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欣慰之极。
拍拍太一的肩膀。
忽然看这个儿子无比的顺眼。
多乖巧哇,多懂事啊,小九啥时候能多学学,哪怕有一半体贴,他也心满意足了。
罢了。
都已经退了位,便听听小九儿的意思吧。
只要他接下莫苍国,安心的做皇帝,当父皇的多多配合,操劳一些,也不算过分。
“九儿,你究竟如何作想,不妨开门见山的直说,能答应你,父皇决不会推辞。”绕来绕去的说话,让他头晕,老啦老啦,真懒得再和亲人使心计玩谋略。
“您回大都,掌朝政,统御群臣,再当二十年皇帝。”让偏离的轨迹重新回归原位,之前怎么样,之后还怎么样。
回转大都(六)
“你如何让死去的先帝名正言顺的出现?”这是帝俊的主张,自然要让帝俊去头疼,灵帝也不反驳了,心里打着草稿,准备将可能发生的状况全部列举出来,让他去搞定。
“这件事交给儿臣去处置,只要父皇答应,一切不成问题。”卖了个关子,再送上一颗定心丸,帝俊笑而不答。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国家更不可能有两位君王,九儿,这事儿怎么解决?”就算他有瞒天过海之力,让整件事看起来合情合理,不会引起百官的猜疑,双皇并存的局面也不好解决。
帝俊竖起两根手指,“其一,您回到大都,下诏废了儿臣;其二,您以太上皇的身份出现,我也不介意当个傀儡皇帝。”
太一瑟缩了下,终究不敢多嘴评价。
只是心里暗自琢磨,敢拿帝俊这种人当提线木偶,莫苍国的稀罕事儿还真不少。
灵帝同样别扭。
废了九儿?
那是想都不要想,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花费了他多少心血,岂能如同儿戏,说立就立,说废就废。
当太上皇嘛,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凡事有他拿主意,再好好的督促着帝俊上进,让他尽快熟悉朝政,免得搞的一团糟。
“不过,有一点您可要记得,要是父皇做了太上皇,儿臣的后宫您可不能动,不然传出去了,好说不好听哇。”帝俊正色重复,把这件事当成了重中之重。
灵帝泛灰的眸子向上翻,频频抛了鄙视的白眼过来。
他都已经承诺过下半生会好好对待萧皇后了,臭小子居然还明里暗里的提醒。
回转大都(七)
不论如何,这件事最终还是商议出了一个结果。
散场时,灵帝气鼓鼓,总觉得好像被算计了,可琢磨了许久,还是没想到是在哪里,他不可自抑的觉得憋闷起来。
加快脚步,小跑着回房,他得把前因后果都和蔓儿聊一聊,免得被帝俊卖了还不知道。
太一同情的望着父皇的背影消失在月亮拱门的尽头。
“九哥,我也去休息了,您大概是打算明天就上路吧,我行李还没收拾呢。”和帝俊单独在一间房屋内压迫感不小,在他没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前,脚底抹油为秒。
懒洋洋的冷冽嗓音从身后漫不经心的传来,“太一,你可是答应好了要随九哥返回大都,可别说话不算话呦。”
习惯性的摸向光头,几个月没去管,发根生出了细密黑影的头发茬,插在指尖,微微刺痛。
太一的脊背,窜过一股凉飕飕的寒气。
他身上没露出破绽吧。
不然怎么心里一动了落跑的念头,帝俊的警告立即就紧随而至呢。
“这个自然,呵呵,我说话向来算数,金字招牌,童叟无欺。”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核计,如何挑个黄道吉日,顺利脱逃成功,在一切尘埃落地之前,绝不再出现再帝俊面前。
“如此最好,也省去了龙腾团的麻烦。”模棱两可的话最是遭罪,上不上,下不下,留下一大堆疑惑让人去猜。
帝俊搞定了父亲和兄弟,心情甚好。
站起身来,信步往外而去。
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再‘不相干’的人身上。
。。。。。。。。。。
回转大都(八)
慕凌空正在为不久以后出生的宝宝缝制新衣,一针一线,慢慢连起,虽没有宫中的御用裁缝裁制的那般富贵华丽,却蕴藏了更多温暖的心情。
余光瞥见帝俊踏步进门,她便把手中才进行了一半的活计放在小竹篮里,绽放出一朵笑容,“回来了?谈的如何?顺利吗?”
帝俊走之前,已然大概的与她商量了要谈之事,慕凌空也就是随口一问。
“当然顺利了,父皇能继续做皇帝,不知有多开心呢,还有太一,更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好好待在大都帮忙,娘子你就放心吧,好好准备准备,我们随时都可以离队,天南海北的任由来去。”他半躺在她的膝盖上,耳朵紧紧贴住小腹,精心听者里边的动静。
许久,娃娃脸上挂着不满爬起来,控诉道,“一点声音都没有。”
“要是有才奇怪。”这才几天哪,哪有那么快。
他压根就没听到她的小小娇嗔。
自言自语的揣测,“难道是娘子吃的太少了,孩子才一直长不大?”
