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太远的东西，最接近这个时代的蒸汽机还没搞出来呢，要是真有人把姜蓁放出去的那些课本读透，那也是个人才。
“那些课本我都看过，大部分我都看不懂。”齐柔最开始的语气还很正经，到了后面，就变得八卦了起来，“太女懂那么多东西，是生而知之吗？”
姜蓁：“不知道，我失忆了，以前的好多事情都忘了。”
卫阳在一旁补充，“姜国的百姓都在传，姜太女幼时流落宫外吃苦，还失忆，是老天给她的劫难和考验，度过这关过后，太女自然有神灵庇佑，心想事成，一帆风顺。”
齐柔跟着感叹：“那确实挺顺利的，回宫就成了王上独女，后面又成了太女。连我太子哥哥的路都没这么顺。”
【神灵等于直播间的广大群众。有我们在，阿蓁想吃苦我都不允许！】
【要不是这个直播系统不能氪金，我早就氪金养崽了！别说吃苦，我能让阿蓁锦衣玉食，每天的服饰珠宝都不带重样的。】
【俺也一样！我家幼崽要是像阿蓁这么争气，我能把钱都砸她身上！】
【嘿嘿嘿~搞养成就是香。】
【就阿蓁这样的，放眼天下都找不出几个来，没看齐公主都羡慕得很嘛。】
齐柔在都邑的这段时间，也展露出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所以郑鸿态度温柔的对她夸道：“不用羡慕，你是齐国的嫡公主，自然也有祖宗庇佑。”
卫阳揉了揉怀里的猫头，说道：“没错，齐国的女子教养最严格，齐国的嫡公主，若是要嫁，应该只有一国太子才能配得上，当王后也不差什么。”
想到这算时间齐柔对姜蓁的那股黏糊崇拜的劲头，卫阳犹豫的补充道：“配太女应该也行。”
他这么一说，不止郑鸿的表情僵硬了起来，连姜蓁都变得面无表情了。
反倒是齐柔，一脸娇羞的解释：“姜国的巫儿只有情人，是不婚嫁的，太女应该不会专设后宫。”
有了后宫，后宫里的无论男女，只要有了位分，也算是有了名分，不太符合巫儿的那一套。
“啊？不能改变身份，然后招国婿吗？”卫阳奇怪的问道。一地一俗，卫国没有巫儿的规矩，他也是半知半解。
姜蓁笑着回道：“巫儿嫁之不详，我又是太女，为了姜国社稷，我是不会改变志向的。”
齐国也没有巫儿的规矩，齐柔不止有嫡亲的太子兄长，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她虽然羡慕姜蓁现在的地位，但又心知肚明，自己绝对做不成齐国太女。
现在就一个宋国太子的婚事还空悬着，但宋王地位不稳，看样子斗不过宋国的贵族们，嫁宋国太子，好像没什么前途。
可除了太子，嫁给其他公子，齐柔又有些不甘心。
齐柔索性对姜蓁问道：“我听闻姜国的农师是女子，不知我能否来姜国做官。”
【咦~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这段时间对阿蓁那么殷勤，原本是把姜蓁当未来领导了。】
【齐国公主能力都很强的，可以让她做官。】
【大头那关应该不好过吧，他嫡母和妻子都是齐国公主，弄权高手，他应该会很忌惮齐柔。】
别说姜蓁了，其余公子也被齐柔说出来的话惊了一跳。
姜蓁提醒道：“你是齐国的嫡公主，姜国朝廷重要的职位，是不会留给你的。”
在姜国做官的他国公子公孙有很多，但官职都涉及不到核心。比起姜国的不知名小官，还是齐国公主的权利更大。
齐柔还以为在姜蓁这里刷够了好感度，谁知道姜蓁一开口就这么无情，表情有些失望。
卫阳也跟着说道：“齐国变法，大有可为。你这段时间跟着太女学了那么多，回国辅助齐王变法，也能做官，何必舍近求远。替你父母和哥哥办事，一家和乐融融，岂不是更好。”
卫阳虽然是质子，但从未对父亲和兄长有怨怼，一直心向父兄，来姜国打的也是偷师的主意，等他回到卫国，自然会以自己的所学帮助卫国。
