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是从他大周国借兵,偷袭南夏国……
嗯,不对杨曦靠在宽大的椅子上,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冒出来,他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就算杨旭拿着陈青璇的兵符,拿着他的圣旨,从各地召集大军,偷袭南夏,那么,兵法有云,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他哪里来的钱购买粮草?
第173章不舒服
陈青璇总不会拿着自己的嫁妆出来置办粮草军饷吧,好吧,就算她愿意拿着自己的嫁妆出来置办,那又有多少?
打仗,那可烧得都是钱啊
“内库府银”杨曦有些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是的,只有这么一个解释,当年内库府银失踪,不是老四干的,也不是老2干的,而是已经落在刑部大牢内的杨旭。
好大大手笔啊杨曦在内心叹气,可以说,这个计划简直就是完美无缺——南夏国亡矣。这完全就是两个天才玩的游戏,要了那位南夏国国君殷浦的小命的同时,他们会不会在杀个回马枪,让天下一统?
想到这里,杨曦突然感觉,自己夺得帝位,那又如何了?终究太过小儿戏了,人家这才是玩得大手笔。接着他大周国的兵马,去攻打南夏国。当年先帝借用南夏国大军,困死陆战的时候,何等得意?
现在,报应来了,而且,还来得太快了一点点。
“青璇啊青璇,原来你进宫的目的,就是想要朕的圣旨?”杨曦低声念叨着,是的,单独有兵符,那是起不了大作用的,各地驻军不是傻蛋,就算这些人还念着陆战的旧情,也不至于把身价性命押给杨旭。
但是,如果有着他堂堂大周国皇帝是圣旨,加上兵权在握,那么,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就算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了。
可现在,他就算知道了,就算能够控制,也已经大势已去。
想到这里,杨曦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杨旭兵权在握,如果他在南夏国烧杀抢掠一番,然后,和那位阮大将军会合后,杀向大周国,同样也不在话下。
到时候,江山日暮,狼烟四起……
想起陈青璇的那句话——他的先皇后嫡子,比你名声言顺得多。
是的,这大周国多得是当年的太子党派,太子死了,还有那个杨旭,以前没有机会,他们自然不会说话,但如果杨旭打着夺嫡的名号,高调出场,他这皇位,就别想做安稳了。
这一刻,杨曦真有如坐针毯的感觉,他该怎么办?
突然,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在青梅园试探她,现在倒好,和她反目,反而把自己置身与危难中。
龙禁卫中,也许筑子遥会听自己的,但叶武那个人,实在太过危险。也许,他应该去和她好好谈谈?别在这么冷战下去了?
“陛下”张德荣小心的走进太和殿,躬身施礼道,“辰华夫人在芙蓉榭备下素果清茶,请陛下赏琴”
“哦……”杨曦闻言,轻轻的点头道,“好的”
祝敏?那小姑娘善解人意,而且还弹得一手好琴,这一点很重要,青璇就很喜欢听人弹琴,但她自己据说却是不会的。
可惜,她更喜欢看杨旭弹琴,想到这里,寅曦帝心中就憋着一股子不舒服。
看着午后的太阳渐渐的西沉,陈青璇掩口打了一个哈欠,今儿她心情不错,南夏国那边一切都如她所愿,想来,不用等到年底,她就可以收网了……
大善
所以,她今天想要出去走走,看看御花园的景致,她进宫的时候,乃是冬天,御花园内可真没什么好看的,好不容易待到了春暖花开,青梅园的老梅,可算是御花园一景,却被坏了心情。
这些日子,她几乎是闭门不出,对外只是宣称病了,需要静养,既然是一个静养的人,自然是不能够出门走动了。
“娘娘要门吗?”竹子眼见陈青璇向外走去。
“我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着”陈青璇点头道。
竹子和梅子的事情,有了青梅园那么一出,自然是不了了之了,谁也不会触寅曦帝的霉头,那个时候说什么闲话。
事实上,但凡聪明人,想想也就知道了,那明显就是一个局嘛所以,如今竹子和梅子依然在清荷殿侍候着。
“让娘娘出门散散心也是好的”月和笑道。
而陈青璇已经走了出去,芙蓉榭,既然名叫“芙蓉榭”,这附近自然有着无数的荷花,只是这个时候,还没有到荷花的盛期,只有碧叶如伞,铺满水面,夕阳潋滟,湖光水色,更是美丽。
水榭中,一些鸳鸯,鹭鸶都沐浴着晚霞金光,正在戏水。
陈青璇一路走过,一边慢慢的看着,心中暗赞,这芙蓉榭果然景致优雅,尤其是那些水禽,大都的人养熟的,一点也不怕人,看到她走过来,根本不知道躲避,反而扑棱着翅膀,扑打水面。
