿。他俩同时半蹲马步,一起轻喝一声,把铁驴的铁掌硬生生接住了。
砰砰两声响,铁驴和两个打手都往后退。
两个打手背后没有挡着他们的东西,所以他俩退的比较痛快,而铁驴呢,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我本想往床外爬,被铁驴这么一坐,我就觉得有堵肉山贴在我脸前一样。
我一下子又被推到床里面去了。铁驴不敢耽误,立刻又站了起来。我慢半拍,等起来时显得有些狼狈,头型也乱了。
但现在谁在乎这个?我随便摸了摸头,就算捋顺头型了。
铁驴望着这俩人,一脸严肃的跟我念叨一句,“今晚不好整,这俩是硬茬子。”
而这俩打手同样严肃的望着铁驴,或许在他们心里,也觉得铁驴是个难缠的主儿。
我稍微有点内疚,心说自己就是功夫不好,不然帮铁驴打打下手,形势绝不会像现在这么严峻。
铁驴和两个打手都没急着出手,而我识相的往旁边站一站,这算是腾地方了。
我猜测,他们三个都在找对方的破绽,或者等对方出手,逼其露出破绽来。我还合计呢,自己要不要骂几句,干扰两个打手的心态,让他俩不得已而先出手呢?
但没等我措词要骂什么呢,整个监区的灯唰的一下全灭了。
我们一下陷入到黑暗当中了。我猜测现在正好是晚上九点,到了熄灯的时间了。
我特别无奈,也想吐槽,心说咋就不能晚熄灯五分钟,就跟我上大学那会儿一样,就差五分钟,结果游戏没存档,一晚上白玩了。
但话说回来,今晚的熄灯,带来的后果可比玩游戏不存档要严重的多。
在我不知道接下来咋办好的时候,就觉得身旁传来一股力道。这一定是铁驴推我。
我止不住的往旁边退了几步,还失衡的脚一滑坐到了地上。与此同时,铁驴和两个打手全动手了。
这是一场二对一的较量,还是在黑暗中。我就听到啪啪的打拳踢脚声,虽然眼睛挣得大大的,却看不到结果。
我也不知道谁输谁赢,但打心里暗暗发愁,觉得铁驴输的面大。
我很清楚,自己不帮忙肯定不行了。我纯属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这是我原来挂魔鼎的地方,但魔鼎在入狱前就被警方收走了,我现在没有鼎可用。
我又想自己有啥别的武器。
我穿的狱服,都是系扣子的,裤子也没裤带,里面带着松紧带。
我突然来了一计,心说不行就用松紧带吧,这东西不如裤带,但也能勒人。
我伸手往下摸,还使劲扯着一个地方,想把裤子弄坏,把松紧带抽出来。
其实我也想过,这么一来,打斗完时,松紧带很可能被勒坏或勒断了,我就没松紧带用了,但我在洗衣房工作,实在不行明儿偷别人裤子的松紧带去,至于挨偷这位的裤子怎么解决,他自己想办法去吧。
我是下定决心了,也加重手上力道。没用上十秒钟,松紧带就被我抽了出来。
我握着它,又瞪大眼睛往战圈里瞄着,只等稍微能看到人影,辨认出谁是谁了,我就扑过去帮忙。
第二十一章 狂暴兽归来
我发现大黑天的,想看清点东西也真难,我这么瞪眼睛少说瞪了半分钟,还没啥效果呢。
我纠结上了,心说到底是坚持用松紧带还是赶紧再想其他办法呢?
没等我下结论呢,牢房外有反应了,监区大厅的灯亮了。
监区大厅的灯比牢房里的灯要相对高级一些,能调亮度的,现在开的是弱光灯,并不影响犯人们的正常休息。
但我的牢房正打的热火朝天呢,我整个心都绷得紧紧地,冷不丁外面灯一亮,虽然是弱光,却还把我吓一跳。
我扭头看了看。
我觉得这灯绝不会无缘无故亮的,难不成狱警发现我们牢房的异常了?可细想想又不像,因为没有狱警对我们牢房喊停手这类的话。
这时监区大门处也有动静了,嗡嗡声传来,说明大门被打开了。
铁驴和两个打手也不打了,其中一个打手还说,“咱们缓一缓,去牢门口看看怎么回事?”
