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不愿意看他们就让他们走，犯不上说这么狠的话，没必要，你看还把自己气够呛。”
老头儿也跟着叹气。
“你看孙女说没说你，嘴下留德，不为别人你就为元元。”
老头儿觉得不愿意走动就不走动，没必要反反复复的捅刀子。
还是留着点体面的好。
人活不就活一张脸嘛。
脸都不要了，那还活个什么劲儿。
老太太闷声不说话。
其实她每次说完这种话就觉得过瘾，过瘾以后就有点后悔。
你说周楚成是她生的，她捅周楚成刀子她能一点不疼吗？
可个性摆在这里。
她这种人眼睛里不揉沙子。
“就是啊，奶奶你想想我，你看我现在过的多好。”二美拉拉她奶奶的手，笑的和一朵花似的；“我嫁入豪门啦，白日梦能实现的那种。”
老太太：“下次不说了，我稀得爱说他，说他都脏了我的嘴。”
说完又笑，调侃二美：“我们元元命就是好，凭什么不好啊，这么好的小人儿，谁不喜欢。”
她就觉得孙女极好。
脾气好个性好，哪哪儿都好。
“等哪天请个摄影师来家里，帮我们拍个全家福……”
二美心多细。
老爷子老太太在乎什么，她就从什么地方下手。
万玲玲那种也许不好哄，暂时她还没摸到窍门，但她爷爷奶奶特别好哄，特别是她奶。
她奶是个情绪很外露的人。
你记得情绪外露的人，也许不够稳重，但这样的人一定是没什么心眼的，俗称会得罪人但没有害人的心思那种。
老太太笑了：“别哪天了，就今天吧，我出去找。”
不就是花钱嘛，她今儿高兴，她来出这钱。
老头老太太每个月退休加在一起能有七八千，其实真的不少。
像是小苗这种年纪小又没经验的小保姆，一个月给开三千多就不少了，即便这样老两口还是有的剩，加上那些年积攒的呢，还有从周楚成那边抠出来的。
“奶，我来找。”
二美晃晃手机：“现在用手机可方便了呢。”
老太太感慨：“我和你爷现在都变成傻子了，什么都不会，被社会淘汰了……”
“怎么能淘汰，一学就会，我教你们……”
周父过生日，拍了全家福，请摄影师来的家里，为了确保能拍出来好看的连着拍了很多，老太太确定能洗出来用的才放摄影师走。
剩下就等着照片洗好然后去拿回来了。
二美去冰城给她爷爷过生日，她没当顾长凤提。
怕她妈伤心。
爷爷奶奶她现在喜欢，但爸爸妈妈她更喜欢。
很是小心维持着两面的平衡关系。
努力让自己做的不偏不倚，哪怕就是偏了也不叫对方知道的那种。
说是教老太太用手机，真的就马上教。
老太太学什么东西不太行，有点笨手笨脚的，又很加小心，怕被骗什么的，就不敢弄，老头儿到底是文化多点，摆弄什么也摆弄的明白，好学生就是你教了以后他自己琢磨，他不会一个劲儿的问你。
老头儿很有分寸感，不愿意多去打扰二美的生活。
像每天留言关心那种，老太太做了那就够了。
二美的朋友圈很少更新，搞了两个号，卖货是一个号，还有个属于自己家亲属才能看见的小号，但凡她发点什么，她奶保准立马点赞。
周母永远都是在二美的朋友圈下吹彩虹屁。
看过必留言，留言必夸自己孙女。
204 家与家不同（一更）
徐建熹的司机晚上七点多才来接二美。
二美她奶奶可舍不得孙女了。
想着要是能晚点嫁就好了。
给送到楼下，送上车，千叮咛万嘱咐的，目送车离开了。
又推着老头儿在小区转了两圈。
“蚊子有没有咬你？”老太太低头问。
这破蚊子太烦人，总是盯着人咬，咬她就算了总咬她老头儿。
太可恨！
老头儿摇头：“这东西可能还真管用。”
老太太打电话抱怨一次，和二美说她爷爷这胳膊都要让蚊子咬烂了，二美给带的防蚊贴。
老太太是觉得这种东西不靠谱，但用了好像是有点作用。
这社会变化的太快，她是有点跟不上了。
过去防蚊，就搞一身的花露水，味道越浓蚊子咬的越差，要么就是家里点蚊香搞蚊帐，还是现在好。
