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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含棠咀嚼这个词,余光看到谢似淮朝她们这一边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有时候会挺啰嗦的柳之裴。

  今日,谢似淮穿了一袭红衣,艳若枫叶,缓缓而来。

  艳丽的颜色需要更艳的脸才能压得住,而对方无疑是成功的。

  他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少年眼眸微抬,长翘的睫毛有着细碎的阳光,玉面轮廓优越,腰肢纤细,被缚在一根红腰带上,今天并没有用腰封束着。

  谢似淮的腰,她曾摸过。

  那一截腰,瘦却有薄肌,肌理流畅自然,丝毫不夸张。

  她的脸忽然有些热了。

  楚含棠努力地将视线从谢似淮脸上移开,暗道一声自己定力不足,居然被美色迷到差点儿掩饰不住。

  明明男主白渊的容貌也是上佳,可她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柳之裴近日一逮住机会,就会到谢似淮耳边说说话。

  大概是觉得两人同病相怜,互相开解一下,没想到只有他说话的份儿,也只有他开解对方的份儿,不对,谢似淮根本不需要他开解!

  感觉这个少年没喜怒哀乐一样。

  是错觉么。

  柳之裴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继续再接再厉。

  谢似淮偶尔会赏他一眼,温柔地笑着,却一句话没说,令人琢磨不透,却又容易产生错觉。

  柳之裴认为起效了。

  可谢似淮当时只是在思考要不要把柳之裴杀了,因为他实在是太聒噪了,一直在说成亲一事,尽管他也说那成亲是假的。

  偏偏谢似淮起杀心的表情跟平常没任何区别的。

  因此柳之裴这个傻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曾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一圈,只差临门一脚了。

  “池姑娘,楚公子!”柳之裴一见到人就喊了一声。

  池尧瑶微笑道:“柳公子,谢公子。”

  楚含棠看着谢似淮朝她们过来,还没走到面前,就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听来者自报家门,似乎是京城的官儿。

  一般来说,人成亲之前要到官府去登记双方名字的。

  但池尧瑶被封为郡主,楚含棠成了驸马,所以官府的人会亲自过来这里给她们登记,就是在今日。

  昨晚来给她们送婚服的人也跟素心提过一下。

  素心忙去迎人进来。

  官府的人很是会见风使舵。

  他们看见池尧瑶和楚含棠的第一时间就是行了个礼和说了些恭喜之词,然后拿出早就拟定好的婚书,让她们两个先过目一下。

  再例行地问了些问题。

  到最后一步了。

  他们询问她们叫什么名字,虽然他们也是知道的,也不能直接称呼郡主和驸马的名字,但是这些到时候都要记录进婚册里头的。

  所以还是得问。

  他们要听她们亲口说才行。

  楚含棠倒是没所谓,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楚含棠。”

  池尧瑶道:“池尧瑶。”

  他们又谨慎地细细问是哪几个字,楚含棠和池尧瑶都一一说了。

  谢似淮看着他们把楚含棠、池尧瑶的名字写在一起。

  就像他曾见过的那一条许愿带。

  楚含棠、池尧瑶。

  但跟这次不一样的是,那一条许愿带上的名字是由楚含棠亲自一笔一划写上去的。

  谢似淮垂眼,面上无多余表情。

  他们这才把记录的本子收起来,又行了个礼,笑容和善地道:“那下官就不打扰郡主与驸马了。”

  楚含棠道:“大人客气了。”

  送走那些人后,她一转身发现谢似淮不见了。

第60章 真的

  池尧瑶又回房间研究那半页巫术残卷了, 素心随她进去,想帮忙研墨奉茶,而白渊这段日子时常到后院练剑, 不分时辰, 也离开了。

  院中此刻变得空荡荡的。

  一眼看去,一览无余。

  楚含棠环视一周,依然找不见谢似淮的身影, 反倒是柳之裴用手到她面前晃了一下,也跟着她往四周看, “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见谢似淮?”

  柳之裴这才发现谢似淮不见了,茫然地眨了眨眼, “不是……谢公子刚刚不就站在你旁边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楚含棠迈开步子,却撞见了又从池尧瑶房间里出来的素心。

  素心捧着一套嫁衣。

  阳光下, 嫁衣的图案惟妙惟肖。

  楚含棠站住了脚,下意识问一句,“为什么把嫁衣拿出来, 这嫁衣怎么了?”

