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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道:“不好,你扣着我东西呢,我走什么走?”
再过二天,焦尔定惨叫:“东西我不要了,我还你还不行吗?”
韦帅望道:“不行,我一个人咋能把那么多粮弄走呢?”
焦尔定怒吼:“你雇人搬啊!”
韦帅望道:“花钱,我不干!”
焦尔定吐血了:“那我请你吃饭,韦小爷,我求你了,没你这么连菜带饭一起偷走的,你好歹得给我留两样,你一人吃得了那么多啊?”
帅望道:“我们一起赌钱的人好多啊,我赢人家钱,当然得请人吃饭,这个义气还是要讲的。”
焦尔定苦笑,他手下大将这几天被人赢得快要上吊了,敢情你还是个讲义气的人呢?
好在,没等焦大将军崩溃掉,皇令就下来了,着焦大将军将所罚没的粮草上交国库。
全体将士都长出一口气。
大家集体凑钱请韦帅望吃了一顿,然后连着放了三天鞭炮。
帅望回到京城时,老姜绎带着满朝文武在京城门外相迎,把韦帅望给吓得。
乖乖不得了,千万不要这样夸张啊,我家老人精会不高兴的。
不用说冷秋冷师爷,韦帅望他爹就很不满,有病啊?天底下居然有让老子出城迎接儿子的道理?
韦帅望一见他爹铁青色的脸,先咧个嘴,哇呀,我的爹啊,这事可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早知道你们这么夸张,我从后门溜到公主府多好。
不过,既然他押着粮草来到皇城外,皇帝老也迎到皇城外,废话少说吧,韦帅望下马步行,走到姜绎驾前,跪下:“草民韦帅望,叩见皇上!”
可怜的焦大将军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我的天老爷啊,被我拿绳子绑回来的是啥东东啊,不但把我军营祸害得底朝天,皇帝居然亲自到城外接他!我的妈啊,我这些日子有没有啥对他不敬的地方?
焦尔定躬身自省,想了又想,除了一开始不长眼地把韦帅望给捆上了,后来,从韦帅望偷他饭吃开始,他再没得罪过这个姓韦的小孩儿。再不长眼,也明白自己捅到马蜂窝了,只不过没想到是这么大个的马蜂窝。
他跪在韦帅望后面,不住地哆嗦。
结果皇帝大人过来搀扶韦帅望,顺手也扶他起来,差点没扶动,硬是双手扶的,焦尔定成了朝中被皇帝大人双手扶起的第一位四品守将,顿时光辉生门庭。
韦帅望更绝,被皇帝大人扶起来之后,就把皇帝扔到一边,跑到韦行面前,谄媚地笑:“爹!您老人家辛苦了?冷不冷?累不累?我给您加件衣服?”
韦行低声:“滚!”别当众给我丢人好不好?看你那一脸奸臣相,简直是无事献殷勤的真实写照。
韦帅望一看,嗯,我爹正常,心放下了。
姜绎大人大量地笑道:“你们父子真是父慈子孝,这才几日不见。”
韦行寒得!
帅望笑道:“是啊是啊,爹,我想死你了。”父慈子孝,看和谁比了。
韦行望天,心说,你是想死吧?
姜绎道:“来人,拿酒来!”
酒来,姜绎举杯:“我铁甲战士,浴血奋战,抛头颅散热血,不能得汉人一城!今天,韦帅望不费一兵一卒取来十城,有功于国,有功于民,莫过于此。朕,今天有幸,替大家敬我们的英雄韦帅望一杯!”回转身来,双手捧杯交给韦帅望:“你,是韦家的荣光,民族的骄傲,国家的英雄!”
帅望脸涨得通红,我的天哪,我烧得慌!不过是笔划算的买卖,别说得这么夸张吧,接过酒,说声:“皇上过奖,草臣何以克当!”一饮而尽!
姜绎拉着韦帅望的手:“朕今天就封你为十城守备,万户侯,官拜一品!”
帅望愣了一会儿:“等下,皇上,你……”封我官职?
老子没说要称臣啊!
