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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似淮长睫垂下,微掩住双眸。

  柳之裴担心他们会觉得不好意思面对池尧瑶几人,开解道:“池姑娘和白公子他们并没有觉得你们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说到中间,音量降下去。

  “所以,你们在他们面前也不用因为自己是断袖而感到难堪。”

  “……”

  楚含棠不想说断袖什么的话,怕会挑起谢似淮以前的一些纠结难堪记忆,于是连忙问柳之裴关于那半页巫术残卷的事情。

  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知池尧瑶在老者的帮助下译出了半页巫术残卷时,楚含棠激动到差点儿跳起来。

  相比于她的激动兴奋,谢似淮就显得平静多了。

  她迫切地确认:“真的么?”

  柳之裴知道楚含棠为何会这么迫切,大概是也想解掉谢似淮身上的巫术,“真的,我骗你作甚。”

  楚含棠也没有不信他的意思。

  她刚刚只是想多问一遍,彻底确认而已,“我信你,那池姐姐现在在郡主府么?”

  柳之裴玩着折扇,“池姑娘现在在郡主府。”

  由于怕从郡主府正门入会被皇帝的耳目看见,他们是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从后门进去的。

  柳之裴牵过他们的马去马厩,让楚含棠和谢似淮先去找池尧瑶。

  去找池尧瑶的途中,他们遇到了在后院练剑的白渊。

  白渊握在手中的剑险些掉下来。

  幸好他反应快,及时收剑入鞘,楚含棠牵着谢似淮上前,将对柳之裴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对他说一遍。

  言辞自然是半真半假,她总不能把自己和谢似淮这几天做了些什么都说出来。

  白渊的目光落到他们牵住的手,眼皮似乎跳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便调整好情绪了,甚至有着与池尧瑶同样的感情,认为自己对不住谢似淮。

  虽说男子相恋……有些颠覆白渊以往的见识。

  但也不能不允许它的存在。

  只是。

  只是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

  白渊努力将视线从他们的手移开,尽量用以前的态度去面对他们,用袖角擦了擦额间的汗,道:“尧瑶在房间,我带你们去见她。”

  楚含棠也留意到他的目光了,却还是没有松开谢似淮。

  事到如今,她必须得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谢似淮感受到楚含棠不自觉地收拢手指,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确认些什么。

  楚含棠心中有事,跟着白渊走,没发觉他有在看自己。

  片刻后,她见到了池尧瑶。

  池尧瑶最近大约是很忙,忧愁的事也很多,看起来清瘦了不少。

  此时此刻,她坐在自己房间前的亭子中看书,是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关于大於的策论文章。

  想了解一下大於如今的状况。

  池尧瑶之前一直都想着要将皇帝对士兵种下巫术一事公之于众。

  可随着在京城待的时间越长,她发现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公之于众,更别说现在辽东还被外敌入侵着。

  每一次的皇位更迭,一不小心会苦了下边的百姓。

  可池尧瑶又不能因此放任皇帝继续如此行事,所以必须得想过别的办法,能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池尧瑶跟三王爷刘段恒商量过,他好像也曾想到过这个问题。

  他心中似乎有想法。

  但刘段恒没有说出来,她也不可能强迫他说。

  还在为此事烦恼着,池尧瑶一抬头就看到了楚含棠。

  池尧瑶惊讶地起身,策论文章从手里滑落,楚含棠下意识地松开谢似淮的手,手脚麻利接住了那几篇写在纸张的策论文章。

  凉风拂过他变得空空如也的五指,似将那一抹温暖也带走了。

  谢似淮抬了抬眼。

  楚含棠将策论文章放回到桌子上,笑着,“池姐姐。”

  谢似淮也跟着看向了池尧瑶。

  白渊自从明白池尧瑶的心意后,也不会乱吃飞醋了,见她们时隔几日再相见,也只是替池尧瑶开心。

  他也是近日才得知她一直把楚含棠当成自己的弟弟对待了。

  楚含棠也没怎么跟池尧瑶寒暄。

  都是熟人,寒暄倒也不必了,她将站在身边的谢似淮拉过来,“池姐姐,我听柳公子说,你已经知道如何破解巫术了是么?”