“夫人,您看”正当陈青璇出神的当儿,突然有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
陈青璇掉过头去,看到芙蓉榭中,一个蓝衣小婢,扶着一个穿着水红色长裙的俏丽女子,正凭栏观望。
大概是看到了陈青璇,那个蓝衣小婢脸色不渝,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对身边的俏丽女子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那俏丽女子也转头看着陈青璇,随即低声说道:“小蓝,不要理会这等人”
声音虽然不高,但陈青璇却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心中好笑,真是的,她也没准备理会她们呢,这是说给谁听啊?
“夫人,你就是这么好脾气”婢女小蓝冷哼了一声道,“自从你蒙受圣宠,总有一些不开眼的,趁着这等机会找上门来,想要博取陛下青睐。”
“这宫中就是这样”俏丽女子轻声叹道,“这些人总会想尽法子,挡在陛下出现的地方,指望能够荣获圣宠,从此飞上枝头——”说着,她站在水榭上,居高临下的看下陈青璇,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明着是和小丫头说话,实际上却是说给陈青璇听,“仗着有几分姿色,勾引陛下的人,多了……”
听得那个蓝衣小婢称呼那俏丽女子“夫人”,陈青璇顿时就明白,这个俏丽女子,势必就是寅曦帝的新宠祝敏。
想到这里,她微微抬头,靠在假山上,忍不住盯着祝敏看了看——果然倒是容貌出众,清秀端庄得紧,杨曦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只是,刚才她们说什么来着?杨曦要过来?那算了吧她还是避开为好,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里,陈青璇转身就欲离开。
“站住”突然,站在水榭上头的蓝衣小婢喝道。
陈青璇愣了愣,她可没有招惹她们,为什么叫她?想来不是叫她的,还是走吧心中想着,她脚下却是依然向着清荷殿的方向走去。
“喂,叫你呢,你聋了不成?”小蓝再次喝道。
陈青璇站住脚步,掉过脸来,半眯着眼睛,抬头看着蓝衣小婢,问道:“叫我?”
“是的”小蓝怒道,“你是哪一处的侍女,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见到我家夫人,也不知道行礼,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想要走?”
陈青璇听得好笑,她好歹还是正一品淑妃呢,而那个祝敏,不过是二品辰华夫人,就算她没有晋升为妃的时候,她也不能够越过她去的,行礼?这话从何说起?但她也不想惹事,当即冲着祝敏轻轻福了福,转身就要走。
只是,她不想招惹麻烦,可不代表着人家也不想招惹麻烦,那个小蓝哼了一声,叫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完全是敷衍我家夫人”
陈青璇哭笑不得,敷衍?难道还要她给她跪下磕头不成?就算是寅曦帝,都没有提出过这么过分的要求呢。
“这不算敷衍吧?”陈青璇轻笑道。
“姐姐怎么在这里?”突然,陈青璇是身后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听上就感觉骨头都酥软了。
“淑媛妹妹怎么来了?”水榭上,祝敏微微皱眉,她买通太和殿的小力士,请了寅曦帝来此听琴,却不料先是让一个小宫女扰了兴致,随即,连着刚刚晋封的沈淑媛竟然也来了。
想了想,祝敏还是从水榭上走了下来。
这沈淑媛可不比旁人,乃是江南有数的富豪之家,听的说,家中生意做得老大,这沈淑媛姓沈,但名一个媛字,陛下听闻之后,就直接册封了她三品淑媛,如今,除了祝敏,在宫中也算得上的炙手可热的人物。
陈青璇见她两个说话,目光往沈媛身上溜了一下子,转身不着痕迹的就要走。
“站住,有让你走了嘛?”这次说话的,不是小蓝,而是沈媛身边的一个丫头,穿着葱绿色的长裙,而她也梳着双鬟,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陈青璇。
陈青璇原本的好心情,这个时候,已经被破坏的七零八落了,叹了口气,索性靠在假山上,等着那个沈媛说话,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你是哪一宫那一院的丫头?”沈媛上上下下的大量了她片刻,无奈陈青璇身上穿着银白色的长裙,头上梳着普通宫女梳的双鬟,只用了一根普通的簪子,让她们都以为,她就是一个长的有些清秀的丫头,大概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的来的消息,知道陛下要光临芙蓉榭,所以,挡在这里,想要学那等狐媚子,勾引陛下?
