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对韩青如此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感到痛苦不安。

韩青,你说的不是真的!你这么说,让我难过。
我可以胡说!你不能!
你让我不安,恐惧!
如果连你都会……这世上还有什么感情是永恒不变的?
还有什么人,是可以信任的?

黑狼同韦行一样有良好的吃苦耐劳精神,马不停蹄一天一夜已赶到京城,可怜他的马,被骑废了两匹。
黑狼拿出块通行无忌的牌子,这是上次小公主送给他,让他随时来看自己女儿的。
门侍立刻前面带路,二门把他交给宫女,直到芙瑶寝宫。
芙瑶怀里正抱着黑狼的女儿,用她的小手逗她儿子来抓。
黑狼马上对芙瑶好感度飙升,这高贵女人奴婢成群,她没让奴仆抱她的孩子。
芙瑶回头,笑:“来看孩子?双儿,你爸爸来了。”笑:“你还没给她起名吧?我叫她小双,成双成对。大名等着她爹来定呢。”
黑狼躬身:“公主定了就是了。”
芙瑶有点不舍,把孩子交给黑狼:“你要带走吗?她同小念玩得可好了。要是没有妥当的人选,先在这儿委屈几日,可好?”
黑狼感激地笑笑:“何言委屈?黑狼感激不尽,只是,这次我来……”
芙瑶蓦然惊悟:“帅望呢?”
黑狼把孩子放下,目光微微不安地躲开那亮晶晶的凝视,在芙瑶下巴上扫了一会儿:“帅望出了点意外,受了伤,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去见他一面。”
芙瑶看着黑狼,半晌:“使妇有夫,不方便去看望别的男人”
黑狼愣住,呃,是我没说明白吗?黑狼缓缓道:“他,他的伤势……”
芙瑶问:“快死了吗?”
黑狼沉默一会儿,白老板,我尽力了,你女儿不是一个委婉得了的人:“如果冷良的治疗没要他的命的话,应该还能活一阵子。不过,冷良说他不能吞咽,不能咳嗽,可能会出意外,窒息而死,或者……”
芙瑶沉默一会儿:“如果没有意外,他能活多久?几个月?几年?”
黑狼迟疑:“这……”不知道。
芙瑶问:“他怎么受的伤?伤势如何?”
黑狼把冷秋的的袭击,与韦帅望的现状细说一遍。
芙瑶慢慢坐下,没有表情,唯一能看到情绪的,就是她的胸口起伏。黑狼微微释然,唔,她一开始不明状况,说不方便去,倒也有道理。
芙瑶只觉得愤怒,被你师爷伤了?好啊,你恋恋不舍的家!被家人杀了,你死得其所,求仁得仁了吧?
芙瑶垂着眼睛,木着脸,声音冷冷:“如果他能治好,我不方便去看他。如果他死了,他不过痛苦几天,我还有一辈子要过,没必要去看他。”
黑狼目瞪口呆:“什么?!”什么?他差点去掏掏耳光,我听见什么了?
芙瑶重申:“你请回吧!”
黑狼暴怒,咬牙:“你这个……冷血!”
芙瑶淡淡地:“对韦帅望热血,岂不是对梅子诚冷血?小梅愿意替我遮丑,我不应该再让他出丑,不顾一切去看病危的恋人,当然感天动地,然后呢?我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让我夫家颜面何在?”
黑狼愤怒,强压怒火瞪了芙瑶一会儿:“如果他死了,你不会后悔?”
芙瑶缓缓微笑:“如果每天后悔半个时辰,我会很痛苦的。不过,我猜我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如果每个月,每年后悔半个时辰,相信我能忍住。”
黑狼再一次研究,韦帅望的女人,漂亮的小公主,这个完美无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组成的?韦帅望你瞎了眼,看看你找了个什么烂货?!黑狼刹那儿间有一种想把她的心掏出来看看颜色的欲望。
他深吸一口气,这个冷血动物是韦帅望的干娘生出来的,所以,我等天谴她吧,不能替天行道。他紧握双拳,咬牙切齿,然后往芙瑶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呸!”转身而去。

 


