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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消息也不行，容易暴露自己，他也有自己的办法，算江茗什么时候休假，然后自己逛了所有的古董铺子，选出品质高的几家，再算与江府的距离，然后蹲离江府最近的。
为什么蹲最近的，这多亏了竹兰套消息了，从董氏嘴里知道，江茗不喜欢坐马车，每次陪董氏姐姐回县城都是骑马，在平州，江茗更喜欢走路去衙门。
去衙门都走路呢，休息也会步行的，周书仁蹲最近的店铺堵到人的几率更大。
等周书仁忙活两天，制订好蹲点计划，拜托赵渤打探消息有回信了。
赵渤亲自登门送的信，“周兄，嫂子，我最近家里忙，你们来平州也没亲自登门拜访，实在是失礼了。”
竹兰听周书仁说了，赵渤的一个族爷爷致仕回家乡，要对后辈考察一番，赵渤又是参加今年乡试的，机会难得，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准备，看赵渤一脸喜气，这是入了族爷爷的眼了。
周书仁道：“贤弟这话让为兄惭愧，明知道贤弟繁忙，还拜托贤弟打探，应该是为兄失礼才对。”
赵渤不在意道：“打探也不是我出力，我就是动动嘴，周兄太见外了。”
周书仁请赵渤入座，“贤弟既然不让为兄见外，贤弟也不要再提失礼，瞧贤弟红光满面，应该是心想事成了，为兄在这里恭贺贤弟了。”
赵渤笑着，“谢谢周兄了。”
这位族爷爷一直在江南为官，他游江南的时候去拜见过，只可惜没入了族爷爷的眼，没想到族爷爷致仕回乡了，他反而入了眼了，对他来说大喜事了。
竹兰站起身，“你们先聊，我去泡壶茶来。”
赵渤客气的道：“麻烦嫂嫂了。”
“应该的。”
竹兰拿出最好的茶叶泡茶，等端茶进去又出来了，只能等赵渤走了，再问周书仁。
周老二凑过来，小声的道：“娘，是有消息了吗？”
“恩，有消息了，等人走了，再问你爹。”
周老二为妻子高兴，“我去告诉赵氏。”
竹兰拉住周老二，“你也别让赵氏抱太好的希望，别到时候是不好的消息，赵氏希望落空受不了。”
周老二高兴的心沉了沉，“娘，我知道了。”
赵渤没待一会就告辞了，今个要不是为了补上拜访顺便送消息，他是没时间出门的。
竹兰和周书仁送人到门口，回后院，周老二和赵氏已经在正房门前等着了。
周书仁道：“进来吧。”
赵氏听着公公的语气，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抓紧了当家的胳膊。
周老二拍着赵氏的手，“进去吧。”
赵氏咬了下嘴唇，深吸一口气，才抬脚走进去。
周书仁见老二两口子进来了，也没用周老二问，示意二人坐下后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平州的确有云家，只是二年前经商失败被吞了，现在落魄了，已经离开平州投奔亲戚去了。”
周老二打断问，“爹，好消息呢？”
周书仁眼里不满的看着插话的二儿子，这小子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周老二见爹看着他，缩了缩脖子。
竹兰拉了下周书仁，她也等着消息呢，这人怎么还不赶紧说，还有功夫瞪儿子。
周老二见到娘的动作，心想，瞧娘扯了爹，爹还和颜悦色的，唔，儿子什么在爹心里就是讨债的。
周书仁知道竹兰也惦记，收回目光，继续道：“好消息，云家仁义，放了所有下人的卖身契，我和赵渤特意说了亲家母的情况，找到了当时云家的下人，亲家母当如进云府不是以下人的身份进去的，她是四年前进的云府，还是以管家娘子的身份。”
竹兰，“……”