  池尧瑶此刻看着骨相秀美的谢似淮,心情有些微妙。

  前不久,她还打趣地问过楚含棠以后是不是想娶一个大美人。

  如今看来,楚含棠的的确确是娶了一个大美人,可这个大美人不是女的,而是跟楚含棠同样是男的。

  池尧瑶感觉颇为复杂。

  为什么这么久以来,自己也没有发现过一丝一毫端倪?

  谢似淮视线不闪不躲,跟池尧瑶对视,接受她的重新打量。

  楚含棠见池尧瑶看着谢似淮出声,久久都没回答自己,不由得又问了一遍,“池姐姐?”

  池尧瑶看她了,“是的。”

  也没提成婚当日的事,都过去了,提起来也不太好。

  言罢,池尧瑶唤素心过来,让她去房间里拿一只瓷瓶过来,里面装有这些天来做成的药丸,这是特地做好留给谢似淮的。

  暂时是一个月的量。

  刘段恒把这些药给过被种下巫术的士兵吃下,再瞒着皇帝让老者去把过脉,证实是有效的。

  那些士兵刚被种下巫术不久,身体也未曾被反噬过。

  吃了一顿掺药的饭菜就解开了。

  老者知道药有效,准备离开京城去崇善寺给那群和尚解开巫术。

  再不去,那群和尚恐怕要把寺庙都给拆掉了。

  他临走前,不忘嘱咐池尧瑶关于谢似淮被种下的巫术一事。

  谢似淮是在年幼的时候就已被种下了巫术,身体还被反噬过了,因此需要连续吃半年的药才能彻底地解开巫术,隔七天吃一次。

  吃药后,不能断,否则连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池尧瑶将老者的这一番话牢牢地记住,今日转述给楚含棠和谢似淮听,随后把瓷瓶放到她掌心里。

  楚含棠立刻就倒出一颗药,让谢似淮吞下去。

  他张嘴吃下。

  她忙又倒一杯茶水递给他,池尧瑶、白渊、素心、孔常几人默默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楚含棠等谢似淮吃完药,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色,“感觉如何?”

  池尧瑶不禁提醒道:“这药对谢公子来说见效不快。”

  “大概一个月后见效。”

  想了想,她给了个准确的时间。

  闻言,楚含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哦,也对,他被种下巫术的时间太长了,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她将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好。

  池尧瑶见他们今日回来,难掩喜色地吩咐下去多做几道菜。

  楚含棠赶了半天的路,着实饿了,也没跟池尧瑶客气,乖乖地在一边等饭菜上来。

  等饭菜过程中,她苦苦地思索着走剧情一事。

  接下来要走的这个剧情点是——装醉酒,当着所有人的面抱一抱女主池尧瑶。

  原著里。

  原主整日跟池尧瑶相处,心之所向,渴望与她产生亲密接触,却又怕池尧瑶会厌弃自己,所以在月黑风高夜,从背后抱住了她。

  在池尧瑶推开原主后,她给出的理由是喝醉了酒,还当场表演了一个醉倒在地。

  演得那叫一个逼真。

  单纯善良的池尧瑶还真以为原主只是喝醉了酒,并没有放在心中,就这样让人占了便宜。

  楚含棠得知自己接下来要走的剧情点是这个的时候,简直想原地晕倒去世算了。

  装酒醉就装醉酒,死皮赖脸地抱池尧瑶就抱池尧瑶。

  为什么还要当着他们的面抱池尧瑶?他们……自然也包括谢似淮了,楚含棠感觉这些剧情点都是在他雷点上来回蹦跶的。

  她快要被剧情点逼疯了。

  楚含棠被烦到狠狠地咬手指头。

  才咬了一下,她的手就被谢似淮拿了过去,他指腹抚过她微湿的手指头,轻声问:“你在想些什么?”