190,求救

  190,

芙瑶接过手帕,擦脸,吩咐:“水,洗脸。”看着傻了的青枚,笑了:“韦帅望的朋友都是野人。”
青枚沉默无言,等芙瑶洗完脸,均上脂粉才喃喃:“公主,真不去看韦帅望?”
芙瑶淡淡地:“以后别提那个人了。”
青枚忍不住:“公主,我不喜欢那小子,可是……可是……”
芙瑶淡淡地:“难道我得到地上打滚吗?”
青枚道:“你不怕冷家人心寒?”
芙瑶轻声:“他们杀了韦帅望!他们是应该心寒!”因为,我会找机会杀了冷家所有人!我不管你们是谁害死的韦帅望,我要杀光你们,平了冷家山!你们等着!一旦我有机会,就不会再给你们任何机会!姓冷的一个不留,冷家山上鸡犬不留!你们等着!
芙瑶微笑:“青枚,咱们有多少日子不问朝政了?公主府也该重开诗书会,再打打秋围了。”
夺走韦帅望的人,得给我血债血偿!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桑成求见时,芙瑶正在桌上翻折子。
她不看内容,只是看看是奏什么事的,桑成从没见过芙瑶这样浮躁,不禁呆了一会儿,才见礼:“桑成见过公主。”
芙瑶还在翻,父皇早就对冷家不满,挑起朝庭与冷家的对峙应该很容易,关键是如何让冷家还没觉得察时,就把这种对峙弄僵到不可挽回。还有谁可以利用?慕容,怎么才能慕容对冷家出手?怎么才能做到?冷家内部呢?冷秋走了,好得很,冷思安是不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你们害死韦帅望,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桑成终于提高声音:“芙瑶!”
芙瑶停手:“什么事?”
桑成看着芙瑶:“我,是来请两天假的。”
芙瑶道:“去吧。”
桑成沉默地看着芙瑶,芙瑶垂下眼睛,苦笑:“我有点走神?”
桑成道:“如果你——”半晌:“我会对韦帅望解释的。”
芙瑶嘴唇颤抖:“有用吗?!”解释有用吗?我去看他一眼有用吗?他就开心了?我就开心了?我们从此就快乐幸福了?
芙瑶慢慢用双手抵住头,好沉重的头,不住想埋下头,缩起身子,缩到一个角落里去。老天爷想把一个弄变态很容易,只要她拿什么,你夺走什么就成了。
芙瑶刹那间想起小念,它不会再夺走我的孩子吧?如果那样,是不是一开始就不爱比较好?
爱情亲情本来就是一种幻觉,能让你快乐,让你痛不欲生的幻觉。
桑成道:“芙瑶,如果你想去看他的话,可以叫章择周来商量一下。”
芙瑶轻声:“你们冷家人伤的他,你们冷家人救不了他了吗?你们不武功高强吗?你们不是内力深厚,可以起死回生吗?他们为什么不救他?韦帅望不是当他们亲生父母一样吗?亲生父母拼了命也会救自己孩子的,是不是?”
桑成过去给芙瑶倒杯水:“喝点水,你的脸色有点……”青白色,很吓人。
芙瑶喝水,许久,一杯水喝完,脸色恢复过来,人也缓和了:“我失态了?”
桑成道:“我师父师伯一定会拼命救他的,但是,师爷的功夫很高,他点的穴,师爷师伯可能解不开。”
芙瑶瞪住桑成:“那么,功夫更高的人能解开吗?”
桑成思考半天:“我不知道,黑狼说的,好象并不只是点穴手法。”
芙瑶道:“黑狼还在吗?叫他来!”
桑成迟疑一下,呃,那小子好象对你有点意见,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当面叫你贱人……
芙瑶道:“他应该在等你一起回冷家吧?”
桑成“呃”一声,老老实实地:“我带他过来。”

