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是啊,毕竟有5年多时间呢。这5年里发生的事情上面都
写了吗?”
“没有。妈妈说因为一下子写不完,所以只写了个大略的经
过。不过,这已经把我读得够累的了。”
“是吧。”可是,写的时候更累吧々平介在心里想。
“真是不可思议f不知不觉中我就成了初中生,然后又从初
社窖
中生变成了高中生I”
“妈妈替你参加了两次升学考试呢。”
“是啊,真是太令我吃惊了。”
“妈妈说因为是替藻奈姜活着的,所以不可以做出让自己后
悔的事情来。”
“哦 ”她说着忽然半闭起跟睛,头开始摇晃起来,“我好
像有点儿困了。”
“你要睡吗,”
“嗯,宴在太困了。你说,我要是睡着了,妈妈是不是就会
出来了呢"
“是啊。”
“那,替我向妈妈司好,跟她说声谢谢 ”藻奈羹说完闭上
了眼睛,躺在了草席上,很快便发出睡眠中的呼吸声。
由于担心她这样会感冒,平介想把她抱到楼上去睡。就在他
把瞎膊伸到她肩膀和腿
眼睛。
她忽然睁开了
“啊!”两个人几乎同明发比一声惊叫。她四下环视周之
后,抬眼望着平介。
“藻奈美出现了’”
“嗯。不过刚才叉睡过去了,现在轮到直干出现了。”
“啊,对不起,部是因为我出来的原因。”
叼;,这样挺好的。”平介收回了胳膊,重新坐好说,“那个日
记本,她好像已经读完了。”
“她说什么了,”
社孪
“首先是感判吃惊,其改是想到感谢。”
“感谢,”
“嗯。”接下来平介将他和藻奈美的对话五一十地告诉了
直干*
直子眨了几下眼睛“看来我得抓紧时间继续往下写了a这
孩子不知道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呢l”
“不过,不该写的事情你可不要写啊I”
看来直子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恿。她露出洁白的牙齿苦笑若说:
“放心吧,我不会写的。”
n那就行了。”
“爸爸,你说——”直子说道。“藻奈羹能够回来·你是不是
很高兴呀’”
“当然高兴了!”平介答道,哒简直就像一场梦啊。”
“是啊,我也高兴得不得了。”说完她向院子里望去a以为又
是发现那只锚了,平介也向那边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有
杉田一家人的生活应该可以用崎妙”这个谪来形容。在旁
人看米,杉出家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一个在变递事故中失去了
妻子的中年男人和女儿起过着融洽的生活,几乎所有人部会这
,厶认为。然而,这却是个三口之家,他们所过的生活,也只能
用“三口之家”这个词来形容。
已经进人三月份了。从藻奈美突然回到平介他们身边那天起
到现在,正好过了个月。
“明天早上,估计藻奈美可能会出现的。”正吃若晚饭时,直
子说道。她脸上微微透露着一丝紧张的神色。
“你能确定吗,”平介撂下碗筷司道。
哦说的是可能。”
平介点了点头。她这么说的时候,藻奈美是一定会出现的。
用直子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的头脑中会冒出种难以用语言表
达的预感。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他司道。
社窖
w就让她那样去上学吧。她之前也这么要求过,说如果在平
日里醒来,就让她去学校。我想她在学校里是不会惊慌的。”
最近直于和藻奈美以在那个日记本上轮流记日记的方式展开
了交流。通过这种方式,藻奈美已经对过去和目前的状况有了非
常详细的了解。
“怎么去学校、教室的位置、同学的长相和姓名等,这些方
面她都没司题了吗?”平介想确认一下。
“我已经全都教过她了,她本人也说记住了。”
“这/厶看来,剩下的司题就是上课了a”
w这方面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说得对,看来她真的没什么司题了。这真是不可思议啊。前
几天,我看见藻奈美在这儿做高一的数学题。她说她也不知道为
什么.总之解法呀、符号意思等,她全都知道。”
“确宴不可黾议啊I*直子也歪起了脖子说道。
对事故后5年里所发生的事隋,藻奈美浑然不知。可是让人
吃惊的是,她却掌握了直于通过学习所获得的那些知识·所以,
尽管之前藻奈美还是个五年级的小学生,现在她已经能够解出高
中的习题了;原来基本不认识几个英语单词,现在却能做出高中
英语题了。
哦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都知道了。”藻奈美说e
对此,平介和直于也做出了自己的推测。直子和藻亲美的意
识大概是在大脑的不同部位产生的,所以她们之间能够相互意识
到对方的独立存在。两种不同的意识也让她们对个人体骏产生了
磐自的记忆。
枇蜜
可是,通过学习获得的知识应该是被储存在丁大脑里两个人
