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手并没有什么破格的举动,他又陷入沉默中。气氛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后,他脸上挂着苦笑,念叨说,“我本以为这辈子就在曲惊监狱出不来了,也注定像行尸走肉一样在里面的当大佬,但老天又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要留遗憾了。”
这话隐含意思太深,我乍一听压根理不出什么头绪来。我琢磨着,接下来他肯定会更详细的说说这事,我就支着耳朵听着。
谁知道他话题又一转,指着我藏鼎的那一块被子说,“这魔鼎是很厉害的,我猜测你现在懂了怎么用它育虫,并用笛子驱赶虫子攻击人,但……”他说到这儿顿了顿。
我的胃口全被吊了起来,而且我整个人都诧异了,因为他说的这话太准了,不仅揭秘了魔鼎的神奇之处,还把我控制鼎的方法全盘托出。
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知道这些的。
我终于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但他答非所问,拿出一副自言自语的架势继续说,“小冷你知道么?这鼎放在你手里白瞎了,我知道它的上一个主人,用这个鼎的同时还有一个纳米磁粒做的手套,那手套也有个名字叫鬼手,魔鼎跟鬼手搭配,发挥的实力才叫可怕,甚至都能嗜神灭鬼。”
这一刻我心里出现了两个想法,一个是相信冷手所说的,另一个是完全否认他的观点,毕竟这只是一个能育虫的鼎而已,怎么可能有诛杀神鬼的实力呢?
我被这两种想法一绕,整个人也纠结上了,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更偏重于第一种想法,也问冷手,“手套在哪?”
冷手叹气摇头,说他也不知道,那手套或许在天空之矛的神庙之上,因为那里离神最近,又或者在地狱之门的入口处,被群妖守护着,毕竟鬼手是流入这世间的一件神器,本就该出现在不平凡的地方才对。
我听完就觉得脑袋上方出现一排小鸟,绕着我脑袋一顿乱飞。我也彻底被他说迷糊了。
冷手又主动把手伸出来,那意思还要摸摸鼎。
我有些动心了,觉得他跟这个鼎也有缘,给他看看也无妨,不过小心起见,我最终并没掀开被子。
冷手不强求,把手默默缩了回去,之后走回他的床边躺下来。
接下来的一上午,我俩没再说什么话,冷手偶尔闭目养神,偶尔把手伸出来,用十指在肚子上飞快的乱敲乱弹着。
我留意到他这个举动了,心说这哥们干啥呢?其实自打第一天接触他时,我就发现了,他的手指跟一般人不一样,至少长了一个指头。
我没夸大,也记得以前一个警局同事跟我说的一句话,指头长于常人的,适合做两个职业,一是当个钢琴家,二是当扒子(扒手)。
当钢琴家的原因在于,指头长,弹键子容易。而当扒子的理由更简单,便于伸别人兜里偷钱。
我觉得冷手能这么熟练的摆弄指头,不该是当过钢琴家,难道他当过扒子?还是一个惯犯?
我一时间没法肯定啥,也不能贸然这么问他。
等快到中午时,我肚子咕噜咕噜叫唤起来,我还琢磨呢,咋还不开饭呢?
这时院门处有动静了,我下地凑到屋门口往外看了看。
从院处进来三个人。他们都穿着披风,有个人手里还拿出一个皮箱子。
从我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他们的脸,不过从体型和走路姿势来看,有一个是铁驴,另一该是姜绍炎,而那第三个人是谁?我真猜不到了。
我想过会不会是老猫?但他走的有点扭,老猫走路要么特爷们,要么跟个人猿泰山似的,大幅度弓着身子。
姜绍炎眼睛很尖,一下留意到躲在屋门边上的我了,他把披风帽子摘下来,又对我摆摆手说,“叫上冷手去大屋,咱们开会!”