黑狼愤怒地:“我不去见那个贱人!”
桑成道:“她很伤心,真的,我从没见她这么失常过。”
黑狼“呸”一声,想起来自己吐在美女脸上的唾沫,这奇怪的女人居然还要见他?这女人没有脸的吗?
桑成道:“就算你为了帅望,再去见她一面吧。”
想到韦帅望躺在床上,沉默着流出来的眼泪,黑狼强压怒火,跟着桑成咚咚咚地走进公主府。
桑成鞠躬如仪:“公主,黑狼来了。”
黑狼一脸鄙夷地看着芙瑶,有话说有屁放!
芙瑶问:“韦帅望到底受的什么伤?有名目没有?”
黑狼愣一下,这个,看韩掌门那个表情,肯定是有名目有来历的,只不过人家没同我说啊!他瞪着眼睛,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芙瑶问:“比冷家掌门更强的内力,能治好韦帅望吗?”
黑狼想了想,终于诚实在回答:“我不知道。我听韩掌门他们说的,如果要强行打通经脉,也一样会伤到韦帅望。”
芙瑶沉默一会儿:“如果你不知道他受的什么伤,把症状详细讲给我听。”
黑狼复述一遍,芙瑶记在纸上。
回头令宫女:“拿一百两银子给这位先生做盘缠。”
黑狼嘴角往后一拉,拉得嘴唇菲薄,刻毒的骂人话就要出口,芙瑶斜他一眼,古怪的眼色让他侧头瞪眼,干嘛?你给我个飞眼做啥?如果是抛媚眼的,我立刻给你两记耳光让你知道啥叫妇道。
芙瑶扬起一边眉毛,眼角流光,一个微笑:“我不方便出宫,可是遇到强盗绑架,我也没办法!”
黑狼把眼睛再瞪大一圈,你什么意思?
芙瑶再给他个眼色示意他接过银子。
黑狼完全被她搞傻了,伸手接过银子,继续瞪着她。
芙瑶伸手抓住他衣袖:“你要干什么?你要银子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想绑架?!”
黑狼哭笑不得,只得伸手把她拎起,扛到肩上,哭笑不得地威胁桑成:“别乱动,小心我撕票!”韦帅望的女人可真损,她这是把她的风险转嫁到我头上了,好吧,谁让我刚才那么正义凛然地吐她呢!反正我本来也是各方通缉的要犯。
桑成目瞪口呆:“喂,别开这种玩笑!喂!这样不行!”

三人一路追到林子里,黑狼把芙瑶扔到地上,回头气;“你追我干什么?”
桑成头一次见到这么理直气壮的绑匪,当即结巴了:“我我我,我是公主侍卫啊,你,你绑架公主,……”有强盗质问警察为啥追他的吗?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黑狼气:“她让我绑她的,你没看见?”
桑成吃瘪地:“是啊!公主,你,你想干什么?”你又在玩我吧?
芙瑶道:“我去慕容家问问,这种伤能不能治。桑成你回去告诉我父皇,就说黑狼硬绑我去冷家,让我父皇尽量封锁消息。”
桑成这个气馁啊,为什么被分配说谎任务的总是我?“我,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芙瑶笑:“韦大人知道你擅离职守,为了韦帅望,他一定能理解。但是如果知道你变成了绑匪给冷家抹黑,不会把你剥皮抽筋啊?”
桑成呆了一会儿,权衡一下,痛苦地责备黑狼:“你为什么不等公主准了我的假再绑她?”
黑狼忍笑看地,忽然间觉得小公主坏得很好玩。

