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是,你没有发现吗,这里似乎与鄂尔多斯草原的成吉思汗陵有着惊人的相似。”温布尔善终于是记忆起来了,他继续补充道:“如果你们给我个大胆猜想的机会,我会说,这地宫的东殿一定是安放着成吉思汗的第四子拖雷(元世祖忽必烈之父)及其夫人的灵柩,看看元史,自窝阔台及其长子之后,蒙古族的皇帝都是拖雷的子孙,所以,可见其地位极为显赫。”
温布尔善是根据鄂尔多斯草原上成吉思汗陵里的结构胡乱说说的,但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这句不经意的话,却引发了一场不可开交的争论,而为了验证这个疑问,大家决定去东殿寻找真相。
按照“主人的陵园”的路线寻找,果然找到了地宫的东殿所在。这里的陈设几乎与温布尔的猜想不谋而合,而处于右面的西殿必定也供奉着象征着九员大将的九面旗帜和“苏勒定”,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想必所有人都在思考着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地宫又是怎么回事?
柯蓝布忽然想起一件事,位于正殿里的纯银棺,那是成吉思汗的灵柩,他吃惊地说道:“万事不可能有两个正确的答案,地宫和主人的陵园,必定会有个是伪造的。”
“也有可能这两处都是成吉思汗的疑冢,不是吗?”紧接着赵念蒙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就在大家一知半解的时候,赵念蒙忽然指着拖雷的灵柩,很认真地将手指指向灵柩的底端,那是一处偏僻到可以让人忽略遗忘的地方,他心细的念出棺材上的字,“元,1271。”
“公元1271年?”温布尔善回想了一下历史,突然尖厉地叫道:“公元1271年,元世祖忽必烈一统中国,定都北京,改国号为元,也就是这年他追封成吉思汗为元太祖。”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五章 马踏青冢(19)
温布尔善突然浮夸的表现,有些令人不能接受,仅仅是转眼的功夫,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又眼神无光起来,浑然一颓废的老头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
赵念蒙也是狠狠的拍了自己一耳光,他暗自想到,真不该张这口乌鸦嘴,现在好了,弄的导师差点失神过去,试想对地宫抱定信心的温布尔善忽然看到地宫的灵柩上刻着公元1271的字样,他又怎能不心寒呢。
这个“元”字和“1271”能说明什么,唯一可以说明的就是这地宫不是成吉思汗的真正陵墓,忽必烈追封的时期距离成吉思汗的死亡已经跨过了43年之久,试想一代天骄如何会在43年后盖棺,可以够得上桌面的解释就是:这个地宫是忽必烈或者是其后的人翻建的。
一时间,尴尬与无奈同时在周围弥漫开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空气里充满了死寂的气氛,墙壁上的长明灯在滋滋地燃烧着,有气无力的灯焰令人厌恶。
赵念蒙的心情也在瞬间降到低谷,他站在灵柩的旁边,强握住拳头,也不知是激动了还是良心不安,他一拳打在了灵柩上,把心中的不悦全转移到这无辜的灵柩上。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却只听见一声突如其来的轰隆声,惊的大家心里咯噔一下,好一阵才算寂静如初。
温布尔善刚要发脾气,就看见灵柩的棺身开始顺延分裂,直到啪的一声,整个棺材犹如被粉碎机瞬间分解了一般,落得满地都是破残了的断木头块。
“可惜了这些上等的金丝大楠木了,就这么被你一拳打碎了。”温布尔善拿起地上的木头,立马鉴别出这是金丝楠木的材质。
金丝楠木保存几百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况且这里的环境也很好,没有遭受到人为的破坏,能够被赵念蒙一拳击打成如此毁灭性的结局,只能说明这金丝楠木的灵柩在建造时就被人暗地使坏过了,又或者有其他什么特殊原因。
“塞翁失马塞,焉知非福,你们看灵柩的下面。”赵念蒙惊喜地发现在破碎的灵柩下露出了一片与众不同的颜色来,“是金属材料的地门,这里还有暗道吗?”赵念蒙说着就走过去欲要打开这片淡绿色的金属地门。
