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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安回到窝里,拿起自己的小弓箭,缩在矮墙后,对着进入山洞的通道放了一箭,又学着野兽叫唤嗷嗷两声,说:“这是掩体,躲在后面射杀野兽的。”没有水泥,只有石头垒成的矮墙,纯属土腐渣工程,但多少能起到点缓冲和遮掩作用。她的身板小,亲妈出去打水狩猎的时候,有这么一圈石头矮墙,能给她增加不少安全感。
吱看明白用途,朝景平安竖了竖大拇指点赞。
景平安咧嘴笑了笑,又拿起骨矛、骨刀、骨匕向吱介绍用途,演示给吱看,还让吱比划几下。
步往篝火里添了些柴,让火不灭,把兽皮桶挎在肩膀上,背两柄短矛放进背包里,背上背包,提着长矛出了山洞。
吱见状从靠墙放着的那排长矛中拿了一根,跟在步的身后出去,拍拍胸脯表示一起去。
步点头应下,飞快地爬上树,在树丛间飞奔。
吱的左手还吊着的,依然有些疼,担心加重伤势,不能使用。她目前只有一只右手能用,拿着矛便没法爬树,便想把矛放下。
景平安过去,把装有短矛的包递给吱。
常用的骨矛、背包,平时都有做多一些备用,以免遗失或烂了,着急要用又没有。
吱接过,又按照景平安教的样子背在身后,单手爬上树,飞快地追着前方的步去。
没有亲妈在身边,景平安很自觉地不在外面浪,扭头便回了山洞,爬到岩石上,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蹲起来,拿着碎骨和石子,磨箭头。
吱跟着步穿过树丛,不多时,便见到了水潭,一颗心当即悬了起来,她分外警惕地观察水潭,果然见到水里有蛇形的阴影,一堆落叶下还藏着一颗蟒蛇的脑袋。
她喊了声:“步!”伸手提向水潭,示意步不要下去。危险。
每到初夏时节,树上的果实没熟,要饮水都只能去到地面,许多族人就是在喝水时丢了性命。
步先观察一圈四周,再将长矛背在身后,矛尖竖立起来,往上。这样,即使有飞鸟扑过来,也会先撞到矛尖上,而不是直接伸出双爪抓到她的肩膀上,把她抓走了。
她将短矛握在手里,取下桶,顺着横伸出去的树枝,来到水潭上方,先打量一圈四周,没见到树丛中隐藏有猛兽,这才拽着绳子的一端,将兽皮桶扔进了水里。她拽着绳子,来回左右晃荡两下,桶跟着左右摇摆,而原本浮在水面上的兽皮桶在摆动中,桶口浸入到水里,便装上了水。
步拽着绳子,将装满水的桶提上来,招呼吱回去。
吱蹲在树丛中,看傻了眼,嘴巴张得溜圆。
取水危险,以前,族人们去喝水,经常是刚下树,就被藏在水边草丛里的猛兽叼走了,都是实在是渴得不行才成群结队地去喝水。娃在窝里,也要喝水,特别是炎热的夏天,不喝水会渴死。她们只能用树叶捧一些水回去,能带得非常有限。步不需要下树,就能带这么大一桶水回去。
吱追上步,问:“安?”教的?
步点头,说:“安。”她说完,瞥见眼方的草丛动了动,便停了下来,将长矛握在手里,把水桶挂在一侧的树枝上。
草丛很深,看不见树丛里是什么,但根据晃动的草丛,隐约能猜出它的大小。步对着草丛里的猎物,用力地将手里的长矛投掷过去。长矛、草丛晃动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步朝四周张望一圈,没见到有猛兽出没的样子,这才跃到草丛上方,蹲在树上又再张望一翻,见没有危险,将短矛握在手里防身,飞快地跳下树,拨开草丛,便见长矛将一只长耳狐钉死在地上。她拔出长矛,飞快地将长耳狐塞进背包里,三两下便爬回到树上,在树间几个飞蹿,跃到吱的身边,提起打满水的桶,拍拍装有猎物的背包,招手示意吱,“回去了。”
水有了,猎物也有了,今天不用出来狩猎了。
吱跟梦游似的回到草窝。她见到步从背包里取出来的猎物,再看看挂在墙上的兽皮。她忽然觉得,虽然这个山洞里只有她们仨,但日子比起数量庞大的族群还要富足。
步熟练地剥皮,掏出内脏扔进篝火中,把肉架在篝火上烤,又将昨天剩下的一点肉跟吱和安一起分来吃了。
夏天,肉食保存不了,需要当天狩猎当天烤,剩下的放在篝火上,烤到第二天,那是又老又干。
吱吃着肉,突然觉得那天打雷闪电时,安穿着兽皮跳舞,大家不应该想要杀死她。她伸手,轻轻摸摸景平安的头。
景平安无语地看了眼自家大姨:干嘛呢?摸头是什么意思?
