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很亮,照在王少玉紧张的脸上。

  没有其他人,就是自己妻子打倒的那个人也没有了,看来那两个人回来后,把这个人也带走了。

  王少玉迅速的观察周围,到处都是摆好的枕木,还有几个油桶。

  整个货舱有种说不出的臭味。

  十分钟后,王少玉把妻子抱进货舱,放在一堆枕木上面。

  他推倒了油桶,油桶里废弃的机油流了出来。

  火点着了,打火机是妻子的。

  王少玉坐在自己的汽车里,远远的看着火势,满意地笑了,这种笑是压抑很久、发自内心的。

  恍惚中,王少玉觉得这不是自己在笑。

  看看表,已经是4点30分了。

  王少玉开着车回到了道南路,他没有下车,开始回想这个过程。

  没有人看见他去过道北路,这一点他可以肯定。

  于是他拿起电话报警。

  警察是20分钟后到的,他们询问了王少玉具体的情况。

  王少玉几乎是实话实说,他说,3点整接到绑匪的电话,于是他立即去拿钱,可能因为过于紧张,他忘记的保险柜的密码,花了点时间才来到这里,一直等他现在,他很害怕,也很犹豫,最后选择了报案。

  一个警察安慰了他,并作了笔录。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警察过来和这个人说了些什么。

  于是这个警察带着他一起去了道北路。

  他认出了自己老婆的汽车。

  汽车离火势很近,没办法靠近,最终爆炸了。

  那一刻王少玉表现出恰如其分的冲动,他想冲过去,好在有警察及时地拉住了他。

  警察考虑到他携带巨款,就护送他回家。

  直到第二天,才叫他又去。

  人已经烧成灰烬了,可是白金的戒指还在。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人怀疑到他。

  王少玉相信警察一定也对他做了暗查,可是他知道,不会有漏洞的,他觉得这个机会是上天赐给他的。

  那些绑匪一直没有落网,对于这点,王少玉不在乎,即使落网,也不能牵连到他。

  也许是上天帮助他,一周后警察告诉他,罪犯都死了,得知这个消息,王少玉心中不由得狂喜。

  一切都那么完美,可是,怎么会出错了?

  王少玉突然觉得手被烧了一下,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一口也没抽的香烟已经烧到了手。

  于是他又点一支,吸了一大口。

  长时间没有抽烟,这第一口让他有些头晕。

  写纸条的人是谁?

  王少玉分析,第一,他能悄悄的进入我的办公室,两次!。第二他,看到了我烧死自己的妻子。

  是匪徒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附近看到的?

  不可能,就算自己没有发现那些匪徒,给他们看到,可是他们怎么肯定我就是她的丈夫?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公司?

  嗯,这有可能,他们能通过妻子的手机号码得知我的电话,也可能事先已经注意我们好久了,才下手绑架的我妻子。

  不对!假如是罪犯,他们应该敲诈我一笔钱才对,可是为什么要我去杀人?

  而且匪徒也全部死掉了。

  王少玉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零乱。

  但是他还是在反复的想当夜的每一幕。

  难道冥冥中,真的有上帝?

  不!上帝不会让他去杀人。

  突然,王少玉好像想到了什么,我好像隐约记得在那个过程中,他听到了一些笑声。

  “想好了吗?是替我杀人,还是去警察局自首?”就在这时,王少玉的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王少玉本能的跳了起来,他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极度的惊恐。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钥匙。”那个人微笑着从口袋拿出一串钥匙。

  王少玉认识,那是自己妻子的那一串。

  “你要干什么?”

  “我写得很明白,只是要你去杀人。”

  “谁?”

  “一个和你无关的人,你放心,你去杀他,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你。”

  “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很聪明,你能在很短的时间可以做出一生的决定。”

  “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做的事情?”

  “记得那句话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不想陷得更深。”王少玉尽量平静得说。

  “好啊,那你去自首,我等你的消息,一天时间够了吗?”

  王少玉犹豫了,他真的能去自首吗?对他来说,他才刚刚自由,而且有了亿万的财产,等待他的是无限快乐的未来。

  “要我杀谁?”王少玉不由自主的说。

  “你放心,那是一个你不认识的男人。”

  “我怎么杀他?”