亲家母厉害啊，明明该卖身为奴的，竟然转身成了管家娘子，这里头的故事看样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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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不好
竹兰消化了下消息，问道：“找到的云家下人知不知道管家的去处？”
赵氏恍恍惚惚的，听了婆婆的问话，她从娘又嫁人的消息中回神了，抓紧了手里的帕子等着公公回话。
周书仁道：“钱管家是平州本地人，云家走了，钱管家带着一家子回了老家钱家村，离平州车程大概一个时辰的路程。”
竹兰惊讶了，她以为找个人要费很大的周折，万万没想到，赵渤帮着打听了，前后才两天，人就这么容易的找到了，竹兰忍不住想，估计不是主角啊，所以也没那么多的波折可折腾。
竹兰看着赵氏还在愣神，开口问昌义，“没想到这么快找到人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钱家村？”
周老二考虑过各种可能，真没考虑过岳母会再嫁人，这有些打乱了计划，本来他和妻子商量，攒钱赎人，然后租个小院子给岳母住，现在多了个便宜岳父，哦，不对，听爹的意思，便宜岳父是一大家子，岳母是给人当继母去了啊！
周老二看着妻子，得了，妻子还没消化消息呢，瞧瞧愣神半天了，估计还要接受一会。
周老二扶着妻子道：“爹，娘，我们先回去商量，等一会再过来。”
竹兰，“回吧！”
赵氏本就是心思重的人，要自己想一会了。
竹兰等周老二两口子出去，说道，“一定还有别的消息吧，现在他们走了，可以说了。”
周书仁就知道瞒不过竹兰，“的确有消息，咳，赵氏的娘怀孕进的府，生了男孩，今年三岁了，而且钱管家一家子人可不少，儿子就三个，后娘不好当，尤其是继子都大了，赵氏娘又没有娘家，日子过的估计不会多好。”
竹兰算着赵氏娘的年纪，赵氏今年二十二，赵氏的娘差不多应该三十七八了，三年前生了男孩，古代高龄产妇了，“赵氏的娘再生子，身子没事吧。”
周书仁，“赵渤没提，应该是没事。”
竹兰叹气，“赵氏的娘命是真不好，前任丈夫卖了她，后任丈夫一大家子，儿子年纪又小，这一辈子命是真苦。”
“总比卖身为奴命掐在别人手里好。”
竹兰一想也是，随后又愁了，“赵氏的娘嫁给钱管家，估计是管家一眼就看上了，所以没带回府里，赵氏娘被卖三十多了，依旧风韵犹存，可想而知赵氏身为闺女也会不差的，钱家人乱糟糟的，能当管家的都精着呢，认亲不见得是好事。”
周书仁自然想到了，“等一会看看昌义怎么说。”
他也想考验下老二，看看能不能想到这一点。
竹兰转了下眼睛勾着嘴角，“我倒是有办法。”
周书仁挑眉问，“什么办法？”
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主要他是秀才，如果是举人也能镇得住便宜亲家，借力始终不是常事，还是要自己有能力才更靠谱。
竹兰神秘的道：“保密。”
不一会，周老二自己来的，周老二道：“爹，我和赵氏商量了，我先去钱家村看看，如果岳母过的不错，我们就等着爹中举后相认。”
他也想过昌廉和昌智都考上秀才，一门三个秀才，昌廉和昌智有年纪小，也很有震慑力，可对两个弟弟能不能考过没多少信心，相对而言，他更相信爹能中举。
周书仁很满意周老二考虑的周全，“如果过的不好呢？”
周老二行礼，“我们考虑过了，赵氏想划了脸，儿子没同意，儿子不是嫌弃赵氏伤了脸，而是儿子要是护不住妻，儿子会觉得无能，所以儿子想了个办法，当初王老四家的闺女一天比一天好看，儿子观察过，几个丫头很会妆容，所以想着能不能在赵氏的脸上伪装出毁容了。”
竹兰看着周老二，真没想到啊，周老二会观察王茹几个丫头的变化，从变化上想到了办法，和她想的办法是一致的。
周书仁见竹兰的反应，就知道竹兰想的也是这个办法，问着周老二，“你既然有了办法，为何还要等中举后相认？”