“一天六顿,吃的还少哇?”说起这个,慕凌空更多无奈,从雪枫森林出来到现在,不管是在旅途中,还是落脚住下,帝俊都有办法命人弄来热气腾腾的食物,帮她进补。
一开始,她心中感动,哪怕再不想吃,也强迫自己不要轻忽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哪里知道,那还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
她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带给了帝俊虚弱不堪的印象,不知不觉中,进补成了每天生活的唯一主题。
张开眼来,就有陌生的脸孔捧来各种说不出名字的汤水和点心。。。
回转大都(九)
张开眼来,就有陌生的脸孔捧来各种说不出名字的汤水和点心,她爱吃不爱吃,总得吃上几小口,即便是如此,积累下来,也颇为可观。
到最后,感动变成了折磨。
尤其是当她压根就不想吃东西的时候,就更是难过。
有机会,真希望帝俊也能怀孕一回。
让他也尝尝什么是甜蜜的痛苦。
“娘子,等把‘闲杂人等’都送走了,为夫亲自监督你进补,我们走一路吃一路,绝对不能委屈了孩子。”帝俊无视掉了慕凌空欲哭无泪的表情,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平坦紧绷的小腹,很满意看见她渐渐变得圆润起来,小脸蛋红扑扑,细致的皮肤粉嫩嫩,吹弹可破。
他忽然想起了多汁的桃儿,剥了皮,果肉诱人。
一口吞下去,满嘴香甜。
禁不住吞咽了一大口唾沫,晶莹闪烁的黑眸亮的仿佛要咬人。
慕凌空脑海中警铃大震,佯装忙碌,起身往屋外走去,怕躲闪的动作太刻意,还不忘嘴里边叨念着,“夫君的热茶怎么还没送过来,我去催一催,天气又干又燥,容易上火。”
帝俊掀高浓眉,扯住她的手臂不放开。
有句话算她说的对。
天气太热,的确容易火气大。
一杯茶水,哪能解的掉五脏六腑的火气,要想身心舒畅,百病不侵,还得下一记猛药才行。
而她,就是他百尝不厌的好药,调理内外。
“夫君,天还没黑呢,别动手动脚的呀,万一被人闯进来看到,多难看。”护住衣衫,虽然每次挣扎都没用,可她还是想去试试。
回转大都(十)
“小美人,你别怕,乖乖的从了爷,往后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装起纨绔子弟来,帝俊得心应手,神态举止,无一不象。
当然,如果换上家里那套俗里俗气的衣裳,穿金带银,身后再跟着几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就更有神韵了。
她欢笑不停,配合着他躲来躲去,不肯轻易就范。
两人笑闹的正开心,门外忽然传来玄武的声音,略微粗嘎,“主子,十二爷从后院翻墙离开了。”
“呀?”慕凌空诧异的望向帝俊,后者则是一派意料之中的沉稳。
“不叫他试试,那小子又怎会甘心,不打紧,我们先喝茶。”放开慕凌空,简单的与玄武交代几句,帝俊慢条斯理的坐正。
不多时,玄武又来报,“主子,十二爷已经被‘请’回来了,您要不要见见?”
“自家兄弟,不需要客气,送他回房,好好安顿。”帝俊冲着慕凌空挤挤眼,仿佛是在炫耀。
房门外隐隐传来挣扎的声音,不过很快就又消失不见。
慕凌空感叹不已,太一的武功有多高,那可是她亲眼所见。
一个能压制住大雪山之主的高手,居然被龙腾团的人马给拦截了下来,听上去匪夷所思。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瞧着帝俊笑的那么贼,八成又是他下了套。
慕凌空实在好奇,于是用恰好能让夫君听到的声音嘀咕道,“十二爷是不是昨晚上吃坏了肚子,还是说,这几天都没吃好饭,身子骨虚软,使不上劲儿呀?”
“他能有我操劳吗?”拍拍胸部,帝俊神气活现,不以为然的样子。
十二爷的爱人(一)
慕凌空俏脸一红,咬住唇瓣,暗骂无耻。
这人口无遮拦也就罢了,干嘛随时随地都要想着窘她一下呢?
