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会那般让谈垣初给全宫赏赐,本身就是给容昭仪找不痛快。

  云姒没在意这件事,中秋过后没几日,皇后忽然说了一件事,道苏贵嫔将要生辰,今年会在摘月楼摆宴替苏贵嫔庆生。

  众人讶然,不懂皇后娘娘为什么忽然有这么一出。

  摘月楼有三层,是宫中最高的一座阁楼,所以有了摘月一名,楼中设有一座戏台,若是庆生摆在摘月楼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只一点,往年宫中只有三品以上妃嫔才有这个资格摆宴庆生,苏贵嫔凭什么?

  谁都不知道苏贵嫔凭什么,但皇后下了命令,谁都不敢提出异议。

  云姒也不理解,但这件事和云姒没什么关系,她也没怎么关注。

  直到庆生宴的前一日,青玉苑派人来了御书房,彼时,云姒恰好在殿外,她只能迎了上去:

  “白芍姑娘今日来养心殿可是有什么事?”

  白芍见到她,皱了皱眉,但没办法,谁让云姒明面上的身份是御前的宫人,她问:

  “许公公不在么?”

  怎么是她在?

  云姒听出她话中的抵触,她没说什么,只是脸色也淡了下来。

  她一副你要说不说的神情,白芍哑声,只能憋屈地说明来意:“主子让想奴婢问一下皇上明日是否有时间,请云姒姑娘替奴婢通传一声。”

  她没好态度,云姒也不会贴上去,不冷不淡地点头:

  “白芍姑娘且在这儿等着。”

  她转身进了御书房,白芍在她身后皱了皱眉,觉得有点不舒坦。

  凭什么云姒能随意进出御书房,她家主子贵为四品贵嫔,想要见皇上一面,还得请她通传?

  白芍第一次意识到,云姒在御前做宫女不是一件好事。

  云姒倒是没有公报私仇,她端了茶水进来,但是谈垣初正在和朝臣议事,云姒漫不经心地想,没办法,只能让白芍等一等了。

  这一等,就是将近半个时辰。

  白芍被晒得头昏脑热。

  朝臣离开,云姒才上前,低声道:“皇上,青玉苑的宫人等在外面,说是有事要寻皇上。”

  谈垣初视线一直落在奏折时,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等云姒再去通知白芍时,一点都不意外获得了白芍埋怨的眼神。

  云姒置若罔闻,领着她进去,一进来,白芍恭敬行礼,说明了来意:

  “皇上,明日是主子生辰,皇后娘娘会在摘月楼替主子设宴庆生,主子想知道皇上明日是否有时间前往?”

  听见皇后会在摘月楼设宴替人庆生,谈垣初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他看了白芍一眼,一时间没认出白芍是谁。

  他有将近两个月不曾去过青玉苑,而且,他去青玉苑,注意的人也不会是白芍,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云姒。

  云姒看出什么,心底颇有点一言难尽,再一次意识到他的薄情。

  人人都说苏贵嫔是新妃中最得宠的妃嫔,谁能想到谈垣初连苏贵嫔住在哪个宫殿都记不清。

  不得已,云姒只能不着痕迹地低声提醒他。

  即使知道了白芍是苏贵嫔宫中的奴才,谈垣初也只是神情淡淡,没给准信:

  “要是有时间,朕自会去。”

  云姒听出这是一句空话,谁知道他到时有没有空?

  但白芍却是觉得皇上这是应了下来,一脸喜色,离开前,她又忍不住看了眼云姒。

  谈垣初将她这一记眼神看在眼底,挑了挑眉:

  “怎么回事?”

  云姒轻声:“许是觉得奴婢没能及时禀报是在拖延时间,故意折腾她。”

  谈垣初摇了摇头,和云姒一样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刚才和朝臣议事,云姒陡然插话才是不对。

  殿内没有了别人,云姒也好奇:

  “皇上明日会不会去?”

  她很清楚,苏贵嫔来请皇上去赴宴,其实就是想替自己做脸,毕竟不是谁生辰都能请到皇上的。

  再说,一旦皇上去了,自然就代表了明日会是苏贵嫔侍寝。

  毕竟苏贵嫔生辰,皇上若是还要再离开,就是在打苏贵嫔的脸了。

  谈垣初意外问她:“你想去?”