亲妈和渣爹向来都是拍胸脯,还从来没有摸头的意思。
步见状,把吱的手拨开,也不管手上是不是油糊糊的,在景平安的头上来回撸了好几遍,跟宣示主权似的。
吱:“……”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首领了。
景平安果断地离这对姐妹远点。
第48章 乐不思蜀
吱把手里的烤肉吃完,便见到安去到篝火旁,手伸进旁边的兽皮盆里,将加温的石头取出来放进篝火中,再把水盆端到她们跟前,说:“洗手。”
景平安将沾满油和肉渣的手放进水盆里,来回搓洗,之后又用兽皮擦干,再把兽皮挂起来。
步早就跟着娃养成饭前饭后洗手的习惯,于是也洗了手,又摘出几片清香爽口的嫩叶,之后再把叶子吐掉,再含点清水漱口。娃说这样能保护牙齿。
吱皱着眉头,满脸不解地看着她俩,试着照做,然后发现嘴巴里很清爽,哈的气还有一股清香。
景平安看自家大姨还是裸奔,便把挂在墙上烘干的皮取了一块下来,教她怎么用火把上面的毛烫掉,又递把骨刀过去,教大姨载衣服。
吱很懵: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指了指景平安的衣服,问她,这有什么用?
景平安知道野人没有不穿衣服很羞耻的概念,于是用爪子在身上的兽皮衣上挠了几下,表示能够抵挡野兽抓挠。
吱懂了。她的一只手受伤,不方便活动,于是裁兽皮的时候,用脚踩在兽皮上,坐地上,拿骨刀划兽皮。别看她瘦,力气却很大,握着骨刀时,手上的筋都鼓了起来。她的手在兽皮上缓缓的用力往下拉,骨刀跟兽皮、地面磨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景平安看得牙酸,心说:“用不着那么用力。”
步见到吱还有伤,缝不了衣服,把自己的衣服给了一套给吱,还帮她穿上。
先是穿兽皮衣和皮裙,再是戴上护肩、护臂、护腕、护膝,之后是捆束发的皮绳。
步拿起兽皮绳,想给吱缠在额头上把头发束起来,见到那脏兮兮油腻腻还有虱子在爬的头发,没捆得下手,喊了声:“安,烧水。”把桶里的水倒进盆子里,又提着兽皮桶,拿着长矛出去打水了。
吱满脸莫名地目送步出去。这一天要用多少水?还有这么多水,竟然又提着桶出去了。
没过多久,步便提着水回来了,母女俩在篝火旁忙着烧水。
家里来了亲戚,景平安加餐,用石锅炖上了肉。滚烫的石头放进水桶里,把水加热到都快成开水了,之后放到不烫手时,步便把吱拉到山洞一侧排水的低洼处,让吱弯腰,给吱洗头。
吱一辈子都没洗过头,只见过春天男野人找配偶的时候,会找一个没有野兽的水坑什么的洗头洗澡。她一个女野人,洗头?
吱拨开步的手,眦牙,凶步,又指指自己的胸:看清楚,女的!不是男野人。
步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撩起来又轻轻放下,满脸得意地看向吱:我不美吗?
亚都夸她美!
吱盯着步的头发看了看,又朝安看了看,弯下腰,自己打水洗头。
景平安蹲在旁边看着大姨洗头,那洗出来的水都是黑的,热水浇在头上,虱子全爬出来了,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出去练箭。
她在外面练了大概一个小时的箭,大姨跟亲妈一起出来了。
大姨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额头上捆了根兽皮绳当抹额,顺便束住头发,但脸洗干净了,身上的污渍也没有了,整个人跟昨天已经大不一样。湿漉漉的头发衬着那飒飒英姿,不仅不显狼狈,反而带点性感,浑身上下有一种暴发的野性美,比亲妈还要犀利几分。
拿着矛提着水桶的亲妈跟在大姨身后从山洞里出来,宛若一个丫环跟班。
步出了山洞,忽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头,扭头,朝吱眦牙,大拇指朝自己指了指,再伸手去推吱。
吱往后退了步,做了个臣服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却写着:你自己忘了自己是首领,怪我咯?