地门被一把造型怪异的青铜锁具紧锁着,这青铜锁的锁身很长,尾端更是尖细,乍一看很像是一枚微缩的弓箭,但仔细看这东西却更像是一件拿在手中的作战武器。
失魂的天意
“苏鲁定,这是苏鲁定啊——。”赵国庆慧眼识宝物,他忽然记起一个流传于蒙古国民间的传说,“苏鲁定是成吉思汗的武器,老人们常对自己不争气的子嗣说,如果你不努力工作养家糊口也可以,只要你能找到战神的苏鲁定,他的灵魂会带领幸运的人去寻找一切美好的事情。”
“啊,会是真的吗?”韩娜痴迷的问道,如果这个传说正确的话,她心想自己只要和赵念蒙环游世界,然后在环游中结婚。
“不管了,敲开吧。”赵念蒙从腰间取出一把军用匕首,对准青铜锁最薄弱的锁颈就是一阵猛砍,很快他就将这把稀罕的苏鲁定状的青铜锁具给破坏了,放下破锁,他迫不及待地就将地门自下而上的打开。
“蒙子,看见什么了?”柯蓝布好奇的问道。
“妈呀…”赵念蒙单是看了第一眼就惊慌失措起来,手也不自然的无力了,地门无情的随重力下降,直到一声地门合起的巨响响起。
“你,你看到什么了?”柯蓝布好似被赵念蒙的惊魂表情吓到了,自己也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第五章 马踏青冢(20)
“狼头,有只大狼头,阴森森的看着我。”赵念蒙杂乱无章的呼吸着,双手挤压在心脏处,极力地使自己保持平稳的心态。
孰能料想灵柩下的暗道口竟然被人摆放着一只恐怖至极的大狼头,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恰巧被赵念蒙尽收眼底,他将强力电筒往洞口一伸,狼头的恐怖再次让他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
“这暗道里一定藏匿些什么,你们知道吗?狼在蒙古草原的食物链上扮演着终结者的角色,成吉思汗的铁骑军团里也曾经活跃过战狼的身影。这里,我个人认为或许能够解决那些战狼一夜失散的千古疑谜。”温布尔善壮着胆子向暗道里看去。
“啊,真的很恐怖。”温布尔善一连吞了几口唾液,紧张的心情才算缓冲过去。
“教授,我们要怎么办?”韩娜看到赵念蒙和温布尔善两个人如此惊恐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也有些犯寒。
“我们必须要下去,这是历史赋予我们的艰巨任务,派到了我们头上,我们不应该想着如何躲避,而是要去想方设法的揭开谜团才是。”温布尔善在惊慌过后再次振奋起来,他拿出自己老学究的模样,也不管别人是否担心,只身就往暗道里钻去。
挪开那颗拦路的狼头凶神,温布尔善终于轻松多了,眼前的亮光明显在增加,他得意地冲上面喊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发现这暗洞里的光线相对充足,估计前面不远的地方会有出口,我们很有必要下去瞧瞧。”温布尔善挥舞着手中的强力电筒,招呼大家下来。
下到暗道里,大家弯着腰走了一会,但见地道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扩展开来,直到可以站直了身子大摇大摆的走路时,也未曾有何发现,而沿途所见的景象与地宫的装饰简直是没法比的,这里真可谓寒酸,到处是不规则的石头,初步估计这里没有实在的考察价值,极有可能是与地宫偶然连接在一起的动物洞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这里绝对就是蒙古狼群的洞,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树倒猢狲散,再也见不到往日里狼群凶残的一面了。
此时,大家已经可以看见阳光了,距离出口处最多不会超过1000米距离,走路的人都在失望,但最落魄的当属温布尔善,自从进入地宫后,他一直是在大喜大悲里度过的,虽然只有短暂的几个小时,却让他身心疲惫。
又前进了500米,就在大家觉得已经不可能在寻找出什么秘密的时候,老天爷开始眷顾这些执拗的子民了。
“啊?有骷髅。”韩娜突然捂住口鼻,尖叫起来。
靠近狼洞的左面,顺着韩娜所指的方向,大家看见一具完整的的人类骨架。
这具骨架横躺在石头上,穿着一件蓝布印花衣裳,黑色的麻布裤子,裤脚处有三个被大火烧出的洞眼,没有发现鞋子,温布尔善一看这装束,心里就明白这是改革开放初期国人穿的衣服。然而,他似乎对眼前的骨架有些不可磨灭的记忆,他总觉得自己曾经一定见过这个故人的。
“淑,淑芬,…!”赵国庆毫无征兆的说完这句,然后整个人倒地,在大家彷徨的眼神里,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缩起来。