  云姒被噎住,她干嘛想去苏贵嫔的庆生宴。

  只是,她轻声提醒了谈垣初一件事:

  “那次您宣青玉苑侍寝,最后却去了吉云楼,这次苏贵嫔生辰摆宴,您若是不去,怕是后宫会有人生出许多猜测。”

  但不等翌日,坤宁宫就派了人来,显然皇后很了解谈垣初,哪怕青玉苑已经派人来了一趟,但皇后还是又派了人来。

  对于坤宁宫的人,谈垣初给的答案就明确许多:

  “朕知道了。”

  皇后想给苏贵嫔做脸,谈垣初自不会拒绝,毕竟皇后替他管理后宫,许多时候,他都乐意给皇后脸面。

  皇后的举动瞒不住后宫其他人,容昭仪掀了掀眼皮,遂顿,她轻呵了一声:

  “皇后还真是看得起她。”

  铜芸听懂了娘娘在说苏贵嫔,但没听懂这话中意思,她不解地看向娘娘。

  容昭仪却是什么都没和她解释。

  消息传到翊和宫中,归秋皱了皱眉:“一个四品贵嫔,也值得皇后给她这些脸面?”

  德妃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她做事不是一贯让人琢磨不透。”

  德妃想起苏贵嫔那个人,一点都没在意皇后给苏贵嫔做脸,她忽然叹了口气,道:“听说太后娘娘最近身体不爽利,唉,你派人去太医院问问,是否严重。”

  过了明日,就是一号。

  太后身体不适,看来,又是不会让后宫妃嫔去请安了。

  归秋也意识到这一点,她不着痕迹地撇嘴:

  “太后娘娘每次身体不适都是这么巧。”

  到底是顾及着太后的身份,她只敢小声嘟囔。

  即使如此,德妃也是皱起眉,语气有点冷淡下来:

  “慎言。”

  归秋倏地噤声。

  作者有话说:

  小谈:好看么?

  女鹅:你好看,你好看。

  【6】

  【看见姐妹们猜测了,但是女鹅没有在这个时候搞事啦!反正后面会写到前期说过的一些事的】

第54章 过敏【1更+2更】

  确认谈垣初会去庆生宴后, 云姒悄无声息地敛下眼睑。

  八月三十,宫中苏贵嫔生辰,将要傍晚时, 摘月楼一片灯火通明, 华灯如星雨照亮宫廷。

  许顺福提醒了谈垣初一声, 圣驾终于从御书房离开。

  云姒是伴圣驾而行的, 远远瞧见摘月楼很热闹,水榭歌台,轻纱帷幔环绕,不等云姒感慨摘月楼的精致, 就听见一声通传。

  摘月楼骤然安静了一瞬, 今日是苏贵嫔生辰,难得苏贵嫔做了主位,她往日清冷的脸上浮现一抹遮掩不住的笑意。

  等云姒跟着谈垣初踏进去时,她迎了过来, 盈盈一弯腰:

  “恭迎皇上。”

  谈垣初伸手扶起了她,云姒只觑了一眼, 就低调地和许顺福一样做个隐形人。

  今日宫中妃嫔几乎都来了,除了一位静妃娘娘,云姒特意看了眼那位安才人, 安才人今日穿了一袭杜鹃引蝶的宫裙, 发髻上戴了一支步摇, 略施粉黛, 朱唇粉嫩, 今日是苏贵嫔的生辰, 但她打扮得却是格外招人。

  云姒眨了眨杏眸, 这安才人是截宠成功一次后, 尝到甜头了?

  苏贵嫔比她整整高了三个位份,她是怎么敢和苏贵嫔对上的?

  云姒不知道安才人怎么敢的,但她知道,今日谈垣初不注意安才人还好,一旦注意到安才人,苏贵嫔和安才人之间必然是要结仇,日后恐怕要势如水火。

  偏偏想什么来什么。

  庆生宴中途,位下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云姒顺着声源看去,只见安才人一脸慌乱地推开面前菜肴。

  苏贵嫔本就不喜安才人,又见安才人在她庆生宴上闹事,当即冷下脸,但不等她说话,安才人就率先哭出了声,殿内陡然静下来,戏台上的伶人也都停了下来。

  苏贵嫔只觉得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你哭什么?”

  但安才人只是捂住脸,无措地哭啼不休,但众人发觉到不对劲,短短一段时间,安才人脖颈和手腕上都起了一点点的红疹,堆积在身上,让人不由得一阵恶寒和惊惧,众人惊呼:

  “这是什么了?!”

  苏贵嫔也愣在原地,有点不适地皱起眉。

  谈垣初冷声:“传太医。”

  倒是安才人的宫婢桂春一下子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忙忙护住主子,等太医来了后,很快查出什么:

  “才人主子往日可有对什么东西过敏?”

  桂春忙说:“主子对虾蟹过敏。”

  等桂春话音甫落,殿内倏然有些人变了脸色,容昭仪直接推开还未碰过的菜肴。

  安才人拿手帕挡住脸,但即使如此,众人也隐约能看出她脸上是什么情况,不由得皱眉惊愕,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这么严重?

  安才人哭着跪地:

  “皇上给嫔妾做主啊!”

  苏贵嫔被这句话惊醒,她谨慎道:“你不慎过敏,又非旁人害你,有什么好让皇上替你做主的?”