  嫁衣如火,好看得很。

  素心道:“昨晚, 我家小姐试穿嫁衣,发现嫁衣大了一些, 刚才叫我拿出来放着,等陛下派来的人到了, 我再让他们改小一点儿。”

  楚含棠也不是很在意, 心中记挂着谢似淮, “原来如此。”

  柳之裴对嫁衣却颇为感兴趣。

  只是想象一下池尧瑶穿上这一套嫁衣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惊叹, 虽说那嫁衣不是为他而穿。

  素心也问楚含棠婚服是否合身。

  楚含棠道刚刚好,然后转身走人了,柳之裴没事干,跟在她后面,像一条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

  不仅如此。

  他还在耳边吱吱喳喳地说话。

  到最后,楚含棠实在忍不住了,回头瞪他,“你再给我啰嗦下去,我真的要打你了啊。”

  柳之裴做了个封住嘴巴的动作。

  又见楚含棠找遍整个院子也还是找不到谢似淮,他存了一些看戏和揶揄的小心思。

  “瞧吧,担心了?之前我还怀疑过你是否喜欢谢公子,现在看来,你好像总是在找他,应当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如此。”

  是么,楚含棠脚步一顿。

  对啊,以前答应陪伴在谢似淮身边,只是怕自己不满足他对男男关系的好奇之心,对方会杀了自己。

  可她如今几乎可以断定谢似淮下不了手杀自己。

  为何还是这么在意呢。

  还是很在意。

  甚至费尽心思去跟他解释,就是怕他误会她喜欢的人是池尧瑶。

  她彻底确认,她喜欢上他了。

  楚含棠忽然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像是在苦恼和纠结一件事。

  柳之裴原是想开楚含棠的玩笑的,发现她难得地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开玩笑过头了,不安地也坐了过去。

  他清了清嗓子,“你……”

  “干嘛。”

  楚含棠垂低着脑袋,折了生长在墙角底下的野草,绕成奇奇怪怪的形状,青色的一根野草在细白的手上变化多端。

  柳之裴想了几秒。

  他也拔了一根野草,学她绕形状,“你怎么这幅表情啊?”

  楚含棠看了柳之裴一眼。

  柳之裴惴惴不安道:“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一个外人,不该对你和谢公子的感情指手画脚的。”

  她摇头。

  “不关你的事,我就是在想一个看似无解的命题,这几日我都一直在想,可始终想不出一个答案。”

  柳之裴一听,好奇心满到滔天。

  他马上旁敲侧击问什么是楚含棠所说的看似无解的命题,在柳之裴心目中,她有时候说话能怼死人,可脑袋瓜是顶聪明的。

  楚含棠安静了一会儿。

  柳之裴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了。

  结果却听见楚含棠莫名地说:“我必须得活下去,然后回去见我父母、我的朋友、我的其他亲人。”

  他懵了。

  柳之裴反应迟钝了数秒,觉得自己分明认识她说的话每一个字,连起来却听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扯断手里的野草,讷讷地问:“父母?你父母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么?你是要到黄泉之下见他们?可你又说必须得活下去?”

  楚含棠也不回答。

  必须得活下去是指要完成系统颁布的攻略任务和走剧情点,不然她不仅回不到现代世界见父母,在这个世界也活不下去。

  因为楚含棠能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体正逐渐濒临枯竭,不断衰败。

  那药,就算停了也没用了。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那就是完成任务。

  可这个代价可能是伤害谢似淮。

  慢慢地意识到自己也喜欢他了的楚含棠实在不想这样做,也认为很对不住一心一意对她的谢似淮。

  喜欢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是在潜移默化的时间内发生。

  楚含棠也不知从何起,因为什么,喜欢一人有很多细细碎碎的理由混杂在一起,要说可能说不出来。

  如果硬是要说一个理由,那也许可以说,正好是他吧。

  一开始,谁会知道呢。

  因此,楚含棠不想伤害他。

  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想伤害啊,谢似淮也曾说过想掐死她那种话,原因是误会她承诺会陪伴在他身边,却爱慕着别的女人。

  事实上,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伤痕累累的也总是谢似淮,就是因为喜欢,才不想伤害。

  他可是一个小病娇。

  病娇的性格本就是异于正常人,占有欲也是正常人的几倍不止。

  楚含棠也从未想过,小病娇居然能说出,把他当成女人或池尧瑶也可以的这种话。

  但不想归不想,现实归现实。

  还有一件事,楚含棠也在不停地想,她完成了任务之后呢,是直接离开这个世界,还是会怎么样?

  这些一概不知。

  不过,楚含棠会希望能争取到对他们两人都好的结果。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完成任务。

  没能完成任务,连性命都保不住的楚含棠自然是没有办法向系统争取任何东西的。

  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喜欢谢似淮之前,她压根没有思考过关于攻略任务完成和走完剧情点后的事。

  反正能够回家就是了。

  现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他之后,她才会有所思考。

  得好好地思考……

  毕竟楚含棠一开始只把穿书攻略女主和走剧情点当一场通关游戏罢了,只要游戏通关就能回家了,小说里的人都是纸片人罢了。

  纸片人。

  谢似淮他们是纸片人没错。

  但在这一个世界里,谢似淮就是存在的,就是活生生的人,这些都是楚含棠在跟他们慢慢相处下来,所领悟到的。

  哪怕谢似淮是小病娇,也是喜欢她、不会伤害她的小病娇。

  楚含棠深知要想方设法让谢似淮相信自己这一次跟池尧瑶成亲是假的,可他已经不太能相信她了。

  就算他目前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她喜欢池尧瑶这个观念在谢似淮心目中根深蒂固了。

  太难搞了。

  比大学实验还难搞。

  只是再难搞,也得想尽办法搞下去,话又说回来,到这个地步了,又不能自曝马甲,如何能掰回谢似淮的观念,她脑子是不够用了。

  楚含棠想到这儿,忿忿地扔下手里叠成了蜻蜓的野草。

  坐在她旁边的柳之裴见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忍不住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袖角,“你在发什么呆呢?”