“不好,又犯羊癫疯了,按住他,我来找药。”温布尔善吩咐道。
好不容易按住狂性大发的赵国庆,温布尔善拿着镇定药剂对准赵国庆张得吓人的嘴巴就是一下猛喷,等到他安定下来,其他人都累垮了。没等大家安歇一会,他忽然哭着喊着“淑芬”这两个字,然后就向那仅存骨架的尸骸连滚带爬地扑去。 想看书来

第五章 马踏青冢(21)
“淑芬是谁?”温布尔善扪心自问,真的很有印象。
“淑芬啊,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可现在我却要和你、和我们的孩子天人永隔,你说我活着还有意思吗?”赵国庆20多年的悲痛终于在此刻爆发,他痛不欲生地一把将骨架抱起,哭得更加厉害。
“我知道了,淑芬叫李淑芬,当年整个探险队里就只有他俩一对夫妻,所以,我的印象比较深刻。”温布尔善低声给大家说道。
“难怪了,哎,苦寻20余载,却换回人鬼殊途的结局,真的很让人痛苦的。”赵念蒙说着就过去,想要将赵国庆和他的妻子分开。
“不,不要分开我们,我要和淑芬在一起,我们要在一起。”赵国庆打开赵念蒙伸过来的手,他心智混乱,却很固执。
赵念蒙感觉自己的手被打得生痛,他摇着头想要离开这里,转身之间,恰好看见从淑芬的衣袋里丢落下来一张破损的字条。
“你看,有东西掉下来了。”赵念蒙将字条指给赵国庆看。
捡起地上的字条,赵国庆依旧不愿意放开爱妻的骨架,但经过如此折腾,李淑芬的骨架也已溃不成型,抱在赵国庆怀抱里的只剩下一颗骷髅头和夹在衣服里的残肢。
赵国庆勉强用另一只单手打开淑芬在20多年前遗留下来的绝笔信,他两眼昏花地看着眼前的信,信的内容还不得而知却看见这是一封血书,强忍住悲痛,赵国庆继续看下去,只见信上只写了7字血书——
“孩子平安。金山碑。”
这是一位伟大母亲在生命即将枯竭的最后时刻的呼唤,她要让自己的丈夫知道,他们爱的结晶安全降生在这个世界了。
“孩子,哦,对?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赵国庆抖擞着双臂,大脑里涌现出一个可爱的男婴。
血书落在地上,刚巧就靠近赵念蒙的身边,他随手捡起来,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画面,只见血书的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赵念蒙认出这是蒙字,更为奇妙的是这蒙文他咋看咋熟悉。
乘赵念蒙看信的时候,赵国庆幽灵般的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取出赵念蒙别在腰间的军用匕首就往自己心脏处刺去,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等到赵念蒙失魂的看着闪电般的巨变时,一股鲜红色的血液自赵国庆的心脏处流了出来,染红了赵念蒙的前襟。
“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淑芬,我们的孩,孩子…”赵国庆艰难的挤出这句话后,重重地摔倒在地,那把凶器就在他的不远处。死不瞑目,赵国庆的眼睛久久不能闭合。
仿佛是在经历一场电视剧里才有的悲欢离合,温布尔善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刺激了脑袋,年龄相当的老友本来就越过越少,现在在自己眼面前就死去了一个自己尊敬的朋友,他的心情糟糕透了。温布尔善发疯似的跑到赵国庆的身边,抓住已经死去的赵国庆的双手,一个劲地在问他为什么选择这样懦弱的死法来告别美好的世界,无人回应,转而他又将赵国庆的死去责任全部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他稀里糊涂的乱说一通,说得其他人也莫名其妙的伤感起来。
赵念蒙使劲地在摇脑袋,他只感觉内心里的某处有些惶恐不安。良久,他抖擞着双手拿起那张淑芬写给他丈夫的遗书,翻开到血书的背面,刚才如果不是赵国庆那般不要命,恐怕赵念蒙这会已经看完了写在血书的背面蒙文。
仅仅是看了一眼字体,赵念蒙就预感事情不大对劲,眼前的蒙文他实在是太熟悉了,突然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一个人,自己的养父祖玛老爹,突然间,他又想到祖玛老爹说自己是他从茫茫绝地带回呼伦贝尔大草原来的。而这绝地,是否就是指的这里呢?

