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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婷做完这一切后,急忙又跑回到我身旁,脸色十分难看,说道:“没办法,我已经将返回的路给封死了。”
我心里一惊,从孙婷的表情来看,似乎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可能了,我正要开口发问,孙婷便又接着说道:“本来我们最坏的打算,便是将来路封死,看来现在提前做了。”说着,孙婷长叹了一声。既便是她不说,我也明白,如果孙婷撇下我和蓝野明独自进入墓里,那我和蓝野明就必死无疑,先不说我们踩中的机括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光是石室中那些令人畏惧的噬魂蛛,就能够把我们啃得连渣都不会剩。孙婷这个时候将石门给关上,实在是出于无奈,毕竟一时半会之间,想要救我和蓝野明,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我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来路封死,那倒不见得我们就出不去,俗话说得好,这条条道具通罗马,我还就真不信没有其他出口。要知道,在古代,给有身份的贵族修建陵墓那就是等于判了死刑,墓主人为了不让自己死后被人盗墓摸金,一般都会将修砌陵墓的工匠全部杀害,以防陵墓所在被泄露出去,但是这些工匠又岂会束手待毙?俗话说得好,没有三两三,也不敢上梁山,他们既然来修陵墓,就不会不做好这些准备,这里面多半还会有其他出口的,别太担心了。”
顿了顿,我又接着说道:“不知道那石门能不能完全堵上,那些噬魂蛛的个头实在太小了,若是有一丝缝隙,它们都有可能钻进来,到那个时候…”说到这里,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孙婷点点头,道:“那石门要说没有缝隙是不可能的,但这些噬魂蛛一时半会还过不来,咱们得抓紧时间,救你和蓝野明脱身才行。”
我额头直冒冷汗,说道:“怎么救?这脚一抽开,踩上去的青砖就会回弹,机括就会触发,到时候什么滚石、暗矢、毒水、风火轮都会出来,任你神仙也躲不开。想要把脚抽开而不触动机关,那只有用物体压住这块触发机括的青砖,使它不能回弹,这物体的重要只能重不能轻,只能小,不能大,轻了,就压不住这块青砖,大了,甚至就根本压不着,毕竟这块青砖是陷下去的,比周围要低两三寸。”
孙婷瞪了我一眼,说道:“这还用你说,可是一时半会儿我上哪里找这种物体?”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有一个法子。”说着,孙婷从背包里拿出开棺所用的“探阴爪”,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用这个,在陷下去的青石砖边沿钻几个小洞,然后将‘探阴爪’的几个钢爪死死地扣在这几个小洞里,绳子的另一头由我拉着,这样,陷下去的青石砖回弹时,就会被探阴爪给挡住,等你走到安全的地方,我再收回探阴爪,这样,就算是有暗矢毒水,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听孙婷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明白了,的确,这么做成功的可能性极大,可是探阴爪只有一个,如果用它来救我,那么蓝野明怎么办?孙婷见我在犹豫,二话不说,弯下身便要开始在青砖上砸洞,我急忙拉住她,说道:“蓝野明距离最远,先救他,这探阴爪绳子这一头我来拉着。”
孙婷怔怔地看着我,说道:“陆轩,我真不明白,你明明知道蓝野明的身体是不死之身,就算真有乱箭射出,将他射成刺猬,他也不会死的,可是你却不一样,你中一箭,没准就会要了你的命,你不想想自己,却还想着别人。”说着,孙婷摇了摇头,似乎对我的做法感到置疑。
我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我是一名警察,听我的。你先去救蓝野明,然后你们两就往尽头处跑,躲到安全的地方后,我再想办法,毕竟我这里离甬道尽头并不远。”
