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涵一双妙目怔怔地望着我,想要摇头示意让我将手拿开,就趁她精神不集中的时候,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右手用力,一下子将弩箭拔了出来,同时,我只觉得从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条件反射一样不及多想就将手从许思涵口中抽了出来,同时,我和许思涵发出“啊——”的一声,只不过,我发出“啊”的时候,手腕处早已鲜血淋漓,而许思涵发出“啊”的时候,已以双眼翻白,晕死过去。

外传 北纬30度 第136章 又一个秦始皇陵(三)

我不及查看自己的手腕处被许思涵咬成什么样子,急忙俯下身,掀开许思涵的衣服,露出她那平坦的小腹,只见小腹上有一个孔洞,不住地往外流着鲜血,我顿时大急,没有止血的药品,如果让按这样的流血速度,许思涵的小命只怕撑不了两小时,我自从决定出海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们当中有人会遭遇到不幸,而现在,只不过才出了东海,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事儿,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不住地冲胖子叫道:“止血药…纱布…快拿来…”

胖子也慌了,全身上下搜了个遍,最后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我失望之极,不及多想,急忙脱下衬衣,“唰”的一声,将衬衣撕成两半,一半扔给胖子,一半自己拿着,然后对胖子说道:“快把我这衣服撕成布条。”说完,我自己也急忙撕了起来。由于没有剪刀之类的工具,撕成的布条也宽窄不一,不过凑合着也能用了,我拿起布条,小心翼翼地将许思涵的伤口包扎上,试图减缓许思涵伤口处的流血,胖子边帮忙边说道:“我说陆轩,你这衣服穿了几天了吧,就这么裹在伤口上,只怕许思涵会感染!”

我没好气地道:“死胖子,好歹我这衣服比你身上那一身衣服干净得多吧?你身上的衣服都透着一股汗臭,要是用来给许思涵包扎伤口,只怕许思涵还等不到伤口感染就被你的汗臭给熏死了。”顿了顿,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道:“没办法了,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许思涵命不该绝。”说着,我掏出一支香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这才开始注意到,我们已无路可去,刚才因为慌了神,没顾得上这么多,而现在才注意到,其实我和胖子在这里也活不过一个星期。

“胖子,我记得在许思涵开动机括放下石门之前,你说过什么?”

胖子摸了摸他那颗肥脑袋,茫然道:“我说过什么来着?”

我想了想,道:“对,你说过,这才是真正的秦始皇陵。”

胖子“啊”的一声,道:“对,对,对,我是说过,可那是没经过思考说出来的话,咱们现在是在哪儿?本来一直是在船舱上,可一下子掉了下来,却在这种地方,又有这么多秦俑,我真的以为是在秦始皇陵,可是一想不对啊,这秦始皇陵又怎么会在水下呢?”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止一次想过,秦始皇陵是不可能在水下的,但是我们一直认为我们在水下的原因,那就是因为那些无人的船,试想一下,当时我们都在船上,并且一直不断地从一个船舱,掉落到另一个船舱,而这些船是浮在水面上的,就这样一直不断地往下掉,就给我们造成了一个错觉,那就是我们以为自己是在船的底舱,然后从船的底舱再往下掉,那自然而然是在水下了,可是我们真的在水下吗?就像当初我们从契丹古陵出来的时候,我们身在地洞之中,不断地在地洞中爬行,以至于当我们从地洞里爬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仍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却哪里想得到出口竟然是在离塔克拉玛干沙漠千里之遥的云南,同样的道理,我们现在根本看不到外面,所以才以为自己是在水下,而实际上这里是哪里,没有人知道。

我将心中的想法对胖子说了一遍,胖子也被弄湖涂了,道:“难道说,这秦始皇陵不在水下?我们从船舱这么掉下来,却掉到了别的地方?”