在他看来，其余四大强国中，就齐国最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姜国，他更看好齐柔在齐国的发展。
齐柔的目光幽怨的看了姜蓁几秒，无奈的说道：“你们说得对，我还是回齐国更合适，我这几日跟着太女学东西，原本也是为了齐国。”
【没错，你得回去啊，文明的火种还得靠你传播呢。】
【姜国的小妖精太多了，你是出不了头的，齐国才是你的阵地。】
【不要舍不得，你要真想做姜国的臣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相比上次去宋国的冷漠孤离，这次作为东道主，姜蓁非常热情和这群公子公主处好了关系，临走的时候，还一人送了一大箱书。
“这些书你们先看着，不懂的可以写信来问我，大家一起交流。”
后面大批量售卖的书，还没印出来，齐柔等人都留了心腹在都邑等候。
姜蓁这次的生辰，办得盛大，但平平无奇。
心情很淡定的度过了这个十六岁的生辰，姜蓁就对姜王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进山？”
姜王：“不慌，下午我就称病罢明日早朝。”
“我早就上奏章，建议早朝五日一休，父王你非不乐意。要去办点什么私事还要装病，多不吉利。”姜蓁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姜国的官员全年无休，比生产队的驴还累。
“不管是做君王，还是臣子，都需要勤勉。姜国每日上朝的事我都习惯了，你要改是你以后的事，反正我也没剩多少年了，再坚持坚持。”姜王很在乎自己的好名声，都勤政了这么多年了，不差最后这一哆嗦。
等下午太医宣布姜王病了，姜蓁几人就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往都邑郊外的深山里进发。
“以前这座山没名字，现在这座山叫雷鸣山。县令发出通告，说雷鸣山的山体不稳，有巨石掉落，禁止百姓进山。咱们要走就走后山没人的小道，免得被被百姓给发现了。”黑壮一边给姜王解说，一边走在前面带路。
姜蓁虽然没亲自来过，但山里值守的都是蓝河卫，黑壮也偶尔来视察，作坊里的问题，也多是姜蓁给解决的，所以姜蓁就算没来过，她对这作坊也很熟悉。
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姜蓁几人才走到了山谷的石洞外。
“以前这个山谷没有进去的路，石洞是我们用炸药轰开的，然后用巨石把石洞堵住了，进出都要用绞盘。”
黑壮说着就用敲了敲面前的大石头，非常规律的三长两短。
“是狗子回来了？”石洞里的人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黑壮回道：“老虎吃了十个人。”
“稍等，我马上开门。”
在座的除了姜蓁，其余人都一脸懵，姜王自持身份端着没问，郭凡却忍不住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
黑壮憨笑一声：“嘿嘿，是暗号。”
两句话的时间，当地面前的巨石，就从面前移开了，里面探出了一个蓝河卫，看到来人，立刻就兴奋了起来：“王上，太女……”
“不用讲究太多虚礼，我们直接进去吧。”姜王说完，就走到了最前面。
然后，姜王就看到了山谷中摆成两排的钢铁巨物，每一个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忍不住让他着迷。
【唔~筒壁真粗。这大炮看起来好粗糙。外部应该打磨一下的。】
【粗糙点就粗糙点吧，只要不炸膛就行。】
【快，让他们放一弹看看效果。我已经开始期待了。希望别让我失望。】
来就是为了看效果的，姜蓁一点没拖延，直接对黑壮吩咐道：“放一炮试试看。”