溜达一圈就回家了。
小苗正在收拾屋子呢，蹲地上很仔细在擦地板。
二美她奶实在是太爱干净了，老太太这么大的岁数，自己每天都是这样擦地，地上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小保姆来家里见奶奶是这样干活，她也跟着这样干活。
“快起来吧，早上都擦了晚上就不用擦，你去冰箱里拿点西瓜吃，西瓜还挺好吃的，我和你爷爷也不能吃。”
二美叫他们少吃过甜的东西。
这边老头老太太生活的挺安乐，那头就说周母的娘家人。
她不想兄弟姐妹，可兄弟姐妹都挂着她啊。
大家平时没事儿就聚一聚，聚一聚难免就会提到这个妹妹姐姐的。
秦舟她妈还是想劝妹妹搬回庆州住，毕竟亲人都在这边，妹夫身体又不好，真的出事儿……你指望保姆吗？
可她这妹妹的脾气就是说一不二。
老弟弟撂下杯子；“不行这电话我打吧，我去一趟冰城。”
说完又讲：“不是我在背后说人，我姐这脾气真的太奇怪了，自己家人她防贼一样的防，和外人就好的和什么似的。”
这些年因为这些事情伤了多少人？
谁家的子女都拿周母当回事，可周母却不拿大家当回事。
去你家看看你，你站在门口让都不肯让，东西也不肯收，过年登门给你去拜年，连个门都不让进，更别提什么压岁钱。
谁的孩子对她来说都是外人，她通通不喜欢。
好像和娘家就不想走动了一样。
年轻的时候就顾着姐夫，姐夫说什么是什么，和姐夫一家的关系永远搞的那样的好，老了姐夫那边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结果还是跟娘家不行。
娘家到底欠了你什么啊？
“周元结婚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秦舟她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应该挺好的吧，嫁的那么好，我听秦舟说过两次，是个很会的小姑娘……”
老弟弟喝口酒，就笑：“不会的话怎么可能在农村就嫁徐家去了，你看媛媛要学历有学历，要家庭有家庭……”
旁边有人捅他，这才感觉是说错话了。
只能傻笑。
但就这么回事儿。
周母的老弟弟去了一趟冰城，坐高铁过去的。
给姐姐打电话，想要问地址，结果根本不搭理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气的头顶冒烟。
坐半截都想直接回庆州了，觉得太拿人不当人看了。
问了周楚成，才按照地址找了过来。
周母不是没接到，她就是故意没接的。
不想和这些人联系。
早上推着老头儿去了趟菜市场，买了点菜回来，回来去剪了头发然后又洗了澡。
把老头儿弄的香喷喷的，她才开始忙活别的。
老头儿听广播呢，大多数不是听广播就是看看书，家里那书柜上的书都是老头儿的。
老头儿呢也不是说瞧不起人，就是周母娘家人吧，没几个读书人，他和他们又没什么共同话题，这一辈子就这样过来了。
确实和大舅子小舅子关系都很一般般，大姨子就更不用说了，出了那种事，两家几乎都不走。
屋子里老太太哼着曲儿。
没一会周楚成老舅找上门了。
做姐姐的看见亲弟弟，第一反应不是热情，而是满脸不爽。
“你怎么知道地址的？”
周母的弟弟只觉得天灵盖一疼！
没见过自己姐姐这样的奇葩！
然后进了屋子，发现家里请了保姆，看见那小孩儿，弟弟就来劲儿了。
大家都想帮你忙，以前你不用，宁愿对着保姆比对他们好，现在还是这样。
找这么大点的小孩儿会干什么活儿？
傻不傻呀。
苦口婆心的劝，但劝不动。
眼前这人物太硬了，你拿刀劈都劈不动的那种。
“你说冰城你一个亲戚都没有，我姐夫身体又那样，回庆州大家都住的差不多，有什么事情都能帮上忙。”
