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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只沉心静气立在书桌前运笔如神地练字,便将磨到一半的砚石一搁,“你唤别人帮你磨墨好了,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多大点事啊,她不就是说他一句冷血而已,犯得着这么小鸡肚肠,一直计较到现在。
“去哪儿?”那人这回耳朵到是极灵敏,云镜身形还未走离书桌边角,他便笔尖一顿,询问随后而至。
云镜嘻嘻一笑,回头撑手在桌边仔细盯着他的脸瞧:“不生气了?”
那人不言,只是冷冷睇她一眼,继续又写他的字了。
嗬!没事装什么深沉,也不嫌累得慌!
“不理就算,我带黑米出去玩去。”悠悠叹了一声,云镜故意遗憾道:“答应了四叔送他一盏能飞的孔明灯,昨夜熬夜时顺便也帮你做了一盏,你若没兴趣,那我们便自己玩去了,你慢慢写你的字好了!”
说着,她两袖一摊,转身大步掀帘而去。
走到门边时她故意磨蹭了两步,身后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觉用力将帘一摔,爱跟不跟!
“二奶奶往哪个方向去了?”
片刻后,待到云镜前脚才出了苑门,后脚那正在书房练字的男人也出了门。
李铭心下暗暗好笑,近来二爷这脾气是越来越古怪了,先头二奶奶走时明明有心等他一道,他却半天没个动静。
这会子二奶奶与四爷几个刚走,他到又来问了。
故作无知地一摇头,他耸肩道:“小的没留意,不过她们刚走,二爷若是现在追去,应该还没走多远。”
“哦!”萧煌听了微一点头,便又径直往着厢房而去。
李铭在后头看得急了,不觉快步跟上道:“二爷不想去看看吗?二奶奶说那灯还能飞上天,小的到也想一同跟去看看呢!”
萧煌头也不回,只摆手道:“你想去便去看吧,我没兴趣!”
李铭才不信这话。
跟了二爷这么久,他还没见二爷有这么关心谁过!
就算对那灯不感兴趣,对那做灯的人,总得心中牵挂的吧!
若是二爷不在家还好说,这人都在家却放着二奶奶与四爷一道出去玩,虽说还有黑米跟着,可到底叔嫂有别,晚上一道出去委实不大合适。
“二爷!”
新来的香涵、香荷见二爷回屋,忙打了帘子乖驯侍在一边。
李铭见状故意轻咳一声,问道:“二奶奶与四爷去哪里放灯了?”
香涵恭敬地一福身,回道:“回二爷和铭哥,二奶奶他们具体去了哪儿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四爷却说城中有个放灯的好去处,带着二奶奶便径出了门。”
“城中?”一直没作声的萧煌眉锋一皱,转头已冷冷看了李铭一眼。
那眼神森冷如箭,直看得李铭心头一跳,忙摇头道:“这个小的还真的不知。小的只当他们会在园子里寻个空旷地放了便是了,怎么还出了家门呢!”
眼见得二爷面色不佳,他忙又小声道:“要不,我这就跟去护着,有四爷在,应该也不会有事。”
谁知他话音才落,萧煌的眉便拧得更深了。
随后但见青色人影一闪,屋内悬于剑架的长剑已被人凭空取走;香涵、香荷只觉眼前一花,二爷便已经掀帘而出、眨眼不知到了何处。
正惊异,帘边的李铭也随后一闪,在后追道:“二爷带上我,小的也跟您一道去。”
另一边,云镜不知萧煜要带自己去哪儿,听他说得神神秘秘非常好玩的样子,想着反正是玩,若能寻个更好的去处,也无何不可。
若非多个黑米,萧煜本打算带云镜骑马而行,却心知云镜绝不肯丢下黑米,便命小厮备了辆马车,三人一同出了宅门往着城中一处偏静处而去。
等到了目的地,云镜一掀车帘,便只觉眼前一亮,被满眼流莹般的炫丽色彩惊得合不拢嘴。
在丹城生活了这么久,她还从不知城中竟有这样一处美丽至极的湖泊。
湖岸的垂柳已经长出了嫩嫩新芽,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着两旁画舫四周悬挂的漂亮彩灯,凭生得水波色泽炫艳,说不出的梦幻迷人。
“怎么样,这流翎湖漂亮不?”