第五章 马踏青冢(22)
猛然皱起眉头,赵念蒙忽然觉得眼睛里痒痒的,他半是惊喜半是遗憾的继续看下去,只是心里被思念的期待和残酷的现实左右徘徊着,分不清哪里是光明的圣地,哪里是黑暗的殿堂?
故人丈夫亲启:
我叫祖玛,是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牧马人,但是我喜欢的事情,是追随我们蒙古大英雄成吉思汗的遗迹探寻秘密,今天我在这个洞里发现你已经死去的妻子,你的孩子在她的身边,很健康,我将他带回大草原,假如你哪天到了这里,看到我的留言,就去呼伦贝尔大草原找我,我叫祖玛,大家都知道,我会归还你的孩子。
草原萨满:祖玛
赵念蒙哽咽着将全文说完,他的身心遭受到空前巨大的打击,而他的亲生母亲的遗骸就在眼前,他的父亲却是用他的匕首在自己面前轻易地结束了生命。他的眼光趋向于呆滞,身子就那么僵硬的站立着,除了脸上有些微变化外,赵念蒙此时就与木头人没有什么区别。他想不通20多年的苦苦寻找却换来今天的惨状,他恨老天爷这样作弄他,他更恨制造这起悲剧的主谋。
“村下源。”温布尔善在听完赵念蒙读的信后,他已经知道赵念蒙就是故人赵国庆的亲生儿子无疑,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很理解赵念蒙的心情,他老泪纵横,一字一顿的哭诉:“罪…魁…祸…首。”作为受害者之一的他也是深恶痛绝那个畜生行径的日本人村下源。
赵念蒙听完导师温布尔善的话后,不但没有激动,反而冷静了许多,看着赵念蒙冷酷的样子,温布尔善细微的感到一阵肆无忌惮的寒意在四周飘散开来,他深知这种能够在大喜大悲面前仍旧可以隐藏内心触动,没有太多情感流露的人,才是这世上最恐怖最有威胁的人。
是的,此时报仇心切的赵念蒙已经被仇恨充斥了神智,家仇国恨似山高比海深。他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一定要亲手拿着村下源的人头来祭祀自己含怨而死的生父母。
“蒙子,你没事吧。”被吓坏的未婚妻韩娜怯生生地看着赵念蒙。
赵念蒙狠劲地大吸一口气,他走到温布尔善面前,说道:“导师,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村下源亲自来中国吗,我赵念蒙今天对着酒泉下的父母发下重誓,我要在村下源有生之年,让他偿还他曾经造下的错,我要让他去了地狱也要记住我赵念蒙不是好欺负的,我们中国人更不是好惹的。”
“好,好,和你父亲的脾气实在是太像了,当年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或许村下源早带着他想要的东西回到日本了。蒙子,中国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我温布尔善也豁出去了,我们要找到国宝传奇,还要家仇国恨一起去讨要。”温布尔善站起来,说了一个自己刚刚发现的重大问题,他拉着赵念蒙再次走到他生母李淑芬的遗骸前,指着头颅说道:“发现没有,淑芬的头上有伤洞,前额头的天灵盖出现裂痕,这说明她曾经遭受过榔头或者其他尖器的沉重打击,还有,起初看见淑芬时,我发现她的身体很不自然的斜躺在石块上,你去看那石块,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温布尔善忽然就像是一名神探,说出的每一句都让别人另眼相看,大家不能不佩服温布尔善的细心。却没有人知道,温家的一支在清朝最辉煌的时期曾建立过一个规模庞大的温家堡,而那里是以破案出名的世家,历史上的不少悬案都曾有温家人鞍前马后在忙碌,直到清后期,温家先祖从开始接触文史,凭借多代积累下的复杂人际关系才坐上了翰林编修的闲职。

第五章 马踏青冢(23)
赵念蒙疑心地走到石块前,上面还染着一摊干枯的黑褐色血迹,贴着石块,赵念蒙很仔细的看着石块的表面,不放过半点蛛丝马迹,他愕然发现在血迹上方出现几处锐器打伤的痕迹,他再一想这里其实就是生母头部的位置。