共同拥有的部分之中。所以,直于学到的知识,藻奈美也可以调
出来使用。
从平介耶里听到这一推测后,藻奈美说“那以后就让妈妈
负责学习,我负责玩吧。”不知直子会在日记本中对此做出什么样
的回答。
“那你们两个会不会在学校里发生替换呢7”平介问道。
“怎么说呢,墙近藻奈美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最多应该
可以挺6个小时吧。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告诉她,午休时
间想睡就睡吧。另外,还得让她在睡之前把上午发生的事情都写
到日记本里,否则突然地交接会让我措手不及的。”
嗔是够你们受的了。这/厶说来,那个日记本也是你们大脑
的一部分了。”
听平介这么一说,直子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可不就是那样嘛,就像科尔萨科夫综合征一样。”
“什么什么’一
“科尔萨科夫绽合征是记忆力极端低下的一种病。得了这种
病的人,刚发生的事情都会忘掉。他们要想像普通人样生活的
话,就必须依赣记事本。他们要把自己的行动、见到和听到的事
都一一详细记录下来,当他们要做件事情时,必须先看记录本。
例如,从公共浴池里出来后,他们要先看一下记录本,确认自己
已经洗过澡了再往家走。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们很可能进去重
新洗一次。我和藻奈美就和那样的人一样。不过,我们只在交接
的时候才会这样,所以比他们轻松些。”
社窑
“再说了,”直子又补充说道,¨我估计这方面的辛苦也不会持
续太长时间了。”
“为什么7”
喂什/厶 只是种感觉。”
直子将碗筷收拾到托盘上,向厨房走去。望着直子刷碗时的
身影,平介心头百感交集。
从她刚才的话中,他明白了直子想表达的意思。
长了,这就意味若直子醒来的时间
将越来越短了。的确,最近藻奈美醒过来就能坚持几个小时。
这样的时司也是真正的父女共度的时间。对此,平介没理由不感
到高必。但他同时也意识到,自
么东西
他两方面都不想失去.但那只不过是他的厢情愿而已,
藻奈美到学校的第天没有遇到任何麻烦。这天平介回到家
里以后,直子已经在边做晚饭边等着他了。听她说,在回到家之
前,藻奈美直没有睡过去。进家之后,大概真的累了,她才躺
在床l睡着了c她睡着没过多久,直子就出现了。
“据她在日记里说,她上课也能跟上,和同学说话也很自然,
在学校的一天过得很高兴呢。”平介带着发自心底的喜悦虻报道。
M那天起t每隔三四天,藻奈美就要击上次学。而这一频
率,很快就变成两天一次了。快放春假的时候,去上学的差不多
每天都是藻奈美了一不过·可能是精神压力比较大的原因吧,每
天回到家之后她总是倒头便睡。所以,平介每天下班回家后,等
着他的一定是直子。平介能够看到藻奈美的时间只有早上的一小
会儿,外加周六的傍晚和周目垒天。
枇窖
“这样的话,和藻奈美没出现之前也没什么区别啊。”平介嘟
哝了一句。
直于听了之后竖起眼睛说“耐你来说是那样的,不过我可
受不了了。我一睁开眼晴就要准备晚饭,吃完晚饭还要做藻奈美
的家庭作业,之后就睡觉了。而睡醒之后等着我的又是准备晚饭
和写作业。每天都是这些事的重复,要是她能帮忙做一点儿就好
了。再说了,家庭作业本来就应该由她自己做嘛。”
不用说,藻奈美也有自己的意见:
“我也不容易啊,我还想看电视呢,可是根本没有这样的时
间,所以只能直忍着。我睁开眼睛就得去学校t回到家就得睡
觉,睡酲了叉耍去学校,每天都是简单的重复。我有时候在想,
要是这么麻烦的话,不如干脆住在学校里好了。我也知道让蚂蚂
做家庭作业有点过意不去,可是妈坞总不至于比我还累吧’需要
认真听课往脑子里灌东西的人是我,而蚂蚂只需要把我装进丢的
东西写在作业本上而已。”
虽然身处不可思议的状况,但是平介现在已经把听她们各自
的牢骚当成种乐趣了。尽管向他倾诉的肉体是同一个,但他还
是充分体验到了三口之家的快乐和温暖。
春假刚刚开始不久,她们两个,也就是直子和藻奈美做出了
一个冒险的决定。
她们参加了班上组织的那场滑雪旅行,行程是三晚四日。出
发那天恰好和发生事故邪天是同一天,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提起这
件事。
这四天平介是一个人度过的。虽然也有所担心,不过他相信,
社客
她们的特殊性是不会暴露给他人的。他现在完全相信两个人的默
契性。只当直子陪着藻奈美去参加旅行了。有妈妈在身边,藻奈
美就不能为所欲为了,对此她定会发牢骚吧。一想到这里,平
介就偷偷乐了。每天晚上滑雪场那边都会打来电话,每次打电话
的都是直干。
哒孩子折跨死我了。每天晚上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另外她
还乱花钱,现在钱包都已经空了。看来今晚我得在日记里好好说
说她了。”
电话这边的平介在心里小声嘀咕道:藻奈美也定有很多牢
骚要发呢!