“父王，咱们往后站一点，这炮的动静有点大，你们待会儿别被吓到。”
等姜蓁他们站到了安全的地方，黑壮才令人点火。
‘轰’的一声，炮弹把远处的土地炸出了一片巨坑，尘土飞扬。
郭凡刚刚没做防备，差点没给吓跪，只觉得耳朵都嗡了一下，表情呆滞的甩了甩脑袋，喃喃道：“大炮的实力居然恐怖如斯~”
第78章 棉花种子
看郭凡和姜王都被大炮的效果震慑住，姜蓁忍不住满意的偷笑了起来。
【瞧阿蓁的小表情，这是开始骄傲膨胀了。】
【这就是黑科技的力量，颤抖吧，古人们！】
【一颗炮弹的效果还不够震撼，让黑壮直接放一排，要玩就玩个大的。】
【十几个炮弹的轰炸效果，能把大头和郭凡这两个没见识的收拾得服服帖帖。】
黑壮安排人把那些大炮按两列放好，原本就有炮弹齐发的打算。作坊里的人想在姜蓁面前露脸，当然要把最好的效果拿出来。
“王上，太女，十颗炮弹齐发的威力更猛，稍等一会儿，等他们安装弹药点火之后，就能看到……”
一颗炮弹的威力，就已经姜王和郭凡感到震撼，听黑壮说，可以十颗一起发射，立刻就期待了起来。
在点火发射的间隙，姜蓁瞄了一眼姜王和郭凡紧绷的表情，没憋住自己想使坏的心思，悄悄凑到郭凡耳边，突然大喊一声：“砰~~”
郭凡被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的‘啊’了一声。
“我看你太紧张了，替你放松一下。”姜蓁微微一笑，表情十分正经。
郭凡放没放松不知道，反正姜王是放松下来了，直接笑出了声。
【要是阿蓁这么逗老实人，我只有心疼的份。但郭凡嘛，我就只有哈哈哈了。】
【大炮都有了，我想要美美的烟花不过分吧。】
【可惜没有摔炮，不然更好玩。】
郭凡咬着牙正想说点什么，‘砰砰砰’的正经炮弹爆炸的声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远远的看到一片白烟升起，姜王非常感慨的说道：“这么大的动静，这白云缭绕仿若仙境的样子，说是神灵下凡也不为过，谁能想到这居然是人力造成的景象。”
【什么神灵下凡，这玩意儿能让人升天。】
【瞧瞧大头这态度，多稳重，不愧是一国君王。】
【这是阿蓁弄出来的，属于姜国的利器，他当然淡定了。他要是看到别国有这么个玩意儿，晚上都睡不踏实。】
姜王亲手去摸了摸大炮的炮筒，对姜蓁问道：“这大炮的产量如何？”
“部件只能手工制造，产量不高，这十三座大炮就是作坊所有的存量，还有三座是之前的试验品，不算合格。”姜蓁回道。
“好东西贵精不贵多。”姜王沉吟了两秒问道：“这东西该怎么送出去呢。”
“零件可以拆卸，用独轮车送出去。这山谷里的物资，也都是用独轮车送进来的。”姜蓁说道：“作坊已经把大炮的生产工艺研究得差不多，想大量成产，还是要挪到外头去。运送物资方便些。”
新作坊的地址，自然要选在蓝河县，配套的设施更齐全。
听着姜蓁的规划，姜王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说道：“可以先送两座大炮去大峰郡，助屠野防御外敌，其余的都留在都邑，做我姜国的杀手锏。”
“看到了大炮的威力，父王应该不会反对我修路治水了吧。”姜蓁问道。
姜大头和郭凡心里的担忧一样，觉得在这期间，卫国和宋国可能会搞事情。
但亲自来山谷看过之后，姜大头心里所有的隐忧全都消失，“有此利器，我儿尽管施为。”
郭凡也站出来说道：“有此物在，太女一统天下不成问题。”
【啧啧，这俩男人完全被大炮迷住了双眼。】
【可惜现在没有机床，没有冲压机、轧机……否则坦克都能造出来。】
【手工制作的话，进度慢都不算什么问题了，关键是误差太大，使用的时候容易出问题。】
【没关系，大炮的筒壁已经弄得够厚了，炸不了膛。】
【能不能有点出息，往枪支再迈一步？和枪阵比起来，什么箭阵全都弱爆了。】