步让吱气得再次眦牙,用力地把水桶挎到肩膀上,飞快地爬上树,再次跑去打水:吱来了,水都用得多了。等吱伤好后,天天让吱去打水。
吱目送步离开,等看不到影了,爬上树,坐在安的身边,歪着头看着她。
景平安看着她俩这姐妹关系,就又想起了景二宝。不过,想也没用啦。她先看了圈四周,没见到有危险,这才借着树枝和树叶的掩护,跑到对面的树上,把射过去扎在树上的剑拔下来,放进箭筒里,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练箭。
吱拨了拨景平安箭筒里的箭,抽出一支,握在手里,对着前方的树枝用力地投掷过去。
箭,咻地一下子飞出去,箭头扎在一条手腕粗的毒蛇的脖子上,将它钉在树枝上。那距离比景平安射箭的距离还远。
景平安震惊地扭头看向吱:大姐,不是,大姨,你有点猛啊。
吱瞄了眼步去提水的方向,没见到步,说:“步!”,比划两下,又指指自己,再比划两下,意思是:我让步一只手,她都打不过我。
景平安侧目:虽然你是我大姨,但你在我面前这么说我妈,好吗?
吱又拍拍自己的胸脯,再摸摸景平安的头,又摸摸自己的头,竖起右手大拇指晃了晃?
景平安懂,晃大拇指是问可不可以。她摸摸头,不解地问:“摸头是什么意思?”还摸摸自己的头。
吱说了两个字:首领!
景平安懂了,问:“你要教我当首领?”这是亲大姨想收自己为徒吗?
吱又说了声,“步!”指指太阳穴,又摆摆手:不能让步知道。
步现在是首领,应该由她教下一任首领,但吱实在瞧不上步的那点本事,就想由自己来教。吱从来没见过像安这样的娃,也没听说过,并不认为还会遇到安这样的娃。她觉得安虽然小,但应该能听懂。
景平安发现自己这个大姨,心眼挺多啊。她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继续练箭。
吱在景平安的身边坐了一会儿,瞥见远处有一道身影在林间飞蹿,手上还提着桶,迅速下树,进了山洞。
景平安目送吱进山洞,又再回头看向打水回来的亲妈,心说:“妈,你引狼入室,带了个挖你墙角的回来。”不过,这种事,自家亲戚教晚辈本事,怎么都只能说是大姨好意。可大姨是好意,为什么要背着亲妈呢?这对姐妹的关系,怪怪的。
这种成年人间的事,她也懒得管,景平安练了一会儿箭,看快到中午了,还闻到炖肉香和烤肉香,便回去吃午饭了。
吱又一次震惊了:才刚吃过食物不久,又吃?
她看看烤肉和炖肉的量,再看看她们这个族群的人数,食物有多,撑吃都吃不完就得坏。
吱过去,端过碗,接过肉,埋头吃肉。她闻到旁边有男野人的味道,扭头看了眼,看到距离篝火不太远的地方有铺过窝留下的痕迹,还有铺窝的干草留下,猜测步可能是抢了男野人的窝,没放在心上。
景平安顺着吱的目光看去,瞥了眼,什么都没说,就让亚的事随风而去吧。
……
景平安先把石锅里的肉夹出来分了,又用木碗给亲妈、大姨和自己各盛了一碗汤,便把摘回来的野菜用清水洗了洗,扔到肉汤里烫熟,每人的碗里夹了点。
野人更偏向肉食动物,但偶尔吃点草补充维生素,也是不错的。她不知道野人缺不缺维生素,但从亲妈不时嚼点嫩叶吃点花,刨点野菜什么的,估计也是需要的吧。烫野菜挺好吃的,比让亲妈逼着嚼草好多了。
吱盯着碗里的草,抬眼看向她俩:这是肉太吃,吃腻了吗?
