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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来点点头。
周既冷笑一声, “看来你留学这几年变得open了不少啊,你知不知道真正的sex partner什么样?”
沈来没回答。
晚上沈来再去周既的顶层豪宅,可就没有晚饭伺候了,周既完全是直奔主题,发泄似的,让沈来有些难受。
周既看着皱眉的沈来,“这就受不了啦?”
沈来推开周既道:“你要是这个态度, 我以后就不找你了。”
周既从床上坐起身点了支事后烟,看向沈来道:“行, 反正只是sex partner,你找谁我也管不着。”
沈来心里骂了句“毛病”。
周既朝着沈来吐了个烟圈,“怎么还不走,等着我送你呐,partner?”
沈来被气得一口气接不上来,掀开被子下床,到她走到门边时,周既才熄了烟追出来道:“我送你。”
沈来摇了摇头,“不用,这种关系挺好的。”
“沈来,咱能不能别再闹别扭,都多大的人了,年纪也不小了,有这个时间浪费,多生两个孩子多好?”周既挡着门不让沈来走。
沈来道:“我没跟你闹别扭,周既。一开始是你说的。我们就是交易关系,我才同意的,我没想跟你再有其他关系。”
“交易关系?”周既完全是震惊。
沈来耸耸肩,“你给我项目,我给你提供服务不是吗?”
周既骂道:“沈来,你特么算哪门子服务啊?哪回不是老子服侍的你啊?”
沈来懒得再跟周既纠缠,转身开门出去。
周既追出门道:“行,算你狠,沈来,这次算是我犯贱,以后谁再特么犯贱就是王……就是狗。”
进了电梯沈来才长长地吐了口气,但她和周既也就只能这样了。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沈来刚坐上出租车,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裴肖。
裴肖,这个名字沈来几乎都要遗忘了。虽然上一次在泰国相遇后,裴肖说会来找她,然后就没了下文,到现在都一年多了,一开始沈来还想起过一两次,再后来也就淡了。
却没想到这个晚上,裴肖会来电。
沈来接起电话,裴肖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道:“来来,我回江城了。”
沈来不知道裴肖所谓的回江城是个什么意思,也不知该有什么反应,只道:“嗯。”
“方便见个面吗?”裴肖问。
“现在吗?”沈来有些不确定,但至少她知道裴肖不是变态,放心他和放心周既是一样的道理。
“有些迫不及待想见你,我去接你行不行?”裴肖道。
沈来道:“不用,我在出租车上呢,你说地址就行了。”
裴肖报的名字是江城的一家清吧,以前她和裴肖去坐过几次,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开着,对酒吧来说算是很不容易的了。
“没想到这间酒吧还在。”沈来坐到裴肖的旁边道。
裴肖问酒保给沈来要了杯pina colada,沈来每次喝鸡尾酒必点这个,而且这家是江城调得最好的。
沈来打量了一下裴肖,和上一次相比他好像瘦了不少,脸颊都凹陷了,而且头发也剪成了小平头,短短的,这可不是裴肖的风格。
裴肖在沈来的注视下抬手摸了摸脑袋,“不习惯我的新造型?”
沈来笑了笑。
裴肖摊手道:“没办法,监狱里只许留平头。”
沈来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裴肖垂眸看着手里的威士忌杯子道:“来来,我去自首了,判了一年。”
沈来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脑子一片混乱。
裴肖再次抬起头看向沈来,“来来,如果我想重新追求你,不去自首的话,那个把柄就会一直是把柄,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有任何波折,来来,我这次来就想问,你还是单身吗?”
沈来没回答裴肖的问题,只是道:“这太,太让我吃惊了。”
“你不要放在心上,来来,也不全是为了你,只不过我想重新回江城发展,总要面对周既的。”裴肖笑了笑,“这一次我可没有弱点了。”
沈来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恰好酒保把酒送来,沈来端起来道:“敬你,裴肖,祝你东山再起。”
裴肖举杯和沈来碰了碰,“我知道你妈妈在这儿,你肯定不愿意离开江城,所以我就只能回来了。”
“裴肖,我……”沈来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心底有感动,但那种感动并不足以让她立即回应裴肖。
“我知道,来来。时隔这么多年,就让我们重新认识怎么样?”裴肖再次举起酒杯。
沈来松了口气,跟裴肖碰了碰杯子。
晚上回家,张秀苒见沈来魂不守舍的开口问道:“怎么了,来来?”
沈来摇摇头,“妈,你退休手续办完了?”
张秀苒点点头,“嗯,过两天就去云南了。”
沈来道:“我陪你去吧,正好那边又有一家设计院接受了我的简历。”
不知道为什么裴肖的出现并没能让沈来停下脚步,反而让她迫切地生出一种要赶紧逃离江城的想法。
张秀苒道:“你这边的工作交接得怎么样了?”
沈来喉咙发痒地咳嗽了两声,“都在收尾了。不过昆明那边限购,我不能买房,但是开发区那边的房子我已经找中介挂出去了,妈妈。”
张秀苒点点头,“你咳嗽还没好啊?”