42
这天平介因为要和下属工厂磋商工作上的事来到了干叶县。
在回去的路上,平介在]前仲叮车站下了车,因为他回想起以前
这一带有家很好吃的荞麦面馆。
已经5月份了,天气很晴朗,路面看着有些耀眼。在云荞
麦面馆之前,平介先是参拜了富冈八幡神社。他想起了以前在这
里为藻奈美过七五三节的情景(每年11月15日,是日本传统的
七五三节,当年如果家有日璇满3,、5岁,士孩满3岁,7},
就要在父母的带领下去神社枣拜,H祈祷健康成长——译者注k
从神社里出来,走在商店林立的街道上时,对面走过来一位
看着很面熟的男子。男子看上去50多岁,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
脸上明显脂肪过剩,身上的白夹克看起来非常臃肿。平介心想,
要是直子和藻奈美看到他, 定会说心里不舒服的。
对方也注视着平介的脸,似乎觉得平介面熟。
平介终于想起他是谁了,同时对方好像也记起平介来了。
枇客
“啊,是您呀1”平介首先和对方打招呼道。
一-哎呀I”男子伸出右手走近了平介,“好久不见啊,您还
好吗,”
“啊,述好。”被强行捏着手的平介点了点头a
此人正是在遇难者家属联合会上和平介坐在一起的藤崎。藤
崎经营着一家印刷公司。在事故中,他失去了双胞胎女儿。
“您经常来这里吗,”藤崎司道。平介上一扶看到他大约是4
年前。他的身体看起来比那时又大了圈a
tt啊,不是。这次是刚办完工作上的事,回来顺路经过达儿。”
“原来如此。那到我耶里坐坐吧,我的公司就在附近。”
“啊,是吗。可是 ”平介有些犹豫-不过藤崎已经一边招
手说着“走吧走吧”,一边开始往前走了。没办法,平介只好跟在
后面,心想,看来荞麦面是吃不成了。
说是公司就在附近,藤崎还是把平介带到了自己车上。那是
一辆崭新的奔驰车,车里还有新车的气味。车宙旁边悬挂若很小
的偶人。
“公司就在茅场町,5分钟就到。”
“您之前不是说在江东区吗?”
“现在也还有啊。不过主要业务3年前就都移到这边来了。”
奔驰车开进了茅场町地铁站旁的一座大厦里。在地下停车场
停好车后,藤畸走在了前面,他的背影充满自信。
藤崎的事务所就在大厦的层,公司名叫sAFEPuT。事务
所内的气氛宁静典雅,电脑等相羌设备的摆放井然有序,员工大
社蜜
概有七八名的样子。
平介被让到皮质沙发上坐下。
“我现在做的主要是电脑谩计工怍;最近采用我们输出服务
的顾客越来越多了。”
“输出服务?”
