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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韦行百般不愿,但是太子妃派人一天两次地问韦帅望,即然礼物都到了,韦帅望这么大个活人当然也藏不起来,他只得把累得迷迷糊糊的韦帅望叫到面前,板着脸瞪他一会儿。“太子妃要见你。”
帅望露出一个小心的笑脸,谨慎地回答:“唔。”
韦行怒喝一声:“你给我放老实 !”
韦帅望吓一跳,连声答应:“是是是。”
韦行瞪着韦帅望,以前那小子倔得,让他点一点头都难,可是怎么他还是觉得那时候的韦帅望说话可靠点。现在这小子点头哈腰的,简直就是阳奉阴违的代名词,他咬着牙:“小子,要是忽然间传出来太子妃病故,什么人消失,韦帅望,我包你不能站着走出大门去!听明白了吗?”
韦帅望瞪着他爹,差点没噎死,完了,这老东西在斗争中不断进化发展,越来越聪明了,帅望结结巴巴地:“她她她,要是有什么意外,就一定算在我头上……”
韦行哼一声:“是你,你就给我住手,不是你,你就给我砍断那只手!”
韦帅望望天,呜,啊,没天理啊。
韦行咬着牙:“去吧!”
韦帅望也咬着牙出门。
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啊。
韦老大已经能够准确预报韦帅望的所思所想了。
共匪越来越狡猾。
不过这一切对韦帅望来说,并没多少不同。即使在十岁的时候,他也知道会为自己做的事付代价。四年之后,人已长大,做事或者会更谨慎,考虑会更周到,选择并无不同。
韦帅望已经试过,他的新武器,很可惜,现在还不知道效果。也许那被喷了一脸红颜料的贼不敢现身吧。
天底下没有脸上长紫红斑的太子妃。
让太子妃身亡,对梅欢太过残忍。可是如果小梅脸上忽然长出红斑来,应该是解除婚约的完美理由。而且,红斑是可以治好的。
如果韦帅望得因为太子妃脸上的红斑挨一顿毒打,帅望苦笑,他的选择,同十岁时,不会有什么不同。
花开两朵的另一朵:
韦大人在书房里,郁闷地瞪着天花板,他确切地知道,自己的威胁,对韦帅望来说,不够份量不够有效。那死小孩儿,即使知道自己会被打得死去活来,他想干什么,还是会去干。
天底下唯 能战胜韦帅望的善良意愿的,就是韩青的安危,韩青的看法,韩青的意愿。
不是他的。
书房外,康慨微笑对梅子诚道:“将军这边请,大人在书房等您。”
梅子诚笑道:“康先生别客气,叫我子诚吧,原来李强也这么叫我。”
康慨的表情微微一呆,片刻微笑:“子诚,别在大人面前提李强。”
梅子诚盯着康慨看了一会儿:“我就知道……”沉默了。听说李强出了意外,他就觉得事出有因。他父亲三令五申,让他不得过问江湖上的是非,今天,来到江湖门前了,他倒底没忍住。
梅子诚明知自己应该沉默,还是忍不住一股子怒气:“为什么?”
康慨张了张嘴,这儿,可是韦府,是韦大人书房外,小梅你一句为什么,可是够有胆色的。
李强的朋友,也很不错。
可惜,康慨微微黯然,韦大人手下,容不得骄傲有主张的人——不,也不是完全容不得,如果有本事赢得他的尊敬与重视。普通人身上的刺,最好在韦大人面前收起来。
康慨轻声:“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将军,请!”
梅子诚面色僵硬地来到韦行书房外,康慨担心地看看他,小梅将军,你要给我们大人脸色看—— 可就有的颜色瞧了。
康慨报一声“梅将军到!”
韦行一声“请进”,待梅子诚进了书房,倒也从桌子后面站起来,伸伸手,阻止梅子诚的跪拜:“不必多礼,坐吧。”
康慨见韦行很给梅家人面子,心里暗暗称奇,微微松了口气。
梅子诚落坐,客气几句,笑道:“听闻小韦公子到京了,舍妹挂念的很。”
韦行心里叹心,你妹妹可不是好惦记啊:“令妹同小儿处得不错。”沉痛地:“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他,他也答应了,不过……”
梅子诚愣愣地,你在说什么同什么啊?
韦行摇摇头:“如果令妹还是不想进宫的话,梅将军留心点,小孩子不知深浅,别让他们闹出什么事来。”
梅子诚道:“我们会严加看管。梅欢在这儿,给您添麻烦了。”心里惊怪:“他们会闹出什么事来?”忽然间想起来捉鬼的小韦公子,那惊世骇俗的武功,他们会闹出什么事来?忍不住笑问“韦公子,不会把梅欢劫走吧?”