  楚含棠又不能将要走剧情点的事告诉他,“没什么。”

  谢似淮缓缓地眨了一下眼,摩挲过楚含棠有轻微咬痕的手指头,便松开了她的手。

  主动地,松开了她的手。

  他转过头看别处。

  不远处,一只鸟吃掉了一条虫。

  须臾,饭菜上来了。

  楚含棠先给谢似淮夹了一碗素菜,堆得满满的,再端起自己的碗吃饭,池尧瑶以前没怎么留意,现在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的。

  她感慨良多,也低头吃饭了。

  柳之裴早已习以为常。

  一顿饭吃下来,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很和谐,不过楚含棠后面还是和柳之裴斗嘴了。

  是柳之裴先开的头,她只是奉陪而已,将他怼得说不下去了。

  而谢似淮安安静静地吃着楚含棠夹给他的素菜。

  晚上,楚含棠沐浴过后,回到了婚房,池尧瑶说婚房就给他们住,毕竟他们算是真正地拜堂成亲了。

  郡主府的下人没得到允许是不能靠近有婚房的这个院子的。

  不用太担心被人看到。

  况且古代夫妻除了新婚当晚,也不一定住同一间房。

  楚含棠也没拒绝池尧瑶的提议,毕竟她和谢似淮在婚房睡过了,总不能还让回给池尧瑶住。

  她没再想这件事,推门进房间。

  一进房间,楚含棠就往里看,发现谢似淮背对着房门躺在床榻上,这是睡着了?

  时辰还不晚啊。

  楚含棠放轻脚步走过去。

  刚走到床边,一个天旋地转,楚含棠被压到了榻上,谢似淮衣衫凌乱,呼吸也很乱,少年的躯体不再温凉,而是高温度。

  楚含棠见过这样的谢似淮。

  她马上抬头看窗外的天空,一轮圆月高挂在上面,他巫术发作了,药得等下个月才能起效。

  谢似淮此时的破坏欲到达巅峰。

  他看着身下的人。

  楚含棠瞳孔微缩地看着他。

  她想要碰碰他,“谢似淮……”

  这种巫术能令人长时间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

  处于兴奋状态的他对楚含棠的渴望放大,充斥着爱欲,失控地猛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

  谢似淮低头咬住了楚含棠。

  再用舌尖舔舐过她。

  他脑海里闪过楚含棠松开自己的手,向池尧瑶走去的画面。

  因为巫术而产生似狼般的兴奋感促使谢似淮舌尖越发用力,勾过她舌尖,拉入自己口中。

  破坏欲越来越强了。

第68章 微妙

  窗外的圆月皎洁而明亮, 高悬空中,房间内烛火摇曳。

  谢似淮的吻不复以前那样温柔,带有强烈的侵略感, 将楚含棠亲得嘴巴发麻, 但她却始终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索取。

  父母在谢似淮幼时便被那些人杀了,他们尚未来得及教他是什么喜欢, 什么是爱。

  这样的东西对他来说是朦胧的。

  谢如温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而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剑客。

