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火的燃烧,水的纠缠,云的缱绻。
我分明感受到他伏在我背上极其狂野的律动,听到淫糜的摩擦声回荡在空空的房间里。
那样快意的宣泄,渐渐传染了我,再也顾不上羞耻,只是一起的沉醉。
我有种真正与爱人身心结合的神圣,虔诚感情,慢慢释放,内心却迅速充盈。
这样□的方式也许令大多世人不齿,但追根究地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一种宣泄,有爱的宣泄,同样高雅圣洁。
这一夜,外面下起了雪,雪花疯狂飞舞,扭动,上下翻滚,激烈缠绵,正如房间里的我们,春光乍泄,妖娆美丽,淫心浮动,□靡靡。
清晨起来,窗口积满雪,我撑起身来,费力地爬向窗边,看着窗外的雪。
他还在睡着,浓密的黑发掩着额头,发出轻轻的鼾声,嘴角微微上翘,睡得像个吃的饱饱的孩子。
树枝上厚厚的积雪,远看过去是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
惊喜的是树边居然有几朵黄黄嫩嫩的小花叶子冒出来,越来越多。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一口气哈在窗上,白茫茫的模糊,心里却异常清朗,我伸出手指在雾气上写个“雪”字。
“你怎么光子身子跑那去了?”他醒了,揉揉眼睛,带着被子过来抱着我。
我偎在他滚烫的胸膛,一起裹着被子。
这样可以感觉到他平稳有律的心跳,很幸福很美好,我想此刻的我应该是被放在那个生命搏动的位置。
“这样不怕冷?”他轻轻咬着我的耳朵,探出舌尖望下舔,酥酥痒痒的。
“昨晚被你吸干了。”我苦笑着。
“是夸奖我吗?”他低低地笑,声音粗嘎。
“你真行。”我不吝夸奖,也有些嘲弄他。
他挪了挪,腿间的东西又抵着我,我的脸立刻烧起来,还是有些怕。
“痛吗?”他捏捏我的脸,“小东西。”
我点点头,继续依偎着他,看着窗外的雪。
“雪下得好大。”我轻轻叹口气。
“这哪算大,北方的雪那才叫大。”他轻笑,“下次带你去北方看雪,到哈尔滨看冰雕。”
“我哪去得了那啊,估计一下飞机,流出的鼻涕就结成冰了。”我指指鼻子。
“笨笨,那里有卖特制的饱暖大衣,而且还有我这个大热炉。”他边笑边在我身上捏捏掐掐。
我一听,马上又凑近他些,像只猫蜷缩在主人怀里。
“冷吗?冷不冷?恩?”他敞开双臂,更是搂紧我,一手往我腋窝下搔痒。
我一阵笑,笑得呛出声来。
他猛然扑倒我。
“好冷。”我叫。
他立刻拉过大被子连人一起覆在我身上,顿时那股天苎葵的味道倾压下来,浓烈辛辣。
被窝里热乎乎地缠在一起,像两只冬眠的虫子在洞穴里蠕动。
想着想着又笑出声来。
缱绻了一阵子,出了宾馆。
一起走在这个城市的小街小巷里。
外面很冷,脚踩在雪地上,手插在他黑色外套的大口袋里,心里是暖烘烘的。
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我好饿。
“那边有个馄饨摊,味道很正。”他笑着牵着我走。
很小的馄饨摊,做生意的是一对夫妻,女人熟能生巧地包着馄饨,男人打捞着水里的馄饨。
我们坐在外面的小方桌前,红木桌上有块油腻腻的汤渍。
“和我换个位置。”他站起来,把干净的一边让给我。
“不用了,擦擦就好。”我拿出纸巾。
“让你起来就起来。”他笑着拍我的背。
馄饨锅里散发出诱人的鲜香,热气腾腾,在这个雪天,在这个城市的一角,在我心地的一隅缓缓浸润。
第七十八章
这里的馄饨和平常吃的不一样,皮极薄,肉馅很多,白玉里透着粉红。男人将馄饨往锅里一放,片刻后就捞起来,但每只都熟得透。
“很香吧,这馄饨里的猪油,芝麻,葱花放得都有讲究。”蒋雪笑着,黝黑的长手捞起两三只,“多嫩,像不像人的皮肤?”
“那只有女人的皮肤才有那么细。”我说。
他立刻伸手过来捏我屁股,“嘿嘿,你这里就挺像的。”
我一抖,低头有点羞。
馄饨很好吃,一碗很快落肚。
“老板,再来两碗。”他朗声吩咐。
“不,我够了。”
“你是麻雀胃啊?就这么几只,我都不知道吃到哪个角落去了。”他笑着,白白的牙齿,热呵呵的气。
又端上两碗。
他哗哗用勺子捞起几只放我碗里。
我笑笑,轻轻吮着汤。
“老板,麻烦帮我们再拿点酱油。”他对着老板笑得客气。
像有意支开旁人一样,他捞起一只馄饨咬在嘴里,似笑非笑,猛地凑过头来,吻住我,湿湿的舌头窜进来,灵活地将那只馄饨送到我口里。
我惊慌失措,本能避开,无奈他一掌从后托住我的头,使我们之间没有间隙。
他的舌头烫得厉害,又带着馄饨的麻香,让人忍不住沉溺。
他缓缓叼着我的舌尖,我被弄得晕晕乎乎,憋着气,涨着脸。
“呆子,你不呼吸的啊?”他笑着放开我,揉揉我的鼻尖。
“我没办法啊。”我含着一整个馄饨,混混沌沌地说。
他笑得爽朗,伸手过来拍我的肩膀,“怎么样,这只特别好吃吧?”
我咬着嚼着,闷不吭声,心里像被几只蚂蚁围着啮着,甜甜痒痒的。
这个世界,银装素裹,我有一种小时候盼到瑞雪的兴奋心情,那样最单纯的,最直接的快乐。
我想我会一直这样揣着小快乐生活下去,以往的苦难,折磨全都过去了,这个世界多么美好。
这个冬天渐渐过去,春寒料峭。惊讶地发现公园里玉兰花齐齐绽放。
清风徐徐,春意摇曳,香气四溢,清雅沁人。
每天到酒店上班都是怀着雀跃的心情,可以看见蒋雪是我一天中最开心惬意的事。
同事都发现我的好心情,暗问我是不是交了女朋友,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大家笑着说我是欲盖弥障,笑着挤兑我,只有领班,他的笑容总是有些不同,笑得我有点心慌意乱,像是守不住那裹着掩着的秘密。
“小冬,真找了女朋友?”领班又无声地凑在我身后。
“哪里,都是说着笑的。”我放下咖啡杯。
“是吗?但你一脸甜蜜,肯定是有爱人了。”他又凑近,用鼻子嗅嗅我。
我有点慌忙地躲开。
“有了女人,身上的味道就不一样。”领班有经验地笑笑。
“哦?是吗?”我狐疑。
“别藏着掩着了,告诉陆大哥。”领班把手搭在我肩上。
“真没有。”我耸耸肩膀。
“算了,你不承认也罢,身上的味道是骗不了人的。”他又嗅我。
算了,他也嗅不出什么女人味。
“怪了,你身上怎么是这样的味,合着雄激素,浓烈得很。”他认真道。
“哪有,我本来就是男人,本来就是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