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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设备调好后,他先播了一组图片。
不得不说,我被这组图片弄愣住了,全是一具具尸体,死法不一样,被勒死的、烧死的,刀锤砍击致死的,还有中毒而亡的。
我知道,按刚才姜绍炎强调的,这些图片里的死者都是被同一凶手所杀的,问题是,凭我当法医的经验,凶手杀人都有他惯用的手段,比如爱用刀的,往往只用刀来杀人,爱用毒的,也会把作案手法更专注于下毒上,怎么这个连环杀手,却擅长于这么多不同的手段呢?
我先说了一个疑点,这也是我想先弄明白的地方,警方目前掌握到的证据,会不会出现了差错?这根本不是同一凶手所为?
姜绍炎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他本来也这么想的,但确实证据确凿,这都是同一人做的,而且这人有个外号,叫北国第一杀手。
我留意到,铁驴看完这组片子后,是不再瞪眼睛玩了,但他整个表情都呆了,而听姜绍炎说完后,他都忍不住站了起来,喊着问,“第一杀手?我咋不知道这个人呢?”
我跟姜绍炎都看着铁驴,铁驴又眨巴眨巴眼,啊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是他!”
我被铁驴这一惊一乍的劲儿吊起了胃口,也连连追问他,“这杀手到底什么样?”
铁驴跟我详细的说了起来,我觉得这跟案件有关,就听得很详细,不过被他说完后,我简直难以相信,他说的貌似不该叫北国第一杀手了,就算称之为国内第一杀手也不过分,什么枪械炸弹,什么刀枪剑戟、斧钺刀叉啊,这杀手竟全都精通。
姜绍炎听完对铁驴的话做了补充,说他和铁驴都跟这个杀手交手过几次,只是被他狡猾溜掉了,而铁驴也因此对杀手产生了敬佩的心里,未免把他的身手夸大了许多。这次他竟然又在作案时留下了蛛丝马迹,我们就绝不能再放过他了。
我点头表示明白,铁驴又插话强调一句说,“徒弟,有你这个特案法医在,破这案子绝对杠杠的十拿九稳了。”
我彻底没了顾忌,也觉得事不宜迟,应该早点动身,就跟姜绍炎又问了一句,“这次去哪?”
没想到姜绍炎跟铁驴一同回了句,“海南!”
第二章 奔赴海南
我一时间觉得有点不对劲,心说铁驴不是不了解这个案件么?怎么我问去哪,他却也知道案发地方呢?
我看了铁驴一眼。铁驴说完就做出一副要捂嘴巴的动作,被我这么一瞧,他又顿了一下,指着投影仪说,“这一组片子里,最后播的那个死者,周围环境很明显,就是在海南嘛。”
我刚才把注意力都放在死者伤口上了,还真没太留意这种细节,而且这片子都播完了,我也不可能为这点事,再让姜绍炎重新放一遍。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姜绍炎彻底关了投影仪,又说目前省厅这边就掌握到这点资料,想了解更多,还得等去了海南,跟那里警方碰头才行。
我们办事很效率,收拾一下就出发了。而且算起来,省厅跟海南离得很远,坐火车少说要一天多。这次我们选择了飞机。
我们的运气很好,坐的飞机刚落到海南省会海客市后,就赶上大变天了。整个天空乌云密布的。
我们先赶到一家指定的宾馆,姜绍炎让我好好在宾馆里等着,他跟铁驴先出去跟当地警方碰头,等有进一步消息了,再让我过去汇合。
我应了一声,不过自己在一个这么陌生的宾馆里住着,很不适应,尤其等到晚上后,姜绍炎跟铁驴也没任何消息,我打他俩电话,总提示接不通。
我看着窗外的天。我也知道,海客市这里靠近东南沿海,很容易遭遇台风,但今晚只是暴雨的征兆而已,我还不至于因此不敢出去而饿肚子。
我简单收拾一下就下楼了,来到宾馆吧台处,我一来从这里借了一套雨衣,二来问问他们,这里有什么特色饮食。
这也是我去外地的一个习惯,很多人旅游时,都会去当地一些名胜古迹参观一下,而我更加留意饮食文化。
吧台服务员大体知道我们仨的一些情况,对我也算客气,他告诉我,海客市的椰子煲饭很好吃。
我光听名字就对这种小吃产生了不小的兴趣,随即我又问他,“哪家饭馆正宗?”
