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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何蔚子知道,叶斯承将当年□章泽凌的那个富二代整得非常惨,她对那事没有插手,也没有发表意见。
“这件事后,圈子里都说高利贷害死人。”袁小圆继续说,涂抹着黑色指甲的手指扣了扣手腕上的镯子,“但我们舒达投资管理公司可不是外界所说的高利贷,我们是合法的投资管理公司,为中小民营企业造福的,放款是有严格的审核手续的,也是按照法规,同期利率不超过银行的四倍,绝对靠谱。何总,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要找我。”
“好,有机会找你。”何蔚子说。
袁小圆的手机响了,她接起后听了几句娇声笑起来:“死相,敢开老娘玩笑你!”
何蔚子趁机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拎着包离开了。
财经大的校园其实挺漂亮的,尤其是夕阳西下,那融融的晚霞将校园晕染上一层妩媚动人的红,何蔚子散步在校园内,几个清洁工人正在那扫帚清扫路上的彩带。小鸟啁啾的声音不断,好像也在祝贺这个喜庆的日子。
她走着走着,看见地上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慢慢变成了两个影子,她停步,转过头,西装革履的叶斯承正在她身后。
“晚上的百草园是最漂亮的,郁郁葱葱像一幅画一样,尤其是一些花只在晚上盛开,很美很美。”何蔚子侧头看了看百草园的入口,对叶斯承说,“有段时候我很喜欢这里,结束工作后就会跑到这里来,像一个文艺女青年一样吹口琴安抚自己烦躁的心灵。”
叶斯承不声不响地站在她面前,眼眸如夜色一般凉。
“当时我很喜欢魂断蓝桥那部电影,所以学着吹那首友谊天长地久。”何蔚子说,“你看过那部电影吧,罗伊和玛拉决定结婚,赶去教堂却发现错过了教堂规定的结婚时间,他们只好决定第二天再去,但是当天晚上罗伊就被召回军营了。我当时觉得是战争,身份,使命,阶层等等原因让他们错过彼此,但现在想来其实就是老天让他们错过了,他们没有缘分,强求不来。”
“叶斯承,我们也一样。”何蔚子说,“你始终没有跨进百草园来看看这个吹琴的姑娘,说明我们至始至终是没有缘分的。”
“蔚子。”叶斯承的眼眸骤然变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听我说。”
“没有缘分就不要强求了,彼此再继续下去也是互相折磨,我想你人不坏,对我还是有些感情的,不至于看我纠结难受下去。”何蔚子说,“这些年你带给我很多幸福时光,你照顾我,关心我也爱护我,我不会刻意忘记,也不会再去恨你,我不会因为一件事武断地给人定性,你算是个不错的老公,不错的生活伴侣,但已经不合适我了,我们分手吧,各自好好地生活。”
“蔚子,别离开我。”叶斯承声音很轻很沉,带着说不明的情绪,“当时我们没有缘分不代表现在没有缘分,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真心想和你共度一生,你可以惩罚我,怎么惩罚都行,只求你别离开我。”
“我曾经也是真心想和你共度一生,记得那年我生病了,你连夜从欧洲飞回来,差点出事了,当时我脑子很清醒,只有一个想法,要是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何蔚子说,“只是现在不同了,我没有这个想法了。我希望你尽快答应我离婚,如果不答应,我会将手头的股份卖给雷宝,你不愿意看见这种情况发生吧?”
chapter36
李沐的手术非常成功,结束手术的那天,何蔚子就将自己要和叶斯承离婚的事情告知了她,她非常惊愕,半句话也没说,最后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何蔚子知道母亲一时半会对这个事实不能接受,需要时间消化,她转身轻轻出了病房,带上了门。
相对于李沐的沉默,叶斯承的母亲张莹兰火急火燎地来找何蔚子,拉着她的手为儿子求情:“蔚子,你别和斯承离婚,我求你,看在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上再给斯承一个机会吧,我知道他很混蛋,我会骂他的会打他的,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监督教育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妈,您别这样,这是我们深思熟虑以后的结果,不是一时间的冲动。”何蔚子柔声说,“我们不合适,感情走到尽头了分开也很正常,您别想不开…”
“不行的!怎么能说离就离呢?婚姻不是儿戏啊。”张莹兰眼角含泪,“都是我的错,我平时太放纵斯承了,忘记对他教育了,我对你们关心太少…蔚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一直是将你当成亲生女儿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斯承一次机会。”
“妈,您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很倔的,做出的决定基本不会改变了。”何蔚子说,“我们要离婚和您没有关系,您别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您很好,是个很善解人意的长辈,我尊重您也喜欢您。”
“蔚子啊,女人不比男人,女人离了婚就是折价了,你别嫌这话难听,话糙理不糙,我是当你亲生女儿才对你说心里话的,你和斯承离开后就能保证找一个比他好的?人家对方就不介意你的婚史?”张莹兰攥着何蔚子的手放松了一下,叹气道,“我知道你很能干很优秀,但在这个社会,自古以来有些道理是不会变的,你真的要想清楚,别一时意气用事,想想以后的几十年,好不好?”
“大不了就一个人过呗。”何蔚子笑了,“社会现在对离异女人的宽容度比以前大多了,我像不至于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的吧,至于后半辈子,我还真没想过,我向来是不想三天以后事情的人,这样比较轻松。”
此后,张莹兰每天都来找何蔚子,苦口婆心地说一堆话,天气很热,她每次来都是做公车的,整张脸都是汗水,又红又肿,显然是被晒伤了,何蔚子看了心疼,说:“我做出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您真的不用再来劝我了,天气这么热赶来赶去会中暑的。”
张莹兰从大袋子里拿出毛巾擦了一把脸,擦着擦着就哭了:“我总不能看你们就这样离婚吧,蔚子,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当年如果不是你帮忙,闻达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结的,后来闻达病重的那段时间,你也是每日来医院送饭菜,那些我怎么能忘记?现在斯承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气不过,我只能跑来替他赎罪,只要你能消气,我怎么样都可以。”
“妈,您误会了,我不是气不过,这世上合则聚,不合则散是很自然的道理,您天天读佛经应该知道佛经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万物应该顺其自然,您不是常常对我这么说的吗?”
“那怎么能一样?”张莹兰摇头,眼眶又红了,“我们成为家人六年了,感情那么深,怎么能够割舍?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有诚心一起努力,没有过不去的坎的,蔚子,你真的听我老人家说一句,离婚对女人来说绝对是最不好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