萧煜在旁舒心而笑。
她的眼底映着湖光春色,他的眼底映着她与漫天景色。
“流翎湖?真漂亮!名也好美!”云镜猛点头,却点头之后又连连摇头:“可漂亮是漂亮,你带我来湖边干吗?我们是放孔明灯来的,又不是放河灯!”
萧煜只是自信一笑,牵了她的手就往那泊着许多精致画舫的湖边走,“跟我来!你不说越空旷的地方越好吗?待会儿到了地,我保证会让你满意!”
“喂,你忘拿灯了!”云镜措手不及,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那厮却笑得极是欠扁:“放心,有黑米这个跟屁虫呢!他不拿灯,跟来做什么?”
云镜再度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什么话!别以为做了黑米师傅就可以欺负他!我告诉你,黑米可是我弟,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欺负他,别人谁欺负他了我跟谁急!”“拿个灯而已,这也算得上欺负?!”萧煜夸张地抖了抖肩,眼底却分明写着不以为然的笑意。
说欺负自是谈不上,不过偶尔的使唤还是免不了。
不然他这师傅岂就这么好当,总得捞点什么实际的好处不是!
“哟,这不是萧公子吗?怎么,今儿个这带的是谁家的小姐,看着面生得紧哪!”
舫亭边坐着的几个男子似乎认识萧煜,见到他晚来游湖,那些人先是将他手上牵着的云镜细细打量一眼,随后几张带笑的脸孔便笑得有些暧昧不明。
云镜暗暗在袖下掐了萧煜一把,恼这厮人面太广,竟是到哪儿都能被人认出。
“咝~”萧煜夸张地低抽一口凉气,见得云镜拿眼瞪他,忙咧唇一笑,转头对那些人打哈哈道:“什么今儿昨儿的,我带我妹妹出来游湖,别乱说话!赶紧帮我挑只大些的画舫,不须人伺候,有个添茶倒水的就够!”
他说是妹妹,手却与云镜紧紧牵在一处,那些人自是不信的。
却见他不肯明言,他人只当是这花花公子近日才从哪里又找来的新欢,皆暧昧不明地笑看了二人几眼,便招了一艘蓝顶橙窗的龙形画舫邀三人登舫。
黑米初次游湖显得很是兴奋。
不等画舫停稳便一个纵身跃上,直晃得舫身摇摆不定,吓得他一时不知何故,忙从船这头跳到船那边,反使得那画舫还是越发晃得吓人,最终忙又身形一跃,又再度跃回了岸边。
云镜看得忍不住捧腹,忙把黑米叫到身边,挣开萧煜的手上前拉住黑米道:“来,我带你上去!这船是浮在水面的,不似地面这般平稳,上去如果力度太大就会晃动。不过没事,这么大的画舫即使人站在边缘,也不会翻掉的!”
黑米被云镜带着果然稳妥了许多,三人一并上到船,那画舫便徐徐划动,泛启湖面波光点点。
今夜非时非节,湖中虽也有几艘画舫游行,却若大的湖面仅廖廖数只,越发显得清幽宁人。
云镜坐于舫中四目而眺,但见湖岸两旁的楼宇、凉亭高低不齐,却清一色的古韵古风、雅致怡人。
衬着湖面低垂的杨柳,倒相辅相成、美不胜收。
再看较她们画舫先行的那些其他画舫,零零散散几只飘浮在幽暗的湖面,周边几排玲珑彩灯摇摇轻漾,倒映出湖面星光点点,无端添几丝烟影迷离。
加之有画舫之上还遥遥传出丝竹笙歌,于这寂静清幽的湖面更增一丝漂渺之意,惹人心生向往。
“怎样二嫂,这里够空旷吗?”
随着画舫渐至湖心,萧煜领着云镜站在船头,指着四面一望无际的水波,笑得分外俊美惑人。
云镜长这么大,还从没想过在湖面上放过孔明灯。
前世里她总共放过三回孔明灯。
一回在闹市中心的广场上,直接买了当场放飞。
一回在老家的天台之上,与爷爷一起放飞载着思念的天灯飞向远在天上的父母,祝他们在天堂里,也要快乐幸福。
还有一回,便是在国外半工半读、辛苦打拼的那些日子。
为省路费,春节她独自留在异乡,给爷爷打过近半小时的电话后,突然很想放孔明灯。于是她跑了好几条街才跑到有卖孔明灯的地方。
回来她拿彩笔在上面添了几个字,便一个人跑到空旷的街角,流着泪将灯放飞。
至今她仍记得,那几个字是——爱,不离不弃!
