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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通行的没有什么准则,只有利益,民地武装和犯罪团伙是相互依存的关系,甚至民地武装本身就扮演着犯罪团伙的角色,有他们在,电诈团伙是有恃无恐啊。”巫茜道。
“我都恨得牙痒痒啊,十方怎么还没动静?今儿怎么拖拉起来了?”俞骏焦急道。
巫茜转头看着,好奇地问:“昨晚似乎您还试图阻拦他这么干,现在倒迫不及待了?”
“我现在也心虚啊,翔龙电信公司守卫等于增加了一倍,一群亡命徒啊,现在即便是B计划,只取石金山都有难度。”俞骏道。
“其实还有C计划,您不用这么担心。”巫茜道。
说到此处,俞骏长叹一声,因为C计划是:如果找不到机会,就放弃目标,全部撤回。
翔龙电信公司里,一通电话联系确认信息,助理又匆匆敲开了龚骁龙的办公室门,进门附耳说了几句,龚骁龙淡然笑了。和之前的没有什么区别,关的那些榨不出多少油水来的倒霉鬼留给中国警察,被抓获的赌场人员做做样子,回头民地武装就都给放了,现在连样子都懒得做了,离开现场不到2公里就把人都放了——助理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
“知道了,让弟兄们都看紧点,今天都别露面啊,特别是内地有案底的。”龚骁龙吩咐了一声。助理应声道:“叮嘱过了,待不了多大一会儿,估计中午那些中国警察就得回去。去封锁场子的自己人传话说,来的人不多,根本没武器。”
“你白痴啊,没这边同意带着武器来就是侵略了,打死都白死。去吧。”龚骁龙心情大好,摆手打发了助理。这时候他看向了小徐,懂技术的不太关心这里的政局,搁那儿傻等送货消息呢。龚骁龙催问道:“怎么样?”
“逆风没回,一般找送货的应该都是道上的人,不过没事龙哥,咱们没收到,逆风肯定会退回比特币定金的。”小徐安慰道。
这一安慰龚骁龙反而火了,瞪着眼骂道:“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现在差的是那8万到10万美元?是没料下锅了,要不是石金山给提供这出,‘断卡’折腾得我们都快断炊了。”
小徐为难道:“老板,我也没办法,送货的太胆小,打了个电话就关机了,这地儿我没法追踪啊。”
“再催催……”龚骁龙烦躁地道。
小徐在电脑上刚发信息,电脑旁放着的手机嗡一声就响了,他一看,兴奋了:“来了。”
小徐接起来刚喂一声招呼,打开免提,对方声音就传来了:“啊,我到了,木姐县城不是?我问了,早市边上这家川味餐馆,老板娘是个四川妹子……不,有点老了,还有点肥。就搁这儿,你们来吧。”
龚骁龙嘘一声让小徐噤声,他凑上来道:“我们这儿现在都忙着呢,一下子抽不开身啊。”
“那没事,我们正准备吃饭呢,咋也得一两个小时,你们闲了派个人过来拿下不就行了?”对方无所谓地道。
“这样吧,兄弟,能麻烦再多跑段路吗?”龚骁龙故意道。
“大中午的,又大老远的,饭都不管你们可好意思呀?!”对方不客气地斥上了。
龚骁龙笑回:“这样吧,我们公司有餐馆,不比那儿的口味差,从你们现在处的川味餐馆往南走不到1公里就能看到我们公司牌子,翔龙电信,门口有人接你成不?”