服务员回答,“靓仔,你出大门后,第一个路口右拐,之后走到路口了,再连续右拐三次就搞定了。”
我一琢磨,心里犯嘀咕,心说连续四次右拐,这他娘的不是走回来了么?服务员不是跟我开玩笑呢吧?
但我看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又不像在逗我,我也没较真再问他啥,说了句谢谢,拎着雨衣离开了。
刚出门时,外面已经下起雨来,我也算是有瘾的了,披着雨衣,一路右拐上了。
我发现自己还真错怪服务员了,在第四次右拐后,我出了一个小胡同,眼前是一个小街区,全是小店。
我打定主意吃椰子煲饭,所以放满脚步,不被其他小店美食诱惑住,一步步的往下走。
等我经过一个叫阿光煲仔饭的门脸时,突然地,我听到一阵嘘嘘声。
这声音很轻,传入我的耳朵后,却让我心里震了一下。细算算,这声音真是久违了,最早在长白山之行时,我遇到过,在刚去且末时,我也听到过,没到是这次到海南,它又诡异的出现了。
我也猛地站住身子,扭头往后看着。别说身后了,我四周都没什么人。
我怀疑声音从哪传出来的?而且这问题以前我就没想明白过。但也因为这么停下脚步,看似四下望着找吃的地方,从阿光煲仔饭的店铺里,走出一个服务员。
他问我,“要不要进店吃点东西?”
我想了想,也觉得嘘嘘声的出现不是巧合,它再引导我进这个店。
虽然一脚迈入店铺里可能有危险,但我也没那么胆小,而且周围店铺都没打烊,我怕个什么?
我对服务员一挥手,跟他走进去了。
这小店光看门脸很一般,里面装修却还可以,有种咖啡屋的感觉,都是大长条软椅和大长桌子。
我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了下来,服务员要拿菜单过来。我也没看,就跟他点了椰子煲饭。
这期间我一直留意服务员的表情,想知道他心里有没有鬼,但凭他的反应,我就把这小子排除了。
他一听自己费劲巴力拽进来的一个客人,就点了一份很便宜的煲饭,脸一拉,不咋好看了,还跟我磨磨唧唧推荐一些小菜呢。这种小心思,一看就是实打实开小店的生意人。
我纯属本着不想吃就不被忽悠的原则,最后也没多要别的,让服务员离开了。
在等餐期间,我又给姜绍炎和铁驴打电话,还是接不通。我怕他俩别这时候回宾馆了,那我不在,岂不是耽误事么?
我又打定主意,一会快点吃。
但没等椰子煲饭上来呢,有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同样穿个雨衣,而且一定在雨中走了很久,进门后,一身水噼里啪啦往下落。
服务员让他选桌坐下点餐,他却摆摆手,指了指我,那意思跟我有约。
我本来没太留意这个陌生人,他这举动让我很诧异,我也借机仔细瞧了他几眼。
他留个口子胡,一张国字脸,我还真对这人有点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到从哪见过他。
我心说难不成这爷们跟哪个明星长得连相?我因此才眼熟他?这么一耽误,这陌生爷们已经走过来,坐到我对面了,还主动跟我问候一句,“许久不见,兄弟,别来无恙!”
我还是有些防备心理,盯着他没急着回话。他也没因为我的冷漠而不乐意,又一掏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玩具。
这玩具再平常不过了,就是一个火柴盒那么大的瓷老鼠。他把玩具放在桌上,特意指了指。
我脑袋里跟被电流击中一样,一下全明白了。
我确实跟他见过面,不过不是在海客市,而是在霞光镇,他就是那个卖丹鼎的贩子,当时我还从他手里买丹鼠呢。
只是当时他穿着一身大棉袄,带着一个大皮帽子,现在整体造型这么一换。
从正常情况来讲,我俩就是很简单的买家与卖家的关系,他却能突然出现在这里找我,这让我又觉得,里面猫腻大了。
我知道他要想跟我说什么,我不问他也会说,他要想隐瞒什么,我就算特意套话,他也保准守口如瓶。
既然如此,我也别傻兮兮的追问了,我压着性子,把烟摸了出来,点了一根吸上了,甚至真就跟老朋友见面似的,也把烟推到他面前,问他来一根不?