姜绎道:“令师爷已给我回信,你要娶芙瑶,可以。要么,你离开冷家,要么,芙瑶嫁到冷家,你明白吗?”
帅望呆住。
姜绎见韦帅望发呆,不禁转头去看芙瑶,小公主一直随侍在侧,不过韦帅望当着众人面,好歹还给公主留个面子,没当场露出花痴脸来。
可是,说到这个问题时,韦帅望不能再无视公主的存在,他看着芙瑶,芙瑶微笑:“父皇,要是一般人,立下这样大功,当然该封侯,可是帅望是冷家人,父皇应该是让民族英雄自已选择。”
姜绎一笑:“好!帅望,无论何时,十城守备与万户侯,总为英雄留着!”拉着韦帅望,替帅望牵过马,然后自己上马,并头而行。
姜绎笑道:“十城为聘,帅望,不能拒绝的大礼啊!“
帅望尴尬地微笑:“草民年幼无知,一时口出狂言,皇上莫怪。”
姜绎这回,可真的面色一僵,半晌,才又笑道:“帅望,这十座城,我可是真的收下了。”
帅望沉默一会儿:“草民自当禀告长辈,如蒙恩准……”
芙瑶微笑,轻柔地:“不必为难,帅望。时机成熟,自然水到渠成,否则,就算强求,也不能圆满。做你自己想做的,不必以为我念。”
帅望勉强一笑:“容我回冷家一趟。”
芙瑶微笑,拍拍他手。
冰凉的手指。
芙瑶双手握住缰绳,忽然间觉得冷。帅望只是个孩子,他还留恋父母的怀抱,没有为两个人打算过未来。
还不是时候。
韦帅望如鲠在喉,芙瑶公主是无论如何不会离开公主府的,冷秋这是逼他走!要娶公主,就得离开冷家。
不不不!
我要回去谈谈,好的,或者,我可以离开,但是,我只是,我只是……不参与冷家的事,我的亲人,还是亲人,我们要好好谈谈。
我没做什么,我不想做什么,别赶我走!
137,两难(改)
137,两难(改)
宫中御宴其实没什么好吃的。
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调戏公主,更何况,他爹就坐在身边,韦帅望一问一答,同大臣们互相吹捧得很快就厌烦了,真要成了啥守备,万户侯,恐怕就不能在御宴上打呵欠了。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最好到此为止。
韦帅望无聊得不自觉地把金调羹当成泥巴捏,捏个桃子扔到芙瑶桌上,芙瑶拿起桃子,微笑,桃之夭夭,形容桃子茂盛状,后引为逃之夭夭。
芙瑶慢慢抬起眼睛,看帅望,微笑。
一丝嘲弄,一丝讽刺,温柔如水,波澜不经。
帅望眨眨眼,做个晚上来的口型。
芙瑶微笑,转过头去,笑问:“焦将军,帅望这一路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焦尔定老实地回答:“没有,只要他肯离开我们的军营,就不算麻烦。”
知道韦帅望的人,都闷笑,不知道韦帅望的人,都没听懂。
皇帝大人的贺词又讲一遍,众大臣轮流吹捧一番,有酒量的开始轮流上前敬酒,韦帅望左一杯右一杯,来者不拒,到后来,运功把酒精逼出体外容易,肚子装下那么多水不容易,帅望笑:“喝酒没问题,一趟趟跑厕所累死我了,不喝了。”
梅子诚笑:“小子,轮到我,你就不喝了。”
帅望笑:“你把我灌趴下,我告诉我梅姨修理你。”干杯。
章择舟给帅望倒上酒:“帅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你的路还很长。”
帅望微微溜号,回过神来:“什么?”
章择舟苦笑:“韦小侯爷不爱听这话,可是?”
帅望笑:“别扯别的,啥侯爷?我喝多了,反应不过来了。老章,咱以后有空好好聊。”
章择舟点头,这小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象肯日日早朝天天打躬作揖三叩九拜的人啊。
陈一柏过来:“韦侯爷还认识我吗?想当年侯爷在街头振臂一呼开仓放粮时,下官有幸与侯爷有一面之交。”
帅望笑:“你还有幸把我铐起来游街呢,哟,你升得挺快啊!”