那一个妈生的，就算是背后讲什么了，该帮也还是会帮。
周母：“我不用你们，我以前没用过以后也不会用。”
讲那么好听做什么，她用谁帮过自己？
老弟弟气的差点吐血。
“姐，不是我说，你不觉得自己个性有点问题吗？你生大姐气还勉强，我们得罪你了？”
周母放下手里的抹布，她坐的端端正正的。
缓缓开口道；“你们没得罪我。”
老弟弟这才松口气。
这就对啰。
一家人就是一家人。
周母紧跟着又讲了一句：“但我没求到过你们，也不想和你们走动，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过我的，我活着我管他，我家的事儿和你们不相干，我就是死他前头他还有退休工资，不够的话还有孙女还有房子，我不能给我孙女找麻烦。”
“你这叫讲的什么话，谁惦记你孙女什么了？”
“你们惦记不惦记我不管，我就管她过的舒不舒心，搞一堆的亲戚出来没有必要。”
周母的老弟弟是带着好意而来的，回程的时候心里就发誓。
这辈子，他都不登自己这个姐姐的门了！
爱咋咋地吧，他不管了。
回到家给兄弟姐妹去电话，把原话讲的明明白白的。
“现在人家孙女嫁的好了，怕我们去硬碰瓷，咱们也都要点脸，别让人真的说着了，以后就当没有这个人吧。”
秦舟她妈个性本身就是有点墨迹，加上心很软，觉得这事儿就是因为他们而起。
给妹妹打电话。
周母根本不接。
*
话说二美从她奶那回来，和徐建熹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因为回来的太晚，怕路上出问题，两个人坐高铁回来的。
如果只有徐建熹一个，他会坐车回来，但车上还有个孕妇，那就没办法了。
回到家都眼见着十点半了，万玲玲和大爷早就躺下休息了。
二美冲了澡，去查看一下今天的订单。
这钱花哪儿哪儿亮！
顾长凤那边的订单自己都不用拢了。
“睡觉还是看会什么？”徐建熹擦头发问她。
二美跪在床上，“你困你先睡，我去整理整理一下包。”
“什么包？明天不能整理？”
“哎呀，你不懂。”
徐建熹点点头。
好好好，他不懂就不懂吧。
他在屋子里看个电影，二美去衣帽间整理她的包。
给大美买了好几个包，其实也不是非要今天弄，但她现在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
给她姐买的，给外甥女买的。
有那种特别小的包，可以让小孩子背着玩的，二美这个老姨当的还是蛮合格的，什么都给买。
和大美连线。
大美和杨晨真的是要搬了，不过工厂还是留在内蒙，但要转型。
公婆暂时要留在内蒙，公婆不像他们年轻，抬腿说走就走，那是故乡有很多的亲戚，能不离开的情况下都不愿意离开，但不拦杨晨走。
想当年让杨晨外出就是有这个想法，孩子适合在外面飞，只要能做事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后期发展是见不如在内蒙，才又把孩子给招回来了，但现在明摆着有好机会啊。
姐妹俩连线聊天，二美就说外甥女的学校她帮着参谋过了，可以放心的来。
“徐建熹还是有些路子的，你放心交给他，没问题的。”
她这男人不说和超人似的，那也差不多了。
外甥女好幸福哦，有这样的姨夫，二美美滋滋想着。
大美：“我和你姐夫找也行。”
大美本质上还是像顾长凤多，不太愿意麻烦别人。
哪怕是亲妹夫，但妹夫就是妹夫，不好意思嘛。
“没事儿，他找的好。”
说完这话题就挂断了。
二美给娘家给爷爷奶奶买什么，徐建熹不管也不打听，他也没有这种时间。
买什么她也不需要和他伸手要钱花。
万玲玲每个月都会给儿媳妇零花钱，这个零花钱可能是普通人一年甚至更多年头所赚进来的钱，除了万玲玲还有徐建熹私下单给。