“比如当你想把电脑里的图像打印出来时,如果用普通的
打印机,色彩不够漂亮不说,还容易串色,所以很难让人满意。
这时只要利用我们提供的软盘或光盘,就可以完美地打I口出来
了。这就是我们的输出服务。输出用英语说是0u丁PuT,我觉得
0ulrfuT不吉利,所以就改成sAFEP【丌了。”
“啊,原来sAFEPur是这么来的 ”
“杉山先生是在哪里工作来着,”藤崎将只手臂搭在沙发的
靠背上问道。过了好几秒钟平介才意识到,他所说的“杉山”是
指自己。本想给他纠正下的,但叉觉得麻烦,于是作罢了。
哦在一家普通工厂里工作e”平介答道。
“是吗,工厂的日子以后可能不大景气啊。”藤崎以一副企业
家的口吻说道。
之后,平介一边饮着咖啡, 边听藤崎诉说了地工作上的成
功经历。估计着时机差不多合适后,平介站起身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
“耶让我们一起加油吧。我们不能忘记那天向山谷里喊的话。”
藤崎将平介送到了’]口,格外用力地握着他的手说道。这也是他
唯一一次提到了和事故相关的话题。平介回想起了他在一周年祭
社窑
上对着,奋底大喊”你们这群混蛋l”的情形。
就在平介从大厦里出来,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旁边
站过来个男子。男子个子不高,秃顶。平介记得他刚才在藤崎
的事务所里见到过他。
“你们认讽很久了吧”男子笑着和平舟搭话。
“嗯,算是吧。”平介苦笑着回答。
“那个社长啊,一说起话来就没完,真叫人受不了。对了,您
上认识他的吗?*
“对。”平舟答道t心里猜测他应该听到他和藤崎临别明说的
话了。
“因为那次事故,那个社长的命运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呢!”
男子说完扫了一眼身后。
“是吗?”
男子点点头。
“事故发生前,他欠了很多债,公司快要倒闭了。这时发生
了事故。因为他死了两个女儿,所以赔偿盎不是有一亿多日元吗,
于是他的经营就下子起死回生,发展到了今天这个程度。”
“是吗 ”
绿灯亮了,平介开始过马路,男子也跟在身旁。
“那个社长曾跟我说过,两个不听话的接干,倒是在最后时
刻向他尽了孝。虽然老婆一走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可是能把她们
两个养到那/厶大真的是太好了。我听了之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答他。”
社窑
到了地铁站人口,男子似乎还耍继续往前走t于是平介和他
说了声“再见”后下了台阶。
其窭平介很想告诉刚才的那个男子——并非所有的悲伤部是
可以看到的。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蘸崎并不想让人了
解他的心底。平介脑海里浮现出奔驰车里悬挂着的偶^。
偶人是可受的小女孩,并且是完全相同的两个。
43
打开家门以后,房间里飘来了咖喱饭的香气。这可真硅得,
直于以前很少做咖喱饭,事故发生以后就更是如此。
平介走过日式房间,扒在厨房1]口往里看e她正站在煤气灶
前,搅拌着大锅里的东西,身上系着条白色围裙a
“啊,你回来了。”她顾不得停下手中的活儿说道。
“啊,好久没吃过咖喱饭了。”平介抽动着鼻子说,“现在做完
了,明天早上藻奈美还可以吃,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结果她露出一副看似不悦的表情,直眨巴眼睛。平介一下子
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直到她撅起嘴巴时才恍然大悟a
“啊——”他发出一声惊叹,“你是 藻奈美,”
“是呀。”她点了下头,“对不起,不是妈妈,让你失望了。”
“你今天还没有睡觉吗7”
“嗯。不知道为什/厶, 点儿都不困。我看这样可不行,就
赶紧到便利店里买了做咖喱饭的材料·”
*是这样啊。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藻奈美最拿手的就是做
社客
咖喱饭了,对吧7”
“你不喜欢吃咖喱饭吗?”