周老二解释着，“儿子想能当上管家的，又是商贾家的管家，心机一定不浅，还是举人更能镇得住。”
周书仁满意了，周老二能想到这些很好了，以前局限在老家，现在到了城里，周老二会得到更好的历练，“既然你们有主意了，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办，有什么需要再来找我。”
周老二听出了爹对他的满意，心头一松，真怕爹还记得他插嘴的事，“爹，那我明个就去钱家村打探。”
“恩。”
赵氏寻娘的事，周家虽然不知道，可从赵氏恍惚的模样，也知道二房有事，就是不知道什么事了。
次日，周老二没吃早饭人就走了，马车是周老二昨个下午去租的，临走的时候，赵氏塞了一些糕点，怕周老二饿到。
早饭，赵氏吃的心不在焉的，李氏倒是想问，被董氏拦住了。
竹兰多看了董氏一眼，董氏这几天都和李氏走的很近，私下里没少提点李氏，两人都是儿媳，董氏的提点有的时候比她有用得多，因为站的角度不同，李氏的理解是不同的。
效果也是显著的，李氏在家稳重了不少，知道一些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了。
饭后，周书仁去蹲点了，今个就是江茗休沐的日子。
竹兰在家，吴李氏带着吴咛来家里，吴李氏带了不少的上门礼，篮子里装了两条大鱼，还有一些肉。
竹兰一看上门里够重的，这是有事上门了，“婶子有事直说就是，怎么还拿这么多的礼物？”
吴李氏不意外杨氏看出来，她其实早就想来了，只是上次唐突了，有些不好意思过来，这才拖了几日等着淡忘了一些才上门，拉过孙女道：“婶子的确有事相求，你也知道，我就会做饭，能交给丫头也只有厨艺，女红，我也仅仅会缝衣服，刺绣不会，我见了晗丫头送给咛咛的荷包，才知道你家有个刺绣的能人，这不希望能指点指点我家丫头，所以才厚着脸皮登门了。”
竹兰笑着，“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指点，这个不算事，只是最近家里有点事，婶子你看先让吴咛和雪晗打打基础，等府试过后再过来学如何？”
竹兰也是见了赵氏微不可见的点头，她才同意的，否则，她也不会应的这么痛快，一定要问问赵氏的。
吴李氏心里欢喜，“自然是好的，婶子这里谢过了。”
吴李氏又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虽然现在不出去帮工了，可家里也有不少活。
竹兰送走了吴李氏，回到正房，叫住了要回屋子里的赵氏，“等下，娘和你说个事。”
第261章 撑腰
竹兰示意赵氏先坐，等赵氏坐下后道：“娘没别的事，只是想给你一些建议，吴咛的哥哥吴鸣，十六岁的秀才，现在拜师许进士门下，许进士就是青山书院的院长，吴咛的哥哥年纪轻，又有名师，未来可期，娘的意思，你不仅指点吴咛，如果可以就收吴咛为徒，有了师徒名分，日后也能结个善缘。”
赵氏感动婆婆为她打算，当家的不能科举，没分家，一大家子一起过，目前差距不是太大，可随着三弟和小弟科举，二房又不是大房是长子又有长孙，二房日后会越发的没有多少地位了，等儿子长大撑起二房还要好些年呢！
现在婆婆指点她，二房日后也会有自己的人脉，“娘，儿媳懂了，谢谢娘为我们打算。”
竹兰就喜欢和通透的人说话，真不费劲，“你明白就好，行了，回去吧！”
“娘，我先回了。”
“恩。”
竹兰等赵氏走了，揉了揉脖子，她和周书仁尽量做到平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方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现在看着没矛盾，可日积月累矛盾一定会有的，舌头都有碰到牙的时候呢，一大家子怎么可能没矛盾！