陈一柏笑道:“托侯爷的福。”
陈一柏后面周文齐过来:“下官周文齐,敬侯爷一杯。”
帅望杯子放下:“我去更衣。”起身而去。干你娘!这小子怎么还活着?
芙瑶看着周文齐,忍不住一笑,活该,让你看看啥叫爱憎分明的武林人士,韦帅望没当场把你脑袋扭下来,真是有涵养到了极点。
周文齐没有表情站一会儿,自己干杯,回座,沉默。
帅望在廊下遇到芙瑶,烛光跳动,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影子,衬得芙瑶的表情比平时更加凝重。
白衣苍狗,她不变如山。
帅望过去:“这里凉。”
芙瑶慢慢回过头看了帅望一会儿,把帅望歪了的衣领正正,微笑:“没给一巴掌已经算给姓周的面子了,可是?”笑话他。
帅望问:“小子怎么还没死?我宰了他吧。”
芙瑶笑,轻声:“放屁!没王法的东西。”
帅望也笑了:“回去吧,在这儿我直想抱你,就要忍不住了。”
芙瑶的目光在帅望唇上扫过,微笑:“不是我让你做出抉择,所以,你应该选择我的。”
帅望沉默一会儿:“芙瑶,我不能做这样的选择。我对你的感情,我想,你是明白的。”帅望扪心自问,苦笑:“我很愧疚,在我心里,你竟然与他们一样重。这真是……”奇怪,是不是?这女子为他做过什么?那些人,可是曾经舍生忘死地救过他。
帅望慢慢低下头:“我要回去问问,如果我师爷只是想赶我走……”沉默,他的胃,慢慢地收缩,缩成一个硬结,那种感觉,真难受,帅望苦笑:“我走。”这两个字吐出来,帅望不得不一长出一口气,他觉得空气不够,窒息。帅望苦笑:“如果,我师父说,他不希望我娶你,我会苦苦哀求。如果,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原谅我这样做,如果我不能得到他的谅解,对不起,芙瑶,我不能在现在,在此时,做出选择。我永远不会放弃你,如果这次不成,我仍会不断做出努力,任何机会,任何可能。但是,我不能用旧日感情来换,我很抱歉,我不能舍弃他们,就象我不能舍弃你一样。”
芙瑶沉默地看着韦帅望,啊,小子,你明说不能选择我了?可是,我心里,居然不再怨恨你了。无论如何也不忘恩负义吗?无论如何也不负旧情吗?而我同你的旧情一样重?芙瑶微笑,半晌:“我很感动,虽然我还是希望,你心中,我最重,我还是很想给你记耳光。”芙瑶伸手,迟疑一下,看看无人,轻轻抚摸帅望的脸,声音低微:“我爱你。帅望,平生第一次,我觉得,你的幸福比我的重要。”第一次,可是,那一定是不对的,这一定是病态是错觉。芙瑶收回手,不不不!芙瑶咬紧牙关,不!冷静下来,怎么会这样?只有自己是永不会离弃自己的,只有自己一双手最可信任,只有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如果我自己都不把自己当成最重要的人,我还有谁?是的,我爱他,可是他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他心中,我不是最重要的,他是会舍弃我的,到时候,一切后果,一切结局还是要我自己来承受来承当。
芙瑶缓缓道:“无论如何,你在我心中的份量不变,我对你的感情不会改变。”良久:“我理解你的选择。无论你如何选择,你仍旧是韦帅望。”
帅望沉默了。
帅望想起来:“黑狼呢?”
芙瑶道:“他没来见我,只让人带个口信,所以,我们核实了一下收条的真实性,才下旨运粮进京。”
帅望惊呆:“黑狼这小子!”半晌:“他不会是又遇到小白了吧?”狗娘养的被小白下了蛊,也只有遇到白逸儿才会把朋友的事扔一边,十万石粮草,他让人带个口信?!这个王八蛋!