这爷们摇摇头。这时服务员把我要的那份椰子煲饭端了过来。
卖丹鼎爷们对这饭的兴趣很大,还抢先接了过去。而且我也看出来,这饭就是把一个椰子横着劈成两半,把椰肉掏出来,再把米饭放进去闷熟了,用椰汁一浇。
卖丹鼎爷们也真不客气,用个勺子抠着饭,大口的吃起来。
那服务员站在我旁边,一时没走,因为这么一来,我等于没吃的了。但我现在哪有吃饭的兴趣?
我跟服务员摆手,说我俩吃一份煲饭就够了,让他忙别的去吧。
卖丹鼎的爷们一边吃一边抬头对我嘿嘿笑了笑,说这饭不错,不会白吃我东西的,他又摸向后腰,拿出一个小平板电脑来。
我发现这爷们一定不怎么懂现代化的电子设备,不然平板电脑被他这么放在后腰,也不怕被挤坏了,他还跟我吐槽一句,说要不是受朋友所托,也不会在身上带这种没用的东西。
他又把平板电脑推给我。那意思让我看一下。
我冷不丁有个猜测,这爷们会不会是我们的人?因为最早就是姜绍炎提过一嘴,让我去找他的。
我拿起平板电脑打开了,我以为这上面会有关于北国第一杀手的资料呢,谁知道只有一个视频通话的程序,“skype”。
我不解的看着卖丹鼎的爷们,他说再往下他就什么也不懂了,让我自己鼓弄鼓弄。
我把skype点开,发现有账号密码是自动登录的,我猜有人要跟我视频说些事情。
我也不知道这次视频会不会涉及到什么隐蔽的话题,我正巧兜里揣着耳机子,本来方便手机听歌用的,就把它拿下来,接到平板上了。
当然了,这期间我也在留意着卖丹鼎爷们的一举一动,我虽然觉得他对我无恶意,却防人之心不可无。
等我忙活完之后,没一会儿,真有人发来了视频邀请。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也就痛快的点了接受。
一个视频画面出现了。这平板电脑走的流量,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不过在缓冲期间我也能瞧到,这视频里出现一个人影。
他那边光线很暗,甚至也不知道是怎么特意为之的,只能把他的轮廓给显示出来,至于具体长相,我压根看不清。
我觉得这么视频太亏了,我这边灯光明亮的,他看我,乃至数我头发都行。
我就想把这视频挡住,只跟他语音,但平板电脑的缓冲期过去了,他突然又说了一句话,把我弄愣住了。
第三章 午夜凶案
黑影跟我说,“小冷,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调入省厅,加入特案组么?”
我以前真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乌州出了一档子活尸案,之后专员姜绍炎调过来,我机缘巧合跟他认识,更机缘巧合的来到省厅加入特案组。
但现在被黑影一强调,我大脑似乎有种醒了的感觉,因为活尸案牵连甚广,也有种种迹象表明,我的身份特殊,跟活尸有牵扯不断的联系,另外再笨寻思,一个辽省有多少个市?法医那么多,为何会单单选中我呢?
我皱眉琢磨起来,因为用耳机子听得,对面卖丹鼎的贩子并不知道黑影说了什么。他抬头看我一眼后,继续在那儿吃煲饭。
我不想说话,索性打起字,给黑影回了一句,“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
黑影表情有什么变化我看不到,他反正嘿嘿笑了,又做了个摸额头的动作。
这笑声和动作简直是姜绍炎的活招牌,我心里一震。我不相信姜绍炎是双胞胎,这黑影是姜绍炎弟弟这类的可能。但话说回来,这黑影更不可能是姜绍炎本人,不然他有啥话为何弄得这么神秘?还要视频跟我说,当面谈不就得了?
