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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之微一想到“亿”这个字眼,就一阵心悸。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大数目啊。她默默地打开煤老板的账户,8000多万,自己的账户,600万。居然差不多9000万!差不多!这么算下来,9000万的缺口只差不到400万了,相对来说,400万就是小数目了!苏之微不由得兴奋起来,转念再一想,自己账户里的钱都好说,煤老板的钱人家是要炒股的,他会同意吗?
苏之微左右思量,决定孤注一掷赌一赌,找煤老板聊一聊。打通煤老板的电话,他老人家表示很惊讶:“小苏呀,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苏之微镇定地说:“有个投资机会,想跟您商量。”
煤老板迟疑了一下,说:“可以啊,说说。”
苏之微试探道:“您在国内吗?我找您去。”
煤老板小吃一惊,半晌才说:“哦?哦,我在成都啊,你来找我吗?”
苏之微清晰而坚定地说:“我去找您,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订机票。”
煤老板想了想:“那就明天下午吧。香格里拉酒店。”
挂了电话,苏之微请了假,买机票当天晚上直飞成都。在酒店里,她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又好好过了一遍,将各方利弊和矛盾冲突想得清清楚楚,准备好哪些话能说哪些不能说。
第二天上午,到酒店的商务中心把煤老板的股票账户明细打印了出来。下午给煤老板打电话。见面后,煤老板笑呵呵地说:“有什么发财机会啊小苏,还专程跑这么一趟。”
苏之微把项目的大致情况讲了一遍,重点是海南的发展和该项目的盈利能力和操作把握,含蓄地提到有人需要转让股份。
煤老板想了想,提出疑问:“这么好的项目为什么有人会转让?”
苏之微早就想好了回答,很沉着地说:“因为该项目的退出方自己的资金实力不够,这样的投资额度和相应的风险配比达不到他的要求。您也知道,另一个合作方王旭的家里是出了些问题的。但是,在项目目前的阶段和退出方的背景掩护下,是绝对不会牵扯到项目的。”
煤老板沉默了一下,问道:“你和王旭是什么关系?”
苏之微照实说:“他是我的前男友。他已经结婚了。”
煤老板沉吟:“哦,你是来劝我入伙啊。”苏之微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你们两口子万一合起伙来骗我怎么办。
苏之微不急不躁地说:“我是来劝您挣钱的。这个项目的盈利能力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是股市所不能及的。而且,您不用担心我和他的问题。我要养自己、养父母,我不能承担大的风险,我是非常彻底的厌恶风险的投资人。能规避的风险一定会规避。在这个项目里,我会把自己股票账户里所有的钱都投进去,包括我自己的餐馆和美甲店。”
煤老板笑了笑:“你那些钱一共也不到1000万吧。我这可是8000万。”
苏之微淡定地微笑着说:“您用8000万入股的当下,就可以股权占比55%,价值1.1亿,真金白银已经赚了3000万,这3000万都是王旭诚心实意感谢您雪中送炭的礼物,也是您资金的风险溢价。明年,项目转让时,的8000万可以为您带来近8亿的利润,这么高的收益,真的值得投资。而且,您的8000万不到你总资产的10%,对不起,当然我并不太了解您,这也是猜的,实际比例可能更低。而我的1000万是我的全部身家性命。”
煤老板研究着苏之微的表情,问道:“你为什么敢这么赌?”
苏之微平静地回答:“我不是赌,我是用我的专业能力在投资。赌博的风险是不可控的,而投资的风险是可控的。我曾经给公司运作过比这个项目大10倍的项目,我的职位您也知道,您也可以问梅总,我有充足的经验。”
煤老板不说话,喝了口茶,直直地看着苏之微:“万一亏了呢?”
苏之微反问:“在您给我这笔钱炒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亏了呢?您给我钱是因为相信我的投资眼光,而且觉得能够承担全部亏损的风险。同样,我现在以专业理财的角度,推荐你投资这个项目。”
煤老板又笑了笑:“这个和股票不一样,股票变现容易。”
苏之微也笑笑:“如果各国为救经济不停地增大货币发行量,那么现金和股票都不是最好的投资品种,这个项目才是。”
煤老板看着苏之微:“你这个姑娘真是了不得。不过,这个项目我不能轻易答应。”
苏之微礼貌地笑笑:“没关系,您是投资人,如果您还是决定投资股票,我也没有问题。”
回到北京,苏之微想了想身边的朋友,有没有出得起这8000万的。
打电话给师父,师父他老人家表示只投股票不投实业。打电话给尹从森也没有用,基本上他所有的现金都在公司里不停地运转,不会有这么多闲钱。
这个时候苏之微才发现自己的圈子实在太小了,连在钱上面都帮不上王旭任何忙,更何况其他?
