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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嗔他道:“那你就给买?那个娃娃很贵的。别宠她这毛病。”
赵以敬牵过我的手捏了捏笑着:“女孩富养,咱们的女儿,为什么不宠?”我的心忽然跳了一下,这句话甜到了我的心里。“咱们的女儿”,这么毫无芥蒂的关爱,我心中万分动容,不由抬眸深看着他说道:“以敬----”却说不出感激的话。
赵以敬俯身扶着我的肩,眉眼含笑:“想做严母,给我生个儿子再狠狠管去。”我的脸登时涨的绯红,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揽着:“清扬,我会努力做好暖暖的爸爸。”
我的心涨得满满的,咬唇点着头:“嗯,我知道。”虽然赵以敬不善言辞,也没有太多时间陪伴暖暖玩耍,但是他的细心,他的关爱,谁说他就不能给予暖暖厚重如山的父爱呢?赵以敬把我紧紧搂在了怀里。
“以敬,你对我和孩子,真的很好。”我偎在他的怀里由衷的说着,他身上烟草的味道,沉厚的气息,都紧紧环绕着我。
“不要这么说。”他的声音几分动情,揽着我的手更加重了几分力气,“你对我又何尝不是?今天的董事会上,叔叔来了,你为什么要签那个?”
我的心一突,果然如赵信儒所言,那份承诺还是会发挥作用的。不禁问道:“结果怎么样?”
赵以敬的声音松了一下:“董事们协调好了。不必再修改公司的章程,转股份也不需要股东投票。”他把我揉在怀中,“你真傻,何必要付出这么多?”
这算多吗?我轻轻摇着头:“你才傻,一个承诺能解决的事,你又何必那么较劲?我要的是你,又不是股份。”我的话没有说完,已经被赵以敬的唇覆上,缠绵缱绻,不绝如缕。相爱最美好的滋味,莫过于彼此相知,彼此懂得。所有付出,便是值得。
我在网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饭店。想着以前在丝之恒的时候,曾经在明园饭店和同事一起吃过饭,那里的淮扬菜还蛮地道。故地重游,也有点意思。我给肖彬打了电话,告诉他晚上在明园吃饭。把暖暖接回来交给李姐照料,我开车赶去了明园包间。
等了大概十分钟,肖彬如约而至。一身黑色的正装,被他穿的格外有“帅”的范儿。只是他的神情也许由于太疲倦,有些委顿。
“又是这儿。”肖彬笑笑坐在我的对面,“时间过得真快,上次和你在这儿吃饭好像还是昨天的事。”
“啊哟,你变得爱感慨了,这可是老的表现。”我打趣着肖彬。也不知是事业的忙碌还是和凡苓的操磨,如今的肖彬不太爱开玩笑了,我只好主动把气氛变得轻松。
肖彬摇摇头,淡淡道:“本来就老了。”我把菜单递给他,他也没什么精神:“你来吧,随便什么都好。”
我本来不会点菜,但是推给肖彬几次,他也不来,我只好自己点了几个,他突然来句:“来瓶酒吧。陪我喝点儿。”
“你没开车?”我问着。
“别墨迹了,大不了打车回,明天再来开。”肖彬一抬手,叫了一瓶白酒。不多时,饭菜上来,还没怎么吃,肖彬已经开始喝了。
看他心情似乎不太好,我犹豫着问道:“怎么了?董事会定了总部管理层了吗?还是有别的事情?”看着肖彬的神情我有丝不好的预感,我的承诺帮着赵以敬度过了修改公司章程的难关,赵信俭一派没有这个发难的理由,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肖彬手中的酒杯旋着,仰头喝下,看着我淡淡笑着:“清扬,我辞职了。”
我手里的筷子掉到了桌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肖彬没有吭声,端起酒杯对我说着:“喝一杯。”
我也拿起酒杯,陪他喝了一个,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又问:“到底为什么辞职?”
肖彬顿了一下,看着我说道:“公司里有人存心想削掉我,找到了由头,我也没有办法。”
“由头?”我愣在了那里,肖彬颇有赵以敬的风范,素来谨慎小心,就算赵信俭一派想削掉赵以敬的左膀右臂,这个由头也不好找,我心里一个激灵:“是和凡苓的事吗?”