孙婷见我执意如此,只得叹道:“好吧,时间不等人,噬魂蛛随时都会被我们的体温所吸引过来,兵行险着,只能这么办了。”说着,孙婷拿着探阴爪,奔到蓝野明那里,开始在青石砖上凿洞,而我摸出口袋里半截香烟,点燃了吸了起来。
烟头一明一暗,微弱的光亮照亮了四周,虽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但我还是注意到甬道的四周石壁之上,似乎刻着什么图形或者类似的记号,“狼眼”在孙婷手里,我只得又点上一支烟,缓缓地吸着,想借烟草燃烧时的光亮,看清楚那甬道壁上所刻的符号是什么,可是一支烟都抽完了,我只看清那符号的样子,却不知道含义。
那符号刻画的痕迹并不是很深,有点类似于某种文字,但仔细一看,却又不怎么像,从痕迹上来看,似乎不像是修建陵墓时那些工匠刻上去的,反而更像是最近才刻上去的,不及多想,这时孙婷已经用探阴爪在青砖边沿凿了几个坑。
探阴爪的爪尖是纯钢所造,十分尖锐锋利,青石砖虽然硬,但却挡不住探阴爪反复的“折磨”,这几个小坑凿好后,孙婷便将探阴爪的爪尖扣在那小坑中,一手死死地拉着绳子,慢慢向我靠拢,然后将绳子的一头交到我的手中,我用力拉了拉,觉得扣得很紧很结实,当下对蓝野明说道:“探阴爪扣牢了,蓝野明,你现在可以尝试着将脚给挪出来,慢慢的,别一下子抽开,我怕这钢爪吃不住机括回弹的力道。”
刚说完,我便感到手中的绳子轻轻一震,紧接着便听到了蓝野明的声音:“成功了,我的脚抽出来了。”蓝野明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已经奔到了我们面前。我一手死死拽住绳索,不敢有丝毫大意,当然说道:“蓝野明,孙大小姐,你们先往前走,虽说这甬道的长度超过了甬道的照射距离,但相信这甬道并不长,你们先走,我确定你们离开了甬道,我再想办法离开。”
孙婷颇为担心地说道:“那怎么行,万一…”
我打断了她的话,对蓝野明说道:“带她走,我自有办法离开。”
蓝野明轻轻叹了一口气,拍拍我的肩膀:“你自己小心。”说着,拉着孙婷的手,便往前面狂奔,果然正如我所料,他们手中的“狼眼”的光亮在前方五十多米处的距离停下了,随后蓝野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陆轩,我们到甬道尽头了,你自己小心。”
我应了一声,然后仔细地想了想目前我的处境,探阴爪在我手里,我若是收回探阴爪,那势必蓝野明先踩中的机括就会回弹触发,倘若我舍弃了探阴爪,拔腿狂奔,那么我所踩中的机括便会出触,我所在的位置距离甬道口约有五十多米,以冲刺的速度奔跑,绝不会超过八秒的时间,在这八秒内,如果能够躲过机括陷阱,那我生还的机率是十分大的,可是难就难在了这机括触发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是四面八方射过来的乱矢?还是从暗中喷涌而出的极具强腐蚀性的毒水?又或者这甬道之中埋了炸药,机括一触即发,“轰”的一声,我就像董存瑞那样…人家还是战斗英雄,可我牺牲在这里只怕没人知晓。
思量再三,当下决定,先收回探阴爪看一看,毕竟只有一个探阴爪,如果真能活着见到兰陵王墓,这开棺还得靠这玩意儿,当下我打定主意,拉着探阴爪的手便跟着往上一抖。“当”的一声响,探阴爪的钢爪,随着我这一下抖动便松开了,我整个人就像是一根弦,紧绷到了极点。探阴爪一松,便听到了青石砖缓缓回弹的声音。“嘎——嘎——嘎——当…”可这声音响过之后,我所预料到的箭矢、毒水、落石什么都没有出现,甚至机括回弹声消失之后,整条甬道却静得可怕。
我心里琢磨着,这不对呀,这机括也触发了,怎么就不见动静?莫非这机括已经失效?这一念头刚闪过,我便将它给否决了,这机括绝不会这么容易失效,一定有问题,虽然我不知道问题所在,那我应该感到庆幸,当下我便顾不了许多,用手一拉,将探阴爪收了回来,无瑕顾及其他,撒腿便往甬道的尽头狂奔。
甬道的尽头并不远,五十多米的距离,我甚至都看得到那“狼眼”所发出的强光,加上机括并没有触发什么危险的情况,这心里就觉得很爽,越想越是兴奋,甚至还不住地感叹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RP’?”