“嗯……这么近啊?这个……”对方在犹豫。
“路费再给你加两三千,租车回去都够了。”龚骁龙道。
“好,马上去。”对方欣喜地道。
电话挂断时,龚骁龙远程操控着大门口的摄像头,看着自北而南来的行人,一边看一边通知门口的守卫增加数人。
不一定是威胁,但一定不能放松,这个时间点来的人,总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第一路,两名潜伏的队员在对面墙外开始拆装备,一部狙击枪,一部铙枪。
第二路,一辆绿色的越野车在向南二百米拐角处发动了。
第三路,一辆绿色的越野车驶离了玉石厂的车队,有缅方人员注意到,这辆车似乎是奔街上餐馆去了,根本没有在意。
第四路,斗十方领着邹喜男,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
“我觉得你这是脱裤子放屁。”邹喜男道。他被这无用功给搞得紧张兮兮的,真脱了裤子撒了好几回尿。
斗十方且走且道:“那你不得不承认,确实把咱们俩屁要放进去了。”
“我还没搞明白,这有什么意义。”邹喜男道。
“一个小时前,他的精神处在高度紧张状态,如果我们坚持当面交易的话,他真派出一群民团土匪来,我们就真傻眼了。”
“所以你就示怯?”邹喜男问。
“对,那是正常反应,不引起对方怀疑和紧张的最正常的反应。而现在玉石厂尘埃落定,他人放松了,可队伍收得更紧了。今天这阵势,不管是他,还是他手下那帮民团,肯定都缩着头不露面。所以我故意大方地约他到公共场合,最安全的方式,他们出于保险起见,反而不会接受了。”斗十方道。
在理,但邹喜男嘴上不愿承认,他道:“万一他不见我们,到了公司还是派民团的人收拾咱俩,那不照样傻眼?”
“还有最后一个诱饵,他肯定要吞。”斗十方道。
“什么?”邹喜男不解。
“好奇。对于逆风的使者,我就不信他一点儿都不好奇。石金山肯定也号称自己是逆风的料,他傻呀,他不求证?说不定真留咱们吃饭呢。快到了,闭嘴。”斗十方道。
“最后一个问题。”邹喜男莫名地有点紧张。
“说。”斗十方道。
“老子没干过卧底,为什么非拖上我?我有点紧张,肯定不如总队长手下那些特战队员。”邹喜男把心里话终于说出来了。
“第一个原因是,紧张是正常生理反应,不紧张、不恐惧反而是破绽。第二个原因是……”斗十方看了邹喜男一眼。邹喜男问道:“是什么?”
“全组除了多多,就数你比较蠢,难道没人告诉你吗?”斗十方笑道。
“老子不是长得蠢,跟着你才是真蠢。”邹喜男恨恨道。
“呵呵,化装侦查可以体验当犯罪分子的快感,试过后会上瘾的,我是拉你一把。”斗十方没正形地道。
两个人一步一摇地快到翔龙公司门口时自动噤声了。斗十方一拎背包,咚咚擂响了门。一个女人开了门,做着请势让两个人进来。
“咣”一声,门关上了,咔咔嚓嚓的枪机声响着,七八条长枪对着两个人,枪口几乎戳到了两个人脸上。邹喜男吓得一哆嗦,自然而然地举起手来了,紧张道:“别,我就是送货的。”
没人应他,有两个人上前一拨拉,抢走了斗十方身上的背包,顺便把两个人上下口袋一摸,手机、证件,连皮带都没放过,裤裆里都摸了几把。搜走了东西,靠门的女人这才对着门禁摄像头说道:“没有武器。”
“站好。”几人枪口示意着,把两个人逼到墙根,背靠着墙,方便门禁摄像头看到两个人正面。
“大哥,钱……钱不用加了,没必要这样啊,自己人,自己人,我哥以前搁这儿混过。”斗十方紧张地对着枪口,两眼满是乞怜。他不经意地露着臂上的文身。伤口和文身明显地让对方眼里的警惕少了许多,过了一会儿,里面瓮声瓮气地笑着道了句:“蝠帮的马仔啊,怎么跑这儿来了?”