王旭又是两天没有消息了,不知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万一处理不了,他会怎样?
苏之微想起王旭曾经那么愤怒地问自己,尊严重要吗?!是啊,重要吗,如果知道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王旭,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么快乐,为什么还要为了自己那点儿尊严而结束那么快乐的时光?人生有很多时候,我们自认为做了很对很对的事,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正确都那么肤浅,那么不堪一击。
想着王旭现在面临的事情,想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苏之微几乎绝望,眼泪哗哗地流下来。王旭匆匆来匆匆去,看上去瘦了很多,和苏之微要走了另外3000万现金。
另一方面,几乎放弃了的苏之微开始准备办理红树林项目清算的事情。
一星期过去,张总问苏之微:“红树林处理得如何?”
苏之微答复:“正在处理。”
张总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苏之微正要走,想了想,接着说:“张总,如果有个机会,还给您这么多股份,您愿意试一下吗?”
张总抬起头:“什么意思?”
苏之微下决心孤注一掷,最后努力一把:“我有个投资人,他对项目感兴趣,也愿意接下来这个项目,但是我的级别太低,不足以让他信任,如果您愿意跟他见一面,我想可以帮您争取到一部分股份。”
张总想了几秒钟:“风险不是钱的问题,风险是王旭他们家的问题。”
苏之微回答:“张总,我明白您和董事长的担心。我有几点要说明。第一,以董事长的背景,这个项目到现在都没有被调查,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三亚现在的整体局势很稳定。第二,董事长担心的是如果他继续参与这个项目,很可能被连累到调查北京的事业。北京毕竟是总部,这个风险太大了,他不能赌,所以他要退出。第三,您和董事长不一样,您的参与将变成个人行为,是您以您在市场上的经验和地位做的隐性担保,即使被调查,也没有问题。第四,没有人比您了解这个项目,您知道这个项目明年就会有收益。第五,这5%到10%股权所需要的,仅仅是您和我的投资人见个面。”
张总想了想说:“知道了,我考虑考虑。”
苏之微走出张总的办公室,重新考虑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说法,觉得煤老板如果知道张总愿意加入,他肯定会打消一些顾虑,至于愿不愿意给张总5%的股权却不一定,但是自己的1000万所占的5%的股权可以全部给张总。1000万虽然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但是,为了王旭,一切都值得放弃。
苏之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久,收到张总的短信:约约吧。
苏之微笑了,张总的野心是危险的,但也是有价值的。苏之微打电话给煤老板:“我们CEO会参与这个项目,如果有时间,您可以过来北京面谈一下吗?”
煤老板笑了:“小苏啊,前途无量啊。好的好的,明天找个地方喝茶吧。”
约齐了张总和煤老板。
第二天下午,在苏之微选定的茶馆里,两个老板一开始都绷着劲儿,尽聊些天南地北的,迟迟不聊正事。
苏之微在一旁等得着急,也只能咬紧牙关,静观其变。一直到聊起打高尔夫,聊到三亚的球场,方才切入正题。
张总有分寸地点到即止:“红树林项目Stella跟了很久了,合作方在三亚的背景很扎实,跟她也很熟。我没有时间细管,都听Stella的,她现在是我们公司的核心中层干部。”
煤老板也很是老谋深算,搭腔道:“我跟小苏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是吧小苏?小苏的理财能力一流啊!呵呵,很省心。”高手过招就是这么轻描淡写。苏之微在一旁察言观色地听着,心里知道这事情算是成了。大家又嘻嘻哈哈地闲扯了些七七八八的,大功告成。
煤老板跟苏之微说,要去三亚看看。苏之微直接跟张总打了招呼,就申请去了三亚出差,混到这份儿上,终于不用自己花钱买机票了。
煤老板在三亚转了转,看了看红树林项目的进展,又看了看苏之微之前运作的公司的三亚大项目,表示很满意很认可。
之后他又给了苏之微一些材料,身份证信息和银行账号什么的。
苏之微笑了:“您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直接拿走啊,让您秘书或者谁给办一下吧。”
煤老板说:“你这个姑娘不是这么点儿钱能搞定的。不然,我就会追求追求你,哈哈!”