沈来无奈地道:“你知道江城的雾霾的,估计要夏天空气好了才能好,所以我急着去昆明啊,那边天气好。”
晚上沈来静静地仰躺在床上,想着裴肖的事。她不再是当初二十几岁的沈来了,被周既的背叛给冲昏了头脑,现在再面对裴肖突如其来的“深情”让沈来颇不适应。


Chapter 56

沈来已经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了, 尤其是裴肖这种年纪的男人,还会为了爱情去自首坐牢,太不可思议了。若真是为了爱,五年前为什么不能承担责任?如果那时候裴肖去自首, 沈来想她一定会等他。
但是裴肖没有,他默认了牺牲他们的感情而换取自由。
这几年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再见一面,就又钟情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来不知道裴肖要什么,可她已经给不出了,面对任何人她都失去了爱情的能力。
不过裴肖再约沈来, 沈来也没拒绝。自己选择不爱一个人,和自己没有能力再爱人完全是两种心境。
沈来是想要爱情的, 那种把自己的一颗心填得满满的感情,为他喜, 为他忧,为他怒,为他痴,每天都觉得生活充满了盼头,真切而充实。
而现在的沈来只觉得心空荡荡的,走路都在飘,无处安放她的敏感和脆弱。
所以沈来很想给裴肖一个机会, 试一试他能不能重新让她爱上他。
吕德凯和李紫萱一进饭店就看到了沈来和裴肖,吕德凯脸色立即大变, 拿手机拍了张照片。
李紫萱道:“怎么了?还不兴咱们女人跟男人正常吃个饭啊?至于拍照报信儿吗?”
吕德凯跟李紫萱说不清,沈来跟任何人吃饭都可以,但是裴肖不行。他赶紧地给周既把照片发了过去,生怕周既又被沈来跟裴肖给涮了。
周既看见照片的时候,正跟他爸妈一块儿吃饭,点开时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其冲击力并不比当初看到沈来和裴肖在一起少多少。
周既站起身把椅子往后抵,“我不吃了。”
周志国放下筷子不悦地看向周既,“什么毛病?”
周既没搭理他爸,径直转身上了楼。裴肖自首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不过也没当回事儿,总觉得对沈来是手到擒来,当初若不是他犯了混,裴肖根本就休想介入。
然而现在再看,周既就没那么淡定了,甚至开始暴躁。
高行芬看见周既换了衣服下楼出门,追着问:“你晚上还回来吗?”
周既头也没回地只摆了摆手。
“诶,你这孩子,不是说今晚在家里睡的吗?”高行芬追上去喊道。
周既已经进了车库。
高行芬走回去忍不住跟周志国抱怨道:“现在这世道生儿子真没意思。”
周志国也是深有同感,安慰高行芬道:“所以说老伴儿老伴儿,咱们老了,自己相互为伴,指望周既是不能的。”
饭后沈来并没和裴肖久坐,女人的感觉很敏锐,裴肖也救不了沈来的“爱无能”,所以她并不想再耽误他。
“明天我有点儿事后来才回江城,周末我们去看牡丹怎样?”裴肖问。
沈来轻轻摇了摇头,“裴肖,我打算去云南定居了。”
裴肖愣了愣,没想到沈来会来这一句,“怎么突然想起去云南的?”
“我妈去那边支教,去云南方便我照顾她。”沈来道。
“来来。”裴肖伸手想去摸沈来的脸,却被她轻轻躲开了。
沈来在社交距离外站定,看着裴肖认真地道:“裴肖,我只是想重新开始,过去认识的人我都不想再见。”她太希望能把过去所有的黑暗都包裹到胶囊里,让它滚到角落里再别出来了。
“难道连朋友也不能做了?”裴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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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来笑道:“我还在江城的时候可以,不过等我离开了,我就希望是一个崭新的沈来了。”
裴肖沉默片刻后,才点了点头,“理解。”他们都做错过事,也都希望湮灭那些回忆。
裴肖走后,沈来才慢慢地踱着步往单元楼走,春末的气候最是怡人,一想到云南的蓝天白云还有阳光,沈来觉得整个心都亮堂了。
只是单元楼前的花坛处,一个黑影却让沈来惊了一大跳,第一个反应就是往后退,然后准备逃跑。万钟浩的阴影始终缠绕着她。
“是我,周既。”周既看出沈来的反应,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了,不过他并非故意,只是她们单元一楼的过道灯坏了,否则沈来早就该看到他的。
沈来听到声音才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儿?”
“跟裴肖吃完饭了?”周既抖了抖指尖冒着猩红光的烟。
沈来没回答,态度很明确,周既没什么立场来质问她这个。
周既一看沈来冷冰冰的神情就知道她的意思,忍不住冷笑一声,“怎么,裴肖跟你说什么好听的了?说他是为你自首的?”
不怪周既这么猜,如果换成他是裴肖,为了挽回沈来也得这么说。
沈来还是不说话,更是微微侧开头,表示懒得跟周既说话。
这个态度无疑激得周既更生气。
“沈来,你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天真?裴肖要真对你有一点真心,当年就该去自首,还能等到现在?”周既道,“你以为你是天仙啊?是个男的见着你就晕头转向的?”周既显然觉得他才是唯一能为沈来晕头转向的。
沈来反唇相讥道:“我从没这么自恋过,要真是天仙,我前夫就不会出轨了。”
周既的气被噎了回去。
“你这是想变狗吗,周既?”沈来又问,嘴角带着轻笑,微微的蔑视,“变狗我帮不了你,变王八还是可以的。”
周既被沈来气到了极致,反而平静了下来,“沈来,总提以前那些破事儿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沈来道。
周既磨了磨牙,沈来依旧还是那么牙尖嘴利。“我没兴趣变王八,沈来,我的自尊被你踩在脚下一次、两次,没有第三次了。”
“嗯。”沈来应了一声,和周既擦肩而过准备上楼。
周既回头叫住沈来。“沈来,裴肖的舅舅最近被提拔到了江城,他想东山再起,但是不能有把柄,否则他自己吃不完,他舅舅还得跟着他吃,所以他才去自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