“混口饭,没办法,老大派我来,我不敢不来啊。”斗十方紧张道。这组文身的含义他至今都没搞清楚,只知道部众多数在东南亚一带混迹。
那些人笑了,戒备之意松懈了几分。片刻后,门禁里传来了如同天籁的声音:
“把他们带上来。”
大勇似怯,擒贼擒王
“进去了,居然真的进去了。”
巫茜看着远景监视,现在对于行动无限期待了。她拿着步话的手都有点颤抖了,轻声部署着:“一号车向前开,二号车准备,狙击手准备,如有意外,果断开枪,务必保证我方人员安全;铙枪准备。”
步话机里,依次传回了几个位置的声音,一切准备就绪。
现在唯一期待的是,能当面见到龚骁龙。巫茜兴奋地想着,看着俞骏。俞骏同样的表情,摇摇头道:“别问我,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小子一贯胆大妄为,这回真让他蒙着了。”
“要是把这么一个电诈头目带回去,那意义就大了,比侦破五亿诈骗案的意义还要大啊。”巫茜道。
“不要太乐观。”俞骏道。
“我必须乐观。您难道没发现?从搭上线开始,龚骁龙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他拖延交货,现在让对方急不可待了,他肯定上当。”巫茜道。
此时,整午时,在进入目标楼层时,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真空,这里的埋伏收不到任何信息。
第一层铁门,有两个人留下了,门上居然有很先进的刷卡门禁。
第二层铁门,领头的女人又安排两个人留下了。
甬道很窄,后面跟着的两位枪手已经把枪斜挎起来了,那是戒备完全放松了。领路的女人几次回头看,斗十方和邹喜男都紧张地给个谄媚笑容,被这位大姐直接无视了。
四层的防火门被推开了,状如一个真正IT公司的格子间布局让斗十方和邹喜男怔了下。骗子已经公司化、专业化、现代化了啊,墙上居然钉着这里员工的KPI排行榜,什么原油、期货、贵金属投资、荐股等,从上面明显可以看到,交友业务以及卖茶叶业务日薄西山,被新兴的诈骗方式取代了。还有更牛的,有面墙上钉着纲领性业务指南,鼓励这里的从业人员要从客户的“八想”去拓展业务,扩大市场。
“八想”是什么呢?就是想省事、想要爱、想要性、想助人、想不到、想生钱、想省钱、想借钱等,这个概括性的诈骗业务总结让斗十方眼睛一亮。恰逢领路女人回头,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太厉害了,牛!”
“同行嘛,还用你商业互吹啊?”那女人幽了一默,笑吟吟地走到中段,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于是,红色通缉令上的脸,出现在斗十方和邹喜男眼前。
“老板,就是他们。”领路女人把两个人的东西一股脑儿推到桌上。龚骁龙一摆手,女人转身指指两位押送的人道:“你们,门口守着。”
领路女人然后出去了。邹喜男心开始狂跳,眼皮乱跳。龚骁龙看到,错愕地看着这位人高马大、长相有点憨的人问:“怎么了你?”
“紧张了一路,我头回出国。我都不想来,他硬拉我来的。”邹喜男不加掩饰,反而成了最好的掩饰。
龚骁龙哈哈笑道:“头回来没有不紧张的……不过,这位……”
“老板,我叫李向阳,以前我大哥是毛二,也在缅北这一带混过。我大哥的大哥是江前胜,最早也在这儿混的。”斗十方套着近乎。