这等行径,在宫中本来就是大忌,没有哪一个嫔妃能够容忍一个下人宫女,抢了陛下的恩宠。
所以,不管是祝敏还是沈媛,看到陈青璇,都是一肚子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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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贬低
陈青璇正欲说话,不料,却听得有小力士拖着细长的尾音叫道:“陛下驾到”
祝敏和沈媛两个,都忙着抛下她,转身各自迎了上去,陈青璇也是转身,意外的发现,杨曦居然也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长袍,如今,想要回避,也已经来不及了,当即就这么靠在假山上看着他。
近三个月的时间不见,大周国的皇帝陛下,似乎又消瘦了一些,穿着单衣,显得有些单薄——想来,他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吧?陈青璇有些刻薄的想着,今年的夏税,又不怎么好收。边关战事吃紧,北方去年有又是雪灾,灾民往南方流传,都是要花钱了。
她事实上也没有过分,至少,她只动了江南而已,让一部分的钱转入了鸿通钱庄,至少——她没有赶尽杀绝,还留了一点可以给他赈灾。
想到这里,陈青璇不仅笑了起来,做皇帝可真是一桩苦差事。
“参见陛下”祝敏和沈媛两人,款款行礼。
祝敏这个时候,心中已经是憋着一股醋意,好端端的,她约了陛下听琴,先是一个小丫头跑来,她还没有来得及打发,沈媛居然也跑来凑热闹。
“狐媚子”祝敏在心中暗骂不已,新近的秀女中,要说能够争宠的,也就是沈媛能够和她挣个长短吧,别人?虽然也有几个贵人才人,但终究也不过如此罢了,陛下大概就是图一时的新鲜,过后就抛在脑后了。
“陛下”祝敏伸出一只白皙柔嫩的手,希望寅曦帝能够向往常一样,扶着她的手——这也算是给沈媛一个下马威,谁让她没事跑来瞎掺合的?
但是,祝敏的手伸了出去,却落在了空中,陛下并没有一如既往的,扶着她的手,让她免礼。
这一下子,祝敏难免有些尴尬了,偷偷的抬头,看向寅曦帝,却发现这位大周国的皇帝陛下,目光越过她们,似乎是落在了某一点上。
“免——”杨曦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却始终没有扶祝敏的手。
“多谢陛下”沈媛首先笑着起身了,而祝敏就算心中再难受,也只能够起身,而这个时候,寅曦帝已经越过她们两个,径自向着芙蓉榭走去。
祝敏抬头,却正好迎来沈媛幸灾乐祸的笑意,不禁恨恨的白了她一眼,但随即,她们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刚才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身上。
芙蓉榭的入口,就有着大块大块的玲珑假山,如今,那个小丫头就这么背靠着假山,迎着西方落日的金芒,笑的一脸的阳光灿烂,而很显然的,寅曦帝明显是被她吸引了。
“狐媚子”祝敏低声骂道。
“姐姐啊”沈媛幸灾乐祸的笑着,“看样子你今天是枉费心机了,被一个下溅婢女给占了先儿,白忙活了一场,反而给她人做嫁衣裳”
“哼”祝敏闻言,气得肺都要炸了。
寅曦帝在距离陈青璇大约两步远的地方,站住脚步,只是打量着她,细细的看着,从来都没有如此的仔细的看过,迎着落日的金芒,她笑的阳光灿烂,就像这五月的天气,明媚晴朗。
但寅曦帝却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寒意,每次陈青璇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时候,就意味着,她要做什么坏事了。
“放肆”祝敏紧跟了几步,走到杨曦的身侧,然后,盯着陈青璇喝道,“见着陛下,居然敢不行礼,你要欺君不成?”