【还是别太急，枪支可是暗杀神器，铠甲都防不住的那种，为了咱们阿蓁的小命，防弹衣没搞出来之前，枪支什么的，咱们还是悠着点。】
姜蓁几人也没在山谷里多待，验证过大炮的效果，就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郭凡就和姜蓁说起了国道的事情，他建议第一条路就该修都邑通往大峰郡的那条，万一起战事，好往大峰郡送兵。
“也不知道陈冬现在走到那儿了。可以给他送一封信，让他别在大河转悠，先去大峰郡走一趟。”郭凡建议道。
姜蓁无奈的提醒：“治水才是陈冬心中第一要紧的事。”
“但修路是治水的第一步。”郭凡理直气壮的说道：“让他先修一条路练练手，后面修路就更熟练了。而且如果让陈冬做这事的话，他还能按照治水的需求，一起规划路线。”
从都邑到大峰郡，中间有一部分会经过大河，郭凡也不是个客气的人，既然要用，就想把人榨干了用。
“到时候问问陈冬的意思，农闲的时候，修路和治水是可以同时进行的。”姜蓁说道：“若是陈冬忙不过来，我可以把秋月派出去。”
不管是修路铺桥，还是治水，如果不是数算和物理相关的高手，根本就玩不转。秋月过目不忘，这方面不比陈冬差。
“大学图书馆和论台的那群老头们可不是善茬，太女把秋月调走，不会是指望我顶上吧。”郭凡当场摆烂，极力劝说道：“太女，陈冬肯定乐意，不信你去问他。要是怕他精力不足，你可以把大学里的那群学生派去帮忙。”
死道友不死贫道，郭凡不断的给陈冬肩头的任务加码。
等回到太女府，两人吃晚饭的时候，郭凡都还在叨咕这事。
走了几个时辰的山路，姜蓁着实是累得狠了，吃什么都香得很。
就在姜蓁吃饭的时候，卫蝉就说道：“齐公主给您送了封信。”
“她不是刚走没多久吗，怎么就来信了？你打开帮我念吧。”姜蓁端着碗吃饭，手没空。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卫蝉干脆利落的拆掉信封，看到信的内容的时候，犹豫了两秒，还是念了出来。
“一日不见之，思之如狂……”
“咳咳~”姜蓁被呛了一下，把碗放下，伸手把信纸拿了过来，发现通篇都是对她的溢美之词，没什么正经事。
郭凡一脸兴奋，好奇的凑了过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没什么看头。”姜蓁把信纸倒扣在桌上，嫌弃道：“吃你的饭吧，你怎么什么都想看。”
郭凡看不到信也不介意，笑嘻嘻的说道：“齐姬多情，还真是名不虚传。”
信虽然写得腻歪，但并没有其他意思在里面。
姜王宴请群臣的时候，玩开心了还能拉着大臣的手一起跳舞，现在的君臣亲密起来，比小情侣都不差什么。
齐柔的信写得确实真诚又热烈，姜蓁端起碗之后，就说道：“齐国的车队应该还没走远，派人送一盒我常用的香皂过去吧。”
卫蝉得了吩咐就赶紧去安排。
香皂是用动物油脂做出来的，要拿出去卖的话，那也算得上是奢侈品。但姜蓁就只做出来自己用，从没有往外卖过。
现在的庶民连肚子都吃不饱，香皂、酒、饴糖之类的奢侈品，消耗的都是食物，少量的制造可以，大批量的制作，影响的就是老百姓的肚子还有姜国的稳定。
齐柔送了一封信过来，就得了姜蓁的回礼，郭凡酸溜溜的说道：“原来太女喜欢这样的。”
“我还指望齐柔把姜国的新法带到齐国去呢，当然要对她好点。”姜蓁无所谓的解释了两句。
郭凡听了这个解释，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但等到第二天一早，上早朝的时候，郭凡见姜蓁的第一句话就是：“太女，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姜蓁假笑一声：“别在我跟前碍眼。”
“好嘞。”郭凡笑嘻嘻的上了马车，关车门之前，还夸道：“太女这笑，真是姣若太阳升朝霞~~”