我没急着问话,一方面等黑影回答,一方面继续观察他,想再捕捉到一些消息。
隔了一会儿,黑影答非所问的开口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跟我念叨,只是他声调变了,之前嗓音有点沙哑,现在反倒有些尖了。
他说,“这些年发生太多事了,有人因此堕入魔道,有人成了妖孽,还有人顶着公职的幌子去办私事,都为了什么?小冷,你更要清楚一点,整件事因为你爹才开始,却要因为你才能结束。”
我一直默默听着,前半句我一点都不懂,总觉得太抽象,而后半句呢,他竟然提到了我爹。
我心说我爹不是在精神病院么?这些年他也一直在那里度过的,笨寻思,就他那种精神状态,又怎么可能惹出什么祸害呢?甚至听黑影的意思,这祸害还跟活尸案有关。
黑影说完后的变化更大,或者说,他声调再次改变,吐字也不太清晰了。
我本来没想太聊视频,现在却根本不想结束这段视频,黑影不给我这个机会了。他点了关闭,软件也一下回到首页的界面。
我急了,忍不住喂喂几声,甚至还主动对黑影发出视频邀请,但对方一直没反应。
卖丹鼎的爷们这时很手欠,一把将平板电脑抢了回去。我一时间觉得心里憋得慌,就因为黑影这话只说了一半,我瞪了卖丹鼎爷们一眼,想把平板抢回来。
但卖丹鼎爷们往后一缩身子,把平板揣好,又跟我摇头说,“兄弟,我任务完成了,该走了,也谢谢你的煲饭。”
他是个急人,说完撇下半椰子没吃完的饭,转身离开。而且他生怕我要追他一样,连雨衣都不穿就出了店门。
我不想让他走,不然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再想找他就难了。
我也顾不上穿雨衣,要追出去,但坏就坏在,他先走的,还没结账,我跑到门口的时候,被服务员拦住了,非要我掏钱。
我也不知道这椰子饭是多少钱,就甩了一张五十的票子,等这么一耽误,再追出去后,哪还有卖丹鼎爷们的影子?
这附近都是各种小胡同小巷子,我自己要挨个找起来,也没那精力。
我没法子,打心里这么安慰自己,那黑影和卖丹鼎的贩子,会再找我的。
我这一顿饭“吃”的也有意思,自己没吃却觉得饱了,这时外面的雨更大了,我不想再逗留,穿好雨衣往回走。
当然了,我怕自己这种饱意只是暂时的,回到宾馆会再饿,就中途进了一个超市,买了点小食品。
等回到宾馆,我发现姜绍炎和铁驴还没回来,我自行把床铺整理一下,躺在上面睡了。
这一觉睡得也不踏实,估摸在后半夜吧,朦胧中电话响了。
我本怕电话响了自己听不到,就把它放在枕头旁,这一下可好,铃声加振动全来了,把我刺激的一激灵。
我拿起一看,是姜绍炎打的。我说不好为啥,或许黑影的话在我心里留下点阴影了吧,在接通后,我对姜绍炎有点陌生的感觉。
我先喂了一声,自我感觉,这话也让人听得不怎么自然,一点热情的劲都没有。但姜绍炎没觉得有什么,还反问我,“是不是睡觉呢?”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姜绍炎嘿嘿笑了,又说一刻钟后在楼下等着,铁驴来接我。
我一琢磨,这时间带我出去,难道是案情有新进展了?不然为何这么急,半夜出警呢?
姜绍炎没多说,把电话挂了,我把心里杂念暂时抛在一旁,赶紧准备。
我掐表算着,十五分钟后,一辆面包车开到了宾馆门口,这时我也一边吸烟一边在门前站着呢。
车里只有铁驴一个人,他摇下车窗喊我快点上车。
本来我没发现啥怪异,但一打开车门,我愣住了,除了正、副驾驶座意外,车厢其他地方都被塞得满满的,大部分都是食物和矿泉水。
我心说这也就是看到铁驴了,不然保准以为是个送货车呢,另外这些食物和水,跟这次案子能有什么联系?