黑狼同芙瑶骑马一路向慕容家飞奔。
芙瑶一直沉默不语,黑狼终于忍不住:“如果他没救了,你真的不去?”
芙瑶抬头看黑狼一眼:“我应该去吗?”
黑狼先是愤怒然后悲凉:“你这么说,要么是你根本不爱他,要么,是因为他还没死!否则,你会愿意付一切代价见他最后一面。”
芙瑶冷笑一声:“是嘛,见一面又能怎么样?你这么说只不过是因为你什么代价也不必付!”
黑狼大怒:“如果可以,我愿意……”愿意付出生命去见逸儿最后一面。
芙瑶问:“你愿意为了见爱人最后一面,杀了你的朋友,比如韦帅望吗?”
黑狼愣了一下,呃?
芙瑶笑,切!
黑狼结结巴巴地:“你,你这是诡辩!”拿这种不可能出现的选择来难为我做什么?
芙瑶淡淡地:“不是,这就是我面临的选择,我不给梅家面子,梅家就不给我支持,那是要命的事——要他们命的事。”
黑狼微微一愣,要他们命的事?他们不支持你,你就会要他们命?上下打量芙瑶,这妖邪!“那么……”你为什么又改主意了?
芙瑶道:“能救韦帅望,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芙瑶静静地:“他的命,当然比别人的重要。”为了救韦帅望的命,别的任何人,都是可以牺牲的。
他比全世界重要。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个原因不是理智范围内的事,所以,不必比较不必谈判不必选择。
每个人生命中都应该有一件让他发疯的事,一个让他发疯的人,一段让他发疯的感情。那才是美好人生。

黑狼沉默了。
良久,终于觉得,自己刚才有点——
黑狼咳一声:“嗯,那个,咳咳……”
芙瑶顿时一只手掩面,躲闪:“你又要干什么?”
黑狼嘴角抽搐,哭笑不得,你!
道歉的话“咕咚”一声咽回肚!黑狼识相地沉默了,对韦帅望的女人,还是少招惹为妙,同级别的智商,又不象韦帅望那么善良,避之则吉。
黑狼相信这混蛋女人一定有别的办法从公主府出来,她非逼他做绑匪,就是为了整他。
芙瑶笑睇他一眼,哼,不要你道歉,等韦帅望好了,我向韦帅望告状!
如果韦帅望死了——整个世界都要为韦帅望的死付出代价!不差你一个!

黑狼见芙瑶刚刚还若无其事地笑,片刻就陷入沉思中,不禁微微觉得不安,这女人的沉默,让他不安。

芙瑶来到慕容山庄外,写张纸条:“午夜子时,湖边柳下,芙瑶。”
交给黑狼:“你进去把纸条入到慕容剑的屋里。”
黑狼瞪她:“为什么?”不是耍我吧?人家功夫出神入化,你想我死啊?再说你是来求人的,不从正门进去,好说好商量,你偷闯人家?
芙瑶道:“如果他们说直接说治不了,一下就堵了我们的嘴,再没商量的余地,我先同小剑谈谈。”
黑狼瞪她一眼,人家要是不想治,难道你还能拿剑逼着人家去啊?你骗出人家的真话来有什么用?宫里的人就是古怪,估计是鬼崇惯了。

芙瑶听不到黑狼肚子里的腹诽,却也能看到黑狼那一脸的不以为然,轻声:“你不用抱太大希望,如果慕容家能行,韩掌门不会不想到的。不管人家能不能做到就登门求助,慕容家会觉得尴尬。”
黑狼更不满了,韦帅望都快死了,你还怕慕容家尴尬?
黑狼把芙瑶列入无法沟通人物一栏,不过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再说,咱还欠人家一口唾沫不是吗?

黑狼看看慕容家的大门,再一次觉得往小公主脸上吐唾沫这种事再也不能干了,会威及生命安全。
这里是啥地方?这是武林圣地啊!
冷家顶尖高手可敢闯进去?
芙瑶微笑:“别怕,这个时辰,慕容家会功夫的应该都在校场习武呢。”
说到点子上了,黑狼微微安心,对!没错!白芙瑶一眼,谁怕了?
我才没怕,我只不过象所有有勇有谋的男人一样,考虑一下翻墙的最佳位置。