杨曦侧首看了祝敏一样,突然莫测高深的笑了一下子,他虽然不明白,陈青璇为什么会在芙蓉榭,但多少还是猜测到,刚才祝敏和沈媛,势必和她有些小冲突了。
而祝敏看到杨曦冲着她笑,一瞬间,却是心花怒放,只当是杨曦赞同自己,忙着又喝问道:“你到底是哪一宫哪一院的婢女,这么不懂规矩?见着陛下,居然还敢如此的放肆?”
“陛下约了美人赏花听琴,我就不打扰了”陈青璇清清淡淡的开口,嘴角依然带着一抹明媚的笑意,说着,她就这么转身,意图离开。
“哈……”杨曦岂会就这么放她走了,这些日子,他日思夜想,都想要找个机会和她和解,这是又拉不下那个脸面来,但如今情势逼人,就算没有今日的偶遇,他也要低声下气去清荷殿求着她。
当即,杨曦一把拉住她笑道:“卿生气了?”
“没有”陈青璇轻笑,“只是我喜欢芙蓉榭,不想看到闲杂人等来此闲逛,就是这样”
“你说谁是闲杂人等?”祝敏难忍心中的醋意,忍不住就喝问道。而且,她听着寅曦帝的口气,这女子应该不是后宫嫔妃之流,寅曦帝习惯性的称呼妃子们“爱妃”这两字,不管身份高低与否。
但很显然的,这人明显不是。
陈青璇瞟了她一眼,意思很明显,她和那个沈媛,都是闲杂人等了。
杨曦恍若未闻,拉着她的手,见她没有挣脱,顿时大乐,上上下下打量她良久,这才笑道:“这是今年苏州知府进贡的银线织锦,朕就知道你喜欢——果然好看”
直到这个时候,祝敏和沈媛都不禁留神打量陈青璇的衣服,果然是银线织锦,这是最近两年江南织造坊利用银线金丝,夹着生丝一起织成的,布料不用染色,也一样光华闪耀,当然,就算再好的丝绸,也是需要染色的,而配得上这样的染色的,自然也是绝顶染料。
加上上佳的绣工,做工,所以,陈青璇身上这件看着似乎普通的衣服,实在是耗资巨大。而如今,杨曦身上穿着的银白色长袍,事实上就是同一种布料做成的。
这样的银线织锦,进贡的也没得几匹,祝敏和沈媛都没有分到,而这个被她们误认为是“小丫头”的女子,身上穿着的竟然是这样昂贵的布料,两人心中都感觉有些不是滋味儿。
尽管杨曦这三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去过清荷殿,但对于赏赐,却是从来没有少过清荷殿的一分一毫,甚至更多。
陈青璇的目光落在杨曦的脖子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伤势虽然早就好了,但这个痕迹,却是一辈子落下了。
“祝敏”杨曦转身看着身边的女子,开口道,“你不是约了朕听琴嘛,那就抚上一曲吧”说着,他也不理会祝敏和沈媛,拉着陈青璇向芙蓉榭里面走去。
芙蓉榭里面,水果清茶,早就备下,杨曦径自拉着陈青璇坐在自己身边,然后看着祝敏和沈媛。
“是,陛下”祝敏忙着答道,纵然心中有万般委屈,这个时候也不敢表露出来,心中却开始猜测那个看着素净的小丫头的身份。
“陛下的这位美人,会什么?”陈青璇看着沈媛,问道。
“沈妹妹乃是陛下刚刚晋封的三品淑媛,不是美人”祝敏故意说道。
“哦,正品的淑媛啊?”陈青璇低声叨咕了一句,“会什么啊?琴棋书画,总得会上一两样吧?”