“有这个可能,你想想看,咱们虽然并没有在百慕大三角附近,可百慕大三角和我们的船出事的地方几乎是在同一条纬度上,都是北纬度三十度左右,而在这一地带,却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和奇迹发生,比如古埃及金字塔群,狮身人面像,北非撒哈拉沙漠的‘火神火种’壁画,死海,巴比伦的‘空中花园’,远古玛雅文明遗址等等,就拿我们中国来说吧,神农架、鄱阳湖等地方,也都在北纬三十度上,神农架不用我多说了,什么神秘野人之类的,就说鄱阳湖吧,算起来也是中国的‘百慕大’了,从古至今,在鄱阳湖的神秘沉没的船只,只怕不比‘百慕大’沉船的少。”(题外话:这次震惊世界的汶川级大地震,其震中位置是四川汶川县,其经纬定位为北纬31度,东经度,汗一个,也算是在北纬三十度附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巧合?…为这次地震中不幸运难的同胞默哀。)

胖子听完我一席话后,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就更有把握确定,这里便是真正的秦始皇陵了。”

我不解地看着胖子,胖子又解释道:“要知道,秦始皇怕自己死后,陵墓被一些盗墓人所盗,于是穷其之力,建造了若干假陵,我们所发现的有可能是秦皇陵的陵墓已有十余个之多,而真假却不得而知,一切都只不过是推测,有的假皇陵,其规模大小已经超乎我们的想象了,有的甚至可以和真陵相媲美,这种情况有可能是秦始皇想要迷惑盗墓人,就连王昭君的墓,都有好几个假墓,何况盛极一世的大秦王朝的皇帝?”

我反问道:“那你又如何知道这里便是真正的秦始皇陵呢?”

“很简单,就是这些活俑。”胖子沉吟道,“从以往所发现的秦始皇陵,虽然都有着规模宏大的陶制兵马俑,然而却没有一个活俑,试想一下,这‘俑’字是什么意思?在最初,‘俑’全都是活人,当然,随着社会的进步,后来改为陶制的‘俑’很正常,但秦始皇是什么人?他虽说是一代圣君,但也是一名暴君,以秦始皇之暴,连焚书坑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难道他会甘心用陶制的俑来陪葬吗?就连孔子也说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样的话,可见春秋战国时期,都盛行用活人陪葬,所以,真正的秦始皇陵,一定会有活俑出现,如果没有,哪怕其规模如何宏大,如何壮观,也一定是假陵。”

听完胖子一席话后,我不由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心中的疑团仍是没有解开,就算这里是真正的秦始皇陵,就算秦始皇陵用了活人陪葬,可秦朝到现在,已经有两千多年之久,两年多年啊,这些陪葬的活人,在这种不见阳光,没有食物的地下皇陵,又是如何生存下来呢?这个疑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说真的有不老不死药,使这些秦始皇陪葬的‘俑’能活两千年之久,那秦始皇是否也吃过这种不老不死药呢?如果吃了,那秦始皇岂不是仍然活着?我们都知道,虽然在陕西发现了所谓的‘秦始皇陵’,但究竟是真陵还是假陵还没有定夺,就算是真陵,但秦始皇的那具黄金棺椁也没打开过,谁知道这官椁里有没有人,就算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始皇本人?想到这里,我转头看了一眼胖子,谁知道胖子此时也正看着我,从他的目光我可以看得出,他现在所想的问题和我所想的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思涵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梦呓:“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但由于此处空间狭小,而我和胖子离许思涵距离又很近,所以听得清清楚楚,听完之后,我和胖子不禁脸色又是一变。

我瞥了一眼仍在昏迷的许思涵,问胖子:“这话我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胖子沉吟道:“这是杜牧的《阿房宫赋》。”

我奇道:“那许思涵她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在昏迷中说出《阿房宫赋》里的词句?”

胖子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难道说,许思涵被杜牧的鬼魂附身不成?”

我摇了摇头:“死胖子,你大脑进水了?许思涵又怎么会被杜牧的鬼魂附身?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要附身,那也是秦始皇的鬼魂。”我话刚说完,不由地又想到一件事情,许思涵为什么对这里如此熟悉?就好像是她家里一样,在黑暗中,她都能够行动自如,带着我和胖子来到这里,还有,在那些活俑追赶我们的时候,许思涵想都没想就能找到那个放下石门的机括,还有,许思涵不可能没来由的在昏迷中吟诵《阿房宫赋》…难道说,许思涵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外传 北纬30度 第137章 夏玉房

我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从许思涵的种种迹象看来,她就好像在这里生活过一样,哪里有机括,哪里有通道,她似乎都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许思涵她到底又是什么人呢?她是国际刑警不假,但她有没有另外一个身份?我既希望她没有骗我,同样,我也希望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试想一下,如果许思涵真的在这里生活过的话,那她不会不考虑就放下石门,换句话说,虽然就目前看来,我们三个人是被困住了,但说不定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出口,但一切都得等许思涵醒过来才行。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许思涵的额头,似乎有些发烧。“可能伤口有感染。”我自语道,“只可惜,没有消炎药,如果高烧不退的话,许思涵她很有可能…唉——”我硬生生地把后面几个字吞进肚子里,其实我说不说出来,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胖子也知道,许思涵现在生危垂危。