☆、一波将息一波起
肖彬怔了一下,点点头,猛喝了一口:“没想到阴沟翻船了。”我很想详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肖彬神情萧索,一时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
肖彬手里拿着酒杯,看着我,目光却好像透过我飘了很远。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好陪着他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多了话也多起来:“肖彬,这只是暂时的,以敬现在的处境,你也清楚,正是刀锋剑刃对碰的时候。相信等他把那些生事的人渐渐调停后,会有你的位子。”
我的声音有些艰涩,我无法想象没有了肖彬,赵以敬一个人独站沙场会多么寂寞。肖彬顿了一下,看着我淡淡笑着:“算了,我太累了。正好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我有些着急:“不要这样。肖彬,以敬不能没有你的。”
肖彬轻轻摇头:“清扬,你要记着,没有谁离开谁是不行的。你必须认清这一点。以敬的摊子太大,情况复杂,真的很累。其实最近我也在想是否要进入总部的管理层,陪了以敬这么久,他坐上董事长的那一天,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往后继续走,我也在犹豫。正好出了这事,那就索性停下来好了。”说着肖彬舒了口气,靠着椅子坐到后面。
看着他的神情,我有些怔忡,我不知道肖彬和赵以敬是什么机缘形成的这种相辅相成的局面,但是两个人在公司运作方面,的确存在很大的分歧。例如肖彬觉得丝之恒出口生丝和坯绸来钱更快,但赵以敬坚持做面料出口;再比如肖彬一直在张罗着和政府部门搭线来往,但赵以敬对这种事总是冷冷淡淡。肖彬说的“累”我也能理解一二。并不见得是身体多么的劳累,而是为了一份情谊,勉强让自己向着不愿意走的途径狂奔,心很累。
我心中纵然有千般不舍,也没有办法,问着他:“那你想好下步去哪里了吗?其实丝之恒有很多分公司------”
“清扬,我是辞职,不是调任。”肖彬打断我笑笑,“我在考虑去德庆公司。”
德庆是什么?我没有听说过。肖彬解释着:“凡苓新投资的一家丝绸公司,我过去正好可以帮她做点事情。”
以前听凡苓提起过她有投资一家丝绸公司,但是我绝没想到肖彬会去那里。肖彬刚因为凡苓的事从丝之恒离职,如今不是正好落实了传闻?我有些心酸:“肖彬,你不怕闲话吗?”
“闲话?”肖彬哈哈笑了两声,笑声很苍凉,“闲话算什么?她在德庆投了不少钱,但是德庆的情势比较复杂,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身轻了。所以我想过去帮她一把,一个女人做事情也不容易。”
看着肖彬如此的情形,我心里一时转不过来。他对凡苓,是有情,但这份情,总是模模糊糊时冷时热让人看不清。难道一个男人真的能把爱和责任分得那么清楚?
看我愁眉不展,肖彬淡笑着:“又为赵以敬发愁呢?不用担心,我走了,丝之恒还有不少他的得力助手。虽然有人把我刷了下来,但是赵以敬也找由头把赵信俭那边的人刷了几个,总得算来,他还赢了呢。”
这算是相互折羽?可惜用肖彬去换别人,就算换几个,也代价太大。我有些消沉:“我不是为他担心。只是觉得----”我几许感伤,“觉得世事变化太快。我们的情谊,就这么的散了-----”
“嘿,我只是辞职,谁说情谊要散?我们还是朋友,你有什么不痛快的,或者需要我帮忙的,随时电话。”肖彬用力拍了我的手一下,笑道:“别瞎想,以后赵以敬欺负你了,我去教训他。”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个道理说来容易,但亲身经历的时候,总是难离别。手机忽然响了,是赵以敬的声音:“你们还在吃饭吗?在哪里,我过去。”
“在明园。”我告诉了赵以敬地址,“你还要多久过来?”