虽然心情很沉重,韦行还是忍不住被梅子诚的天真纯洁给逗笑了,他微微一晒:“如果只是那样,我保证会把他们劫回来的。”算了,当我没说吧,完全是问道于盲,对牛弹琴。
梅子诚不解地看着韦行,韦行只得道:“出了问题,我会处理。希望梅将军回去,好好劝解令妹。如果有什么意外,尽快通知我。”沉默一会儿:“不管那意外看起来,象不象人为的。”
梅子诚终于问:“例如——?”
韦行摆摆手,例如个屁,我不会再说了,到时你们家闹瘟疫你该找我了。
韦行端茶,梅子诚起身:“大人留步,在下告辞。”
韦行点点头:“康慨,替我送送梅将军。”
梅子诚弯腰低头,退到门口,忽然间忍不住:“大人恕我冒昧……”
康慨一惊:“子诚,大人还有事,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好了。”拦着,就要往外送。
韦行已经抬起头来,示意梅子诚,有话请讲。
康慨不敢再说。
梅子诚缓缓问道:“李强,是怎么死的?”
韦行的脸,在那一刻霜冻 。
康慨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小梅啊,你的胆子…… 这已经不是胆量的问题了,你有点无知者无畏了。
韦行喝了口茶,缓缓放下茶杯:“将军府要过问我们韦府的事?还是皇上下旨查问李统领的死?”
梅子诚愣了愣,将军府?不,他不代表将军府,不,将军府不能同韦府对立,将军府承担不起竖了这个强敌的后果。梅子诚站在那儿,明知后果严重,却不肯后退:“李强是我的朋友,这完全是我的私事,将军府愿同韦府永世友好。我个人觉得,不能为朋友出头,如果连问一声也不敢,有愧于心。”
“李强。”韦行沉默一会儿:“是我杀的。”
梅子诚震惊地瞪大眼睛,刹那间的震怒之后,他完全愣了。什么?!
梅子诚十五岁已经沙场上带兵,死亡,他见得多 。
可是,这个二十多岁的世家子,从未受过冤屈,从未经历过不公正。他是将军,他父亲是大将军,将在外,他们就是法律,他们是就是公正。
打仗死人是一回事,和平时,死人是另外一回事。
这里是京城,这里是天子脚下,这里有国法,这里有这里的规矩。
平民之死,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一个皇帝身边,有着统领职位的同级别伙伴,死得不明不白,一句意外了事已经让他惊怒。
今天,居然有人平平静静地告诉他真相:是我杀的。
梅子诚震惊了。
韦行淡淡地:“将军,江湖的水很深,有些事,不是你能理解的。你敢为朋友出头,很好。如果你想为朋友讨个公道——”韦行缓缓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韦某一直在这里。”
梅子诚呆呆地,半晌:“他身犯何罪?”
韦行静静道:“无可奉告。请吧,不送!”
梅子诚还呆站在那儿,康慨拉住他的手臂:“将军,这边请!”硬拉出去。
康慨沉默地把梅子诚送到府外,梅子诚终于道:“怎么回事?康总管?”
康慨强忍怒火:“梅将军!今天这话, 既然敢大声问出来,就请回去禀告令尊,韦府等着梅老将军的态度,如果梅老将军不表态,韦府就明白梅老将军的态度了!”
梅子诚满腔悲愤,泪盈于睫:“我敢大声问,当然也敢回去告诉我父亲!李强说你是他的朋友,朋友死得不明不白,你连真相也不敢说吗?”
康慨沉默良久:“我不敢说。韦大人因为令妹的原故,对梅府表示了最大的善意。你的行为——”沉默一会儿:“子诚,请节哀,请慎重行事。恕不远送。”
康慨不敢远送,回到书房覆命。
韦行冷冷看他一眼:“你知道他要问什么?” e
康慨两腿发软,喃喃:“他,他,在外面提过……”
韦行伸手把案上瓷瓶扫了下去,怒道:“你还让他问你?!你要讲给他听吗?!”
康慨“扑嗵”一声跪下:“属下一时情急说错,属下不敢!”
韦行愤怒地:“不敢?!你也觉得李强死的冤吗?!”
康慨低头,沉默。
不,他不敢说李强死的冤,但他确实觉得李强死的冤,他也不敢对韦行违心说谎。
说谎,比为李强鸣冤更严重。
韦行满腔怒火,不是你死,就是他死,你觉得他冤,你怎么不去死?他怒吼一声“跪着!”