  “我相信你有你的办法,你不觉得自己是个杀人的天才吗?。”

  “我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杀了你妻子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方反问。

  “明白了。”

  “你很聪明,也够心狠,没人会怀疑一个亿万富翁是个杀手,嘿嘿。”对方冷笑。

  “真的不能用钱摆平吗?我可以给你很多。”

  “你也可以杀了我,一了百了。”对方冷笑。

  “我杀了这个人,你会不会放过我?”

  “你现在只能相信我,不是吗?你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吗?”

  “没有了。”说到这里,王少玉心中想,如果再次杀人,的确应该杀死眼前这个人。

  “你有,你在想,杀了我。”

  王少玉没有回答。

  “假如你杀了我,我相信你杀死妻子的事情一定会暴露,因为,我死了,警察一定会找到我写的东西。”

  “你到底是谁?”

  “你好好想想。”

  王少玉仔细打量着个人,这个人比自己高大,也比自己魁梧,一身笔挺的西装,看上去很英气。看面容的确有点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出在那里见过。

  “你很有潜质,从你杀死你妻子就可以看出,你有很高的智商,所以我想让你再多杀一个人,或许这个人也是你想杀得人。”

  “什么人?”

  “一个歌手,叫唐云。”

  “我不认识这个人。”

  “我知道,但是这个人就是你所为孩子的父亲,也就是给你戴绿帽子的人。”

  “你怎么知道?”王少玉吃惊得说。

  “我看了这些,”那人从口袋中拿出一本日记:“上面写得很清楚。”

  王少玉这才看到原来妻子的抽屉被撬开了。

  “你怎么敢看我妻子的日记!”

  “你连人都杀了,我看看日记又何妨?你不想看看吗?”那人把日记亮给王少玉。

  “我不想看!”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你妻子根本没有爱过你,你也知道他和你结婚是为了掩盖她的丑事,这几年其实他一直和这个唐云来往,最初,他也想嫁给这个人,可是她的父亲不同意,因为这个歌手曾经住过两次戒毒所。”

  王少玉默默地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后来,假如你妻子不死,她就要准备和你离婚了,因为你的岳父不在了,没人可以阻止她,你啊,这几年只是做了个安静的乌龟。”

  “你到底是谁?是神吗?”

  “对你来说,算是吧。”那个人笑了笑接着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让你杀死这叫唐云的人,看看你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天衣无缝。”

  “然后哪?”

  “然后我有可能会消失。”那个男人说完走向门口:“记得阿,三天之内,你杀不死他,我就会把你烧死妻子的事情公开。”

  “你有证据吗?”王少玉有点冷静了,他冷冷的看着那个人。

  “有!”那人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很小的录音笔:“我们的对话,我都录音了,对了,这串钥匙我保留,你放心,我会随时来找你,日记给你留下,你慢慢欣赏你妻子的文采吧。”

  王少玉本能的看了一下日历,今天的是六月二十五号,星期五。

  站起身,他有点不知所措,好像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梦,他第一次后悔自己做了那件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杀妻事件,导致此刻,他成了一个傀儡,杀手傀儡。

  他想了很久,有一点他很担心,这个人对他好像十分了解,难道真的是神?

  不管他是谁,要想让这件事情真正的平息,就要除掉他。

  然而此刻,他不能和任何人商量和联手,只能自己做,只能先按照那个人说的去杀人。

  他相信上天还会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彻底了结这件事情。

  他出了一口气,觉得有些轻松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翻身。

  他要赌一把。

 


第三章 注射

  他翻开那个人留下的那本日记,的确是妻子的秘密日记,关于这件事,他好像隐约知道,但是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偷看。

  他对自己妻子不感兴趣。

  这时候,他不得不看了。

  的确,刚才那个人说得都对,甚至还给他留了面子。

  从文字里,他了解了唐云很多的情况,虽然不是刻意的,他觉得这对他很重要。

  也许没有那个人威胁他,他也会杀死这个唐云,王少玉心里不由得想。

  看完日记,王少玉有点激动。

  七年了,自己到底算个什么?