“十几分钟吧。等我。”赵以敬说着挂了电话。
看着肖彬询问的眼神,我解释着:“以敬说要过来。”
“哦。”肖彬勾唇浅笑了一下,端起了酒杯,“来,清扬,喝一个。”我也拿起杯,和他对碰后喝了下去。心里却格外不是滋味。我和肖彬都是在酒场上惯于交杯换盏的,但那是工作。等真正借酒浇愁的时候,却无法解愁。
肖彬喝完后,腾的起身,对我说着:“清扬,我还有事,就不等以敬了。你帮我和他说一声。”说着要走。
我忙站起来说着:“他再有十几分钟就来了。你等等吧?”
“不了。我还有事。”肖彬对我笑笑,拍拍我的肩:“保重,清扬。”说完转身离去。只剩下有些发愣的我。
过了一刻钟,赵以敬推门进来,看到屋里只有我,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我有些失落的说着:“肖彬说还有事,先走了。”
赵以敬走到我身边,没有说话,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扣着,有些落寞。那一瞬间,看着赵以敬沉重的样子,我的心忽然被扯的很疼,男人之间的离别,就要这么果断坚决?我的手覆在了赵以敬手上,有些犹豫的问着:“他是不是心里有些埋怨的?”
“不会。”赵以敬的声音淡淡的,我听不出他是肯定,还是安慰我。
回去的路上,我和赵以敬的心情都有些低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我问着:“肖彬的离开,对你的影响很大吗?”
赵以敬想了一下,沉声说着:“还好。我已经预料到会有代价的。”
听他的声音沉重,我不由问着:“赵信俭他们还不肯消停吗?”赵以敬已经做上了董事长,生米也煮成了熟饭,再继续内讧下去,还是持久弥坚,对公司的损失也不小。
赵以敬冷笑了两声:“现在正是最不消停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赵信俭不甘心争夺董事长败北,就势必现在趁着赵以敬新官上任,势力不稳固,才大动干戈。
我忍不住问着:“他还有别的举动吗?”削掉赵以敬的左膀右臂,他应该再有新的动作。
赵以敬的面色清冷,半晌,才说着:“他反对第三条生产线上线。”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很冷峻。
第三条生产线?“成悦锦?”我问着。
赵以敬点头:“如今没有真正的成悦锦,许多股东的信心开始动摇。申请地标也不成功,股东们担心研制出的新的成悦锦市场不好,没有销路。”
“新的成悦锦研制成功了吗?”我想起了赵以敬那个位于南京的研发基地。
“最近我又给基地调了一笔资金,扩大了研发的规模。聘请了几位专家顾问,但是没有真正的成悦锦,始终心里没谱。不知道产品和成悦锦的相似度是多少。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追求地标,现在的研发产品,在色泽,柔软度方面应该在国际上也说的过去了。”赵以敬无奈的摇摇头,“如果想把丝绸产业真正做到一定规模,除了经济效益,必须考虑到文化效益。而成悦锦,目前就纠结在这个文化效益上面。”
可是哪里才会有真正的成悦锦呢?姚清莲作为这世杜衡的传人都没有成悦锦,谁的手里还会有呢?忽然想到了外婆,不知道外婆会不会知道谁的手里还保存有成悦锦。想到这里,我对赵以敬说着:“既然找到真正的成悦锦,才能带来文化效益,不如我们回去问问外婆,外婆也许会知道。”
赵以敬怔了一下,转头看着我,过了片刻,沉声说着:“好。你安排时间吧。”我拿出手机看了下,九点多,按理还没睡下。便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听。
我有些忐忑,忙又给弟弟打着电话,这回却是响了两声就接了,弟弟那边听着还蛮吵:“姐,有事吗?”
“你那边忙什么呢?怎么给妈妈打电话也不接?”我问着。
弟弟的声音顿了一下,说着:“我刚把爸妈都接了过来。妈的手机可能落在家里了,没有带。”
“你把爸妈接到你家去了?”我有些吃惊,爸爸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妈妈一直在家照顾爸爸。而弟弟的房子和爸妈不太远,为了方便照顾爸妈,有时妈妈也帮着弟弟带带孩子。但爸妈一直不肯住到弟弟家里,不愿意给弟弟家里增添负担。现在突然接过去,我担心的问着:“是不是爸爸的病重了?”
弟弟叹口气,说着:“没有。”停了一下说着,“姐,你是不是离婚了?还抢了姚清莲的未婚夫?”