  安才人陡然愤恨地瞪向她,哭着道:

  “苏贵嫔还要狡辩吗?!嫔妾向来不会碰虾蟹一类东西,若非是苏贵嫔让人将蟹肉混在汤中,嫔妾怎么会误食过敏?嫔妾知晓苏贵嫔不喜嫔妾,但您也不能这般害嫔妾啊!”

  容昭仪也冷眼看向苏贵嫔。

  苏贵嫔下意识反驳:“我怎么会知道你对虾蟹过敏?”

  安才人依旧挡着脸不敢让人看,闻言,她哭着道:

  “半月前的中秋宫宴上,每个人桌上都有螃蟹一物,只有嫔妾未曾碰过,如果苏贵嫔有心观察,自然能察觉到这一点!”

  苏贵嫔被她这种无赖话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她咬牙:“我观察你做什么?!”

  安才人认定了是苏贵嫔故意害她:

  “谁不知苏贵嫔心底记恨嫔妾。”

  苏贵嫔被堵得哑口无声,她的确是不喜安才人,但今日一事也的确和她无关!

  她转身看向谈垣初,谈垣初听着二人争执,除却在听说有人将蟹肉混进汤中时皱了下眉,后续脸上神情却没有一点波动。

  苏贵嫔憋屈,今日是她的生辰,被搅和了不算,还得洗清嫌疑,她心底要恨死安才人了。

  她冲谈垣初跪下:

  “今日一事和嫔妾无关,求皇上明鉴!”

  云姒低眉顺眼地站在谈垣初身后。

  容昭仪冷眼扫向殿内众人,任何一个人都没放过,她冷声:“这件事的确要彻查到底!”

  要不是安才人也对虾蟹过敏,且早暴露了汤水中有蟹肉,或许今日捂着脸只能等待太医诊治的人就是她了!

  容昭仪如何能不怒?!

  只有一点,今日一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算计?如果是算计,那背后之人又是冲着谁来的?

  她对虾蟹过敏一事不是秘密,但也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

  一时间,容昭仪视线掠过知情的几人,看谁都觉得有嫌疑。

  在后宫若要争宠,谁都不能忽视那张脸的重要性,一旦脸上起了红疹,谁能保证一定会毫无痕迹地消下去?

  一旦脸上落下痕迹,叫皇上逐渐冷淡也只是时间长短的事罢了。

  看到现在,皇后终于皱眉出声:

  “去传御膳房的人来。”

  御膳房的张公公很快到了,一进来就砰得一声跪了下来,他在来的过程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即额头溢出一片冷汗:

  “皇上和娘娘明鉴,奴才绝不敢有意谋害主子娘娘啊!”

  张公公只觉得无妄之灾,他道:“这道香口福本身就是蟹肉做料,苏贵嫔交代庆生宴要尽善尽美,而这个时节螃蟹又恰是肥美,奴才才想了这个点子,香口福清香鲜甜,奴才也不知道会有主子娘娘对蟹肉过敏,是奴才失职,但绝非有意谋害主子娘娘,请皇上和娘娘明鉴!”

  对这个答案,安才人根本接受不了:

  “狗奴才,事到如今还不承认!定是你被苏贵嫔收买了来谋害我!”

  话音落下,许多人心底都摇了摇头。

  谁不知道中省殿、敬事房和敬事房的掌事公公都只忠于一个人,便是当今皇上,许是各位公公心底有偏向,但绝做不出替妃嫔谋害另一位妃嫔这种事情。

  有人替她洗清嫌疑,苏贵嫔又硬气起来,她冷眼看向安才人:“我要是想对付你,何须这样麻烦?”

  安才人被她这般肆无忌惮的态度堵得无话可说,知道这次扳不倒苏贵嫔后,后知后觉察觉到后怕。

  她本来就得罪了苏贵嫔,今日一件事后,怕是要将苏贵嫔得罪狠了,苏贵嫔不会轻饶了她的。

  容昭仪一错不错地盯着张公公,见他真的一点都没心虚,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难道真是巧合?

  谈垣初这时忽然淡淡道:

  “日后凡是菜肴中带有虾蟹等物,名字中必须要显出。”

  云姒一点点攥紧衣袖,她不着痕迹地抬眸看了眼谈垣初的背影,心底有些许的烦躁。

  他就这般疼爱容昭仪?

  生怕再有这样的情况会危害到容昭仪?

  张公公立即应下。

  庆生宴不欢而散,哪怕是意外,但到底安才人遭了罪,张公公被拖下去杖罚了十棍,算是给了安才人交代。

  这种交代,安才人只觉得还不如不要!