“哦,这样啊,江老板以前在这里可是风光无限啊,毛二我见过,也算号人物。嘿,你们怎么落到这地步了?”龚骁龙好奇地问,根本不注意证件的名字,那个不重要。
“老板折了,这不,我们就五零四散了。”斗十方道。
“哈哈,想开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东西呢?”龚骁龙问。
东西都掏出来了,好像没有货。斗十方上前一步,道:“嵌在电脑里,来,我给您拆一下。这位大哥,有小螺丝刀吗?十字的。”
本来想支走这一个,可不料小徐早有准备,钥匙一掏,上面有现成的十字螺丝刀。斗十方接过谢了声,站得靠近办公桌一点,两手一摁卡扣,把笔记本电脑的电池拔下来,顺手把笔记本电脑递给了邹喜男。长发男小徐刚觉得不对,就见得斗十方陡然色变,拿着长长的笔记本电池近距离往龚骁龙脖子上一戳,噼里啪啦电火花一闪,龚骁龙喊都没喊一声,就从椅子上滚下来。跟着嘭一声,他翻着白眼一头歪倒了。邹喜男拿笔记本直接朝他脑袋上砸了下去。
伪装成笔记本电脑电池的特制电击器,成为能带进这里的唯一武器,而且奏效了。
“闪开!”斗十方弯腰叱喝。
嘭嘭两声,两条弧线自窗外飞来,撞碎了玻璃,乌黑的铙枪钩子飞进来。此时门哐一声开了,枪手大喊着往里冲,狙击枪响,冲在前面的中枪,巨大的推力连他带着后面的,又给推出了门外。
这一刹那的空隙,斗十方和邹喜男已经爬到了办公桌两侧,两个人使劲推着桌,直顶上了门。门外的疯了,嗒嗒嗒一阵疯狂扫射,吓得两个人直往两侧躲。急切中,斗十方喊道:“再开枪老子杀了龚骁龙。”
管用了,枪声骤停。斗十方起身抄起椅子,咣咣几下砸碎了一扇窗。邹喜男紧跟着上前一拉铙枪,捆好了自己,自窗外往下滑。远处一辆绿色的越野车正加速开来。
此时院内大乱,可能谁也没想到有人敢在眼皮底下开花,院里楼里的枪手急急往楼上奔,中途听到有人大喊:“他们从窗户逃走了。”
于是,楼上了半截的又往回追。办公室门口的,听到砸窗声音也急了,嗒嗒嗒一阵射击,一群彪汉连砸带踹,门终于不堪重负被挤开了。冲进来的人就见小徐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两位枪手奔向窗口探身一看,来的那大个子正拖着一人往车里塞,未等他们出枪,驾驶位置就伸出一把手枪,他们一躲,砰砰两声子弹射在窗棂上,险险避过。
“快追,绿色越野车,把老板劫走了!”一名枪手回身喊道。外面的人听闻,拿步话通知的,喊着上车的,公司里瞬间乱作一团。
这些人反应不可谓不快,院里的车呼啸着出来时恰看到拐弯的越野车,他们赶紧加速追上去,跟着数辆车尾追而来。追着走的,前面堵的,引擎疯也似的轰鸣着。拐弯一看到那辆车,窗口伸出的自动步枪就突突突开火了。
枪声,愈来愈烈,如果是个俯瞰的视角,可以看到熟悉地形的几辆车正围追堵截一辆绿色越野车,甚至已经有车堵到了木姐县城通往境内的出口。那辆越野车每每遇险总是绕行,被后面的追车和子弹逼得眼看无路可走。
枪声,引起了连锁反应,驻守石金山住地的民团人员接到通知,一个个气势汹汹地操着家伙跳上车加入了追击队伍。石金山战战兢兢地从房间里出来,愣了,没人!那群土匪凶神恶煞地走了。这下,他反而紧张了,莫名的紧张情绪不知道来自何方。
不对,有人来了!他一激灵,看到墙上露了个脑袋,接着那人像猴子一样跳了进来,直接冲上了楼。他刚喊了一声,那人已经冲到了近前,拎起他,不容分说地往外走。他哆嗦着被那人连拽带拖,出门往车里一塞。挟制他的人严肃地道:“我们是中国警察,拒捕可以就地击毙你!”