我的心跳的很快:“你听谁说的?”
“姚清莲的妈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咋咋呼呼的,前阵子说她女儿要嫁大老板,恨不得见谁和谁说。后来没了音讯。突然前天跑到家里来和妈闹,说是你抢了她女儿的未婚夫。骂的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热闹,把爸气的犯了病送进了医院。全家忙成一锅粥,我和妈在医院,小真看着孩子。爸今天下午刚好些,我接了回来。正要抽个空给你打电话问问呢。”弟弟的声音满是疲惫,“姐,是这样吗?”
☆、再回故乡解亲愁(一)
我僵在了那里,脑子几乎一片空白,清莲妈去闹?爸爸被气的住院?我哆嗦着问道:“爸没事吧?”
“现在没事了。”弟弟叹了口气,“还是老毛病,一动气就抽搐。我接到我家了。姚清莲她妈应该不敢来闹了。”
“那外婆呢?”我追问着,前几天妈妈打电话说外婆也在家里住,清莲妈这么一闹,外婆年纪也大了,别被她气出个好歹。
“外婆还好,也许年纪大了见得多,挺平静的。看家里太乱,爸今天下午出院后,外婆让我把她送回乡下家里了,说不给我们添乱。”弟弟回答着,又问道:“姐,你还好吧?”
没事就好,我舒了口气,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哽咽着回答道:“嗯,我还好。”却已经说不出话。我在这边刚经受完种种挑衅、屈辱、挣扎,我的家人又陪着我遭受一轮。我心疼的无以复加。
弟弟似乎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电话里嘈杂的声音小了:“姐,你发生了那么多事,怎么不和家里说呢?就算怕爸妈着急,你和我说说呀。姚清莲妈说是顾钧不要你的,是那孙子找小三了?”看我这边不说话,弟弟更着急了,“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去揍那孙子去。”
“清义,都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我的眼泪有些止不住。平息了一会,问着:“爸妈现在还好吧,他们怎么说?”
“除了给你担心,能怎么说。”弟弟的声音着急上火,“姐,你有难处得和我说啊,不能吭哧吭哧自己扛着。虽然帮不上你大忙,但好歹也有个说话的人。”
“嗯。”我哽咽着应着,自从和顾钧离婚,给家里的每个电话,都是强作欢笑,用忙碌掩饰着自己的失意。在父母那一辈看来,离婚是件大事,一个离婚的女人是极其不幸的,后半辈子再找个男人,要么条件很差,要么重组家庭问题多多,生活多艰。所以我不敢和家里说,不忍心让满头白发的父母,再为我堵心愁苦,除了让他们白发横生,唉声叹气,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想熬过这一段艰难,等日子变得顺畅,再回去告诉他们。可惜姚清莲已经提前做了这件事。
“姐,”弟弟犹豫了一下问着,“你寄给家里的钱,是不是那个男人给的?”