  他也曾有过梦想,有过抱负,可是,七年前怎么就把自己给买了?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自己曾经爱过的一个女孩,就像他杀死自己妻子一样,也是突然间的决定,他离开了自己深爱的人,为了前途。

  王少玉真的有些崩溃了。

  他打开电视,呆呆得看着屏幕。

  这是他平时安抚自己最好的方法。

  电视上的主持人他很熟悉,那个人叫西门通,专门揭露一些所谓的神秘,据说此人还擅长推理,协助警方破获了不少疑案。

  自己这个疑案呢?王少玉苦笑。

  王少玉走到妻子的书桌前,这里的东西已经被翻得很乱。

  抽屉里面有一部手机是崭新的,王少玉打开,看见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云”。

  这就是那个人的号码,一定是的。

  王少玉突然觉得自己强硬了起来,他心里不住的颤抖。

  放下电话,王少玉再次仔细得翻看妻子的日子,终于找到对方的软肋,王少玉笑了,他有办法了,很简单,而且很有效的杀人方法。

  他想和人说说他的想法,甚至希望刚才那个人没有走。

  匆匆的吃了午饭,换上平时很少穿的运动衣,戴上帽子,王少玉走出别墅,走出去很远,然后搭上一辆公共汽车。

  他至少有几年没有坐这种交通工具了,王少玉意外的发现,车上竟然有移动的电视。

  要去哪里,对他来说无所谓,只要离自己家很远就行了。

  车大概经过了7站,王少玉跟着人群下了车。

  很容易的找到了一家药品商店,他买了几根注射器。

  再次坐上公交车,回到了自己的别墅,脱掉运动外套,他在自己的胳膊上扎了几个针眼。血流出来了。

  王少玉看着血,有点陶醉。

  拨通电话,王少玉尽量平息自己的情绪。

  “你是唐云吗?”

  对方有些迟疑,然后说是。

  “我是王少玉,身边说话方便吗?”

  “方便,我一个人在家。”对方的声音有些不安。

  “是这样,黛容死了,我在清理她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有些事情你我心里都清楚,那个孩子是你们的,这个我也无所谓,不过黛容希望还是由孩子的亲生父亲来照顾她。”

  “嗯,她说过。”

  “我也不瞒你说,我和黛容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我感谢她,毕竟给我留下了这么多的财富,所以我想按她的想法把孩子给你,反正也不是我的,我对这个孩子也没什么感情可言。”

  “我明白,可是我现在的处境不太好,恐怕不适合抚养孩子。”

  “我知道,不过要是经济上的问题,我们可以做个了断,我给你一百万,了结这件事情,也算一了百了吧,我不想再有任何负担,也不希望这件事让第三个人知道。”

  “啊,这样啊,我明白,为了孩子,我同意,你什么时候可以把钱给我?”

  “那就看你什么时间有空了,我倒是有现金,也可以转帐,你有账户吗?”

  “我,我哪有啊,兄弟,不瞒你说,她给我的钱我都花完了,这两个月正犯愁呢,我当然希望越快越好了,要不然我过去拿?”

  “不,我去你那里,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另外,我不想让别人看到,这种事儿,传出去总是不太好。”

  “我明白,这样吧,你来我这里,我这里很保密,你大可放心。”

  “好吧。”

  约好了地点,王少玉穿上外套,把针筒放在口袋,打开保险柜,拿出那些钱,放在一个运动包里,匆匆的走出了家门。

  中途,王少玉换了几趟出租车,才来到和唐云相约的地方。

  唐云看上去很瘦,个子也不高,他正焦急地等待着王少玉的到来。

  王少玉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同时看看了四周,的确很安静,没有什么人。

  唐云住的是一个很旧的平房,这种房子,在这个城市也就是老区才有,很多人已经迁到新区了,所以这里剩下的人不多。

  “见笑了,以前的房子买掉了,临时租的这里。”唐云打开房门,请王少玉进去。

  “以前的房子不是很好吗?我记得是黛容给你卖的。”王少玉找了一张凳子坐下。

  “手头紧,没办法。”唐云不安的说:“你好像都知道。”

  “你们那点事儿,我不感兴趣,我说了我对黛容没有什么感情。”王少玉面无表情,把运动袋打开,将钱倒在床上:“钱先给你,孩子总是要缓一缓,给她一点心理准备。”

  “嗯,不着急,不着急。”唐云看着这些钱,脸上浮现出笑容。

  “你现在做什么?还唱歌嘛?”

