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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琰下意识地躲了躲,直到熟悉的淡香夹杂着黄油的香甜钻入鼻中,他挪开的脑袋又自动蹭了回去。

  低下头对视上乔若星,后者眨巴着眼问他:“你发烧了?”

  ……确实是发烧了,

  说来有些丢人,向来体壮如牛的贺氏掌权人,被刚过七十四大寿的亲爹用皮带抽了一顿后,中午伤口就发炎,下午就发起了高温。

  这种情况,贺老爷子都惊呆了,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实力,愣了半天问他是不是自己去公共场合没注意防护,喜提二阳甩锅给无辜的老人。

  顾景琰懒得跟他废话,再睡也是睡不着,索性叫了司机送他来A大看看未婚妻在做什么——

  嗯,丝毫没叫他失望,果然是在做惊天动地的大事。

  顾景琰低头哂笑,有些无语,这时候又听见乔若星催问,“说话,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样啊?”

  听听,还质问起他来了。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换我问你?”顾景琰哭笑不得,下巴点了点泳池,“那是什么?”

  “……”乔若星脸上呆滞了大概一秒,“一朵盛开在泳池的白莲花?”

  “安安。”

  “……”

  男人嗓音中带着的警告让乔若星沉默了下,但是她下意识地没觉得这是他要为了谁跟她发难的征兆——

  不知道是突然自信心爆棚还是怎么的,反正他的语气不太像是指责。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乔若星和顾景琰这对新鲜出炉的未婚夫妻身上,谁都看了前几天的热搜,谁都知道贺然读研读一半为什么被送走去德国种地。

  众人期盼好戏的心情不加掩饰。

  果不其然,顾景琰没让他们失望。

  只听见男人叹了口气:“好歹给个游泳圈,这么冷的天,腿抽筋的话,会出人命。”

  嗓音如此温柔,也相当无情。

  啧啧。

  是他们熟悉的顾景琰。

  ……

  顾景琰的话让众人感到荒谬,该说不说,属实得夸一句不愧是他的未婚妻,乔若星是全场最淡定的那个。

  “哦”了声,她从完全呆滞的地质学院学生会长手中抢过了个小黄鸭图案的游泳圈,重新回到泳池边,扔给陆晚,并嘟囔了句,“给,千万别死了,死了又赖我。”

  扔游泳圈的力道稍微用了点力,砸到了陆晚的头,她发出一声类似痛呼的沉吟,小小声的,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仿佛很可怜。

  原本就湿乱的发被弄得更乱了些,她双眼泛红,狼狈地挥开游泳圈,抬起头,湿漉漉的目光掠过了乔若星,看向的却是站在她身后脸上挂着木然微笑的人——

  陆晚不信。

  那个会在无人的安全通道里,安慰甚至关心一个陌生的、在哭泣的女生的贺先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冷漠。

  无情。

  任由他的未婚妻,随便做出这种欺凌他人的事情。

  陆晚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好像上一次在船上的休息室与夜朗的辩白,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再次涌现——

  冥冥之中好像有个声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勇敢一点,世界会站在你这边。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直到一道身影蛮横的闯入。

  没等到顾景琰与她再次有眼神交流,岸边的小姑娘转身退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在他感受到陆晚的目光,头微微一偏即将要转过来的瞬间,卫衣的帽绳被拉扯住,阻止了他转头的趋势。

  “嗯?”

  男人顺着力道,不得不弯下腰。

  因为还在发热,鼻腔里呼出的气息有些滚烫的意味……大概清楚自己并不是伤风感冒才发热,所以目光懒散地,任由自己的鼻尖低垂,肆无忌惮地凑近她。

  顾景琰听见他的未婚妻在耳边说:“你不许看她。”

  声音强势。

  咬牙切齿。

  顾景琰想要发笑,却知道这个时候如果笑出声肯定会惹来麻烦……于是只好抬起手,想要捏她的脸代替一切——

  却在刚刚碰到她柔软脸蛋的瞬间,被冷着脸躲开,大手只好改变方向,揉了揉她的柔软的乌发。

  出门匆忙,今日的贺先生没用香水,袖口带着洗衣凝珠的味道,轻飘飘地扫过鼻尖,头发被摩挲沙沙作响。

  乔若星微微蹙眉。

  被异于常人得偏高气息笼罩着,这时候,才真的有了一种倦鸟归巢、并且想在巢边一头创死的疲倦感。

  抓着帽绳的手无声收紧了些,她往顾景琰的方向靠了靠:“别碰我。”

  一边抗拒一边身体很诚实的靠近。

  “……”顾景琰这次是真的没忍住嗤笑,“又怎么不高兴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看上去好像是你在接管战局?”