【话是好话，就是人不对。】
【郭凡这态度，跟我那故意犯贱的好朋友没差别，拳头已经开始痒了。】
【之前放炮的时候，阿蓁吓他了，他现在就是故意的。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还学人家小姑娘卖萌。】
姜蓁木着一张脸，不搭理郭凡，原本下朝回府的时候，她也预备继续冷脸的，但她一回府就听到了长宁郡来的消息。
“长宁郡守不止送了一车棉花种子过来，还带来了两个蛮夷之人，他们懂怎么种棉花，也懂怎么织布。除此之外，象郡的郡守还送了一头训好的大象来给太女当坐骑。”
都混到郡守的位置了，做事自然妥帖，知道姜蓁要棉花种子，转头就把配套的东西一起送来。
就是这个大象，有点出乎姜蓁的预料。
大象在这个时代算不得稀奇，以前还会有贵族用大象陪葬，各国的象牙制品也有很多的，蛮族还有象兵的存在，姜蓁没在一丝犹豫的说道：“把大象送到宫里给父王。”
【？？？阿蓁你怎么这么无情。上次的熊猫崽子送给姜大头就算了，为什么大象也送！】
【是大象不够威猛，还是熊猫崽崽不够可爱？】
【姜大头那样子也不像是会骑象的人，送给他也是做摆设，还不如养在府里。】
【啥不要的都往大头那儿送，你问过大头的意见没？】
都是牢底坐穿兽，姜蓁养着他们心理压力巨大。
装作没看到那些抗议的弹幕，姜蓁一脸正经的说道：“我先去看看棉花种子。”
第79章 都是为了治水
长宁郡守除了给姜蓁送种子，还送了一捧用花瓶装着修剪得格外精致的棉花花束。
“这白色的棉花，会一直维持这个样子，很长时间都不会凋谢。可以放在房间里装饰屋子。”
卫蝉帮姜蓁介绍道：“太女，这是长宁郡守送来的擅长织布的蛮夷女子，名字叫海浪。”
海浪顺势朝姜蓁行了个礼，乖巧的说道：“太女，我叫海浪，我母亲是我们部落的族长，太女若是喜欢广幅布，可以跟我们部落交换。”
姜蓁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东夷的人，为什么愿意背井离乡的到姜国来？”
“我自己想来的，我觉得姜国盐多，馒头好吃，衣服好看，所以想来见识一下。我就替你干一年的活，明年我就要回去的。”
海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姜蓁，说道：“这是郡守让我给你的。”
姜蓁把信接过来，大致的浏览了一遍，就明白了海浪的情况。
长宁郡守和东夷的那些部族，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和海浪的母亲也是好朋友，连棉花种子，也是通过海浪母亲的关系收集来的。
当然，请人帮忙，长宁郡守也给出了足够的代价，送了足够海浪所在部落消耗十年的白盐。
等都邑这边的人学会种植棉花和织布，明年海浪就会随长宁郡守的人一起离开。
因为涉及到大批量食盐的调动，所以棉花种子的事，姜国的许多大臣都知道了，然后立刻就有人向姚春打听，或是派家仆去都邑的农庄询问。
之前大家还嫌弃粪肥，但去年秋天大丰收之后，许多人的态度就变了，紧盯农庄的风向。
姚春无奈的解释：“农庄是送来了一批棉花种子，但现在只是试种阶段。依照太女的性格，如果这棉花是个好东西，农庄肯定会推广。”
“太女的眼睛毒得很，这次太女生辰不知道有多少人给她送礼，偏偏就这个广幅布和棉花入了太女的眼，这东西必然有过人之处。”一群官员非常笃定的说道。
姚春有幸接触到了那白色的棉花，解释道：“这棉花能填充在衣物中保暖。诸位大人雪天有皮裘，不怕冷，但庶民应该很需要这棉花。”
就算自己可能用不上，大家也知道能防寒的都是好东西，纷纷打听起了棉花种子的情况，希望能占到先机。
“长宁郡那边的种子，都被搜罗到了都邑。你们要想种的话，明年可以到农庄来买种子。”姚春说道。
