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扶住额头,“我没事,我今天也没喝多少啊,怎么就有点晕了呢。”
“哼,酒不愁人人自愁。”
“有烟不?……”
众人摇头,“没。”
江景行苦笑一声,步履有些虚晃,拉长嗓子喊,“管遥啊,帮爷去买包烟。”
“你去死吧!我才不去呢。”管遥斜了他一眼,“你少抽点,好的东西不学尽学些不好的。”
话音未落,沈维峰说,“管妹妹,给沈大爷也买一包烟。”
刘雪霏说,“妈的,你们这群贱东西,这他妈的气氛搞得太郁闷了,管遥买烟去。”
管遥无奈,“我不会买啊。”
“得,你买啥我们抽啥,快点啊,就在对面。”
她无奈只得跑过去,就着便宜的烟乱买一气,拿了四盒回来,江景行“靠”了一声,“红双喜,红一品,呛死了这些烟,你就不能买好一点的。”
“呸,我可买不起那苏烟。”
沈维峰得了便宜还卖乖,“没苏烟就软中华嘛!”
“我操!爱抽不抽……”管遥火大,刘雪霏拿了包红双喜,撕开来,“爷们就应该抽这种烟,我得抽快一点,省得回去被我姑娘发现。”
江景行点上一支,吸了两口,慢悠悠的吐出,“……爷累了,要他妈的修身养性了。”
“下次再来个漂亮的姑娘你又就奋不顾身的扎进去了。”
“扯!累了,歇歇的,是男人也禁不住折腾。”
刘雪霏忽然问,“唉,我说,那个你还是处男么?”
……
刘雪霏屁股上被踹了一脚,江景行恼羞成怒,“去你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黑夜之下,几个人懒散的在空旷的马路上走着,一路烟雾飘散,星星点点的火光微弱明暗在其间,每个人心里各怀心思。
一路走着,相顾无言。
管遥回到宿舍,李忆雪看到她,“哎呀,遥遥,你身上一股酒味和烟味。”
她笑笑,“跟强化变态们吃饭去了,原来还乐呵着呢,不晓得说着说着就伤感了,妈的,忧郁个屁啊,害得老娘都不爽。”
环顾一下,“小新呢?”
“晚上不回来了。”
“跟男人?……”
“大概是吧。”
管遥“嘿嘿”笑,“妈的,咱宿舍没一个好货色,天天跟男人混,你除外啊。”
“我也……谈恋爱了。”李忆雪小声的说,脸不自觉的红起来了。
“哎呀,完了完了。”管遥砸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咱这宿舍,算是彻底的倾销光了,唉,便宜都被男人占了。”
然后她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简短的信息给陈与之,他没回,管遥攥着手机,昏昏沉沉的在酒精作用下,就睡着了。
一夜到天亮。
她醒来的时候,手触碰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抓起来一看是自己的手机,头脑转了好久才想起来,连忙看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回复。
她所期待的,哪怕是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一句晚安。
就算那么不真诚,哪怕是敷衍的都好。
她忽然很害怕,那种被遗忘的感觉,好像是深夜的潮水,冰冷而无情的冲击着她的爱情,她的信仰和守望。
她坐在床上,看满室的阳光,通明透亮,那光芒怎么也照不进她感情的那片死海,她轻轻的说道,“陈与之,我喜欢你,但是,你已经要离开我了嘛?”
她想起,那年夏天,他骑车背着她穿过那些羊肠小道,把她带到一片绿海中,她惊喜的都忘了说话,傻傻的问,“陈与之,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彼时她懵懂,甚至呆傻的可爱。
然后他无可奈何跟她说,“遥遥,你们班,我们班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只有你不知道?!”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角却弯巧的笑起来,“啊,没有人告诉我啊。”
“我告诉你,我喜欢你。”
那时候她想,原来他是喜欢我的,那我呢?应该是喜欢他的吧。连她自己都不肯定,就傻傻的任了他牵她的手,走过悠悠的一年。
现在她终于相信,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那一天,就是一年的盛夏时节。
也是记忆中的,年夏。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我。。错了。。撞墙ING
☆、第 11 章
眼不见心不烦,管遥索性关了手机,随意的往床上一丢,就爬下床去。
李忆雪也刚起来,对着门后的镜子穿衣梳头发,看到管遥,“……你今天起的好早啊!”
“睡不着了。”
“遥遥,你去校园网看一下啥时候补考,别忘了时间了。”
她叼了牙刷,蹲在椅子上打开电脑,一页页的查过去,忽然大叫,“我靠!今晚七点!……我靠!不是开学后一个星期考嘛?!”
“大概是本科评估所以提前了吧。”
“Shit!……死他妈的本科评估……”管遥跳下来,暴躁的吼道,“全部去死吧。”
然后夹着书本怨气冲冲的走了。
然后徐诺宁就在食堂碰见了她。
管遥一脸“此处猛兽,生人勿靠”的样子站在窗口排队,大概是新生来报道的缘故,原本狗不理的早餐变得炙手可热,有几个人朝窗口挤了过去,兴奋的叽叽喳喳,队伍一下子混乱起来。
徐诺宁就看到管遥冷着脸压低嗓子自言自语,“……排队……排队……排队……”
跟一台复读机一样。
果然后面有男生喊道,“前面那几个,排队……”
“是啊!排队……”更多人不满了。
那几个新生推推搡搡的不情愿的离开窗口,他看到管遥白了那些人一眼,扭了扭脖子,很是暗爽的样子,他不由的觉得好笑。
凶猛的家禽,他这样想,还是食肉类的。
端了盘子就坐在附近,手肘下压着单词书,漫不经心的喝着牛奶,但是目光还注意在管遥的身上。
等排到管遥的时候,小笼包已经被卖完了,她一肚子火发不得,要了三个菜包,咸菜和稀饭。
端着餐盘正好看到徐诺宁,他跟她打招呼,管遥脸还是臭臭的,于是坐在隔壁的桌子上,闷头吃饭,忽然她看见徐诺宁盘子里一只被净身的鸡蛋,光溜溜的白嫩嫩的屁股对着她,还有一只清白尚存的鸡蛋。
咽了咽口水。
忘记买鸡蛋了,但是现在去排队,好傻啊。
她咬着筷子死命的纠结,徐诺宁问,“管遥你吃鸡蛋吗?”然后就把那只鸡蛋送到她盘子里。
啊,好共产共妻啊,这就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她还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我给你个包子吧……”
徐诺宁笑笑,“我刚吃完一笼小笼包。”
于是管遥就心安理得的把包子馅吃了,包子皮象征意义的咬了两口,就丢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