她自从手受伤,打不到猎物,便一直吃草,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肉,对草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娃已经夹到她的碗里!吱勉为其难地夹了一根送进嘴里,发现跟生吃完全不是一个味道,非常好吃。
吱又埋头连续夹了几根烫熟的草,对着安竖竖在拇指。
安把汤递给大姨,“喝汤。”
汤也好喝。吱吃得停不下嘴,只想跟着她们住在这山洞里,再也不想回部族,给首领之位都不换。
她撑到直打嗝,肚子撑到溜圆,也没把肉吃完,之后,又学着她俩的样子洗干净手,见到步和安都回窝睡了,她也回窝睡了。
睡醒后,下午了,安又爬到树上练箭。
步拿着长矛守在安的旁边,陪娃,顺便保护她的安全。
安练了一会儿箭,便又回窝,母女俩一个磨箭头,一个缝兽皮,到天黑时,又去到篝火旁吃肉。
吱中午吃太撑,还没消化,捂住肚子,一点都不饿。
她过去,吃了两块肉,又吃了点青菜,喝了一碗汤,便撑到实在吃不下了。
晚饭后,洗手、洗脸、洗头、擦澡。多了一个人,水不够。步下午赶制了一个桶用来储水,又跑去打了趟水。她们仨洗干净后,步带着安睡下了。
吱看她俩都睡下了,也跟着躺下了。
今天的左肩没有昨天那么疼,又好了很多。她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受像还能过上今天有肉吃的日子。
在族群中,首领要是受伤,立即就会有人来挑战,失去首领之位,之后就跟其她受伤的族人一样,都是等族人狩猎采了食物回来,把吃剩下的交到首领那,由首领分给族中的没吃饱的娃,娃吃完后,还有剩下的,分给怀孕的族人,如果还有食物剩下,才能轮到受伤的族人。这时候只有草和叶子了。
她狩猎受了伤,觅不到肉食,只能摘草和叶子吃。娃只偶尔吃到点肉,一天天瘦下来,后来,病了,就没有了。身为首领,她受不了那种天天去新首领那讨食的日子,便独自离开了,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步和安。
吱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第二天,依然是清早起床,便见到步挎着水桶、背着装有武器的背包出去。过了没多久,步回来了,手里提着水,包里装着新摘的嫩叶。昨天的猎物大,没吃完,挂在篝火上烤着。
安用骨刀切了些肉,放进石锅里烧开,又把洗干净的嫩叶放进去,又是有肉有汤有叶子的一餐,又把吱吃撑到不想动。她受了伤,不能出去狩猎觅食,只有一个娃,有步在,用不着她来守护,于是躺在窝里休息,看着她俩处理兽皮。
到中午,又是吃得撑撑的,然后睡觉。
睡醒后,安又出去练箭,步守在旁边。
到晚上,又继续吃肉喝汤。
吱很懵:这一天到晚,就吃吃睡睡再练练箭磨磨兽皮,就没事了?
她以前带领族群的时候,每天都要出去狩猎。族人多,一大群进到森林里,吓得猎物远远地便逃走了,或藏起来了。要好几个人分散包围,才能猎到一头,经常为了抢猎物打起来。很多时候,猎物跑了,大家就只能摘叶子。她看步狩猎,远远地把长矛扔过去,再去捡回来就好了。明明是非常危险的狩猎,竟然变得这么轻松?