我应了一声,赶紧照做。
没一会儿呢,我们都在大屋,也就是夜里吃饭的那个屋集合了。
这可不是专门的会议室,没有专业的会议桌。姜绍炎叫大妈把吃饭的桌子支好了,又在桌旁摆上五把椅子,就算是临时的会议桌椅了。
我对此没啥意见,毕竟这里条件简陋,凑合一些吧,而在第三人把披风脱下露出真面目的一刹那,我看着她愣住了。
她就是那个斯文女,也就是在监狱里我被审讯时,充当心理专家看我撒没撒谎的那位。
我记着她对我做过的事呢,也不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话,这有些不恰当,但我看着她,心里依旧有些不爽。
我发现这小娘们斯文归斯文,却真不招人待见,她看到我和冷手之后,惊奇的咦了一声,又问铁驴,“专员,你前阵在监狱里卧底时,还招安了两个犯人么?
我明白,她把我和冷手当成新加入的线人了,我倒不在乎她误会之下这么称呼我俩,但我生气她那种不重视我俩的劲儿。
我心说奶奶的,我加入特案组之后还没领过特警证呢,不然保准拍到她脸上,让她叫我一声专员听听。
铁驴也一定猜到我心里不舒服了,他嘿嘿一笑,对我和冷手使个眼色,那意思以大局为重。
我和冷手也没跟斯文女较真。
姜绍炎来时拎着箱子,这时把箱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套投影设备和一个小黑盒子。他先找插头把黑盒子插了上去。
我猜这是信号屏蔽装置,之后他忙活着把投影设备装上了。
这里没有投影布,我们最后就把投影仪对着一面略微发黄的墙射过去,墙体上出现一个不算太清晰的图片。
姜绍炎不跟我们客套啥,直奔主题,让我们看一组片子。
这片子有十多个图片,其实从放第一张图片开始,我就把里面的地点认出来了,是曲惊监狱,还是昨晚越狱时的部分场景。
不得不说,昨晚的暴动确实很严重,有一个是监狱大门处的特写,整个大铁门都被火烧的黑兮兮的。最后更是有一组统计数据指出,这次死了十二名狱警,三十多犯人,至于受伤的就更不计其数了。
姜绍炎也趁空配合着图片解说几句,之后又问我们,“光对这次事件而言,大家有什么要问的么?”
其他人没啥表示,我倒有一个问题,只是有些不该问,所以一度掂量与纠结着。
我心中这种感觉一定表现在脸上了,姜绍炎捕捉到了,直接问我,“小冷,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还对我来了个鼓励般的眼神。
我一横心,直言道,“咱们这次任务是为了保证黑痣越狱,却因为他一个人,害的这么多狱警死掉,我们是不是失职了?”
其实我这话还有个言外之意,这次组织给我们选择的越狱方法有点狠了,要是换成别的,绝对能让伤亡降低很多。
我也相信,自己这番话说出后,其他人也会觉得我这话占理的。
谁知道不仅是姜绍炎,铁驴和冷手也都立刻反驳我了。

 

第六十一章 嫌疑人

铁驴和冷手只是默默的摇头,并没多说。姜绍炎却拿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我,不仅摇头还提醒式的说了一句,“那些狱警该死。”
我听愣了,本来在入狱卧底时,我还跟自己说,这些狱警都是同事,决不能让他们受伤呢,怎么姜绍炎跟我的观点会差这么大?
姜绍炎没等我再问啥,又反问我,“知道屠刀和木鱼的关系么?”
我真怀疑他怎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我绞尽脑汁想上了,但问题是,屠刀和木鱼,无论从哪方面看,貌似都没啥太大的联系。
我们现在正在开会,并没有多少让我考虑的时间,也就过了一分钟吧,我老实的一耸肩,表示真想不明白了。
姜绍炎似乎很有感触,大大叹了一口气,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在投影仪前踱着步,自言自语道,“有句话这么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要我看,屠刀和木鱼的差别就是一念!有时候一念之差并不严重,改正就好,而有时候一念之差是根本无法挽救的。这次越狱行动,我们确实为杀戮制造了机会,但反过来说,谁敢说自己没杀生过呢?生存本身就是弱肉强食、夺取别的生命还保障自己的一个过程,只是这个过程要有个尺度罢了,不刻意杀生,却也不保全那些该死的人,就这么简单,你听懂了么?”
