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山洞。”
“你知道那个组织里,一共有多少人吗?”
“这我还真是不清楚。”男人说,“不过我知道,他们有很多人,有不同的分工。除了和我们接触比较多的雇佣兵,还有一些小孩,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在培养什么

。还有我和我老婆这样的研究人员。那些雇佣兵都很凶,对小孩、对我们这些研究人员都很凶。所以你们在追我的时候,我看见是蓝色制服,以为是他们来了,又

来抓我。”
“你知道组织的首领是谁吗?”凌漠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我不确定。”男人说,“对我们提要求时,要么是雇佣兵转达,要么就是一个跟我们类似的相关学科的专家教授,他懂很多非常专业的问题,有时候和我

们直接交流。这个人不被雇佣兵监视,感觉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那你觉得劫持你们从山洞出来的,是什么人?”
男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你刚才说的那个所谓的专家教授的人,是叫老八吗?”凌漠拿出手机,找到曾经在福利院里,提取到的黑暗守夜者文件上那个看似是个“8”的签名,拿给男人

看。
男人盯着手机看了许久,摇摇头,说:“没有什么老八啊。不过,我刚说的那个人,姓吕,我们都叫他吕教授。你看这个字儿,不像是‘8’,更像是个‘吕’啊

。”
凌漠倒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震惊。
“你不是说他们不让你们研究人员互相认识吗?”
“那里有很多研究人员,但是我就认识这个吕教授。”男人说,“和我岁数差不多吧,但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
“这个吕教授,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凌漠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问男人:“吕教授最近是不是在和你讨论关于指环的什么问题?”
“指环?”男人一脸疑问。
“对,就是关于什么戒指。”凌漠竖起一根手指,问道。
男人果断地摇摇头,说:“不,没有,肯定没有。我只知道,有个什么天演计划。”
“天演计划?”凌漠开始大感失望,但听到这个名词,又振作了些。
“是啊,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男人说,“我是在无意中听见吕教授和另一个研究人员说了一句话。他们发现我听见了,还非常紧张,逼问过我。我当然

说我什么也没听见。”
“还有什么其他的吗?”凌漠说,“关于真菌,你有研究吗?”
男人摇了摇头。
“真菌孢子,导致颅内感染、昏迷,这个你懂吗?”凌漠追问道。
男人还是茫然地摇摇头,说:“要说一定有其他的,就是吕教授前几天给我看了他腿部的X片。他说,他的腿最近很疼。我看了,膝关节间隙变窄、股骨外侧髁和

胫骨平台都有新鲜磨损。说明他最近一直在频繁进行类似于登山的活动。我们的山洞,我走过去感觉不用怎么登山的,但他一直在进行登山活动,这有点奇怪。”
凌漠再感失望,说:“好的,麻烦你了。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希望你和你爱人能够继续制造药物,维持那个被截肢的老人的生命。”
“‘蚁王’在你们手上?”男人瞪大了眼睛。
凌漠点点头,说:“是我们营救下来的。你们可以多交流,如果有什么想起来的,关于吕教授和其他人的任何事情,都要及时和我们说。”
“你们真的是警察?”
“是的。”凌漠大义凛然地说,“我们还是背抵黑暗、守护光明的人,希望你可以帮助到我们。”
男人使劲儿点了点头。
凌漠面色凝重地回到了刑警支队会议室,站在会议桌前,说:“现在情况很清楚了,多半是崔振救出了方氏夫妇,丢给我们,就是为了维持董老师的生命。但很可

惜,这个男人也不会治疗方法。”
“希望我哥能撑住。”萧朗咬着牙说,“在驼山小学进行抓捕的时候,村主任的手机突然没信号,是因为崔振这边的人在设法营救董老师。后来他们知道我们救下

了董老师,就又想办法抓来方氏夫妇,来帮助我们维持董老师的生命。”
凌漠说:“并且搞来了一部分原料。”
“按照老方说的,这些原料只能维持一个月的。”萧朗说,“看来我们真是要抓紧时间破案啊!不仅为了董老师的治病原料,更是为了我哥!”
“是啊,真菌不是他们研究的,我们还得继续努力,为了望哥。”凌漠叹了口气,说道。
“崔振的目标是复仇,那这个天演计划又是个什么东西?”聂之轩问道。
“和演化者有关吧。”凌漠说道,“崔振现在应该比我们更想获得药物原料,维持董老师的生命,可能会比复仇更重要。从这一点上,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些什么