啊?!石金山被对方的气势吓愣了,然后车飞飙而走……
枪声,愈演愈烈,那辆车飞驰着冒着烟,已经无路可逃。然而,它居然冲向了玉石厂的联合队伍,在距离车队不远的地方堪堪停下,驾驶室里一个男子冲出来,连滚带爬跑向了正在作别的两方军警。
后面的追兵转眼即至,在更凶狠的民地武装面前,没人敢开枪了,反而是克钦军方这边鸣枪示警,那一圈车停下,有位伸出脑袋来用缅语大喊着,缅方有人登车询问道,翻译的内容是:他们抓了我们老板,我们老板是缅甸籍。
总队长对此未发言,一个请势指向车辆,缅方军人奔向车前,那弹痕累累的车里根本没人。
跟着翻译抗议就来了,直接传达给脸色铁青的缅将:对于袭击我方车辆的人员,我们将视为对我国的挑衅。这些人员如果有中国籍的,我们希望一并带回国内。
翻译还没传达完,那些车倒见势得快,倒车溜了,转眼只剩一片尘土飞扬。车上有人用步话传着话:换车了,肯定还有一辆,拦住他们。
这里交涉的缅方联络人员一摊手,给了个无奈手势,又给了个万用解释:这里连年战乱,我们真不知道他们是哪股武装的。
形势也如这车扬起的土尘,暂时出现了混乱。
片刻后第二辆车出现了,直接冲过了路口驻守的一辆拦截车。这边一招呼,那头呼啸追来了一群。追着追着又接到公司电话了,说老板又被劫走了……不对,好像第一次没给劫走,这一次才是真被劫走了,有人亲眼看见的。
助理傻眼了,猛然想起办公室的套间,如果藏在那儿的话……他惊恐地呼了几辆车赶紧回防,于是追着另一辆越野车的分成两路,一路掉头了。
十分钟前,龚骁龙迷迷糊糊地醒来,一醒来就被吓得乱挣,嘴被缠着,手被绑着。他惊恐地看着挟制他的人正拖着他往窗口走。斗十方一见这货不老实了,上前拿着特制的电击器又是一下,那货一晕就老实了。
这时候追车已远,窗上还有两条现成的铙爪自窗外伸向地面,他将它们绑在龚骁龙腰间,接着把人推出窗外。绳子在窗棂上打了个简单的滑轮,将龚骁龙不徐不疾地放了下去。在即将接近地面时,快速驶来的一辆带斗的小卡泊停。车斗里伏的人一起身,恰好接住了龚骁龙。两个人打着手势,解开了绳子。斗十方下来就简单了,反向一固定,几个鱼跃下滑,跳到了车斗里。
车立即开动,有几颗从窗户里伸出来的脑袋看傻眼了,斗十方促狭地招招手,然后突然拔出了一把锃亮的手枪,手往上一扬,把几颗脑袋全吓得缩回去了。
“别看我,他的。这枪真漂亮。”斗十方笑着指指还昏迷着的龚骁龙。全部武力状态下恐生意外,A计划设计的是故意拖延行动,由一个假扮被挟制的龚骁龙,恰恰让进来的枪手看到被挟进车里的半身,而他带着龚骁龙藏在套间——那种情急状态下,是最容易出现疏忽的机会。
万幸,居然成功了。
一个配合的队员道:“见过胆大的,没见过你这号全身长狼胆的。”
“我不会告诉你,我吓得差点儿尿裤子。”斗十方道。
“呵呵,你这是谦虚还是安慰我们呢?”另一个笑了。
“你说呢?”斗十方反问。
“不管是什么,足够进特战案例了,你不是
第一回执行这种任务吧?“前一个队员看着斗十方头上的伤,明显是一块枪伤。
“上一回真尿裤子了,这是
第二回。“斗十方尴尬笑道。
这实话不知道有什么幽默效果,反正把那两位笑得浑身哆嗦。这时候龚骁龙被车颠簸醒了,嗯嗯啊啊急着要说话。斗十方顺手拿掉他嘴里的抹布。龚骁龙透了口气就急急道:“兄弟哪路的,要什么,我有钱。”
“考考你,猜。”一个队员逗着。
龚骁龙惊恐地看着斗十方,恐惧地道:“你是蝠帮的,我没有抢过菲律宾同道的生意啊。”
“猜错了,没机会了。”斗十方直接又是电棍一戳,噼啪几声,龚骁龙又昏过去了。
龚骁龙的嘴刚被塞上,车厢里便警示隐蔽,几人快速躺下,车缓缓驶过木姐通向境内的路卡。那辆驻守的民团车辆里的几人根本没注意到这辆扬长开走的小卡车。这个时候,枪声大作,城里一片混乱,追逐大戏正到酣处呢。
此时,追着第二辆越野车的民团已经看到了目标在缅境检查站泊停,带队的示意着放慢速度,他说,带着一个人不可能通过这里的检查站。
他一边靠近一边给检查站相熟的人打电话,视线就能看到有人接听,然后远远地向他们示意,后又看到车里三人都下车了,车被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然后放行。检查站的那位缅方人员做了个摇头的动作,意思是没有。
“大哥,那个高个子就是去咱们公司的其中一个。”一个枪手认出来了。
“顶个屁用,老子可不敢回去,出了这条国境线,咱们就都得变成孙子。”一个民团说道,操的是标准的东北话。
“只要老板没被逮走就成,这去哪儿了?总不能大变活人啊,咱们不一直追着那车吗?”