起身而去。
门外侍候的丁一,眼角斜了斜门缝里的康慨,噤若寒蝉,乖乖,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保佑吧!邪风恶气千万别落我头上。呜呜。
跪着不严重,严重的是地上都是碎瓷片,韦大人案上,那放的是好瓷啊,好瓷的特点是胎薄如纸,胎薄如纸的东西摔起来那个粉碎啊,康慨跪在粉碎的一堆刀刃般的瓷片上,不是 般的痛啊!
丁一再扫一眼,血已经浸透康慨的衣服。丁一站在那儿,动也不敢动地,只有眼珠乱转,救苦救难的韦少爷跑哪儿去 ?
韦少爷正准备闯更大的祸,挨更可怕的一顿暴打,自然没空跑来救人。
131,
韦行很烦,只要韦帅望一到,事就来了。
打人不累吗?打人是体力活,发火很消耗能量。
韦大人更喜欢静静地,不关痛痒地:“拉出去法办。”
一法制爱好者。
而且,韦帅望要真是闯个大祸,怎么办?
也不能真打到他不能动啊,浪费时间啊,大比武前夕,时间太宝贵了。把韦行愁得, 次第,怎一个愁字 得。把韦大人手下给吓得……
更糟的是,真把韦帅望打个半死,怎么同冷家山上那些人交待啊?
韦帅望为啥挨打,因为韦帅望帮太子妃逃婚,韦帅望为啥要帮太子妃逃婚?因为他希望……
韦行被呛到,无论如何不能让山上的人知道韦帅望要把梅欢当后妈,会被笑死。如果韦行知道韦帅望早就跟冷家山上两位掌门坦白过这种良好愿望,他会剥了韦帅望的皮。
韦行望着 花板,嗯,虽然他对梅欢觉得很呕吐,但是,他也这样觉得这件婚事,对小梅欢来说,是一个悲剧。
那小东西很傻很胆小没错,可是骨子里很有点脾气,虽然她常被他吓哭,可护着韦帅望时一样敢冲他吼叫。这小丫头,同她哥哥一样,有点傻乎乎的勇气。对于一个人的政治生涯来说,傻乎乎与勇气,都是致命的。
自己的手下,被别人欺负,韦行咽不下这口气。
想象中的小鹿梅欢,被别人欺负得缩在墙角颤抖哭泣,这种没创意的想象力真让韦行烦到不行。
如果韦帅望真的能救到小梅欢,虽然韦行会很暴怒,可是,内心深处,也会松口气吧?
韦行震惊地发现,原来,他是很希望韦帅望破坏掉小梅的婚事,一时间,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丁一四望没人,才小声问一句:“康大哥,你没事吧?”
康慨痛得直冒冷汗,苦笑:“没事。”
丁一道:“我换岗,这就去找人给你求情。”我自己可不敢堵枪口。
康慨再次苦笑:“不用,我没事,别连累别人。”跟别人一点关系没有。李强是很冤,但是我,一点也不冤。有脑袋跪在这儿冒汗,那运气,简直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别说他一正牌间谍加叛徒,稍微有点不愤,有点自尊,有点反抗意识的都杀无赦斩立决了,他一正牌叛徒,韦老大又不是没看到,饶他不死,连他背后的主使冷玉的儿子都饶了,谁说韦老大收买人心时出手不豪阔?
这种大恩大德,应该心里眼里,除了韦大人再没别人才对,竟敢当着韦老大的面回护一个外人,私下嘱咐人别犯老大的忌,这对老大来说,可不是结党营私嘛。他真是急昏了头,敢当场叫梅将军的名。
可是康慨虽然对梅子诚很生气,心底却不得不承认小梅是个正直热血的小子,你看他说的,这事同将军府没关,他可不是知道这是不能说的事嘛,可还是执意要问。康慨不得不拦着他啊,他知道韦老大根本不屑于对一个毛头小子说谎, 毛头小子如果在知道真相后,非要维护正义,后果当然是鸡蛋撞石头一样的惨烈。
康慨心里叹口气,韦帅望是小孩子,韦帅望是个天才小子,他善良点正常。他康慨是什么人啊,年纪一大把,跟班一个,居然也敢扮普渡众生的真佛。所以被罚跪在碎瓷片上,叹气。
话说,韦帅望一在将军现身,门口的人已经转身就跑:“纳总管,法海大法师又
来了。”
纳福亲自迎出来:“大师,您又来了。我们小姐吩咐过说,您一现身,立刻请您过去。”
韦帅望笑眯眯地:“时鲜水果,各色甜点,快点上来。”
纳福苦笑:“是。”您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芳龄十九的梅欢,出落得真是端正秀丽,大眼睛晶莹明亮,唇红齿白,修身细
腰。多日的形体训练,让她的姿态举止文雅高贵。
韦帅望远远见梅欢分花拂柳而来,不禁微笑,赞一声:“美女。”
梅欢是听惯了,把纳福给吓得,美女?你这是调戏太子妃啊你,你……
梅欢微笑:“臭小子,滚过来给我看看。”
纳福牙根发酸,心说,如果你不是知道我们小姐从小就傻,这会儿,一定觉得,有奸情啊有奸情。
韦帅望张开手臂:“最后抱一次如何?妃子大人。”
拧在韦帅望耳朵上的手指忽然停住,良久,温柔地摸摸帅望的耳朵,轻声:“呵,是,以后不容易见到 。”
手臂落下来,搂着帅望的肩,轻轻抱一抱。
帅望笑:“放心,老子想看谁,一定能看到的。”
梅欢微笑。
帅望看看左右,梅欢独来独往惯了,没人跟着她,纳福早被他们俩个的亲密举动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当这一历史时刻的见证,转身溜了。
帅望慢慢捋起衣袖,手臂内侧一个铜钱大的红斑,紫红色,微肿,表皮曝裂粗糙。
梅欢看一眼:“你是怎么了?严重吗?”