线索?”
“崔振已经知道了黑暗守夜者现在的老巢,但显然她的实力还无法对抗老八,哦,不是,是吕教授。”萧朗说,“不过,我猜崔振为了原料,还会再去老巢。所以

,只要我们抓住崔振的尾巴,就可以找到黑暗守夜者的老巢,就可以营救那些孩子、获取原料,以及找到救我哥的办法。”
“你说得对。”凌漠说,“可是崔振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既然我们知道一个姓吕的人,是不是可以花一点工夫呢?”
“南安至少有上万个姓吕的人。年龄符合的,也有好几千。”唐铛铛说,“排查身份信息,也许能获得一些资料,只是不确定这人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姓吕。”
“老方不是说他最近拍过X片?”萧朗说。
“X片不像CT,一般医院是没有存档的。”聂之轩说,“而且X片只要有台便携式的机器就能拍,不一定要去医院。所以,这一点肯定是没法查的。”
“所以,在寻找崔振的同时,我们还要找那些姓吕的、可能从事医学相关研究的、可能和文疆市有关联的人。”萧朗一边说,一边在笔记本上记着。
“呀!”唐铛铛突然叫了一声,其他几个人纷纷看向她。
“怎么了,大小姐?”萧朗问道。
“南安市局负责盯梢杜舍的同事发来消息说,杜舍已经保持一个姿势一个多小时没有动过了,问我们怎么办。”唐铛铛说道,“他也不敢贸然进去看。”
萧朗不以为意,说:“会不会是在睡觉?”
“不,他说,是一个别扭的姿势。”唐铛铛说道。
萧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拍着桌子,说:“不好!崔振行动了!他把方氏夫妇丢给我们,是一石二鸟,一方面为了救董老师,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和战斗力!别忘了,我们是在去看杜舍的路上发现方氏夫妇的!”
“不是有热反应仪吗?”程子墨说,“有人进入现场,或者杜舍离开现场,都是可以立即发现的呀。而且这个杜舍一般不出来,即便出来,也是在盯梢民警的眼皮

子底下出来,去旁边的小超市。”
“不知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赶紧过去!”萧朗转头离开了会议室。
3
在拆迁废墟围墙边的侦查车里,萧朗盯着热反应仪的接收屏幕。
那依旧是一个边缘模糊的人的形态,只是这人摆出的姿势,是一个全身蜷缩的状态,而且还并不是垂直于地面,而是有些倾斜。如果有人蜷缩身体,却整体倾斜的

话,那这肯定是一个非常费力的姿势。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个姿势?”萧朗问道。
民警歪头想了想,说:“这个我也不清楚。”
“我的意思是说,他在出现这个姿势之前,是一个什么状态。”萧朗接着问道。
“好像、好像是突然出现了信号障碍,信号恢复的时候,就成这样了。”民警说。
“坏了!”萧朗脸涨得通红。
“不会啊,信号障碍了三五分钟后就好了,这么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民警连忙说道,“而且这个机器之前也出现过几次信号障碍,后来并没有异常啊。

在今天障碍发生三个小时前,杜舍还去了一趟超市的。”
“干扰器。”萧朗和凌漠同时说道。
萧朗二话不说,翻过墙头,向杜舍家跑去。
破旧平房的木门,板条已经风化,门板上有多条裂纹。萧朗冲到门口,猛地推了一把门,直接把这扇破旧不堪的木门连同铰链一起推倒在地,暴露出室内的情况。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门边的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面小圆镜、一把梳子、一件已经残破了的女式绒大衣和一个生了锈的铁质饼干盒,还是打开的。看起

来,都是女人的用品,不会是杜舍的用品。这几件物品,整齐地排列在桌面上,桌面散落了不少香灰。看来,杜舍这是在祭奠母亲的衣冠冢。
小小的房间内,臭气熏天,可想而知,这个杜舍就连大小便都没有出过屋子。屋内的一张破旧木床上,铺垫了杜舍从监狱内带出来的棉被。木床的床头放着一架木

工梯,算是床头柜。床头柜上摆放着各种食品的包装袋和饮品的塑料瓶,摆放得满满当当的。
整个房间除了木板床和床头柜,就没有其他摆设了。当然,剩下的房屋空间也不允许摆设其他物件。
床上确实蜷缩着一个人形物体,但那也就是个人形物体,而不是个人。
杜舍床上那床脏兮兮、臭烘烘的盖被,被卷成一卷。盖被的外面,用胶布缠绕粘贴了很多太阳能吸收板。这些吸收板被粘贴摆放的形状,恰好是一个有头、有手脚