心里这么想着,脚下不停,很快我就跑到了甬道的尽头,然而当我来到尽头的时候,我却傻眼了,这“狼眼”怎么会在地上放着,那蓝野明和孙婷两人,怎么就不见了?
我弯下身拾起“狼眼”,只觉那“狼眼”上还留有孙婷的体温,怎么这眨眼之间,孙婷和蓝野明便不见了?
这里已是甬道的尽头了,我用“狼眼”往前照了照,便看清这连接甬道的是另外一间石室,石室不大,环顾四周,约摸有五十来平米,四周的石壁上,都描绘着壁画,由于距离远了一些,加上“狼眼”光亮所照有限,壁画上是什么内容看得不是太清楚。石室正中央,放着一口青铜棺椁,这青铜棺椁想必有些年代了,这棺椁之上生满了绿色的铜花,显得十分古朴和诡异,棺椁旁立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似乎是蓝野明和孙婷。我见他们在石室中并非真的消失不见,于是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拿着“狼眼”走了进去,边走边道:“我说你们在干嘛,怎么将狼眼放在地上就进来了?
我边说着,就边走了进去,这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我左肩一沉,似乎是什么东西搭在了我肩上,像是一只手。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一声“粽子”,正准备一记后踹时,我嘴巴便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给捂住了,同时我听到了一个女声:“嘘…陆轩哥哥,是我!”
我又惊又喜,差点了没叫出声来,听声音,不是我日思夜想的嫣然,还会有谁?
中国神秘事件录3之鬼面 第九十一章 预言
我不辞辛苦,历经各种各样的磨难来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找到嫣然,破了那件极残忍的命案,抓住真正的凶手,为嫣然证明清白,而现在,我终于看到嫣然了,嫣然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时间之间,我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双手轻轻地扶着她那柔软的双肩,一个劲儿地说道:“嫣然,我可找到你了…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嫣然笑靥如花地望着我,俏脸微红,“嘻”的一声轻笑,压低声音道:“陆轩哥哥,先别说这些。”说着,嫣然向我身后呶了呶嘴,示意孙婷和蓝野明还站在我的身后。
我手上一紧,只将嫣然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到一旁,我这时才注意到,嫣然身上所穿着的,是她们阿夏克族的传统民族服饰,蓝布印白花衫裤,自胸至膝围一条绣花围裙,色彩灿烂,金碧辉煌,我记得嫣然以前说过,阿夏克族只有在举行重大的祭祀或者施蛊时,才会穿着如此隆重,难道真如孙婷她们所说,她们让嫣然到这里来,是为了使用蛊术控制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孙金国?
我斜眼撇了一眼孙婷和蓝野明,两人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口棺椁旁,我将目光再一次移到了那口青铜椁上,脸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可是我心里却着实这么一惊,记得以前没事儿的时候和胖子聊过,说到这摸金倒斗最忌讳遇到青铜椁,这是一种大凶之兆,就连搬山卸岭之辈,碰到青铜椁,也只好走空离开,也不会去冒险倒斗的,而眼下不远处就有这么一口青铜棺椁放在那里,你说我能不惊吗?