她有爷爷,她有勇气,她有双手,她有爱!
尽管在很小的时候爸妈就不幸出了车祸双双离世,尽管她自小只有爷爷相依为命,尽管她一个人孤伶伶在国外生活…
却始终觉得,爸妈从来不曾离开她。
即使他们在天上,也一直一直爱着她;而爷爷给予的爱与呵护,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回报的恩情。
她要奋斗,她要努力,她要用更多的爱,去弥补曾经所缺失的爱。
可谁想,便便就是那一夜,她却遭遇了父母当年的命运…永远,永远,也无法偿还爷爷毕生的恩情…
远处,玉笛绕耳,幽幽如诉。
湖风悠悠划过水面,点点波光映在人眼底潋潋生滟,仿佛水中晃出了些许前尘往事,一波轻起,一波生息。
萧煜见着眼前的女子忽然静静盯着水波发呆,不觉神思一禀,伸手推了她一把:“二嫂想什么这么出神?可以放灯了吧?”
“嗯?没什么…”云镜回神,这才见萧煜已提了孔明灯在手,另一手按云镜要求拿来了火折子,却不知从何生点。
黑米本于一旁看着,闻听也忽觉心头一清,才想起自己该照着样子也将灯先提拉开来。
“湖面好是好,却到底湖风大于平地上的风,这样怕是不行,你往舫里避避试试。”云镜拉了萧煜避到舫边,自己提了灯,让萧煜帮着点火。
而湖中确如云镜所言,即使这样风平浪静的夜晚,想在舫外点火还是小有难度。
不过也仅仅是小有难度而已,萧煜是何许人氏,机灵地将衣袍一拉,便很快护着灯罩形成一道屏风,不出两下,搞定!
“好了好了,快让开!”
燃油一旦点着,那原本松垮垮的油布便迅速“呼啦”一下蓬起,如被人鼓足了腮帮子往里吹气一样,很快涨得圆鼓鼓,直叫萧煜与黑米看得啧啧称奇。
云镜自毫地一点点拉平了所有边角,一边扬高手将孔明灯保持平衡状态放松。
那灯便一经脱手借助风势悠悠地往着西北方徐徐上升,而上面写着的几个娟丽字迹也清清楚楚地显现出来。
“二嫂,那上面写的什么?”萧煜显然看不懂云镜的字体,虽然秀丽,却笔划简利,似是而非,不大识得。
云镜俏皮一笑:“祝四叔浪子回头金不换,早娶佳妻早添子。”
“…二嫂,能换点别的不…”萧煜很是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
“这么好的祝愿,你还不满?”
云镜可是特意结合他的情况想出来的祝词,却被他摸着鼻子嫌弃,当真过份。
扭了头不再理他,她跑到黑米身边去放另外一盏。
萧煜跟在她身后一并过去,却突然说:“如果能娶到二嫂这样的女子,我就没什么好不满了!”
“少贫了!你就是心无所定才这样托词。若真有一天你遇到让你心动的女子,你定会从此收心,愿意一生一世只陪着她一个人。”云镜头也不抬,边说边让黑米拿着灯笼她帮忙点着。
萧煜见她点了半天也点不出火,不由微微一笑,伸手自她手中取过了火折子:“这是有技巧的,我来!”
云镜正纳闷这东西怎么在萧煜手上就打得出火,到自己手上却怎么也生不出火,当真气人。
眼见萧煜还用刚才的方法,将衣摆略略一张,先挡住了风势,再微一甩力,那火折子里便猛地冒出了火星。
“别松手啊黑米!”云镜忙帮着提灯,一边教黑米如何将边角拉平,一边小心将被点火时碰歪的燃料摆正,缓缓与黑米一起松开手,将灯放飞上天。
这一盏色泽晶黄,与方才红色的大小一致,正遥遥向着那盏先前飞上半空的红色灯笼不断攀升,不过片刻便已高高飘至上空,往着西北方向徐徐而去。
萧煜盯着那上面的字看了半晌,依稀只看懂了两个字。
——萧煌!
心底莫名一涩,明知这种感情不应该,却还是身不由已。
忍了半天,他还是禁不住心底好奇,幽幽问道:“二嫂这是给二哥做的么?二哥却没来看到,真是可惜了。”
云镜抿了抿唇,略有不快道:“才不是给他做的!他想看我还不给他看呢,井底之蛙、小气鬼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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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 放灯遇险
更新时间:2014-3-23 1:20:12 本章字数:5625
“呵呵,二嫂这是怎么了,二哥惹你生气了不成?”