“不是啊,哪有这种事!我喜欢吃咖喱饭。”
平介上了二楼,换上平时总穿的那身汗衫。他内心感到一阵
混乱。他也知道为什/厶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一考虑这个问题,
只会使他心情更加沉重,所以他只有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
平介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藻奈美做络他的咖喱饭。她做
得非常成功,一点儿部不比直子做的逊色。当他把评价告诉藻奈
美后,藻奈美马上露出了喜色。
“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妈妈做菜时我都做了记录。”
说完,她伸手摆了个v字。“不过仔细想想,我已经很久没和
爸爸起吃晚饭了呢,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感觉。-
“是啊,以前的这个时候你都在睡觉昵。”
“是呀。”藻奈美说完停下了用汤匙的动作,“爸爸是不是希望
妈妈快点儿出来啊'”
“不是,才没那回事呢,”平介摆摆手,之后歪起了头,“不
过,我这么一强调没耶回事,妈妈知道了可能会生气的。”
“是呀。耶我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听见。”藻奈美说完笑了,又
开始动汤匙了。
吃完咖喱饭,藻亲美坐在了电视机前。“妈妈说过这个节目
很好看,是吧7”她边说边看着电视里播出的流行连续剧。此时
的平介正在洗碗池前刷若盘子和汤匙。
“啊,爸爸辛苦啦!”她在电视机前说道e
平介剩完碗回到日式房司里时,发现藻袭美已经趴在矮脚饭
社窑
桌上睡着了。电视里传来了电视剧的片尾曲。
他刚一坐下来,她就睁开了H&睛a视线果果地徘徊了几秒钟
缓缓地坐起r身干,用手指揉了
“现在几点了?”她甸道。
“9点左右。”
“是吗,看来我睡了很久。”
峙E回来时发现还是藻奈美
还有点担心呢。”
真是吃了一惊,说心里话.我
“你担心我不会再出现了,是吗"
“嗯e”
直子的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了别处。
“我觉得自己有时处于半睡半醒状态。每到那种时候,我总
是一挣扎就能醒过来,可是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说什么也起不
来了,好像一下子又被拽入睡眠世界,所以就出来晚了n”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平介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她的话
他似乎听懂了,叉似乎设听懂。
“喂——一直子将身子转向平介这一边,哦们可能无法再见
面了。”
“你说什么呢I”
*我自己的剥胄我很了解。我觉得自己会这样一点点地消失。”
“不要再说下去了,不可能有这种事的l”
“不过,说柬也许难以置信,我井不觉得难过。我想这也是
无可奈何的事。无论怎么想,现在的状态都不正常吧a”
“不正常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藻奈美电觉
}≈蜜
得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我们今后还像现在这样生活下去吧I”
“谢谢你。我也觉得能像现在这样生活下去真的很好。”说着
直子抽了抽鼻子,“你们吃咖喱饭了吧'”
“是藻奈美做的。”
“是吗。这是耶彗子最拿手的了。不过,她其他莱也都做得
很好。她打小就一直看着我做菜。”
“她本人也是这/厶说的。她还说把你做莱的方法都记录F来
了呢。”
“噢,是桨谱啊。”直子点了点头,“看来我应该趁现在多培她
写一些a”
“不许再这么说了!不管怎样,毕竟我们现在还可以像这样
在起。”
“啊,你说得对。对不起了。”直于笺着向他道歉。
这天夜里平介想尽量熬得晚点儿再睡,因为他想尽可能延长
和直于在一起的时光。但是快到12点时-直子开始挺不住了·连
连打起了哈欠。峨实在太困了,要坚持不住了。”说完她回到了
自己的房间。
而到了明天早上,从房闻里走出来的就应读是藻奈美而不是
直子了。
大约3个小时左右。这就是这一天直子出现在平介面前的时
间长度a
平介洗了个澡,之后回到日式房间里喝起了威士忌。他每喝
口,喉咙和胃里都会发热。他一边这样喝着,一边克制着眼洱a
7月,一个意外的人物来到了平介所在的公司。
九州地区的梅雨季节已经结束了,东京也持续着晴好的天气。
尽管天气很热,耶个人还是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正装出现在了平介
公司的会客厅里。第一眼看到他后,平介首先感到的是同情。
会客厅里摆着排可供四人落坐的方桌。二人来到其中的一
张前相对坐下。
“去年冬天妈妈给您掭麻烦了。她叮嘱我替她对百忙之中打
扰您表示歉意。”根岸文也说完低下了理得二净整齐的头。三七分
的头型和他那身深蓝色的西服非常相配。
“别这么说。她跟我说了很多非常宝贵的话,也让很多事情
真相大白了。”
听了平介的话,文也显得很难为情。
“几年前,我对杉田先生真是太不礼貌了。自己什么部不知
道就拒绝了您,请允许我再次表示歉意。”
“哪里哪里。在那种背景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那时
社蜜
你什么都没听说过,行了,别再低头道歉了。”
听平介这么说,文也终于点头说了声“是”。他取出手帕,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另外,蚂蚂还让我告诉您,她跟捉川逸美取得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