“要不,咱们找一找,看有没有别的出口?”胖子冷不丁地说道。

“正合我意。咱们不能在这里干坐着等死。”说着,我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许思涵,我又将外衣脱下,轻轻盖在许思涵身上,然后转身拍拍胖子的肩膀,说道:“我说胖子,以你多年的考古经验,咱们应该从哪里入手?”

胖子皱着眉头,一言不吭,脸色铁青,我见胖子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又问道:“怎么啦?我靠,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稻草上的蚂蚱,有什么事情你不说出来,想等大家死了才说吗?”

胖子摇了摇头,道:“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

“从许思涵有些古怪的举止来看,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屁话,我老早就看出来了,这还用得着你说?只不过许受伤昏迷不醒,想问她也问不成,所以我一直憋在肚里。”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胖子说着,摇了摇头,接着又道:“陆轩,你想一想,如果说许思涵在这里生活过,那她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没有尖端设备,不是刻意去寻找,茫茫大海,你想这里有这么容易被发现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胖子说得不错,前不久我看过一条新闻,说是在云南澄江发现了古城遗迹,这古城就算不大,那也不算小了,没有人知道古城沉到水底有多长时间,反正新中国建立半个多世纪,才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所以说这秦始皇陵被发现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只有两种可能被发现,一种是偶然情况下,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许思涵一直以来就在这皇陵里生活,当然,前者最符合逻辑,后者的可能性最大,但推断也更加惊世骇俗。

想到这里,我小心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许思涵不仅是在这里生活过,而且很有可能她从出生,就在这里?”

胖子先是点头,后来又摇头,弄得我有些迷糊,我又开口道:“打什么哑谜,有话就说!”

胖子想了想,沉吟道:“试想一下,当然,我事先声明,这只是我的试想,作不得数的…”

“你唐僧啊?这么啰嗦,让你说你就说。”

胖子清了清嗓子,这才道:“试想一下,如果这些活俑是因为吃了不老不死药,才活到今天的话,而许思涵也一直生活在这里,她会不会也像那些活俑一样?”

胖子一句话字数不多,但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这个问题换作平日里,我真是敢都不敢去想,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实在太大胆了,我并不是接受不了有不老不死药的存在,而是接受不了我的一个朋友居然是秦始皇时代的人。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说许思涵…她…她…”我连说了两个“她”,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说不下去了。

“没错,我怀疑她就是秦始皇时代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和秦始皇有着莫大的关联,甚至…她也很有可能吃过不老不死药。”

我听完胖子的假设后,感觉到全身乏力,再一次一屁股坐了下来,其实,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也闪现过几次,但每一次我都觉得不可能而避开,现在胖子又说了出来,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也避不开这个问题了。

我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吐着浓浓的烟圈,沉声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胖子,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许思涵的举止行动就是证据。你想想看,当时我们被这些活俑逼得无路可退,慌乱之际,又有谁会去留意墙角处有机括可以放下石门?”胖子大声说道。

“或许许思涵她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我声音和胖子一样大。

“那好,我再问你,之前我就已经假设这里也许是真正的秦始皇陵,秦始皇何等伟大,他修建的皇陵里的机括,是可能随便乱动的吗?若无十足的把握,谁又能料到许思涵开动那机括,不是毒水,也不是箭矢呢?”

“或许是我们人品好,凑巧罢了。”我嘴上虽然这么说,而实际上,我的声音已经低了八度,如果一件事情的发生,一次、两次或许是凑巧、意外,可是太多的凑巧和意外加起来,那就不是凑巧了。

“人品好?嘿嘿!”胖子冷笑一声,道:“行了,我不想和你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唇舌了,我和你一样,都不想面对许思涵是秦人的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这些事情,等出去以后再说罢。咱们快四处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算了,胖子,别找了。单单是那契丹古陵,我们都几乎出不来,更何况这是秦始皇陵?从我们进来我就看得出,这秦始皇陵的建筑结构十分复杂,而且从规模上来看,这皇陵大得很,就算找到了出口,我们也很有可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出不去,迟早会饿死在这里的,就算侥幸没饿死,这里面这么多的活俑,就凭咱俩?要武器没武器,要装备没装备,单挑我还有些把握,可是面对这大秦铁骑,你认为你会有希望活着出去吗?”