海浪所在的部落热得很，最冷不过多加两件衣服，听到姚春的对外的解释，问道：“我们部落里织的布，和你们的麻布一样厚，怎么防寒？”
“不把棉花用来纺线，直接塞进衣服里就可以。”姚春说道：“我没试过，不知道效果如何，但太女说可以，那应该就可以。”
“我带来的东西，太女比我还懂？”海浪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太女就是知道。”姚春的表情崇拜，警告道：“农庄的许多东西，都是太女教我们的。你若是心里不服，就别学了。”
听到这个，海浪立刻认怂，“要学的要学的，我还没亲自动手煽过猪呢。”
海浪的部族也养猪养鸡鸭，面对更高深的知识，岂有不学的道理。
都邑的这个农庄，别看地方不算特别大，但里面有一半都是官员，都是接到通知，从郡县赶来学习的农官。
大规模的养殖技术，杂交育种技术，果树的培养和扦插，什么样的土地适合什么样的农作物，套种、间种和轮种的区别……
这些知识，姚春编的小课本上都有，但这都是超出普通人常识的理论，不亲眼看过，不亲自动过手，他们就算拿着书，用得也不好。
海浪自来了农庄之后，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简直乐得找不着北，以前海浪就只会说姜国话，现在都主动开始学习简化字了，为了学习新知识，干劲十足。
姜蓁的名声过于响亮，棉花种子刚送进农庄，还没下地，都邑的百姓就都知道了棉花这个东西。
“听说棉花可以御寒，堪比皮裘，等有了棉花，冬天就可以不怕冷，能干更多的活了。”
“真的假的？那棉花都还没种出来呢。”外国来的有些商人不太信。
“太女拿出来的东西。还能有假？”说话这人指了指天空，不屑的说道：“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太女是什么身份。”
“太女明明有皮裘、大氅，但还惦记这姜国的庶民冷不冷，有太女，简直是我姜国之幸。”
“是啊是啊，多亏了太女，我家老母亲牙都没了，也还有馒头吃，不会饿死。”
棉花还没出现呢，都邑的百姓都已经惦记上了，这动静太大，弄得姜王都坐不稳了，认真的对姜蓁询问道：“这棉花确实如你所说的那么厉害，能御寒？万一不行，就早点把都邑的这些流言制止，免得大家的期待落空，影响你的名声。”
【阿蓁不要心虚，棉花的用处确实很大，甚至比大家想象的都还要大。】
【现在随便你怎么夸，反正棉花不会让你失望。】
“棉花确实能御寒，以后对姜国会有大用。”姜蓁对姜王保证的说道。
若是直播间告诉姜蓁一个没见过的东西，她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可能还会没有底气，但棉花这玩意儿，她以前天天摸着，熟悉得很，和姜王描述起棉花的作用时，满脸的自信和笃定。
“厚厚的棉衣，不仅能阻挡外来的冷空气，还能防止自身的热量散失……”
不知道棉衣是个什么东西，姜王听得一脸懵，制止道：“好了好了，你别说，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谈话结束，姜蓁刚要告辞，姜王就说道：“你待会儿走的时候，把你的那堆什么豹子，熊猫，大象，蛇，鹦鹉……全都给我带走！昨天还有一只小豹子溜进了王后寝宫，把她吓了一大跳。”
“父王不喜欢吗？”姜蓁弱弱的说道：“上次那大鳖父王不是挺爱吃的吗？”
姜王微笑：“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它们全吃了？”
“那还是别了吧，好多都还是幼崽呢。”姜蓁答话的时候，气势莫名的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