此时更是笃定是帝俊暗中做了手脚。
只不过,究竟为何,还得他本人揭开谜底。
“夫君,强扭的瓜不甜,十二爷不想留下,你这么强迫,想必他也不会甘心情愿。”她对太一的印象不差,几次危机,承蒙他出手相救,于是就有了悄悄说几句好话的心思。
心里着实是担忧,两兄弟会因为些小事生出隔阂。
“虽说他不算是正式出家,好歹也算得上是与佛祖沾了边,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做出了承诺自然不得反悔。”不管怎样,早上他可是答应过要回大都去陪着父皇整顿朝政,若是现在让他跑了,那就意味着麻烦事要落到自己头上,帝俊哪里会甘心情愿。
慕凌空送上白眼一记。
这个怕麻烦的男人为了不让自己麻烦所以便拖着弟弟的脚步,把麻烦事都推出去给了他。
两人闲聊一会。
房门外又有脚步声靠近。
这回换成了憋着笑的白虎来报告,“主子,十二爷刚刚放倒了玄武和青龙,从后院翻墙离开了。”
“恩,知道了。”帝俊还是一副不意外的模样,老神在在,安然自若。
不用说,肯定留了后手,不知又安排了什么损招等着对付太一呢。
慕凌空也懒得追问了。
瞪大了眼,一脸好奇。
她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浮出水面。
果不其然,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白虎踩着有节奏的脚步声返回,“回禀主子,十二爷已经回来了,刚刚进了小院。。。咳咳,他请主子移驾过去一叙。”
十二爷的爱人(二)
果不其然,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白虎踩着有节奏的脚步声返回,“回禀主子,十二爷已经回来了,刚刚进了小院。。。咳咳,他请主子移驾过去一叙。”
“告诉他,没空,正忙着呢。”帝俊没好气的拒绝,然后用眼神示意慕凌空把剥了皮的葡萄丢入口中,吃的乐呵。
忙,的确是很忙。
忙着打情骂俏。
忙着趁乱揩油。
哪有空去理会弟弟闹脾气。
“夫君,这样子好吗?是不是有点冷落了十二爷?”毕竟他帮了两人不少忙,忙前忙后,不辞辛苦,实实在在是个称职的好弟弟。
“没关系,那小子皮厚的很,就喜欢这样子。”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哪里适合他这种粗人。
轻叹一声,慕凌空放弃劝说。
兄弟俩的脾气都拗的很,要谁退一步,简直比砍他一刀还难受。
算了,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没有大的问题,她还是静悄悄的在一旁看着好了。
一整个下午,就在跑跑抓抓之中度过。
慕凌空要午睡的时候,帝俊低吼一声,“不要再报告了,全都依照计划行事,谁吵到我娘子休息,仔细爷剥了你们的皮。”
霎时间,房门外一片静悄悄。
就连巡守的侍卫也都放缓了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免得被主子迁怒,剥皮拆骨。
慕凌空好笑的摇摇头,蜷缩再被褥之中,阖上的眸子,心头一片安宁。
暖融融的阳光透过了窗棱,直铺在身上,无比舒适。
她倦倦打了个哈欠,向后蹭了蹭,更紧密的贴住帝俊,很快便沉入了梦想当中。
十二爷的爱人(三)
慕凌空向来浅眠。
晌午稍稍眯一会,很快就醒了过来。
张开眼,便对上帝俊的笑脸。
大大一朵笑容,从唇畔延伸到了黑眸深处,融化在深邃的漩涡当中。
他的身后笼罩着一层轻纱薄雾,虚幻飘渺,慕凌空仿佛看到了七彩的光,一圈一圈的扬撒下来。
然后一眨眼,又全都消失不见。
帝俊依然是帝俊,目光炯炯,轻言浅笑,“醒了?才睡了没一会。”
“每天吃吃睡睡,我都快胖的走不动路了。”被他搭着腰,轻飘飘的坐起来,“你好像没有睡,在想什么?”
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畔轻吻一记,帝俊大大方方的与妻子分享乐趣,“太一一整天大概逃跑了快二十次,他应该也疲倦了,是时候了,看为夫出绝招,将他秒杀在当场。”
慕凌空端着吃到一半的燕窝,差点没呛到,哭笑不得的抬头望向他,“你又在琢磨什么?适可而止吧,那可是你的亲弟弟,最钟爱的那一个。”
别玩的太过火,最后伤了人家的心,那可就不好了。
“放心啦,我保证,只要那小子见识到了我的绝招,火气定然全消,这回,就是用脚踹他走,他也绝不肯离开。”拍着胸脯保证,帝俊笑容不止,越看越坏。
也同时,在慕凌空的心头画了无数个大大的问好。
她眼中的十二爷可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人呢。
“不信?要不要打赌?”瞧出她的疑惑,帝俊不着急解释,反而继续挖坑,等着再多跳进来一人后收网。
慕凌空畏缩回床边,头摇晃的厉害。
十二爷的爱人(四)
慕凌空畏缩回床边,头摇晃的厉害。
她才没那么傻,明知道帝俊要使坏,还拱手将自己送上门。
“我只想旁观看看热闹,夫君要不乐意,我继续睡觉。”她很没骨气的往被子里钻,不打算参与太多。
帝俊笑着把她抓住来,贴抱入怀,“别睡了,错过了好戏的话多可惜,等会给你介绍一个人。”
“谁?”帝俊亲自介绍人给她认识,这还是头一次呢。
“一个女人。”小小的卖了个关子,把媳妇儿的好奇心抓的高高,
