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卿让让兴奋地拍着门。

“你们从哪儿来?”让让开门的时候很惊讶:“没看见有车进院子啊。”

“我们坐公交车回来的,让陆放也体验一下咱们广大人民群众的幸福生活。”卿让让大言不惭。她其实私心是想让陆放知道自己平时是过个什么样的生活,让他对自己的期望不要太高,别把她和名门闺秀来比。

“不是吧,车厢里味道闻着难受吧?快去洗个澡吧。”卿让让妈说话的对象是陆放。她去过卿让让在C城住的地方,一看就知道陆放有洁癖。

陆放笑了笑,也不推辞。

卿让让妈使劲掐卿让让的手臂:“你这死孩子,不知道陆放有洁癖啊?”

“太有洁癖不是什么好事情,我这是训练他来着,妈,你别胳膊肘往外拐啊。”卿让让很委屈。

陆放出来的时候,跟嫌弃狗似的嫌弃地闻了闻卿让让的头发:“你不洗。”

“我最讨厌洗头了。”卿让让气呼呼地拿了衣服走进卫生间,她也不懂她干嘛要配合陆放的洁癖。

卿让让正坐在卧室里,享受着陆放给她吹头发的快感,就被笨笨一声“哇啦”给打断了。“姐夫回来了!”笨笨就差没有上去拥抱了,因为卿让让

叉着腰在她的面前。

“给钱才能抱。”

“小气。”笨笨刷啦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皱了吧叽的一块钱人民币,扔在了卿让让手里。

陆放则开始大笑。

卿让让在身后吼着笨笨:“你这张钱缺个角。”三个人开始放声大笑,这便是过年了。

只不过过年并不代表你可以不劳动。卿让让

缩在电视机前,上面正放着【喜羊羊和灰太狼】。她和她的小侄子一个人抱着一包薯片正笑得开心,却听见卿让让妈在吼:“卿让让,你就不能帮忙着来摘一下菜什么的?”

卿让让妈就是见不得卿让让

闲着,尤其是最近。生怕给陆放留下卿让让好吃懒做的印象来,所以做什么都要吼着卿让让。

卿让让没吭声。

“你不摘菜,帮妈把花浇浇水,挖挖土,捉捉虫什么的啊。。。。。。。”卿让让妈觉着卿让让着孩子怎么这么缺心眼。没看见陆放都在帮她切菜吗,别说刀法还真不错。

“妈,我还是个儿童啊!”卿让让不满地大叫。

卿让让妈放下了菜,陆放放下了菜刀,连卿让让的小侄子都放下了薯片。

卿让让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呵呵,你不是老说我长不大吗?再说了我跟小明看动画片足见我的心理年龄其实还是儿童,对吧?”卿让让赶紧解释。

卿让让妈没找到话反驳,陆放也没有出声。

只有卿让让的小侄儿小明同学大惑不解:“姑,听说人长大了以后行为如果表现得像个小孩儿的话,会被捉进精神病医院的,你怎么还没进去?是不是那里过年也放假啊?怪不得你每年才回来一次,真可怜。”小明眨巴着大眼睛把自己的薯片递给卿让让。

陆放和卿让让妈拍腿大笑,陆放还亲了亲小明的脸颊:“姑丈今天给你买一大堆烟花。”

卿让让觉得现在的小孩儿太早熟了,肯定是营养过剩了:“小孩子瞎说什么呢。我才不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再说啊,凭什么大人表现得像小孩一般蛮不讲理就得进精神病院,你们小孩却可以自由自在地四处撒野?”

卿让让算是和她的小侄子卯上了。

直到吃年夜饭的时候,卿让让觉得自己很痛苦。凡是腌制的东西都不能吃,凡是沾了酱油的东西不能吃,凡是带着辣椒的东西不能吃,海鲜类东西不能吃,最后给卿让让剩下的就没多少了。

“我伤口已经好了。”卿让让恨恨地看着陆放。

“吃了酱油如果伤口以后带着颜色,就跟走路把泥点沾在了肚皮上,多难看啊。”陆放对卿让让晓之以理。

“陆放,你够了吧,我已经吃了很多天那种没盐没味的东西了”,你看看我,我嘴里现在一点儿味道也没有。“不能喝饮料,不能喝酒,这还叫生活吗?”

陆放还真尝了尝卿让让嘴里的味道:“不错啊,滋味挺好的。”

卿让让只能脸红。

“姑和姑夫在接吻,估计要等一会儿才出来吃饭。”这是卿让让的小侄儿在外面大吼。

卿让让真恨不得把这孩子给塞回他娘的肚子里去。

卿让让走出去拧了拧小明的脸:“这么点大的孩子,懂什么接吻啊,别听他胡说,我说嫂子你也得管管这孩子,别让他看那些电视剧,把孩子都教坏了。”

“才不是呢,我们从幼儿园开始就有性教育了,你放心吧姑,接吻不会导致你怀孕的。”小明很大人地教训卿让让。

卿让让的脸红的跟虾子煮了似的。

这件事情以后,卿让让极度不待见小明。

“你侄儿真可爱,你说咱们的孩子以后会不会跟他一般气死你?”陆放在卿让让的耳边咬耳朵。

卿让让的心一沉,她有几天没有想过生孩子的事情了。她很担心,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但是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无法承担那个后果,她体会过陆放离开后的滋味,即使那时候他还不是出现在她面前,但是已经足以让人难过得想死了。

“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卿让让提心吊胆地问。

“看着你的小侄儿,我觉得也许孩子不是那么讨厌对吧?”陆放啄啄卿让让的唇。

“羞羞脸。”说曹操曹操就到,小明捧着作业本站在两人的面前。

“什么事儿?”卿让让没好气地问小明。

“这道英语题不会做。”小明显然是见怪不怪了,对接吻这档子事情完全视若无睹。

卿让让拿过题来一看,“JOHNANDMARYMAKE-——AFTERTHEIRQUQRRELLING。”(约翰和玛丽——在他们吵架后)。

“不是吧,你们这是什么题目啊,老师怎么可以出这种题呢,怪不得把现在的小孩教得那么坏,什么这样那样题层出不穷。”卿让让义愤填膺。

陆放挑挑眉:“什么题让你这么生气?”他接过来一看,“哦,应该填‘UP’MAKEUP是和解的意思。”陆放一脸正经地给小明解释。

“姑夫真厉害!”小明一脸鬼笑:“我问过很多人了,没有一个人作对的,不过答案都惊人的相似,哈,我妈还为这道题还给我们英语老师打过电话,哈哈哈。”小明一溜烟跑了。

“这不叫孩子,这简直是叫魔鬼。”卿让让感叹。

“嗯,你刚才想到的答案是什么?“陆放用鼻尖摩娑着卿让让的脸。

“啊,嗯,我想起来了,我去年在家的游戏还没有玩通关。“卿让让开始闪人。

“卿让让,你最近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啊,嗯?“陆放的语气很嗳昧。

“妈,我要喝水!“卿让让惊叫。她家隔音措施很不好,卿让让一向不主张在家里同陆放胡闹,可这是一位观众越多,表演欲越强的主儿。

卿让让觉得今年过年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除了她那到处找茬的小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