老大两口子笨是笨，可会生儿子啊，几年后明云就长起来了能担得起大房了，明云又有长孙的身份在，大房的地位一直很稳，所以说，这一家子大房两口子是最有福气的。
二房就不同了，孩子太小，等明瑞长起来十几年呢，至于利用玉霜去的联姻，竹兰是不允许的，她希望玉霜能找到呵护她的人，所以二房是几房中最弱的。
三房，周书仁在培养昌廉，昌廉又有潜质，再有姻亲能借力，昌廉哪怕分出去了，依旧能过的很好。
昌智会读书啊，虽不同庶务，可也不傻，心思通透的很，只要有个好妻子帮着打点，未来也不会差。
现在吴家送上门的善缘，机会太难得了，二房抓住了机会，对玉霜和明瑞日后也有好处的。
竹兰的心也松了松，心情不错的等着周书仁回来。
中午，周书仁没回来，竹兰明了，这是蹲到人了，否则早就回来了。
下午，周老二回来了，脸色不大好，竹兰有心理准备，安慰的拍了下赵氏，瞪着二儿子，“你别黑脸不说话，我和你媳妇都等着呢！”
周老二打探后带了一肚子的气，“娘，我在钱家村打听到，岳母后嫁的人有本事，在当管事的时候就给自己置办了家业，回归自由身后，又买了一些地，在钱家村的日子过得不错，钱家村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了，可就是这么富裕的人家，岳母的日子并不好。”
竹兰猜测过，赵氏的母亲是卖身的，哪怕后来没卖入云府，没娘家，又是当继母，还是被卖的身份，要是钱管事护着，日子还能好过些，可惜，现在的情况真朝着坏的方向发展的。
赵氏急了，“我娘到底怎么了？”
周老二长出一口气，“我打听的消息，岳母不仅给钱家带孩子，还要伺候一大家子，一日三餐做着，身子骨不大好，后来生的孩子，孩子也是受欺负的，我在钱家门口见到，几个孩子在推他，我也没敢上前拦着，怕撵走欺负他的孩子，回家会被更狠的欺负，等孩子走了，才扶起小家伙，塞了几块糕点给孩子。”
便宜小舅子人不大，穿的还可以，就是有些伤，一看就时常被欺负的，回想着孩子欺负的话，都是听家里大人说的。
竹兰叹气，“欺负孩子，何尝不是钱家几个儿子的试探，钱管事只要强硬的护着几次，几个儿子也不敢做的太过。”
只可惜，商贾家的管事，更注重价值，几个大儿子价值更大，亲家母和小儿子自然就是被舍弃的。
赵氏忍不住哭了，“当家的，我明个就去和娘相认。”
周老二心疼媳妇，“好，明个就去。”
竹兰没拦着，有周老二在，也不怕赵氏被算计，亲家母有了女儿，不再无依无靠，钱家也能收敛一些。
下午，周家人都知道赵氏为什么哭了，李氏更同情赵氏了，赵氏的娘也是命苦的。
董氏见的事多了，反应没那么大，只是不喜钱家，嫌弃这门亲戚糟心。
晚饭，周书仁才回家，虽然周书仁在孩子们面前依旧如常，可竹兰多了解周书仁啊，事一定是成了。
等竹兰洗漱完回屋子，周书仁抱起竹兰转了两圈，“成了，下次江茗休沐和我一起去比赛。”
竹兰瞪眼，“你先放我下来。”
刚才猛的转两圈，她的心忽悠忽悠的，现在心都蹦蹦直跳的，吓得。
周书仁也觉得手有些酸了，松开了竹兰，唔，还是高估了自己。
竹兰扶着炕边坐下，缓了一会道：“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周书仁揉着胳膊道：“为了更有把握，这些日子我会多逛逛古董铺子，多了解一些也能更有把握。”
周书仁办事一直周全，竹兰不再问了，将赵氏娘的情况讲了，“事情就是这样，明个昌义两口子去认亲，我寻思着，董氏姐夫给的回礼，一对摆件瓶子带过去，你看如何？”
他们是大大方方认亲的，又不是打秋风的，自然要带一些有价值的礼物，尤其是钱家当过管事，见到的好东西多了，周家能给赵氏撑腰的礼物，只有这对摆设瓶子了。
周书仁不大喜欢摆设瓶子，不是他的审美，这对摆设价值不高，贵在款式不错，虽然不是古董，可也值几十两银子了，“我没意见。”