徐建熹的钱给的不计其数，他自己也记不清。
娶老婆，又不是真的穷，也不会因为金钱发生口角，用钱买一个快乐，这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嘛。
高兴给钱，不高兴还是给钱。
除了婆婆老公给，公公是分情况给的。
大爷一般很少会主动给二美什么，聊天都比较少，大爷的话比较少，不仅仅是和二美，和万玲玲和徐建熹都是差不多，他话少就得二美话多，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见了面就打招呼，吃什么也给公公送一份，反正勤快点准没错。
大爷七点多吃过早餐，准备出去打球了。
今天约了朋友打球，和万玲玲说一下时间，说差不多要晚上才能打完回来。
“我知道了。”万玲玲点头。
“孩子的性别现在还不能看吗？”大爷有点好奇。
万玲玲就笑：“现在还不能，咱们这样的家，也不好做的太过，早晚都会知道的。”
大爷点点头。
“你觉得她怎么样啊？”
这个儿媳妇在大爷的眼睛里，很安静，但笑容很好看。
家里每天有个小姑娘总是笑笑笑的，看着很舒心。
万玲玲：“还行，脾气挺好的，也不是太要强，进退算是有度。”
真的说很优秀，那也不至于，但比想象中来的好。
“结婚这么久，出门就和我打招呼，我在家她一定就在家，这个家其实就我和她最尴尬，你说两个陌生的人成为一家人，还要每天相对。”
大爷可以去公司，徐建熹也会去工作，只有她这个女主人，每天都要和二美待在一块。
“慢慢教吧，懂事就好。”
怕的就是娶进门的那种太有主意的，今天这个明天那个的，那可要不起。
徐家要的就是听话的温柔的，乖的。
万玲玲送大爷下楼，今天徐建熹走的比较早，二美还在楼下等公公出门呢。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二美麻溜站起身，送大爷到门外。
万玲玲对二美笑笑：“不用每天送，回去休息吧。”
也没有这种规矩。
你看看给人孩子折腾的。
她那时候进门家里也没有这种规矩，但万玲玲也是坚持每天送公公上车，她公公就喜欢她，也喜欢她生的儿子。
二美走过去替大爷开车门，司机见她开就没动了。
大爷一愣。
“爸爸，你是去打球吗？”二美问。
大爷点点头：“嗯，约了朋友打高尔夫。”
“我没打过高尔夫，但看过电视演的，祝您打的愉快。”
大爷；……
“嗯嗯。”
坐进车里。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祝他打的愉快，感觉怎么有点怪呢？
还挺不习惯的。
主要也是陌生。
虽然嫁进家里了，但公公和儿媳妇嘛……
车开走了，二美才跟着婆婆回屋子里。
大爷的车都开出去挺远了，给万玲玲去了电话。
“你看着送她点什么吧。”
万玲玲挑眉。
就因为那句祝你打的愉快？
“我知道了。”
大爷撂了电话。
他是觉得，儿媳妇嘛，他做公公的不好说些什么表示些什么，这些只能通过妻子来做。
该奖励的就奖励。
那么小的小姑娘，可可爱爱的。
真的是没想到，能主动跑他眼前来和他搭话。
他以为二美会怕他的，毕竟他很严肃。
建熹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
205 公婆与儿媳（二更）
对大爷来说，儿媳妇好不好的标准似乎很低。
但他自己不讲，外人瞧着就会觉得进这样的家似乎挺难。
你不是他，不了解他心里所想，所以大家都是各种猜猜猜。
二美是个性使然，不尴尬？多少有点。
但能放得开，在公公婆婆面前她就是个小辈，和公公婆婆有分寸的撒娇，平时加一些甜言蜜语有眼力见这就属于加分项。
加分项内的游戏她玩的很6.