见她一张笑脸忽然生了闷色,萧煜更证实了心中猜测,也不再追问她究竟给二哥写了什么,很快转移话题道:“对了,二嫂那些字是怎么写的,怎么我全不认识?”
“那些是简体。我嫌写字累得慌,就偷工简料了,呵呵。”云镜尴尬一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其实那是昨夜她太困了,做完想起还没写两个祝福语,便赶忙添了。
等写完才发现自己又习惯性地写了简体字上去,却因为再改很难看,便将就用了眭。
萧煜目光微闪,颇觉好笑道:“二嫂不是唬我吧?写字还能偷工减料,真的假的?”
“哎呀你真烦,大不了我下回好好写,反正意思我说与你听了,怎么跟你二哥一样,一件小事要斤斤计较半天!”
云镜白他一眼,见糊弄不过,便有心耍起了赖展。
萧煜忍不住摇头失笑,也不再与她争,见船头风大,便与她重新回到了舫内。
此时附近的画舫之上已有人相继发出惊呼,显然被他们放飞上天的灯笼吸引,不由颇感自豪道:“二嫂当真奇才,这灯竟真的可以飞天,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哦,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当时也与你一样不信,却又好奇怎么让灯飞上天,便试着做了个。结果古人诚不欺我,当真有这种可以让灯飞上去的可能,只是做的时候必须小心细致,万一有透气或歪斜就铁定飞不上天了!你不知道,我是做废了两个才做成的。”
云镜摸了摸鼻子,又将功劳推给了不存在的古书,自没好意思说自己无意发现或是想到的。
尽管她也觉得自己很厉害了,第一次竟然做得这么成功,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萧煜这到没有怀疑。
他自幼不喜读书,看的书也不多,而她倒是饱读诗书,说从古书上看来的倒也合理。
“那二嫂下回也教教我吧!”
笑着替她添了一杯茶水,却平空里舫身一晃,竟是半杯茶水就此洒出,倾流了一桌子。
“哎呀!”云镜来不及偏让裙子已被浸湿,慌得忙一把站起,却瞬觉身体一晃,身体已直直往着桌几上趴去。
“姐,小心,有人撞来了!”
“小心!”萧煜“咣”一声丢弃手中茶壶,伸手便去揽住云镜,面色转眼凝重摄人。
黑米当时正趴在窗舷看外面景色,此刻却陡见一艘画舫忽如离弦的箭般失控地往他们这边撞来,他方来得及提醒一句,那舫便照直他们的画舫重重一撞,直将舫身撞得横在了湖中。
“你要不要紧?”萧煜紧紧揽着怀中的女子,低头问云镜一句,见她摇摇头,方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他却是不敢再松开手,带着她一同走出了画舫察看情况。
这一见,眉头不由又是一皱。
只见那撞上来的画舫竟经此一撞里面毫无声息,仿佛竟似无人在里面一样。
“怎么回事?”冷冷看了负责操控的划夫一眼,对方正一脸如见鬼般瞪大了眼,身体都隐隐生了抖:“公子爷,那舫,那舫里并无划夫操控…就算有,也绝不会有这样快的速度。小的眼见它当头撞来已尽了力想避开,哪知了,它就是那么快,快得人连眼睛都没眨开就这样撞上来了…”
相邻的画舫见出了事,已有人相继跑出了舫内探头而看。
然湖面幽暗一片,仅见两只画舫紧连一处,一横一竖,到是看不清是些什么人在上面。
云镜心底很是惊异,都说这晚上出行容易撞着不干净的东西,这划夫这样一说,莫不是那舫里有什么异物存在?
再想起自己前世便因了放孔明灯而不幸出了车祸,该不会这么倒霉,异世重生了还要被撞船再死一回…
正想着,那舫里却忽然响起两声清脆弦音,渐起渐高,很快便生成一曲异常凄迷之调,与先前的迷离笛声十分相似。
云镜只觉心头一痛,一抹孤独忧伤之情再度迅速弥漫上胸头,竟不受控制地,令她再次想起了前尘往世,连呼吸间皆生了困难。
黑米双眸恍惚,看着那空幽幽的画舫帘幔轻舞,脸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戒备已渐渐放松,逐渐眼皮轻合,似是极为困倦。
萧煜亦闻声心怵,片刻间手臂竟不觉一松,便使得身边的女子突然无力地向前倾倒,惊得他神智一清,瞬间凝神聚道:“什么人!装神弄鬼不肯现身,到底是何目的?”