“这可以说明什么?”温布尔善问道,显然他发现赵念蒙已经在关注事实的核心部位了,只是要看看他的推理能力如何了。
赵念蒙伸出手,在那些痕迹上抚摸了一下,忽然他掉转过脸来,对身后的人说:“这里曾经打斗过。”
“还是让我来说下自己的推理。”温布尔善不知什么原因,立即阻止了赵念蒙的话,亲自说道:“我认为,这里是血案的第一现场,但是,淑芬不幸中的万幸乃是拜行凶者所赐,一场打斗开始,对方仗着人多势重,很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但上苍有好生之德,淑芬或许是忍受了非人般的痛苦而假装死去,在村下源离开后的不久,你就出生了,恰巧你的养父祖玛赶到。”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赵念蒙说。
“那么有些事情还要你的养父祖玛来解决,我在想祖玛来的时候,你的母亲或许还没有走掉,那血书算是个侧面证据。”温布尔善提醒说。
“再从另一个角度来想,我认为这里应该会让村下源终生难忘的,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即使他不能亲自来中国,他也会将这个地方告诉给他的儿子、孙子,让他们来这里继续探险。”温布尔善简洁明了地说:“当年,他们之所以要*蒙子的父母是因为他们是距离神秘最近的人,队里只有他们俩的推理和追踪能力最好,你父亲能够在如此险境里生活到现在,试想他的能力有多么强大吧。”
“守株待兔。”赵念蒙听完温布尔善的解释后,脑海里快速的完成了一个“阴谋”的雏形。
“我们可以在这里做文章,之前我已经在日本见过村下源了,他一直没有死心,随着年龄的增加他的紧迫感已经令他走火入魔了,而他的儿子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家。我敢断定,他们只有还有一口气活在世上就不会放弃自己的目标的。”赵念蒙再次说到。
整顿好思绪,大家聚集在一起商量如何对付村下家族的最终计划部署,因为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那群突然冒出来的台湾人、雇佣兵团与村下家族有什么直接的联系,所以,大家决定至少要拿出两套方案来,防患未然是很有必要的。
温布尔善在赵念蒙的同意下决定要借用一下赵国庆的尸体来做文章,他假借赵国庆的手来向对方传递一个错误的消息,他想到了位于新疆史前冰山的‘冰川雪海’,说道:“冰川雪海,地势阴险,还经常有雪崩,我们在那里发现了红石岩怪圈,可以利用一下那里的假象。”
“应该还有其他用途吧,附近就有可以致他们于死地的地方,我们为何舍近取远?”赵念蒙一脸茫然。
“我说了,你父母是公认的距离秘密最近的人,你忽略了你母亲的那7字血书了,我想她是在向后人委婉的透露秘密。”温布尔善意味深刻地说:“金山碑。”
“金山不就是阿尔泰山吗,难道秘密就在阿尔泰山附近?”赵念蒙恍然如梦,原来自己真的距离神秘好近好近。
“不错,我们人少,所以必须要有一部分人去引开对我们不利的人,而留下另一部分人转道去阿尔泰山继续寻找。”赵国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商定好计划后,大家开始尽心尽力地布局,计划是否能成功,就要看大家了。
第二天,一切都准备好后,温布尔善给赵念蒙和柯蓝布准备了10天的干粮,并且告诫他们10天后,假若村下家族没有人来,他们就要立即动身去阿尔泰山与自己这队汇合,交代完了,温布尔善带领自己的小队前去开悍马,然后启程去往阿尔泰山。
赵念蒙领着柯蓝布在废弃的狼洞里观察了很久才找到了一个很隐秘的地点,然后他们就静静地守候在那里,一门心思地等待着该受天罚的人来自投罗网。其实赵念蒙不是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结果将会有多么严重,只是他的信念是建立在痛苦之上,他没有办法平息了事,而让温布尔善他们去阿尔泰山主要是因为少了这位地理通,大家几乎等于路盲,有动物学家尹相丕的陪伴,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的。