她用安的箭试过,一箭钉死了毒蛇,再也不用冒着被毒蛇咬死的危险用手抓了。
没过几天,吱的肩膀便不疼了,胳膊也能挥动自如了。
这几天,她都在山洞里,吃饱睡、睡醒吃,养得胖了一圈,已经看不到肋骨了,也更有力气了。经过她的观察发现,步从来不走远狩猎,都是打水的时候,顺便就把猎物打回来了。肉搭着不同的嫩叶吃,每天换着口味。有时候肉实在吃不完,挂久了烤得干干的,安还会用骨刀切成小条,再用洗干净晾干的宽大叶子包裹起来,用绳子系好,没事便摸两根嚼着吃,说是“零嘴”。
吱养伤好,也开始学着练习投掷骨矛。
箭小又轻,杀毒蛇还行,对付不了猛兽。
吱练习上骨矛,步见状,拿出首领的派头,过来指点她。
吱看了眼步,做了个臣服的动作。不用步教,她在步教安的时候,已经知道怎么用骨矛了。她看在步这么照顾她的份上,还是认同步当她跟安的首领,让着她。
步拿出妈当年教她跟吱的阵势,教安和吱,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49章 雨天来了条大蟒蛇
吱的伤势痊愈,又经过一周多时间的好吃好喝休养和锻炼,精神奕奕,容光焕发,再加上一身兽皮劲装衬得人英姿勃发,即使是在族群里当首领时,跟现在都没得比。
她穿上兽皮衣,在林间、草丛里钻了几次过后,便体会到更多的好处来。有些树叶、草叶的边缘锋利,还有树枝,经常会划伤皮肤,留下大片红色的划痕,偶尔还会流血,穿在身上的兽皮便起到了很好的防护效果。
以前是步一个人出去狩猎打水,如今有吱随行,安全得到极大保障,在食物上有更多的选择。以前找到猎物,还没靠近便把猎物吓走了,如今找到猎物,相隔好几十米远,没等猎物发现,两支长矛投过去,猎物到手!
即使遇到危险,两个人相互间也有照应。
景平安再也不用担心亲妈出去打水会遇到危险一个人应付不了,对她们出门都放心很多。
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脑子里有无数的想法,奈何身板小,很多事情都干不了,每天也就是吃吃睡睡练练箭、练练爬树、爬岩石,学学在树丛间蹦跳,再就是练习投骨矛。
吱每天大清早跟步出去打水、狩猎,其余的时间都待在山洞。她很想教景平安的本事,但步看得很紧,总是要抢着自己教,她不愿跟步起争执,便暂时压住这想法,埋头磨箭头、骨刀,制作箭。
安的弓不好用,箭却是个好东西。
它比短矛更细、更轻,虽然投掷出去没有矛远,但携带轻便。她做的箭比安的箭要长一倍,箭杆有一根手指粗,装在一个兽皮制成的带盖的箭筒里背在背上。箭囊有盖子,这样即使是在林中翻跟斗,里面的箭也不会掉出来,非常方便。使用时,伸手就能揭开盖子,掏出箭射出去,对付近处的小鸟、毒蛇一扔一个准,蹲在树上朝着地面的小动物投掷过去,不比矛差。
景平安看吱喜欢用弓箭,便根据她的力气,做了把大号的弓。
野人的力气大,容易把弓拉断,因为受力点的关系,弓臂最容易从中间断,景平安又把握弓的位置进行过加固处理。在弓臂中间位置的外侧各加了一层夹板,将弓夹起来,外层戳上兽皮、缠上兽皮绳,分散受力。
她经过不断尝试,发现还是用韧性比较好的树枝做的弓更加结实,制弓的时候,可以先试着用火烤软,再掰弯,用石头固定塑形,等到冷却下来后,弓臂便呈弯曲状,这样,比直接拉弯一直靠弓弦的拉力维持弓臂的形状要耐用得多。
做弓这活,景平安指供技术指导,吱按照她的指点动手操作。
如今做弓的技术,勉强也算是成熟了,虽然不是什么高精尖材料、尖端工艺,也算是够日常使用了,因此,对工艺要求也细了很多,在材料上的处理上就多费了些功夫,包括弓臂表面那都是用细石头打磨过,不会像以前的弓,还会有细木屑扎手的情况。兽皮、皮绳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找的是柔软有韧性的,这样握起来手感比较舒服,皮跟弓臂的贴合度也高。
稍微有了点工艺要求,工期便长了起来,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把弓做好。
景平安跟吱的弓比起来,那就是迷你版袖珍弓,毕竟她小嘛,才两岁多点。