沈媛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无奈碍于杨曦在,却是不敢放肆,而陈青璇却接着又道:“这如果是一无是处有,还就是个美人花儿了”
“沈美人会什么?”杨曦顺着陈青璇的话,问道。
“陛下,臣妾乃是陛下亲自册封的三品淑媛,不是美人”沈媛盈盈施礼,一脸的哀怨,看着杨曦。
“如果一无是处,那连着美人都不用做了”杨曦神色平静,美人?淑媛?他一向对于女色平平,有时候也就是为着敷衍,才册封一些嫔妃放在后宫,毕竟,如果堂堂一国之君,又年轻气盛,后宫空虚,那些言官会说闲话的。
但刚才陈青璇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她不喜欢这个沈淑媛,一句话,她已经从三品淑媛,降为七品美人,如果不能够让她满意,今儿只怕这个美人,沈媛也别想做了。
而杨曦此言一出,不光是沈媛变了脸色,就连着祝敏也是脸色大变,因为就算她们两个再傻,也知道杨曦这是直接把一个三品的淑媛,贬为美人了。
而这些,都因为陈青璇那不咸不淡的态度。
“臣妾——会唱小曲”沈媛感觉,直接的鼻子有些酸涩,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陈青璇靠在椅子上,意态懒散,问道:“会唱什么小曲?先唱个西江月听听——好听再说吧”
西江月是很普通的词牌名,教坊之间多有流传,各色词也是很多,原本沈媛完全不在乎,唱个小曲博陛下开心,但现在,添了一个陈青璇,她却感觉,自己现在就是歌姬之流,等着主人鉴赏。
好还罢了,不好,天知道会如何?早知道,她今儿说什么也不会来芙蓉榭。
“配个乐,将就着听听吧”杨曦看着祝敏,吩咐道。
“是”祝敏满心委屈,她柔肠百转,也猜不透陈青璇到底是谁,但有一点,她和沈媛心中都明白了,那就是,这个女子陛下很在意,得罪不得,而今儿之事,尚且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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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第175章 不堪入耳
一曲终了,陈青璇只是用一只白嫩的小手,掩口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起身。
“卿去哪里?”杨曦问道。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吃饭,然后睡觉”陈青璇轻轻一笑。
“曲子可还听得?”杨曦问道。
“不堪入耳”陈青璇摇头道,“我又不是贵妃娘娘,对美人没兴趣”说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芙蓉榭。
顾贵妃有些不良爱好,杨曦自然是知道的,毕竟,这后宫中寂寥无奈,只要她不闹的过分,甚至有时候,只要她们不来闹腾自己,杨曦甚至很希望看到她们找一些事情打发时间,免得在宫中乱折腾,闹的大家不得安宁。
但现在陈青璇说这么一句话的意思,他却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当陈青璇去了,他还靠在椅子上愣愣然的出神——她不是贵妃娘娘,对美人没兴趣?那么潜台词就是,她对美男有兴趣?
想起她以前常常口口声声的说——她喜欢他长得俊美。
原来如此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后,杨曦不禁笑了出来。
而祝敏和沈媛两个,看到杨曦展露笑容,却是会错了意思,祝敏还好,虽然受了一点委屈,但毕竟杨曦也在,过后撒个娇,说不准还另有赏赐,但沈媛就不同了,刚才杨曦可是金口玉言说了,要把她贬为一个七品的美人。
如果这个时候不求情,等着圣旨正式下达,就再也没有一点挽回的机会了,这宫中,人踩着人上位的,多的紧,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践踏过别人,这一旦名分不保,这后宫中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所。
沈媛慌忙扑到在地上,哀哀哭道:“陛下……”
杨曦被她一哭,顿时回过神来,看着沈媛问道:“怎么了?”
