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我说你没告诉他。”
“告诉他又怎么样,又不是喜事。”姜越越低头,“都没了。”
“姜越越。”段寅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浅笑了一下,“你这么没出息?连说都不敢和他说呀?”
“意外,和他无关。”姜越越脑子空白,吐出六个字。
段寅还是笑,笑得有些冷:“没有他哪来的这个孩子,他不就是罪魁祸首吗?”
-
凌少旸这一走已经近一周了,连个电话都不来,姜妈妈终于忍不住,直接将手机拿到姜越越面前:“快打给他。”
姜越越躲避:“妈妈,我饿了,开饭吧。”
“越越。”姜妈妈坐下来,摸着女儿的手,“你和少旸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为什么你不告诉他有这事了,他怎么可以在这个节骨眼还出差?而且都不来电话?”
姜越越用手捂住脸:“妈,你就别问了。”
“不问怎么行?妈妈一看你就知道你情绪不对,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少旸吵架了?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事?”姜越越还当姜越越自卑难受,又添了一句,“你还年轻,好好调理几个月的身子,再要也不迟,现在是什么年代,配合科学,要个健康的孩子没什么难的,重要的是夫妻要齐心协力。”
“妈。”姜越越转头,小声说,“他看他喜欢的人去了。”
“啊?”姜妈妈听不明白,“什么喜欢的东西?”
姜越越低头,揪了揪头发,没了说话的力气。
“什么?”姜妈妈继续问。
“妈,你总说当年怀我的时候被摩托车撞了一下,你看,我的右耳比左耳大,是不是被撞坏的?”姜越越蹦出了个问题,绕开了敏感的话题。
姜妈妈搓了搓女儿的耳朵:“哪里,我看差不多大的,你刚出生有八斤重呢,后来就长得比别人慢,快急死我和你爸爸了。”
姜越越笑了笑,轻轻依偎在母亲怀里,闭上眼睛:“妈妈,你身上香香的,真好闻,闻了想睡觉。”
“睡吧睡吧。”姜妈妈边揉她的头发边说,“像小时候一样,乖乖地在妈妈怀里。”
小时候,每当下雨打雷,姜越越就闹着和妈妈一起睡,小手紧紧圈住妈妈的脖子说:“我怕怕,讨厌打雷雷。”
姜越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做了个很冗长的梦,梦里也有个小宝宝依偎在她怀里说:“我怕怕,讨厌打雷雷。”然后凌少旸突然出现,冰冷地说:“越越,我不想接受这个孩子。”
-
段寅来过一个电话,问姜越越身体怎么样了,姜越越撑起精神和他说没事,末了,
被段寅一句话戳穿:“姜越越,你可别强撑。”
好像全世界都在说她在强撑,全世界都看出了她的忐忑。
-
凌少旸回来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姜越越,发现手机是关机的,心想她大概还在生气,便直接回了公司迅速地交代和处理完堆积的事物就直接开车回了天水苑,中途又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
回到家,屋子里空无一人,凌少旸开了灯,嗅到属于家的味道,一身疲倦瞬间化开,他坐在沙发上,吸了吸气,拨了电话给姜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早写好了,只是细节修了修
抚摸越越
有朋友说越越对钵盂和老凌态度不同,原因很简单,一是越越爱老凌,对老凌的是爱情,对钵盂不是,而钵盂的身体出轨也是发生在结婚前,林林种种的发生,让姜越越了结了这段关系。二是越越和钵盂的问题发生在结婚前,和老凌的问题发生在结婚后,结婚后,无论如何,任性都会比结婚前少了,至少你要尊重这段婚姻关系,在无力挽救之前轻易丢下“离婚”“我不要你了”,是种很轻率且不太实际的做法,当然她如果知道老凌婚后还是有这些问题存在,当时也不会轻易嫁给他,说到底,我不赞同越越的婚姻观,但越越的确很努力经营了他们的关系,也很单纯地爱着老凌,这点是可爱的:)
PS:要积分的哈尼,写明JF,字数不能少过25还是35,忘记了,反正积分多少按字数多少系统送的:)
实在看得太痛苦太纠结的盆友…还是算了,说到底,这是个小言,字数,情节我自己会安排的,不是不想说,因为不是写论文,实在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认真努力写吧,谢了
50 如果你当时明白(1)
姜越越睡到近傍晚, 睁开眼睛时发现有些不对劲, 一阵熟悉的暖暖热流从右手掌细细传来, 侧头一看, 果然右手被他的大手紧紧握住。
“越越。”凌少旸开口, 他坐在这里已经近一个半小时了, 看了她的睡颜也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了, 这一个半小时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胸口像是被积压了无数块石头, 只能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撑下去。
姜越越起身, 想抽出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两人手掌之间沁出密密的细汗。
“你什么时候来的?”姜越越对上了他的眼睛, 这才发现他面色不太好, 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眼底淡青色的两片。
“也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姜越越心咯噔一下, 立刻反应过来, 他既然来了, 肯定听姜妈妈说了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了她有了孩子又掉了的事实。想着他知道了这事, 姜越越慢慢撇过脸去, 不愿意面对他。
“越越。”凌少旸上前, 靠近她, 很快将她揽在怀里, 像揽着一个宝贝似的, 很轻很温柔地将她圈在怀里, 声音微微粗哑, “还有没有哪里觉得痛?都是我的不好。”
姜越越推开他, 反问:“你哪里不好?”
凌少旸轻叹了口气, 直说:“我没陪在你身边。”
姜越越静静看他, 好一会才开口, 嘴角不自觉地勾上一丝苦笑:“我哪里有她重要, 我算什么。”未等凌少旸解释, 她又接着说:“我这几天算是想通了, 强扭的瓜不甜, 我吃这不甜的瓜已经很久了, 还自嘲能有的吃就不错了。”
凌少旸不说话, 慢慢垂眸, 面色一片黯然, 说不出的喜怒哀乐, 他在听说姜越越有了孩子那刻第一次有了狂喜的滋味, 可立刻被遏制在下一个冰冷地事实中, 她的孩子掉了, 在他走的时候掉了, 还是个雨天, 她一个人去检查, 一个人去配药, 一个人拎着又厚又重的药包, 身边连个援手都没。
姜越越侧头看凌少旸, 他坐姿笔挺, 身上的西服第二颗纽扣是散着的, 低着头, 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只能看见他长长地两片睫毛。
他像个认错的学生, 一句话也不辩解, 听着小姜老师的批评。
一时间, 眼睛酸酸的, 姜越越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说实在, 真的不想面对他, 一看见他就想起没了的小生命, 一看见他心里就发苦, 于是关了手机, 刻意避免他, 未料一觉醒来, 躲都躲不掉, 要和他大眼对小眼。
这几天, 心里总在怨他, 将没了孩子的原因和他挂钩, 如果那一日他在她身边, 她不会一个人撑伞四处溜达, 也不会被人撞倒, 如果那一日他手拉着她, 一直看管着她, 那小生命还是会乖乖地在她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