最后一句姜绍炎是问我的。我瞪个眼睛,一时间觉得回到大学时代了,自己正迷茫的听着马克思主义哲学呢。
铁驴咳咳几声,插嘴说了几句,“徒弟,那些狱警面上是公务警察,其实也是陈诗雨塞选下来的预备队,都是敌方的人。”
我觉得还是铁驴实在,他这话让我完全懂了,而且细想想,我也懂了姜绍炎话里话外的玄机。
姜绍炎又重新坐回到位置上,这次他并没往下播片子了,因为片子全播完了。
他无奈的用手指敲着桌子,拿出一副愣愣的样子看着“屏幕”说,“黑痣确实在这次越狱中逃出去了,但废物的是,他没逃多远就昏迷在树林里了。我们想借着他找到陈诗雨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据点,这计划可能要被搁浅了!”
我想想也头疼,这么一来,岂不是说我们折腾一大通,最后白忙活了么?
但姜绍炎刚才一番话只是吐槽而已,他还有个备选的计划。他又望着斯文女,摆手说,“你那边连夜审问了重新抓回来的黑痣,有什么结果?在这里跟大家一起说说。”
斯文女应了一声,起身走到投影仪旁,她也准备了一组片子,不过都是视频,把它播放后,我看到画面里是个审讯室,斯文女穿着白大褂,正对催眠后的黑痣问话呢。
我对催眠和心理学完全不懂,而且这片子也是截取的,并非审问全过程。我根本不感兴趣,只等着熬着看完后让斯文女说结果了。
斯文女倒是挺有兴趣,一直盯着屏幕把这片子完完整整看一遍,随后顶了顶眼镜跟我们说,“这个犯人的记忆区是很封闭的,而且他也一定受过类似的训练,我用最新的心理审问技巧,也没能把他的记忆大门完全打开。但在全程催眠中,他反复跟我提起一个地方,‘石城矿场’。之后我查阅了曲惊的资料,发现这石城矿场是一个私人企业,挖的是钼矿,在山区里面,负责人叫同斌,凭经验来看,这个矿场和同斌的问题很大。”
我对石城了解不多,只知道历史上有个著名的战役——白石江战役就在这里打响的,其他的完全两眼一摸瞎。
我没急着发表啥观点,只望着姜绍炎。姜绍炎摸着额头琢磨上了,这样足足过了一刻钟。
我、铁驴和冷手,我们仨倒是坐的住,但斯文女起身跟我们告罪一下,说她手上还有不少工作,要先走一步,要是我们还有事找她,打手机就行。
我发现这小妹子挺自作主张的,没等姜绍炎同意呢,她扭身就往外走了,合着刚才的话,只是告诉我们,并没任何询问的意思。
她是想走,但没等出屋门呢,就被一直守在外面的大妈堵住了。大妈体格壮,她站在门口,要我说,连个苍蝇飞过去都难,更别说斯文女了。
斯文女不理解的扭头看姜绍炎,她也挺直接,问了句,“专员,你们什么意思?”
姜绍炎思路被接二连三的打断,有些不耐烦了,他随意摆摆手,跟斯文女说,“我会跟你领导打招呼,这几天你好好在这儿疗养几天,等我们任务做完了,你再回去继续工作吧。”
斯文女脸色沉了下来,她本就是强势的性格,被姜绍炎这么下命令,她很不习惯。
她又把头扭回来,正面对着大妈,喝了句躲开。
我算看出来了,这一刻斯文女一点斯文劲儿都没有。如果她这么对一个柔弱的女子喊,或许会有效,但大妈比她还要彪悍,怕这个?
大妈完全服从姜绍炎的话,而且被人这么吼着,大妈也不多墨迹啥了,突然向斯文女走进一步,用肩膀把她扛了起来。
我们听着斯文女的喊闹声,目送她渐渐远去。
这只算是一个小插曲,我也没太在乎。但姜绍炎望着门口,突然古怪的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而笑,之后他喊了句散会,让我们各自回到屋子里等待,他还拿着电话先出了会场。
我们这么一等,时间蛮久的,到了下午两点多,姜绍炎又把我们叫到一起。
我看电话还在他手里握着,估计这段期间他一直在打电话呢。他带我们一起守在院门口。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远处出现一个越野吉普。这车底盘很高,开到这种地方也没啥大毛病。
我们又都上了车,吉普车急忙离去。姜绍炎坐在副驾驶上,我们仨挤到后面。坐车期间,姜绍炎还跟司机交谈一会儿。
我发现这司机也不是一般战士,他对我们的身份和任务都很了解。姜绍炎直问他,“同斌资料收集的怎么样了?”