我下意识地对嫣然低声道:“这孙婷她们只怕要糟糕,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一看。”说着,不等嫣然说话,掏出“五四”,上了膛,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刚走了两步,忽然腰间一紧,我心里一惊,回头一看,只见嫣然正拉着我的衣服,递过来一个东西,借着微弱的光亮,我看见那东西正是摸金校尉必备的工具——黑驴蹄子。
我心里一喜,伸手捏了捏嫣然的小脸蛋,嫣然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多加小心,我点了点头,将“五四”揣在口袋里,右手握着黑驴蹄子,如果青铜棺中有黑凶白凶,嘿嘿,说不得,那我就将黑驴蹄子塞进他嘴里。心里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好,可是离青铜棺椁越来越近,但我却越来越感到惶恐不安,这孙婷和蓝野明就好像是失了魂似的,就这样站在青铜椁旁,一动也不动,按理说,虽然我和嫣然说话声很小,但在这间不到的墓室中,他们应该听到我们的动静才对,可是他们却依旧一动也不动。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其一,孙婷和蓝野明两个人被某种诡异的力量所催眠,就像是灵魂出窍那样,身子站在青铜椁旁一动也不动,如果这个情况属实的话,那么这种诡异的催眠的力量肯定来自青铜椁,到时候就算是大凶,我也要想法子打开它,将黑驴蹄子塞进那粽子的嘴巴里;其二,站在青铜椁旁的“孙婷”和“蓝野明”并不是真正的“孙婷”和“蓝野明”,毕竟在这样昏暗的墓室之中,我并不是看得很清楚,别说他们背对着我,就算是正面对着我,我也只能够根据体型身高来判断他们是不是孙婷和蓝野明。
可是当我走到他俩身后的时候,孙婷突然间冒出一句:“陆轩,你看。”我虽然被这突然的话吓了一跳,但心里却顿时一宽,毕竟孙婷还是孙婷,之前我所设想的情况都没有发生,我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往孙婷所指的地方看去,这一看,我不由地又是一惊。这一次我吃惊的程度着实不小,就连我拍着胸口的手都渐渐停了下来。
孙婷让我看的,是那青铜椁的椁盖,这椁盖也是青铜所打造,椁盖四周都残留着一些灰尘和蜘蛛网,而中间部分虽然谈不上干净,但相对来说,灰尘并不多,我斜眼撇了撇孙婷,只见她的两鬓上也有一些蜘蛛网,心里微微一凛:莫非这青铜椁盖之上有什么名堂?
在古代青铜棺椁上大多都会有一些装饰性的花纹,而这些花纹多半也会代表着墓主人的身份,比如棺椁上出现凤凰的花纹,那么多半棺椁中的墓主人为女性,而且地位很高,起码会是皇室中的女性,若棺椁上的纹饰出现獬豸、麒麟等兽类,那很有可能这墓主人会是一名武官,但青铜棺椁大多是用来装殓罪大恶极之人所用,按照以往经验,这类棺椁上的纹饰多以青龙、*等四灵兽为图案,又或者以各种符咒的图案镂空雕琢而成,辅以青铜镜等避邪之物,用来“镇住”棺中的尸首。可是,眼前所见的这口青铜棺椁上,却没有这些东西。
青铜椁盖之上起起伏伏、凸凹不平,是一些暗纹所构成的一幅图画,这幅图画的长和宽,刚好又是以椁盖的大小为基准,也就是说,整个椁盖就是一幅完完整整的青铜暗花图案,乍一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可仔细从右往左一看,整幅图案似乎是一幅叙事性的图画。
为了看得更清楚,我用手将椁盖上的一些灰尘和蜘蛛网扫开,从最右边看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行军作战的画面,画面上人头攒动,这些密密麻麻的人都身穿着铠甲,虽然形状只是一些粗略的线条,但他们手中握着的兵器就足以能够说明,他们是士兵,而且从他们的服饰来看,他们应该属于南北朝时期的士兵。这些士兵蜂拥而上,将一个人团团围住,所有的长矛都指向这个人,而这个人身材高大,比之周围的士兵,还要高出一个头左右。
我还没看出什么名堂,便听见孙婷突然开口说道:“陆轩,你发现没有,被这些北齐士兵所包围的这个人,轮廓痕迹十分明显。”
我点了点头,应道:“嗯,线条确实要比其他士兵的线条粗,可能是雕刻这棺椁的工匠为了突出这个高大之人故意这么做的吧。”
孙婷接着又道:“之前我也这么想的,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北齐士兵,虽然轮廓只是简单的寥寥数笑勾勒而成,但每一个人的面部都看得见五官,虽然简单了一些,但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有,相反这个轮廓明显的人,他的面部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难道这个人是一个‘无相’之人吗?”
