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的家乡在四川一个小山村,大概是连夜准备后,打飞的送过来的,送了一箩筐来。
雾浓浓看那桔子,圆圆的,胖胖的,可爱的很,闻着味道,就舒服,心里本来有些作呕的,也被这味道给压了下去。
宁墨先拣了一枚放到嘴里,立刻皱眉吐了出来,酸的吓死人。
雾浓浓大笑出声,难的看见他这种失态的时候,“我试试。”雾浓浓伸手就要拿,却被宁墨揽住了。
亲自用消毒湿巾给她擦了,才递给她,雾浓浓放在嘴里的时候,看到宁墨格外紧张,她嚼了嚼,一点儿不觉得酸,反而觉得格外清新,把心里那油腻腻的感觉全部赶跑了。
“挺好吃的。”
这一句话把在场的宁墨、杜若、金素云、张妈等人的心全给安了。
金素云走的时候,杜若对他特别热情,还招呼她经常到家里来玩。
金素云也是个能人,这一来一往,半个字没提公司的事情,她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就算公司救不回来,可是和宁家留下交情,早晚都可以翻身的。
这商场上,谁不想和宁家攀上关系啊?
雾浓浓吃了桔子后,没多久就嚷着饿了,宁墨整晚心情都很好,面上都带着笑容。
可惜金桔虽然,但是太酸,吃过了会伤胃,并不能时时将此法宝拿出来对付,宁墨为了雾浓浓胃口的事情,连道家养生之术都用上了,不惜重金陪雾浓浓去参加神虎山一二三大师的培训班,就是为了解决她的胃口问题。
这五天的专门培训,两个人就花了不下三十万,可效果却是,雾浓浓的胃口被那檀香熏得寥寥无几,而且夜夜无法成眠,总是尖叫着从梦中惊醒。
这算是波未平波又起,眼看着迅速消瘦下去,手背上青筋都能看见,个大人个小孩两个人重量还比不上以前个人重量。
别孕妇都是白白胖胖,唯独雾浓浓憔悴得很,雾浓浓自己都着急了,镜子里女人眼眶凹陷,浮着淡青色,咋看都不像自己了。

雾浓浓握了握拳头,给自己上了点淡妆,可不能再这般被怀孕折磨下去,得学会忽视这件事情。所以换了件漂亮裙子,打算去逛街,女人对逛街痴迷,足以让忘记某些生理方面疼痛。
恒远位于A市市中心地带,周围是A市最发达商圈。雾浓浓只要逛街,就免不了看见这座建筑。这是座双子型建筑,两幢大楼在中间以天桥相连,幢是宁氏传统集团办公区,以建筑业为主,幢是宁墨开垦新土地——金融业基地。
宁墨归后,短短十来年,就造就了他在金融界神话,几次金融风波,别人痛哭流涕,家破人亡时候,他却以独到前瞻性眼光,赚得盆满钵满,以至于后来居上,恒远成为全金融业龙头,在际金融圈中也声名颇著。

雾浓浓站在街对面,抬头望着这幢美轮美奂,设计得极其精妙建筑,想着宁墨种种,有种暮然而生自豪,旋即又湮灭下去,自嘲笑,有什么可自豪。
“浓浓。”个带着略微诧异声音从右边传入了雾浓浓耳朵。
“紫罗,怎么在这里,也来逛街么?”
来人正是封紫罗,“不是,来接卢域起去吃饭,他和宁墨在谈事情。”
封紫罗上前亲热地挽住雾浓浓手,“听说怀孕了,好久没看到了,怎么这么瘦?是不是还是吃不下饭,宁墨为了这件事没少给打电话取经。”
雾浓浓有些惊讶,没想到宁墨为了这种事还到处去打听。
“怎么不上去,个人在这里逛?”封紫罗挽了雾浓浓就要进大楼。

雾浓浓赶紧挣脱开,“不,不去了,只是到附近随便逛逛,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买。”
“都到这里了,怎么不上去找宁墨?”封紫罗不解。
雾浓浓没回答,只是不停地推脱,快步走开。
上班时间找宁墨这种事情没少做,可是前几次都是为了正事,所以去得理直气壮。这次为了私事,可就踌躇了。
想起八、九年前往事,是被宁墨打击惨了。
偶尔雾大小姐,穷极无聊,又追不到卢域时候,良心发现去找宁墨,他居然毫不领情,百般不耐,最后还让保安将请出去,害大失颜面。
当时宁墨做了那种事情以后,居然还拒不道歉,反而副雾浓浓欠他几百万表情。
雾浓浓当初本来就要下定决心再也不理这个男人,可惜后来,自己不争气,需要去求宁墨帮提供卢域各种情报,设计各种追男情节,所以又低声下气地回去了他身边。

如今想起来,雾浓浓就握拳头,换了如今,打死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可是当时雾大小姐,太过自恋,太过自信。此事有便不可再有二。可却以为宁墨那次不过是刚好心情不好而已。所以百般无聊中再次去恒远造访宁墨,下场比上次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这次保安换了茬人,比上次人态度好了些。
从此以后,雾浓浓怎么能不学乖,再也不敢在工作时间以私人事情去烦扰宁墨了。

可是好事不来,坏事不断,有有二还有了三。雾浓浓想起最后次去恒远找宁墨情景。
那时候,宁墨刚刚在婚礼上抛弃了。雾氏刚刚倒闭,树倒猢狲散,雾浓浓眼看着整个家族分崩离析,不惜放下自尊,去求宁墨高抬贵手。
得到却是闭门羹,宁墨明明在公司,明明隔着玻璃就能看见他,可是他就是不见。从早晨上班守到下班,最后还是保安把请出去,理由是要关门了。

可以说,这个恒远,让雾浓浓深恶痛绝。

封紫罗来到宁墨办公室时候,正看见他送卢域出来,“会尽力。”宁墨很客气。他对人总是彬彬有礼,亲近时候,可以让宾至如归,热情而恰当,疏远时候,也不会有所明显感觉,只觉得他云山雾罩本来就该是那个样子。
只有雾浓浓能撕破他面具,打破那层疏离。
“刚才在楼下看到浓浓了,让上来,怎么也不肯。”
宁墨笑出声,“还记得?”
“哼。”雾浓浓扭头不看他,“没被气死算不错了。”
宁墨拧了拧鼻子,“没被气死也算不错了。”
“怎么气了?”雾浓浓不服气。

“明明看着忙得手忙脚乱,还在旁添乱,句句话不离卢域。”宁墨很认真地看着雾浓浓,古铜色肌肤脸上有层不容易看出来红晕。
说这样露骨话,并不是宁墨风格,他总是嘲讽,然后再定定地看着,用眼神抚摸。
雾浓浓脸顿时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仿佛个豆蔻年华少女,第次遇到人向表白,手忙脚乱。
雾浓浓想起来,当初确是那样,上去找宁墨,不过是缠着他说卢域这样,卢域那样,让他给出主意。

回忆起这个,雾浓浓看着宁墨现在表情,是轻松而明朗,再对比起那时宁墨,他脸总是平静,泛着淡淡嘲讽微笑,静静地听着唠叨,然后忽然起身,打电话,叫保安。
每当谈起卢域时候,他表情比起现在,真像是带了面具般,漠然。
时隔多年之后,雾浓浓才能略微读懂宁墨表情,或者说他在让读懂。

“卢域来找做什么?”雾浓浓企图岔开宁墨略带醋意话语,因为无法回应。
“他公司遇到些麻烦。”宁墨淡淡提了句,仿佛不喜雾浓浓再提起这个似,又继续道:“既然出来了,不如咱们去买点宝贝女儿要用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