“不是。”我竭力平静的回答着,“那是我自己赚的。”
弟弟“哦”了一声,“那就好,爸妈还怕你是离婚日子不好过,为了钱和那个男人好,爸一个劲说是自己的病拖累了全家。唉,也怪我挣得少。”
我一个激灵,问着弟弟:“清义,你是不是现在还在摆摊呢?”弟弟开着一个小店,一般到晚上七八点就关门了,现在声音还很嘈杂,应该还在开着店。
“今天生意好。”弟弟支吾着,“现在生意不错,姐,你不用总往家里寄钱。都足够用。”
“清义,你听着,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你不用这么起早摸黑的辛苦。”我不由的嗓门变大,“赶紧收摊关门,回家去。”
“好。”弟弟答应着,想了下又问着我,“姐,那男人对你好吗?一会找姚清莲,一会找你的,是什么好人吗?家里人都担心呢。”
听到弟弟的问话,我不由看了赵以敬一眼,我和弟弟的对话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正在眉头紧锁的专注开车。我沉沉应了一声:“他对我很好。你们放心。”
“对你好就行。就怕有钱人花心,连顾钧那种人都靠不住。姐,你这次可学的精明点。”弟弟劝着我。
“嗯。”弟弟如今也长大了,想的很成熟。我答应着,挂了电话。赵以敬的车开的很快,脸色很沉。我坐在他的身边几许失神,心情波涛汹涌。车很快开到了小区停了下来,我咬唇看着他说道:“以敬,明天我必须回趟家看看。”
赵以敬深看着我,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有着他沉厚的力量,方才的震动担心,都好了一些。他对我沉声道:“我陪你。”
我想了一下说着:“我先回去看看情况。我们突然一起出现,也许不太合适。”既然家中已经不平静,如果我和赵以敬回去,只怕对我家,对小镇,又是场轩然大波。
赵以敬看我说的坚决,点头道:“那好,记得随时和我联系。有什么情况要告诉我。我来解决。”我点点头,眼圈又红了。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会这么激烈。
赵以敬抬起我的下巴目光几分深沉:“清扬,为了这份基业,我让你受的委屈太多了。”
我咬咬唇,脑子里却很混乱,之前的所有委屈,我能容忍,但涉及到家人,我乱了方寸。我不敢问弟弟,老家的人会怎么说,大家会怎么用道德的枷锁来批判我。我远在他乡听不到,但守在故乡的家人,为我承受着这一切。这一刻,我的内心,说不出的难受。
第二天一早,我嘱咐李姐把暖暖送到幼儿园,我很早便开车出了门。我不知道回去会面临什么,万一有争执会把暖暖吓坏。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到了弟弟家门口。按响门铃的一刹,我心里既忐忑又纠结。开门的是弟媳妇小真,看到我面上一阵惊喜:“姐,你回来了?”说着把我让进门,“快进来,清义也不知道你回来,一大早又去店里了。”说着向里喊了一嗓子:“爸,妈,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妈妈已经快步走了出来,看着妈妈日渐苍老的面孔,身心憔悴的情形,我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声音几分哽咽:“妈。”
妈妈一把抓住我的手,目光里有心疼有欣喜,眼圈红红的说着:“扬扬,你怎么才回来。”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妈妈痛哭失声,“妈,对不起,对不起--------”那一刻,所有的心酸,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煎熬,在我最亲的人面前,都无法遁形。妈妈拍着我的背,声音哽咽:“你这个倔孩子,怎么这么心硬啊------”
里屋传来爸爸的焦急的声音:“是扬扬回来了吗?”我从妈妈的怀里挣了出来,抹了抹眼泪,小真往里推着我和妈妈:“妈和姐里面坐着,我去店里找清义。”说着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红着眼圈跑出了门。
妈妈紧紧攥着我的手,好像她一松手,我就会飞了一样,我心里酸痛,拉着妈妈进了里屋。爸爸躺在床上,看到我进来,用力的抬手:“扬扬,过来----”我扑了过去,半跪在爸爸床前,拉着爸爸的手,说不出话。
爸爸细细打量了我一番,抬头看着妈妈微颤着说道:“孩子瘦了。”我的眼泪滚落了下来,说道:“爸,你好好看看,我哪里瘦了-----”却再也说不下去,只是哭成一团。
过了好一会,我和爸妈的情绪才平复些,妈妈问着:“暖暖呢?现在还爱说话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姚清莲的妈是把我的情况说了个底掉。我抹了抹泪回答着,“她挺好,上幼儿园呢,叽叽喳喳的挺能说。妈,都过去了。”最难的日子,都过去了,幸运的是,如今面对父母的,不是流离失所的我和不会说话的暖暖,心可甚慰。
妈妈拍着我的手,半晌说着:“过去就好。妈不敢想你都过的什么日子,和你爸两天两宿睡不着,你爸说当初不该让你走的那么远,出了什么事,爹妈都指望不上------”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
“妈,不要这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所有问题,不都已经迎刃而解了吗?”我竭力挤出个笑脸,“看,我现在挺好的,还胖了几斤。老天会眷顾好人的,暖暖很乖,我自己办了公司。都挺好。”
爸妈听我这么一说,脸上总算松了口气。我有些犹豫的说着:“只是让你们担心了。这次和清莲的事情,也处理的有些不妥。”
爸爸叹口气说着:“这个事,我也正好要说道你几句。扬扬,就算不好再找对象,也不能抢别人的啊,清莲都是要结婚的了,你怎么突然掺和进这事里头了?还是这事本来有蹊跷?”