我问铁驴一嘴,他就跟我说有用,又不多说为啥,还立刻带我开车走人。
这种暴雨夜开车,很考验一个人的车技,尤其雨刷子几乎不停的在清扫挡风玻璃,但还是让我们的视野面很模糊。
铁驴也是初来此地,所以不得不开着车内导航,我留意到,他设定的终点是海边。
我打心里有个猜测,北国第一杀手又作案了,这终点就是案发或者抛尸现场。我知道雨天这种环境,会对破案造成多大影响,甚至必须要抢时间,不然晚去一丁点,重要证据就会没得。
我就事论事的点了点导航,催促铁驴一句,“让他尽量快开。”
这期间铁驴有个小举动,当他知道我看导航时,想一度把导航关了不让我看,但听到我这番话之后,他反倒舒心的吐了口气。
我们用了半个小时,来到指定地方。我本以为这里还停有当地警车呢,甚至还会有不少警察与技术人员正忙前忙后呢。
但这里只停靠着一艘大船,船下站着三个光着膀子淋雨的汉子,正在等我们,看到面包车后,他们还指挥铁驴停靠。
我觉得不咋对劲了,毕竟这里没有破案的气氛,就又问铁驴。铁驴先带我下车,把车钥匙甩给三个汉子,让他们快点搬东西,又趁空回一句,“徒弟,别多问了,上船你就知道了。”
我承认,自己没接触过船上发生的凶杀案,就又想,难道大家都集合在船上了?也因为暴雨天,警车啥的都临时开走了?
我绝对是太在乎尸检了,就跟着铁驴屁颠屁颠往上赶。我们先来到一个很宽大的舱室,我看门牌写着,船长室。
这里面坐着姜绍炎跟一个中年男子,他手背很有特色,虎口的地方纹着一个深红色船锚,另外看他有股子气势,估计这就该是船长了。
姜绍炎把我和船长互相介绍了一下,这船长叫卢均,他很客气的跟我握了手。
我只当是走流程了,等这之后,我主动问,“现在什么情况了?”
卢均先回了句,“人齐了。”我觉得这话也前言不搭后语啊,等在想问,姜绍炎嘘了一声,示意让我别说话。
他俩原来就在喝茶呢,姜绍炎还给我倒了一杯茶,说这是槟榔果茶,很好喝,让我尝一尝。
我哪有那心思,但姜绍炎跟铁驴都劝,而且姜绍炎还说,“再等五分钟,把茶喝完,最新进展就出来了。”
我又琢磨着,难道这期间警方在对现场做什么特殊处理?还不能轮到我上场?
我压着性子,而且这一晚上没吃啥,肚子早就空了,这槟榔果茶闻起来还不错,我就慢慢一口口抿着尝起来。
但五分钟没到,我这茶还没喝到底呢,整条船顿了一下,接着慢慢加速,竟然开走了。
卢俊在这期间已经出去了,只有我们仨了,姜绍炎跟铁驴在船启动的一刹那,全都怪异的笑了笑。
我一下子没喝茶的念头了,也隐隐明白点啥了。
姜绍炎一直观察着我的表情,这时故意站起来,往后退了退,问我,“小冷,还需要我说什么么?”
我彻底懂了,心说什么北国第一杀手,全是虚构的吧?而且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较真了,毕竟都出发了,难不成我自己套个救生圈,再游回去么?
我是不想去鬼岛,却也敢于正面应对。我也不管热不热的,把杯里的茶一饮而尽,问了另一件事,“这次给我提供的装备呢?是不是也在船上?让我看看货吧。”
姜绍炎和铁驴都很欣赏我的态度,铁驴还竖起大拇指说,“好样的,这才是我的徒弟。”
姜绍炎早有准备,船长室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他把柜门打开,里面放了三个包裹,其中两个都被打开了,也都瘪了,说明姜绍炎和铁驴已经把各自的装备取走了。
随后他把我的包裹拎出来,递给了我。
我很淡定的接过来,也想知道,这次分给我的,又会有什么新花样?