的蜷缩着的人的形状。
小小的房间内,摆放着数面镜子。这些都是普通的、从超市就可以买到的小圆镜。这些镜子很新,有好几面,显然不会是杜舍买来的。
萧朗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从目前的情况可以看出,崔振的人抓走了杜舍,而且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杜舍生死未卜。
“利用多面镜子反射阳光,阳光被太阳能吸收板吸收,并汇聚热量,让热探测仪探测到这个人形,误导我们的盯梢。”凌漠蹲在地上,审视着几面镜子的摆放情况

,说,“考虑到了太阳的西斜,估计再过四五个小时,太阳完全西斜了,才不会有阳光被反射进来。再加上太阳能板逐渐散热,若不是民警发现姿态有异,我们估

计要七八个小时之后,才能发现这房间里面的不是杜舍。”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萧朗问道,“不知道杜舍现在还活着不。”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聂之轩用他的假肢轻轻碰了一下木工梯,这个临时床头柜立即开始摇晃了起来,上面摆放着的多个空的塑料瓶、塑料杯都摇摇欲坠。
“现场这么狭小,略有打斗,这个床头柜上的东西都会被打翻。”聂之轩说,“这就是我们现场勘查中可以确认的一个结论,狭小空间内物品整齐,即说明没有现

场打斗。”
“现场没有打斗,说明他们把杜舍骗了出去。”凌漠开始分析过程,“干扰器先阻断热探测仪的信号,随即可能是声优或者是其他人发出什么声音,将杜舍引了出

去。一拨人在外面控制住杜舍,另一拨人则进入现场布置了镜子和太阳能板。因为整个过程只有三五分钟,所以他们布置得也很草率,用胶带把太阳能板裹在被子

上呈一个人形,没能考虑到姿态的问题。”
“他们会把杜舍引去哪里呢?”萧朗沉思道。
“这是一个封闭的院落,只要在这个院落里,我们都可以探测到热反应。”程子墨抱着热探测仪进来,说道,“哎呀,这里怎么这么臭!”
“从心理学分析,对方一定要确保有足够的时间控制住杜舍,并且要争取在最短的信号干扰时间内完成。”凌漠说,“那么,就不会在围墙内控制他,风险太大、

时间太紧。”
“这个地方,是不是四面围墙?”萧朗说道。
程子墨操纵无人机升空,用摄像头俯拍,她指着屏幕,说:“你们看,这四面的围墙边,都是停着车的,这里的停车位很紧张啊。”
“看看他最有可能被引去哪边的围墙。”凌漠凑过来,看着屏幕。
“我们民警的车是停在东侧围墙的。”萧朗说道。
“对,西侧是隔壁小区的大门,大门口有摄像头,他们应该不会在摄像头下绑人。”凌漠指着画面,说道,“北侧是一条大路,来往车辆不少。那么,他们只有可

能在南侧围墙下手,因为这边人迹罕至。”
“而且南边围墙离这破屋子最近。”萧朗打了个响指,说,“只可惜,不知道我们现在行动还来不来得及救他。”
“到南边看看。”凌漠说完,先走出了小屋。
几个人翻过了南边的围墙,发现这边果真是人迹罕至,而且围墙也较矮。围墙边,就和其他几面围墙一样,满满当当、整整齐齐地停了车辆。车辆的外侧,是一条

只可供一辆车行驶的单行小路。
“之前就探测过,这里没有摄像头的线路铺设。”唐铛铛左右看看,说。
“我们早该料到,这里确实是绑人的好地方,肯定没人能够看见。”聂之轩说。
凌漠没有说话,他快步走到围墙边的每辆车边,挨个儿摸了摸车辆的引擎盖。在一辆红色宝马旁边,凌漠停了下来,说:“这辆车是刚刚停在这里的,其他车都停

了很久。”
“说明什么?”萧朗问道。
“他们先丢下方氏夫妇,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就来到这里了,看时间,他们是来到后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动手。这一个多小时可能都在做准备工作,或者说,他

们是尝试了一个多小时才将杜舍引出来。那在这里潜伏一个多小时,如果车不停在车位里,就堵住了唯一的单行通道。”凌漠说,“这里经常有车经过寻找车位,

他们很容易被发现。”
“说明,在这辆宝马停在这里之前,是他们的车停在车位里?”萧朗问道。
凌漠点了点头,说:“你看这辆宝马,本身这车就比较长,有五米。可是这辆车前后都很宽敞,各有快一米。说明原来停在这里的车很长,而丢下方氏夫妇的车,