  “早就不唱了,我现在给歌手做经济,不像你老哥,做房地产,那可是大老板啊。”

  “都一样,我那也不容易。”王少玉随意的脱下了外套。

  唐云看着王少玉的胳膊,敏感的笑了。

  王少玉假装有点不自然,双手抱在胸前,用手掌挡住了胳膊上的针眼。

  “老哥也是同道中人。”唐云坏坏的笑了。

  “什么意思?”

  “嘿嘿,别掩饰了。”唐云指指王少玉的胳膊:“不少针眼呢,总不会是打点滴留下的吧。”

  王少玉想解释是什么,可是又不知怎么说。

  唐云微笑着挽起袖子,露出两个胳膊。

  在他的两个胳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

  王少玉笑了,他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对方已经上当了。

  一切太顺利了。

  “是啊,压力大,总要有个缓压的方法,你也知道,我的婚姻实际上只是个玩笑。”王少玉有点尴尬的说。

  “一样啊,妈的,不过我可比不了你,我没钱,有了上顿,没了下顿,以前黛容在的时候还好一点,这两个月我旱得够呛。”唐云说到这里,看着王少玉说:“早就听说你这个人很大度,我算是服了,真的,从心里佩服,哎,刚才你给我电话,我还有点害怕呢。”

  “这点事儿,我不在乎,我现在要的是钱,有钱了,什么女人没有。”

  “也是,说起来,黛容也真是没什么,要长相没长相,脾气还很霸道,我当初也是图钱,嘿,不过还是你老哥有运气,嘿嘿。”

  王少玉听到这里,打了一哈欠,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别说这些了,我这也是完成她的遗愿,”说到这儿,王少玉又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睛。

  “怎么了?要不要来点?”唐云笑着问。

  “你有吗?原来给我货的那家伙被抓起来了,好在没把我抖出来,我也好几天没有过瘾了。”

  唐云听到这里,突然来了劲:“我也没有,不过我有地方弄,你要不要?”

  “远不远?”

  “不远,就在前面的发廊,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我请你。”

  “我来吧,你别拆这些钱了,我请客,顺便给我多带点,我带回去。”王少玉也面带兴奋,从口袋拿出了两千块钱。

  “不行啊,我还欠着呢,要不然不给我货,”唐云接过钱,然后从床上又拿了一万放在口袋,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王少玉站了起来,望窗外看,没有人,很平静。

  可是他的心一点也不平静,躁动不安。

  照照镜子,看到自己这张脸,他突然觉得有点异样,到底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半个小时,唐云兴高采烈回来了。

  “老哥以后没货只管找我,我帮你搞定。”说完,从口袋里拿出几个极小的塑料纸包。

  王少玉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他只是大致的知道怎么用。

  “我们一起来吧。”唐云说完,从一个抽屉里翻出一个盒子,拿出针管,打开一个小瓶子,拿起一个塑料包小心翼翼的拆开,将粉末一点点地倒进去,盖上瓶子,晃了晃,嘴里说道:“这点就够我们俩用的了,这次卖的是高级货,纯度很高。”

  “你先来,对了,你有烟吗?我习惯先抽烟。”王少玉假装摸摸口袋。

  “有,”唐云从口袋拿出一根:“烟不好,你凑乎,待会儿我去买。”

  王少玉点烟的时候,唐云已经迫不及待的把针头扎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一半,拔了出来。

  “你打完吧,我不着急,我自己有针筒。”王少玉从口袋拿出针筒,学着唐云的样子也装了一桶。

  “你们,你们有钱人就是讲究,我没病的,这点也别浪费了。”说完,唐云贪婪的把注射器又一次的扎到自己的胳膊上。

  拔掉针头,唐云点上一支烟,躺在凌乱的床上,闭上眼嘿嘿呵呵的嘟囔着。

  “唐云,你怎么样?”