  为邢女甘愿放下剑。

  后来为了他的孩子又重新执剑。

  却死在大好晴日、蝶飞凤舞的那天, 尸体千疮百孔,不堪入目。

  邢女外表虽看起来柔弱, 却是精通巫术,原本一生侍奉于祭礼、受万人敬仰,但从头到尾任由掌管巫术的老嬷摆布的巫女。

  为谢如温愿意反抗。

  后来, 为了她的孩子又反抗得更激烈,拼尽了全力。

  却在被种下巫术后亲手将自己的孩子封入棺材,再被人剥皮碎骨, 作为祭品,落得尸骨无存, 迷信的世人美曰其名是安抚上天。

  如今回想起来,原来这就是喜欢, 这就是爱么。

  在他们都死后,谢似淮也不再得到过喜欢与爱, 更不在意。

  可在沙漠行走多日, 缺水到无法意识自己到底缺不缺水了, 只是安静地等待死亡,若是偶然久逢甘露, 得到一滴便想要得更多。

  贪婪是人的本性。

  贪婪是个无底洞,一旦冒出个头就填不满了。

  他不知如何喜欢、爱一个人。

  谢似淮喜欢楚含棠是出于本能,像积攒起来的水,一滴又一滴,不知何时竟满到能溢出来。

  他想要楚含棠。

  也只想要楚含棠罢了。

  可谢似淮的喜欢,是充满着畸形、病态、占有、患得患失的。

  也许这是不正常的。

  但那又如何呢,这就是他啊,谢似淮想,随后视线一寸寸地扫过正被自己吻着的楚含棠。

  看着她。

  很快,呼吸加重,喉咙滚动。

  心跳加速。

  这都是很喜欢楚含棠的表现么,兴奋、愉悦、微妙的情绪犹如长时间被关在神龛的怪物,一瞬间全部出来了,黏湿又阴暗。

  谢似淮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了。

  他抚摸着楚含棠的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楚含棠……”

  不行,他会伤到她的。

  现在的他在巫术的作用下太兴奋了,在癫狂的边缘上,很危险。

  理智渐渐回笼。

  谢似淮眼尾泛红得妖冶,双眸仿佛蒙上一层淡淡水雾,露出脆弱的一面,似学着正常人极富有心机地让楚含棠可怜、心疼、怜爱他。

  成功了。

  楚含棠仰头亲了亲谢似淮轻颤的眼皮,双手环住他脖颈,呼吸因此也落在了他细白的脸上。

  他忍不住用鼻梁蹭了蹭她面颊。

  温软温软的触感。

  却听楚含棠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一点儿的话,你可以继续下去的。”

  谢似淮的力度反而逐渐降下来。

  他没有继续,只是细细碎碎地吻着楚含棠,最后埋首于她温暖的颈窝,闭上了眼睛,终究还是压下了因巫术产生的兴奋与破坏欲。

  少年柔软漆黑的发丝也披散在楚含棠身上,有些痒。

  她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

  楚含棠也清楚谢似淮目前还在纠结她为何还要在池尧瑶面前维持女扮男装的身份。

  她无法给出像样的理由有两个。

  一是她答应了谢似淮不会再轻易骗他,而且撒谎被识破的后果可能会比现在的情况更严重。

  二是真找不到令他信服的理由。

  京城远离洛城,就算以怕楚家的其他人得知楚含棠的女子身份,会剥夺她继承楚家产业为由也不成立。

  因为池尧瑶就算知道她是女子身份,也不可能会去跟洛城楚家的人说,谢似淮虽对池尧瑶没什么感觉,但也是知道她的为人的。

  若是以此为借口,不攻自破。

  还会让谢似淮觉得她为了池尧瑶,是什么谎言都说得出口。

  楚含棠是彻底没办法了,只寄托于赶紧把这个剧情点走完,然后将池尧瑶最后的五个好感度拿下。

  这也许是她跟系统谈判的筹码。

  后宫的慈德殿此刻灯火通明,太监与侍女忙碌地进进出出,殿内传出痛苦的低吟声,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人从里面端出来。

  皇帝刘秀安坐在偏殿内等着。

  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未足月就要出来了,才七个月而已。

  三王爷刘段恒知道皇后怀孕的时候,她已怀了六个月了,大於的习俗是怀孕前三个月是不能说出来的。

  而刘秀安对外公布皇后怀孕的时间更长,等到六个月。

  如此一来,刘段恒是无法阻止她荒谬的行为,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觊觎着皇位的其他异姓王对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下毒手的机会。

  可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今日。

  毕竟未足月的孩子活下来的可能性会更低一些。

  所以刘秀安才会烦躁地在偏殿不停走动,她需要一个孩子,倘若这次不行,下一次恐怕就更难了。

  那些异姓王会紧紧地盯着她的,他们也不想皇后再怀上孩子,或者是诞下太子。

  这个孩子一定要活下来!

  那些大臣整天上奏说她上位至今,膝下尚未有一儿半女,皇嗣关乎朝廷,他们是看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