是一辆面包车,车身就很长。这一点,也说明在宝马停下来之前,面包车能停在这里。”
“我来看看这车位边上的痕迹。”聂之轩说完,蹲在地上,给地面打了侧光,寻找痕迹。程子墨也围着红色宝马,配合聂之轩开始了现场勘查。
不一会儿,聂之轩指着地面上的一块地砖,说:“你们看,这里果真有蹬踏的痕迹。是鞋跟印记,没有比对价值,但是可以提示线索。”
“能重建当时的情况吗?”凌漠问。
聂之轩点点头,说:“几条较为平行的蹬踏痕迹,都是鞋跟形成的。说明当时杜舍处于仰面的姿态。不过,蹬踏痕迹上端地面上没有灰尘减层痕迹(2),这说明

他没有全身着地。”
“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拖行,有反抗和挣扎,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蹬踏痕迹。”这种痕迹的分析,对程子墨来说很简单。
程子墨在车位和围墙的几步距离之间走了两个来回,说:“根据这些蹬踏痕迹反向溯源,可以发现围墙墙根边上的杂草有折断现象,这说明他们就是在这里进行了

短暂的打斗,随即杜舍被控制。”
“他们埋伏在墙根,杜舍一跳出来他们就动手了,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凌漠说道。
“好事情。”萧朗说,“说明他们是将活着的杜舍拖上了车。所以他们不急于杀死杜舍,这一点大家没有异议吧?”
“没有。”聂之轩说,“上次他们劫狱车,有机会直接进车杀人,但是没有。这一次,既然他们可以干扰热探测仪,也应该有时间直接进屋子杀人。但他们也没有

这么做。”
“对!”凌漠说,“民警说探测仪信号曾经故障了好几次,说明对方很有可能过来踩过点(3)。要是动手,早就动手了。他们为什么要先踩点,搞清楚杜舍屋内

的情况,甚至搞清楚了我们放置热探测仪的事?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造一个人形热发射装置?为什么要放置那么多面镜子,从而保证在数个小时之内,都不会

被我们发现?这些心理特征,都反映出他们需要一个时间段不被我们发现追踪,而不是简单地直接杀死杜舍。”
“果真是准备充分啊。”萧朗说,“而且是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慢慢引出杜舍,等杜舍准备离开小屋就立即干扰信号,这说明他们一直监控着杜舍,等他出来

。为什么这么有耐心?”
“绝对不是怕我们围捕他们。”聂之轩说,“我们当时的注意力全在方氏夫妇身上。”
“还记得上次劫狱车吧,我们分析过他们的心理特征,抓活的杜舍应该是为了某种仪式!”萧朗说,“他们花了二十多年复仇,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地处死杜舍,因

为他们觉得那样的话,太便宜他了。”
“仪式……会是祭奠吗?那样的话就应该去崔振她哥哥的墓前。”凌漠说,“这是最正常的一个心理行为了。”
“那就走吧。”聂之轩说,“既然他们在杀死杜舍前,一定会有个过程,那么我们就还来得及。”
“别急,我怎么闻到了汽油味?”萧朗蹲在红色宝马边,用鼻子嗅着。
“这里停了这么多车,有汽油味有什么奇怪?”程子墨说道。
“不,不是尾气的气味,是汽油的气味。”萧朗说,“正常车子旁边是不可能闻见密封油箱里的气味的。”
“面包车的油箱密封不好吧。”聂之轩解释道。
“那款面包车是烧柴油的,我说的是汽油味。”萧朗说。
“你真的是狗鼻子吗?”聂之轩笑道。
“要重视这个现象。”凌漠说,“如果是他们在车内准备了汽油,准备烧死杜舍呢?”
“那也有可能啊。”聂之轩说,“所以我们更要抓紧时间去墓地了。”
“不。”凌漠说,“我们去挖过董老师的‘坟’,董乐的坟就在旁边。你们不记得吗?那是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植被茂密。我们进去的时候,都挺费劲的。”
“记得啊。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所以他们怎么折磨杜舍都有可能,而且也有足够的时间啊。”程子墨说,“按照他们的计划,我们发现屋内的不是