“无相”,当然不是佛家所说的“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而是指没有面孔之人。其实大千世界,没有面孔的人并不是没有记载,所谓没有面孔,并不是指没有脸,而是指脸上没有五官,又或者五官严重畸形。我听孙婷说这个人是一个“无相”之人,心中一凛,但马上想起面具的事情,忙道:“是不是没有五官的‘无相’人还不好说,你看,这个‘无相’人的身材十分高大健硕,看上去就知道孔武有力,和正史中所记载的夏桀颇有七八分相似,你说这个‘无相’之人,会不会是夏桀呢?只不过因为他戴着面具,所以这个雕刻这幅图案的工匠,就没有雕刻出他的五官?”
孙婷点点头,只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群北齐的士兵,那是在围捕夏桀了,在那个时候,夏桀早已死了几千年,多半这个‘无相人’便是一只粽子,怪不得这幅往再往左,便是兰陵王得到了夏桀的面具了。”
听孙婷这么一说,我马上将“狼眼”往左移了移,果然不然,映入眼前的正是孙婷所说的,画面上是一座城池,城下数以万计的军队将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城池之上,站着一个人俯瞰着城池之下,整个画面的构成条件都十分厚重,唯独城池之上的这个人,面部依旧没有五官,而这个人身后的两名贴身侍卫模样的人,五官可是清清楚楚。我指着城池之上的这个没有五官之人说道:“勿庸置疑,这个人就是兰陵王高长恭,他戴着那张鬼面具。”
孙婷反问道:“你确定这个人是兰陵王而并不是夏桀吗?”
我点点头,说道:“这城池上的人和右边那幅图有几种明显不同的地方,两人虽然都没有勾勒面孔五官,但服饰并不一样,我们知道北齐是一个鲜卑化的汉人统治的国家,服饰上与传统的汉人服饰大不相同,而夏桀的条件虽然简单,但可以看得出,夏桀的服饰与商周时期的服饰有相似之处,还有一处最明显的地方,这兰陵王的轮廓显然不如夏桀高大魁梧,反而有点显得消瘦纤长,倒似一个文弱书生似的。”
孙婷赞许地说道:“想不到你倒看得仔细。”
我微微一笑,“狼眼”接着往左边移至下一幅图案,图案并无特别之处,正如我之前所料,这些图案都是按照时间顺序刻画上去的叙事性的图案,往左移,又是两场战争的场面,这战争的场面着实宏大,我对北齐那段历史所知甚少,因此画面虽然颇具研究价值,可我却是提不起兴趣。只道:“看来兰陵王之所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与那张从夏桀身上所取得的面具确实有关联。孙大小姐,你是岷山后裔,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孙婷瞪了我一眼,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兰陵王的面具与夏桀的面具一模一样,岷山氏的傀儡之术,除了需要‘抽魂针’外,还需要这种面具才行。”
我大吃一惊,说道:“难道说,这兰陵王和蓝野明一样,也是被人将魂魄给转移了,成为了一具不老不死没有灵魂控制的傀儡而已?怪不得,都说兰陵王骁勇善战,其实不然,他只不过知道自己不会死而已。”说到这里,我想起兰陵王高长恭是被当时的北齐皇帝赐鸩酒毒死的,忙道:“不对,兰陵王若是不死之身,那他怎么会被皇帝赐鸩酒而死呢?”
孙婷摇了摇头,神色黯然,道:“这其中的原委,我也想不到。”
即然孙婷说不知道,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接着往下看,接着几幅图案,第一幅,记述了兰陵王死后被装入一口玉棺之中,埋进了兰陵王墓。第二幅,则刻画着一条蜿蜒的条线构成的小路上,有两个人双手双足伏在地上,我不由地纳闷道:“奇怪,这叙事性的图案,记载了兰陵王生前的一些事迹,按理说,上面那幅兰陵王入玉棺的图案应该是最后一幅才对,兰陵王一死,陵墓的入口就关闭了,几千年都没有人来过这里,那这刻画图案之人,难道是后来进入陵墓的?”