  掉到地上的草蜻蜓被风吹动。

  楚含棠抽回袖角。

  柳之裴还是问回刚才的问题,“你父母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么,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感觉太奇怪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当我在发疯就行,别放在心上。”

  柳之裴:“……”

  “楚含棠!你又在耍我!”

  楚含棠站起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对啊,我是在耍你,谁知道你信了,我还想说我跟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呢,你会信么。”

  柳之裴翻了个白眼,道:“我信你是个断袖!”

  然后,他又道:“偷偷告诉你个秘密,我以前是玉皇大帝,下凡来历劫,历美人劫!你信我么!”

  楚含棠哼了哼,“信啊。”

  柳之裴嘴角一抽,“好了好了,说不过你,我柳之裴认输。”

  她装模作样拱手,“承让了。”

  柳之裴也不跟楚含棠扯别的,“你不是要找谢似淮么,怎么就坐在这里不动了。”

  闻言,她无奈地摊开了手,“这不是找不到?”

  他也跟着站起来。

  谁知道柳之裴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我猜谢公子这一次是真的很生气了,看吧,他最近到哪儿也不跟你说一声了。”

  楚含棠有些无语,“他之前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柳之裴仔细想想,似乎也是。

  只是她最近找谢似淮找得勤罢了,柳之裴又问:“呃,也对,但我现在还是想问一个问题,你确定不再喜欢池姑娘了?”

  楚含棠再瞪他,“不喜欢。”

  她又补一句,“不对,是没有喜欢过,把再字给我去掉。”

  柳之裴有点儿相信楚含棠现在不喜欢池尧瑶了。

  可她居然说以前也不喜欢过么?他顿了顿,“你说没喜欢过就没喜欢过吧。”

  “……”

  柳之裴准备给楚含棠出谋划策。

  他一脸认真,“谢公子一定是闹小脾气了,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虽说谢公子是男的,我哄的那些都是娇里娇气的女子。”

  楚含棠扬眉。

  她不由自主地想,谢似淮也挺娇的,小病娇中的娇,干脆改名叫谢娇娇算了。

  柳之裴话锋一转,“但是!”

  他拍胸口保证,言之凿凿,“我那些法子肯定管用,哄男子和女子的办法应该差不多的。”

  楚含棠还是不太相信。

  柳之裴见她露出怀疑的神色。

  他依然没放弃说教,凑过去道:“真的!以前我哄女子都是给她们送礼物,不过她们见到礼物,还是会装得有一些生气。”

  她安静地听着。

  柳之裴说起这些事能滔滔不绝,“这个时候,你亲她们一口,或者是将她们抱到大腿上,耳鬓厮磨一番,她们骨头都能给你软掉。”

  楚含棠听到这儿,断定自己是有病才会听他说这么多。

  她转身就要走。

  柳之裴上前拦住,“哎哎哎,别走啊,我见你是兄弟才会传授这些经验给你的,咋还不领情呢。”

  楚含棠皮笑肉不笑,“当你是兄弟,我才没用箭射死你。”

  柳之裴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摸着下巴,震惊地道:“你不会真的是下面那个吧!”

  她压下想揍人的冲动,“滚。”

  他脸皮有时比楚含棠还厚。

  还在自顾自地说。

  “你反应这么大,那就是上面那个了,好嘞!那就行了,还有一个办法,谢公子要是跟你闹小脾气,将人往床上带,喂饱他就行。”

  兄弟之间谈论这些事最正常不过了,柳之裴必定倾囊相助。

  楚含棠很想打爆柳之裴的脑袋,打开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脱口而出道:“一闹小脾气,就将人往床上带?你想我死啊。”

  柳之裴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谢公子索求那么大?

  他的兄弟楚含棠竟然无法满足对方,说出去是男人的耻辱啊!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楚含棠看着是比寻常男子瘦弱一些,可毕竟她的年纪摆在那里,尚未满二十岁,才是少年。

  身形看着单薄、瘦弱一点儿,这是情有可原的。

  可少年也是活力十足的年纪啊。

  这个年纪,不该躁动不安,气血方刚……一身力没处使么?楚含棠竟然说做这种事可能会要她的命。

  柳之裴露出沉重的表情。

  他安慰地拍了下楚含棠的肩头,“兄弟,懂了,我知道有一些药挺好用的,若你需要,我可以把它的名字给你,去药铺抓药就行。”

  楚含棠面无表情。

  她道:“留着给你自己用吧。”

  柳之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大家都是男人,就别推辞了,男人虽然不能说不行,但私底下不行就是不行,切勿讳疾忌医啊。”

  话音刚落,院中发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