苏之微知道他开玩笑但还是很郑重很感激地说:“谢谢您的信任,遇见您这样的投资人我真的很幸运。”
煤老板也认真地说:“是你自己争取的,希望合作顺利。”
煤老板很爽快地给了张总10%的股权,苏之微自己还是5%,王旭还是30%。经此一役,苏之微从煤老板这里学到的是:投资之前要充分怀疑,投资之后要充分相信。其后的逻辑是如果成功了就不在乎这点儿股权,如果失败,连一分钱都保不住。
所以,做事不如大气一点儿,这样以后大家才可以继续合作。还有,在投资的领域,核心问题就是笼络住真正的人才。
回到北京,苏之微把自己的股票账户、店铺、车都处理完。看着空空如也的账户,苏之微觉得自己一夜回到解放前,又是身无分文了。
再转念一想,还有个属于自己的小窝,还有份体面的工作,同时还获得了别人对自己能力的尊重。这已经不仅仅是钱能带来的成就感了。
突然之间,她有了一种金钱于我如浮云的洒脱劲儿,心情很是舒畅。资金问题解决了,苏之微把方案准备完。
董事长那边由张总去想办法解释,王旭这边苏之微自己处理搞定。各项事情都办妥了,红树林项目继续按计划进行。
王旭一直没消息。苏之微有时做噩梦,梦见他遭遇各种不测,醒来后又发现噩梦一样的现实:如果王旭再也不出现了,自己要怎么办?
左思右想,苏之微还是找到师父,托他打听一些王旭家的事情。师父很是奇怪:“你问他们家干吗?”
苏之微含糊其词地说:“朋友。”
师父更奇怪了:“你这个丫头有点儿故事啊!”
苏之微讪笑:“没故事,普通人。”
师父也不再细问,真的托了人四处打听。终于找了个明白人把事情前后说了个清清楚楚。原来那边事情已经结束了,结果就是王家老太爷被强制退休,老太爷的左膀右臂以及下属通通被严办了。
苏之微一听,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师父被她说得吃了一惊:“这就叫还好?!这么大的事挨谁脑袋上都要哆嗦。”
经过这些日子,苏之微由衷地觉得权势金钱都是浮云,能踏踏实实地保住人,保住稳定的生活就是万幸了。老爷子就算是不光彩的下台,也总算是得以安享天年了。她千恩万谢地告别了师父,回家就给王旭打电话。
你在哪里?
两个号码都没有人接,苏之微真的着急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王旭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如果师父打听来的消息是真实的,那整件事情就已经结束了啊。为什么没有消息?!为什么没有消息?!苏之微急得几乎发狂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瞅着合适的时机,她小心地去问了张总一句,张总也表示对情况一无所知。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王旭真的不见了,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
他曾经问苏之微:“你真的觉得寂寞比纠缠更好吗?”他曾经说:“真正的寂寞是:当你有一天再也找不到你爱的那个人,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音信全无,你会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直一直做梦,一直一直醒不了。没有人叫醒你,也完全没有痛,周围的一切都是虚无…”
和失去深爱的人相比较,尊严重要吗?苏之微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问题,深深的悔恨让她痛不欲生。
这一天,苏之微和某品牌谈完事情,坐在酒店的顶楼,写了下面这段话:柏悦的63楼。
不知道为什么,北京的这天起雾了。悬挂在长安街上空的,不只是心情。在很多次容忍和妥协之后,还有什么可以打动灵魂。那些悬而未决的事情,太久了,早淡漠了爱情。很多人永远不会再见,过了几年,连悲伤都不曾留下。还能怎样耗费生命。我会记得这个寂寞的傍晚,时光在慢慢浮起的灯火中兀自漫长。
doubleespresso,越喝越温凉。
走到哪里都想到同一个人。
没人送我醉生梦死。
没什么比理智着不作为地死去更令人痛苦。
有你就有温暖。
enjoymylife,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不如,就这样,找个人结婚吧…
放弃自己也许比放弃你容易。
王旭,如果你能再出现,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在乎,不管我的什么尊严,我都不在乎,不管谁家里的谁不同意,我都不在乎,不管我们以什么样的方式在一起,我都不在乎。
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王旭,请你回来。
王旭,请你回来。
王旭,请你回来。
我们知道自己在活着,是因为我们想知道我们在意的人在怎样活着,也因为在意我们的人想知道我们在怎样活着。如果你在意的人不见了,在意你的人也不见了,你会发现自己孤独一人,在这个世上漂泊行走。醒着又何妨睡着,活着又何妨死了。王旭,我为你,用尽了我全部的能力。我之前一生所积累的所有,都只为了能微弱地救你一把。
我成功了,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你在哪里?我们爱的那个人,我们知道他的手机号码,知道他的家庭住址,我们知道他姓甚名谁,也知道他的身份证号码,我们知道他的职业、他的习惯、他的衣服、他的车、他的朋友,甚至见过他的家人。
可是,我们忘记了,我们的城市那么大,足够让一个人消失一万次。有一天,他的手机再也打不通,他的家庭住址换了新的住客,他的姓名再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朋友通通作鸟兽散,他带着他的习惯、他的衣服、他的车子就那么简单地从这个城市消失了。你知道这个人可能还会去的地方,你天天有意无意地在门口等着,日复一日,他就是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