孙婷不说话,也没有理我,我下意识地借着“狼眼”的光亮,瞥了她一眼,只见她脸色惨白,双手发抖,似乎是看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拍拍她的肩膀,正想开口问她何以如此害怕,谁知道我的手才拍了她的肩膀,孙婷的身子却如触电一样抖动了一下,我心知有异,说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孙婷用颤抖的厉害的手指都会那弯弯曲曲的线条构成的小路,说道:“这…这条不是小路,而是我爸爸他们挖的墓道,而这墓道上的两个人,正是我爸爸和蓝野明。”
听孙婷这么一说,我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瞎扯,做这青铜棺椁的工匠死了没有两千年,也有一千多年了,怎么会将你爸爸他们挖掘墓道的事情刻画在上面?这明明是条小路,你却偏偏要说墓道?”
孙婷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若是小路,为什么这两个人却是双手双足着地匍匐前进呢?这条弯弯曲曲的线条所构成的不是小路,而是墓道啊。”
我这一下吃惊不小,忙道:“莫非这雕刻棺椁图案的工匠,能够预言千年以后的事情?不,这一定是巧合罢了,古代人愚昧落后,这图案既便是一条墓道,双个人在墓道里匍匐前进,那也不过是巧合罢了,上面又没写字,你就能凭这图案说这墓道中的两个人,便是你爸爸和蓝野明吗?”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着实打了一个突,心跳也狂乱不止,暗道:“莫非这还真不是巧合?”心里这么想着,“狼眼”却不自觉地往左又移了一些,映入眼前的画面,更是让我着实一惊,我差点没当场叫出声来。
画面上,雕刻着一只长条型的盒子,盒子一侧,有三个人站立着,其中有一个人伸手去拉盒子上的一个圆形的物体。此时画面已到了尽头,再往左就是棺椁头,再无其他图案了,而这棺椁头部,有一个青铜拉环。
孙婷脸色十分难看,说道:“这盒子,不就是这口青铜棺椁吗?这三个人,不就是我们三个吗?”
我下意识地退开一步,说道:“这青铜棺椁有点邪门,但这图案绝对不是有预言性的,一定是巧合,上面画着三个人,嘿嘿,这就大错而特错了。这里除了我们三个,嫣然也在,若说这是个预言,那应该有四个人才对。对不对,嫣然?”说着,我转头一看,天哪,哪里还有嫣然的影子,这下我出了一身冷汗,这眨眼之间,嫣然去了哪里?
孙婷见我呆住了,忙道:“嫣然?你见到嫣然了?”
我六神无主地点了点头,“狼眼”四下一照,确实,嫣然真的不见了,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本有四个人的,而图案上却只画着三个人,难道预言真的实现了?嫣然的消失,不正好与预言相吻合吗?我表面上虽然镇定,但心里却早已慌乱,忙道:“他妈的,就算这里只有三个人,那又怎么样?这图案中有一个人伸手去拉这铜环,企图打开这青铜棺椁,我陆轩事先声明,谁要伸手去拉这铜环,便是和我们大伙儿过不去,我就看谁有这份胆子去拉这铜环应了预言?”我话虽这么说,可是毕竟心里是虚的,我也知道这图案上多半已有预知性,只不过我不敢去面对它罢了,本来我是想打开这青铜棺椁的,但事已至此,只能够不让这预言成真,否则保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孙婷和我也是一般地想法,说道:“对,就算这图案是预言,我们就偏偏不去拉这铜环,我倒要看看,不能实现的预言,还算是预言吗?”说话间,我忽然听到棺椁里传来一阵指甲抓挠青铜棺椁壁的声音,沙沙沙,在这寂静的墓室里,显然格外分明,似乎这棺椁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抓着这青铜棺椁的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