帅望笑:“不严重。”伸手自怀里取出一个小瓶:“长在身上不痛不痒,我一点
关系没有。但是,如果长在脸上,还是挺吓人的,皇家会同你退婚。半个月后自然消退,你要想装得长久点,半个月抹一次就行。”
梅欢呆住,瞪着韦帅望。
帅望道:“我想过,让你假死,你就得离开家离亲人朋友,对你太残忍了。这个比较容易,简单。”
梅欢沉默。
帅望也沉默了,怎么?梅欢有别的选择?
良久,梅欢轻声:“帅望,四年过去了,梅家已经不是手握兵马,权倾一时的梅家了。”
帅望微微呆住。
梅欢微微苦笑:“即使是四年前,也是我太过任性。”
帅望轻声:“不……”
不,梅欢,即使我们长大,也不必否定过去。
梅欢良久道:“梅家需要一门亲事。这不是我的婚姻,是梅家与李家结盟。我不能拒绝。”
帅望沉默良久:“你觉得,那是一个有保障的选择?你这样做了,就能保全梅家?如果不……”
梅欢微微一笑:“这是我唯一能为梅家做的。”
帅望站起来,握住手里的药瓶,良久,又坐下:“梅欢,权势财富是用来保护家人,而不是反过来,用家人去获得权势财富。”
梅欢苦笑:“失去权势,性命不保。”
韦帅望愤怒地:“你嫁给我父亲,没人敢动你家人!”
梅欢当头给韦帅望一下子:“放屁!韦帅望,你都这么大了,还犯混!”
帅望怒道:“我父亲有什么不好?他对别人虽然很凶,但绝对不会难为女人,如果你嫁给他,他会保护你,只要他活着,没人敢难为你。”
梅欢眉头微微一颤,眼前闪过韦行铁板似的一张脸,吓人,但是,梅欢渐渐知道,韦行是不会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样的,韦行在,她很安全。
她在韦府很安全。
即使她的身份是下人,没有人委屈她。
韦帅望愤怒地:“象你这种笨蛋,就应该嫁给我父亲。”
梅欢无语望 ,笨蛋……
然后眼角湿润,半晌:“帅望,我取代不了你妈妈的位置,即使我不介意做替身,凭什么委屈你父亲将就一个不算如意的选择呢?”微笑:“你要是喜欢叫我后妈,还是可以叫啊。”
韦帅望气道:“我手里美女如云……”忍不住笑:“随便哪个都比你漂亮。”
梅欢笑,然后轻叹一声,刚要说什么,只见纳福一个跟头摔 进来:“小姐小姐!大事不好,快去救少爷的命!”
梅欢再一次瞪大鹿眼:“怎么了?”
纳福哭丧着脸:“少爷回来同老爷说了没两句,老爷就火了,把少爷绑起来,传下命令,要打他二百军棍,这会儿已经……”
梅欢转身就往里跑。
韦帅望闲闲地抓一把干果,边吃边问纳福:“你家少爷刚从哪回来啊?”
纳福道:“我听着,是什么府……”
韦帅望笑:“韦府啊?”
纳福连连点头:“对对!”
韦帅望吓一跳:“不是真的吧?真的是韦府?太子太傅的韦府?”
纳福点头:“对对对,没错,少爷还说,同韦府没什么来往啊,是不是找小姐的,找错他了。”
韦帅望搔搔头,糟了,我爹干啥了?