铁驴没吭声,但他们仨各自保持着警惕,一起往牢门处靠去。
等他们离近牢门了,借着外面的昏暗光线,我看出来了,这哥仨都挺惨。铁驴上衣裂了好几个大口子,身上还有血点子。
而那俩打手呢,一个人的上衣没了一截袖子,另一个人的鼻子往下流血,估计铁驴身上的血点子就是他留下的。
这么一看,我反倒松口气,因为这现象告诉我,铁驴没吃亏。
我心说驴哥行啊,挺能摸瞎打人的,这让我想起姜绍炎了,他的夜视能力很棒,我估摸着,铁驴跟姜绍炎那么熟,一定跟他学了点这方面的本事。
我也不在地上蹲着了,赶紧向铁驴凑过去。但我的裤子没松紧带,跑着跑着自己往下秃噜。
这把铁驴和两个打手都弄得一愣,他们都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也没法解释啥,也就没理会他们。
我们四个都看向监区大门。现在有两个狱警进来了,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人。
我看不太清,只模糊瞧个大概,这人双手双脚都带着铁链子,一走路就发出轻微的咣当咣当的响声。另外他还低个头不认路,打定主意跟着狱警走。
我对这人没啥感觉,也是一时间没想明白。但那两个打手呼吸都重了,其中一个还忍不住骂了句,“艹他娘的,坏事了。”
我搞不懂他啥意思,心说半夜进来一个犯人,他至于这么紧张么?
但另一个打手提醒一句,我全懂了,也打心里一哆嗦。
这打手说,“娘亲的,狂暴兽怎么回来了?”
我知道,狂暴兽可是b监区的一个祸害。尤其他性子古里古怪,谁知道归来后,他会不会看新来的不爽,找我和铁驴的麻烦。
我扭头看了看铁驴,铁驴皱着眉没说话,而那两个打手忍不住了,甚至都有些失态了。
一个打手先对我和铁驴说,“兄弟,我哥俩跟你们打斗,说重了是解决私人矛盾的,说轻了呢,就是切磋一下身手。咱们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但狂暴兽不一样,他出手就下死手,这怪物回来了,大家都落不下好,这可是阶段矛盾。咱们先把内部矛盾放一放,明儿跟冷老大和毒贩子一起商量下,怎么一起对付狂暴兽吧。”
我是真没想到,这个打手一会内部矛盾一会阶级矛盾的说着,还挺能整词,我估摸着,这小子上学那会,政治一定学的挺好。
这时候我也没法问他以前学习的事,只打心里琢磨他的建议。
我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也顺带看了铁驴一眼。铁驴现在的举动挺反常的,很仔细的盯着正往大厅里走的狂暴兽,并没对打手的话表态。
两个打手以为铁驴还生气呢,有个打手歉意一笑,又说了句,“兄弟,不打不相识,你们跟冷老大的矛盾,我哥俩会出面调解的,这梁子肯定过去了。”
他还轻轻对着铁驴的胸口打了一拳,这是一种示友好的表现。
我知道像他们这种走江湖混社会的,交情往往是打出来的。既然都开这个口了,我和铁驴也没必要再较真这个了,另外这次打斗,我和铁驴也没受啥大伤。
我就代表铁驴回话了,点头应了一声。
其实不仅是我们的牢房,还有不少牢房的犯人都醒了,他们都来到牢门前望着狂暴兽。
狂暴兽不理会这么多人的目光,一直被狱警带着,进了一层的一个牢房。
我听到,在狂暴兽刚进牢房时,里面有人嚎了一嗓子,估计是因为太悲观才忍不住叫的。
我能理解那犯人的心情,但没办法,谁让他摊上这个大麻烦了呢?
狱警送完狂暴兽,又扭头往监区大门走。他脾气还挺大的,望着这些看“热闹”的犯人,喊了句,“都睡觉去!”
之后监区大门关闭,大厅的灯也灭了。
我们又抹黑了,但我们四个不再打斗了。这俩打手没睡的意思,一起坐在下铺嘀嘀咕咕的。
而我和铁驴回到各自的床位上,我不知道铁驴睡没睡,我是躺在枕头上后就闭上眼睛,我心里确实压着不少事,却也明白,这些事现在都没法解决,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样我又慢慢睡着了。
等第二天一早,我们被铃声叫醒了。这次铃声变了,换成小苹果了。我记得最炫民族风和小苹果也是广场舞大妈的最爱,现在再一看,这俩首歌是彻底火了,连监狱里都放。
我也不是这两首歌的经纪人,它们火不火跟我没关,我只是听着它按时起床。
我发现铁驴脸色还不错,昨夜一定睡得好久,而那俩打手就不行了,个顶个的眼圈发黑,甚至细看下,都布满血丝。
我估计这一夜,他俩很受煎熬。我有个很想不明白的事,这俩打手的身手都不错,我心说难道像他俩这类的高手,选出五六个来一起上,都斗不过狂暴兽么?
又或者冷手和毒枭的手下全冲过去,对着狂暴兽一顿拳打脚踢,也摆不平这一个人么?