  小姑娘的脸鼓了鼓。

  没茬也要硬找一个的语气。

  “你怎么才来?”

  明明是她在作威作福,偏偏声音无比委屈。

  ……

  而此时,一直站在后方,从方才开始,仿佛灵魂出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突然有了动作。

  不差顾景琰多少的高度,没有相距甚远的气场,头顶上是闪烁着代表着危险的红色标志【友好度:10】字样,模样俊美、存在感很高的保镖先生从后拨开人群走出。

  他腰杆挺得很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僵硬。

  目不转睛地与靠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未婚夫妻擦肩而过。

  他去往游泳池的方向,当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然而这一次,乔若星没有像是以前任何一次一样叫住他并高声威胁“夜朗,你敢”。

  她只是阴沉着脸,任由他从他们身边走过。

  反而是夜朗,在与他们擦肩之后的三步,突然反常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乔若星没读懂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小姑娘泛红的眼眶与保镖先生那双不知道作何感想的眸稍一碰撞,随即分离。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眼对视,乔若星身后,顾景琰的目光淡然在两人中间转了个来回,目光微沉,却只是翘了翘唇角,随即唇角抹平。

  夜朗来到泳池边,脱了保镖制服外套,随手扔到一旁,半蹲冲着泳池里的陆晚伸出了手。

  “上来。”

  陆晚推开了面前一堆小黄鸭和泳圈等障碍物,面色比鬼还难看,沙哑着嗓音叫了声“阿朗”,踉跄着往保镖先生这边靠。

  她大概是冻坏了,游回来的速度很慢,夜朗也不催她,耐心地将手悬在半空。

  直到两人的指尖即将触碰得瞬间——

  从夜朗身后突然一道极大的推力推了他一把!

  他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同时倒入泳池前回头,只来得及看见站在泳池边,苟大小姐那双淡漠的眉眼。

  “哗”的巨响,几只小黄鸭被巨大的水浪直接送回了岸边,众人尖叫声中,西装革履的男人落入水里,与陆晚摔成一团!

  “陆晚是自己跳的。”

  站在岸边,乔若星淡定地说,“但他是我推的。”

  众人:“……”

  ……

  泳池里一阵骚动。

  好一会儿,夜朗才从水中捞出彻底成了落汤鸡的陆晚,重新扶稳呛了好几口水、此时此刻正在拼命咳嗽的少女站稳,她挂在他结实的手臂,咳出肺呛音。

  系统小猫咪已经难以直视地用自己的爪爪捂住了双眼,表示不敢看。

  夜朗用一只手托举着四肢早就冻僵的陆晚狼狈地爬出泳池时,陆晚并不知道,在她的身后,夜朗其实一直盯着乔若星。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喜悲难辨。

  乔若星只是平静地回视,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头顶的友好度从【10】直接归【0】。

  奇妙的是,她的心跳频率不曾因为这件事有过任何的改变——

  有本事,现在就来一辆卡车从校外撞倒墙开进来压死我;或者从天上掉下来一颗慧星撞击地球,地球因此爆炸。

  乔若星等待着系统审判的时候,能感觉到顾景琰立在自己身后,他强大的气场像是化作屏障,笼罩着她。

  她只听见【叮】地一声,不同于蕉蕉聒噪的另一种系统音响起——

  【角色:夜朗】

  【身份:原著第二男配】

  【状态:评价崩坏,请宿主接受惩罚】

  行。

  好。

  来啊!!!!

  淦死我!!!

  然而三秒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意外的厄运并没有降临在乔若星的身上,在她震惊地缓缓睁大眼的瞳眸倒映中,泳池边,夜朗高大的身形却突然如同被抽空灵魂,轰然向后倒去。

  乔若星:“?”

  

第75章 千金与野狗(上)(男配觉醒,原著向IF线)

  他应该生气的,但他笑了。

  蕉蕉说过, 这从来不是一篇爽文,系统毫无用处,金手指基本没有,奖励等同于无。

  对于只会喵呜嗷嗷乱叫的系统蠢猫所说的话, 乔若星深以为然。

  但是这一对不怎么聪明的千金大小姐与她的蠢猫组合, 从来没有意识到, 如果她们肯好好坐下来、稍微努力钻研一下原著,而不是某个人物明明开启了原著阅读功能也以一句“我才懒得看他”为理由打发, 其实他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在各大社交媒体平台, “未卜先知”“提前阅读完整人生”从来都是【给你一个超能力你选哪个】命题中的常驻选项。