纳福一路小跑,对韦帅望闲闲的态度很生气,人家跑得气吁吁的,他还在那儿散步聊天,咦?怎么我这么跑,也没把他落下?
纳福看看韦帅望,内心响起一声怪叫:妖怪啊!
然后耳朵“嗖”的一声,韦帅望就不见了,纳福惨叫:“妖怪啊!”
梅子诚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父亲。
一个有勇气的小子。
梅老将军正同侄子讨论梅欢的嫁妆。
梅子诚示意自己有重要的事要说。老梅把侄子打发掉,回头接受梅子诚的爆炸性噩耗。
梅子诚道:“你刚从韦府回来。”
梅昭辰皱眉:“你去那儿做什么?虽然说妹妹多得他们照顾,但是那些人太神秘,还是少接触的好。”
梅子诚道:“是我妹妹的事,说是韦小公子来了,怕那孩子同妹妹在一起闹事,让咱们当心点。出什么意外,尽快通知他。”
梅昭辰松口气:“他也算好心。如果他真的关心梅欢,这个野丫头也算做了点好事。”
梅子诚沉默一会儿:“爹,对不起。”
梅昭辰道:“没关系,以后少去就是 。”
梅子诚看着老梅,梅昭辰终于惊了:“怎么?”
梅子诚道:“我问了句不该问的话。”
梅昭辰问:“你问了什么?”
梅子诚道:“爹还记得李强吗?”
梅昭辰想一想:“大内侍卫,你请他到过家里。”
梅子诚道:“他不是大内侍卫,他是韦府的人。四年前,他莫名其妙地,意外死亡,通报上,只写了意外。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连他的手下也消失了。所以,今天,我到韦府,忍不住,问了一句,李强是怎么死的。”
梅昭辰紧张地:“你问了谁?”
梅子诚道:“太子太傅,韦大人。”
梅昭辰呆住,半晌挣扎着问:“韦大人怎么说?”
梅子诚道:“他坐在那儿,平静地说,李强是他杀的。如果我要给李强讨个公道,他等着我。”
梅昭辰完全呆住 。
梅子诚眼含热泪:“他杀了李强,不需要原因,他也不怕我们追查。他的下属说,韦府等着梅府的态度,如果梅府不表态……”
梅昭辰给了他一记耳光。
梅子诚顿住,然后跪下:“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是……”低头。
梅昭辰怒吼:“你明知那个人死得蹊跷,你还去问,你是什么意思?想再听一遍谎言,还是想听实话?现在你听到实话了,你想怎么办?同韦府开战吗?同整个北国武林的统领开战吗?他们甚至不需要陷害,只要我们保持沉默,他们就可以杀了我们!你要拿我们全家的性命去维护你的良心吗?”
梅子诚低下头:“他们等着您的态度。爹你要打要罚,我甘愿承受,就算要我去道歉……”梅子诚咬着牙,半晌,低声:“我也去。”
梅昭辰跺脚:“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摇头:“我不想同他们搞到一起,我们虽是行武出身,可是只在战场上杀敌斩将,不做暗杀下毒的事,犯不上同他们扯上干系。可是你们 两个孩子!”
咬牙。“你别怪我心狠,爹这么多年,没重责过你,这一次,惹的麻烦太大了!”
梅欢赶到时,梅子诚已经挨了几十棍子,小梅将军,牙关紧咬,一头冷汗地硬挺,梅欢尖叫:“住手!怎么回事?爹!出了什么事,你居然拿军棍打我大哥!”
梅家的乖宝宝啊,老梅的心肝肉啊,今天这是怎么 !
梅昭辰看到梅欢更气了,一切的一切,都是这小丫头逃婚引来:“你还有脸说!全是你招惹来的!”
梅欢厉声:“住手!”
家人看看老梅的脸,不敢停。
梅欢愤怒至极,一头扑过去,顿时身上挨了两棍子,梅欢痛得惨叫两声,差点滚到地上打滚。
梅昭辰上前,怒吼:“拉开她!”
韦帅望站在墙头,笑:“将军大人,对太子妃好生无礼啊。”
梅昭辰一愣,顿时收回手,可不是嘛,小梅欢现在千金之体,谁敢动她,那是以下犯上了。
132,求情
韦帅望从墙头跳下来,笑眯眯地:“梅大哥,你跑我家去闯什么祸了?”笑:“不是行刺我爹去了吧?”
梅欢痛得头晕眼花中,听到韦帅望的话,顿时瞪大眼睛:“什么?行刺韦大人?你干什么要行刺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