慕凌空刚想追问。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声。
不多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朱雀压着嗓子,用蚊子大小的声音禀报,“主子,您要的人已经到了。”
“让她进来,你下去吧。”
。。。。。。。。。。。。。
绿衣女子,立于门口。
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不敢向前踏进一步。
而隔着一面镂花的金丝牡丹屏风,帝俊和慕凌空却能清晰的看见她。
“这丫头名字叫蓝芊芊,几年前,我在少室山的悬崖底下烧烤。。。咳咳,练功,她从天上掉了下来,刚巧挂在了树上,为夫善心大发,就招来了朱雀,让她带在身边调教。”简单解释完来历,就见到慕凌空很不给面子的吃吃笑,忍不住揪住她的柔柔软软的耳垂发飙,“再笑,就不给你将故事了。”
眼前这种情况,识时务者为俊杰。
慕凌空赶忙装出一本正经,“我不笑了,就算你在和尚庙里不守清规戒律,也全当没听到,总行了吧。”
“坏娘子,等晚上再教训你。”俯身在她唇瓣上轻咬一记,方才解恨。
十二爷的爱人(五)
“夫君别打岔,快点告诉我,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生怕帝俊的脑筋又因为一句戏言而转到了别处,慕凌空连忙摆出一本正经的姿态追问。
“也没有特别的事,蓝芊芊被朱雀带走之后,为夫就回去了,该干嘛干嘛,转眼就把这岔给忘记了。”小之又小的偶然事件而已,谁会整天念念不忘的记挂在心上,帝俊沉吟少许,忽的凑近,贴在妻子的耳垂上坏笑不止,“哪里想到事情会那么凑巧,她居然跟太一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当然,这事儿是后来才知道的。”
慕凌空恍然。
关于十二爷落发出家的往事,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些。
少室山的和尚可不敢怂恿两个寄养在寺里的金枝玉叶落发,太一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当,非得往佛祖跟前挤,据传说是情伤难癒。
至于其中详细的因果,倒是不很了解。
瞧着帝俊贼兮兮的表情,不难猜出眼前的这位俏丽姑娘八成和十二爷有点关系,没准还真能起到一些作用。
可有个疑问却在慕凌空的心里转来转去。
她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帝俊,从眉眼唇鼻到每个不经意的表情,都不放过。
直看的他头皮发炸,才抿紧了朱唇,轻启檀口,“夫君,假如蓝芊芊真的是十二爷寻找的那个姑娘,你真的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吗?”
时间上未免也太凑巧了些,叫人不得不生出疑心哇。
“咳咳,咳咳。”一口茶水呛到,帝俊干咳不止,“那是自然,难道娘子连为夫都不相信吗?”
说罢,还刻意祭出招牌表情,纯真无辜的扇了扇黑长的睫毛。
十二爷的爱人(六)
相信?
才怪!
他的脾性,她最了解。
有个从天而降的好机会去欺负弟弟,要他假装没看到,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过,这事儿现在追问,他也不会承认。
还是暂时揭过,等‘兄弟大战’时,再凑到一旁看热闹也不迟。
“夫君准备让蓝芊芊去挽留住十二爷吗?”慕凌空猜测着。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太一为了她都当了和尚,现在失而复得,想必会毫不犹豫的留下来,伴在佳人身侧,永不分开吧。
出乎意料,帝俊摸了摸鼻尖,古怪摇头,“有些困难。”
“十二爷连她的面儿也不给?”倒是有这可能。
“不是——”顿了顿,帝俊长叹一声,点了点脑壳,“那一日从山崖上摔下来,蓝芊芊摔伤了脑袋,对于从前的事,大都不记得了。”
好惨。
怪不得她肯乖乖的留下,不再离开,放任太一一个人去饱尝失去爱人的痛苦。
慕凌空同情的叹息。
有些自责,几许歉意。
她刚刚怎么会认为帝俊是为了欺负弟弟而故意不让两人见面呢。
原来其中还有这个隐藏的原因。
差点就错怪了夫君。
从今往后,还得对他多上几分信任才行。
她的男人,虽说爱玩,可并不曾对重视的人做出过分的事。
倒是她多生了几分小人之心。
“娘子,你不觉得这样子才更好玩吗?等为夫寻个合适的机会,让蓝芊芊去那混小子身边转一圈,保证太一立马癫狂的跟上。”打了个响指,帝俊邪恶的挤挤眼,“到时候,那才叫欲哭无泪,寻死无门,哈哈哈哈哈。”
十二爷的爱人(七)
慕凌空怔怔的看了他半晌。
忽的趴在床铺上猛捶枕头。
她真是昏了头才会又被帝俊伪装的单纯骗了去。
居然还以为他身上还存在着兄弟情、同胞爱之类的东西。
“娘子,小心动了胎气。”帝俊胆战心惊的扶住她,等看清楚妻子含着泪,脸颊已经笑到了抽搐,才嘟囔的问,“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好笑。
而是无奈的笑。
他难道看不出她有多无奈吗?