司机大体说了说,大部分我听完都觉得没啥用,只有一点,同斌是曲惊道上的,而且在黑白两道混的都不错。
我虽然讨厌斯文女的作为,却也赞同她那句话,同斌有问题,甚至很有可能是陈诗雨最后的秘密据点的负责人。而且再往深了说,他的矿场在山里,也方便陈诗雨平时做点什么动作。
我们开着吉普,并没直接奔向石城矿场。最终目的地是曲惊郊区的一个理发店。这店铺一般般,也因为位置偏有些冷清,但我知道凡事不能看表面。
我们四个下车后,司机开着吉普走了。我们进到店铺里,姜绍炎说了几句暗语,跟空闲的老师傅把暗号对上了。
我们一起来到店铺后身,这里又是个大院子。
我隐隐猜到老师傅要对我们做什么了。接下来我、铁驴和冷手,全做了一些乔装。之前我和铁驴就变了模样当了三目鼠和黑熊,我一直觉得乔装把我们的长相全毁了。
这次我更想吐槽,这次被这老师傅一弄,我们的长相更是毁上加毁。我望着镜子里长着小龅牙的自己,一度想把镜子打烂。
铁驴更不用说了,我也不知道老师傅用了啥技术,让他两个眼睛的眼间距看着变宽了很多,说白了他有种鼻眼分家的感觉。
但我们都知道,这就是为了做任务,完成任务后,我们保准会恢复原貌,也就都忍了。
在乔装完毕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姜绍炎又招呼我们去选菜。
我挺纳闷,心说选菜?这只是个据点,又不是饭店,有啥吃啥呗,还选个什么?
等我们几个聚在一间屋子里后,我看着姜绍炎拿的菜单,一时间恍然大悟。

第六十二章 乌鸦的菜单

姜绍炎拿的菜单,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点菜的那种,其实是一个类似于平板电脑的仪器,上面一排排的显示着各种武器的图片。
我懂了,以前是组织统一给我们发装备,这次改进了,能让我们自己下单挑选了。
铁驴最高兴,哈哈笑着把平板仪器抢过去,不过这货挺逗,对着图片摆弄一番,又脸一沉,拿出不太好意思的样儿问姜绍炎,“乌鸦,这个……咋使用?”
我心说让他以前不好好读书,这玩意不就跟平板电脑一样么?他竟连这个都研究不明白。
我装了一把,抢在姜绍炎前面把平板接手,不过我也囧了一次,我试着摆弄一会儿,发现触屏根本不好用。
这回轮到铁驴埋汰我了,反正不好好学习、学渣、不上进的话,都从他嘴里蹦出来了。
最后冷手对着平板侧面一个小按钮按了一下,在它闪出绿光后,这平板才好用。
我想起电磁炉了,合着这种平板也有类似于童锁一样的东西,另外我也挺惊讶,总觉得冷手不像是一时发现了“童锁”的奥秘,反倒更可能是他以前接触过这类东西。
我没太深究这事,又把精力放在铁驴那边。他是个玩枪行家,也对各种刀具有一定的了解。
他并没一个个武器点开的查看,只打量一下图,就知道这个武器是什么样的。最后翻了新的一页后,他看着一个图片双眼放光,
我也顺着瞧了瞧,说实话,这就是个冲锋枪,看外形还挺憨的,要把它比做人的话,一定是个长得挺丑的屌丝。
我心说驴哥啥眼光啊?千挑万选的,最后就相中这个了?而且铁驴还痛快的下了单,选了这把枪,之后他不怎么在意了,又很随意的选了一把警用手枪。
在他利索的把菜单还给姜绍炎后,我忍不住问了句,“这把屌丝枪有啥好的?”