吱的大弓,做成后,直径足有一米多点,景平安个子小,她的身高还没有拉满弓的距离长。
吱拉着弓弦弹了弹,发出绷绷声响,很有力量感。她搭上自己腰间箭囊里的箭,去到山洞外,按照景平安平时搭弓射箭的样子,对着天空放了一箭。
箭咻地飞过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在林子里没了踪影。
吱翘首看看弓在空中划过弧线的方向,比起安平时射箭的距离远了很多,跟她投掷长矛的距离差不多。她扭头看向身旁的小矮个子安,忽然明白,不是弓不好用,而是安用的弓太小。
景平安让吱对着远处的大树再射一箭,想要估量下射程。
吱一箭出去,射偏了,没有命中目标,钉在后面的大树上。
景平安见到周围没有危险,跑过去,把箭取回来,顺便量了下距离,从吱离箭射中的地方大概是七八十米远,而箭头全部没进了树干里,说明力量很大,还有余力。这射程效果,对于景平安来说,是相当可喜的了。
她回去后,把箭还给吱,便教吱怎么瞄准目标,怎么射。
射出去的箭受风速、拉弓的姿势、手稳不稳等各种因素影响,景平安作为一个才练箭没几个月的小新人,还处在经常射偏的阶段,只能把大概注意事项告诉吱,想要提高精准度,除了靠多练习找感觉没别的办法。
步见到吱开始练箭,让景平安带着她,也做了把箭。
三个人一起练上箭后,山洞外树上的虫,停留的飞鸟、在树丛间觅食的蛇、草丛里穿过的兔子全遭了殃。
天天射树干多没意识,要射就射活物。
吱有了弓箭的第二天,去打水,站在树干上,拿着箭对着水里的大蟒蛇一箭过去。箭头扎在蛇身上,痛得它在水里翻滚,她又唰唰几箭过去射在蛇身上,痛得大蟒蛇从水里蹿进来要咬她。她站得高,蛇从水里探头跃起,也只跳了一两米高,离吱还差出很大一截。
那蛇在浮出水面时又中了好几箭,之后潜进了水里,水面上染了不少血。
第二天,步和吱再去打水的时候,见到水潭边有一群长耳狐在撕扯一条死去的大蟒蛇,周围还有几只鸟跟长耳狐抢食。那条大蟒蛇的身上插了七八支箭的死去多时的大蟒蛇,已经被啃食得不成样子。
她俩打水回去后,练箭更加勤快了。
转眼前,又到了雷阵雨季节。
大雨哗啦啦地下,电闪雷鸣的。
这里的雨下起来极大,像天被捅出窟窿似的,山洞外白茫茫的一片,暴雨中什么都看不见。雨浇打在身上,特别疼。
雨大,水流暴涨,山洞的地势又低,洞外的雨水都形成了小河,哗哗地往低洼处流去。
还好虽然这山洞的地势低,但洞口跟地面有一个斜坡,有半米多的高度,山洞外的地形也呈斜坡状,洞口的左侧矮,右侧高,水流在山洞外顺着斜坡就流走了。
排烟通道有点渗水,也不多。排烟口是在大树下,从树口排出来,那株在烟熏火燎中挂掉的大树像把伞一样撑在排烟口,渗到地下的雨水,也顺着根系排走了,排烟通道里零星的有点滴水,渗不到洞里来。
吱和步都很怕打雷,躲在各自的窝里。
景平安坐在洞口边欣赏雨景,看水流的冲刷,看雨水浇打树叶,还在想不知道雨后有没有蘑菇野山菌之类的东西,又或者捡到些鸟。
忽然,一条大蟒蛇从草丛中钻出来,顺着她们平时出入踩出来的小路,游过来了。
雨大,导致积水很深,大蟒蛇在水里游得飞快。它的脑袋浮在水面上,嘴里吐着舌信,目标分外明确!山洞!
景平安不知道它是来避雨的还是来吃饭的。
蛇这种东西,水陆两栖,人家能泡在深潭里狩猎,当然不会怕淋雨。
景平安吓得大叫声:“妈——”转身翻到矮墙后,便去拿自己的小弓箭。
吱和步听着打雷声音,吓得都不想出窝,而她俩以前住的山洞地势高,崖壁上长满青苔,从来不会有大蟒蛇在雷雨天攀着湿滑的青苔爬上悬崖闯入山洞的情况,以至于她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了。
不过,她俩跟景平安相处这么久,深知如果没有危险,景平安绝对不会喊妈,在听到景平安喊声的瞬间,将长矛握在了手里,然后就见到一条大蟒蛇从洞口蹿了进来。
它的脑袋,比炖肉的石锅还要大,体型比常见的大蟒蛇粗多了。
绕着山洞的那圈矮墙对上大蟒蛇来说形同虚设,它轻轻松松便翻上了矮墙,压得砌墙的石头直接坍塌。这豆腐渣工程对上这么大条蟒蛇,毫无抵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