“不找找看怎么知道?陆轩,你不是一个没到最后不放弃的人吗?怎么现在就放弃了呢?”

“可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了啊,你四周看看,都是巨石铺就而成,先不说这些巨石有多厚多重,你有工具吗?就算有,你胖子能挖得动这些巨石?我估计,如果有炸药还差不多,可秦朝时期哪里来的炸药?就算有炸药,这么小的空间里引爆,巨石没炸开,咱们只怕已经炸得血肉模糊了。”我说完后,又道:“算了,你爱找你就找吧,我看看许思涵的伤好些了没有。”说着,我不再理会胖子,径直向许思涵走去,任由胖子自己去找出路。

我轻轻掀开许思涵的衣服,只见她的伤口处包扎着我的衬衣已经被血全浸红了,不过好在已经止住血了,目前致命的已不是箭伤,而感染。我轻叹一声,坐在许思涵身旁守着她,只见许思涵因为发热,双颊红红的,额头上不时也有汗水冒了出来,头发也湿了大半,仍在昏迷之中,看到许思涵这个样子,我肚里又暗暗骂胖子,什么狗屁不老不死药,许思涵根本就不可能是秦人,若她吃了这不老不死药,还会烧得这么厉害?

没过多久,胖子一声不吭地又回到我旁边,我没有问他什么,光看他的脸色就知道结果了。

“怎么样?”胖子看了看许思涵,问我道,“许思涵还没醒?”却只字不提找不到出口的尴尬。

“还那样儿,估计伤口感染了。”我摇了摇头。

“没事儿的,她吃过不老不死药。”

“我说胖子,你他妈的是不是崩溃了,许思涵她就要死了,你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你看看她。”我激动地站起身来,颤抖的手指着躺在地上的昏迷不醒的许思涵,冲胖子吼道:“你看看她,她就要死了,她是为了救你才中箭的,这种话你居然还说得出口,你还是人吗?你难道还指望许思涵站起身来,带你离开这里?”

我话音刚落,我耳边轻飘飘地飘来一句声音:“陆…轩…他…他说的是真的…”

我大吃一惊,转头看着许思涵,只见许思涵双眼迷离,怔怔地看着我,俏脸上的潮红已慢慢褪了,神志似乎清醒了些,我几乎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许思涵说出来的,可是这里只有胖子、我和许思涵三个人,我和胖子是两大爷儿们,那句女声,不是许思涵还会有谁?

“许…思涵,刚才是你说话吗?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陆轩…我的真名叫…夏…玉…房…”

外传 北纬30度 第138章 阿房宫

“夏玉房?”我敢发誓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夏玉房?她是谁啊?胖子,你认识吗?”

胖子神色有些古怪,似乎并没有听到我说话,我又叫了胖子一声,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我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胖子的肩膀上,我只感到胖子蓦地全身一震,所带给我诧异和震撼远远不止这些,我甚至感到了胖子的呼吸蓦地急促了起来。

“胖子,你没事儿吧?”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虽然我明明知道“夏玉房”这三个字已经给胖子的内心带来了撞击,但我还是想问,究竟“夏玉房”是何等神明,居然能让几乎处事不惊的胖子变成那个样子,我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许思涵,此时,许思涵似乎又再度昏迷过去了。

胖子铁青着脸,并没有马上回答我,可是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急性子,可等不了胖子开这个口,于是我又试探着问道:“夏玉房是历史上的一个人?”

胖子点了点头,却没有看我,双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不远处。我又问道:“而且夏玉房这个女人在历史上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胖子长叹一声,道:“算是吧,你别问我,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真不敢相信刚才的话出自于许思涵之口。”

“可是不对啊,胖子,这中国历史我虽不敢说学得有多好,可是每个朝代的顺序还不至于会弄错,每个朝代有名的人物也还记得一些,就算我不知道‘夏玉房’这个人是哪个朝代,而起码也应该听说过这个人,至少还会有些印象,可是刚才许思涵说她是夏玉房的时候,我敢发誓,我是第一次听过。”

“你没听过也不奇怪,夏玉房在正史中没有记载,甚至在野史中也没有出现过,只是在一些民间传说中出现过,根本就没有考证。”胖子说到这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问我道:“秦朝最有名的建筑是什么?”