妈妈也在一旁说着:“清莲妈骂的难听,我和你爸开始都气的够呛,但是思来想去,觉得这事不寻常,清莲那婚事推了又推,那男的也从来没去过清莲家,要是真有心,就算是大老板,不也得来家里登个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斟酌着怎么和父母解释这事情,忽然有人用力敲着门,喊着:“清义家的在吗?”我赶紧跑了出去,门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我并不认识,回答着:“小真去店里了,什么事?”
“啊呀,过去了?我没碰上她。清义店里有人在搅事,我过来通个气。你们家里也小心点。”那人说着骑着电动车,匆匆又往铺子的方向赶去。
我心里一惊,回头对妈妈说着:“我去铺子里看看,你把门从里面锁好。”
说:
今天二更稍晚点,大约1点,大家早点休息,明早再看:)
☆、再回故乡解亲愁(二)
妈妈紧紧拽着我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去了能做什么,让你二叔陪你过去。”说着摸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我把妈妈的手掰开,说着:“没事,光天化日还能打起来吗,我怕清义冲动,过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妈妈犹豫着说道:“那你千万小心点,劝和着。”我点点头快步跑出门去,开着车飞快的到了弟弟的店门口。
弟弟书读的不好,很早就在小镇上开了一个卖日用百货的小店,弟弟头脑蛮灵活,进购的东西物美价廉,很符合小镇人的消费水平,人也踏实本分,生意做得还不错。我心里隐隐的担忧,弟弟做生意多少年都没碰到故意寻茬的,这有人搅事,只怕十有**和姚清莲逃不开干系。
门口围了很多人,伸长了脖子看着。我挤了进去,弟弟和弟媳正和几个人争执着。一个身形肥胖的女人为首,后面还跟了一个打扮的妖艳的年轻女人和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也把头发染的金黄,一看就不是善茬。弟弟对胖女人说着:“昨晚就和你说了,你这护手霜不是从我这买的。”
那胖女人冷笑道:“不是从你这买的你为什么退钱给我?”
弟弟还没说话,小真说道:“你怎么不讲道理呢?你昨晚一直吵吵,无理取闹,我们也不至于为十块钱的护手霜叫个警察来,清义图省事,给了你十块钱。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呢?”我这才明白,昨晚弟弟这里嘈杂的声音,不是因为生意好,而是因为昨晚就有事。我心里不由暗暗叹息,果然是我的亲弟弟,和我一个样,有事都不愿让亲人担心,就自己扛着憋着。
胖女人暴跳起来,手指着小真骂道:“你个臭婊子少说话,我的手被你家这假冒护手霜都用的长痱子了。”说着撸起袖子对外面围观的人晃着:“你们大伙评评理,这家店卖黑心假护手霜,把我的手用的又红又肿,全长了痱子。现在还不肯陪我医药费,没良心,没天理。”她的嗓门很大,震得店里都嗡嗡作响。围观的人纷纷议论着,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样。
有人说着:“不至于,清义的店开了好几年,我们也没买到过假货啊。”话音没落,胖女人带的一个染黄头发的小伙子已经指着说话的人厉声喝道:“你他妈不知道就给老子闭嘴。”那人再不敢吭声。
我几步走进店里,问着那个胖女人:“那你想怎么办?”清义看到我,忙过来我身边看着我眼睛亮亮的:“姐,你回来了?”我深深看着清义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胖女人乜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一番,斜着嘴角说道:“赔医药费,一万块。”
人群里“哗”的一声炸开了,一万块在小镇上并不是个小数目,有人辛辛苦苦小半年,也就赚一两万。这赔偿要的太狠。小真气的哆嗦:“你的手是金手啊?要一万?”
我对小真摆摆手,镇定的看着胖女人说道:“一万?行,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承诺以后再不为这事来闹。或者签字写承诺,或者我们找来警察签调解书?”一万如果能解决弟弟的问题,代价不算大,但是要以防无穷敲诈的后患。久在江湖漂,挨刀挨多了,也学了点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