“蓝姑娘在门口已经站了很久,叫她进来吧。”指尾拭去泪花,慕凌空强将笑容压抑回去,她有预感,接下来又将是一场好戏。
她得时刻注意着不要错过了。
。。。。。。。。。。。。。。
蓝芊芊是标准的南国女子相貌,纤细身姿,精致面容,尤其一双水眸,荡漾秋波,梨涡浅笑、含羞带怯,说不出的可爱。
她并非倾国倾城之姿,却独有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气质。
不论男女,只要看上一眼,绝难忘记。
有外人在场,帝俊的脸上向来是爬满了冰寒,冷漠疏离,不容接近。
倒是慕凌空因为太一的关系,格外的热情,亲自上前,挽了蓝芊芊坐下,挑个不让人紧张的话题,慢慢攀谈起来。
蓝芊芊仍是拘谨,一字一句,斟酌出口。
面前这对男女正是莫苍国的最高掌控者。
号令天下,生杀予夺,莫敢不从。
即使娘娘用极其和蔼的语气与她讲话,蓝芊芊也没有忘记尊卑有别,分寸把握的刚刚高。
能不说话,就尽量以微笑作答,免得祸从口出,追悔莫及。
真是个谨小慎微的精细女子,与她天真烂漫的外貌,倒有几分不符。
十二爷的爱人(八)
从山崖跌落之后,伤势颇重,她昏迷了许久,几乎不治。
醒来后,大部分记忆全都丢失不见。
蓝芊芊这个名字也是在后来偶然想起,更多的也没什么了。
看得出她很是疑惑,为何皇后娘娘会对她坠崖之前的往事特别的感兴趣,询问了许多,仿佛每一个细节都分外在意。
只得将朱雀执事告诉她的往事重复一次,说出口时,心无波澜,仿佛与己无关。
慕凌空暗自叹息,为太一感伤,见到了这样的蓝芊芊,除了欢喜之外,更多悲伤,遮掩不住。
倒是帝俊颇为满意。
又唤来候在门外的朱雀,令她带着蓝芊芊去见太一,不必带话,只需把人送到就可以。
至于包围在外的龙腾团也可以撤掉了。
他已经将最坚固的监牢送了过去。
蓝芊芊离去。
慕凌空不忍心的望向夫君,“他们好不容易才见面,这样子有些残忍。”
“永生永世没有机会重逢才叫残忍,现在最多只算得上悲喜交加。”情路本就不好走,既然想最后得个好结果,当然得做好遭罪的准备。
大雨滂沱之后的彩虹才最美丽。
“你可是太一的亲哥哥呢。”不去想办法帮忙,倒反总挂了几分幸灾乐祸。
帝俊大呼冤枉,“为夫要不是他的亲哥哥,他怕是要再等个几十年,蓝芊芊自动恢复记忆后才有重逢的机会,算一算,太一不吃亏。”
慕凌空叹息一声,不再争辩。
回头想想,她与帝俊之间,虽一路波折不断,却还是平安相伴到了此刻,着实幸运之极。
十二爷的爱人(九)
回头想想,她与帝俊之间,虽一路波折不断,却还是平安相伴到了此刻,着实幸运之极。
她轻倚过去,藕臂缠抱住他的腰,将头紧紧贴抱在他胸口处,几分庆幸,几分酸涩,“我们能在一起真好,不用生离死别,不用相逢陌路。”
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帝俊的笑音低沉,“我的娘子也学会了多愁善感,那一日,你在密林当中被人围住,虽身陷险境,却还倔强的不肯讨饶,为夫在树上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当时就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得到佳人青睐,堂堂正正也好,死缠烂打也罢,不得到手,誓不罢休。”
难得他肯推心置腹的坦白一回。
慕凌空笑容更深,“你这是间接承认了,那一日是有计划的缠上了我?”
帝俊尴尬的扁了扁嘴,娃娃脸变幻莫测。
停顿了半晌,凑到她耳边,“想不想去看热闹,死而复生的重逢,一定很好玩。”
说着,揽住她就想往出走。
显然是打算借此来逃避问答。
慕凌空借力翻个身,将他扑倒在身下,打定了主意,拖住他的脚步,不让他出去穷搅和。
“娘子,你要做什么??”护住胸口,帝俊惊慌失措——当然,全都是装出来应景的表情,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溜溜乱转,写满了期待。
“严刑拷打!”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稳稳做好,贝齿熠熠生光,寒森森,颤巍巍,“你刚刚也在说是刻意与我结伴上路,用尽手段,也要得偿所愿,那么,酒醉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使坏设计我上当?”
十二爷的爱人(十)
没想到慕凌空使尽威严,想问的居然是这件事。
帝俊小声呼喊,“娘子明鉴,为夫冤枉,那一晚花好月圆,花前月下,是娘子拉着为夫饮酒,一坛、两坛、三四坛,到最后为夫拦都拦不住,究竟喝了多少也记不得了。。。”
每次问,都是这套说辞。
要放在往常,慕凌空心中存疑,也懒的去刨根问底。
反正好事玉成,早就成就了恩爱夫妻,老抓着细节不放也没意思。
可今天不一样。
难得帝俊自己松口,吐露出了只字片语,她要是不趁机多挖出些内幕来,怕是过了今天就永远得不到真相了。
现在放了他又要出去搞怪,那还不如转移掉注意力,也算是间接帮了太一的忙。
想到这里,慕凌空抬高了音量,狠狠否认,“不可能,我那个时候武功虽然不很高强,可好歹也算是江湖上数的上字号的人物,怎么可能喝了点酒就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还有,那一日被四川洪门围堵,我脸上可是戴了软皮面具,你打哪里看出来那张脸光芒万丈了的吸引人了?”