杜舍,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的祭奠肯定完成了。”
“可是,咱们别忘记了,在那个地方若是用汽油点火烧人,势必引起山火。”凌漠说,“一旦引起了山火,他们这一帮人都别想出来!他们会不考虑这个问题?”
“凌漠说得有道理。”萧朗说,“如果他们准备了汽油,就肯定不是去董乐的墓地实施烧杀。如果是去董乐的墓地杀人,肯定不会选择用烧这种方式。”
“不去墓地,祭奠什么?”聂之轩皱起了眉头。
“假如崔振早已把她哥哥的尸骨挖了出来,带走了呢?”凌漠猜测道。
“可是董老师被截肢的骨骼还在墓里啊。”聂之轩说,“我们挖出来的,DNA也没问题!”
“董老师没死,崔振是知道的,那她何必带走父亲四肢的骨骼?”凌漠抬头看着聂之轩。
聂之轩无言以对。
“这又是他们的一个套儿。”萧朗说,“正常情况下,我们会赶去郊区的墓地。如果真的那样,路途遥远,我们又耽误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该如何找他们呢?”程子墨也开始犯愁了。
“只有试一试了。”凌漠对唐铛铛说,“你用系统查一下这辆红色宝马的车主信息,要电话号码。”
一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性站在自己的红色宝马前方,抱着胳膊,显得有些惶恐。
“没关系,你就想一想,把当时的经过说给我们听就好了。”萧朗尽可能把语气放得和缓,其实他的心里早已急得冒火了。
女人不明就里,但态度十分配合。
“当时我开过来的时候,是为了找车位。恰好开到这里,看到一辆面包车在打倒车灯,应该是要开出来。这里的车位不好找,于是我就干脆开到了车位的前方道路

上,等候他们开出来。不一会儿,面包车就开出来了。但是,这里是单行道,路太窄了,面包车开出来的时候,是在我车后面,所以,他们开不走。只能等我把车

停进车位,才能开走。”
“我注意到,你刚才说的是‘他们’?你怎么知道车里有好几个人?你能看到车内的情况?”凌漠插话道。
“看不到,车窗的膜颜色很深。”女人解释道,“不过,后来他们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所以……”
“好,你接着说。”萧朗催促。
“我拿到驾照还没一个月呢,最怕的就是侧方位停车。”女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平时我总是能停进去的,但是后面有人在等,我心态就崩了。所

以,我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停进车位里。”
“他们催你了吗?”
“没有,他们素质挺高的,连喇叭都没按。但是我知道后面有车等啊,所以是我自己着急。”
“他们当然不敢按喇叭。”程子墨嚼着口香糖,笑着说道。
“然后呢?”萧朗挥了挥手,禁止大家打断。
女人说:“后来可能是后面的车真的着急了,从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下来两个人。两个帅哥,都挺年轻的,二十多岁吧,嗯,和你们年纪差不多。”
“说重点。”萧朗催促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的口气不对,于是连忙缓和语气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两个人、一辆车有没有什么你能记住的特征?”
女人摇摇头,说:“一个人就说,‘要不,我帮你停?’我就同意了。那人上了车,五秒之内就停进去了。嗯,大概我也夸张了吧,反正他开得快、倒得快、停得

快。停下来,他们就回到车上,开走了。”
“没了?”
“没了。”
“那你的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吗?”凌漠问道。
“有的。”女人上车,取下行车记录仪的SD卡,递给了凌漠。凌漠顺手就用一个读卡器,把记录卡插在了唐铛铛放在万斤顶引擎盖上的电脑里。
“什么都没有,能看到面包车开走的情况,但是看不到她说的那两个人。”唐铛铛快速浏览着视频,说道。
“这就是拦我们的那辆车。”萧朗俯身看着屏幕说,“既然是盗抢车辆,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哦,对了。”女人接着说道,“那男人下车后,我坐上了车,感觉车里有一股酒味。”
“酒驾?”程子墨说道。
“另一个男人呢?你感觉他们是酒驾吗?”凌漠追问道。
女人摇了摇头,说:“另一个人肯定没喝,因为他们帮我停车的时候,我一直站在另一个人身边的,没有酒味。”
“不,不是酒驾。”凌漠自言自语道,“崔振缜密谨慎,是个行事十分稳妥的人。而且,这次行动,他们来的肯定不止这两人,不然没人在后排控制杜舍。哪怕就

是这两人,也不可能找一个喝过酒的人来开车。那明明是在增加被发现的风险,崔振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