  在系统的逻辑里,作为觉醒女配的乔若星原本是唯一一个拥有本项特殊权利的人。

  这是她拥有的优先权。

  然而一但某个人物友好度归零, 系统将会把这项优先权直接削弱,削弱的办法就是, 该友好度归零的人物即将通晓原著里关于自己的所有内容——

  这就很完犊子。

  众所周知, 一开始喜欢女主的深情男配的最佳归处, 通常是终生不娶且永远爱着女主并求而不得。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是原著里一个深爱女主不得的男配, 这样的唤醒原著记忆,很容易让他的爱意得到全面的复苏与延续……

  他将会对恶毒女配所做的事一清二楚。

  他将带着直到原著完结的那一页,他对女主依旧纯粹以及浓烈的爱意重生觉醒,至此,成为女主最佳助力。

  ……

  在夜朗知道自己是一本莫名其妙的言情小说的男配角时, 皱着眉头思考了大约二十秒, 然后眉头松开,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像是走进了一家无人的电影院, 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观看完了自己的一生。

  夜朗原名叶真, 是海对岸C城, 菁英会会长第五房夫人的小儿子。

  上世纪70年代,C城被称作东方拉斯维加斯,菁英会会长叶桐经营多家赌场,与其他陈、霍两姓的赌场遍地开花,形成了稳固三足鼎立局势……

  严格的来说,叶家在当时,也算是当之无愧的豪门世家。

  可惜,但凡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斗争,哪怕菁英会拥有极其丰厚的极道背景,甚至与日本岛田组来往甚密,但还是抵不过本土其他家族的群起攻之……

  大约是开赌场使过多人家破人亡损了阴德,叶桐晚年不得善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叶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唯独留有四房和五房苟延残喘,却也过得连普通人都不如的日子。

  夜朗对叶家最后的记忆,便是小时候坐在父亲的腿上,伸长了短短的胳膊替他摸扑克牌,似懂非懂地听那些玩德州的术语,比学算数前,更早的知道了同花顺是什么东西。

  记忆中,已经不年轻的父亲会为他到手的牌哈哈大笑,对友人说:看到没有,阿真是我的接班人。

  后来叶家散了,叶真小小年纪随母为躲避仇家跨海来到大陆这边,改名夜朗。

  住在不见天日的弄堂里,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认识了陆晚。

  刚开始对一切都很不熟悉,潮湿的沿海城市,床底的蟑螂大到叫人头皮发麻;

  破烂的窗户刮台风时要用报纸和胶布糊上;

  门锁三天两头有撬过的痕迹;

  夜晚,楼道中间没有穿着制服巡逻的安保……

  夜朗重新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人,来自于某个除夕的夜晚,邻居家的小姑娘递给他了一颗充满了廉价香精气味但是很甜的玉米软糖——

  小的时候夜朗牙不好,家里人不太愿意给他吃糖。

  虽然夜朗也不爱吃糖。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廉价的香精味道就是可以深入脑海,因为这颗糖,早就被突变的生活折磨的沉默寡言的夜朗终于有了第一个愿意说话的人。

  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三年级的时候为她第一次抄起了路边的钢筋,打跑了弄堂里总是来找麻烦的六年级学生。

  再后来到了读中学的年纪——

  他们这种人,肯定没钱读私立,所以某天陆晚说,要搬家去中学学区划分稍微没那么垃圾的斋普区,夜朗稍作考虑,答应了一起。

  伴随着年龄的长大,夜朗依旧沉默寡言,但是超高的身高,打遍斋普区无敌手的身手和那张不用刻意穿搭都一骑绝尘的漂亮脸蛋,很快让他成为斋普区的风云人物;

  而陆晚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可以说是前后五年内,他们当时读的那个高中唯一一个在全市排名可以对私立中学的优等生造成威胁的存在……

  她真的很努力。

  陆晚高一的时候,夜朗已经高中毕业。母亲身体不适,不能再出去工作赚钱,夜朗就没有再读书。

  或许早就淡化在记忆中的父亲当年说的话是对的,他身上流着叶家的血——

  无论是像野狗一样在巷中撕咬夺食,还是穿着人模狗样带着一百块入赌场换出一万块……

  如果叶家还在,他将越过头顶的哥哥和姐姐,成为当之无愧的接班人。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江城的下城三区,新诞生了无人不知的野狗皇帝。

  ……

  到了陆晚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某个情人节夜朗接她下晚自习,收到了她塞过来的一颗超市里有卖的巧克力,大概十块钱三颗,那个时候已经算是天价。