铁驴对我起的这个外号挺感兴趣,还点头赞同说外号好听。但他并没有瞧不起这枪的意思,跟我多解释说,“这叫05微冲,也只有它真正体现了无托枪的优势,另外小口径,5.8mm,更让它有一种不可估量的实力。”
铁驴还兴奋上了,又抢回平板,找到另一款枪说,“看到没,这是以色列‘乌齐’系列冲锋枪,原本这系列是以短小轻便闻名于世,但05微冲可以说,把‘乌齐’系列完全的玩爆。徒弟,算了,现在你真啥也不懂,等上战场的,你就知道05微冲的实力了。”
我承认,在他解释时,我拿出一种不感冒的样子,这让他没兴趣跟我继续说下去了,甚至大有跟我不是知音的感觉。
姜绍炎在一旁听得倒挺认真,而且他嘿嘿笑着,也下单了,选了跟铁驴一样的设备。
这俩人还相视一笑,有尿到一壶的感觉。
接下来剩我和冷手。我觉得冷手毕竟新加入的,我们仨不能都抢在前面选菜,得照顾一下新来的。
我就没急着争,反倒示意冷手,你先来。
我以为他就算不像铁驴那么积极,也得拿着平板翻上一会儿呢。但他拿出一副完全对这些武器不感兴趣的架势。
我和铁驴都看的一愣,铁驴还问,“我说哥们,你是不是跟我那不争气徒弟一样,不咋懂枪?没关系,我试试你的腕力、看看你的手,你再说说以前的打枪经历,我就能给你选一把适合的枪了。”
铁驴说着还把手伸出去,想跟冷手掰掰腕子。
冷手没回话,也没动身。铁驴以为冷手腼腆呢,又鼓励和催促一句。但姜绍炎望着冷手笑了,说让铁驴别闹。
姜绍炎又说他早有准备了,还把平板上的图片换了一组。这次不再是枪的资料了,都是一个个系统界面。
我没形容错,甚至还主动凑过去,离近观察一番。
这些界面跟xp、win7啥的电脑界面很像,但又不太一样。我纳闷了,心说这玩意有啥用?别说能当枪使?
冷手却有动作了,接过平板后翻了起来。
我发现他看这种东西跟铁驴刚才看枪图片的状态差不多了,嗖嗖翻得很快,最后选了一个很怪的系统,我看下面标记的是红帽linux。
我还琢磨呢,心说这系统是啥?但铁驴加入特案组时间久了,比我多不少经验。他看着红帽linux的图片,又瞧了瞧冷手,拿出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说了句,“卧槽,你是红客?”
冷手没直接回答铁驴,反倒叹口气,念叨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哎,我哪配的上红客的称号,只是一个临阵脱逃的老兵罢了。”
我有个直觉,铁驴猜对了,这确实是冷手的真实身份,而且这么一联系,他整个脸上还有着紫外线狼头纹身,我猜他的身世一定不简单,甚至是个吊炸天的人物吧?
姜绍炎又把当前这套图片换了,这次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全是手枪,不过这些枪都很短,因为在各个枪旁边放着一枚一块钱的硬币做对比。
我发现这些手枪也就比硬币大不了多少,我一比划,心说这枪岂不是只有五六厘米那么长?
铁驴看到这种枪,眼都绿了,卧槽、卧槽的念叨几句后,又跟姜绍炎说,“乌鸦,我后悔了,刚才选的那是啥破手枪?给我退了吧,我也要这种迷你手枪。”
姜绍炎摇头不理铁驴,又问冷手,“喜欢哪一款?”
冷手选完红帽系统后,就又变得对啥都不感兴趣了。他摇摇头,那意思随便哪一款手枪都行。
姜绍炎找了一款左轮迷你手枪,跟冷手念叨,“长度5.5,重19.8克,口径仅2.34,射程112米,但有跟普通手枪一样的杀伤力,可以别在钥匙扣上,携带隐蔽、方便,如何?”
冷手点头,姜绍炎立刻下单了。
剩下来就我没选了。我发现铁驴是真喜欢这种迷你手枪,他瞥了瞥我,一下凑到我旁边,压低声音念叨,“咱俩是过命的交情吧?一会帮个忙,你选一款迷你手枪,到时咱俩换?这情算我欠你的,以后还,咋样?”