竹兰继续道：“上门认亲不能拿一样礼物，家里的笔墨不少，拿出两套没用过的，钱家窝在村子里，一定是想走科举的，孩子一定有读书的，送笔墨合适，也能显示咱家是读书人家，再添一些布料，董林氏过年送的布料，好些都是南方新款式，北方很难见的，最后一样让二房自己拿吧，赵氏有个绣好小屏风，带着就不错。”
虽然不喜欢钱家人，也不想便宜钱家，可赵氏的娘到底是钱家人，不知道赵氏娘的打算，目前让赵氏娘好过才是最重要的，周家拿出这么多东西，钱家也会顾忌的，至于日后如何急不得。
第二日，竹兰拿出认亲的礼物，不用说，周老二就明白用意，周老二愧疚，“儿子，羞愧。”
娘给拿的认亲礼，他拒绝不了，他手里没银钱买上档次的礼物。
赵氏感动又想跪，竹兰忙拉着，“行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早去早回。”
竹兰余光又看了一眼赵氏的脸，虽然头发依旧挡着，可脸上的疤痕画的逼真啊，真没想到，赵氏还有这一手，可见在老家的时候，赵氏没少学王茹，赵氏真真是心灵手巧了。
下午，赵氏和周老二回来了，竹兰看着带回来的礼物，有些意外，就算是回礼，也不该回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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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证据
竹兰看着周老二搬进屋子的回礼，篮子里装的肉是羊肉，都是处理好的，满满一篮子，连骨头带肉差不多一只羊了，吃的还有红枣等都是补身子的。
吃的就不少了，还有两个盒子，盒子打开，一对摆件，还有一幅字画，大布包里包的是两件披风，竹兰没少去皮子铺子转，一眼就看出了是狐狸毛，赵氏的手里还捧着个匣子。
这份回礼远远超出了他们送过去的价值！
周家人都愣了，再怎么也不该拿回来这么多回礼啊！
周老大问，“老二，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老二卖了关子，拿起摆件，“娘，你看着摆件眼熟吗？”
竹兰接过摆件一看，“这不是和送过去的一对摆设差不多吗？”
最大的区别就是花色了。
周老二道：“娘，云家就是做瓷器瓶的，每年都会做一批花样独特的送给平州大小官员，钱管家都记得，一看到我送去的摆件就知道是江大人家的，问了摆件为何在咱家后，对我们特别客气，这才有了这么多的回礼。”
赵氏打开手里的盒子，“娘，这是钱老爷子补给我的嫁妆。”
赵氏都没想到，认亲认了个便宜爹回来，心里感慨，不愧是当管家的人，她有价值了，不仅认她还补嫁妆，真是精于算计呢。
竹兰扫了一眼，盒子里有一对玉镯子，成色看着还可以，两支金簪，一对金镯子，看着挺晃人眼的，钱管事是看到了利益才投资的，不过，她对钱管家手里的银钱也有了大概的估计。
钱家的银钱一定不少，从主家贪过东西也不会少，字画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钱家给赵氏的嫁妆看晃眼，其实对于钱家来说九牛一毛，钱管是骨子里都刻着算计，回了体面的回礼，认了便宜闺女，日后周家起来了，有一门读书的亲戚对钱家好，没起来，周家还有官家的姻亲，日后也不会差，钱家怎么算都不亏。
李氏看着弟妹的嫁妆瞪眼，唔，她原本还能压着弟妹，现在弟妹的私房比她多了，她成了家里垫底的了，没想到，弟妹出去认亲还补了嫁妆，害得她白担心了。
董氏皱着眉头很快又舒展了，心里鄙夷钱家，商贾家的管家，哪怕回归了自由身成了农户，也是精于算计，还好钱家脑子是清醒的，同时更鄙视钱家，欺软怕硬诠释得淋漓尽致。
周老大皱着眉头，他不喜欢钱家，先是欺负弟妹娘，现在有依靠了，又用银钱补偿，太利益至上。
昌廉则是站在爹的立场考虑，钱家这门便宜亲戚不省心，不是能深交的亲戚。