许多年后,当赵念蒙在给自己的孩子讲述曾经的传奇经历时,他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道:“死亡与胜利往往只在一瞬间,而胜利的假象会直接导致你的敌人失去应有的理智。我想告诉你,天若欲亡人,必先使其疯狂。细节决定成败,浮夸令人后悔。”
很多时候敌人所表现出来的强悍来源于你自己对他们的疏忽,当你比敌人占有更多的优势时,你务必要很有效的把握住你的机会,温布尔善运用了自己擅长的地理知识,将雇佣兵团引去死亡山谷,而现在赵念蒙要将仇人引去冰川雪海,他只有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第六章 长生天的愤怒(1)
风的预谋
第三天的傍晚时分,就在赵念蒙和柯蓝布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赵念蒙腰间的热力传感器忽然闪烁起来,传感器的银屏上显示出15个正快速移动着的目标。传感器是设立在狼洞外500米的地方。赵念蒙先是顿了下,然后立即拉着柯蓝布躲进事先找到的隐秘蹲点里,两人调整呼吸,静静地等待。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不多一会,果然有一队人马像做贼似的猫进狼洞,为首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袭黑色紧身衣将她的完美身材突显得淋漓尽致,来人正是村下家族唯一的女继承人,与赵念蒙有过接触的村下美惠子。这次她是遵从父亲村下源的命令前来中国完成一次可改变历史的任务。
村下美惠子曾经受过专业的特种兵训练长达5年之久,她进洞后本能的环视洞内有可能出现危险的薄弱环节,就在她四处巡看的时候,身边一个端着AK47的黝黑壮汉忽然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道:“主人,你看前面有一具尸体。”
望着前面横躺的尸体,村下美惠子一脸的茫然,心中更是震惊。按照爷爷说的,这里绝对不会有外界侵扰的。那么,这具尸体又如何解释?她狐疑的跟在黝黑壮汉的身后向尸体走去。
“马法医,你去检查一下,我要具体的死亡时间和确切的死因。”村下美惠子站在尸体的旁边,冷眼相看,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那个被唤着马法医的矮小个子在接到命令后,立马打开自己的百宝箱从里面取出专业的法医工具,然后开始认真的工作起来。他先是检查了尸体的受害处,很快便找出了答案,他很有信心地分析道:“村下小姐,此人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尸体还没有高度腐烂,而他的致命一击却是自己造成的,大家看看他手中握着的这把匕首吧。”马法医极力地扒开赵国庆已经坚硬多时的手指,他从容地将插在赵国庆心脏处的军用匕首拔出来,仔细的看了一下,说道:“这是把中国产的SOG—65式军用匕首,复制版的美国SOG,我初步估计这个人可能是名军人,或者说他至少是军事方面很精通的,他很有品位的选择了这把匕首。”
马法医丢下手中的军用匕首,继续检查起尸体的其他部位,在检查到死者的另一只手掌时,他惊奇地发现其握紧的手指间露出一点白色的纸角,扳开手指,里面露出一个被揉的皱巴巴的纸团,马法医没有当即打开纸团,而是取出纸团将它递到村下美惠子的手中。
“根据我学习过的专业法医知识,我可以肯定的说,死者确是死于自杀,我也勘察过周围了,也没有发现打斗和他人的痕迹,这说明洞里只来过他。村下小姐,您可以放心的看,我推测这是死者的最后的遗言吧。”马法医显然很乐意于在别人的面前显摆自己的专业知识以及自己认为正确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