芙瑶道:“他是说因为私事不能亲来。”微笑:“小白真幸运。”有人全心全意为她,把她当成天下第一重要的人与事。
帅望笑:“这臭小子重色轻友,也罢,有日轮到我,我也重你轻他。”
芙瑶良久,微微遗憾:“这些年来,我还从没在谁眼中心中排过第一名,我明白我懂得,我还是希望,有人爱我超过所有人,哪怕,只是为爱沉迷的一刹那。”
知道这世间没有纯粹完美的感情,还是会渴望,有人为了她暂时失去理智,稍稍失常。
情深意重,但不是对我。
多么惆怅。
芙瑶微笑:“进去吧。”
芙瑶目光扫过无限苍茫的夜空,她还是想在这儿再看会儿夜色,里面的吵闹让她觉得有点疲惫。夜色如水,会轻轻抚慰内心深处的所有伤口。黑暗,象一种无形的拥抱,让饥渴的后背有一种不那么孤单的错觉。
芙瑶轻声劝慰自己,你也不肯离开公主府,去到冷家山上,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已,做出抉择。
帅望在芙瑶微笑的脸上看到一双悲凉的眼睛。他伸手抓住芙瑶的手:“芙瑶……”
芙瑶轻轻摇摇头:“不是,我觉得悲哀是因为……”良久:“如果真的逼你离开冷家,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苦笑:“如果我真的想逼你,我可以去向你们冷家掌门哭诉的……”
韦帅望发抖:“不要啊……”恐惧,会被打死的……这招好使,绝对好使,以他师父的道德标准而言,摸过女人的手,就得对女人负责(当然是指人家女人要求他负责)。
谁说同女人上床吃亏的一定是女人啊,男人一样有名誉的。一句始乱终弃,就成了言行有亏的人。虽然时代一直在进步,可是不管啥时代,如果一个男人被女人在门前痛哭打滚加上吊,都足够让所有正经人道路以目。所以,除非真的不要脸,上床前一定想清楚。
芙瑶笑,摸摸,别怕,我不要你,至少现在我不要你,等我令行天下,莫敢不遵时,召你小子承欢侍宴,你小子到时要敢同我提骨气二字,我就把你骨头一根根打折,找找骨气到底藏在哪根骨头里,不过,我估计是找不到。
可是韦帅望也明白,人家皇帝大人开口许婚一次不容易,看你冷家人份上,给你机会说个不字,不过你说了不之后,再想得到一次说是的机会,就不大可能了。
忽然间走路的姿势有点踉跄,忽然间大殿的长明烛跳动得让人头晕,忽然间聚过来劝酒的人有点吵,韦帅望低头呕吐,然后伏倒在案上,再不肯起来。
大殿上的宴会仍在继续,毕竟,十个城,是大喜事。章择舟忍不住当场就打开地图查看,韦帅望这小子真会选啊,这十个城,是通往中原的要道啊!其中两个关口,是唯一可以通过大队人马,大型车辆的关口。有了这两个关口,北国的大量补给,大规模骑兵,可以长驱直入。
其实对于韦帅望来说,这些地方,只不过是运送货物的必经之路而已,以商人的脑袋来选,选出来的一定是利国利民的好城啊。
章择舟的欣喜中,微微带点黯然,那可是他故国的城市。他来此地时,对这里的认识是,苦寒之地,贫穷,落后,一群野人。
可实际上,这里冷是冷,倒真没有赤贫的人,在中原,有一匹马的人家,那简直是富户了,这里除奴隶,几乎人人都有马。茹毛饮血的事当然有,猎人在外面猎到猎物可不是有切开脖子饮血的。可那不是因为人家不会用火啊。北国人士,对南边文化的认识常让章择舟惊叹,而且,人家不是研究论语,写诗作词玩,而是读史读兵书,读经济水利法家。
来的时候,章择舟没想过这个小国会有威胁他故国的一天,现在,看着地图,他不禁要自问,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如何自处?
抬头,看到微笑的姜绎。
章择舟忙努力掩饰惆怅之情,微笑举杯。
姜绎点点头,示意他过去。
章择舟心中惊骇,完了,被看穿了。
姜绎笑:“在看地图?”