本质上，大爷也好谭宗庆也好，虽然大家生活的层次不同，但所喜欢的类型是差不多的。
徐建熹晚上临时有事情，四点多打了电话回来。
二美接到电话还高高兴兴的。
想的是他也许会早下班，是不是要给自己惊喜，已经到门口了呢。
“喂。”
“晚上我回不去了。”
二美脸上的笑容淡了淡。
“知道了，原本妈妈和我说我们俩要出门吃好吃的，但你要回来没办法只能改天，现在你不回来哈哈哈……”
徐建熹听见她的声音就想笑。
“去哪里吃？”
“不知道啊，妈说有一家店挺好吃的……”
她大概提了提招牌。
徐建熹挂了电话，叫助理去给定位置，然后给母亲又去了电话。
大爷打球肯定不回来吃。
万玲玲；“建熹。”
“妈，我晚上不回去吃了。”
万玲玲：“知道了。”
“我爸晚上回去吃吗？”
“你爸去打球了，大概要晚一点时间才能回来。”
“我给你们定了位置……”
万玲玲原本是不大想出门的，但儿子亲自打回来的电话，面子她得给。
结了婚的儿子，果然心会偏向老婆一点点。
装作什么都没看透的样子，直接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打家里的内线。
“你换件衣服，我们出去吃吧，建熹晚上不回来吃和你打过招呼了吧。”
二美捧着肚子坐在床上，“好，妈妈他来过电话了。”
“你爸爸打球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就剩她们婆媳了，家里吃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出门了。
二美不解：“爸爸打球要打一天的吗？”
万玲玲简单解释了下。
大爷很喜欢打高尔夫，打的狠的时候，因为夏天他打球的时间又长，有那么两回打完球黑了半年，晒的太厉害了，后来还是万玲玲强迫他做防晒，现在还能好点。
二美换了高腰裙。
怀孕以后腰有些粗，穿这样的裙子可以起到很好的遮盖作用。
提着自己的小包，下了楼去等。
二美是儿媳妇，要出门自然是能有多块就要多块，万玲玲出门是一贯的会费些时间。
等了差不多多半个小时人终于出现了。
叫家里的司机送她们两个人出门。
“妈妈我们去吃什么？”
万玲玲挑眉。
你老公没和你说？
“带你去吃一家非常有名的羊排。”
车开到半途，万玲玲想起来早上大爷的那通电话。
零花钱什么的她倒是没放心上，徐建熹自己娶的老婆还能少了钱花吗？
“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车吗？”万玲玲问二美。
其实儿媳妇的车早就应该安排，但家里事情也是多，忙着忙着就给忘了。
还有一个就是，二美每次出门都是徐建熹的车接送。
她大多数都是安安静静待在家里，极少会出门自由活动。
闷不闷的，万玲玲表示她喜欢这样的儿媳妇。
足够有分寸感。
二美满头问号。
伸手摸摸肚子，“我现在好像不能开车，他也不能让。”
徐建熹讨厌的事情特别多，比如说她开车这件事。
二美一直没摸明白他的脑回路，开车有什么可危险的。
万玲玲看着二美的这张小脸蛋。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女人？
喜欢单纯的，清纯的？
可能是吧！
“你挑辆自己的车，然后安排个司机，这样进出门都比较方便。”
她总会有出门的需求，那个时候坐别人的车，如果和别人的行程撞了呢。
万玲玲不太喜欢发生这样的事情，家里有这个能力，能为她安排车，不需要因为这种事情闹不愉快。
“谢谢妈妈。”
二美笑的很甜。
万玲玲也冲着她笑笑。
没有说不用，也没说一堆废话。
婆婆给的，你接着就是了！
可她的家庭，养得出来这样的孩子吗？
二美稍稍有点对万玲玲的胃口，但她短时间之内不太想和二美的距离拉得太近。
所谓远香近臭，这个道理用在婆媳之间也是一样的。
婆婆带着儿媳妇出门用餐，没有遇上什么熟人，餐厅已经安排好了位置。
万玲玲是个很懂生活也很会享受的人。
“羊排配薄荷酱才好吃。”
二美点头。
她是不太懂。
所有美味的东西她都爱吃。
但做的方面，现在能力已经退化了很多。
徐建熹不让她上手做，一年到头能做个两三次就算多了。
万玲玲道：“住在我们家下面，有个人手艺很棒的，下次他邀请我们你也去，你尝尝就知道什么叫美味了。”