  「阿朗,我喜欢你。」

  背着书包的少女说。

  夜朗稍一愣怔,随后摇摇头说,「不行。」

  第二天,夜朗沉默的身影还是出现在陆晚学校大门前,手中的廉价烟草星火点点。

  谁也没有再提前一晚黑暗巷子中,少女如同鬼迷心窍一般的表白。

  夜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陆晚,甚至没有给一点稍微温情的理由。

  但陆晚依旧是夜朗当时唯一亲近过的女生,是青梅竹马,这点无须质疑。

  ……

  人们总讲究落叶归根。

  夜朗的母亲病情逐年严重后,总是在某个充满了阳光的午后,依靠窗边,借着一点点照入的阳光,深情的凝望某个方向——

  那是家乡的方向。

  夜朗考虑再三,拿出了几乎够在江城换一套不错的房子的首付钱,买了一张船票,将母亲送回了其实早已风平浪静的C城,住进C城那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最好的疗养院。

  「阿朗,那么有钱,还不搬走啊,一直住在棚屋区,你老实讲,是不是舍不得晚晚啊哈哈哈哈哈哈?」

  「……」

  「是因为没钱。」

  疗养院很贵啊,每个月三字开头的六位数。

  所以夜朗一直疯狂赚钱,然后依然很穷。

  母亲来源于上个世纪,对于现代通讯工具的接受程度并没有那么高,但是每次为数不多发来信息,都表达了她对夜朗的担忧。

  休假的时候,还会对着夜朗脸上的伤口落泪,不再像记忆中那样养尊处优细嫩的手,握着他的手说,阿朗,阿妈不治了。

  当然不可以不治病。

  所以在夜朗得到了一份能让他活在阳光下的工作机会时,他还是挺高兴的。

  哪怕这份工作只是当江城苟家千金的保镖——这种完全不符合他当时在下城区地位的工作,他还是欣然接受了。

  毕竟苟聿很大手笔,工资真的开的不少,几乎能cover掉一大半疗养院的费用基础所需。

  ……

  刚开始的时候,夜朗挺讨厌乔若星的。

  这个出门前光捣鼓自己的头发就要弄二十来分钟的千金大小姐,习惯性用鼻孔看人,皱着眉接受了保镖这个东西,对他从头到尾全部的评价就是,「长得还行,周雨彤应该会嫉妒得发疯。」

  在她背过身去的一瞬间,错过了新上任的面瘫保镖先生,嘲讽掀起来的唇角。

  上任的第一天,苟大小姐跟小姐妹们约了下午茶。

  夜朗亲眼目睹了她用牛扒刀在肉上,仿佛没吃午饭似的随便划拉了两下,一脸厌倦地扔了刀,叫来了餐厅经理,面无表情地说,「牛肉太老或者牛扒刀太次,你选一个。」

  看着疯狂鞠躬道歉的餐厅经理,夜朗心想,这个大小姐,屁事真的好多。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夜朗都没什么存在感地跟在乔若星身边。

  两人一天里大概有十二个小时捆绑在一起,偏偏说的话一般不超过三句。

  乔若星和陆晚第一次产生冲突是夜朗始料未及的,陆晚找了份临时工,在游轮上专职照顾某位千金大小姐的猫——

  招聘那个人很想得开,年轻小姑娘肯定细心又有爱心,让她来照顾猫一点毛病都没有。

  然后不幸的是,那只猫死了,更不幸的是,“某位千金大小姐”是在夜朗看来屁事真的好多的乔若星,乔若星大发雷霆,当众羞辱了陆晚。

  夜朗全程扮演的角色就是在乔若星把红酒倒到陆晚头上还想用红酒杯砸她时,伸手接住了那只红酒杯。

  「他们在看。」

  保镖略微沙哑的声音引来了乔若星冷冰冰的一瞥,她没有再继续发难。

  之后乔若星被父母叫到了船舱一顿安抚,又说了她不该那么冲动明天指不定上个“富家千金为富不仁”的头版头条。

  乔若星坐在沙发上红着眼说,「这算什么,要不是夜朗,我还想用酒杯砸她呢!」

  「还好你没砸,砸着脸你就等着警察来找你聊天吧——谢谢人家夜朗了没?」苟聿问。

  这是乔若星在这一天第二次转向夜朗。

  她对他翻了一个超级大白眼。

  ……

  乔若星对陆晚的恨从这一天埋下祸根,之后各种发展顺其自然,再爆发是又一年的成年礼宴。

  虽然今年她并不作为主角出现,乔若星还是早早开始挑选心仪的礼服,只等着和未婚夫贺然在开场舞这个全场瞩目的场合,惊艳众人。

  但意外总会发生。

  苟大小姐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会和未婚夫共舞——当然按照规矩确实也是这样没错——但她是万万没想到,贺然邀请的人是陆晚。

  造化弄人,知道这件事的那天,正巧是乔若星在礼服店试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