章择舟低头:“是,韦侯选的这十城,及军事要道,兵家必争之地,陛下,他为我们打开一扇门。”
姜绎微笑:“那是你的国家。”
章择舟低着头,沉默,无语可答。
姜绎推过个蒲团:“坐下!”
章择舟道:“臣岂敢。”
姜绎笑:“欢宴不拘礼。”
章择舟坐下,姜绎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今天就同你把话说明白了。你可还能回国效力?”
章择舟低头:“臣无此心。”
姜绎道:“想回去,不妨回去,那里毕竟是你的故土,可能,你在自己国家只做一个县令也比在异国为相快乐。如果你在自己国家不得尽展才能,这里始终欢迎你。我只希望你,一旦选择了,就心无二志。”
章择舟来这里久了,知道这里的野人,话说得很豁达,智商一样分三六九等,聪明人不会因为说话直接,举止粗旷就缺心眼,皇上问得直接,他得答得真诚,还得答得对。章择舟垂着眼睛,半晌:“臣,不是无情之人。虽然在此处,皇上待臣,恩重如山,臣对故国,不能无情。但是,臣对故国……”章择舟,苦笑:“有效力之心,却实在是无可效力之处。不管是余国还是南国,能人倍出,臣,即无才名,也无家势背景,又不是谁的门生故交,陛下用我,是陛下待臣的恩义,回到家乡,恐不入敝国贵人的眼。所以,陛下放心,臣对陛下必无二心。臣对故国的情义,陛下也知道,不论何时陛下要攻打中原,臣的意见都是反对。陛下听臣之言,是臣与臣故国之幸,陛下不听臣言,臣保留意见,执行皇上的旨意绝无异志。臣还有一请,如果他日陛下真有占领中原之意,臣请陛下厚待中原臣民如北国臣民,则中原臣民待陛下,也会如待自己君主。父慈子孝,君义臣忠。”
姜绎大笑:“说得好。章择舟,我年纪大了,没那个雄心壮志,不过,要真有那么一天,你放心,我一定如你所言,君义臣忠。”你小子胆挺大,我看你真回你们国家,可不见得有胆子说出君义臣忠四个字来。
姜绎微笑,如果有可能,他当然还是希望自己儿子继承自己的帝位,但是,女儿也是亲生的。大好江山不是姜家自己家的,还是得看谁玩得转。这个姓章的外国人,有情有义,有德有才,值得任用。芙瑶的眼光好,用的人都是英才,连那个我看走了眼的鼻涕虫样的东西都有奇才。
十个城啊,想当初那个对我女儿说:“公主的意志就是我的命令。”的小流氓。
姜绎微叹,我对韦帅望竟是看走了眼,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今天的英雄真同以前的英雄不一样了,人家都是国家民族大义,这臭小子只是求娶公主。人家都是专门利人毫不利已,这小子干点啥事都问多少钱?
姜绎看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韦帅望,微笑,所谓不拘一格降人才,就是我看不上眼的人也身怀绝技吧?
也许,这就是我姜家中兴的时候来了。
韦行闷闷地喝酒,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宫中宴会,无聊。好在芙瑶很客气地一直陪他说话。
这也算一种奇怪的缘份,韦行对着芙瑶时,从来感觉不到芙瑶是女的,虽然芙瑶公主漂亮得不能更漂亮了,但是即使她笑得水似的,韦行也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讲得通道理的人,小芙瑶即使真受了欺负,也不会眼泪汪汪看着他,所以,他同芙瑶说话时,总有一种克服了某种障碍的快乐感:看,我也能同女人正常说话呢。
芙瑶笑道:“冷家真会处置冷迪吗?”
韦行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或者。”他从此不能与冷家主流人物交流了。
芙瑶道:“虽然冷兰对冷迪身带刑伤十分不满,但是,恐怕有些人,会觉得我们不够尽力吧?”