划夫早已瘫在了船艄,听得萧煜这猛一喝,当即吓得一个激凌,妈呀一声钻进了舫里,再不敢往外看上一眼。
云镜只觉呼吸一松,抬头正见萧煜双眸如电、怒瞪着面前那只闻琴声不见人的画舫,不觉伸手揪紧了他的衣袖,畏怕道:“萧煜,那里,有人吗?”
不怪她如此害怕,有了前世的经历,再有自己这番存在,这世上或有的邪异之事,已由不得她不信。
萧煜没有回答,那舫里却忽然有人笑应一声:“当然有人!”
这声音清朗如风,低醇悦耳,配着那不曾停歇的凄迷琴音,却无端给人生出一丝难以言诉的邪魅之意。
云镜“诶?”了一声,既是人,那就没什么好怕了。
正悄悄松了口气,那边黑米却又突然惊叫:“姐,小心!”
话音未落,便见他倏然身形一闪,伴着四周“哗啦”一声奇异水响,黑米已整个人忽如闪电一般飞身直扑向云镜身后。
与此同时,但听四周气流微响,萧煜眸色一变,来不及多想便迅速抬臂一挡。
只听“哧啦”一声,那水中窜出的剑影便当场划破了他的手臂。
“啊!你受伤了?”云镜大惊,黑米那边也与水中窜出的黑衣人激斗起来,眼看着萧煜受伤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不觉又惊又急。
目前来看对方足有五六个人,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竟齐齐围住了他们,似是有意而为。
萧煜面色苍白一片,受伤的手臂被水珠一浸便生出刺骨的疼,却丝毫不肯松开身旁的女子半分。
这些人已经肯定了不是鬼魅,却无端袭击他们,到底是对方弄错了人还是另有原因?
如此一想,他已一边应付那些黑影,一边高声道:“阁下到底是何人?我们与你无怨无仇,冒然而袭,是否有何误会?”
然对面却是无人再应,仅是琴声越发高扬急促,似急于解决眼前的一切。
云镜满心着急,眼前的情况太过突然,她压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出来放个孔明灯会遇上这种事。
眼见黑米也似受了伤,萧煜应对明显吃力,她盯着那纱幔里面朦胧不清的人影突然道:“我知道了,你们是烟雨楼的人!”
琴声陡然一歇,萧煜与黑米顿觉身形一轻,挥掌间已击落两名黑衣人下水。
云镜本是随意猜测,却没想到对方竟因此露出马脚,心下一喜之余又生紧张。
她与萧煜那晚不曾等到提灯结束便早早退了场,次日才知那百花灯竟引起那般***乱,心下也是大为意外。
只是她与萧煜那晚连提灯资格都没拿到,一般人自是不会将他们放在心里。
而丹城经过前段时间的戒严如今也已得到松缓,一些混水摸鱼之辈已相继被抓捕归案,不少杀人越货者也早已闻名而逃。
想来还在丹城滞留的,不是一度隐藏得最深的人,便是近期得到什么风声忽而转移目标的人。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些人若真与烟雨楼有关,那她们今晚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又要被孔明灯再害死一次了!
那琴声一歇即起,变本加厉地高弹急奏,瞬间使得附近舫上的无关游客亦受了影响,不少人或已昏睡于舫中,或神情呆呆不知身处何地。
云镜心头混乱,那种窒息的无力感随着琴声的响起再度侵袭而来。
眼见受到琴声阻碍的黑米与萧煜显然动作生缓、应付吃力,她知道如今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阻止那该死的鬼琴音再弹下去。
心一狠,她猛然用力一咬自己舌尖,直痛到整个人再恢复清醒,方才松开。
“雨楼公子不愧是天下第一奇才,不仅经商有道,这琴,也弹得出神入化、令人佩服!可惜,身上种着太多杀孽的人通常天地不容,即使只手可遮天下,也永远无法拥有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那百花灯有着如此大的魅力,却经年流转于天下各地,惊动世人。
若非那雨楼公子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他便是一个无聊透顶的疯子。
从方才那骤然间断的琴音她显然猜中了一部分,索性便再赌一把!赌今日袭击他们的,正是那只闻其名、从未露面的雨楼公子。