俯下身子,樱唇瞄准他腮边的脸颊,一边一下,重重咬下,直到留下两枚可笑的草莓印儿才恨恨离开。
怕手劲儿大,不小心会伤到了她,帝俊只得讨饶着哀嚎,却一丁点不敢躲闪,“娘子逼供的方式倒是新鲜,为夫服了。”
“还不赶快从实招来。”瞥见他又习惯性的眼神漂移,慕凌空不忘补充,“不许胡说八道的扯动扯西。”
“为夫向来金字招牌,童叟无欺,何曾骗过娘子。”有时候不说实话,最多只算得上是善意的谎言。
别咬脸,那是门面(一)
“为夫向来金字招牌,童叟无欺,何曾骗过娘子。”有时候不说实话,最多只算得上是善意的谎言。
也不是他不想说啦。
问题是,真话向来都是伤人的。
而且那些从未曾说出口的话,万一真被她听见,被暴打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有损威严的事儿绝对不能做。
“你骗的还少吗?”斜睨的望向他,慕凌空不准备再给他留面子,既然已经说开了,便索性一次讲个明白,“第一次见面,你就说自己是个和尚,法号萧竹,来自少室山。”
帝俊心虚的眨眨眼,“我没说自己是和尚,萧竹是母后给我起的名字,行走江湖,总要有个掩饰,至于住在少室山,也确实是真的,我和太一在那儿呆了十几年呢。”
“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蒙混过关还可以,到了后来,谈婚论嫁,你为何不坦白。”慕凌空骑垮在他的小腹之上,很喜欢此时居高临下的姿势,可以一览无遗的看清所有,包括帝俊眼底不轻易显露出的心虚。
本来不想如此咄咄逼人。
可一看他那种怯生生的表情,娃娃脸上写满了内疚,仿佛在勾引着她,来欺负我吧,欺负我吧。
咳,闲着也是闲着。
那就可劲儿的欺负吧。
“本来想在大都安排好一切,就接你过去,到时候再好好赔笑脸去解释,哪里想到,娘子与我心有灵犀,耐不得寂寞,没几天就找来了。。。哎呦,痛,别咬脸,那是门面。”洋洋得意未完,所有话又咽回到肚子里去,因为某人咬上了瘾,又一口叼住他光滑细嫩的脸蛋,当排骨一般去啃。
别咬脸,那是门面(二)
“那是意外。”
她正气凌然,有充足的底气来证明那只是一场巧合。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虽说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巧的过分。
她绝不会承认当初接到了雪帖,心中的确涌出几分惊喜,让她终于能找到合适的借口,起程出发去寻找离家许久的丈夫。
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全不在意料当中。
所以,称之为意外最为合适。
“好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帝俊委屈妥协,天大地大,全都没有怀了身孕的小皇后大。
“既是如此,你就要接受惩罚咯。”她笑眯眯的俯下身子,放柔了身子,与他贴合在一处。
向来处于被动地位的慕凌空决定开始反击。
她的呼吸有几分沉重,听起来似乎很紧张,可这并不影响她把想要做的事进行到底。
“娘子,你想做什么?为夫还没有准备好,不要哇,不要哇。。。”嘴上拼命拒绝,眼睛里却分明写着期待,帝俊的两只大手倒扣在她腰间,十指几乎嵌入肉中,这时就算是她打了退堂鼓也休想轻易离开。
慕凌空眷恋的亲吻他耳侧敏感的肌肤,“夫君,那一晚,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对不对?”
所以才有了新婚之夜的撕裂疼痛,梅花点点,落红成片,根本做不得假。
那时候她初经人事,懵懂不知,此时再回想起来,缭绕心头的迷雾豁然开朗。
这个生了娃娃脸的坏蛋夫君,总以伪装的纯真去掩饰他邪恶的本质,让人一不小心就跌入他营造出的氛围当中,顺应了他的心意行事。
“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对他下定的最后总结,十分贴切。
别咬脸,那是门面(三)
“那么,现在你要怎么欺负这只狼呢?”他真是欢欣鼓舞的在期待哇。
“剥皮!”狞笑缓缓现出,红润的樱唇开启,一抹寒光乍现,“拆骨!”