“不对,不对,拐了,这辆车肯定是劫老板那辆,被咱们追的那辆肯定是提前停在那儿,一拐弯,前一辆藏起来,另一辆成了咱们追的。”
“那也不对呀,人呢?”
“肯定被他们藏起来了。”
“放屁!这前后才多长时间,你藏个大活人试试?”
“到底在哪儿呢?”
“停停停……电话。”
争执间他接了一个电话,是掉头助理的,听罢,接电话的人一脸愕然,说:“老板根本没有被劫走。”
“啊,那咱们追什么?”众人一喜。
“高兴什么啊,是咱们追出来,又被劫走的,就藏在套间里。是辆小卡,助理让咱们找,肯定带不出国境线。”那人道。
于是这一窝蜂的车又原地掉头,慢慢开着往回走,其间遇到了数辆整齐划一标着中国警察字样的车辆,民团这些案底累累的货色都下意识地缩着脑袋生怕被看到。错过不远后,远远地看到路外露着小半个车身,已经开出路面几十米,明显是弃车。有人下车奔去察看,可不正是那辆小卡?
这时候,追人的民团队伍齐齐看向已经驶近检查站的警车,心里已经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隐约明白,却根本说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总队长,桑将军的电话。”翻译道。
车方泊停,缅方军人便围在车前。赵少刚说道:“你问他,已经袭击了我方车辆,现在又准备对我方车辆进行搜查吗?”
翻译回话,片刻又道:“桑将军向您致歉,并且向您求证,有一个姓龚的在逃人员是否已经落网。”
“嗯,可以告诉他,明天晚些时候会出通报,而且感谢缅方的协助。”赵少刚道。
翻译犹豫了一下,同声翻译,电话毫无征兆地挂断,车上人愕然间,检查站路障已开,放行了。
驶入国境线,一车人心才全掉肚子里,巫茜摸着胸口道:“吓我一跳,他们最后肯定明白过来了。”
“但他们未必真敢扣押我们警方的车辆。”俞骏兴奋道。
“不不不,他们确认并不是想扣咱们的车辆,而是要扣龚骁龙在木姐的资产,这儿强者为尊,没什么道义可讲。”赵少刚道。
这话让全车人深以为然,可能看得更准、更远的总队长才敢这么直白地告诉对方,人就是我抓的。
“说白了,还是有一个强大的祖国让我们腰杆更硬啊。”俞骏感叹道。
“不过也够险啊,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我们的便衣一旦被对方纠缠住,那就不好脱身了,妙啊,太妙了!”赵少刚赞道。
巫茜笑着问:“您指A计划吗?”
“对,第一车伪装劫走目标,拐弯换车,第二车引走追兵,引向会面地点。他们不敢造次,而且发现人不在第二辆车里,回头又追第一辆车,结果第一辆车安然过检查站,也没有人。不管是民团还是检查站,和他们穿一条裤子的,都落空了……然后在所有民团倾巢出动的时候,他在背后从容带走目标。两个目标,不费一枪一弹带走,现在即便他们追到第三辆车,还是没人……哈哈,龚骁龙不冤枉啊,这么精妙的骗局可比他玩的电诈高明多了。正应了那句话哟,君以此兴,必以此亡。”赵少刚长笑道,加速行驶的车已经看到了我方的口岸第一道检查站,那里泊停着大队的警车,迎接着这一队车辆驶过检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