  不仅没得到什么实际上的好处,还平白得罪了御膳房。

  出了这种事,谈垣初自然没有在青玉苑留宿,离开前,云姒觉得苏贵嫔看向安才人的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安才人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夜色逐渐浓郁得化不开,风吹竹林沙沙作响,宫廷似乎彻底安静下来。

  但总有几处不安静。

  御膳房。

  张公公被抬了回去,刑罚的人没下狠手,但他这把老骨头挨上十棍子依旧受不了,他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没忘记:

  “给我把圆福叫过来!”

  圆福很快来了,张公公一个枕头砸下去:“混账东西!是谁让你干的?”

  张公公在摘月楼时把这件事担了下来,毕竟,香口福的确是他拟定的菜单,但在回来的路上,张公公怎么想怎么不对劲,香口福这个想法是谁启发他的?

  而且待在宫中这么多年,往年中秋宴会上都不曾有过螃蟹,他心底隐约有了猜测,必然是高位上有人对螃蟹不喜。

  圆福吓得一跳,当即跪在地上,他哭丧着脸:

  “公公冤枉奴才!奴才怎么敢这么大胆地去谋害主子娘娘啊!”

  张公公趴在床榻上,他后背和屁股疼得不行,根本不能躺下,他只能趴着,一点威严都没有,闻言,张公公冷呵一声:

  “再不说实话,这御膳房是留不得你了!”

  圆福脸色骤然煞白,他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上前扒住张公公的腿:

  “公公不要赶奴才走啊!奴才说!奴才都说!”

  “是奴才贪心,出宫采买时,收了银子,一时昏了头采买了太多螃蟹,怕被公公责骂,才会大着胆子让公公做了香口福!公公,奴才不敢掺和主子娘娘们的事啊!”

  张公公被他气得够呛。

  要不是看重他,张公公也不会把采买一事交给圆福,谁不知道采买一事油水最多?

  贪油水也就罢了,谁采买时能不贪一点?但这混账东西差点害死他!

  张公公烦得看他:“滚滚滚!”

  圆福没走,恭恭敬敬地替他上了药膏才离开,张公公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心底火气也将了下去。

  等圆福回到厢房,只觉得后背都溢出了一层冷汗,腿都软了下来。

  他在张公公面前说的是实话,却也隐瞒了点真相。

  他的确在采买时收了银子才会买了那么多螃蟹,但是暗示让张公公做香口福却不是无意为之,他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么一道将蟹肉不着痕迹混入菜肴中的办法。

  *********

  养心殿,回来后,云姒就回了厢房。

  在谈垣初身边待久了,许是学到了点不动声色的能耐,云姒一直等夜深人静时,才骤然睁开眼,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怎么能睡得着呢?

  计划失败,不仅没能让容昭仪有半点损失,还打草惊蛇,以后再想要用这个办法对付容昭仪,根本痴心妄想。

  尤其是谈垣初的那句吩咐,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昨日意识到谈垣初会去参加庆生宴时,云姒顿时猜到今日的宴会后宫妃嫔都会去,容昭仪当然不例外。

  她没办法插手德妃娘娘操办的中秋宫宴,但苏贵嫔的生辰宴,皇后又不会亲自操办,顶多吩咐一声,既然由御膳房拟定菜单,那其中可操作的地方就太多了。

  机不可失。

  云姒当即找了小融子。

  这才有了今日宴会上的事情。

  但云姒怎么都没想到,后宫中居然不止容昭仪一个人对虾蟹过敏,而且,还因为这个疏忽而让她计划提前暴露,让容昭仪逃过了一劫。

  谁知道当她看见容昭仪推开菜肴时,她需要紧紧掐住手心,才能抑制住自己露出惋惜的神情。

  云姒咬唇,她恼恨地捶了捶软枕,只是她依旧存着理智,即使心底再烦躁,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坤宁宫,百枝替娘娘拆卸金簪,忍不住低声道:

  “亏了娘娘这么抬举她,一点也不争气。”

  娘娘又给苏贵嫔做脸,又是亲自请皇上去参加庆生宴,什么都给她安排好了,居然还抓不住机会。

  皇后情绪淡淡,百枝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依百枝看,苏贵嫔根本是烂泥扶不上墙,按理说,她是新妃中位份最高的妃嫔,不仅生得好,又出身名门,该是能牢牢把握住皇上的恩宠才对,但事实上呢?

  青玉苑的灯笼都有两个月没亮起过了。

  但百枝也清楚,娘娘不会听她,毕竟,不试一试谁知道不行呢?

  百枝很快略过这个话题,她皱了皱眉,有点郁闷道:“皇上真是看重容昭仪。”

  她跟着娘娘许多年,当然也清楚容昭仪对虾蟹过敏一事,其实在摘月楼时,百枝心底也有点遗憾,为什么中招的人是安才人,不是容昭仪呢?

  不仅如此,皇上还下了那么一道命令,日后容昭仪肯定不会再栽在这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