竹兰示意赵氏收起盒子，“看来，你母亲日后能过的顺心了。”
赵氏盖上盒子，“是，今个钱家的几个儿子儿媳都赔了不是，保证日后会对我娘如亲娘一般孝敬。”
赵氏想到娘单独和她说的话，娘不舍得三岁的弟弟，因为娘知道，她离开了，弟弟是钱家的孩子走不了，没了娘的孩子野草都不如，娘也为她考虑，娘不想给她添负担。
娘永远都在为子女考虑，从来没为自己考虑过，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
当年爹开始还是好的，对娘好，对她也好，可坏就坏在，一年冬天，爹为了拉快要掉河里的娘，伤到了腰，日后很难再有子嗣，爹对娘就不好了，尤其是娘当时怀的孩子还没了，据说是个男孩。
这也是娘被卖了，还告诉她不要恨，娘觉得对不起爹，最后只是让她保护好自己，因为爹早就变了，爹为了赵家的男娃，娘能卖，后来她换了粮食，爹也没看她一眼。
赵氏想的多了眼睛红了，忍着眼泪，娘说现在挺好，日后钱家会敬着她，只要她婆家越好，娘过的会越好。
竹兰见赵氏的精神不是太好，对昌义道，“你们也累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周老二道：“娘，那我们先回了。”
“恩。”
竹兰又和李氏道：“今个刮冷风怪冷了的，难得的羊肉，拿出一些晚上炖了吃，剩下的羊肉和大枣等，你都收拾起来吧。”
李氏肚子里不缺猪肉了，羊肉依旧是缺的，“娘，时辰不早了，我现在就去做饭。”
“去吧。”
董氏站起身，“大嫂，我帮你。”
李氏笑着，“好。”
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昌廉媳妇了，没少教她道理呢！
剩下的礼物，竹兰看着摆设的瓶子，换回来的也不是周书仁喜欢的，心里细算着，昌廉出门拜访，家里出了不少东西，还礼回来，三房也得了不少东西，老二认亲家里也拿出了不少，回礼也得了一些，只有老大家什么都没得到过。
竹兰指着摆设瓶子，“这一对瓶子，老大，你拿回去放着吧。”
周老大愣了，“娘，我拿回去干什么？”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娘收着稳妥。
竹兰懒得解释，“我说给你们大房就给你们，拿回去吧！”
周老大反应过来了，娘是在求平衡，娘觉得大房吃亏了，所以把摆设的瓶子给了大房，心里有些悟了，难怪大妹从来不会主动找娘要东西，每次回娘家也从未不眼气过呢！合着大妹才是家里最了解爹娘的，正因为不争，爹娘又是公平的，自然会补偿的，自己得了好名声，还让爹娘惦记着，大妹是真精啊！
周老大在看昌智，昌智一副大哥该得的，会算计的昌廉也是如此表情，嘿，他知道日后怎么当大哥了。
周老大抱着盒子，心里乐颠颠的，今个的收获太大了。
昌廉和昌智没走，两个人等着看画呢！
竹兰见二人眼睛一直看着画，“你们自己打开看吧，别弄坏了。”
昌智速度比昌廉快多了，“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竹兰失笑的摇头，昌智也就在书画上显得特别积极了。
竹兰摸着披风皮毛，这两件披风给她和周书仁的，她的是狐狸毛，周书仁的黑貂毛，摸着手感就是好，不是兔毛能比的。
竹兰将披风都挂在了衣柜里，多亏了王茹，现在大衣柜流行的很，周家也置办了不少。
昌智和昌廉两人看着字画，竹兰对鉴赏字画不懂，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恩，字不错，然后没了，至于落款是谁，她不认识，应该是架空朝代的书法家。
昌智仔细看着，拧着眉头，“咦。”
第263章 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