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玉树没有回答,只一本正经的向他又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沈静望着他那小小的背影在路上渐行渐远,心中却也生出了淡淡的伤感。其实他是顶讨厌日本人的,但是对于春山玉树,他可没有一丝反感之意。
这时,旁边的那修鞋者忽然微笑的发了话:“这是‘沈主任’的日本同僚了?情谊还是很深厚的嘛!”
他这话刚一出口,便见沈静恶狠狠的白了自己一眼,而后便转身向家中走去了。
沈静在家中闷了一天,翌日出门时,发现那修鞋者居然不在。到了第三天,修鞋者依然没有来。他不知道这又是什么用意,可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所以也不大在乎,只在楼内同顾理初厮混。大白天的也不出卧室,扯着顾理初同他做床上运动。顾理初自然是很不乐意的,可是又拗不过沈静,只好光溜溜的躺在床上,任他又亲又摸。
沈静是自得其乐,激动的还有些气喘吁吁,一面对顾理初上下其手一面还询问道:“傻子,你就没有点感觉吗?”
顾理初一脸天真的答道:“我感觉很热啊!”
沈静把他的手拉过来覆在自己的下身上,然后一面吻着顾理初的脸一面含糊的问:“你说,是用上面还是用下面?”
顾理初用手攥着沈静胯下那根硬邦邦的东西,不假思索的答道:“上面。”
沈静把嘴唇移到他的胸前轻咬一口,然后把顾理初向下面推去,口中笑道:“你就那么怕我碰你的小屁股?”
顾理初趴在沈静的双腿间,毫不犹豫的张开嘴把那东西的前端含进口中,并且用舌尖轻舔了一下。沈静立刻抽搐似的仰起头,并且还虚弱的哼了一声,这种事情,顾理初做的次数多了,已经堪称是轻车熟路。但他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沈静会因此呻吟颤抖——沈静也对他做过同样的事,可只让他觉得疼,而且是疼了好几天。
在最后关头,沈静猛然抽身而退,把精液尽数射在了顾理初的脸上。
这是顾理初最反感的行为——他非常讨厌精液的味道,闻到了就要蹙眉撅嘴的表示不满。可是沈静偏偏就喜欢把精液弄的他满脸都是——甚至是直接射进他的口中,然后捂了他的嘴,逼他咽下去。
顾理初用手抹了把脸,那东西黏糊糊的,不是用手可以擦净的,而且一抹之下,还把一点精液揉进了眼睛里去。沈静坐起来,见顾理初低着头,正表情痛苦的用力眨眼睛,顿时就哈哈大笑,并且伸手从顾理初的面颊上刮了一指头,不由分说的就往他的嘴里捅。顾理初猝不及防,反应过来时,舌尖上已经尝到了精液的味道——温热微咸的,那股子腥臭气息简直能把他熏的从床上掉下去!
他扭头对着地上呸呸的吐了两声,然后跳下床,光着屁股跑去浴室,哗哗的放水洗澡。沈静在床上缓了口气,也翻身下地,跟着进了浴室。站在门边,他见顾理初正坐在浴缸里,往脸上脖子上涂香皂。便凑过去坐在缸沿上,开口问道:“我就那么脏吗?”
顾理初用湿毛巾仔仔细细的擦着脸,眉头皱起来,只回答了一个字:“臭!”
“男人都是这个味道嘛!难道陆新民不是吗?”
顾理初把毛巾在水里搓了搓,捞出来继续擦脸:“陆先生不在我脸上撒尿!”
沈静俯下身,鬼头鬼脑的笑问:“不在脸上,在哪儿?”
提起陆新民,顾理初似乎也有些不耐烦起来,把毛巾又扔回水中,他大声答道:“当然是在洗手间啦!陆先生是不让人看他的!”说到这里他忽然吹了口气——刚才已经刷过牙了,可还是觉着嘴里残留着那种气息。
沈静看他烦躁的有趣,就笑嘻嘻的逗他说话:“告诉你多少次了,那不是尿。”
顾理初把头扭向墙壁,表示拒绝听他说话。
沈静跳进浴缸,硬把他的身子扳向自己:“哎,你要是不高兴,那你也在我身上尿一次好了!怎么样?”
顾理初看了他一眼,随即摇摇头:“我才不呢!”
沈静把手插进他的腋下,作势托他站起来:“来,尿吧!”
顾理初被他硬拉了起来,又见沈静果然坐在了自己面前,不禁手足无措,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不,我……”
他还在结结巴巴,不想沈静忽然伸手在他的大腿上用力的拍了一巴掌,同时咬牙切齿的催促道:“快点儿!”
顾理初被他吓的一激灵,登时就失了控制。恰巧他先前喝了一肚子的冰镇汽水,这回全数交出,一股脑的都浇在了沈静的头上。
而沈静却并不躲闪,只是低着头嗤嗤的笑,仿佛是异常的兴奋。
顾理初很羞愧。
他独自躲在楼后的阴凉处,不想见到任何人,尤其是沈静。幸而大下午的,人都躲在屋内乘凉,也不会让他见到。
晚饭时分,睡醒了的沈静出来把他拎了回去。坐在饭桌前,顾理初沮丧的连筷子都拿不动了。沈静见他不吃饭,就问道:“你又想吃什么了?趁着天早,我带你买去!”
顾理初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沈静道:“沈先生,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顾理初瞬间降到蚊子的音量:“我不该……那个……把你弄脏了。”
沈静没想到他还在牵挂着这件事,便用筷子敲了下盘子:“行了,我可不嫌你脏!快吃吧!”
顾理初溜了他一眼,无奈何,只好抄起筷子,往口中扒了一点米饭。
二人正默默吃着呢,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汽车喇叭的声音。沈静拿着碗的手立刻随之抖了一下,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见是荣家的汽车正在往院内开,才放了心,端着饭碗走了回来。
吃了两口,窗外又是一阵汽车响,沈静便咕哝了一句:“这家可是够热闹的了!”话音未落,那汽车喇叭竟是连着叫了起来,呜呜呜的响成一片。沈静忍不住放下碗又走去窗前,这回一看,倒是吃了一惊。只见荣家那辆汽车已然停在院内,现在叫嚣的那辆乃是正对着自家大门。又有一名西装男子,手提着公文包,正站在大门前张望。
沈静回头吩咐顾理初道:“你吃你的,别出来!”然后出门跑上楼,找到手枪别在了腰间。深吸了一口气,他这才慢条斯理的出了楼,向院门走去。
院外的西装男子见他走来了,便彬彬有礼的一笑:“您好,请问这是沈次长家吗?”
“沈次长”三个字好像三个小炸弹,崩的沈静一颗心都沉了沉。幸而他随即便调整了情绪,语气轻松的答道:“我就是沈静,不过我早已辞去警政部次长一职,所以沈次长这个称呼,倒是不大对劲了。”
院外那人听了,也不争论,只依旧微笑着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请柬,隔着院门递过来:“明晚六时,我们军统局戴局长在杜美路的公馆内举行晚宴,还望沈次长届时能够光临。”
沈静接过请柬,打开扫了几眼,又抬头看了看那男子:“晚宴?我如今不过一届百姓,似乎不大适宜参加你们的晚宴。我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男子微笑着插了嘴:“沈次长,我只是奉命行事,而且这晚宴的客人名单,都是戴局长亲自拟定的,本人只负责传达工作。明天的晚宴,戴局长是非常看重的,所以还请沈次长准时出席吧!”说到这里他后退一步:“真是打扰您了,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