我觉得要么是这些人把狂暴兽吹得太神了,要么是狂暴兽远比我想的还要恐怖的多,但根据这俩打手现在的反应,还有之前的惨痛的教训,我偏向于后面的猜测。
我们都默默吃了早餐,等牢门打开后,这俩打手先急匆匆的走了,我留意到,其实不仅是他俩,很多牢房的犯人,包括冷手和毒枭这两位大佬,也都是急匆匆离开了监区。
我估计他们一方面是想离狂暴兽远远地,一方面是急着去外面集合,一起商量对付狂暴兽的法子。
我和铁驴私下合计一番,铁驴的意思,我们这次被动一些,等这些人的消息就行了。
在他说话期间,我留意他的表情,发现他给人一种不慌不忙的感觉。我心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驴哥对狂暴兽的归来,就一点不担心么?
我想不明白,之后我俩也各自散开了,他去他的磨光车间,我去我的洗衣房。
老跛子一上午都在洗衣房工作,我想跟他聊点啥,但他沉着脸,我说了几句话,他都跟没听到一样。
我觉得真挺奇怪的,他这表现似乎也不怎么害怕狂暴兽,而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
我没法子跟他沟通,只好闷头干自己的活儿。
这样一晃到了上午十点多,我看着洗衣房里的钟表,心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开饭了。
我本来琢磨今天中午能吃点啥呢?但大脑袋偷偷跑到洗头房里了。
我看他还是直奔我来的,冷不丁不敢相信,心说难不成这小子还想来找茬?先不说他这份勇气值不值得给赞,但就凭他现在这矬样儿,想跟我单挑?我不削他个满地找牙,算我白说。
我也不收拾衣服了,站直了身子等待着。
他个头没我高,等离近后,我稍微低头看着他,冷冷问了句,“你要干什么?”
第二十二章 阴谋
大脑袋知道我误会他了。这小子也聪明,赶紧摆摆手跟我解释,说他这次来,是冷老大和毒贩子的意思,让我跟他一起去趟磨光车间,找我有事详谈。
我挺纳闷,心说这都马上开饭了,有啥事不能那时候谈啊?
大脑袋不给我太多时间考虑,非得拽着我立刻走。我又一合计,估计跟狂暴兽的事有关。
对这种事,我不敢耽误,而且大脑袋一定跟在洗衣房前转悠的狱警打招呼了,我跟他出去时,这狱警没管。
我没去过磨光车间,就紧跟着大脑袋一路小跑下去。大约过了一支烟的时间,我们来到一个小厂房前。
其实离得老远我就听到了,这里嗡嗡声特别大,全是噪音,估计是磨光机发出来的。而且在门口还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方框门,门旁站着一个狱警。
大脑袋带我往里进,也嘱咐我一句,让我看着点鞋底,使劲跺一跺,把踩到的金属米分弄下去。
我猜这方框门有探测的功能,防止进进出出的人身上藏着金属。我按照大脑袋说的做,方框门没报警,我们顺利进去了。
本来这小厂房的面积也不算太小,等进来一看,我发现离门口近的地方,全空下来了,直到十米开外的地方才开始摆着两排磨光机。
磨光机数量不太多,初步一数,也就二十台,而正站在磨光机前工作的犯人,我仔细一看大部分也都认识。
有铁驴,还有冷手和毒枭以及一些打手。
他们没干活,却拿出一副干活的样子,等我来了后,大部分人还把磨光机停了,只留两个磨光机空转砂轮。
冷手打手势,让我们这些人全向一个犄角旮旯走去。等大家聚堆后,他稍微提着嗓子,让声音盖过磨光机的“噪音”跟我们说,“我想了一晚上怎么对付狂暴兽,凭监狱这种破几把环境,咱们想找个对咱们有利还好下手的地方,就只有这里了。”
毒枭听完这话,瞪了冷手一眼,因为这话里强调的都是冷手如何如何,没有毒枭的事,但我合计着,这计策一定是他俩协商后的结果,说白了冷手邀功了。
另外我也从这话里品出来了,这两个大佬根本不想等,今天上午就动手,把狂暴兽引过来,在这收拾他。
我又看了看磨光车间里的环境,光凭这里呜呜带着噪音,我也觉得确实是打斗的好地方。另外这些磨光机也都是凶器,一旦把人推到磨光机里,保准被磨成一滩肉泥。
但我也有疑问,狂暴兽也不傻,怎么可能突然来这里呢。我问了一句。
这次毒枭抢先给我解释了,说别看他入狱了,但在买通狱警上,还是有些手腕的。昨晚狂暴兽不是刚回来么?却也要义务干活,他已经跟狱警打招呼了,让狂暴兽上午接近饭点时来这儿报道。
这回轮到冷手瞪毒枭一眼了,我发现这俩人绝对是天生的冤家。
毒枭显得很得意,而且对一个手下摆了摆手。这犄角旮旯还放着一个大编织袋子,鼓鼓囊囊的,最上面露出一角,全是一个个金属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