打心里说,我觉得迷你手枪确实不错,但真太小了,不适合我。既然铁驴有意,我跟他关系也真像他说的是过命交情,帮他一个忙也真的无所谓。
我应了一声。不过在我等着选菜的时候,姜绍炎把平板关了,说既然大家都选好了,我这就上报了。
我和铁驴全望着姜绍炎眨巴眼,铁驴比我积极的喊了句,“喂,我徒弟的菜单还没弄呢?”
姜绍炎一摆手说,“小冷没有菜单,他用小鼎就行,以后也专注研究小鼎吧,这不比枪厉害多了?”
冷手认可的点头,铁驴还想争取下迷你手枪,但姜绍炎转身往外走,不给铁驴说话的机会了。
就这事都快把铁驴弄魔怔了,他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唉声叹气的。
我以为接下来我们这些人就等着收武器吧?但没到半小时呢,武器没到位,姜绍炎又回来了,说有个急活儿要做,让我们仨跟他出去一趟。
我挺好奇,这都天黑了,我们能有啥任务?但我跟那哥俩一样没多问。
我们都回到前院的超市里等着,很快来了一辆黑霸道(吉普车)。车停下后,司机还出来了,把车钥匙递给姜绍炎,又说了一个地址。
这地址一听就是个酒楼的,姜绍炎也不跟司机多说啥,招呼我们一起上车。
我是完全迷糊了,心说咋回事?难道我们四个要去酒楼吃饭么?
但开车后,姜绍炎一点去大吃大喝的意思都没有,反倒跟我们嘱咐说,“同斌正在酒楼跟咱们一个朋友吃饭呢,咱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朋友介绍下,跟同斌认识认识。”
我懂了,心里也冒出一个词来,鸿门宴!

第六十三章 鸿门宴

我们离酒楼很远,为了抢时间,外加霸道本身就是越野吉普,底盘高在山路不怕刮,姜绍炎就把车开的很快,没用二十分钟就进了市区,来到酒楼前。
只是这么快车速,我们仨很不习惯,尤其是我,这一路被颠的,屁股生疼。
姜绍炎趁空给那位朋友打了电话,一来电话声小,二来我就顾着呲牙咧嘴扭屁股了,也没偷听他的通话内容。
等撂下电话,姜绍炎又跟我们嘱咐一句,说一会儿主要配合他,见机行事。
我们点点头,下车后姜绍炎带我们进了酒楼。这酒楼一共有四层,但前三层是对外的,我们跑到三层后,再想往上却被两个服务员拦住了。
这俩服务员都是女子,身子很单薄。我们四个大老爷们能被她们挡住才怪呢。铁驴更是脸一沉,喊了句躲开,把她俩扒拉到一旁。
这俩服务员有一个赶紧打电话,另一个跟在我们后面,还在不断劝我们。
我们没理会,来到四层后,我看着这里的环境愣了一下。下面三层装修算是挺高档的了,但跟四层比,简直屁都不是。
我觉得拿一个词来形容这里,真是再恰当不过,冠冕堂皇!而且整个四层只有四个包房,从装修材质来看,也能感觉出来,每个包房的墙体和门都是隔音的。
姜绍炎带我们来到401的门前。门上有个门铃,姜绍炎对着按起来。
在他按了两遍后,门打开了,有个挺壮的还穿着西服的男子站在我们面前。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保镖。他很不客气,也不等我们说什么就喝道,“哪来的?滚!”
光凭这个,我就对他有个评价,按乌州话来讲,他就是男彪子。也不看看说话对象,就敢这么造次!
姜绍炎一皱眉,伸手对他打了个嘴巴。我听到啪的一声,耳鼓都嗡嗡的,可见这巴掌的力道有多大。这还没完,铁驴又往前走了一步,对保镖狠狠踹了一脚。
我发现这哥们真倒霉,他让我们滚,最后他自己止不住的退两步,还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而且这哥们都有点懵了,呆呆的看着我们。我们不理会他,姜绍炎扯嗓子对包房里喊,“李总、李总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