“求陛下给臣妾做主”沈媛满脸泪痕,俯伏着在地上爬了两步,抱住杨曦的腿,哭道。
“你有什么委屈了?”杨曦呵的笑了一下子。
“陛下……”沈媛一边哭着,一边抹着泪水,考虑着措辞,“刚才那位……娘娘……想要把臣妾贬为七品美人……”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位明明是一身普通宫女打扮的陈青璇,除了衣衫华贵外,她的打扮真的和普通的宫女无恙。
“难道不好嘛?”杨曦挑眉,问道。
“呃……”沈媛愣然,好?哪里好了,她一个正三品的淑媛,突然被贬为七品的美人,这还好?
“既然你嫌不好,那就算了”杨曦缓缓的说道。
“多谢陛下”沈媛闻言,顿时大喜,忙着磕头谢恩,心中暗恨不已,今儿自己算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但只要保住位份,将来再谋打算就是了。今儿回去,一定要先打听打听,那个白衣女子,到底是谁?竟然对陛下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但是,沈媛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耳畔,却传来杨曦清清淡淡的声音:“既然不想做七品美人,那就做个庶人吧”
一瞬间,沈媛只感觉宛如是五雷轰顶,一下子就瘫痪在地。
而祝敏不禁偷偷的笑了起来,虽然还不知道那个白衣女子到底是谁,但她心中却是暗爽不已,这个沈媛,老是有事没事和她作对。什么事情都想要掺和一脚,常常会想着法子来破坏陛下和她之间的好事,就拿今儿的事情来说吧,要不是碰到了那个白衣女子,天知道沈媛又会做什么?
如今,终于遭报应了吧?
除掉了沈媛,以后这宫中,自己也算是独宠了,虽然那个娴妃娘娘有着一个女儿,但孩子嘛,谁不会生?一年半载的,要是自己能够生下一个男孩,这宫中还有谁能够和自己比肩?哪怕是那个娴妃娘娘也不成。
越想,祝敏就越是开心,嘴角的笑意就越浓。
“张德荣——”杨曦叫道。
“奴才在”张德荣忙着躬身答应着。
“传旨——”杨曦淡淡的道,“祝敏和沈媛两个,冲撞淑妃娘娘,贬为庶人,送去冷月殿闭门思过”
“是”张德荣躬身答应着,心中暗叹,这两位也是的,好好的,谁不好得罪了,偏生得罪那位?找死不成?
陛下这些日子,正愁找不到机会和她和好,这等送上门来的顺水人情,陛下一向做得很顺手。
“淑妃娘娘……”祝敏和沈媛终于知道那个白衣女子到底是谁了,只是听得宫中传言,那个淑妃不是假冒他人名义进宫,本身乃是叛逆之人陆战的女儿,还和人成过亲,骗了陛下的恩宠不算,还恃宠而骄,在宫中调动龙禁卫,得罪了贵妃和太后娘娘。
虽然贵妃也因为这事情遭陛下嫌弃,但终究种种诸般,那个淑妃都是不容饶恕的。
“陛下,那淑妃不过是一介罪臣之女,本身就该死之极,又欺骗陛下在先……”祝敏跪伏在地上,忙着想要述说,这个时候,她必须让陛下回心转意,否则,她和沈媛都明白,一旦陛下的圣旨下达,她们两个贬为庶人,送去冷宫,这辈子也没指望出来了。
而那个淑妃——想来陛下还念一些往日之情,所以,才会容她继续住在清荷殿。
但两人也听的说,这些日子,陛下从来未曾光临过清荷殿,更没有召淑妃侍寝,甚至,那个不受待见的贵妃娘娘,偶然还会出来走走,侍奉一下子太后娘娘,但这个淑妃,却是闭门不出。
想来,陛下只是一时心软,没有把她彻底的送去冷宫聊度余生。
但今儿她的行径,也同样无礼得紧,她们就不信了,陛下会容得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