“长城!”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胖子苦笑一声,道:“那不算,长城是燕、赵、秦三国都修建过,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才将这三国的长城连在一起,才算得上是万里长城,虽然秦始皇功劳较大,但算不上秦朝最伟大的建筑。”

“兵马俑?”

“兵马俑?嘿嘿,兵马俑算什么?和这个活俑相比,那不过是小儿科。”

“那还有什么建筑伟大?”我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明白胖子到底想要说什么。胖子提示道:“你再好好想一想,当初项羽一把火烧了哪里?”

经过胖子提醒,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问道:“难道是…阿…阿房…”

“没错,正是阿房宫。”胖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阿房…阿房…夏玉房…房…房…难道说,阿房宫和夏玉房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胖子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房宫如此宏伟的建筑,是秦始皇为夏玉房建造的。”

“哇,胖子,你没疯吧?”我伸手要去摸胖子的头,胖子伸手一挡,接着说道:“秦始皇之所以为建阿房宫,那是因为夏玉房她是秦始皇最深爱的女人。”

“哈哈哈,胖子,你别逗了,秦始皇终身没有立皇后,你却说夏玉房是秦始皇最深爱的女人?这似乎有些不合逻辑吧?如果说夏玉房是秦始皇最深爱的女人,他为什么不立夏玉房为皇后呢?”

胖子冷冷地道:“那如果说,秦始皇曾立夏玉房为皇后,而夏玉房英年早逝,秦始皇伤心欲绝,从此发誓永不立后,这样的推断会不会有可能呢?”

我蓦地一怔,胖子又说道:“自从夏玉房死后,秦始皇开始大规模修建阿房宫,‘阿房’两个字,就源于此,夏玉房的小名就叫阿房。”

“啊——不会是真的吧?当时我记得学历史的时候,并不是这样说的。”

“是啊,‘阿房’一词的来源有三种说法,第一种观点认为‘阿房’一名是由于宫址靠近咸阳而得名的。‘阿,近也,以其去咸阳近,且号阿房’第二种观点认为阿房一名是根据此宫‘四阿旁广’的形状来命名的,阿,在古意中亦可解释为曲处、曲隅、庭之曲等。阿房宫“盘结旋绕、廊腰缦回、屈曲簇拥”的建筑结构就体现了这种‘四阿房广’的风格和特点。正是由于阿房宫建筑的这种风格,在《史记-秦始皇本纪》索引中解释此宫为何称阿房宫时说:‘此以其形命宫也,言其宫四阿旁广也。’第三种观点则认为此宫所以被称为阿房宫,是因为上宫宫殿高峻,若于阿上为房。这一观点出自《汉书-贾山传》,传中的注释曰:‘阿者,大陵也,取名阿房,是言其高若干阿上为房。’这就是说,阿房宫是由于宫殿建筑在大陵上而取名。从考古发掘来看,这种说法也是言之有理的。”胖子说到这里,吁了一口气,又道:“这三种说法都有根据,也都能够自圆其说,因此在没有发现更新的确实有说服力的材料以前,很难断定孰是孰非。但现在,‘阿房宫’名之谜,算是解开了。”

听完胖子一席话,我颓然坐在地上,半晌没有吭声,胖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太难过了,咱们都得接受这个事实,民间传说中的夏玉房是真实存在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并没有出现在正史和野史上,但现在看来,传说是真的。”

我在内心之中,隐隐感到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可就在我的眼前,那实在绝无可能发生的事,偏偏又是事实!我实在不敢往下想,因为我知道若再想下去的话,所得出的结论,将会更令我颤栗、惊骇。我点上一支香烟,吸抽了一口后,便再也没有抽了,任务香烟燃烬,灼痛了我的手指,我这才如梦初醒,对胖子说道:“照你的意思,夏玉房并没有死,而且还吃了不老不死的药,以至于活到了两千年后的现在,就和它们一样。”说着,我指了指许思涵所放下来的石门,不用我说,胖子也知道,我所指的是石门后面的那些活俑。

“换句话说,那些活俑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僵尸,或者是俑,他们只不过拥有了不老不死的身体,而且思维意识和我们普通人并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