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助人为乐,什么事儿都没有,怎么现在的小女生连这点儿都受不了啊?俞又暖无所谓地笑道:“他女朋友心宽体胖,吵不了两句的。”
“你就这样喜欢卖弄风情,不顾别人的感受?”左问的声音仿佛一把尖利的刀刺入了俞又暖的骨头里。
俞又暖其实也不是不愧疚的,她的出发点不过是心疼左问的时间都花在了排队上,又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是现在居然被左问骂“卖弄风情”,语言实在太过刻薄、恶毒。
俞又暖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但眼睛里的水光却闪得人心烦意乱。
“走吧,要吃爆米花吗?”左问不欲再跟俞又暖啰嗦。
俞又暖胸口的气还憋得慌,左问居然就转而抛在了脑后,她直了直脖子,“要大杯的。”
左问点了点头,去了爆米花队伍里排队。
俞又暖毫不犹豫地快速转身离开了影院,谁耐烦受气啊,这段时间她都快成受气包了,欺负失忆的人也不是这样欺负的。
左问买好爆米花和可乐之后,四处找不到俞又暖,只能用手指揉了揉眉心。那对吵架的小情侣已经恢复了平静,小男生不见踪影,那小女友独自低头坐在一旁电影院装饰墙的边沿上。
影院等候的椅子不够,此刻装饰墙边沿上突出的平台上坐了不少人。
左问走过去,那小女友虽然没抬头,但已经很有礼貌地往旁边让了让,以为他也想休息。
左问将手里的爆米花桶递给那位小女友,那小姑娘诧异地抬起头,脸上还有泪痕。
“你男朋友人挺好的,要不是他教我太太用软件,我们现在都还买不到票,谢谢你们。”左问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道。
小女友面对左问时和她小男友一般局促,都有手心冒汗的症状,结结巴巴地道:“不用谢,应该的。”
这自然不是应该的。
“送给你吃,别哭了。”左问轻声道,语气温柔得让人想哭。
这一段小插曲奇异地治愈了小女友的眼泪,谁都有艳遇不是?
俞又暖的艳遇则格外多。冬天的夜晚冷得可怕,她从电影院出去后,心里厌恶人多的地方,又不想被左问找到,就打的去了南湖公园,状似孤魂野鬼一般在湖边游荡了一下午,帽子全被雪打湿了,到晚饭时间才拐入一间酒吧。
不让她喝酒是吧?假惺惺的关怀而已,俞又暖叫了一杯,鸡尾酒的酒精浓度本来不大,但对久未沾酒精的她来说,以足以让她心跳加速,头脑发晕,只能双手趴在吧台上,将头埋在手臂上。
酒吧里喝酒的人见她孤身一个女人,脸虽然没看清楚,但是身材修长窈窕动人遐思,已经有三个男人上前想请她喝酒了。
“走开。”俞又暖头也不抬地挥苍蝇一般挥开第四个上前试探的男人。
Chapter45
到第五个人的时候,她挥手打在对方身上,对方也没有挪动脚步,俞又暖不耐烦地抬起头,“走开。”等彻底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身边站着的是左问。
这人寻人的本事真是堪比警犬,说教的本事也跟白宣一样,俞又暖接下来都能想象出左问的话:你就这样爱喝酒?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吧啦吧啦…
然而左问倒是没说话,只是又靠近了一步,手放在俞又暖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轻轻地挪到自己的胸口上贴着。
俞又暖不舒服地蹭了蹭。
气闷。
往事在左问的面前闪过,也许从前俞又暖就是这样出门买醉的,那时候他忙于工作,即使有心伺候她的大小姐脾气,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顾及,当日若能如现在这般,想必也不至于走至今日地步。
他们这样的结合,于左问来说心态绝不可能平衡,尤其是俞又暖无意间流露的优越感,让左问只想尽早尽快地建立自己的事业,只可惜那时候他还不懂爱情本就是“东风压倒西风”的事情,后来他拜读曹雪芹先生的《红楼梦》,以及《傲慢与偏见》、《飘》等名著,倒是受益匪浅。
“我的确是在吃醋,所以才口不择言地骂你,是我错了。”左问的声音低沉而浑厚,说抱歉的话时,格外性^-^感,俞又暖的唇角忍不住就往上翘,她缓缓抬起手环住左问的腰,侧过脸贴在左问的胸膛上,再也不觉气闷。只是也觉得自己好没出息,被左先生那样质疑人品,到头来人家说一句抱歉,她就各种甜蜜了。
一杯不过去了一小半,俞又暖只能算微醺,左问皱了皱眉头,此刻不是说她的时候,只能扶了俞又暖起身,给她披上外套。
俞又暖的矫情还没有过去,脸向着窗外,望着不停倒退的行道树,“我的电影还没看呢。”
“你用手机买电影票。”左问侧头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抬起替俞又暖理了理歪掉的帽子。
俞又暖抿嘴笑着买了电影票,洋洋得意地在左问面前扬了扬手机,“是不是挺方便的?”
“嗯。”左问点点头。
车忽然靠边停下,俞又暖诧异地望向左问,只见他解了安全带,俯身含住了她的嘴唇,不容拒绝地抵开了她的牙齿,俞又暖晕晕乎乎地被左问亲着,舌尖被吮得几乎麻木,不知这人是发什么疯。
唇舌分离时,俞又暖气喘得厉害,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又迎来了新一波的袭卷。俞又暖双手抵着左问的胸膛,心跳得厉害,不过最近得益于铺天盖地的“马震”的宣传,她已经知道马震和车震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了,况且今日左问开的是跑车,空间太过狭窄。
气儿喘匀之后,俞又暖也不说话,只用眼睛看着左问。左问自然不能告诉俞又暖,她得意的模样过分好看,叫人无端端就燥热。
电影平平淡淡,反响也平平淡淡,虽然颜值水平颇高,但于票房的帮助并不算大,豆瓣评分更是低得可怜。
左问在电影院一觉醒来,就见俞又暖眼巴巴地望着他,“我的投资能收回来吗?”
“还行。”左问道。其实俞又暖这种盲目投资行为实在不值得鼓励,但左问不想跟她讨论过多这件事。
“我以前和那个关兆辰关系很好吗?”电影投资也不是小数目,俞又暖有些好奇自己当初投资的原因。
左问神色晦暗不明,沉默不答。
俞又暖双唇搓圆,心下也算半了然了,不敢再摸左问的虎须。
回到俞宅时,慧姐见他们两人不同于早晨出门时的疏离,这会儿手拉着手从外面进来,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不过左问的热情似乎都在狭窄的跑车里燃烧光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规矩得跟木乃伊一般,俞又暖不由有些悻悻然。
早晨起床俞又暖就闹头疼,虽然有夸张之嫌,但酒精对她的神经的确有些微影响。左问给俞又暖揉了揉太阳穴,虽然没说话,但是俞又暖从他眼里轻易就读出了“活该”两个字,只能撇着嘴指使左问做这做那。
“今天你不用上班吗?”俞又暖问,这都初八了。
“今天带你去医院复诊,若没什么大碍,我们出去度几天假如何?”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