二美猛点头。
“好呀，其实我也喜欢做菜，但他不太喜欢我做。”
万玲玲说：“偶尔做是情趣，总做就成义务了，家里有相应的佣人叫他们做就好了。”
二美问万玲玲：“妈，你的手艺好吗？”
万玲玲摇头：“我不太会做饭。”
她对这方面不是很通。
她小些时候家里条件就是特别好的，祖上几代都是很牛逼的，后头也有日子不太好过的时候，但还是比一般人要过的更好些。
结婚以后，丈夫对她没有这方面的要求，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做饭。
婆媳俩聊的很开心。
万玲玲说住在她家下面的那一户，住的是个艺术家，凡是你能叫得出来有名的艺术家都在那个家出现过。
只说对方家里墙壁上挂的那些画作，卖了就正常人几辈子花的。
徐建熹八点半就回了家。
已经尽量提前点回家。
倒不怕母亲和媳妇打起来，就是放心不下。
二美小，他又习惯事事替她着想，就怕她有点不愉快。
结果回到家，说是那婆媳俩还没回来呢。
看什么音乐剧去了。
徐建熹扯掉领带，很是无语。
他真的是紧赶慢赶回来的，怕她一个人无聊，怕她待在陌生的家里会不习惯。
看样子，是他操心的多而已。
佣人问徐建熹要不要吃晚餐，徐建熹摆摆手。
他稍稍吃了一点点。
忙了一会然后去洗澡，十点半也没见他老婆回来。
拿过来手机一看。
打了电话出去。
二美和万玲玲已经到了门口，万玲玲下了车，二美还在推门。
“喂。”
徐建熹：“几点了？还不回、”
这就有点过分了。
你老公我应酬都回家了，你还不回呢？
二美看婆婆的后背：“我已经到门口了，马上上楼。”
徐建熹嗯了一声，“知道了。”
两人进门，徐建熹从楼上走了下来。
“妈。”
万玲玲点点头。
她有点累，想要回房间去休息了。
打过招呼就回了房间。
二美跟着徐建熹上楼。
一进门，他就开始收拾她。
各种小动作就开始上手了，摸摸她的头。
“都去哪里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二美上手去挪开他的手；“晚吗？吃了饭又去看了音乐剧。”
如果还有下个节目，估计还要晚些的。
他说他去应酬的。
徐建熹的手又拿上来了，继续摸她头发。
“我八点多就回来了。”
二美点头；“嗯。”
回来就回来呗。
那你提前结束了应酬不怪我呀，也不是我让的。
徐建熹拉她手：“我八点就回来，没有想说的？”
“想说什么？”二美一脸懵；“我先去洗个澡。”
徐建熹：……
坏女人！
故意的！
二美洗好澡出来，老实讲那个羊排也很好吃，但……她饿了。
擦脸的时候觉得肚子有点饿。
她是吃呢还是吃呢？
回到房间里。
“你晚饭吃什么了？”她问徐建熹。
徐建熹：“也没什么，就那些吧。”
“现在饿吗？”她问。
徐建熹就想，一个问题她连环的问。
那就是有问题。
“想吃什么？”
“鳗鱼饭？”二美想吃鳗鱼。
想吃烤得香香焦焦的鳗鱼。
一想，哎呀，吃不到睡不着觉的那种。
徐建熹挑眉。
他给厨房打电话，这个时间来说，徐家是不开火的，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厨师说叫人送鳗鱼也得有段时间。
意思能吃上时间也得稍稍靠后。
徐建熹拿着电话看二美：“要等一下，等不等？还是吃别的？”
“等等等。”二美揪着他袖子，对着他点头，很是小声念叨着要等。
徐建熹收到信号：“那让人送吧。”
冻的怎么吃，自然是要吃新鲜的。
二美拉着他手，“一会要是妈撞见了，她问你就说你想吃，我陪着你吃。”
徐建熹被她晃着手，埋下去亲她。
“你想吃什么，妈也不会说你。”
“我知道，就是有点难为情，还是留着点以后用的，万一我以后特别馋怎么办。”
总找吃的，她是婆婆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儿媳妇。
哎呀，人家的保护色不能掉！
徐建熹见她一套儿一套儿的，摇摇头。
拧了拧她脸。
“在拧脸都拧塌了。”她吐槽。
“吃不吃鳗鱼饭了？”徐建熹威胁她。
二美送他一记小白眼。
吃鳗鱼也不能私享，徐建熹在老婆耳边说了一句。
“现在老公教你，学不学就看你自己的了，去敲我妈的门，问问你婆婆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