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是看看。”宁墨凝视着雾浓浓的眼睛,□弥漫中透出一线真诚的光。
可惜雾浓浓不相信,她选择闭上眼睛。
宁墨的吻仿佛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眉间,发梢,唇畔,颈侧,仿佛她是一道精致的法国大餐,需要慢慢去品味。
品味她的色、香、味。
恋恋不舍。

在食客的唇嗅遍了整道大餐后,他却不急着下筷。
体温骤然离开,让雾浓浓瞬间空虚了下去,挺起腰身寻找食客的筷子。
食客还在嬉戏,仿佛猫逗着老鼠似的。
“宁墨。”雾浓浓带着怒气的呢喃就那样清楚地吐在食客的脸颊边,热烈的气息让他也顿时失去了平衡。

良久后,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浓浓,好了没,化妆师到了。”这是白雪之的声音。
雾浓浓“噌”地从睡梦中惊醒,而宁墨正手枕着头,欣赏她的洁白。
其实雾浓浓是累得小小地打了个盹。
“快走。”雾浓浓狠狠地蹬着宁墨。
“从哪儿走?”宁墨还没有穿衣服的意思。
雾浓浓瞧了瞧窗户,示意他下去。
宁墨也瞧了瞧窗户,这显然不是宁家,而是他们将举行婚礼的酒店,目前身在十五楼,他很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犹记得九年前,宁墨也曾入室窃香,最后是雾浓浓连求带踢,让他堂堂恒远总裁从窗户上爬下去,幸亏她家的花园洋房只有两层。
雾浓浓想起那次就好笑,事后,宁墨一想起这事就没少修理她。

“浓浓,你快开门啊,误了吉时就不好啦。”白雪之还是那般火急火燎的性子。
雾浓浓也是这样的性子,她抓起宁墨的衣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道,逼着他躲进了衣柜,关上门,雾浓浓大舒一口气,“不许出声,不然让你好看。”雾浓浓撂下狠话。
开门后,白雪之抱着礼服就要冲进来,雾浓浓却好整以暇地道:“急什么,误了吉时又不是我的错,我先去跑步减减肥,才好穿礼服啊,先去锻炼一下,不然一会儿没体力。”
雾浓浓说完就往电梯走,“雪之你也该锻炼锻炼了,来。”雾浓浓不由分说地将白雪之“绑架”而去。

今天,雾浓浓人生第二次穿上婚纱。
白纱曳地,裙摆上点缀着施华洛世奇的水钻,颗颗晶莹剔透。在酒店灯光照耀下,裙摆仿佛那浩瀚银河,星星清脆地闪烁着光芒。
脖子上是一串洁白圆润的珍珠项链。
每粒都是一样大小,正负误差不超过0.01克,每一粒都是光滑圆润的规则球状,形状偏差分数不超过0.01。每粒都有龙眼般大小。
价值连城。
雾浓浓终年披在身后的长发,被挽成了个圆髻,一串同项链一模一样的珍珠链子,盘绕在发髻外。
唯一的区别是,一串珍珠是20粒,一串珍珠是30粒。
2030。

这场婚礼办得极大,而且也不像某些公众人物般躲躲藏藏,婚礼对各种知名媒体开放,记者享受待遇也非常不坏。
礼堂上巨大水晶吊灯,将整个婚礼的气氛经营得浪漫无比。
花童牵着雾浓浓的裙摆,她独自一人走向新郎。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无法更新,后天见吧。
众人里也有奇怪,新娘父母俱在,怎么却没来参加婚礼。
这个问题,宁墨从来没问过,杜若倒是问过,雾浓浓不知如何回答,最后不知道宁墨讲了什么,居然让杜若再没发出过疑问。
宁墨没提过要请雾浓浓父母事,雾浓浓感到丝奇怪,可也大松口气,实在想不出要用怎样谎言来劝宁墨不要邀请父母。
明知道是场戏,怎么可能邀请自己父母,然后再面对母亲无休无止地怨恨,怨恨没有抓住金龟婿。

雾浓浓不敢看杜若和宁恩眼睛,只是挺直着背走向“神台”。
所筹划期待不都是这天么,兴奋得有些发抖。
主持者照例宣讲着千百年来直重复问句,“宁墨,愿意娶雾浓浓为妻,生患难与共吗?”
宁墨拉起雾浓浓手,“愿意。”
雾浓浓泛起丝嘲讽笑容,这次他居然说“愿意。”他怎么不再悔次婚呢?
“雾浓浓,愿意嫁宁墨为妻,生患难与共吗?”
雾浓浓兴奋地居然有些说不出话。
愿意吗?
当然是不愿意,为什么要嫁给个曾经那样伤害过男人?

“,不愿意。”粉唇轻启,吐出骇人听闻四个字。
在座皆惊。
只有个人不惊讶,只是轻轻放下雾浓浓手。
“雾浓浓,疯了吗?”起身怒吼是雾浓浓小姑姑。
雾浓浓掀开自己白纱,这个自己亲人,在八年前为什么不站起来骂宁墨疯了呢?
雾浓浓看着在场每个人,每个人眼里都是不可置信,而他们亲友无不是在用眼神责备着雾浓浓。
那里面有白雪之、有封紫罗、有白莉、有何丽娜,还有海伦!

这样眼神雾浓浓在梦里见过,却没想到现实里依然有。们每个人不都是该佩服自己么?
雾浓浓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怎么走出礼堂并不知道。
可是等醒来时候,已经换好衣服在车上了。
“们不去致民路了,去机场。”雾浓浓指挥着司机。

致民路,是A市C区民政局所在。
而宁墨与雾浓浓刚好在C区。
在雾浓浓生产前那刻,宁墨在耳边说:“愿意赔场婚礼。”
他悔过次婚。
也悔过次婚。
从此两不相欠。
所以宁墨与约好,在婚礼后去民政局,像对普通小夫妻般,签字领证。

司机是宁家司机。
雾浓浓丝毫没有要躲避宁墨意思,看着司机给宁墨打电话,也不阻止。
有些事怎么可能两清呢,是要收利息。
电话接通了,雾浓浓虽然听不见电话那头声音,可是可以想象在机场看到宁墨样子。
他表情,定能让很有快感。
九年了,九年债,这样才能清偿。

雾宁,是白雪之抱去机场,早有安排。不过白雪之送来雾宁后,转身就走了,脾气不是般大。
只是出乎意料,在机场并没有看见宁墨。
离登机时间还有个小时,他应该够时间赶来。
可惜直到雾浓浓登机时候,他也不见踪影。
至此,也没有个人来送雾浓浓。
A市,于,从此只是座陌生城市,再也没有亲友。

雾浓浓坐在飞机上,也不感伤,并不后悔。
宁墨不来,也许料到了,也许没料到,个男人如果能让个女人那般撕心裂肺,就不会是爱着。
真心爱,是舍不得流泪。
何况,雾浓浓觉得心魔终于离而去了,在飞机上,长长地睡了觉,再也没有噩梦。
因为,和他终于平等了。
他再也不能趾高气扬地看着自己了,不再是那个被他抛弃可怜虫,因为他也被抛弃了,而且是两次。

雾浓浓松了口气,再也不用满怀心机去设计某人,去亲近某人,去适度地讨好某人。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
只是眼前偶尔飘过杜若眼神,让雾浓浓总是无法畅快地回忆抛弃宁墨那刻。
可终究是自由了,可以自由地面对父母。
不再是那个让他们丢脸孩子,拿回了雾氏,死后总算可以去见老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