黑狼走到墙根下,听了一会儿,确信墙内无人,翻身上墙飘然落地。
正房里有人,几个女人说说笑笑,西厢有下人在收拾打扫,后院里也有人在。黑狼倒想打听下你们家小公子房在哪儿啊?当然知道那不太现实,好在房间也不多,一间间找也不用多少时间。
主人房与西厢主房很容易就确定用处了。书房正厅不用看,下人房也很明显,然后是几乎两间一模一样的房,东西摆设全差不多,一个乱点,一个特别整洁,一个里面摆了几本书,一墙上挂了几个蝈蝈葫芦。哪间是慕容剑的房呢?
然后黑狼就听到身后笑声:“找什么?”
黑狼向前一跃,转身。
只见一个儒雅青年,书生打扮,拄了副铁拐,正微笑看着他:“我不会偷袭你的。我们慕容家人,不偷袭。”
黑狼红了脸,世家子的傲骨可真讨厌。黑狼喃喃:“我,替人给慕容剑送个信。”
那人指指左边屋:“这间。”
黑狼迟迟疑疑地后退着,把信放到桌上,瞪着那个人:“请教阁下的万儿。”
那人淡笑:“慕容琴。你要找的人的哥哥。梁上君的名号呢?”
黑狼气苦,呜,丢人,好吧,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狼。”
慕容琴微微露出一个讥诮的表情:“最近冷家人挺喜欢到慕容家观光的。”
黑狼道:“我不是冷家人。”
慕容琴道:“冷玉的弟子,是不是?”
黑狼沉默了。
慕容琴道:“你来干什么?”
黑狼道:“送信。”
慕容琴问:“谁派你来的?”
黑狼道:“信上写着。”
慕容琴笑:“我不偷看我弟弟的信,我问你这个敢闯慕容家的贼是谁派来的。”
黑狼大怒:“我是来送信的!”
慕容琴问:“你敲门了?谁给你通报了?慕容山庄是集市吗?是个人就可以进来?”
黑狼咬牙,我今天怎么净遇到损人呢?你他妈的要打要杀爽快点!
慕容琴讽刺:“拿张纸就敢冒充送信的?你腰上挂着刀何不学曹操献刀?”
可怜的黑狼,没怎么读过书,又一直被军事化管理没听过评书没看过戏,硬是不知道献刀是啥意思,可他也明白不是好话,因为听不明白更加气急败坏,芙瑶你这狗东西出的狗主意!害我被慕容家的损人损得!我还不能回嘴骂他,黑狼咬紧牙关沉默。
慕容琴见黑狼不吭声,当时一拄向黑狼打过去。黑狼一见他出手,顿时大喜,行家一出手,黑狼就看明白了,这小子功夫比我高点,确实高点,但是,以他这种功夫想砍死我有可能,想把我留下,基本没可能,既然你不下杀手,那我就三十六计了。回见了你哪。
黑狼当即向前一步,挥拳就冲慕容琴鼻子去了。
慕容世家的长子,风度翩翩地虚晃一招,那是要求:“你,冷家小子拔刀!”的意思。
想不到黑狼也不拔刀,上来就是一拳,把慕容琴打了个措手不及,忙后退闪开,黑狼一见他闪身,立刻再补上一脚,慕容琴一看,这小子是铁心了不拔刀,可是我也不能扔了拐同他打啊,我拿着拐好象欺负他没兵器,可我扔了拐我少一条腿啊!再君子眼见人家一脚踢过来,手里有家伙也得抵挡一下,没道理把棍子放下以肉身承受。
黑狼见人家铁拐来挡,踢出去的腿明显是打过铁拐的,只得收回这条腿,慕容琴刚有收拐之势,他另一条腿也踢了出去,慕容琴这一招将收未收,再扫出去时就没多大威力,黑狼立刻一脚蹬在铁拐上,另一条腿虚踢一下,用力一蹬,借力飞出。
再见了,慕容君子。

 


191,刺探

  191,刺探

慕容琴发现自己竟然放跑了冷家小贼,真是又气又愧,这奇耻大辱如何忍得,追!
黑狼一点不傻,知道以自己的功力应该是逃不掉的,虽然对方是个瘸子,跑起路来轻功应该打折的,可是人家的功底在那儿,你比人家灵活,人家比你有耐力。所以,他是不会同慕容琴比轻功的。
所以,慕容琴一路狂奔,眼见着离那宵小越来越近了,忽然间追丢了,把他给气得,再一次印证,冷家人全都是专使诡计的小人。
其实黑狼离他没多远,只不过慕容的追踪功夫照韦家父子差得远了,同冷家两位追踪高手掌门人更是没法比。
所以黑狼闪身上树,待慕容琴过去,再往回狂奔,然后找个地方休息去了。
慕容琴发现自己跟丢了的时候,已经离黑狼很远了,因为他本来就跑得快,黑狼为了逃命,跑得更快。两人背道而驰一转眼就相距二三里远。慕容琴还原地打转,怎么也想不到黑狼后往回跑。等他恋恋不舍承认失败,打算放弃时,黑狼已经在树上弄了个临时掩体,安安稳稳地使出他最擅长的忍者功夫了。