第四章 鬼岛行
我把包裹打开了,却发现里面有的东西,对我来说,再“平常”不过了。一套特质的护甲,一个崭新的胸囊,还有一把普通手枪外加两弹夹的子弹。
这跟之前想的出入太多,我拿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望着姜绍炎和铁驴。
我直言问,”这次鬼岛之行?上头竟这么不重视?”
姜绍炎答非所问,也突然来了一股惆怅感,说能到鬼岛再说吧。
在他说完的一刹那,船突然颠簸几下,姜绍炎更在意这个,立刻起身出去找船长了。
铁驴本来也陪着姜绍炎起身,但只是送到门口。这期间我琢磨上了,觉得姜绍炎话里包含的意思太多了。
我跟铁驴的关系更近,舱室里只剩我俩后,我让他告诉我,这次行程到底还有啥我不知道的事?
其实较真的说,铁驴刚才也骗了我,至少是因为他没说实话,才带我上的船。但现在这时候了,他也没必要再骗我啥了。
他把舱室门关好,走回来坐在我身旁,先伸出两根手指强调,“这次出海的一共有两条船,我们是第二条。”
我心说不对啊,刚才码头停靠的,只有我们一条船。我摇头表示不理解。
铁驴往详细了说,“从且末回来后,陈诗雨那边就有动静,一直派人监视省厅,尤其是特案组的一举一动,而我们仨来海客市不到半个钟头呢,就有线人上报,发现狼娃突击队员的行踪了。”
我记得狼娃突击队这个名字,也知道连铁驴都惧他们三分,甚至这群人更有种是陈诗雨压箱底王牌的感觉。
想想也对,我们这个特案组先后端了圣地和尸国,现在又来针对鬼岛,陈诗雨这娘们能不急才怪呢。
我没急着问啥,闷头想想后,有个猜测,“难道这两艘船是在不同地点先后出发,先行船只是幌子,迷惑陈诗雨的么?”
铁驴赞我聪明,又特意指了指窗外,说今天的暴雨是让人不爽,却帮了我们大忙。
我点点头,一转话题又问,“鬼岛具体指的是哪个岛屿?咱们开这艘船过去,要走几天?”
我其实真没觉得这话很难回答,尤其凭姜绍炎办事老辣的劲,不得把这次行程精确到小时啊?
但铁驴愁眉苦脸,回了句,“目前还不清楚鬼岛具体坐标,只知道个大概路线,这次出海,除了躲避陈诗雨,还有碰运气的成分。”
我诧异了,觉得这不太像姜绍炎办事风格。铁驴不想往下说了,天上也开始打雷了。
南方,尤其像海南这地方的雷,都比较吓人,总让人觉得,这里的雷离地面很近。
铁驴劝我一起去睡觉吧,攒攒体力,也等下一步消息。
我们一起出了船长室。卢船长挺够意思,没让我们住在水手舱,这船上只有一个大副,没二副。我们仨就住在二副的房间了。
这里隔着摆了三张小床,紧巴巴的,躺上去却还舒服。
我俩没等姜绍炎,先休息了。没一会儿,铁驴就打起鼾声来,我是真睡不着,侧躺着,有一根没一根的断续吸烟。
倒不是我不听话,而是从小到大没坐过船,虽然这大船之上不怎么颠簸,我却总有种身子荡漾的感觉。
这一晚姜绍炎都没回来,我在天亮才睡着,等第二天上午,暴雨没了,是个晴天。铁驴带着我在甲板上溜达起来。
我们名义上是这艘船的二副,但却没办二副的事。反正那些水手见到我们,都铁二副、冷二副的叫着。
我不太懂船上职责怎么分配的,光凭个人感觉,我们仨都当二副,貌似有点逗。但也跟那些水手一样,没计较这个。
上午大家都不忙,铁驴还找水手介绍下这个船。他说的挺专业,什么总载重量,船长、船宽、最大吃水等等的。我不懂这些,就知道这船挺牛掰,绝对能胜任这次鬼岛之行,另外这船有个名字,叫铁锚号。除此之外,他说完我都忘了,几乎左耳进右耳出。
我们还看到一个有趣的事,有些水手显得无聊,在船尾设立一个赌局。其实就是把一个半人多高的大木桶立起来当桌子,五六个人围着它打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