韦行点点头,糟糕,他师父一定会觉得,冷迪被关了这么多天,还完整着,一定有人捣鬼,至于这口气会发到谁头上,就真不好说了。
芙瑶道:“韦帅望这小子正义感太强,害我们为难。”
韦行点点头,微微露出个笑容,是,小混蛋是韩青教出来的,正义感太强,如果他没有正义感,看见他的人,就都要小心了。
韦行道:“这件事,我同我师父解释。”
芙瑶愣一下,然后笑了:“不,我知道韦大人师徒情谊深厚,不介意这点小嫌隙。但是,令师对我,向无好感,我帮他这个忙,他也不会支持我,我不帮他,他也不至为这点小事同我反脸。大人的关照我心领了,这件事,要是韦大人您认下了,倒显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关连似的。大人推到我身上就是。”
韦行沉默一会儿:“谁担着,最后都会怪到韦帅望头上。”摇摇头。
芙瑶垂下眼睛,良久:“帅望,是不会肯离开冷家山的。”
韦行看看芙瑶,嗯,冷家山上有他师父,如果让他选择离开冷家,还是同你结婚,我看……
芙瑶微笑:“这样的师徒情份真让我羡慕。”
韦行耸耸眉毛,嗯,没错,要是老子说,你要敢娶芙瑶,你就给我滚,他肯定转身就滚了。
韦行见韦帅望趴在桌子上呼噜打得天响,向芙瑶告辞:“我先带他回家吧。”
芙瑶笑道:“国家英雄,太傅,别难为他。”
韦行无奈地看芙瑶一眼,关你啥事啊?我没事干嘛难为他啊?我儿子,还跟你没啥关系呢。
席上人等,都喝得差不多了,有喝倒下的,有一边躲出去的,姜绎已经托醉回了寝宫。韦行把韦帅望拎走,倒也不引人注目。
芙瑶把他父子到门口,韦行道:“公主留步。”
芙瑶站在廊下,风来,空中有一股早春的微微湿润的泥土味。梅子诚鼓起勇气,走到芙瑶身边:“公主大喜的日子,怕是不远了吧?”
芙瑶微笑:“那不过是帅望献城时的一句戏言,不必当真。”夜色里,“一句戏言”四个字,好象潮湿得点点滴滴滴下血来。
梅子诚愣住:“这……”
与国书同来,人人皆知,怎么可以反悔说是一句戏言?
芙瑶没有表情地在夜色中沉默,脸上滚圆的一滴水珠,反着月光,梅子诚呆了,那是什么?是眼泪吗?
梅子诚轻声:“公主!”
芙瑶微笑:“夜深了,我们回府吧。”忍泪到最后,已不觉得悲哀,只是很累。万般无奈,只想蒙头大睡。
夜色中,芙瑶轻声:“子诚,我怀孕了。”
梅子诚愣住,呆在那儿。
芙瑶微笑:“子诚,能否借我个身份,给我孩子个姓氏?”
138,检讨(少改)
138,检讨(少改)
韦帅望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睡觉真是逃避问题的最好方式。
然后他坐在床上发呆,生平第一次,没急着起床去找公主。
康慨笑道:“韦侯爷,昨儿你可出尽风头了。”
帅望笑:“是啊,被风吹到头了,头痛得很。”
康慨道:“你爹让你过去。”
帅望艰难地爬起来,叹气。
韦行看到韦帅望,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臭小子长个了,可惜,还是没个人样,从猴子变成狒狒了,晃着肩膀走进来:“爹,找我?”
韦行皱着眉毛,公主看上他哪儿了?我怎么一见他就有揍人的欲望。韦行道:“帅望,冷家向不干政,你要封侯拜官,离开冷家是正常的。”
帅望站在那儿,没回答。
韦行道:“这也没什么不好,又不是让你从七品县令往上爬,要实职是封疆大吏,不要实职是万户侯。冷家没你的位置,在朝中为王,不也挺好。”
帅望搔搔头:“每天都得去站班啊!听说迟到会挨板子。”
韦行望天,赐与我力量吧,让我忍住了不抽他吧。韦行怒吼一声:“韦帅望!你就因为这种狗屁原因……!”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