“咳咳。。。咳咳咳咳。。。”帝俊猛咳起来,粉嫩嫩的脸颊分外诱人,两枚齿印清晰的透映出来。
“然后,吞咽入腹。”瞄准了他的唇,火辣辣的吻送上,只是,这次将由她来全线主导。
房门外,从大都匆匆赶来的小南和小北等着主子的召见。
紧闭的门板,预示着某种熟悉的场景。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愣是不敢上前打扰。
还是等等吧。
等皇上或者皇后有须要时再出现,免得一不小心成了不长眼色的奴才,白白挨一顿训。
“小宝贝儿,轻着点,小心咱们的皇儿。”帝俊的声音传了出来,夹着些让人听不懂的无奈。
慕凌空没有声音,安安静静,仿佛不在。
“这个你不行,还是我来吧,等皇儿生出来,你再在上边。”依旧是帝俊,苦苦劝说,偶尔还有几声小小的闷哼,痛并快乐着。
小南脸色红彤彤,虚指大门口,让小北跟着一起退出来。
听墙根这种事儿,可不是他们该做的。
皇上武功那么高,难保不会发现门外还多了两个人。
现在没功夫搭理,等忙完了,准得来个秋后算账。
算了,安全第一,还是老老实实的到院门口当廊柱去好了。
就像在京城里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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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凌空一开始就说,这是一场惩罚,因此,帝俊自然是占不到一丁点便宜。
别咬脸,那是门面(四)
慕凌空一开始就说,这是一场惩罚,因此,帝俊自然是占不到一丁点便宜。
太阳西斜,黄昏将至。
两人方才手拉手走出。
一个脸上挂着神采奕奕的笑容,本就绝美的俏脸更添几许光彩,耀眼夺目。
另一个则是满面无奈,从脸颊至脖颈,‘伤痕累累’,到处都留下了暧昧的红紫颜色。
小南和小北磨磨蹭蹭的凑过来,低垂着眼眸,不敢瞎看,行礼问安之后,站在一旁,等着主子训话。
帝俊简单的询问几句,叮嘱小南在归程要小心照顾好凌空,就让他们退出小院,还来一片安宁时光给两人独处。
“唉,为夫的一世英明。”毁了,全毁了。
“你这是在怪我喽?”似笑非笑,慕凌空抬高下巴,俏生生,望向他。
“不敢。。。为夫有错在先,理当受罚。”恭顺之间,几许狡黠,反正来日方长,一时落于下峰也不算什么。
等到孩子生了出来,他不必时时跟着担惊受怕时,哼哼,哼哼,必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喜欢这个想法。
更憧憬的那一天的到来。
要不要先命人再去打造一张大床,或者是一把造型别致的椅子,抑或是。。。木屋?建在老树之上,可以遥望着夜空,群星烁烁,月色朦胧,到时候,再狠狠的办了她,以报今日之恨。
坏娘子,缠绵了那么久,就是不肯让他沾身。
知道他总是担忧孩子,就偏偏拿肚子里的宝贝疙瘩做挡箭牌。
害得他进不得,退不得,欲火以及窝火,化为燎原烈焰,焚烧无脏六腹。
别咬脸,那是门面(五)
亏这无良的丫头还在笑。
眉眼弯弯,宛如一颗剥了皮儿的水蜜桃,鲜嫩多汁,诱人胃口。
他心里痒痒,真恨不得立即拎她回去,关起门来,好好探讨下夫妻相处之道。
可一对上她还含着恼意的美眸,又没了力气。
算了,她心里还记恨着,暂时不能招惹。
“我们去太一那边看热闹吧,错过了精彩的部分,能瞧瞧结局也成哇。”人惨的时候,总希望能看到更惨的人,然后从中得到安慰,帝俊当然也不例外。
他是想去太一那边找平衡了。
“如果十二爷知道是你把蓝芊芊藏起来好多年,哼哼,你猜,他会怎样?”这个时候,帝俊居然还想凑过去看热闹。
“打就打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五指捏拳,咯吱作响。
事实上,他想教训某人已经很久很久了。
好怀念那个时候,打到了天昏地暗,让少室山的和尚出动了执法戒僧,愣是拦不住两兄弟互殴。
或许,这正是个好机会。
让太一先挑了头,自己再紧随其后,逼他发挥最大的战力,也好瞧一瞧这么多年来,那小子究竟偷学了人家老和尚多少绝学。
慕凌空静静转过身,“你哪也不许去,还不随我进来。”
“做什么?”难道又要像刚才似的来一回?
帝俊脚步轻快的跟上,又兴起了新的期待。
“上药。”冷冷两个字丢了出来,化为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狠狠浇下。
“????”
“你总不想就这副模样出去见你的父皇母后还有臣子下属吧?”重重的跺了下脚,她开始后悔用这种方式来惩罚,瞧,劳心劳力,到最后还得自己来善后。
。。。。。。。。。。
ps:
求怜惜。
最近状态好差。
家里的事情超级多。
好想安心的找个没人的地方写文。
唉,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过个年而已,好像步调都被打乱了。
努力的往回找状态。
哭泣。。。
别咬脸,那是门面(六)
“你总不想就这副模样出去见你的父皇母后还有臣子下属吧?”重重的跺了下脚,她开始后悔用这种方式来惩罚,瞧,劳心劳力,到最后还得自己来善后。
活血化淤的金疮神药在哪里?