不过很可惜,黑狼千算万算,算不到芙瑶会出现。慕容琴正要回头时,远处衣袂纷纷,和风传香,慕容琴的心跳忽然间停顿一下,他站在那儿,看到缓缓而来的芙瑶公主。
慕容琴长叹一声,慢慢走过去:“又是你?上次你送的信,害我们挨一顿暴打。”嘴里抱怨,脸上的笑容却很温柔。
芙瑶苦笑。
慕容琴也苦笑:“找我弟弟?”又找我弟弟帮忙?上次是我出主意跑去帮你的,也是我母亲同意的,结果回家还是我弟弟被揍得满地打滚。慕容剑那傻子虽然又蠢又固执,可是他是我弟弟啊,我不好害他一次以一次。
芙瑶低下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半晌:“你听说过冷家有一种点穴手法,可以让人一动不能动,连话也不能说,而且,是治不好的?”
慕容琴笑:“点死穴?”还以为芙瑶是不想他尴尬,所以叉开话题。
芙瑶微微失望:“不是,人清醒,能眨眼表示自己的意思。”
芙瑶的失望让慕容琴也有点失望,你希望来的是慕容剑吗?
其实不是,芙瑶失望只是因为慕容琴竟然不知道有这种点穴手法。
慕容琴见芙瑶说得详细,知道这不是聊天,沉静下来,想了想:“你说的是闭锁刑吧?冷家早几代就废除这种刑罚了,太残忍,不能动不能说话,可是神智清醒。”
芙瑶微微一喜:“以慕容家的功夫,一定能解开吧?”
慕容琴苦笑:“当然,理论上是这样的。”
芙瑶心中狂喜:“什么叫理论上?”
慕容琴道:“先不说我父母一定不会同意……”
芙瑶点头,嗯,先不用说那个,我也打算忽视这个问题。
慕容琴道:“你知道如果我们忽然间打开水闸,会怎么样?水势过大,会冲毁堤坝。而那种刑罚针对的正是这一点下手,越是功夫高的人越是这样,一旦经脉打通,他们自身的功夫立刻把自己大脑最脆弱的地方炸毁。我们可以清除所有阻障,但是,他们自己会杀掉自己。”
芙瑶良久:“没的救吗?”
慕容琴道:“理论上有。”
芙瑶无奈地笑了:“慕容,你快说!”
慕容琴道:“原谅我,我弟弟习武,我专攻理论,很少有炫耀这些知识的机会。”微笑:“理论上来说,可以把那个人的内力毁掉,但是,几乎所有习武的人都会有或大或小的内伤,这种内伤,有一部份是打斗中为人所伤,大部分是他们在修内力时方法不当,运力过猛,心神不宁时造成的,他们不能失去自己的功夫,越是功夫高的人,内伤越重,失去内力,几年内就会旧伤复发。”
芙瑶道:“他们可以重头修练内功。”
慕容琴点头:“对,如果功夫很差,比如,象——你丈夫那样的,就可以。”你为什么要嫁那样一个人?
芙瑶问:“那么,这件事,又有什么理论上的解决方法吗?”
慕容琴道:“理论上来说,只要别人把内功再传给他就可以,前提条件当然是,有另外一个人功夫强过他,又愿意把这功夫传给他,前提条件当然还是他的功夫不能太强。比如冷家掌门被施了这种刑,另外一个冷家人想要救他,即使有象小剑那样的高手去冲开脉络,他需要传出绝在部分功力,基本上就等于自杀了。如果是慕容剑出手,当然小剑是不可能出手的,假设他出手的话,从毁掉对方内力,到治伤然后,再灌注足够的内力,怎么也会折损一半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