  “嗯,爽,别和我说话。”说完,唐云头一歪,似睡非睡得闭上了眼。

  王少玉轻轻推动注射器,滴出一些毒品,放在嘴里尝了尝,没有味道,他笑了,将其他几包毒品都装在自己口袋,然后把针头扎向唐云的右臂。

  “你……,你干什么?”唐云嘴里这么说,可是身体一动也没有动。

  迅速的打完,王少玉还是不放心,他又装了一包毒品,再次注射到唐云的身体。

  过了好久,王少玉趴在唐云的身上,仔细得听。

  人死了,没有心跳了,可是唐云的表情看上去是满足的。

  王少玉从口袋中拿出手套,把唐云拽起来,靠在旁边,然后把钱全部收好。再把唐云手上的手表跳到一个小时以后,那是下午的5点15分。

  把唐云推到地上,拿起他的手腕,在地上用力一撞,表停了。

  看看窗外,没有人,王少玉打开门,回身锁上。

  走出这一片老区,他找到一个公交车站,坐上一辆公交车,来到市区,下车走了一段,打的回家,换下衣服,放好钱,立即开车回到自己的公司,坐上电梯,看看表,是4点40分,王少玉这才出了长长一口气。

  “王总,你怎么又来了?身体怎么样?”文宣看到王少玉,站了起来。

  “吃了点药,好一些了,看看公司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不明天就休息了,我怕耽误了。”

  “哎,您真应该好好的休息和放松自己,公司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文宣看着王少玉,关切地说。

  “是啊,来我的办公室吧,说说话,我心里烦。”王少玉打开自己的办公室,先下意识的看了看桌子。

  没有什么留言。

  “我给你倒点咖啡?”文宣问。

  “两杯。”王少玉笑了笑。

 


第四章 动情

  看着文宣出去的背影,王少玉第一次意识到她很美。

  七年了,这七年的婚姻中,王少玉从来没有一次出轨的行为,那是因为秦黛容对他很苛刻,也看的很紧,加上平时根本不给他什么钱,导致他对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兴趣。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活力,有了欲望。

  难道是因为他杀了人?

  想到这里,那个闯入他别墅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那不是神,是个魔鬼,希望有机会能消灭它!

  文宣端来两杯咖啡坐在王少玉的面前。

  “你一个人生活了多久了?”王少玉问。

  “两年多了,都习惯了。”文宣印象中第一次和王少玉谈自己的私事,不免有些紧张。

  “哎,其实一个人生活也不错,我这两个月来虽然心情很沉重,但是压力却少了很多。”

  “嗯,我知道,你这两个月心情不好,我有时候在外面听到你时常的自言自语,我明白,婚姻这东西看上去挺无趣的,可是真的失去,的确让人难受,我也是过来人了。”

  “我有吗?自言自语?”王少玉心中一惊。

  “有啊,可能你不在意。”

  王少玉突然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升腾,可是自己又说不出是为什么。

  “公司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嗯,对了,新的楼盘封顶,要搞个剪彩活动,刚才刘经理来问你,看看请个什么人来作秀。”

  “他有人选吗?”

  “只是说最好找个有名气的人。”

  “嗯,”王少玉想了一下,接着说:“我倒有个人选,不知道能不能请来。”

  “谁啊?”

  “那个叫西门通的。”

  “你说的是那个人啊,我觉得他挺邪门的,他的节目我都不太敢看。”

  “你胆子这么小啊。”王少玉说完这句话,微笑着端起咖啡。

  下班了,文宣到外面收拾东西,王少玉斜靠着门看着她的后背:“晚上有事儿吗?一起吃饭吧?我这两个月都是胡乱一吃,也该调理一下了。”

  “啊!”文宣回头看着王少玉:“还有谁一起去?”

  “叫上刘经理,正好说说请嘉宾的事儿。”王少玉淡淡地说。

  刘经理的年纪在50岁左右,一看就是老江湖,他曾经是王少玉的顶头上司,那时候对王少玉有点苛刻,可是如今不同了。

  狗咬破的,人追阔的。

  三个人坐在一家新开的川菜馆的包房,刘经理执意要他自己请客,王少玉默许了。

  “嗯,来条鲈鱼,要清蒸,去捞一条两斤左右的,不要太大,大了不入味,其实这道菜还是南方人做得好,”刘经理笑着对王少玉说:“不过这家做得也很有特色,把整个鱼做的介于粤菜的清蒸和湘菜垛椒鱼头之间,很有回味,对了,王总,你和文宣都能吃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