还记得身上藏了一瓶,许久不用,也不知是不是还管用。
不管了,总得试试再说。
真的让帝俊顶着一脸暧昧的吻痕出去招摇,往后她也不必在人前出现了。
天哪,光是想到那种场面,她脸就红的仿佛是在冒血。
不成不成,在那些印记没有消褪之前,绝不能别人看到帝俊。
“娘子,如果你实在是很在意,为夫戴上面纱好不好???你用过的那块就行。”他还记得东西就放在她的包袱里,只要媳妇儿一声令下,立即冲过去取来。
帝俊美的不行。
手舞足蹈,娃娃脸上堆积了许多促狭的笑意,止不住的流淌出来。
“那多难看。”送上一记白眼,打消掉他可笑的念头,这只会让她更加丢人而已。
帝俊皮厚,换上寒霜冷面之后,更没人敢招惹他。
不管怎样,到最后被别人指手画脚的都是她。
相处了许久,慕凌空哪里会不明白呢。
“不要面纱,软皮面具怎么样?”兰花指,朝着慕凌空勾上一勾,“娘子身上可有男子面孔,不行的话,换了女儿相也不打紧。”
“那更不行!!”她好好的夫君,可爱的面孔,为什么要带个面具遮掩真容,“乖乖的涂上药,明早肯定又是一片白皙,男人换了张女脸多难看。”
“那也总比我现在这张好吧!”他厌恶的捏了捏面颊,真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脸皮都撕扯下去。
别咬脸,那是门面(七)
别咬脸,那是门面(七)
“这张脸怎么了?多可爱,招人疼,”踮起脚尖,凑上前亲吻一下,以示安抚。
一丝阴霾飘到浓眉中央,帝俊可不觉得好笑。
“为夫比太一大了好几岁,可从没有一个人认为我才是他哥哥。”都拜了这张长不大的娃娃脸所赐,他恨透了被人叫成‘少年仔’的感觉。
所以,不管是谁,胆敢拿他的脸做文章,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他身上的软剑,就是专为那些不长眼的人预备。
“谁说你不像他哥哥?你根本就是,如假包换,童馊无欺。”掩住唇偷笑许久,在帝俊责难的目光之后,慕凌空冒死补充,“你没瞧见太一见了你,就仿佛是老鼠碰到了猫,真恨不得立即调头,拔腿就跑。”
帝俊哭笑不得。
“娘子,为夫向你倾诉的是正经事。”他可是很难向外人坦白心情的耶,即使她不安慰,也至少给点面子,
哀怨啊哀怨,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有光晕在闪动,那婴儿般粉嫩细致的肌肤,吹弹可破,高耸的鼻梁之下,完美的唇瓣现出粉嫩光泽,微微撅起,表示不满。
这张脸怎么看都与他的实际年龄搭不上边。
认错了是正常。
认对了才奇怪。
“好嘛,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了。”除了这些,她还能说什么?
联想起灵帝那张相似的娃娃脸,即使是到了五六十岁,再加上保养得宜,变化也并不很大。
这辈子,帝俊再厌恶这张脸,也是徒然。
她忽然浑身轻松。
有个一直压在心头的重担,就在夫妻间三言两语的对话之中冰封瓦解,化为残雪飞花,一片一片,烟消湮灭。
别咬脸,那是门面(八)
有个一直压在心头的重担,就在夫妻间三言两语的对话之中冰封瓦解,化为残雪飞花,一片一片,烟消湮灭。
她没有诉说。
只把头抵在他胸口,闷声轻笑,不理头顶的男人百般逼问。
从前那些过往,离她渐渐远去,哪怕是她头顶上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显赫头衔,生活却还是没有改变。
这一切都是帝俊曾经承诺过的生活啊。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一点一滴,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就连她也是在很久后才发觉,不知何时,生活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
在皇族之中,为她安排了不容撼动的位置。
解了大雪山的桎梏,让背负了背叛之名的她,可以安稳的存在于阳光之下,而不必去担心报复。
要她做皇后,只因为那本就是结发妻子的位置,容不得别人来觊觎。
把龙腾团交给她,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顺便让某些对她不以为然的势力心生警惕,哪怕帝俊不在,在朝中无根无势的她也不可轻易招惹。
而大雪山之主这个名头,更饱含了深意在其中。
但这些并不会真的影响到了她的生活。
“娘子,你笑的又甜又坏,是不是在想着怎么欺负为夫?”解开外衣,任由她涂抹,从脸颊到脖颈,一片清亮,淡淡药香弥漫,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呸,谁像你一般,满脑子都想着那种事,都快要当爹的人了,也不怕孩子笑话。”静静伏在他膝盖,慕凌空望向窗外,已近黄昏,漫天彩霞灿烂,仿佛快要燃烧起来。
帝俊终究没有机会再出去凑热闹,打搅太一的好事。
大结局
帝俊终究没有机会再出去凑热闹,打搅太一的好事。
这幸福沉醉的一刻,只适合有情人携手共度。
等到明年,便是一家三口啦。
他盼望已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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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后。
四川,洪门。
大清早的,乌鸦在枝头呱呱叫,赶走了一波,又来一波,黑漆漆,站满了枝头。
新任门主眼皮子乱跳,坐立不安,总觉得今天肯定有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一声轰然巨响后,六扇镇守上门的厚重木板,巨响中倒地。
尘埃落定后,一对金童玉女立于门口,相似的面孔上,笑意容容,异口同声的吼道,“有人吗?我们是来寻仇滴,当前欺负我们娘亲的洪门混蛋们,还不快快出来,束手就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